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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羅曉 - 【無雙寶鑒】《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5:39 PM     標題: 羅曉 - 【無雙寶鑒】《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fk2010 於 2017-5-10 10:21 PM 編輯

【書名】:無雙寶鑒

【作者】:羅曉

【內容簡介】:

    混跡于古玩一行的小蝦張燦,一向小心又小心,但在爾虞我詐,步步陷阱的行業中,還是上了大當,賠盡了全副身家,心灰意冷之下準備自殺了結殘生,卻不料意外獲得了透視的異能,于是東山再起,一次次的從險局中脫身,財富美女盡在手中,最終成了行業中的一個神話。

    一雙黑白眼,識人間真相。

    品味人生,無雙寶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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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5:41 PM

第一章 鄉下來的盜墓賊

    “完了完了!”

    張燦絕望的咒罵著,一顆心直沉到了十八層地底!

    自三年前入道以來,張燦一直是小心又小心,一筆一筆的賺著小錢,跟著古玩街,舊貨市場的老鳥們學著經驗,三年來辛辛苦苦的存了二十万的血汗錢,卻就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

    事情還得從三天前說起,張燦在老友蘇森林那儿閑聊喝茶,蘇森林是老石齋的掌眼,五十歲出頭,在錦城古玩一行中也算是個人物,經驗很老到,張燦跟老蘇又是同鄉,撿漏買了小件也基本上是送到老蘇這里來,其實也算不得真正的撿漏,一件也就賺個三几百,多則一兩千,有時候還會虧一點,不過老蘇也會幫張燦把差價補到最低。

    一來二去,几年下來,張燦跟老蘇的關系算是比較鐵的了,在老蘇的指點下,張燦的技术也越來越好,在古玩這一行中,當然沒有誰個敢說永不打眼的至尊高手,但小敲小打的小件,張燦也的確很少失手。

    只是做一行便自然想在這一行出頭,張燦也不例外,總也是夢想有一日能撿個大漏,發一筆大財,然后在錦城買房置產,娶一房媳婦,生儿育女過日子,人生,誰都是這樣安排過下去的。

    但是這個夢想,基本上算是破滅了!

    三天前,張燦從老蘇的老石齋喝茶聊天回家,出了店門走到巷子口處時,一個穿得很土的鄉下男子畏畏縮縮的低聲問著他:“老板……要……要不要剛出土的物件?”

    張燦一怔,這剛出土的意思他自然懂,在他們這一行中,那就是指從墓中剛出來的物件,不過這些物件有百分之九十五是造假做出來的,至多有百分之一的物件是真的,還有百分之四是流通的老件,但大多數的實際價值都已經頂到頭了,再轉手也沒多少升值的空間。

    所以在這一行中,眼力是最重要的,除了眼力就還是眼力。

    國家是打擊盜賣文物古董的行為,但在文物古董這一特定的行業中,卻並不限制贗品制假的行為,也就是說,不論是真的還是假的,都得靠眼力,自古以來都是貨銀兩訖,離櫃則概不負責,如果你買到假貨贗品,就算虧得再多,跌得再厲害,那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有苦也只能吞到肚子里藏著,法律都不限制的行為,你告也沒用,鬧出去反而被人恥笑!

    這一行,用四個字就可以完全概括這一行之中酸甜苦辣:

    打眼,撿漏!

    打眼,是虧,小虧則小損,大虧則有可能傾家蕩產,也許一夜之前你是個富翁,一夜之后你就是個別致的負翁了!

    撿漏,是賺,賺几十几百几千,那都叫小賺,而真正的撿漏,那就是這一行中的人都向望的事,以極小的代價,換回來的是成百上千倍,甚至不可估量的珍品,那就是撿大漏了,當然,撿漏便跟買彩票一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錦城市古玩市場中,無數跟張燦一樣的人都在打轉,老鳥,新鳥,菜鳥,到處是陷阱,一個不好便粉身碎骨。

    當然,這其中自然也有機遇,只是機遇,那不是想就能有的,眼力不好的人,即使碰到機遇,他也抓不住。

    張燦別看年輕,但經驗眼力卻是不差,連老蘇都贊他悟性强。

    面前這個鄉下人,年紀三十多歲,臉上的滄桑痕跡那是扮不出來的,尤其是他的臉色皮膚和一雙手,臉上皮膚有些蒼白,甚至有些慘白,那是在一種特定的地方呆得時間長了的原因,而那雙手,十指尖和虎口有明顯的干繭,而這種干繭與干農活的干繭是不一樣的,干農活是整個手掌呈均勻的干繭,這個鄉下人手上的干繭很特別。

    張燦一注意到這些,心里就是一跳:這個人是盜墓的!

    怔了一下,張燦又猶豫著問道:“你……有什麼東西?”

    那個鄉下男人左右看了看,又低低的道:“老板,這里不方便談,要不,你跟我到巷子里去?”

    張燦又猶豫了起來,這個手法跟那些騙子沒什麼兩樣,到巷子里打暈你搶了錢財就跑,這不少見。

    “老板,要不這樣好不好?”那鄉下人見張燦很猶豫,顯然是不信任,當即又說道,“你找個地方,我還有個同伴,我讓他拿了東西一齊跟你去,在你的地方驗看,好不好?”

    張燦從他的話中感覺到真實,想了想,然后擺擺手道:“算了,麻煩,我就跟你到巷子里看一下!”

    反正他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現金也只有三四百塊,即使給搶了也只有那麼大的事,再說,搞這些搶劫的,也不敢也不會真正殺人,那是殺頭的大罪了,不值得。

    一米多寬的小巷子中,那個鄉下人的同伙是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子,提了個裝肥料用的編織袋,張燦一見就更放心了。

    那鄉下人把編織袋從男孩手中接過來,然后吩附他:“到巷子外邊守著!”

    等男孩子走出巷子后,那鄉下人才把編織袋遞給了張燦。

    大約也只有兩三斤的重量,張燦深深吸了口氣,這才緩緩打開袋子,袋子里還有一些泡沫布條等等軟東西包扎著,以免碰壞掉,再把泡沫布條弄開,只見到一眼,張燦便是一顫!

    這是一只紅色外釉的細口花紋瓶子,撇口、細頸、垂腹、圈足,頸細,中央微微收束,頸部向下逐漸加寬為杏圓狀下垂腹,曲線變化圓緩,兩邊看去呈對稱的s形,整体高度只有三十多厘米,好像一個心的形狀。

    “玉壺春!”

    張燦只是嘴里沒有說出來,但心里卻是極為震驚,如果這是一只真的,弄清年代及質地后,就可以知道它的大致價錢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瓶子色澤圓潤細膩,手感溫和,如果驗明是真品的話,那價值最少就是講過百万起了!

    一百万,張燦緊張得連汗水都涔出來了,做夢都想碰到的事,難道今天碰上了?

    不過張燦還是壓住了激動的心情,表面裝作很冷靜,把袋子口合攏了,然后問那鄉下人:“這個瓶子,色澤太鮮,不大像有年份的東西,你說你想要多少錢?”

    “有像有年份的東西?”那鄉下人一怔,隨即把袋子往懷中一抱,搖頭道:“既然老板這樣說,那我也沒有說價錢的必要了,這東西出土的時候是一對,另一只給我三叔帶到南方找買家了,聽我三叔說有一個買家出三十万,我三叔本不想賣,但南方那邊風聲緊,又有些擔心,所以就咬牙賣了,人也回來了,所以我們才沒去南方的,老板說這東西沒有年份,那我再找別的人看看!”

    “等一下……”

    張燦還是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想了想又問道:“你要多少錢?”

    那鄉下人憨憨的笑著道:“不能比我三叔的價錢少!”

    那就是要三十万了,張燦一皺眉,想以低微的價錢撿個漏,怕是不成了,但一顆心又跳得不行,在古玩市場混了三年多,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超出他想像之外的東西,以前見到又玩得轉的物件,一般都是几百,几千,最高的一次也只是兩万多,一開口就要三十万的,他沒遇到過,當然,這種玉壺春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張燦想了想,然后又對那個鄉下人商量道:“大哥,這樣,這價錢這麼高,我先拍個照,問問我的朋友行不行?”然后又補了几句話:“當然,要真談得攏,那還是找個朋友鑒定一下,小件無所謂,這值大價錢的物件誰都慎重是不?如果你相信你的東西是真的,那也是不用擔心的!”

    那鄉下人點點頭道:“那當然,買賣成不成是小事,生意不成仁義在嘛,我的東西是我自個儿從地里弄出來的,我當然放心了,照照,你拍照!”

    張燦當即把手機取出來,把那瓶子也小心的取出袋子來,然后上下左右拍了好几張照片,之后又把這照片傳給了老蘇。

    不過一分鐘的時間,老蘇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張燦背過了身,捂著手機話筒處盡量不讓那鄉下人聽到。

    “小張,你那照片是在哪拍的?你親眼見到那東西了嗎?”

    “是,我見到了,老蘇,你就說,這東西能值多少錢?”張燦把聲音壓得極低極低。

    “小張,這可不好說,這物件有可能是元明時期的玉壺春瓶,沒有看到真物件我也不能肯定,不過照片上的色澤還是很不錯的,目前市場上同類瓷件儿的最高價是明洪武年間的釉里紅纏枝牡丹紋玉壺春瓶,九七年在香港佳士得以兩千兩百零二万港元成交!”

    張燦腦子劇烈的一震!

    老蘇的話讓他腦子瞬間就混亂了,二千二百万元!那是三十万人民幣的多少倍?就不算那麼多,我只要一半,就算一千万元好了,一千万減掉三十万,他還能賺九百七十万!

    九百七十万是個什麼概念?

    房子,車子,老婆儿子,什麼都有了,還能存一筆款子,這就是九百七十万的概念!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5:45 PM

第二章 玉壺春

    “小張,東西在哪儿?我能現在來看看嗎?”

    老蘇的話聲把張燦驚醒過來,趕緊道:“老蘇,等會儿跟你聊,我現在辦點事!”說完就把手機掛了。

    在這個時候,張燦自然不能把老蘇先拉過來看這個東西,老蘇是老鳥,又遠比他財大氣粗,那鄉下人賣東西的話,那肯定是選擇誰的價錢就賣給誰,老蘇來,對他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張燦馬上又對那鄉下人說道:“大哥,你看這樣好不好?咱先不談價錢的事,你們先跟我到賓館開個房住下來,吃住開支一切我出,不管生意成不成都算我的,然后我再找朋友鑒定一下,能確定的話,我們再談價錢,這可以不?”

    那鄉下人猶豫了一下,馬上又說道:“去也行,不過我可要先說明一下啊,所有開支都算你的,我跟我小侄子一人每天三個盒飯不能少!”

    張燦忍不住一笑,到底是鄉下人,然后一口就應了下來:“沒問題,都算我的!”

    張燦對錦城熟得很,出了巷子就帶著那鄉下人叔侄兩個搭了個出租車,到離古玩市場這邊遠遠的北門找了一間賓館開房住下來。

    交談中,張燦知道了那鄉下人叫何富貴,他侄子叫何寶,在賓館房間里住下后,張燦又一人買了一個二十塊錢的盒飯,一大包飲料。

    在房間中,何富貴也大大方方的讓張燦盡情的拍照,張燦最后又把瓷瓶儿倒過來,用小刀尖部在瓶足底的小氣眼處刮了一丁點的瓷瓶粉末下來,用紙包包好了小心的揣進衣袋中。

    “何大哥,這里有兩百塊錢,你先拿著,如果我沒過來,你就先買點吃的喝的,我再把我的手機號碼寫給你!”

    張燦遞了兩百塊錢給何富貴,又寫了自己的手機號碼,走的時候還一再叮囑了他,不要到處跑,最好就呆在賓館里。

    隨后張燦又急急的趕到古玩街老蘇那儿,把手機連接到電腦上,再把圖片調出來,為了方便細致的檢查,張燦是從各個角度都拍了照的,一共有七十多張,在電腦顯示器上放大了,很清晰。

    老蘇當即仔細的一幅一幅的觀察起來,而張燦又緊張的待在旁邊焦急的等待著,老蘇很認真的的觀察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半小時后,老蘇才取下老花鏡,轉過頭來對張燦道:“小張,這個東西,怎麼說呢,從表面的釉色,花紋,色澤,形狀等等來看,這是一件高質量的明洪武年間的青花玉壺春瓶,足底沒有款識,宋元時期的青花瓶足底一般都有款識,立頸也比明代的細長,這瓶儿的樣式很美,釉色也很漂亮,很細膩,足底也有釉子,宋代元代的青花足底無款識無釉子,從這些方面來估計,這應該就是明洪武年間的青花玉壺春瓶!”

    張燦一顆心總算落下地來,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但心里總是安心了許多,又問道:“老蘇,如果這瓶儿是真的話,那它能值多少錢?”

    老蘇又從電腦中調出一幅圖片來,這也是一個玉壺春瓶,不過形狀略有些不一樣,色澤也要稍淺一些。

    “你看,這個玉壺春瓶顏色要差一些,是去年在上海的永佳拍賣行拍賣的,拍出最終價格是兩百六十八万元,你這個瓶的品相更好,如果能確定是真的話,價格最少在六百万以上!”

    張燦呼呼的直喘氣,就算是六百万,那也絕對的心滿意足了!

    老蘇皺著眉嘆道:“可惜,要是你能刮一丁點瓶子足底釉子的粉末來鑒定一下年份,那就可以肯定了!”

    張燦頓時嘿嘿笑了起來,當即從口袋里掏出紙包來,笑嘻嘻的道:“老蘇,這東西我早准備了,你給看看,檢驗一下!”

    老蘇一怔,隨即喜道:“有這東西那就好說了,……小陳,你給化驗一下!”

    小陳是個新來的大學生,理化功底很强,是店里專門請來測驗的員工,老板還特地買了一套檢驗設備,就是用來作鑒定的。

    在鑒定的儀器房,小陳把大燈開得亮堂堂的,張燦和老蘇都在旁邊瞧著,尤其是張燦,更是連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小陳呼吸大一點就把那點瓶子碎末吹掉了。

    好在小陳是專業的,戴了口罩,在大燈台子下化驗起來。

    小陳先是把容器瓶盛了一些液体,又用勺子挑了些化學元素放進去,最后才將瓷瓶粉末放進去,放到檢驗台上,然后打開機器。

    做好這些手續后,小陳才退開一步,取下口罩對老蘇和張燦介紹道:“瓶子粉末在几種化學元素混合的液体中會起效應,然后這台儀器會把測驗的數據傳送到電腦中,電腦最后給打出來,要在几年前,可沒這樣的設備,得用純人工檢驗,那結果就得花上好几天,現在的設備先進得很,半個小時就有結果了,現在再等半個小時就好了!”

    雖說只需要半個小時,但張燦可真度時如年,比之前問老蘇看圖片時更緊張,那時老蘇看的只是圖片,還不能確定,但現在再等到的結果就能確定那瓶子真的值不值錢了。

    好不容易等到電腦打印機那邊“滋滋滋”的響起來,小陳等到打印好之后把紙拿起來慢慢看著,張燦也在旁邊瞄著,打印紙上面盡是些什麼ph之類的數值,看也看不懂,只能聽小陳的解說了。

    小陳看了一會儿才說道:“這個電腦分析值,綜合看來,這些粉末的年份是六百至六百五十年之間!”

    張燦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儿才明白,六百多年的時間,倒回去那就是一三六几的年份,那不正是朱元璋的洪武年號時段嗎?

    老蘇點點頭道:“是了,可以確定這是真品了……”沉吟了好一陣子又對臉都扭曲著發愣的張燦道,“小張,你這照片到底是哪來的?還有那瓶子粉末,你當真撿到一大漏了?有沒有意思出手?”

    老蘇笑了笑然后又低聲道:“小張,如果你願意出手,我可以替我們老板做主,六百五十万,怎麼樣?”

    張燦嘿嘿笑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愣了一陣,然后笑笑著拱拱手。

    “老蘇,我先走了,等我辦好了會跟你說的!”

    張燦迅速的返回自己租屋處,把存折取出來,上面存了二十二万四千塊,這是他三年來的辛苦勞累所得,原准備今年再努點力攢點錢再到郊區買房付個首期,以后再付個十年八年的,當個房奴了,但現在可就不同了,如果這一筆生意做成了,房子算什麼,就算只有六百万,那也能讓自己安逸的過一生了。

    只是這錢,自己現在只有二十二万,那還差七万多,何富貴要三十万,這個價錢看來是不會少了,而且自己還要盡快,要是走漏了風聲,只怕就被別人搶走了!

    張燦一不做二不休,當即給老家打了個電話,讓父親盡快給他湊八万塊錢寄過來,過几天就會還回去。

    晚上父親就回了電話,家里只有三万多塊,還要借近五万塊,不過不能超過一個月,是向村里放高利貸的人借的,一個月要五千塊的利,太高了,十分之一的利。

    張燦大喜,讓父親趕緊彙過來就是,五千塊錢的利息算不了什麼,馬上就會賺到千倍以上的錢。

    這一晚張燦都處于興奮之中,覺也睡不著,睜著眼一直到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但沒多久又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

    電話是何富貴打來的,說是找他有急事,要當面談。

    張燦心驚肉跳的趕緊起身趕往城北賓館,到了賓館房間中,見到何富貴跟他侄子何寶都在,這才松了一口氣,問道:“何大哥,什麼事啊?”

    何富貴有些為難的道:“老板,我當真不好開口,我三叔打電話過來,說是這瓶子最少要三十五万才能賣,我三叔那邊已經有人出價了,說是三十五万立馬給現金,我就說了,老板挺好的,如果都是三十五万,那我還是優先給你!”

    張燦心里一沉,怔了一下,心都揪了一下,但看看何富貴的表情,那是有恃無恐的,多半不會讓步,呆了一陣,然后咬了咬牙,狠狠道:“好,三十五万就三十五万,何大哥,你不會再變故了?再變價錢的話,我……我可真不……嘿嘿,真不那個了……”

    何富貴也是一拍巴掌道:“放心,要不是我三叔硬是不松口,三十万我也賣了,我在電話里也給三叔下保證了,不管別人怎麼說,就是三十五万了!”

    雖然何富貴提了五万塊的價,但那比起老蘇說的最低六百五十万的高價又算了什麼?況且老蘇的口氣是還可以商量的,自己也不貪心,就六百五十万好了!

    接下來的兩天,張燦變賣了自己所有的財產,電腦啊,電視啊,凡是能賣的都賣了,再找朋友借了些錢,艱難的湊夠了五万,家里彙的八万塊也到了。

    把存折上的二十二万也盡數取了出來,連同另外十三万裝了一包,出了銀行就搭車向城北賓館而去。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5:49 PM

第三章 黑白眼

    在賓館的房間里,何富貴叔侄兩人一見到張燦,頓時笑容滿面的迎過來。

    張燦拍了拍包:“錢都帶來了,三十五万,何大哥,東西呢?”

    “在這在這!”何富貴也趕緊把青花瓷瓶儿遞過來。

    張燦先接過瓶子仔細看了起來,他還留了一個心,上次刮粉末的時候,用刀尖在氣眼口處做了一個極細微的記號,如果不很仔細的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這時候再瞧了瞧,記號在,瓶儿沒錯,沒被調包。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貨,何富貴不數錢,直接把三十五扎現金全塞進一條麻袋,末了又從衣袋里掏了個火柴盒般大的紅色玉石遞給張燦:“張老板,你做事很耿直,我也沒什麼話說,這塊玉不值什麼錢,是個玉皮,但是真從地下干活的時候帶出來的,留給你作個紀念!”

    張燦也沒細想,接過來揣進口袋,笑道:“何大哥,要小心些啊,帶了這麼多錢!”

    從賓館出來,張燦直接奔往古玩市場老石齋。

    老蘇正在喝茶,見到張燦便笑道:“小張,春風滿面的,是不是事情做成了,帶了好東西過來?”

    張燦笑眯眯的直是點頭,然后催著老蘇到里間:“老蘇,進來看看,東西我帶來了,就照你說的價,我也不貪心,大家都賺點!”

    到了里間,老蘇把大燈打開,張燦小心翼翼的把瓶子從包里取出來遞給老蘇,然后笑吟吟的站在旁邊看。

    老蘇又戴了老花鏡,然后在燈下仔細的觀察起來,不過看了一陣,臉上卻是沒有喜色,臉色反而是越來越難看。

    張燦一怔,心里緊了起來,莫非有什麼不對?

    老蘇再看了看足底,終于是搖了搖頭,嘆道:“這瓶儿是假的!”

    “轟!”

    張燦眼前一黑,差點沒暈倒,趕緊扶著台子,然后盯著老蘇叫道:“不可能,老蘇,這可是你看過圖片后說的啊,是洪武青花玉壺春瓶呢,后來不是還驗了粉末嗎,都說有六百多年的年份,怎麼可能是假的?你一定是看錯了,看錯了!”

    老蘇嘆息道:“小張,這沒看到原物,僅僅是憑借照片,那又怎麼可能達到百分百呢?再說那粉末,你看看這足底氣眼口,這口子小,明顯是用老釉真瓶殘片磨成粉后,再和膠沾了一圈的,你用刀刮的粉末就是這一層涂上去的,驗證之下,當然是真的了!”

    老蘇說著又用尖刀子在那足底處用力刮了刮,果然刮下一圈來,再露出的底部白釉釉的。

    “這是新瓶,也就是現代的產品,你看這色釉,艷麗華翠,不同于歷代的青花色澤,而洪武官窯青花主要使用含鐵量低,含錳量高且淘煉欠精的國產青料,顏色青中帶有灰色調,偏淺灰色,有部分鐵鏽斑深入胎骨,這是由于鈷料中含有金屬錳、鐵等雜質的原因,所以它的色澤不同于典型的至正青花的背翠艷麗,也不同于明永樂、宣德青花的濃艷色澤,明代永樂、宣德青花多采用進口蘇麻離青料燒制,色彩濃艷的背花紋飾泛出點點銀黑色結晶斑……”

    張燦眼前金星亂冒,只看到老蘇嘴巴動著,說什麼根本就聽不到,三十五万,自己的錢虧了還不說,還讓老家的父親也背上了五万的高利貸,一個月五千塊的利息,那是會死人啊!

    “完了完了!”

    張燦喃喃咒罵著,忽然間又万念俱灰,這人啊,活著又為什麼呢,辛苦了這麼久的血汗錢一下子沒了,還讓家里也跟著背了還不清的債,怎麼辦?怎麼面對?

    也不知道是怎麼出了老石齋的店子,漫無目的在街上游蕩著,冷風吹到面上時,才發現竟然到了江邊。

    有些渾濁的江面上漂浮著許多不干淨的垃圾,張燦覺得臉上有水滴沾上,抹了抹,這才發覺是雨水,天空中稀稀拉拉的下起小雨來,江邊的行人都匆匆離開。

    一直認為自己很聰明的,沒想到還是上了這麼大的一個當,而且是不可原諒無法挽回的大當,要了自己的命啊!

    一想到要命,張燦便想到不如死了算了,這個打擊太大了,其實現在想起來,那個何富貴露出的破綻也不少,跟別的騙子也沒什麼兩樣,只不過他的騙局中,一環扣一環而已,老蘇……張燦一想到老蘇,腦子中靈光一閃,頓時又恍然大悟起來!

    老蘇也是同伙!

    何富貴是絕不可能知道他要去找誰來鑒定的,這也只有老蘇才會肯定,自己就會去找他,他跟何富貴合伙來設這個局,那麼自己就會毫無提防的上這個當了!

    一開始,張燦還是很提防,但是老蘇從手機圖片上給他設了第一個套,說這東西像真的,價值兩千多万,于是他就被强烈的發財**蒙了心。

    因為他的經驗技术大部份是跟老蘇學的,所以對瓷器的鑒定也知道,除了外形品相以外,最好是刮點粉末微塵通過技术鑒定年份,這個算是最安全的鑒定方法,但他還是見識少了,沒想到他們會把老瓷片的粉末用膠水沾在那假玉壺春瓶底口。

    老蘇的第二個套就是看了更多的圖片后,確定這瓶的年份和價值,只要是真的,價值在六百万以上。

    盡管錢少了三分之二,但張燦還是喜不自勝,這仍然是一筆龐大的數字,這第二個套就牢牢的套住了他。

    老蘇第三個套就是讓小陳鑒定了那粉末的年份,這個沒有假,那技术員小陳肯定也是不知情的,結果年份真是六百年前的東西,也符合老蘇說的是洪武年間的東西,這一下最終的確定,那是讓他鐵了心了。

    后來在賓館的時候,現在又記起來,那何富貴不是又給了他一塊不值錢的玉嗎?當時還說那一是真從地下帶出來的,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那玉是真從地下帶出來的,那這玉壺春不就是假的嗎?

    張燦摸出那塊玉皮看了看,何富貴這算是過意不去而補償他的意思嗎?呸,可惜了,這世界上最難得到的東西就是“后悔藥!”

    張燦心如死灰,這驗證了一句話:“生意場上無父子,爾虞我詐是常事!”

    這都是錢惹的禍,老蘇,何富貴設的局是為了錢,而自己上當也是為了錢,若自己不是那麼貪心,會上這個當麼?

    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啊,現在的境地,自己根本無法翻身,甚至連吃住都是問題了!

    眼睛里忽然濕潤了,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雨水落進了眼里,鼻子也是酸酸的,恨恨的又將那玉石拍在石欄杆上,“啪”的一聲,玉石碎裂,碎片扎穿了他的手,鮮血一涌而出。

    只不過張燦沒有感覺,心里的痛,遠不是**上的痛能比擬的,只是眼里模糊,看不清面前的景像。

    張燦伸手抹了抹眼睛,准備看清欄杆外的地形,然后跳江自殺,了結這一生算了。

    但是手上還沾有玉石的碎片粉末,抹的時候刺傷了眼皮,流出來的血和著手上的血涂污了眼睛,張燦只覺得眼睛里火辣辣疼,反而更是睜不開了。

    張燦索性仰著頭,讓雨水衝涮著眼睛,隔了一陣子,覺得不痛了的時候,這才再睜開眼,這一下看是看得見了,只是有些奇怪,這天空下雨的景像怎麼是黑白的?

    愣了一下后,張燦又看了看四周,映進眼里的景物仍然是黑白的,又瞧了瞧面前,那石欄杆,石欄杆上面的碎玉,全都是黑白的!

    奇怪了,難道這世界在這一瞬間就變了顏色?

    難道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嗎?

    不過也就在這時候,張燦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看到了石欄杆的里面,就好像在醫院里照那個透視光的情形,他竟然能看到這石頭的內里,而且腦子中明顯感受到石頭內里的分子結構,就是細膩的花崗石!

    張燦呆了呆,這意外的發現讓他尋死的心暫時被撇開了,眼睛一瞄到石欄杆圓球表面那塊拍碎了的玉石時,眼眼視線又透視進了那玉石殘片里面。

    雖然是黑白的影像,但張燦忽然間又是一愣,那殘片中還有一塊大的,玉石拍碎后只壞了三分之一,還有一個大塊沒碎,然而就是這個大塊里面竟然藏了大拇指般大的一點玉,腦子中也感覺著那玉的分子結構。

    這就是一小塊清水地子的翡翠!

    張燦這三年來,玩得最多的就是一些質地一般的翡翠小件,真正的好玉和古玩卻是沒碰到過,對玉類的見識也要强一些,所以現在他從眼睛透視的情形中就得出結論,這玉皮里面包著的就是一小塊清水地翡翠。

    如今的翡翠市場,原材料的越來越少,几近枯竭,所以玉件的價格也是水漲船高,從緬甸過來的老坑玉價格高得離譜,一塊玻璃地翡翠原石的價格最少就講几千万起,過億也不在話下,稍次一些的冰地翡翠也能上百万,那些金店玉店古玩店中的玉器件,那店員通常都會說是緬甸老坑玉。

    當然,不是行家不懂貨,店員說得天花亂墮,但最后成交價格卻只有几百几千塊,想想也知道,真正的好貨,看你都看不到,店面上擺著的几百万售價的翡翠件,其實不過是水種翡翠以下的次品,真正的價格,其實只值几万塊罷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5:54 PM

第四章 都他媽的是人精

    要在市場上淘到好貨,那其實是相當難的,即使就是水種,花青,紫羅蘭等等也都難遇到,張燦淘到的經常是些油青地,鼻涕地,紫花地等質地的翡翠,轉手也就賺個三几百塊,好一些的也有一兩千塊。

    現在金店中賣的玉器件,絕大多數都是一些b貨,也就是把質地差的翡翠通過化學手段來除掉雜質,把顏色做得更逼真,事實上,這些b貨無論色澤,透明度,都跟上品的老坑玉確實極為相像,如果不是行家還真是辨認不出來的。

    不過這樣的b貨同樣有市場,因為現在的顧客絕大部份都是低端消費者,只求三几百塊錢買個飾品,掛在脖子上,戴在手腕上,又有誰能認得出來這就是次品貨?

    張燦手中那塊玉皮包玉的碎料,里面是一小塊清水地子的翡翠,透視中的形狀很清楚,沒有雜質,如果做成成品戒面料或者耳墮等等,能賣十几万以上,當然也有可能更高一點,不過僅僅是賣現料的話,價格就會低一半多,但肯定能值五万以上!

    張燦腦子一暈眩,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趕緊扶住了石欄杆柱子,再站穩后睜開眼看時,一切又恢復原樣了,雖然下著雨,但仍然是彩色的世界!

    張燦盯著手中那片殘玉,彩色的世界中,他的眼光再也透視不過去,手中只是碎了一小部份的玉皮,手掌中還有些血跡。

    這只是一個幻覺,還是真的發生過?

    異像!

    張燦心里又抽搐了一下,悲痛的情緒又涌上心頭,只是望著黑濁的江水,卻又再鼓不起跳江自殺的勇氣了。

    做了三年多的淘漏撿寶,熟人還是不少,張燦想了想,雖然絕望,但剛剛那個異像還是讓他有了一絲幻想,手中那塊玉皮是不是真的玉包玉?

    如果是真的話,那就把它取出來,多的不說,最少也能值五六万左右,好歹把欠債還了,自己的錢沒了就沒了,沒負擔,家里欠的高利貸和借的三万多塊錢卻是像一座大山沉重的壓在心頭上,讓他喘不過氣來,就算自己自殺死了,可那債務也死不了啊,難道自己就把債務推到父親頭上?

    這時候,張燦還真的再鼓不起自殺的勇氣了,抖嗦著去了磨玉的朱冬生的作坊。

    朱冬生是擺了一個小攤,專賣玉石器件,當然也是小器件,因為有手藝,原來他是干雕刻公章小石頭畫什麼的,后來公章雕刻規范了,不允許私人雕刻,他就只能轉行,開始賣一些奇石次玉,漸漸的生意倒是好了,于是便置了一套小型的解玉雕刻的工具。

    張燦以前淘的玉件也曾在朱冬生那儿加個工,很熟,所以就跑到他那儿,把殘片玉石給他幫忙切割一下。

    因為在江邊的時候,透視那一下的情形很清楚的記在腦子中,于是便在那殘片上畫了几條線,跟朱冬生說怎麼切怎麼切,以免切壞了里面的玉。

    當然,張燦也不抱多大幻想,極有可能是當時自己糊涂絕望中產生的幻覺,來朱冬生這儿,只不過是下意思的行為。

    朱冬生拿著殘片看了看,笑笑道:“切割費,五十,老熟人了,別人要一百!”

    張燦也不答話,從口袋里掏了錢出來,全部的現金還有兩百七十五塊,從中揀了張五十的遞給朱冬生。

    朱冬生的經驗自然比張燦更好,手中這塊殘片也就是塊玉皮,上半表層有浸透的玉質,算起來也算是玉,不過不值錢,張燦的意思,可能是把這玉皮的棱角切割了,磨得圓滑一些。

    把殘片固定下來后,再開了小切片機,沿著張燦的畫線慢慢切下去。

    這個解法可不同于大型的原石毛料解石,那是大機器,一刀切,這個殘片才火柴盒般大,不好切。

    朱冬生切了一面再轉向的時候,眼光瞧到切面上時,不禁“咦”了一聲,抹掉粉末再細看,忍不住詫道:“小張,這里面包了一塊翡翠!”

    張燦心跳頓時突突突的就加快起來!

    是真的,他的眼睛不是幻覺,當時是真的透視了一下!

    接下來,朱冬生在激動的繼續切割殘片,而張燦卻是發著呆,他沒想這意外得到的翡翠,而是在想著自己那一瞬間透視的情形,那究竟是什麼原因?

    一個小時后,朱冬生切割出來,大致打磨了一下,大拇指大的一顆質地很好的清水地子翡翠完整的現了出來,沒有錯,確實是跟張燦透視到的情形一模一樣!

    拿著這顆翡翠,張燦沒有再去老蘇那儿,而是去了另一個熟人,王國華的古玩店中,做這一行,基本上錦城市的古玩店他都去過都認識,王國華的店不算大,老板是他,驗貨看貨的掌眼活儿也是他干,打下手的是他的儿子。

    在王國華的店里,張燦沒有繞圈子,大家都是熟識的,直接便把那顆切割出來的翡翠遞給了他:“王老板,我淘到個東西,先拿來給你看看,你要不要?”

    王國華四十五六的年紀,但面相看起來還要顯老一些,人極精,不過在這一行中,能獨力玩起來並開了店子,不精也做不到。

    “這個東西……”王國華拿在手中在眼前轉動著,又對光瞧了瞧,是什麼貨色,他自然明白,沒想到張燦這個小子居然淘到這麼一個好貨,算不錯了!

    “這個東西,還行,不過有雜質,透明度一般,水頭也是一般,你……”王國華隨后又盯著張燦道,“你想要多少錢?”

    張燦嘿嘿一笑道:“王老板,大家都是玩這個的,你也別欺我是菜鳥,我懂,不需要極盡把這塊翡翠說得一錢不值,嘿嘿,什麼透明度一般,這又不是玻璃,即使是玻璃地那也看不過對面,這拿在手中便是溫溫的溫漉漉的感覺,這能叫水頭一般嗎?中間明明是一粒雜質都沒有,有也只是邊角上切割時沾的粉末,這叫有雜質?嘿嘿,王老板,你也不用多說別的,直接奔主題,你能給多少錢?”

    王國華也是訕訕一笑,這家伙,想要壓他一手還是比較難的,不比其他不懂行的,這生意嘛,總是要做,能多賺的當然要多賺,賺不到多的那也沒法,少賺那也是賺。

    “這個……這個價錢嘛,我看……”王國華沉吟了一下,然后伸了一個指頭豎了起來。

    張燦扁了扁嘴,淡淡道:“老王,你是說一万塊?打發叫花子?一万的話,那就不用談了,我到老蘇那儿談談!”

    張燦說完就把手伸到王國華面前,問他要翡翠。

    王國華把手一收,嘿嘿笑道:“小張,你我都熟,又不是不知道,這生意是說的嘛,我開價,你當然也可以還價,談生意就是討價還價的,這樣,你自己說個價,只要合適,不離譜,就把這生意做了!”

    王國華老奸巨滑,要他先開價的事,一般都是不會干的。

    張燦心里有數,想了想,也還是伸了一根手指頭道:“還是這個,添一個零!”

    “十万塊?”王國華臉色一變,沒想到張燦一還就還了個天,一下子漲十倍,呆了一下,又很是為難的道,“小張,你這價……嘿嘿,確實……確實那個了些,說……說實際的!”

    張燦一擺手道:“老王,我不跟你說別的,這東西的價值你比我更明白,上好的清水地,做成成品面料能值二十到三十万左右,玉石毛料價格減半,十万塊錢,我沒要你高的,你就來個干脆的,你干不干?不干我去別家!”

    王國華呆了起來,如果張燦底氣足,又不是急缺錢用,肯定不會低價賣給他,通常那些吃大虧的賣家,無不都是家境困難,又或者賭博輸得紅了眼的人,張燦顯然不是那一類人。

    “小張,你這價確實有點高,你也知道現在的工匠雕刻成本也高,這顆料雕刻打磨出來,至少都要花一個月的時間,再加上其他的雜七雜八的費用,這樣,我們方折個中,我給你個實價,五万,五万,怎麼樣?”

    張燦把手又伸到他面前,淡淡道:“王老板,我不是來跟你討價還價的,你要不要,不要把東西給我,價錢沒得說!”

    雖然中了圈套把家底都賠光了,但張燦在做生意的方面還是很强,欠缺的只是技术經驗層面上的方面,在江邊那一下透視的異像發生后,又在朱冬生那儿解出翡翠來,張燦的信心經驗都在逐漸的恢復,心也漸漸平息下來,心中有底有數,自然不會被王國華訛到。

    其實張燦這價格還是叫得稍稍高了一點儿,但他知道,王國華是個生意精,當然也不僅僅是他,玩這一行的老板哪個不是人精?隨便你叫什麼價,他們都會要往死里還價,所以他才會把價錢叫得稍高,反正王國華都是要還價的,叫高一點,他還價時最后的價錢也會高一點。

    只是張燦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冷靜,倒是有些奇怪了。

    王國華臉色都漲紅了起來,張燦口氣這麼硬,倒是不好說了,愣了一下才道:“六万!”

    張燦也不答話,王國華既然加價,那表示這東西確實有它的價值,而且價值肯定還不止此,干脆把手掌彎曲勾了勾,只表示要東西。

    “七万……只能……只能……”

    王國華又添了一万,額頭上的汗水都滲了出來,樣子又緊張又狼狽!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6:01 PM

第五章 賣了九万塊

    張燦越發的冷靜,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能在債務纏身的絕境中還這麼冷靜。

    其實冷靜,源于穩定的處身環境,眼下王國華能加價到七万,那說明自己手中這東西最少就值七万塊錢了,就算只賣七万,那也能把家里和這邊的欠債還得差不多,只要不欠外債,不欠高利貸,讓家人也能安生,那已經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自己苦一點怕什麼,反正自己還年輕嘛,再苦個几年,掙個几十万塊回老家過日子也行!

    想了一陣,張燦又瞧了瞧神色緊張的王國華,笑了笑,淡淡又道:“十万!”

    王國華臉一苦,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苦笑道:“小張,你看……這……算了算了,我也不賺你什麼錢了,八万,最高八万,你干就干,不干你拿走!”

    張燦嘿嘿一笑:“王老板,你也算是有誠意的了,我就看在你有誠意的份上,你進一步,我退一步,九万,這個數字沒二價了!”

    王國華盯著張燦看了一陣,見張燦毫不動容,穩如泰山,這個話,看來他是真不會松動了,苦著臉笑了笑,又嘆著氣說道:“小張,我認識你几年了,可從來沒發覺你是這麼個厲害的人物啊,可惜我這廟太小了,請不起你,否則我可是真想把你弄到我店里來啊,唉,就當是賠本賺吆喝,這筆生意就做了!”

    張燦笑笑道:“好,王老板,這翡翠是你的了!”

    九万塊錢,雖然只有被騙了的錢總數的四分之一,但這卻無疑是雪中送炭一般,九万塊錢剛好可以把家里借的高利貸五万還掉,加上五千塊錢和利息,還有三万五,其中三万還掉自己在這里借的錢,還有五千塊贏余。

    這五千塊錢,可就是暫時的吃住及東山再起的本金了,少是少,卻是讓張燦像吃了定心丸一樣,無非就是從頭來過嘛!

    其實張燦還有更關心更著緊的事,那就是在江邊眼睛看到黑白圖像時的異像了,那一刻,他的眼睛雖然是只看到黑白的圖像,但卻是能透視!

    關鍵就是這個透視了!

    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形,透視時的美妙感覺,還有后來的虛弱,不知道那一下的透視是什麼原因,以后還能不能夠再使用?這些都是張燦急切間想弄明白的事,在王國華那儿就肯定是不方便試驗的。

    張燦提了九万塊現金首先就去了郵局將五万五彙回了老家,再把借朋友的三万塊全還了,然后才回到自己租的房子。

    房子里空空的,几件值錢的玩意儿都賣了。

    張燦坐在床上,把恨意壓在了心底里,冷靜的思考著,坐在家里自怨自憐的恨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那個何富貴肯定是找不到了,找老蘇也是沒有用的,沒有證據,那只是自己的猜測懷疑。

    只有仍然不動聲色的像以前照常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又想了想那黑白眼圖像的事,于是坐在床上試來試去,卻都沒法再出現那個異像,張燦心里又疑惑又失望!

    在這個爾虞我詐處處是陷阱的行業中,金錢財力等等一切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就是眼力,只有眼力好才不會上當受騙踏入陷阱。

    可是要講到這眼力好,即使最有名氣的鑒定大師,就算是國家級的頂級高手,那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高手陰溝里翻船而身敗名裂的事也不鮮見。

    但如果眼睛能透視,那一切真偽就無法隱藏了,像現在科技儀器,某些光學設備能透視,能起到一部份的醫科學作用,但卻無法對玉石,古玩等等起到作用,比如玉石翡翠原料石,儀器透視的情形就沒有任何作用,又比如古董,那考較的更是眼力,儀器透視是沒有用處的,再說古玩淘寶撿漏,你也不可能隨身搬了一龐大沉重的儀器滿街跑?

    張燦失望的捂著臉,又使勁的揉著眼睛,那個透視的能力,是曇花一現嗎?說實話,這塊賣了九万塊的翡翠,那也是因為透視才得到的意外財富,那個騙子何富貴百分百是不知道,要知道這東西值錢,那也絕無可能會白送給他了。

    而且這塊玉皮很是古怪,恐怕那一下的透視異像也是因為它的原因,張燦又苦惱之極的抓著頭發,然后仰天倒在床上,睜開眼來,映入眼簾中的圖像忽然就變成了黑白色。

    又來了又來了!

    張燦呆了呆,頓時又緊張得渾身都哆嗦起來!

    那映入眼中的圖像又變成了在江邊那一刻見到的一樣,沒有彩色,全是黑白一片,而且最關鍵的就是,張燦看到眼中的景像又是透視的!

    他住的是四樓,樓上住的是個在移動公司上班的女孩子,此刻正在樓上換上班的衣服。

    黑白分明的圖像中,張燦看到的是透視后的情景,那女孩子就像一具骷髏一般走來走去,而張燦腦子中能感覺到分子結構的物質,不過感受最强的還是眼睛看到最直接的那一層,也就是樓板,鋼筋水泥的結構。

    張燦越發緊張,使勁的看著屋中的所有東西,都能透視,只是這情形只維持了一分鐘不到便覺得頭暈眩起來,仿佛貧血快要虛脫一般,接著身子一顫,眼中黑白的圖像慢慢退卻,然后又是彩色,透視的情形也消失了!

    張燦躺在床上直是喘氣,身体又軟又虛,這一回,他因為很注意,所以弄明白了,這透視就是他自己身上的能力,需要腦子精力高度集中的時候才能進行,而且透視的時候極為耗費精力,這情形也維持不了多久,剛剛這一次比上一次在江邊的時候時間要長一點,那次也就六七秒的時間,而這次几乎有半分鐘。

    張燦想了一陣,然后又努力平復心跳,等到靜下來,也覺得体力恢復過后,這才又集中注意力,把精力放到眼上,再看時,果然眼中的世界就又變成了能透視的黑白色,只不過這一次的透視維持時間就短了,才三四秒鐘,眼睛就黑了,差點暈倒!

    損耗精力過度!

    張燦弄明白原因后,雖然疲累不堪,但卻是心喜若狂!

    他干的這一行,最需要的就是一個眼力,透視,誰都想有這個能力,不過也都明白那只能做夢,可現在竟然當真有了這樣一種能力,那不是老天開眼了?

    被騙后當時是很恨那何富貴,但現在心態倒是好多了,何富貴給了他一塊不值錢的玉,卻沒想到會是一塊值九万塊錢的東西,更想不到的是,他會因為這塊翡翠而得到神奇的能力!

    就因為了有這種能力,雖然很弱,也使用得不順暢,但張燦忽然間就覺得心里踏踏實實的,有種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透視而引起的体虛弱,還是這几天的筋疲力盡所致,張燦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而且這一覺是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醒的時候不是睡夠了自然醒的,而是給空空的肚子餓醒的!

    張燦起身胡亂洗涮了一下,然后就到樓下的小吃店里吃了整整三大碗混飩,肚子填飽了以后,又習慣性的到了古玩街的舊貨市場轉悠,以前,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如此,只不過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存款雖然沒有了,但卻是從來都沒有過的踏實。

    舊貨市場依舊人來人往,地攤擺得琳琅滿目的,張燦轉了兩圈,沒有什麼好東西,基本上攤上都是那些舊東西,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尤其是文物古董,擺著的都是一些沒有多大價值的瓶子罐儿的,當然,在那些地攤老板嘴里,這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要騙,其實也基本上是騙那些來旅游的客人,當然最后的成交價也就是個三几百塊錢,買回去的游客也都知道不可能有多大價值,就是表示一下曾經到過某地,也就是個念想。

    對于像張燦這樣的老游子,基本上就沒有效用了。

    張燦還用不到他那莫明其妙得到的透視能力,就憑他本身的經驗都能看得出沒有一件是好東西,不過這也不奇怪,古玩街里的人,多的是在這一行中浸淫了數十年的老角色,有什麼也瞞不過他們的眼。

    不經意間,張燦走到了老石齋的店門口,看到那三個字,張燦的心里就忍不住刺痛了一下,老蘇的面孔又浮現在腦子中,那個半師半友,也几乎是他最信任的人,卻是給了他最狠的一刀!

    要不要進去?

    張燦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准備進去,畢竟在這麼短的時間里,他還沒有把握能冷靜的站在老蘇面前不動聲色。

    “張……燦,……小張,你……你沒事嗎……”

    老蘇在貨架邊檢查著貨品,一回頭便瞄到了在門口外的張燦,一怔之下,隨口就問了出來。

    張燦忽然間心里一松,淡淡道:“我能有什麼事?老蘇希望我有什麼事嗎?”

    老蘇有些訕訕然不好意思,趕緊擺擺手道:“不是不是,呵呵,小張,給你賣東西的人,你找到了?”

    張燦偏過頭盯著他,直到老蘇似乎有些心虛的挪開了眼光視線,這才淡淡笑道:“到哪里找?換了你,還會留在這里嗎?”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6:04 PM

第六章 揭畫

    老蘇又是尷尬的一笑,指指櫃台邊的一個客人說道:“小張,坐坐,我給那個客人看看東西,等會儿喝茶……”

    張燦心里呼呼的燒著,這個時候看起來,老蘇是越來越多的破綻,一想到他對自己設下的這個局,忍不住就想扑上去把他給殺了!

    但張燦還是克制著,這個時候別說殺了老蘇,就是把他痛打一頓,那只會自己吃虧,說不定還要吃兩頓牢飯,自己也無憑無證的,再說在這一行中,打眼上當吃虧掉陷阱,從來都是怨自己眼力差技术不夠好,也很少有人會把這樣的事說出去,那只有壞了自己的名聲。

    張燦心想暫時還是離開這里,再待下去,看到老蘇只怕會忍不住發作了,從來沒發現老蘇的嘴臉那麼令他討厭,不過一扭頭看到老蘇看那個客人的物件時,不禁心里一動!

    停了一几秒鐘,張燦倒是平靜下來,然后靜靜的坐到櫃台旁邊的客人休息椅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起茶來。

    那個客人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一臉倦容,極其的憔悴,一看就是個落魄的人,嘴里正嚷嚷著:“我這是傳家寶,我爺爺說是余集的畫,余集的畫啊!”

    他的物品是一件古畫,卷軸橫一米,豎三十公分左右,淡黃軸,軸筒包漿口看起來都有些年數了。

    老蘇正瞧著那古畫,入眼很明白,以他的眼光自然不會瞧錯,這畫的軸和包漿做得還是不錯,應該是清代的老件,但畫就一般了,當然是以他的眼光見識來看才能分辨出,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這畫看起來還是不錯,古朴古素,但老蘇看得出來,這只不過是一幅假畫!

    余集的畫,神韻間遠,山水秀逸,有“山光在掌,云氣生衣”的韻致,尤其人物花鳥,只是到了晚年便只畫蘭竹而無人物,畫風淡逸,只是絕不輕易為人作畫,是以他的作品傳世極少。

    這幅畫畫工其實很為一般,就算畫軸這些都做得頗有些拙劣,懂行的人絕對能輕易的分辨出來。

    老蘇看了看,便搖了搖頭道:“先生,你這畫,呵呵,還是拿到的別的地方瞧瞧……”

    通常古玩店,當鋪等地方,掌眼的師傅掌櫃,對客人拿來的物件,哪怕驗出了是假的,也是不會明白的說出這東西是假的,這基本上是一條行規,所說的話基本上都是一樣的,“您還是到別家瞧瞧!”

    這話的意思也自然是表明了這東西不值錢,或者就是假的,只是不明說而已。

    那男子頓時大失所望,似乎又絕不相信的說道:“你……你們真不要?我爺爺曾經說過了,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真的,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你……這個價錢可以……可以商量嘛……”

    老蘇又一攤手:“對不起,先生,你還是到別家去談談!”

    “慢著!”

    張燦等到老蘇確定說出來不要了,然后才站起身攔著了,“老蘇,這是在老石齋的店里,客人來了,這就是你們的生意,所以我也不好開口,你們當真不要嗎?”

    張燦的話讓老蘇怔了怔,旁邊的老板朱森林和几個伙計都呆了呆,他們對老蘇的眼力肯定是相信的,即使老蘇會出錯,那也會比張燦要强得多?

    玩收藏的這一行,規矩也是很多的,在哪一家的店里,客人的進,或者是出的生意,都只能由這家店來決定,旁人是不能搶生意的,又或者是在路邊,地攤,只要有人先一步在談,別的人也不能上去搶這個生意,只能等先前的人談不成,或者他談成了又從他手里再轉購。

    張燦問老蘇,那就是依著規矩,這是在朱森林的老石齋店里,這生意是他們的,如果他們確定不要了,那他才可以做。

    不過老蘇很奇怪:“小張,你……難道你想要這幅畫?這畫明明……”

    停了停,老蘇還是把后面的話咽了進肚,估計張燦只要不傻,那就聽得懂。

    但是張燦好像真的聽不懂一般,笑笑道:“就算我附庸風雅,我還真想買這麼一幅畫回去掛著陶冶一下情操,……先生,你這畫要多少錢?多少錢才賣?”

    那男子見老蘇不要,心里早涼了一截,這些古玩店都差不多,一家不要的東西,別家大致也都不會要了,肯定是自己的東西不值錢,雖然是祖上傳下來的,但祖傳的東西也不一定就值?

    愣了愣,那男子說道:“老板,你要?……這個……你……你能給多少錢?”

    說了好几句,還是有些猶豫,出來的時候,心里還是想著,這祖傳的東西,起碼也要賣個十万八万的,但這一陣給老蘇打擊了,信心也沒了,愣了一陣才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張燦也不猶豫,伸手就把衣袋里裝著的自己最后的也是全部的財產:五千塊現金掏了出來,擺在桌子上,對那男子淡淡道:“我只有五千塊,你自己決定,如果要賣,這五千塊你拿走,畫留下,如果五千塊不賣,那你就拿畫走人,我也沒有錢了!”

    那男子又是一呆,看著桌子擺著的一疊百元大鈔,眼一熱,忍不住就把畫放到了張燦面前,接著一把抓了錢就急急的要跑。

    張燦又是一攔,“先生,等一下,咱們還得簽一個買賣證明,這一類的東西,可別到時候冤枉是偷的搶的!”

    做了這一行這麼久,張燦做的生意也差不多都是些小敲小打的皮毛生意,其實也從來就沒寫過買賣證明。

    老蘇和老板朱森林都是呆愣了一陣,然后又回過神來,心想這張燦是真傻了?

    老蘇心里本來還是想勸阻一下張燦,以免他再上當,自己騙了他,也不好說,張燦今天也表現得很反常,根本就沒有他想像中的暴怒,難道是糊涂了,昏了頭胡亂做事嗎?

    張燦當然不是昏了頭,也沒糊涂,他只不過是注意力集中,然后運用了一下透視的黑白眼,雖然就那麼短短的几秒鐘,但就讓他又有了驚喜!

    人生啊,機遇機會也許時時有,但就是抓不住,換了以前,他沒有那一點能透視的黑白眼,眼前的機會便會一閃而過,如同往常一樣,連老蘇都半點沒察覺的事,他能發覺,就衝這一點,張燦在一瞬間,腦子中就涌出來一個計划!

    如果老蘇沒有對他設那個局,而張燦又擁有了那個能力,以張燦的性格,想要買下這件古畫的話,他會討價還價的把價錢壓到最低,以最小的代價來取得那幅畫。

    不過現在張燦沒那個想法,他的目的是要引起老石齋里所有人的注意,取得他們的關注度,尤其是老板朱森林。

    那個賣畫的男子本來是想賣一筆狠的,但看了老蘇的態度,也知道自己那畫可能不值什麼錢,很是失望,但張燦忽然間的冒出來,又讓他有了几分喜悅,雖然五千塊的價錢與他的預期相差太遠,但有好過沒有!

    “這個……能不能再給高一點?”

    那男子一雙手已經抓在了桌子上的鈔票上,嘴里卻是在說著,“這可是我祖上留下來的傳家寶,你這價錢是不是低了點儿……”

    張燦淡淡道:“如果你嫌低,那就算了,你還是到別處看看!”說著就伸手要拿回自己的錢。

    那男子頓時一急,迅速的把五千塊錢撈到手中,然后訕訕道:“好好好,五千就五千,我賣了!”

    張燦淡淡一笑,說道:“那好,我們簽個買賣合約,剛好也有這麼多的見證人!”

    很簡單的一個程序,張燦拿了紙筆寫了一個買賣合同,自己簽了字后,再讓那男子簽了字,隨后又請老板朱森林作了證人。

    那個男子最后才揣了錢,笑呵呵的出了門。

    店中,朱森林和老蘇都是盯著張燦不明所以,朱森林是信任老蘇的能力,再說在這一行時間也不短了,他也是個行家,只是不如老蘇而已,這幅畫的好歹他還是看得出來的,這樣的一幅畫,一百塊他都是不想付出的。

    張燦笑了笑,然后對老蘇道:“老蘇,這畫我估計有問題,您的技术是最好的,噴點水,看看能不能‘揭畫’!”

    老蘇表情明顯一怔,這揭畫的意思,那就是指“畫中畫”,畫上再裱上一層畫紙,不過通常這樣做的目的,那是要隱藏掩飾“真畫”,難道這會是一幅真畫?

    但再瞧瞧那畫,厚度根本不夠,如果說這要是一幅“畫中畫”掩蓋的真品,那裱畫的這個人就是個高手了!

    看看張燦微笑著示意他來做,再說現在張燦又是這幅畫絕對的持有者,老蘇想了想,也沒有反對,點點頭,把畫在桌子鋪平了,然后倒了一杯清水,含了一大口,“扑”的一下噴在了畫上面,隨后又噴了好几口水,將那畫均勻的噴濕。

    水噴得不多不少,表層看起來濕了,然后又等待了兩分鐘左右,等那畫表面上的水浸了進去后,老蘇這才動手,用鑷子尖輕巧巧在的邊角邊動了几下,沒想到,那邊角處在他動了几下后,竟然真的起了層,畫紙分開來,在邊角處出現了點雙層口子!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6:08 PM

第七章 人生中的第一個一百万

    當真出現了雙層口子!

    老蘇心里一動,說實話,這紙張的厚度很淺,並不像有雙層的樣子,以他的經驗來估計,外表的畫比較拙劣,但做成雙層的做工卻極是高明,這就讓他不得不考慮了,有這麼高明的技术來做這個雙層紙,那就不大可能是無用的庸物!

    老蘇的功底技术還是相當不錯的,雙層口子一出來,便立即用熟練的手法又小心的剝離,揭開十几公分的面積后,露出的畫面古朴古風,筆意勁挺,與貼在表面的那一層,意境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了。

    老蘇心里頓時咚咚直跳,哪怕只看到這麼一丁點的面積,他心里便估計極有可能是余集真跡,否則裝裱的不會是那麼强的高手,既然隱藏起來,那就是有它的價值了。

    不過老蘇心里又不願意這東西是真的,這可是他剛剛不要的東西,但卻給遠比他不如的張燦得到了,那當真是情何以堪啦,再說,老板朱森林也在現場,肯定也不是滋味。

    只是把這畫表層全部揭下來后,畫面上呈現出的古朴古相,意境悠遠。

    這是一幅山水花鳥畫,老蘇有九成九在這一眼的目測下估量是余集的真跡,而且還是余集晚年的作品,右上是“秋山秋景”几個字,畫左下角的落款是“秋室居士”,這是余集的號,錯不了。

    老蘇再細細的觀察了好一陣子,想了想,又從桌子上的電腦中把余集公開存世的作品圖片調出來對比了一下,與早期的作品有大半神似,但筆法更加精練,與后期的作品相比,不僅形似,其神也似,再仔細對比了一下“秋室居士”的落款。

    老蘇鑒定了這一陣子,心中又羨慕又懊惱,這就是余集的真跡,百分百沒錯,而且還是余集最好的晚期作品,他怎麼就給漏了呢?

    而且最難接受的就是這畫是他不要,而張燦在眾人面前接下了,如果抖出來,那無疑就是落了他的面子,丟了他的身份!

    老石齋的老板朱森林也覺得有些不正常,歪頭偏過來看了看那幅畫。

    雖說朱森林的功底較老蘇要差一些,但好歹他也是在這一行做了几十年,當老板雖然只需要出錢請几個好手下就可以了,但自己畢竟還是行外人要懂得多,這畫一看起來,比起剛開始看到的表面,那是大不相同,心知有異。

    老蘇此時拿著個放大鏡在慢慢細看,其實卻是在考慮著別的事情,但表情卻是沒有半分變動,神色如常,過了一陣才抬頭對張燦淡淡說道:“是夾層畫,不過這畫的質量也一般,能撈個跑腿錢!”

    這要在以前,換了以往的張燦,那肯定就被老蘇的表情騙過去了,但已經用黑白眼透視鑒定過的張燦自然就不會再上當了,而且還暗中注意著老蘇的表情,細微的觀察下,老蘇表情雖然如常,但手指卻在輕顫,而且眼睛中有一絲極微隱秘的竊喜!

    張燦可是把老蘇這細微的表情抓捕得死死的,老蘇想弄走他撿到的這個漏了,他既然想,那今天就敲一敲他,報仇的事暫時不提,出口氣肯定是沒問題的。

    “呵呵,跑腿錢嗎?……”

    張燦淡淡一笑,不急不緩的道:“算是,就算掙個跑腿錢,呵呵,剛好,朱老板也在,老蘇也算是我的師傅,這件玩意儿,是余集的真跡,我給的話還是先給你們,如果你們不要,我再賣給別的店!”

    張燦這話一說,老蘇就直皺眉頭,心想這不大像是他認識的張燦啊,難道他知道這畫的秘密?照理說是不可能?他認識張燦三年多了,從最開始入行的時候就認識,張燦几乎所有的經驗和知識都是他教出來的,張燦有几斤几兩,他哪會不清楚?

    但如果不是故意做作的話,張燦這話意思又是什麼?他說是余集的真跡,那能算是掙個跑腿錢嗎?

    本來老蘇還想用個三几百塊錢,至多是一千來塊,把這畫從張燦手里買過來,但聽了張燦的話,就估摸著可能就不可能輕松的得到了,張燦好像有些知覺。

    朱森林聽了張燦的話,也是一怔,又偷偷瞄了瞄老蘇,剛好瞄到老蘇的眼角邊跳動了几下,心里就知道有問題了,老蘇這個一瞬即逝的表情顯然說明這幅畫不那麼簡單了!

    “這個……小張,呵呵……”

    朱森林老奸巨滑得很,一察覺不對便即笑容滿面的問道:“小張,你……呵呵,大家這麼熟,有什麼不能好商量的,……老蘇,說,出個什麼價,別虧了小張……”

    老蘇又是眉頭一皺,朱森林定然已經明白這畫是值錢的玩意儿,要想不聲不響的抹過去,看來是有點難度了,張燦剛剛已經說了,如果他不要,那他就會拿到別家店去,可是整個錦城的古玩市場,他們又有哪個不熟?有針尖大個響動,第二天便全城都知道了,某某某昨天撿了個漏,某某某昨天又弄到了個好東西……

    要是后面朱森林知道了,老蘇明白,肯定就會有意見,張燦可是事前在店里當著他們的面說了,要先給他們的,要是老蘇現在推拒了,那就是他老蘇的責任!

    老蘇暗暗罵了一聲,這***小東西,几時變得這麼深沉了?又實在想不通,自己都看不懂漏過了的東西,他怎麼就看出來了呢?

    難道說是那個賣家跟他故意來演一場戲的?好像自己找了何富貴來騙張燦一樣?

    不對不對,這畫是真的,那玉壺春是假的,兩者不可相提並論,再說了,也沒有這麼巧的事。

    怔了片刻,老蘇抬眼見朱森林正瞪著牛眼盯著他,想了想才說道:“那,小張,這個東西,我們就虧著點幫你收了,你自己想要什麼價位?”

    老狐狸!

    張燦也在心底中罵了一聲,然后還是笑吟吟的說道:“老蘇,這個我不好說,你們自己說,我覺得不虧,差不多就行了!”

    老蘇一聽到他說“不虧”,頓時又想起,剛剛張燦可是把自己身上的五千塊掏出來全給了那個賣畫給他的人,當時自己就覺得張燦很傻,即使當時給那個人三兩百塊錢,他也會賣的,但張燦卻像是傻子般硬要塞給人家五千塊,搞得那個人歡天喜地的拿了錢就跑了,而現在輪到他了!

    要想再給五千塊,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先前還想著給個几百千來塊的呢,完全就沒想起之前張燦已經掏了五千塊了。

    張燦以前淘得價錢最高的一件,也就是三万多的一塊雞血石,那還是把他請過去鑒定了才下手的,通常几千塊錢的貨都要討價還價的說半天,這次怎麼豪爽的把五千塊就那麼輕易的扔出去了?

    沉吟了一陣,老蘇才慢慢的開了口:“小張,那你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一直把你當徒弟看待的,我也就不見外了,一万塊,讓你轉手賺五千,怎麼樣?”

    張燦也不生氣,嘿嘿直笑,這老蘇的陰毒,可就顯露無遺,當然,做生意的都這樣,尤其是這一行,這也無話可說,但他聯合何富貴等人來騙自己,差點讓自己投江自盡,這個就是死仇了。

    不過張燦也並不急在一時報這個仇,時機還沒成熟,如果現在就冒然跟他提明,那只會打草驚蛇,要慢慢的把他也套入絕望的深淵里,讓他也嘗嘗自己給逼得尋死時的絕望念頭,只有達到這個目的,自己才會爽快!

    “一万塊麼?嘿嘿……”張燦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道,“后面再添兩個零!”

    “什麼?……”

    朱森林和老蘇兩個人都驚得跳了起來!

    不過老蘇和朱森林的表情卻完全是兩個樣,朱森林是不知道這畫的真正價值,張燦說后面添兩個零后,他是想了一下才明白,一万塊后面添上兩個零,那就是一百万了,一百万啊!

    這個數可不是一般人敢開出口的,雖說玩古董的,不懂行的人都說隨便一個碟子碗儿就值几百万,但實際上,真正說值几十過百万的東西還是很少見,擁有這種價值古董的人也都是藏得深深的,輕易不會拿出來現眼,所以說,在市面上,能見到的,稍好點的也就是几万塊的價值,超好一點的不過十來万,張燦這一開口就是一百万,是打腫臉充胖子,還是腦子燒糊涂了在漫天要價?

    而老蘇就不同了,這幅畫的價值,他明白得很,至少在一百万以上,多則不說,如果運作得好,可能會值上一百五十万左右,但刨除各種費用外,最多也只能賺到二十万左右,張燦這一叫價就是一百万,那已經是這幅畫的最高價值了!

    老蘇又是吃驚又是不痛快,張燦真知道這畫的價值還是在瞎說?要說瞎說的話,又有些不像,但要說他是在說真的,也知道這畫的真正價值,那又難以令他相信,張燦沒那個實力啊!

    現在張燦開的這個價錢,讓老蘇極是難受,如刺梗在喉,如食雞肋,棄之不舍,食之無味,一百万買下的話,賺還是能賺一點,利潤對于一百万的大件生意來說,是極低了,但對于日日常做的小生意來講,能賺二十万又算是大生意了,但這畫是他失手了,老板朱森林在現場看得清清楚楚呢,如果他能從那個人手中買下來,那是肯定不要五千塊錢的,而現在給張燦轉手要了一百万,朱森林以后就算不明說,心里也會產生隔閡啊!

    這個張燦,自己剛吞了他三十万,竟然會這麼快就讓他丟了個大面子!

    張燦分辨得出來兩個人的表情,老蘇是給自己梗得難受,而朱森林就是真的吃驚了,他要是明白這幅畫的真正價值,肯定會嘀咕老蘇的,自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呵呵,我是看在朱老板和老蘇你們這麼熟的份上啊,老蘇,呵呵呵,俗話說得好,親兄弟都還要明算帳,你跟我雖沒有師徒名份,但卻有師徒之實,我賺了錢,孝敬孝敬那肯定的,不過……唉……”

    張燦嘆了一聲然后才又道:“老蘇,說實話……我是有苦難言啊,前兩天虧了一筆生意,蝕了點本錢,得填回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6:13 PM

第八章 隔閡

    老蘇是起了一些疑心,但張燦這几句話讓他打消了疑心,看來張燦就是走了運,頭上砸到餡餅了,可就是有點奇怪,自己都沒看出來這畫是雙層的,他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停了停,老蘇又瞄了瞄朱森林,朱森林一雙牛眼正瞪著他呢!

    朱森林向來是笑彌勒,人稱笑面虎,可笑面虎笑面虎,笑起來的時候還算好一些,要不笑了,那才更可怕!

    老蘇在這一瞬間忽然就感覺到了朱森林和他之間起了隔閡,老朱可從來沒對他有過這樣的表情,不過的確也是,朱森林在現場一直看著的,這幅余集的真跡,原本只要几百上千塊就能拿下的,都只怪他沒看出來,這一下子可是讓老朱少賺了一百万啦,一百万,一般人能有一百万?

    對他們老石齋這個店來講,一百万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像現在這種不溫不火的生意,一個月也就是二十來万的利潤,這還得打起精神來做,有時候一個不小心,打了眼,虧一次也許就賠了十次賺的錢。

    不過此時無論再怎麼補救都沒有多大好處,唯一需要的就是拿下這幅畫,盡量少點價錢,反正只要比一百万的價錢低,就能多賺一點。跟老朱的關系,慢慢再說,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小張,一百万……咳咳咳……是不是有點……咳咳……有點那個了?”

    朱森林跟老蘇這麼多年的關系,自然是深知他的表情代表些什麼意思,老蘇這個表情就是很明白的表示這幅畫絕對值一百万的數!

    張燦這一陣的時間,心里越發的鎮定了,以前覺得功底技术高深如一座山讓他仰望的老蘇,此時亦同樣被他壓下了威風,要報仇,也絕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幅輕易得來的余集真跡,一是可以讓他在朱森林面前讓老蘇出個洋相,不說有太大的作用,至少是可以讓朱森林從此對老蘇不會再像以前那麼信任了,二來也讓自己能完全擺脫窘迫的局面,一百万的現金啊,以前他可是想都不敢去那麼想,以前的願望,那就是能掙個三五十万,回老家蓋個房子,娶個媳婦,唉,一想到媳婦,當年上高中時暗戀的那個班花,現在怎麼樣了?

    六七年過去了,六七年沒見過了,也許早已經當了孩子他媽了?

    “小張,到底怎麼樣?一百万確實高了些,少一點……”

    老蘇此時已經沒有了平時的沉穩,張燦和老朱左右夾擊之下,讓他心亂不已,又見張燦低頭微笑著,沒有要說話的一丁點跡像,有這麼穩的架式,多半是不會讓步,說不定他當真對余集的畫很懂,否則不會有這麼大的把所握,忍不住就又出聲了,語氣甚至有些哀求的意思,實在不像他了。

    老蘇又哪里知道,張燦此時神思千里,想著的並不是面前這幅余集的畫,而是他高中時暗戀的女同學呢?

    朱森林有些著急,見張燦並沒有注意,就偷偷的跟老蘇比划了一下,伸著一根手指頭,那意思是說一百万,那幅畫值不值。

    老蘇點點頭,然后一手伸一個指頭,一手伸開五根手指,示意了一百五十万的姿式,老朱頓時心里有數了,他雖然鑒定的技术遠不及老蘇,但若說在這一行中的資本運作,能力卻是極强。

    現在的拍賣,其實里面鬼花樣多得很,頂包,槍手,虛抬,等等各種各樣的花樣都有,如果說一件實物古玩的價值是一百万,也就拿這幅余集真跡來比喻的話,一百万的價值,在拍賣場,朱森林和拍賣行聯手的話,能把一百万拍成兩百万,甚至更高。

    在拍賣現場中,有他們的槍手,也就是他們雇佣的人,隨著他們的意思出價,有時候,一件物品從頭到尾都只有他們的人在演戲,如果有想要拍下的人,他們就會按著老板的意思抬價,讓想拍下的人出更高的價,如果沒有人拍,他們自己拍下后也就負擔一點違約金。

    像張燦現在得到的這幅畫,老蘇說一百五十万,那是實際的價錢,除掉開支,除掉一百万的本金,能拿到二十多万的利潤,但朱森林自己來操作的話,拍出到三百万的高價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即使不能到三百万,以他的人脈關系,拍到兩百來万也是沒問題的,利潤至少能達到一百万。

    現在做生意,不是擔心價錢抬不抬得起來,而是擔心有沒有東西拍,俗話說巧婦都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好東西真東西拿出來拍,又怎麼能賺得到那些大收藏家的錢?贗品在正規的拍賣行還是難以進入的,而且每一件物品都需要有國家級的鑒定大師鑒定簽字證明,然后才會公開拍賣,只要是真品,就算把價抬得跟天一般高,只要肯有人出價買下來,只要他有錢,那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好,一百万,我就出一百万!”

    朱森林猛的拍了一下手掌,狠狠的迸出話來:“小張,就當我老朱交了你這個朋友!”

    老蘇心里咯登一下,朱森林的話讓他心驚肉跳起來,打工的人,最怕的就是老板不信任,老板不信任的話,那還能干得長嗎?

    其實哪一行都一樣,被老板炒掉的員工找工作,那是會掉身價的,遠不如別的老板來挖角,挖角是他求你,高價都無所謂,你去求人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朱森林又是“哈哈”一笑,拉著張燦到茶几邊坐下來,一邊吩咐伙計倒茶水,一邊掏出支票本開了一張一百万的支票,笑呵呵的遞給張燦。

    “小張,拿好了,一百万的支票,今天到銀行兌票,明天就會到帳上!”

    張燦微笑著把支票接過,瞧也不瞧的便揣進了衣袋里,心里其實著實激動,一百万,就算心里再有底,再有數,這一筆進帳的龐大數字,還是讓他無法寧靜,只是表面上還努力鎮定著。

    老朱是看不透張燦,而老蘇卻是憂心忡忡,又心驚肉跳的,本來以他的老辣沉穩,張燦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但老朱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張燦竟然會有黑白眼的透視能力,拿著以往對張燦的眼光再來對付現在的張燦,他注定是要被踩在腳下的。

    老蘇在一旁訕訕的笑了笑,又裝樣子似的看了看手表,然后對張燦道:“小張,嘿嘿,賺了這麼大一筆錢,我都替你高興啊,快五點鐘了,銀行快下班了,趕緊去銀行兌了支票,明儿個可要請客啊!”

    在這個時候,老蘇最擔心張燦還留在這里,朱森林跟他越聊得多,對他就越不利,得早點把他支走,然后再跟朱森林多談談話,消除消除意見。

    但張燦卻是淡淡道:“不急,明天辦也是一樣,請客那是絕對沒問題的,老蘇挑個地儿,明儿晚都去聚一聚!”

    朱森林伸著大拇指贊道:“好,小張可是好氣度,這樣,明儿晚,這個客由我來請,大家聚一聚!”

    店里的員工頓時都樂不可支,老板請客的情況,一般只有在逢年過節才會有,為了一個外人而請客,那真是少見!

    老蘇心里郁悶,看來一時間支不走張燦了,只求別出其他意外。

    不過朱森林的想法老蘇可是猜不到,也有點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朱森林呵呵笑著,指著那余集的畫對張燦問道:“小張,事情完了,這儿也沒外人,我想問個問題,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回答?”

    老蘇心里又“咯登”一下!

    張燦心里也有些數,微微笑著回答:“朱老板請說。”

    “我就想問問,你當時是怎麼看出來那幅畫是畫中有畫的?”朱森林笑呵呵的說著,“我就是弄不明白,老蘇是個老江湖,他都沒能看得出來,你又怎麼知道的?”

    這就是機會!

    張燦瞄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老蘇,然后漫不經心的回答著:“朱老板,老蘇當真沒看出來嗎?我還真是有點奇怪,老蘇可是我師傅啊,我的功夫還不都是他教的,那畫,邊子過頭啊,畫的背面有明顯的包痕,這包畫的做工可是極為高明啊,當時我就在想,一幅祖上傳下來的畫,又很普通,從這個價值上來看,是用得著請那麼高明的工匠來做這個假像嗎?”

    朱森林一拍大腿,“啪”的一聲響,嘴里大聲的說了起來。

    “對了,不說以前,就說現在,要請一個極高明的工匠裝裱字畫,那也是價格不菲,花這麼大的代價來包畫,肯定是有問題了!”

    朱森林是恍然大悟的表情,而老蘇卻是很苦澀,又懊悔不已,自己當時怎麼就沒發覺這一點呢?

    其實張燦說的這一點頗為牽强,但成王敗寇,他能憑空發了一百万的大財,身份立時就不同了,說的話自然就有了份量,老石齋里的几個伙計無不是羨慕得很!

    就算是老蘇,一樣的羨慕,他在老石齋的薪水是月薪一万加年終績效獎金提成,但年薪都不會超過二十万,一年到頭,薪水除掉開支外,能剩下十万左右,這几十年的積攢,他的身家也只有兩百多万,所以說啊,對張燦的三十万,他也能下得了手,誰也不嫌錢多,何況他的錢也並不多。

    在收藏這一行業中,老蘇還算不上一個角,老朱也算不上大戶,老石齋的規模也遠比不上錦城最大的几家古玩店,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所以老蘇的薪水也只是中下,要離了老朱這儿,他也得不到更理想的職位。

    朱森林瞧了瞧懊悔的老蘇,又瞧了瞧冷靜的張燦,這一百万到手,居然沒有太多的驚喜激動,著實不可想象,換了別的跟張燦一樣身份身家的人,早已經興奮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小張!”

    朱森林拍拍張燦的肩膀笑道:“走,閑著沒事,我請你吃頓飯去,人是鐵飯是鋼,把肚子填飽再說!”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6:16 PM

第九章 偶遇

    朱森林當著老蘇的面要單獨請張燦吃飯,這對老蘇來說,又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張燦一點也不客套,不過站起身后還是對朱森林道:“朱老板,請老蘇一起,邊吃邊聊,我還想跟老蘇多學著點!”

    朱森林怔了怔,訕訕的笑了笑道:“這……店里現在走不掉,老蘇離開了來個客人也沒人頂住啊,呵呵……這個,下回,下回!”

    張燦臉上一點異色也看不出來,點點頭道:“那算了,下回!”

    老蘇心里更加苦澀,朱森林這是有私話對張燦說啊,眼下已經到了五點半,下班時間也到了,朱森林卻不要他一起去,這已經是很明顯的意思了。

    朱森林的車是一輛寶馬五,還是華晨寶馬,國產貨,在錦城,絕大部份人都可以從車看出他本人的身家來,開的車如果是十來万,那他的身家不會超過一百万,有的甚至是貸款買車,先用未來錢,身上說不定沒有余錢,背著一身債呢。

    朱森林開著六七十万的車,張燦估計摸著朱森林的身家應該在千万左右。

    “小張,你的技术當真是從老蘇那儿學來的?”朱森林一邊開著車一邊問著。

    “來錦城后跟老蘇學了些經驗,不過之前在老家的時候,我的高中老師是一個對這方面很懂的民間高人,我跟他學了些皮毛,嘿嘿,朱老板見笑了,也就混碗飯吃!”

    張燦不帶痕跡的說著,之前跟高中老師學藝的話自然是瞎扯的,但這個話卻是讓朱森林上了心,他的潛意識理解已經是張燦的技藝是跟高中老藝學的,而不是跟老蘇學的,而今天老蘇的走眼不是因為疏忽,而是技不如人。

    朱森林笑道:“小張,你太謙虛了,你這功底還只是皮毛的話,那你讓別人還活不活了?呵呵呵,都說長江后浪拍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這舊人啊,遲早都得給拍死在沙灘上了!”

    “哈哈,朱老板真會說笑話!”張燦隨口便扯過去了,在老朱面前,他得不露痕跡的貶低老蘇,但又要讓朱森林不會認為他是在故意的。

    朱森林瞄了張燦一眼,笑笑道:“小張,以后有什麼打算啊?”

    這話的意思,就有些味道了,張燦明白,這是朱森林在向他暗示,也或者可以說是一個信號,不過張燦不急,這事也急不得,老蘇几十年的經驗,也不是說拉就能拉下的,而且張燦的目的前不是想把老蘇從老石齋的掌眼大師傅位置上拉下來而已,他要的是把老蘇也弄得家破人亡,讓他也嘗嘗絕望的滋味。

    但這樣的結局,卻不是一步就能達到的,老蘇是個老奸巨滑的老江湖,設他對自己設的那種局,害不了他,要求得更高,所以不能急。

    說實話,張燦現在也很佩服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那個神奇的黑白眼的原因,總之現在他無論在哪種情形下都能鎮定,就是有那種盡在自己掌握中的念頭。

    “也沒什麼打算,外甥打燈籠,照舊唄。”張燦淡淡道,“吃飽喝足就到市場轉轉,撿點小錢過日子,再說,朱老板這不是剛讓我發了一大筆財嗎?”

    “哎……小張,你可別這樣說了,那是你憑自己的本事賺的,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肉强食,適者生存嘛,能掙那個錢,就是他有那個本事,要是讓一個掙月掙一千塊的人去干一百万薪水的工作,打死他也干不來啊!”

    朱森林擺擺手說著,然后又瞄了瞄張燦:“小張,你有沒有想找一份穩定工作的想法?打游擊終究是不長久啊!”

    張燦沉吟了一下,撓撓頭笑道:“朱老板,我一直是喜歡這種自由自在的日子,不過嘛……要是有機會,找份工作也不是不可以,趁現在年輕,事業也是重要的嘛……朱老板……”

    “小張啊,以后可別老叫我朱老板朱老板的,就叫我老朱,聽著順耳些!”

    朱森林話是說得越發的親熱,招攬的意思也更明顯。

    “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以后就叫你老朱了。”張燦也不客氣,只是沒有明說想跟著他朱森林干。

    這一頓飯也是吃得很怪異,朱森林的暗示,張燦顧左右而言他,也沒有一口答應朱森林,也沒有回絕他。

    一頓飯吃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朱森林借著熱呼呼的酒勁,不庸分說的就拖著張燦去夜總會瀟灑。

    張燦還是謝絕了,主要是看朱森林喝得有些高了,飯店有停車場,也不用擔心他的車,在外面攔了一輛出租車,把朱森林扶上車后,又對司機囑咐了几句,付了車錢后才讓司機開車走。

    直到朱森林坐著的出租車消失在夜景中后,張燦才又掏出那張一百万的支票,忍不住在嘴上親吻了一下!

    沒有人了,這喜悅的心情是真止不住了,一百万,可是把自己所有的擔心憂慮都揭過去了!

    只是在心底里,張燦還是有一種無法相信事實的感覺,一百万,他當真是個百万富翁了嗎?可那張支票卻是真真實實的躺在口袋里的!

    不過現實也還是擺在眼前,今天他的確是發了一筆財,是他想像不到的一個大數字,可就算發了一筆一百万的財,但是在錦城市里又算得了什麼?市區的一套房都買不到,現在房價三四万一平方,一套百平方的套房要三四百万,加上裝修維用,置辦家具電器,再怎麼省,也得四百万,再說,住了這麼一套房子,你不吃不喝還可以,但這房子要交水電費啊,物業管理費啊,這又得几千塊,要是收入成問題的時候,那就成大問題了,這買得起也用不起啊!

    縱然有了黑白眼,可張燦還是有些擔心,這並不能保證以后他就能賺到大錢,可以行大運,所以啊,這一百万,到手的一百万,還得好好考慮怎麼分配使用。

    從來沒在夜里走那麼長的路!

    張燦從市區飯店處一路走回來,到自己住的城中村的位置,差不多步行了一個半小時,本來身上打車的錢還是有,不過懷揣了一百万,實在是興奮,所以索性步行回去,也不覺得累。

    進村道的巷子中,已經是十一點鐘了,張燦經過黑呼呼的巷子時,忽然聽到旁邊的巷道中有男女吵鬧的聲音,跟著是廝打和女子的尖叫聲。

    多半是兩公婆或者男女朋友打架,這年頭,像這樣的事多了去。

    張燦也不理會,而且過十一點了,這麼晚,還是早點回去,不過沒走几步,巷子中急急的跑過來一個人,黑呼呼的巷道,也看不清楚是什麼人,伸手拉著張燦的手就低聲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聲音是個女子,張燦嚇了一跳,有些性格暴躁的男人打起人來可是不分輕重的,現在可能正在暴怒當中,要是追過來,說不定連他都一塊儿暴打!

    張燦急切中也不容多想,趕緊拖了那女子的手往自己住的地方飛跑,因為熟,雖然看不清楚也一樣快,到了住的房屋處,張燦又急急的掏了鑰匙出來開門,插了好几下才插進去,開了門把那女子拖進去后又緊緊的關上了門。

    巷子中接著就聽到一個男子聲音在叫罵道:“出來,你跑哪儿去了?是不是有野男人了?趕緊出來,否則我整死你……”

    黑暗中,張燦和那個女子都在喘著粗氣,但卻是强忍著不敢露出聲響。

    “劉小麗,你給我滾出來,藏哪儿了?”那男子又大聲的罵著,一邊似乎又在踹著巷子中的垃圾桶。

    四周除了沒有睡覺的人還在看電視的聲音外,沒有人理會,在城市里面,基本上都是互不理會,租房子住的,哪怕住對面,也許一年下來,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一進門就關門,打架的,哪怕給打死了,都不會出面拉勸,任由打生打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劉小麗?”

    聽到那男子的叫喊聲,張燦一怔,這個名字可是跟他腦子中記得很深的一個名字相同,高中時期,自己暗戀了三年的班花,也叫劉小麗。

    當然,自己拖到門里躲避的肯定不是那個劉小麗,中國人的名字相同的海了去,再說劉小麗這個名字也太大眾化,取這個名字的,沒有十万也有八万,全中國可是有十三億人,姓劉的,也是個大姓,人少不了。

    “你……”

    張燦猶豫了一下,然后才低聲問道:“要回去還是要我幫你報警?”

    “不不不……不能報警!”

    那個女子很明白的就回絕了,但也絕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停了停后才低低的說道:“先生,我可不可以到你的地方躲一下?”

    張燦又猶豫了一下,那個女子抓著他的手都在顫抖,心中又有些不忍心,雖然知道要是答應了的話,也許就會給自己惹上麻煩,但終究還是不忍把她扔到外面,嘆了口氣道:“跟我上樓!”

    樓道上有燈,其實這會儿也已經聽不到他的叫喊聲了,但張燦不敢打開,怕一開就引起那個男的注意,只是把手機拿出來,按了按鍵,讓屏幕上閃出點微光來對著樓梯,就這樣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拉著那個女子。

    到了四樓,摸著掏出鑰匙來開了門,把那女子拉進門里,關了門后隨手又開了燈,這才轉身說道:“先坐會儿,我給你倒點水!”

    那女子身材很好,只是頭發凌亂,遮了大半個臉,閃露的眼睛里盡是驚恐。

    張燦看了看房間里,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外,別的什麼都沒有,電腦電視都給賣了,只得指著床道:“你……你先坐床上,我給你燒點水,喝點水,洗個臉,等你朋友消氣了就回去。”

    “我……”

    那女子捏著自己的手指,都發青了,顫聲道:“我……先生,我今晚能在你這儿住一晚嗎?我……我不睡,我只坐著就好……”

    張燦在那女子臉一動間,不禁呆了一下,驚道:“小麗……真的是你?”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7:20 PM

第十章 曇花一現的初戀情人

    這張臉很憔悴,艷麗的面容中盡是滄桑和無奈,張燦看得清楚,雖然很多年沒見了,可她就是劉小麗,是他高中三年都暗戀著的那個劉小麗!

    “你是……”劉小麗顯然也呆了一下,然后有些懷疑的問道:“你是……”

    “我,張燦,坐你后排的同學,記得我嗎?”

    劉小麗恍然大悟,頓時激動的道:“你……是張燦!”只是激動之余,看到自己這副又狼狽又沒面子的樣子,禁不住抽抽咽咽的哭了起來!

    不過知道是老同學后,倒是沒有了陌生感,也不擔心他不會同意了。

    張燦見劉小麗一張臉上有几道烏青的痕跡,手上也有,身体上看不見的地方,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又惱又憐,這就是他當年暗戀了三年的夢中情人?

    燒了點水,用杯子盛了,沒有茶葉,一杯白開不,張燦端到床邊放到桌子上,劉小麗仍然在抽泣,只是沒哭出聲,臉上滿是淚水。

    “喝點水,洗個臉,再躺一下,別擔心,沒事的!”

    張燦的安慰,總算是讓劉小麗好了一些,默默的起身到衛生間里洗了個臉,理了理頭發,再出來后,白白淨淨的,雖然臉上烏青仍在,但比剛才那副樣子順眼多了。

    “真是巧啊,我怎麼就會撞到你了?”

    劉小麗强顏歡笑的問著話,雖是有意把尷尬的場面化解一下,但的確也是讓張燦的思想轉移到她問的話題上了。

    “當真是巧了,我在這里住三年了,可從來就沒遇到過你一次,你什麼時候也到錦城了?”

    劉小麗搖搖頭,好一陣子才回答道:“我們是去年來錦城的,我們兩個都在超市上班,今天晚上我下班回來,他……他在跟朋友玩牌賭錢,我說了他兩句,結果就……”

    短短的几句話,几個“我們”和“他”,張燦就知道,劉小麗是跟男朋友一起來錦城的,說不定還結了婚了,老家那邊,結婚早是普遍現像。

    心里好生失望,暗戀了几年的女神,几年不見,再次見面時,她卻是另一副模樣!

    “你結婚了?”

    好半天,張燦才迸出這麼一句話來。

    劉小麗搖搖頭道:“沒有,我爸有心髒病,家里的錢都填了進去,還治不好,我跟我男朋友出來打工,也是想掙錢回去結婚了,但是出來一年多,就是沒掙到錢,我男朋友又好賭,大手大腳的,哪里存得了錢?”

    張燦喘了几口氣,良久才悶聲問道:“你很喜歡他嗎?”

    劉小麗眼神頓時迷茫起來,似乎在回憶往事,“當初,他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他,不過他家里不同意,我們兩住到一起后,他父母甚至都不跟我們說話,他家里的條件好,從小也沒受什麼苦,跟父母一分開,就沒了經濟來源,去年我們就索性出來打工了……”

    張燦總算是明白了,剛畢業后的第二年,他是聽說劉小麗跟城里的某個富家子弟好上了,對像的老子是城里很有名氣的一個百万富翁,當時張燦就已經滅了那條想念的心思,他能拿什麼去跟人家比?

    可別說什麼愛呀情呀的,現在的社會很現實,美女們都是衝著條件去的,沒有錢,啥都不用談。

    張燦當時也頗為看得開,漂亮的東西,誰都喜歡看,可不一定非得要得到,超出自己的能力之外,那就叫幻想。

    可是現在看到劉小麗這個樣子,心里極是不舒服,就算跟了自己,她也不會到這個地步?

    劉小麗又端起杯子喝了點水,心情好了些,又跟張燦聊了一會儿,看看空蕩蕩的房子,估計張燦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唉,打工是真的難啊,掙錢實在不容易,一點也沒有小時候那種無憂無慮的感覺了。

    張燦覺得劉小麗在自己腦子中的那種美好的形像頓時間蕩然無存,見到劉小麗后的緊張和激動感覺也漸漸消失,坐了一陣,又去用盆子裝了點熱水,放了毛巾讓劉小麗敷敷臉,熱毛巾可以消腫。

    几年不見面,劉小麗這會儿倒是不擔心張燦不讓她留下來,只是多年不見的陌生感讓兩人不可能再像高中時期那般無拘無束,再說又是在這麼一個情形下見的面,在學校的時候,相貌漂亮的劉小麗一直是許多少男心中喜歡的對像,也養成了她高高在上的性格,可現在這麼落魄的樣子給張燦看到了,確實讓她覺得很沒面子,好在張燦看來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心里也稍稍好受些。

    轉眼便凌晨兩點,張燦看看只有一張床,就對劉小麗說道:“小麗,你也累了,就在床上躺一躺,我在沙發上躺就可以了,天氣也不冷。”

    “不不不……還是你在床上睡,張燦,能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嗎?”劉小麗趕緊推辭著,一邊又咬著唇向張燦借手機。

    張燦順手就把手機給了她,本想再勸勸她,讓她躺到床上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但劉小麗拿著手機就急急的發起短信來,不一會儿,張燦手機那獨特的短信接收的鈴聲便響了起來。

    劉小麗看著短信,一會儿怒,一會儿笑,一會儿急,一點也沒有睡意。

    要是換了以前,張燦最想做的一件事,或許就是告訴劉小麗自己賺了一百万,把支票拿給她看,也有可能會向她吐露暗戀的事情,但這會儿見劉小麗興高采烈的跟別人發短信,心也涼了,再加上這時候看著劉小麗,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强烈的喜歡感覺,坐了一會儿,索性不再理她,自己躺到床上睡了。

    早上一覺醒來,睜開眼后伸了個懶腰,好一陣子忽然想起了劉小麗的事,一驚之下趕緊瞧了瞧沙發上,早已沒有了人影,舊桌子上倒是擺放著一張白紙,起身抓起來一看,上面寫了几個字:“謝謝你,張燦!”

    其他的什麼也沒留下,名字電話聯系方法什麼的,都沒有,張燦怔了半晌,忽然間也就放開了,這番再見到了劉小麗,腦子中竟然再也不願意再去想念這個人,只要一想到她,馬上就會轉到昨晚見到的樣子。

    洗臉涮口,然后到樓下的小店吃早餐,九點半到銀行兌支票,把一百万現金彙了五十万回老家給父母。

    張燦是這樣想的,雖然他有了黑白眼的奇異能力,但可不敢保證他以后就能再像昨天一樣的好運氣,能發大財,經過了老蘇的陷阱這一局后,不管做什麼事,張燦都想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這一百万,給父母寄五十万,自己留五十万做本,如果運氣不佳,這五十万賠光了,那就回家老老實實的呆在農村,在老家,有五十万存款,也算是個大款了,夠一家老小安逸的生活了。

    這樣安排后,張燦心里還真是舒暢了,以前自己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賺到三五十万就心滿意足了,而現在,這個願望很輕易的就提前實現了,虧掉的三十万也全部拿回來了,所以說他現在沒有一丁點的負擔,有五十万做本,五十万放父母手中保險,再安全不過了,再說現在自己有了黑白眼,也不容易就把五十万虧掉?

    把錢彙了后,張燦又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爸,我剛彙了五十万現金回來,你把錢存好,家里要用的你就取一些出來用,給大哥給五万,再給媽和妹妹買點好衣服,別太拮據,你們苦了一輩子,現在也該享享福了,我這邊也還在賺著呢!”

    張燦的父親怔了一下,電話中就傳來他的笑聲:“儿子,你一向不愛說笑的,怎麼現在說起笑話來了?嘿嘿,爸知道你想掙錢,好了好了,不要累著就好,你打回來的錢我已經還了債,不用擔心我們,過得不好就回來,家里現在也不是太差,你年紀也不小了,我看過年前還是回來,找二嬸做媒,娶個媳婦,這樣我才能放心……”

    張燦趕緊道:“爸,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過年我一定回來,一定回來……”隨即掛了電話。

    張燦二十五了,在老家,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娶媳婦了,他還在外面漂著,當父親的,哪能不擔心?

    手里面還有五十万,說實話,是發了一筆大財,但放眼出去,到處是高樓林立,要想在這個城市立足,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啊,這些房子,張燦手里面的五十万,最多就能付一個首期,要真買房的話,從此就得背上几十年的債務,更關鍵的是,如果每個月不能按時還房貸,那房子就得收回去了!

    昨天打擊了一下老蘇的舒暢心情,晚上又被劉小麗的突然出現打掉了,今天又一感慨,嘆了口氣,張燦忽然就有種把剩下的五十万帶著回老家算了,有一百万,在老家過得舒心得很!

    口袋中的手機鈴聲一下子就打斷了張燦的思緒,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不過張燦還是接了。

    “小張,你在哪儿呢?我找你有事,趕緊到我店里這邊來……不不不,你說你在哪里,我開車來接你!”

    手機中傳來的居然是朱森林的聲音,說得很急。

    張燦怔了怔,詫道:“老朱?有什麼事?我在臨郊前進街對面的工商銀行外,不用你來接,有事我馬上過來就是!”

    “不不不,我趕時間,你就在那儿呆著別動,我馬上過來,很快!”朱森林又阻止著道,隨即又掛了電話,看來是真的很急。

    張燦倒是有些詫異了,朱森林這麼急到底是為什麼?難道真想把老蘇炒掉了請他去干?怎麼想也覺得不大可能,老蘇就算失誤一次,那也不至于這樣對待?

    當然,張燦是希望老蘇越慘越好,讓自己差點送命的那件事,是絕不會就這麼放過去的,有個古話說得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定要報!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7:30 PM

第十一章 地下黑市

    在路邊大約只等了十分鐘不到,老朱的白色寶馬五就出現了,在路口邊一停下,老朱就從車窗口伸出胖呼呼的手向張燦一招手:“上車!”

    張燦迅速的拉開后車門鑽進車里,上了車后才發現,老蘇也在車里,滿面堆笑的對他打著招呼:“小張!”

    不過張燦卻是感覺得到,老蘇的笑很虛偽,甚至有種强顏歡笑的意思,當然,張燦感覺到更多的卻是笑里藏刀,老蘇的笑暗藏機鋒!

    “這是要去哪里啊?”

    老朱開車行走的方向並不是他的老石齋那邊,張燦有些奇怪的問著。

    “小張,別說那麼多,先跟我去,我老朱不會把你賣了的,總之是好事!”老朱笑呵呵的回答著,跟老蘇的表情形成極强的反差,一個是真,一個是假,一個是示好,一個是歹意!

    張燦裝得跟以前一樣,對老蘇毫無防備,笑呵呵的跟他聊了几句關于古玩一方面的話題,老蘇也詳細的解答著,沒有人能看得出他們兩個之間有矛盾。

    張燦對錦城還是比較熟的,但老朱開著車几繞几彎的,到的地方居然是他也沒有去過的陌生區域,接著出了大公路上小公路,上小公路的時候已經是郊區了,后面車行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到后來完全是荒地了,公路兩邊盡是人多深的野草。

    小公路的盡頭,是一條上山的基根路,只有四米多寬的樣子,路也爛,坑坑窪窪的,好在老蘇的車還行,底盤高,否則是撐不住。

    在山路上盤旋來去,上到山頂,再翻一個山頭,老朱把車往右一拐,下了基根路,拐進一塊大坪。

    張燦從車窗上就看到,大坪中撐著几個大帳篷,四下里停著七八輛車,都是些越野型的强悍車,悍馬h3,牧馬人,大切諾基,再看看老朱的寶馬五,跑這樣的山路,倒是有些相形見拙了。

    老朱把車一停,率先下車,然后說道:“小張,老蘇,到了!”

    老蘇臉色有些陰,朱森林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覺得是刺,為什麼要先說“小張”,然后才提他的名字?是不是意味著在朱森林心里面,張燦的位置要比他高了?

    要是平時也還無所謂,偏偏昨天張燦讓他出了一個洋相,做古玩這一行,最怕的就是被別人把技术鑒定的眼力比了下去,這一行中,靠的就是眼力吃飯,老蘇在張燦跟前跌了一下,偏偏又是當著老板朱森林的面,而朱森林似乎又對張燦另眼相待了,所以老蘇才會很敏感。

    野地坪中有五六個男子在燒烤,肉串的香味很濃,聞著就想吃。

    老朱招招手,帶著張燦和老蘇進到大帳篷子里面。

    帳篷里有七八個人,一張大圓台子,不過是折疊的型的,圓台子邊坐四個,四個人身后各站了一個人。

    朱森林滿臉堆著笑對坐著的四個人挨個拱手道:“老馬,老陳,孫老三……”最后才對氣勢最大的那個胖子說道:“王先生,您已經到了?”

    胖子王先生其實也不是很胖,但是看起來就是很富態,當然,女人是說富態,男人通常叫福態。

    王先生點點頭,眼睛瞄了一下張燦,詫道:“朱老板,你以前帶的是蘇師傅?今天怎麼多帶了個人?”

    說這話時,其他几個人的眼光視線也都投在了張燦身上,張燦對他們來說很陌生,所以眼光中盡是疑惑,不過對朱森林是很熟了,料想他是不敢也不會帶便衣來?

    朱森林趕緊陪著笑道:“王先生,還有各位,呵呵呵,大家別擔心,這個小老弟叫張燦,是我的朋友,大家放心,在錦城干這一行也好几年了,別看年紀輕,眼力可是這個……”說著伸了個大拇指。

    朱森林在圓桌子邊坐了下來,老蘇就站在了他身后,從這個架式來看,張燦就知道,另外那几個站在背后的人大概都跟老蘇一樣,是坐著的四個人的鑒定師傅,那四個坐著的人,除了地位可能最高的王先生不認識外,另外三個人可都是認識的。

    老馬叫馬東,老陳叫陳興國,孫老三叫孫天志,都是錦城古玩店的老板,實力底子比朱森林都要强,這几個人,張燦都認識,只不過他沒名氣,在古玩市場靠撿生意拉客賺點生活費小人物,這几個老板自然不會認識,也沒有印像。

    王先生點了點頭,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叩了叩道:“好,既然是朱老板的人,那就不提了,都來了,那就開始,規矩照舊,全部現金交易,大家都亮一亮!”

    王先生身后的人立時把一只箱子提到桌面上,率先打開來,箱子里面是一扎扎連銀行封條都沒拆開的鈔票,三分之二是人民幣,三分之一是美金,鈔票面上正好看到老頭富蘭克林的頭像。

    王先生攤攤手道:“一百万人民幣,一百万美金,照老規矩,最低五百万人民幣的數字,超出的部份即時轉帳!”

    接著依次是馬東,陳興國,孫天志三個人亮了現金,也都是一樣的數字,輪到朱森林時,老朱尷尬的笑了笑,把箱子提到桌面上打開了說道:“我底子薄,只帶了七十万美金,一百万人民幣!”

    王先生擺擺手,示意知道了,側頭對孫天志道:“孫老板,開始,你亮貨。”

    孫天志也不客氣,朝身后站著的手下勾勾手指,身后的手下便彎腰把箱子打開,取了一件物品,然后小心的放到桌子上。

    眾人的目光都盯著這件物品,這是一件小件,灰白色,像只小狗的形狀,整体長才六七厘米,高三四厘米,厚度只有半厘米的樣子,毫無疑問,這是一件玉器。

    孫天志指著這件小玉器笑笑道:“各位,這只玉狗是從河南的渠道得到的,據說是西周的東西,大家看看!”

    孫天志說的話不是“肯定”,而是“據說”,這話是有學問的,他拿東西來,買賣的話,那是各憑眼力,現金交易,賺了,吃虧了,那都是關起門來自己擔當承受,玩這一行的誰都明白,行內最忌諱的就是上當吃虧了之后到處放風放雨的折騰,玩古董,講的就是一個眼力,玩的就是一個心跳。

    在市面上,誰都知道,真正的好東西是極少極少的,古玩中的物件,上了特定的層次,那又是國家禁止的,只有玩翡翠玉石的還比較多,古玩件真東西是少之又少,當然,這也並不是說翡翠玉石就全是真的了,玉件的假更多,只不過這法律沒有明文規定限制,在金店玉器店銷售,只要標明a貨b貨的標志就能正規上架銷售,而玉器做假的手段手法更是越來越高明,地攤上隨便拿一件,那色澤都能跟最好的玉件顏色相比,但是可以肯定,一千件當中,有九百九十九件都是假的。

    再說了,現在他們做的這個買賣就是見不得光的,如果真如孫天志所說,那這些東西的來路肯定也是見不得人的,這個買賣賭的就是眼力,當然,對于馬東,陳興國,孫天志這些人來講,几百万也還不至于傷筋動骨,但做生意,又有誰是想賠呢?

    几個師傅都走到台前,各自拿著放大鏡等工具來檢查那玉狗。

    這玉狗的成色,表面看起來確實很老,年代久遠,不過這些人都是老手,要做成這個樣子的假像並不難。

    老蘇與馬東,陳興國和王先生的鑒定師傅也是認識的,並不是第一次見面,所以几個人圍在桌子邊鑒定那玉狗的時候,相互又點頭示意打招呼。

    朱森林瞧了瞧張燦,似乎是在示意他為什麼不跟著上前鑒定。

    張燦見這時候,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玉狗上,沒人注意他,于是便湊到朱森林耳邊悄悄說:“老朱,那玉狗是真的,但是別要了,玉質並不特別好,估計價錢也值不了那麼多,你現在要買下來,可能還要花一大筆錢,不划算,等下一件看看!”

    張燦剛剛用黑白眼透視過,那玉狗的確有些年份,是古物無疑,但滄桑的外表下面,玉質地並不是特別好,算不得上等。

    這件玉狗是南陽玉做成的,南陽玉是產自于河南南陽的獨山,俗稱南陽玉,也有稱之為“獨玉”,是中國的四大名玉之一。

    南陽玉之所以被稱為獨玉,是因為它與只有一種礦物質元素組成的硬玉,軟玉不同,南陽玉的物質成份包含了多種礦物質,特點突出,它的硬度是摩氏六至六點五,僅次于翡翠,比其它種類的玉都要硬一些。

    玉石玉石,之所以稱為石,那就是因為玉是從石頭里長出來的,翡翠為硬玉,是硬度最高的,只有緬甸才產有,軟玉在全世界很多地方都有產出,不過中國是產量和種類最多最大的地區,軟玉之所以叫“軟”,其實也並不是說它的質地是軟的,是在玉中的分類,比翡翠要軟,不管硬玉軟玉,它的硬度都是非常高的,通常一個最簡單的鑒定玉器的方法,把玉件在玻璃上用力一划,真玉就會完好無損,假玉就會碎裂。

    不過那些消費的買家百分之九十都不懂,再說,不管它是真的還是假的,顧客要是弄碎弄壞了,就算你不買,那也是要賠的,即使不賠,也會惹來麻煩,懂行的人,自然也還有其他的驗證方法。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7:35 PM

第十二章 斷劍

    張燦几年下來,玉器生意是做得最多,對這個也最懂一些,當然,若不是有黑白眼,這玉狗的質地好壞他也分不出來。

    現在又沒有上前細看,就只這麼一眼瞧瞧,張燦便說那玉狗質地不好,朱森林還有些半信半疑的,老蘇几個人檢查了這一陣,都確定了,退回來向朱森林點了點頭。

    朱森林也是猶猶豫豫的,也不知道要不要就在第一場第一件就跟他們血拼一下?不過論財力,他肯定是最弱的,真要眾人都想要的,他也不一定能拿得下來,以前又不是沒經歷過,弄到手的拿回去,基本上也是別人瞧不起那點利潤,無意與他爭奪,不過賺資自然也是相當的少了。

    對于玉件的了解,朱森林也算不得陌生,白玉,黃玉,青玉,碧玉,墨玉,糖玉,漢白玉,京白玉,南陽玉,藍田玉,基本上都見過,也玩得不少,只是真正的古玉倒是見得少,南陽玉他手中就有現成的兩件,不過都是當代的產物,不值什麼錢,而這古玉,尤其是從地下弄出來的,那就不僅僅是玉了,是古董。

    那件玉狗的雕琢筆法有些粗,但限于在那個年代,肯定是無法與現代的雕刻工具相比美,玉器的雕刻技术才剛剛起源,手法的粗劣讓老蘇他們認為是太早期的原因。

    孫天志見几個鑒定的師傅都認定是真品,也就點了點頭,然后說道:“王先生,大家都鑒定好了,那我就出個價,一百二十万起步!”

    一百二十万的底價,對于一件西周時期的古玩,尤其是玉器,價格喊得並不算高,但到底品相太差了些,馬東沉默著沒開口,陳興國只加了五万,王先生甚至沒開口。

    多數人都沒動手,朱森林也定下心來,心想還是算了,信張燦,也就沒有開口,倒是老蘇有些急,他知道朱森林的底子最差,比不得其他几個人,這件東西他們几個看起來沒有多大的興趣,若不趁機拿下來,要是后面拿出來的好東西,那他就沒不容易有機會了,好東西,別人也想要啊,金錢上占不了優勢,拿什麼跟人家較勁啊?

    來的目的,其實就只能是撿兩件都不要的末等物件,賺個几万十几万的小錢,就算不虛此行了,前面多次都是這樣的情況。

    以前朱森林也聽取老蘇的意見,但今天老朱就像轉變了一個人似的,就是沉住了氣不動聲。

    孫天志也不意外,本身這第一件玉狗也不是重點,試試水罷了,結果也只有陳興國加了五万,以一百二十五万的價錢拿下了。

    第二件物品便有些奇怪了,是一柄只有尺長的半截斷劍,劍柄青紫,劍刃呈紅色,但絕不是鏽跡,而且劍刃極細,好像一根小手指頭一般,劍鋒有些凜凜的味道透体而出,但劍卻是斷的,美中不足。

    孫天志這次倒是沒有先說話,而是微笑著讓眾人自己觀察看賞鑒定。

    馬東和陳興國的鑒定師傅是皺著眉頭察看,王先生的師傅有些若有所思的味道,老蘇則是沒看懂,這東西,通体都沒有一丁點的鏽跡,說是劍,卻又不像劍,古流傳的劍,劍体都不會這麼細,越早期時的鋼鐵冶煉,古人是沒有現在的合金經驗,而且煉爐溫度也遠遠達不到現在的高度,所以要打造出超强度的好刀劍是很難的,而那些流傳的名刀名劍,那都是古時候最有名氣的冶煉師們的傳世之品。

    冶煉師與詩詞名家一般,一生之中,几乎盡了畢生心血精力也只能鑄造出一把傳世的寶劍來。

    几個人看了半晌,都沒有說話,除了王先生的那個師傅若有所思之外,其他人都沒有看出路數來,對這柄斷劍,都有些一頭霧水的感覺。

    古玩中,不管什麼物件,其鑒定的首要几點便是,看外形,再看完整度,最后才談細致鑒定,如果一件物品的完整度不夠,那價錢也是會大打折扣的,這柄劍已經是斷劍了,先不說其原來的價值如何,講完整度也是不夠了。

    站在朱森林身邊的張燦也有些奇怪,施用了黑白眼一透視,黑白世界中,那劍的結構分子中包含了一些“鎢”“鉻”“釩”等等稀有金屬,這些稀有金屬在現代的冶金技术中才含有,古時期的冶煉技术水平遠及不上現在,更難的是,這些稀有金屬的熔點極高,古代的煉鐵爐的溫度不可能達到那個高度,難道這劍是現代產物?

    不過張燦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因為劍身的金屬分子結構的淬火成形時間超過兩千五百年以上,那就表明這劍絕對是古物了!

    張燦在眼中呈現出黑白世界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在家里在鏡子中看過自己那時候眼睛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現在他也不敢施用得太久,測驗出這是真品,結構分子和物質的年份密度后,就趕緊停止了透視,再也因為還要為后面的物件留下能量,以免到時候無力施出黑白眼來。

    之前實驗了許多次,最開始的第一次是最耗力耗神的,用過后精力疲憊之極,后來再用多次過后,熟悉了,維持的時間和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但要在一天中連用多次,那還是要小心節力,否則就不能支撐。

    朱森林這一次還是沒有准備出手,一柄斷劍就是他也入不了眼,本想問問老蘇的意見,但看老蘇更糊涂,看不出來好壞,便扭頭問張燦:“小張,有什麼意見沒?”

    張燦猶豫了一下,然后才彎下頭來低低的道:“老朱,這個……是件好東西,就是不知道拿不拿得下來!”

    朱森林一怔,詫道:“這把破斷劍還是好東西?”說完后才又發覺不該這麼大聲,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

    不過朱森林的話引起了孫天志和王先生的注意,尤其是王先生那個鑒定師傅,三個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朱森林身上。

    “朱老板,說說看,你覺得這把斷劍怎麼樣?”

    問話的是孫天志,微笑的樣子,讓張燦覺得他是故意如此,看來這個人是不會輕易把這劍轉手的。

    朱森林嘿嘿一笑,趕緊狼狽的把話頭丟到了張燦身上:“他……我朋友來說,我們的看法是差不多的,剛剛討論了一下!”

    朱森林撿了點面子,把問題扔給張燦,因為張燦剛剛跟他提過了,說這是好東西,那就說明他肯定是看出了什麼,讓他說也好過自己出洋相。

    原本張燦是想觀察一下情形,審試一下孫天志的底,看他自己清不清楚這斷劍的來歷,如果他知道,那就不算撿到了,即使要拿下,也不是輕易的事,如果他不知道,那就有機會了,只要他自己不熟,那才有以低價買到的可能。

    但孫天志這樣的表情,恐怕是知道的。

    沉吟了一下,張燦還是試探了一下孫天志,看看他的反應再說!

    “孫老板,這斷劍,你想要個什麼底價?”

    孫天志笑了笑,不置可否,又有些顧左右而言他的味道:“先不談那個,這件儿,我就是想聽聽各位的看法,看看你們知道不知道它的來歷!”

    張燦一下子就明白了,孫天志純粹就是在造勢,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要把這件物品抬到一個極高的價位,算了,看來老朱這一次還是得不到這東西。

    “嗯,老朱要我說,那我就說說,我先說一下,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說得不好,或者不對,大家就不要取笑我!”

    張燦笑了笑,話雖這樣說,但臉上卻絕沒有半點不自信的意思,也就是那麼一說罷了,因為孫天志既然心里有數,那就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做戲,不如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來,這樣勢必在朱森林面前得到更多的賞識,這對老蘇又是沉重的打擊!

    “既然孫老板要我說,我就獻丑了,我先不說這斷劍的名稱,也給大家說一個典故!”張燦微笑著又說了起來。

    孫天志見張燦這麼說,眼睛也是一亮,覺得這個一直不引他們注意的年輕人似乎有些不一樣來。

    張燦又說道:“春秋戰國時期,吳王僚經常出兵侵略楚國,后來公子光請了一個勇士來刺殺吳王,這個勇士名叫專諸,專諸打聽得清楚,吳王侍衛森嚴,想要刺殺吳王,那比登天還難,但專諸也是個智勇雙全的人物,為了能成功刺殺吳王,專諸專門詳細打聽了吳王的愛好,聽說吳王愛吃烤魚,于是便到太湖去學名氣最大的烤魚技术,學成后便到吳國去謀生,專諸精湛的烤魚技术傳到了吳王耳中,于是吳王便命令衛士傳專諸到宮中獻藝,專諸將烤得香噴噴的鳳尾鱭魚端到吳王面前,吳王就在那一剎那間感覺到凜冽之極的殺氣迸出來,立即就招喚侍衛上前拿下專諸!”

    張燦雖然說的只是一個故事,但故事卻是讓眾人聽得緊張起來,而且張燦在這個時候說起故事來,肯定也絕不是無緣無故的,定然也有他的用意。

    “侍衛頓時一涌而上,層層攔在了吳王面前,擋住了專諸的前進之路,專諸同時也從烤魚肚中抽出了一把細長的劍來,一劍斬斷了兩名侍衛交叉封著的兩把鐵矛,絲毫不停留的往前穿進,前面又是几名侍衛用身体擋著了去路,專諸力貫勁臂,將從魚肚中抽出的劍奮力擲出,利劍從第一個侍衛的前胸鎧甲中穿進,從后背穿出,又從第二個人胸口穿進,再透過第三個侍衛的身体,穿過三層阻礙后,那劍頓時斷成了兩截,不過劍斷殺氣卻沒斷絕,斷劍再疾飛上前,又從吳王的胸口刺入,從后背透出,將吳王死死的釘在了殿中的大木柱上!”

    眾人都被張燦的故事弄緊張起來,不過卻也有些奇怪和不信,那到底是劍利還是專諸的人厲害?

    別的人還在想著故事的內容,而老蘇卻是忽然失聲叫了出來:“魚腸劍?”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7:39 PM

第十三章 意外驚喜

    孫天志“哈哈”一笑,拍了拍手掌,笑道:“對了,就是魚腸劍,中國古代最著名的十大名劍之一!”

    說著又扭頭對張燦贊道:“小老弟,好見識!”

    張燦淡淡一笑,孫天志等人雖然驚訝,但張燦卻是自己明白自己事,如果沒有黑白眼,他又哪里能知曉?

    沉吟著又說道:“不過故事始終是故事,傳說始終是傳說,魚腸劍雖然很出名,但故事是誇大失實了的,而且那魚腸劍自專諸刺吳王后便自失去了蹤影,不曾再出現過,這把劍……來得有些古怪,不知道孫老板從哪里得到的呢?”

    孫天志得意的笑道:“這把劍的來龍去脈就不足道了,魚腸劍雖然是斷劍,但價值如何,我想大家都明白了,就算比不得傳世的越王勾踐的劍,那也差不了多少?嘿嘿嘿……開價五百万人民幣起!”

    孫天志笑語間,忽然蹦出來五百万的價錢,讓眾人都一怔,這個價碼可不低,五百万,那已經是眾人所帶來的現金絕大部份了,而且這還只是孫天志的起底價,到最后的成交價,還有距離的,雖不知道能漲到多少,但肯定是要高出五百万的價碼才能買到這劍了!

    關鍵是要驗明這劍是真還是假,如果是真的,五百万是肯定值的。

    而朱森林聽了張燦的悄悄話后,也有心來試一下,好歹把斷劍買回去,只要價錢低,也無所謂,但沒想到孫天志一口氣就叫了“五百万”的天價來!

    張了張口,有些無奈,口袋里羞澀,朱森林訕訕的笑了笑,只能閉嘴看他人爭寶了。

    馬東伸了一根指頭,點點頭道:“五百一十万!”

    “五百二十万……”

    陳興國也添了十万。

    “五百三十万!”馬東毫不猶豫的又接了回去。

    陳興國正要開口再加十万,但王先生沉聲接了過去:“我出八百万!”

    王先生一句話,頓時把其他人都弄得愣了起來,即便是無心入局鑾戰的朱森林也都給震住了,一開口就加了兩百七十万的數目,讓馬東和陳興國十万十万的增加數目頓時相形見拙。

    王先生的八百万出價,把眾人都弄得呆了起來,好一陣子后,孫天志才醒悟過來,喜不自勝,這叫價叫得猛,那對他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啊,當即道:“王先生出價八百万,有沒有再出價的?……八百万一次……八百万兩次……”

    “八百一十万……”

    馬東猶猶豫豫的又加了十万,但明顯底氣不足,這都還是源于貪念在作怪,前一年在英國的大通國際拍賣行進行拍賣的中國古劍飛虹,最后的拍賣成交價高達九百七十万英鎊,折合人民幣近億元,這一柄魚腸劍,雖然是斷劍,但名氣卻不比飛虹劍低,如果運作得好,就算只拍到飛虹一半的價錢,那也是四五千万的天價啊!

    馬東是咬著牙加的價,十万塊錢不算什麼,但他害怕的是王先生,在財力上,他是明知道自己是遠不及王先生的,只不過金錢的誘惑太大,忍不住又加了十万的價。

    不過王先生几乎連想都沒有想,直接開口又把他的念頭打得沉到了太平洋底!

    “一千万!”

    不急不躁,王先生的聲音依舊那麼平淡。

    孫天志臉上的笑容几乎都要到后頸窩了,無論如何都忍不住笑容:“王先生一千万,呵呵……一千万,還有誰加價的?……一千万一次,一千万兩次……一千万三次,呵呵,恭喜王先生,這柄魚腸名劍是你的了!”

    王先生把筆記本打開,在銀行頁面上進行轉帳,輸入孫天志的帳號后,直接轉了一千万的現金。

    箱子里的現金,王先生根本就沒動,一出手就是一千万,似乎就像是只扔出了一塊錢一般,絲毫沒有激動和躁動的樣子。

    孫天志笑容滿面,這次的收獲大了,在洛陽收了近四百万的物件,此時只賣了兩件就已經有一千一百万的高價了,純賺了六百多万,而還沒賣的東西仍然有七八件,只不過價值沒有魚腸劍那麼高了,這魚腸劍也的確是他今天最重要的籌碼,其他物件只是陪襯罷了,而現在也可以說,剩下的那些物件都是純利潤了,高低都不論,反正是賺的。

    孫天志笑呵呵的把剩下的几件一件一件的全部都擺到了桌子上,然后一攤手道:“呵呵呵,各位就自行選,看中哪件自己先開個價,今儿個高興……”

    說著一拍手,轉頭對帳篷外面的方向叫道:“小武,燒烤都好了?端進來!”

    外面一聲應,隨即進來兩個男子,在桌子一圈擺放了碟子,碟子里盡是烤得香噴噴的牛羊肉串,接著又給帳篷里的每個人送上一大杯鮮牛奶。

    “呵呵呵,各位請,我孫天志就好這一口,烤肉加鮮奶,比什麼都好,大飯店的飯菜是花了錢又不爽,哪有我這個好?”孫天志一邊請吃,一邊又吩咐手下多多燒烤。

    跑了几個小時的山路,早就有些餓了,這一端出來,眾人哪還客氣,也不裝斯文,大吃大喝起來,不過几個師傅三下五除二吃完就又圍著那些古董,對于他們來說,古董才是他們心中最重要的。

    桌子上的几件剩余的古玩件,有兩個碟子,一把青銅劍,一個筆筒,兩個碟子是清順治官窯的,價值高一點,青銅劍是戰國時期的,不過是普通劍,鏽跡斑斑,價值不大,那個筆筒高六七十厘米,青綠色,是用和田青白玉雕刻的,青白玉在和田玉中是最普通的種類,不值錢。

    這几件中,順治官窯的兩只碟子值錢些,被馬東用七十五万現金買下了,青銅劍給陳興國以七万五的價碼買下,這几件東西,朱森林不是出不起錢,他是明白,如果再添價錢,就根本賺不到什麼錢,即使能賺一丁點,刨除費用那也剩不了什麼,再加價的話,就只會虧了。

    看著桌子上只剩下那個青白玉筆筒,朱森林有些懊惱,白跑一趟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最不值錢的就是這筆筒了,當真要買的話,絕不能超過兩千塊,超過兩千鐵定會蝕本。

    朱森林摸了摸肥肥的下巴,嘿嘿干笑了笑,然后對張燦說道:“算了算了,出去吃點烤肉,這個還不錯!”

    張燦笑笑道:“老朱,既然來了,又怎麼能不做生意呢?”

    朱森林一指桌子,“啥都沒了,還要什麼?難道買那個筆筒?”

    “對,就買筆筒!”張燦微笑著點點頭,然后又問孫天志:“孫老板,這筆筒要多少錢?”

    孫天志“哈哈”一笑道:“如果老朱要,那就送給他,筆筒不值什麼錢,是個心意而已,大家又都是老友了,想要就拿去!”

    “那不行!”

    老朱自己沒說話,張燦一口就回絕了,然后淡淡道:“這買賣生意歸生意,價碼再低,那也是買賣,買了才是自己的,要是等會儿升值了,管錢了,孫老板豈不后悔?”

    朱森林干笑了笑,確實對這個破筆筒不感興趣,這東西拿回去還嫌煩。

    張燦見朱森林不想要,伸手從口袋里取出錢夾,然后問孫天志:“孫老板,一碼歸一碼,你說,要多少錢?”

    孫天志隨手一擺,笑笑道:“隨便,呵呵,既然你一定要給錢,那就一千塊表示一下!”

    張燦當即從錢夾里取了一千塊數給孫天志,孫天志瞧也不瞧的就順手甩給了端碟子的手下。

    張燦再把筆筒拿過來,笑著對朱森林道:“老朱,今天我是你帶來的,按理說,東西應該是你的才對,但你一定不要,這樣,我出錢,所有權我們兩個一人一半好不好?”

    朱森林正想拒絕,他哪里會去占張燦一千塊錢的便宜呢,但忽然間福至心來,腦子里顫動了一下,張燦那神奇的眼力讓他想起異常來,趕緊止住了嘴。

    老蘇根本就沒注意,這筆筒普通得很,沒什麼好看的,不過看到張燦今天也沒出到什麼風頭,心里倒是好受了些。

    王先生的那個鑒定師傅一直就覺得張燦舉動有些奇怪,尤其是開始他竟然能說出魚腸劍的來歷,那個故事說起來不出奇,知道的人很多,算不得什麼,但能認出魚腸劍,那就不簡單了,按理說,以他這個年紀,是不可能有這麼好的眼力技术的。

    “小老弟,呵呵,我看你眼力不錯,你要這筆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嗎?”王先生的師傅盯著張燦問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就是一塊普通的和田青白玉雕琢而成的?”

    “對!”

    張燦此時心里已定,也不隱瞞,笑笑道:“沒錯,這就是普通的青白玉雕琢而成的,我覺得它奇怪的地方不是這筆筒,而是筆筒的里面!”

    “里面?”那師傅一怔,隨即又道,“這筆筒里面不是空的嗎?這能有什麼?”

    張燦笑了笑,把手指伸進筆筒里面掂了掂,一根食指剛剛伸進去便觸到了底,然后把食指收回來,再在筆筒外表比划了一下,卻只有筆筒一半的位置。

    那師傅又是一怔,詫道:“你是認為這筆筒里面是中空的?就算是中空的,那又有什麼奇怪了?”

    張燦再把筆筒翻轉過來,把底部亮了出來,底部有一個淡淡的小圓圈痕跡,很淡,若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但就算仔細看的話,那也只會當成一個圓圈痕跡而已,就如同樹的年輪那樣。

    “有小刀沒有?”張燦四下里瞧了瞧,問了一聲,孫天志的一個手下趕緊應道:“有有有,切肉串的小刀。”

    張燦接過他拿過來的小刀,然后在那筆筒的底部痕跡印上刮了刮,頓時刮下一層蠟膜來,那圓圈的痕跡就更明顯了!

    難道這里面藏了什麼東西?

    几乎所有人都被張燦的舉動吸引了,都湊攏了盯著,看張燦用小刀撥挑著筆筒的底部。

    張燦只是用力挑了几下,“嗒”的一聲輕響,小酒杯般大的底子一下子就被挑出來了,落在了桌子上。

    筆筒里面是中空的,而且里面有東西!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7:44 PM

第十四章 象牙微雕

    桌子上的几件物件,張燦用黑白眼一透視,一切影像頓時都成了黑白二色,一剎那間,几件物品被張燦透視了,分子結構,成份年份,都在他腦子中顯現出來。

    張燦眼中的黑白色一閃即逝,這太耗損精力,只要看明白了就得立即收了,那兩件清官窯的碟子,值几十万,但那是明眼都能看得出來的,難不到几個師傅,老蘇能看出來,他們也能看出來,陳興國還什麼都沒買下來,馬東得到的也賺不了多少,真正最好的一件,是魚腸劍,但他們又不是財大氣粗的王先生的對手,只能掃尾撿這些王先生瞧不上眼的東西。

    几件物品都明明白白的擺在桌子上,就算兩件碟子,朱森林也沒得到,青銅劍也沒拿下,不過這几樣的價錢都已經到了頂點,再加價拿回來也掙不了錢,而張燦卻是非要把那個最不值錢的筆筒買下來,當時也不怎麼在意,但張燦用小刀把筆筒一撬開,他就呆住了!

    也不僅僅是朱森林呆住了,其他几個人全部都呆住了,除了張燦自己,他透視之下,是早已經知道里面的秘密。

    筆筒里面用腊封存著一顆象牙微雕,極為精致小巧,如同麻將骰子一般大小,象牙六面体的表面各是一幅山水畫,其中一面又題有一首五言絕句,是李白的秋浦歌,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不知明鏡里,何處得秋霜。

    這還是張燦的黑白眼透視,腦子中得到的印像,若是用肉眼看,這微雕上的景物根本就看不清楚。

    張燦把筆筒的底部弄開,又小心的把那粒象牙微雕取出來,然后對孫天志道:“孫老板,有放大鏡沒?”

    “有有有……”

    孫天志趕忙回答著,其實老蘇啊,馬東,陳興國,王先生的几個師傅們,都是有這些檢測工具的,來這里就是要進行交易的,檢驗的必備工具自然不會少,几個人當即都把放大鏡拿了出來。

    他們這些專業的鑒定師,工具也是專業的,可不是市場上賣的那些小儿玩具,能放大個几倍十來倍的,他們的放大鏡至少就是一百倍以上的,檢驗的時候,那可是連比一根頭發絲都還細的地方都不會放過。

    老蘇一見筆筒里弄出來這麼一個東西,心里就暗道不好,如果是一件不管錢的小東西也還罷了,要是值錢,那他在老朱面前,那可就是真的把面子丟光了,從上一次的走眼,到今天的無所作為,只怕他在老朱眼里的地位已經降到了冰點了。

    在心里面希望張燦的這個東西不值錢,老蘇的動作最快,最先搶到張燦身邊,拿了放大鏡就率先細瞧起來。

    不過老蘇的眼光從放大鏡里透過去落到象牙微雕上面時,哪怕才第一眼,老蘇也嚇得臉色都變了!

    手一顫,生怕摔到那象牙雕,趕緊伏在桌子上,接著連大氣都不敢喘的細細觀察起來,只是越看臉色越變,又是羨慕又是眼紅,心里是万般滋味涌了上來!

    馬東,陳興國,王先生的師傅也都過來一一觀察檢驗,看過的人也都臉色越發凝重起來,這個時候,孫天志也覺得不對勁了,連燒烤肉也不吃了,盯著象牙雕目不轉睛,這筆筒里給弄出來這麼一個東西,不知道值不值錢,要是值錢,可就是他直接的損失了!

    等到王先生的師傅觀察的時候,老蘇悄悄溜到朱森林身邊,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老蘇,說,那東西值錢不?”朱森林也低聲的問著老蘇,語氣有些焦急,比不得張燦的鎮定,而且張燦已經說了,這物件算他一半,要是值錢的話,那他就白白的賺了一半,本錢都沒花的,不過老蘇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樣子讓他更著急,忍不住直催著。

    老蘇艱難的咽了口口水,然后才說道:“老朱……這是一件象牙微雕,技藝含量極高,在當今已公開的作品中,那也排得上號,只是……只是到底值多少錢,這個就不好說了,我也……我也……”

    朱森林一把推開他,當即几步竄到桌子邊,問王先生的師傅:“師傅,這東西,呵呵,有價值不?”

    “價值?”那師傅抬頭望了一下老朱,然后又瞧了瞧張燦,張燦一副很鎮定毫不動容的樣子,他也不知道是明說還是不說出來。

    王先生見他的鑒定師傅這個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對了,他是個老手,馬上就對張燦道:“小老弟,把你這東西賣給我,你自己開個價!”

    張燦淡淡一笑,這微雕的價值到底如何,他並不清楚,但絕對是一件值錢的玩意儿,王先生城府很深,自己不提價錢,反而是讓他來先提出來,這打的就是讓他不敢出高價的心理戰术,王先生后面還有兩個選擇。

    首先,王先生賭的就是張燦沒見過大世面,不敢出高價,讓他自己出價,本來他心里就沒底,不知道底的人,即使你再膽大,也不敢瞎叫胡叫,把價錢抬到天上去?

    第二個選擇就是,如果說張燦万一把價錢說得高高的,他也可以不要,因為在張燦面前說的那個話,他並沒有明確表明張燦出了價錢后,他一定要就買下來的意思。

    張燦不傻,這個東西,一早他透視后就知道,他今天只能撿這個了,另外几件,大家都明白真正價值,几個行家在一起,也藏不了掖不了,值多少錢,能賺多少錢,就跟一加一差不多的簡單,只有這一件可以撿便宜,結果也還真是以一千塊的現金買了下來,現在王先生想要買下來,那個價錢,他絕對不能先說,后發制人才能占優。

    “王先生,這是一件精品象牙微雕,值多少錢,想必王先生絕不陌生,如果王先生真心想要,那就出個價,只要價錢合適,也不是不可以賣!”

    王先生眼睛眯了一下,這個張燦,一開始根本就不曾注意他,因為太年輕,在這一行中,年紀輕的技术經驗肯定達不到,所以年輕人,基本上都不被重視,但張燦卻是偏偏異峰突起,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在場的几個鑒定師傅,那眼力都是很厲害的,可就沒有一個能看出來,看出那筆筒暗藏玄機,反而是給他這麼一個,几乎可以說是乳臭未干的年輕人看出來,那不覺得很怪異嗎?

    而且張燦的表面絕不像是得到一件意外的大收獲而欣喜的樣子,一點也不激動興奮,除非他是不知道這微雕的價值,那師傅雖然沒有用話明白的說出來,但王先生絕對明白,這個象牙微雕的價值絕對不會低于一兩百万,要張燦先提個價錢來參考,張燦卻又跟個人精似的偏偏不說,要他自己提出來,這是反將了他一軍。

    朱森林這時反倒是不急了,他發覺張燦是胸有成竹的在做事,並不是盲無目的亂說亂做,先且不說這微雕能值多少錢,就憑這一份眼力,朱森林就覺得張燦是真有能力了,前一次,在店里得到余集的那幅畫,若說是運氣,那運氣這東西,再好也不會接二連三的,命運不會照顧某一個人,除非這個人本身有實力,天上是沒有掉餡餅的事!

    能值錢的話那是最好,反正張燦也說了有他的一半,這話也沒說錯,如果不是他帶來,張燦根本不可能進到這個圈子,主要也是覺得本錢掏得太少,朱森林心里已經有了決定,如果不是值很多錢,十万以下,他就不跟張燦要分一半了,那還能討個好印像,以后好跟張燦合作。

    如果這微雕能值五十万以上的價錢,那就分一半,張燦的身份,能平白又得到二三十万的現金,那已經是意外的大喜了,應該是沒有什麼覺得不可以。

    朱森林表面不聲不響,但心里卻是念頭轉得不少,決定是不出聲,任由張燦自己發揮,看他的表情也比自己更鎮定,也許他做得比自己更好。

    王先生是根本就沒打算是去問朱森林,這筆筒就是張燦獨自買下來的,張燦硬是要分一半的所有權給朱森林,那是他自己的意思,但要作主賣不賣的意思,張燦絕對可以拿主意,所以他不需要去征求朱森林。

    孫天志和馬東等人都詫異羨慕不已,只是還不清楚這件微雕到底值多少錢,但看几個鑒定師傅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玩意了,所以尤其是孫天志,心里頭如被貓抓一般。

    王先生沉吟了一下,說實話,錢,他絕對不成問題,但有錢也絕不會浪費,錢得用在刀刃上,看來還是得跟趙師傅悄悄商量一下,從趙師傅那儿弄清楚這件象牙微雕的價值,然后再相機出價。

    趙師傅此時已經放下了象牙微雕,擰著眉頭不時看著王先生。他是很想給王先生悄悄傳遞一下消息,這件微雕的價值非同小可,可千万別漏掉了!

    王先生沉吟著,趙師傅忽然開了口:“這位是小……小張是?這個……我姓趙,是王先生的私人鑒定師,我來替王先生出個公平的價錢,如何?”

    王先生心里一松,點了點頭應允,趙師傅的意思他懂,趙師傅一來是怕他不明白這微雕的實際價值,出價高了肯定是不划算,而且趙師傅出的價錢,一定是實際價錢的十分之一左右,這樣就算是給他提示了,后面再要加多少價碼,他心里就有了數,最多到什麼線就不能再往上加了。

    張燦笑笑道:“趙師傅,請說!”

    趙師傅瞄了一下王先生,一雙手垂在腹下,略微伸了一根手指頭,王先生明白,這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無論在哪一局,趙師傅如果先開口說價錢的話,就只會說出大概實價的十分之一。

    趙師傅先堆了點笑意在臉上,然后才說道:“小張,這件象牙微雕,兩百万現金,小張覺得如何?”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7:51 PM

第十五章 一千万

    “兩百万?……”

    朱森林和老蘇兩個人首先被驚得張大了嘴合不攏來!

    朱森林和老蘇,馬東,陳興國這些人,又有哪個是省油的燈?那個趙師傅如此說,能開口提出兩百万的價錢,那這件微雕至少就會值五六百万!

    能值這麼大一筆錢,就是朱森林,那也是驚喜不已,本來今天他沒撿到半點便宜,心里確實有些不痛快,但几件東西,貴的他買不起,即使買得起,那也斗不過王先生的雄厚財力,其他几件跟馬東和陳興國更沒什麼好斗的了,那几件的價錢已經到了八成,賺也賺不到什麼,再加價就只有虧而無賺了,失望之下,卻是沒想到,張燦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張燦早發了話,這東西,有他朱森林一半的所有權,看來此時就不能推脫了,只要不吭聲,張燦就會守著他自己說的話來分一半給他,平白撿一百万的現金,那怎麼能不高興?

    再說,這件微雕,極有可能價值會更高,朱森林越發心喜,瞧了瞧張燦,見他聽到趙師傅出兩百万的價錢后,並沒有欣喜的表情,心知他也心里有數,既然能從這麼几個高手中脫穎而出,就多半明白這微雕的真正價值,所以就更將嘴巴閉得緊緊的了,由憑張燦自己發揮,最不濟,也能一人有一百万的進帳啊!

    孫天志就有些不得勁了,不過就算再可惜,那已經賣出去的東西,自然是收不回來的,一千塊給張燦拿走,轉眼就飛漲兩百万,這如何不惋惜啊!

    只可惜了,這個筆筒在孫天志手中至少長達兩個月了,可就沒有拿正眼看過它,而且他的几個鑒定大師傅都過了眼,也就沒有一個人看出這個機關破綻來,就該他沒有這份財了!

    而王先生也是呆了一下,這件象牙微雕價值兩千万,有可能在他的運作之下,能達到更高的數字,當真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能撞上如此的大運!

    這個無意中被張燦得到的象牙微雕的價值竟然可以跟他花了一千万元購下的魚腸劍一較高下,這可是讓王先生絕沒有想到的事!

    眾人無不都是一個心思:這個張燦撿到寶了!

    只是別的人還只羨慕,而老蘇卻是五味交集,難受之極,本以為今天朱森林無功而返,他也無所謂,至少張燦沒出到風頭,但此時看來那又只是他個人的願望而已,不論后面還漲不漲價,這件微雕最少就值兩百万元了!

    偏偏張燦又賣乖似的討好朱森林,硬要塞給老朱一半的所在權,這就差不多是白給了朱森林一百万元的現金,再看看老石齋的店里營業的利潤,一年到頭也才一百万出頭,這張燦輕輕松松的就給他掙了一百万,也許還會更高,只怕一回去,朱森林或許就會把張燦招到店里來?

    這個張燦,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門子的邪,就像鬼上身一般,那眼力比錦城最有名氣的几個省級的鑒定師都更厲害,王先生和陳興國的師傅,名氣很大,可他們也沒能撿到這個筆筒啊!

    這才几天,張燦被他設的局搞了個傾家蕩產,老蘇怎麼都想不通,這中了陷阱賠得都翻不起身的人,怎麼就又雄起來了?而且猛得都讓他無法招架!

    這一陣子,張燦依舊淡淡然的微笑,沒有說話,對趙師傅開出的兩百万價錢,也不拒絕也不反對,按朱森林的想法,兩百万就兩百万,几乎算得上是不掏本就平空一人賺一百万,又如何不能干?

    不過這個筆筒到底是張燦買下來的,雖說張燦說給他一半所有權,但朱森林也不好意思開口說這說那的,只能任由張燦自己作主了。

    王先生沒有說話,那是他知道現在他再出面加價或者表示出一定想要的話,張燦就有可能打蛇隨棍上了,哪怕只這麼一會儿的短短時間,王先生就感覺到張燦的特殊了,估計兩百万想要把張燦打發了,可能還是不容易。

    還是趙師傅忍不住再次問道:“小張老弟,兩百万的價錢,怎麼樣?這個價碼可是很高了,你到錦城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能出得起這個價的,可不多!”

    張燦淡淡一笑,趙師傅這話就說得有些强撐的味道了,笑笑后淡淡道:“趙師傅,這生意嘛,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强買强賣的?這象牙微雕,我自己收藏了!”

    這句話就明顯的是拒絕了,趙師傅一愣,想要再說什麼時,王先生上前一步,擺擺手攔住了趙師傅,對張燦笑道:“小張,失敬失敬了,這價錢的事,暫且不說,我就想問一下小張老弟,這筆筒里的微雕,你又是怎麼看出來里面藏了這東西的?”

    王先生的話,頓時將几個鑒定師傅的疑問提了出來,他們几個都是老手,經驗眼力都極其老到,可他們几個人都沒能看出來,張燦又怎麼瞧出來的?

    如果說看出來有玄機的人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那也不足奇了,但他們几個人一個都沒能瞧出來,發現的卻偏偏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不得不說這是他們很丟面子的事了。

    張燦瞄了瞄朱森林和老蘇兩個人,朱森林是興奮激動,而老蘇則是懊惱和忿恨的表情,只是沒有人注意他。

    本來說,張燦也知道自己得到黑白眼的能力就應該要低調,自己悶聲發大財就好,但老蘇的仇,卻是必報不可的事,念頭一轉間,就決定了。

    仇恨,確實是讓人最有動力的一件事,越王勾踐臥薪嘗膽,那也是仇恨在支撐著,要不然,也早成了一堆廢物。

    張燦最想看到的就是老蘇把全部身家也敗了個精光,然后在他面前落魄成為窮光蛋,成為沒有人會收留的垃圾,雖然要達到這一步還是很難的事,但張燦就是想做。

    老蘇雖然沒有張燦的黑白眼能力,但他也是個老行家,眼力不錯,就算不能透視,要想讓他打眼上當,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別說還要把全副身家都投進去了,老蘇做事都是小心得很,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是不會投入大錢的!

    張燦努力鎮定著心情,對付老蘇,不能操之過急,急也是急不來的,現在做的事,雖然沒把老蘇直接打入絕境,但對他也起到了打擊的效果!

    又瞧了瞧王先生,張燦不再猶豫,笑笑道:“也沒什麼,我就是注意到了那筆筒底部有色差,有腊的痕跡,估計是有人專門封起來的,后來再看了筆筒里面的深度,就覺得有問題了!”

    張燦的回答很平淡,但在這個現場中,像馬東,陳興國,朱森林,孫天志,王先生等人可就不會那樣想了,在這里,他們的鑒定師傅個個都是名氣不小的高手,只是這些高手都沒能看出來,那張燦說得再平淡,也會讓他們覺得有些怪怪的。

    只有朱森林認定了,張燦就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否則沒有這麼湊巧的事,要是巧事的話,有一次就不錯了,哪里還能接二連三的出現?等回去了,一定要把張燦招到自己手中來!

    王先生若有所思,隨即又點點頭道:“這一行考較的就是一個眼力嘛,小張老弟,嘿嘿嘿,不錯不錯!”

    就在大家都被王先生把注意力從價錢上轉移到對張燦的能力上時,卻忽然又把話意轉了回來!

    “一千万,我給你一千万的價錢,小張,我想跟你交個朋友!”

    王先生這后面的話,一說出來就把全場的人都弄傻了,就是張燦自己也怔了怔,他知道這價錢肯定是有漲的,但沒想到王先生問了他几句話便忽然間漲了價,而且是一下子直接加了八百万,無論他是不是有心理准備,一千万的價錢,也把他震到了!

    朱森林几乎是張大了嘴合不攏來!

    如果是一千万的話,那他能分一半,得到五百万,五百万的純利潤,一分錢都沒掏出來,這樣的好事,就跟中了大獎一樣,那是夢里頭才有的事啊!

    雖說朱森林大大小小也是個老板,是店主,可他全副身家也就千万過一點,這五百万的橫財,已經占了他三分之一的身家了,平白得這麼大一筆錢財,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張燦又偷偷瞄了一下老蘇,老蘇此時是徹底沒有了平時的氣定神閑,滿頭是汗,一千万的價碼,對他的打擊尤其沉重!

    張燦只是愣了一下,隨即就鎮定下來,對王先生淡淡道:“王先生,我看還是以后再說,我絕不是價錢的問題……”

    “什麼?……你對這個價錢還不滿意?”王先生也呆了一下,說實話,他一下子猛加到一千万的高價,是有想法的,就算他再有錢,也不會瞎敗自己的錢,主要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在這一行中,能力眼力最重要,給這個價錢,他想要的是交一交這個朋友,張燦雖然年輕,但表現出來的能力,卻是讓在坐的几個鑒定師傅失色!

    “好好好,一千万,就一千万!”

    朱森林激動之下,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就接了過來,應下了王先生的價錢,一千万,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搞不好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

    張燦苦笑了笑,攤攤手道:“老朱,你作主也好,賣就賣,誰也不會跟錢過意不去!”

    王先生擺擺手笑道:“好,一千万,我馬上轉帳!”

    把筆記本電腦再次打開,在進入網銀網頁等待的時間中,王先生想了想,然后拉開胸口的衣衫,從脖子中取出來一枚吊墜,小心的放在桌子上,眼光掃了掃眾人,說道:“小張,還有几位師傅,反正閑著時間,大家瞧瞧我這吊墜,看看怎麼樣?”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8:01 PM

第十六章 頂新高科技的贗品

    這是一枚艷綠色的觀音像吊墜,厚約半公分,高約七八厘米,顏色看起來極是舒服,艷綠得就像祖母綠的色彩。

    吊著觀音像紅絲繩紅得亮眼,趙師傅跟王先生很長時間,也知道他這件吊墜沒離過身,就單這外觀色澤來看,就是個好東西了!

    這是屬于特級的翡翠做成的,從顏色和透明度的目測來看,是最上等的材質,趙師傅首先就肯定了這吊墜的質地,然后拿到手中細細的察看著。

    四個鑒定師傅,包括老蘇,對玉的認識都算功底很深厚的,對于翡翠的判斷,大致都是差不多的手法。

    首先來講,鑒別一件翡翠件的真假好壞,第一自然就是第一眼的印像了,這就是目測,目測當然也只能看翡翠件的顏色,透明度,而測翡翠的好壞,也有無數種手法,目測是最直接的。

    趙師傅把吊墜拿在手中一邊看一邊說道:“這吊墜是真不錯,翡翠的色澤中,以玻璃地,蘋果綠為上品,祖母綠的艷綠為最上乘,王先生的這塊吊墜的色澤就是最好的艷綠色,大家再看看這透明度……”

    趙師傅說著把吊墜舉得高了些,對著帳篷門邊的光線,透過吊墜看出去,外面的光澤透過吊墜,現出深綠的幽光,這透明度几達六分!

    這几個師傅都是行家,翡翠的透明度一般只有兩三成,最好的有五成左右,而王先生的這個吊墜居然能隱隱看到背面的手指模樣,這個透明度可是超過了五成,是真正的頂級翡翠。

    當然,翡翠的級別也不只是論這一樣,色澤,透明度,這兩種除外,還要論質地,硬度,濕度,手感。

    因為翡翠只有緬甸境內才出產,國內沒有這種質地的硬玉礦,近年來又在瘋狂的發掘,礦是越來越少,價卻是越來越高,而質量上乘的翡翠也更難得一見了,可遇而不可求!

    趙師傅在手中轉動著吊墜,用手感來感觸著吊墜的表面,很溫潤,摸著久了有溫度,也有濕度,似乎是摸著浸濕了的溫石,手感很好。

    四個鑒定師傅一個輪一個的接過察看過后,最后遞給了張燦,張燦只略微的看了一下,然后就放在了桌子上,微笑不語。

    王先生擺擺手,然后對張燦和朱森林道:“朱老板,小張,這錢是打給你們其中一個人的帳號里呢,還是一人一半?”

    朱森林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這……還是一人一半!”

    王先生點點頭,也沒有意見,只是向兩人要了各自的銀行帳號,然后在網銀帳號中給這兩個帳號各自轉了五百万元人民幣。

    朱森林和張燦都是在王先生身邊看著他往自己的帳號里轉了五百万,張燦這時因為自己的黑白眼透視能力,心里更加自信了,原來還擔心是不是得到了余集的畫后,就難以再撞到那樣的運氣了,但現在看來,撿漏,並不是難事,比如現在,比他厲害得多的几個鑒定師,就沒有一個把筆筒瞧在了眼里,只有他得到了,看來,看得到的好東西,他辨識出來並不奇怪,因為別的鑒定師都能辨認出,比如那個魚腸劍,他就不占太大的優勢。

    但那個隱藏在筆筒中的象牙微雕就不同了,有一定的隱蔽性,在這樣的時候,他的黑白眼的能力就盡顯無遺!

    朱森林此時是笑得嘴都合不攏,對王先生要几個鑒定師傅看他的吊墜的事是毫不關心,心里在考慮著應該怎麼把張燦拉攏,不過若是在之前的話,把握還大些,但經過今天的事過后,倒是有了些難度,畢竟張燦就在這几天跟他的兩單生意就淨賺了六百万元,余集的畫是一百万,而現在的象牙微雕又是五百万,一個普通人手中有了六百万,在任何一個城市里,只要不過份的花費,也是能好好的安逸的生活,更何況張燦還有那麼厲害的眼力呢,在這一行中,技术,眼力,那就是跟金錢掛鉤的!

    王先生把錢轉好后,又笑笑道:“好了,現在閑著沒事,呵呵呵,大家不妨來聊聊天,看看我這吊墜如何?”

    說完王先生就指著趙師傅道:“趙師傅,你先說說看法?”

    趙師傅也不客氣,反正他也是王先生的人,自然得向著王先生了,雖然不知道他的本意到底是什麼,但總是不能說差。

    “這個吊墜,我就來說說,呵呵,獻丑了!”趙師傅向馬東和陳興國的兩個師傅,以及老蘇几個人拱了拱手說著,“這個吊墜,無論是色澤,透明度,濕度,手感,都是上乘,大家都知道,翡翠件只要是質地好的真品,那都是用手工雕琢出來的,假貨,絕大部份都是玻璃用模具澆鑄出來的,所以說,一件玉件,從雕工的工藝上也有很大講究,價值越高的,請的工匠師傅也是名氣大手工技藝好的,這一件吊墜,這手工,也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其實說真的,手工技藝在某些方面是比不上模具澆鑄出來的工藝品,而這件吊墜,手感圓滑,雕刻的觀音像也是惟妙惟肖,技藝絕對只有大師級的才做得出來,呵呵,我就說到這里,你們再說說!”

    馬東的鑒定師傅是第二個說的,他也沒有猶豫,直接的點頭贊道:“這吊墜是好東西,如同趙師傅所說,從各方面來看,都已達極上乘的質量。”

    接下來陳興國的鑒定師傅也是差不多的看法,對于玉器,鑒定的方法也都是差不多的。

    老蘇還沒從張燦給他的打擊中恢復過來,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是好東西,確實不錯。”

    王先生笑呵呵的望著張燦,張燦一直是微笑不語,便開口問道:“小張,你覺得呢?”

    張燦盯著王先生,攤攤手道:“王先生,你……這件吊墜,呵呵,你能跟我說花了多少錢買回來的嗎?”

    王先生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張燦,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道:“這個價錢,我就不說了,不過趙師傅他們几個可以各自出個價錢,看看能值多少。”

    “行,那趙師傅先說!”張燦請了趙師傅先來說。

    “嗯……這樣的成色,質量,以及現在國際上翡翠一路走高的價格,工藝又極佳,這樣的一件上等翡翠的成品工藝件,同等類型的,如鐲子,一般都在兩千万元左右,戒子的話在六百万元左右,扳指要高一些,也在一千二百万以上,吊墜的話,稍低一點,但不會低于八百万元!”

    趙師傅估計的價錢是八百万元,接著馬東的鑒定師傅是一千万元,陳興國的鑒定師傅估計是八百万元,孫天志的鑒定師傅估計是七百万元,最后老蘇估計的價錢是九百万元,沒有一個人估計的價錢低于五百万。

    王先生還是笑呵呵的瞧著張燦問道:“小張,你覺得呢?”

    朱森林呵呵笑道:“怎麼也得**百万以上,誰不知道王先生手中絕不過價值低的東西呢!”

    這個吊墜又是王先生從脖子上取下來的,貼身帶著的玩件,以王先生的身份身家來講,也絕不會是價值低的東西。

    張燦笑了笑,不置可否的道:“王先生,你這件吊墜,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請說,我要聽的就是真話!”王先生還是笑呵呵的說著。

    “王先生,那我就直說了!”

    張燦沉吟著,雖說是直說,但還是猶豫了一下,“王先生,你這件吊墜,看起來雖然名貴,但它是假的,一錢不值!”

    “什麼?”

    “不可能……”

    “不可能是假的!”

    ……

    張燦這一句話如一石驚天,把眾人都弄得跳了起來,這怎麼可能是假的呢?再說了,現場還有趙師傅等几個一流的鑒定大師呢,張燦這話也太唐突了!

    就連朱森林也覺得張燦說得離譜了,訕訕的笑著對王先生道:“王先生,這……這……嘿嘿,也就是說說笑罷了,來來來,大家還是吃烤肉喝牛奶!”

    王先生臉上也是微微變色,但馬上又歸于平靜,手指在桌子上輕輕點叩著,沉吟了一陣才問道:“小張,你說這吊墜是假的,可有什麼說法?”

    王先生的表情也沒有多麼惱怒或者不滿,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其他几個鑒定師傅卻是都是忿忿不滿,在這一行業中,如果有大師級的鑒定師傅作了精確的鑒定后,如果再有別的鑒定師持相反的鑒定,那就是結仇了,這是拆別人的台,現在這個場合雖然是地下拍售活動,但他們也基本上都是錦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張燦就算剛剛露了一下臉,那也不應該公然拆他們的台,再說這吊墜也是經過他們的仔細察看過的,絕對是真品,張燦這麼說,就很不地道了!

    老蘇眼見趙師傅等人都是惱怒不堪,心下暗喜,本來張燦出人意料的撿了個漏,平空賺了一千万,在老朱面前,可以說他是一敗涂地了,要反擊無力,但不曾想,張燦竟然自己給自己找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堪,想也不想的就脫口道:“不會,小張,你的技术經驗,那都是我教給你的,可我都瞧不出來這吊墜假在哪里,你又怎麼能這麼說呢?”

    張燦淡淡道:“老蘇,這可不是瞎說,再說了,我是從你那儿學到一些經驗,但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鑒定這一行,跟讀書沒什麼兩樣,你們可沒見到有几個念書是念死書成大器的?”

    老蘇見張燦一意如此,更加的樂不可支,只是臉上卻是半分神色不露,又說道:“那你倒說說看,這吊墜又怎麼假了?”

    老蘇的扇風點火,把几個鑒定師傅倒是唆使得惱怒異常,但王先生本人卻是很平靜,沒什麼怒容,沒有說話,對老蘇的點火也沒有起太大的反應,由得他說著,眼光瞄著張燦,在靜待他再有什麼說法。

    張燦伸手把吊墜拿到了手中,在手中捏了捏,然后又說道:“王先生,如果要我說的話,這就是一塊玻璃,用模具澆灌而成,之所以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那是用了一些高科技的手法做的假。”

    “放屁!”

    老蘇第一個忍不住爆了粗口,指著張燦道:“你知道什麼?翡翠做假的手法能瞞得過我們的眼睛?當真是一派胡言,張燦,別以為你撞了大運,撿了些便宜便眼睛長到了額頭上!”

    張燦淡淡道:“老蘇,你別動怒,我只是實事求事的說實話,絕不是針對你們任何人!”

    老蘇在此時已經撕開了臉,索性就不顧什麼了,就要趁這個機會在老朱面前把張燦徹底整得灰頭土臉的,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還能把天捅破了不成!

    “好,什麼事都是要講證據的,那你倒是拿一點能讓大家信服的證據來啊!”

    張燦嘿嘿一笑,攤攤手道:“老蘇,我想其實有個最簡單的辦法就可以證明……王先生,你們有玻璃嗎?”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8:06 PM

第十七章 高手之爭

    “有!”

    王先生毫不猶豫的回答著,然后轉頭吩附趙師傅:“趙師傅,去把車頭上的反光鏡扳下來!”

    其他几個人都不禁愣了一下,這王先生,當真是財大氣粗啊,他的車是加强型的進口悍馬車,几百万的車上,隨便一個什麼零件弄壞了也是麻煩,張燦要玻璃,他隨口就讓手下把豪車上的反光鏡給毀了!

    趙師傅是知道王先生的性格的,所以也不多問,直接出了帳篷把停在外面的車鏡給扳了下來,拿進來后就放到了張燦面前,冷冷道:“小張,這個能用嗎?”

    張燦微微笑道:“可以,其實不用我說,我想大家都知道,很簡單的事,玉的硬度都是六點五以上,翡翠是硬玉,硬度在七點五以上,尤其是質地最上等的玻璃地,硬度能達摩氏八點以上,而普通玻璃的硬度只有摩氏五點五左右,特制玻璃在六點至六點五之間……”

    張燦的話還沒說完,老蘇就大聲道:“張燦,你太不知進退了,王先生的東西,有哪一件不是值錢的寶貝?這件觀音像值几千万,你要拿來划傷了你賠啊?你又賠得起嗎?”

    張燦不動怒,淡淡道:“老蘇,我是說事實,王先生的觀音像如果是真品,那又怎麼划得傷?既然是真的,也不怕測試了,嘿嘿,就怕是假的!”

    老蘇臉漲得通紅,張燦的話說得是沒錯,但王先生的東西太貴重,真的也怕弄個划痕傷跡的,張燦的確是太不知道深淺高低了。

    “沒關系,小張,就按你說的來測試,不是有句古話說得好嘛,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才知道!”

    王先生笑笑擺手,示意張燦盡管做就是。

    張燦見王先生臉上並沒有多少不滿或惱怒,不像那几個鑒定師傅,被他著實激怒了,尤其是老蘇,只可惜黑白眼只能透視物体分子結構,卻透視不了別人的大腦思維,否則這些人的想法都被他知道了的話,事情就更容易辦了。

    王先生自己不反對,其他人自然就說不起話了,任由張燦拿著那吊墜,然后用力在反光鏡上面狠狠划過。

    “啪嚓”一聲響,反光鏡和吊墜同時碎了,反樂鏡鏡面橫七豎八的裂了無數條紋路絲口,而那吊墜卻是碎裂成了十几顆小粒。

    老蘇和趙師傅等人就張大了嘴合不攏來!

    這個結果,他們都沒料到,一早認定了那吊墜就是真的,這也不是跟張燦斗氣,那是他們經過認真的檢測后確定的,以他們几個人的功底,也不至于都會看錯,再說,辨認一塊翡翠的真假,那絕對是不成問題的!

    可現在這個局面讓他們全都愣了,翡翠與玻璃硬划的結果,只會玻璃碎,而翡翠絕不會碎,但現在卻是兩敗俱傷的局面,那就說明,翡翠是假的,確實是用玻璃做的,因為玻璃的硬度是相同的,相碰之下,就會都碎了。

    那吊墜顯然是經過高溫后形成的鋼化玻璃了,只是在熔化的時候,是用模具生產出來的,其外再加了些什麼別的元素,一碎,就成了顆粒!

    不過趙師傅等人奇怪的是,為什麼他們剛才辨認的時候,那明明就是翡翠啊,如果是玻璃,那是不可能瞞得過他們几個人的眼睛的,玻璃做的假貨,那只能騙騙那些不懂行的,即便是入行不久的學徒也能辨識玻璃和翡翠的區別,這只是常識!

    價值几千万的吊墜碎了,而且還被證實是假的,在場的人都靜了下來。

    王先生“哈哈”一笑,伸手拍起掌來:“好好好,小張老弟,這一次是我真服了你了!”

    趙師傅等人臉上都是驚疑莫測,不知道王先生是什麼意思,不過在此時,他們是都不敢發話了,明顯的走了眼,這個臉已經是丟定了!

    王先生笑了笑,然后又問道:“小張,我倒是好奇,你是怎麼看出來,我這是玻璃做的假的?老實說,我這個吊墜,已經讓無數的頂級鑒定大師目測過,還沒有一個人說這是假的,除了今天碰到了小張老弟!”

    “這個……嘿嘿嘿……”

    張燦倒是為難起來,這確實不好解釋,如果不用黑白眼,張燦可以肯定,他絕對是認不出來的,這倒不是說趙師傅等人的技术不好,而這東西做得實在逼真,如果不是黑白眼透視分析出吊墜的分子結構成份,還真是看不出來,但他的黑白眼,又是不可能為外人所知的,要從技术上講,僅僅是用眼目測,實在是無法解釋。

    想了一會儿,張燦只能是掩飾的解釋著:“王先生,這個我還真說不清楚,只能這樣說,我一眼看了,就是那種感覺,就覺得它是假的!”

    這種解釋肯定是不令王先生滿意的,但王先生是老江湖,心里當然明白,現在的高人,都是秘技自珍的,這麼强的眼力技术不說出來,那也是很正常的,瞧瞧趙師傅那們,臉上又是失望又是艷羨的表情,這就是很明顯的技差一籌啊!

    “呵呵,小張老弟,當真是沒想到啊,在這一行中,都說是老而彌堅,越老越辣,可沒想到小張老弟卻成了一個異類,如此年輕,眼力技藝火候卻是莫測高深啊,了不起了不起!”

    王先生笑了笑,一邊贊著一邊又從衣袋中掏了一張名片出來,遞給張燦:“小張,交個朋友,我姓王,單名一個前字,是前進的前,不是金錢的錢,我這個人……呵呵,重義不重錢!”

    張燦接過名片放進袋里,點點道:“多謝王先生,有空吃吃飯聊聊天。”

    趙師傅眉頭一皺,想要喝斥一下,但又沒說出口,王先生明顯對張燦有好感,他此時再直接掃張燦的臉,卻不是好事,不過又聽不得張燦大著膽胡說,王先生何等身份,怎麼會跟他這樣的小蝦小魚廝混?

    王先生伸指輕輕的把桌子上的吊墜碎粒彈到桌下,一點也沒可惜的表情,笑笑道:“我來跟你們說說我這吊墜的事,去年在美國的西部某地,我有個朋友是做高科技玻化設備研究的,他把最新科研成果用到了制造假翡翠上面,用一些翡翠粉末,再加上一些別的元素,高溫熔化再澆入模具中,其后期又加了一些工,最后就成了我這樣的成品,我只拿了一件吊墜,別的成品還有很多樣式,因為我知道它是假的,所以我走到哪里我都帶著它,每到一地,我都會請當地的鑒定大師鑒定一下,一直到今天之前,還沒有一個人說這吊墜是假的!”

    ……

    趙師傅吃驚得合不攏嘴,原來王先生帶得這麼緊,並不是因為它的貴重,而是要帶著它到處請人鑒定!

    其實早在兩個月前,王先生就已經讓他看過了,當時得出的結論跟現在他說的一樣,是真品,並且是上等品,王先生也沒有不高興。

    王先生請的高人鑒定過的太多太多,也不是趙師傅一個人看不出來,所以趙師傅看不出來就不表示他的技术不夠,有些層次,總是有人無法達到的。

    王先生明顯的對張燦另眼相看了,讓趙師傅有些嫉妒,但也有些無奈,這個世界,講的就是弱肉强食,强者生存的道理,人家的能力比他强是事實,剛剛那件筆筒里的象牙微雕讓張燦得到了,這還可以說是張燦走了運,碰了巧,但王先生這件吊墜,能辨認出來,那絕不可能是湊巧或者運氣了,這只能是眼力獨到,技藝高深才辦得到,所以說,張燦就憑這一點,眼力上的功夫就比他强了!

    在場的几個鑒定師傅當中,趙師傅還是有些自傲的,其他几個人肯定在技术上是不及他的,但這個張燦卻是忽然冒了出來,怎麼會有這樣的怪事發生?

    在這一行中,基本上都是年紀越大,經驗技术就越好,眼力也越老到,這一行講究的是火候,技巧,眼力,無論是哪一種,都需要時間的磨練才能增漲,年輕人,心性定力,都很難達到他們的級別,所以不管在哪間店中,掌眼的大師傅,鑒定真偽的,一定是一個經驗名氣年齡俱長的老師傅,三十五歲以下能做到掌眼大師傅位置的少之又少。

    張燦,才多大歲數?二十三,還是二十四?

    王先生哈哈笑著,然后攜著張燦的手道:“不談這個了,孫老板的烤肉不錯,我們出去繼續,我車里有一支馬爹利,小張來嘗嘗,呵呵……”

    朱森林心里頓時“格登”一下,暗叫不好!

    王先生看樣子是真的對張燦有興趣了,而且這一陣,張燦的表現已經完全讓朱森林折服,第一次張燦得到那幅余集的畫時,朱森林就有意拉攏他,但還不是有很强烈的意願,而今天在得到那件一千万的象牙微雕后,朱森林就已經下決心要把張燦弄到他手中了,只是在考慮著要給多少的薪水,這有些令他頭痛,按他的想法,年薪最多不能超五十万,然后按營業利潤給一定的分成。

    但是張燦卻是大大方方的將象牙微雕的一千万分了五百万給他,這一份豪氣,卻是朱森林很頭疼的事,要給到那個價錢,他肯定是難以承受的,但要給低了,又怕張燦不願意,當張燦又出人意料的再次把王先生的假吊墜辨認出來后,朱森林也明白了,張燦不是碰巧,而是實在的比老蘇的技术要强得多,連王先生的鑒定大師都不如張燦,那張燦的層次就可想而知了!

    朱森林決意要以五十万的年薪再加提成來邀請張燦,王先生卻是把張燦拉著出帳篷了,而且話語中對張燦青睞有加,拉攏的意思瞎子都能看得出,這讓朱森林慌亂起來!

    朱森林知道,如果王先生要開價拉攏張燦的話,他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競爭力,一來王先生出的薪水價位,他沒得比,二來作為一個老板來講,剛剛那件象牙微雕,他就不應該分走一半,雖然說如果不是他帶張燦過來這里,張燦也不可能會得到,他分走一半確實也無可厚非,但他的這個貪錢的舉動,絕對會讓其他人垢語,王先生那種大氣豪爽的性格,可不是朱森林能比擬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8:11 PM

第十八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孫天志吩附手下從車上取出一些折疊椅,分別給王先生,張燦,馬東,陳興國,朱森林坐下,大盤大盤的烤牛肉送上。

    王先生的的馬爹利洋酒喝到嘴里,馬東几個人是連贊味道口感好,只有張燦沒覺得怎麼樣,他對煙酒都不好,說實話,再好的酒喝到他嘴里,跟三塊錢一斤的鄉間水酒也沒什麼不同。

    几杯酒,几大碟烤肉一下肚,場面也熱呼起來,王先生笑容滿面的偏頭問張燦:“小張,你現在是在朱老板店里做事嗎?”

    張燦眼光漫不經心的掠了一下朱森林和老蘇,朱森林聽到王先生的話,明顯的就緊張起來,王前這是在公開的向張燦伸橄欖枝了,而老蘇是既不想張燦被王前拉走,也不想他被老朱留在老石齋,總之現在在心頭中,著實憎恨張燦了!

    原來設局陷害張燦時,老蘇一是貪錢,二是根本就沒把張燦瞧在眼里,像張燦這樣的愣頭青,他隨便就能玩弄于股掌之間,那天看到張燦發覺上當后,那種痛苦絕望的表情絕不是裝的,以他對張燦三年多時間的認識,張燦這一次打擊就能完全沉沒,永無翻身的能力,但讓他想不到的是,短短兩天后,張燦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而這一次,張燦居然破天荒的撞了一個他們所有人做夢都想碰到的大運氣!

    張燦撿到了余集的畫,老蘇就嫉妒到這几天覺都睡不著,今天來這里沒想到又給他撿到個值一千万的象牙微雕,眼睛都紅得快充血了,想想,他几十年辛苦的積蓄才兩百万,這個討厭的家伙,才几天功夫就淨賺了六百多万,比他几十年的闖蕩都要强得多,這家伙當真是紅運當頭了,倒霉得要死的人,卻又在几天間死而復生,那運氣好得讓他怎麼也無法相信!

    老蘇跟張燦三年多的時間都相處在一起,張燦有几斤几兩他怎麼不清楚?張燦几乎所有的技藝都是跟他學的,當然,在某些關鍵的鑒別技巧上,老蘇壓根儿就沒對他傳過,張燦學到的也只是一些粗淺的皮毛,所以老蘇認定了張燦就是撞了大運,而不是靠真正的技术眼力。

    不過最后王先生請他們几個來鑒定那個吊墜,老蘇也覺得奇怪了,這一件絕不是靠運氣能混得過去的,因為他是親眼親力測過的,而且還有趙師傅等几個眼力經驗技术比他還要深厚的鑒定大師都測過的,沒有一個人認出來,可是張燦卻認出來了,這不是令人最奇怪的地方嗎?

    難道說張燦一直是在扮豬吃虎?

    不不不,肯定不是!

    老蘇隨即否定了,這三年中,老蘇可是不止一次的看到張燦每天為了几十几百塊的利潤東奔西跑,賺的都是辛苦錢,最開始來錦城時,有段時間,張燦甚至窮困到一天只能吃一個盒飯,如果他有那麼高深的技术眼光,又何必那麼來折磨自己?

    沒有哪一個人願意那麼做,那個不叫扮豬,也不叫低調,那叫傻貨,除非真正只有那個能力,一頭豬,在鄉下是豬,拉到錦城來,它依然是豬,就算拉到京城去,它還是個豬,絕不會變成老虎,所以老蘇的腦子始終認定張燦沒有那個能力,但后面吊墜的事情又讓老蘇猶豫起來,有些看不透張燦的感覺!

    張燦這一走神,抬眼又看到王先生正盯著他,趕緊回答道:“王先生,我是個自由人,在錦城來三年多了,一直是做些古玩玉石的小生意賺點小錢糊口,不過大多小買賣玩件都是給了朱老板的店里,可以說我是朱老板罩著的。”

    朱森林趕緊接口道:“是是是,我看小張是個不錯的人,所以也一直是想照顧著的,原是要請他到店里來做事,不過前几天耽擱了,這話也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王先生這麼一問,呵呵,我倒是順便就提了,小張,你以后就別在外面撿零活做散工了,就到我店里來做事,年薪一百万,再加店里利潤的提成!”

    朱森林這還是在王先生的話意形勢緊逼之下,咬牙忍痛給了一百万的年薪,這對他來講,已經是到天的價錢了,要想他現在店里一年的純利潤也只在這個樣子,如果張燦去了沒做出什麼成績的話,他可就是要自己從老本里掏一百万出來,所以說,老朱也不是沒花血本,也不是沒誠心。

    老蘇在一旁可是臉都氣綠了,他給朱森林干了這麼多年,現在的年薪也只有十万多一點,再加提成,但一年到頭最多也不會超二十万的收入,他朱森林這麼一張口就給張燦開出了一百万年薪的價碼,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再者,朱森林若把張燦請到店里,那以后把他又要放到什麼位置?

    張燦面上是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是暗喜,老朱對他越有興趣,他就越有把握給老蘇設下陷阱,只是要設一個讓老蘇心甘情願鑽進去而不發覺的局,可不是容易的事。

    “朱老板,嘿嘿,你給的條件已經很不錯了,我也沒有什麼話說,就……”張燦扮著臉上欣喜的樣子就回答著,朱森林既然給了他這個機會,他就不能不撿起來,只要天天跟老蘇混在一起,那就更能惹起老蘇的不舒服或者痛苦,時間一長,就更有把握找到他的破綻弱點,那時再設一個万全的陷阱,讓他鑽進去!

    “等等,嘿嘿,聽我說!”

    王先生忽然間就開口打斷了張燦的話,“小張,朱老板啊,小張這樣的人才,可不是你一百万就能限制住的……”

    王前說著又轉頭指著趙師傅道:“趙師傅,你說說,你的年薪是多少!”

    趙師傅愕然一下,腦子里還沒反應過來,不過王前的話他可不敢拒絕,當即點頭道:“我的年薪是三百五十万加分紅!”

    三百五十万,果然是個驚人的數字,這個年薪的級別,跟一些大公司的老總的收入都不差,馬前和陳興國店里的掌眼師傅年薪也只有五十万,加上其他的收入,一年也有百万左右,但比起趙師傅的收入就差遠了。

    這其中,只有老蘇最沒趣,數他收入最低,最苦惱,收入比其他人少,他倒也不是受不了,因為其他几個人能力比他强,但這會儿連張燦都蹦到他頭上來了,這就讓他更受不了!

    王前淡淡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張燦的肩膀,說道:“小張,你知道嗎,現在的社會,最讓人尊重的就是有能力的人,有能力的人也是最有價值的人,以你的能力,呵呵,我也不多說了,我給你一千万的年薪,另外加利潤分紅,怎麼樣?有興趣嗎?”

    他說這個話時,語氣雖然是在問張燦有興趣沒有,但口氣里卻是很自信,他開的這個價碼,面前這些人,就沒有一個能抵得住誘惑!

    一千万的年薪,頓時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就是張燦自己也顫抖了一下,若說不被這一千万的數字所誘到,那肯定是假的,但張燦隨即又鎮定下來,告訴自己,不要慌不要慌,也不要亂,王先生給的年薪數字是大,是很誘人,但王先生是干什麼,他知道嗎?不知道,也許是個跟朱森林這些人一樣的古玩商人,但也有可能是混黑道的,跟著這樣的人,別說他許的是一千万,就算是一個億,那又怎麼樣?

    沒有一點保證,再說了,如果王先生背底里干的全是違法的事,就算賺到了那麼多錢,只怕是有命賺沒命花啊,這樣的事,可是干不得,而且現在最主要的事是要報仇,雖然那三十万的錢已經几十倍的賺了回來,但有仇不報非君子,這個恨,也是他的動力之一!

    張燦腦子里飛速的轉動著,如果他現在答應了王先生,那麼對老蘇報復的事,肯定就不容易了,而且從心底里也有著對王前的不放心和不信任,再又是自己擁有黑白眼的能力,經過這几次事件后,他對自己更有了無比的自信,別人辦不到的事,自己能做到,賺大錢也不去考慮,但絕對不會再過著那種為錢為生存而掙扎的日子了!

    再看看朱森林和老蘇兩個人,老蘇是明顯的羨慕嫉妒恨,而朱森林卻是有些萎了,這個價錢,就是傻子也知道答應王前了,張燦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答應?

    但張燦沉吟了一陣后,緩緩說道:“王先生,我……得先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我還是要幫老朱做做事,之前他也跟我說過,再說這几年我也全靠老朱店里照顧,做人不能忘本,我想在老朱那儿做!”

    “哦……”

    王前張著嘴愕然不已,就是在場的另外七八個人也無不是驚詫不已!

    這張燦,從撿漏筆筒得到象牙微雕開始,就讓他們注意,而后面單獨識破了王前那吊墜的秘密,這可是硬功夫,不得不佩服,張燦的表現也讓他們覺得高深莫測,但現在面對一百万的年薪和一千万的年薪,他居然選擇了一百万,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朱森林愣了一陣,好半晌才醒悟過來,張燦這是選擇了他!

    “哈哈哈……小張,好好好,不過……”朱森林狂喜起來,忍不住大笑著,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結結巴巴的對王前說道:“王……王先生,當真不好……不好意思了……”

    王前愣了一陣,又瞧了瞧顯得極為平靜的張燦,更加的好奇起來,好一陣子才笑起來:“好,既然小張自己做了選擇,我也得尊重小張的選擇嘛,我就是喜歡念舊的人,不錯不錯!”

    話雖然這麼說,但眼神中還是有一絲淡淡的失望,這不論是什麼事情,什麼人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8:18 PM

第十九章 回鄉

    王先生王前其實並不知道張燦的本意,若是知道張燦在朱森林那儿留下來主要是為了報仇,或許又是另外一種念頭了!

    不過現在對張燦卻是越發看重了,金錢雖然不是万能的,但離了金錢卻也是万万不能,而今的社會,能不被金錢所誘惑的人,那還真難找到!

    這一次小型的地下拍賣結束后,像是搞野炊春游似的,吃飽喝足了,然后各自返程,臨行時,王前又鄭重的跟張燦握了握手:“小張,期待與你的合作!”

    回去的路途中,朱森林讓老蘇開車,他和張燦在后面聊天,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路爛,老蘇開著車老是往石卵坑窪地去,顛簸朱森林直叫娘,張燦年輕身体好還好一些,直到上了柏油路,老朱才哼哼唧唧的緩過來,不過想跟張燦聊聊天的精神也沒有了,回了市區后,本想再把張燦帶去吃喝玩樂,可是身子太金貴了,疲累得眼都不想睜了。

    張燦雖說感覺自己性格大變,但心里還是很强烈的想去查看一下銀行帳號,看看自己戶頭上躺著五百五十万的現金,扮深沉也只在別人面前,自己還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麼?

    “老朱,今儿個大家都累了,我還是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到店里來跟你聊一聊!”

    朱森林在張燦肩上拍了拍,很是動情的說著:“小張,好,好好休息一下明儿早點過來,你……有駕照沒?”

    忽然間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張燦愣了愣才答道:“沒,沒時間回老家,在這邊又覺得經濟基礎不夠,所以一直沒有學!”

    朱森林笑呵呵的道:“我有個朋友是交警大隊的,明儿我托他給你辦一個,再找個師傅專門練一練,可以上路的時候就把我這輛寶馬五送給你!”

    張燦和老蘇都呆了一下,張燦是沒想到朱森林是真想拉他,出大手筆了,這輛寶馬五是老朱去年才換的,原來是一輛廣本,這輛寶馬還几乎是九成新。

    老蘇卻是呼呼的喘了几口粗氣,又是眼紅又是不忿,尤其朱森林當著他公然對張燦示好,讓他的臉往哪里擱?

    可朱森林絲毫不顧及他,馬上又解釋道:“我剛好也想換輛奔馳六零零的,畢竟跟那些大佬談生意也是要有個充門面的嘛,呵呵呵,我這輛寶馬我也咨詢過了,在二手行中,手續這麼齊全的,又有九成新,起價都是五十万以上,小張沒車那可不行,我這車送你,剛好!”

    張燦本來是要推辭一下的,但看老蘇那臉漲紅得跟血一樣了,索性大大方方的應道:“那好,我就多謝老朱了,以后得好好的幫你做點生意了!”

    “對了嘛,這才是爽快的人!”

    老朱呵呵笑著,張燦沒被王先生的千万高薪誘走,而偏偏要跟他,老朱也不是不明白,張燦絕對是賣了個大人情給他,要是自己對他稍有不好,瞧王先生臨別時的態度就知道,他那儿的大門,是朝張燦大大的開著的,只要張燦願意,隨時都可以去!

    張燦裝沒看到老蘇那几乎能殺死他的眼神,笑吟吟的跟朱森林告辭了,搭車回到自己住的村口外,在銀行門口的櫃員機上查了查銀行卡,當看到顯示屏上顯示的余額數字是“5500000.00”時,伸著手指頭一個一個的挨著個十百千万的數了好几遍,腦子里像做夢一般,前几天才被老蘇設的局騙了個傾家蕩產,差點自殺,而現在帳號里就多了五百五十万現金,成了標准的百万富翁,而且自己還信心十足的,以后肯定還會發財!

    張燦當真是興奮得把手指都伸到嘴里啃了几口,在這個時候,也不用掩飾了,沒別人看到,最多不過是銀行的錄相監控,讓他們看,以后帳號里的錢還會直線上升,也不怕他們看!

    想了想,張燦還是取了五千塊現金,天色還早,不如去找間中介換個房,自己也不是自虐狂,沒有基礎是沒辦法,有了錢該享受的還是得享受,可別把自己苦了,本山大叔說過,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于人死了,錢還在,這樣的事儿,可干不得!

    在村口,張燦樂顛顛的回去時,竟然在路口碰到了劉小麗!

    不過劉小麗不是一個人,而是親昵的挽著一個年輕男子,那男子看起來俊模俊樣,不過有些輕浮的表情,跳脫飛揚,不像個踏實人,但劉小麗卻是深情款款的。

    看到張燦時,劉小麗愣了愣,然后偷偷的對他打了個手勢,示意別說話,然后就是交叉而過。

    張燦站在原地呆了一陣,好心情又給攪壞了,悶悶不樂,偏偏手機又響了,當即狠狠一摁接聽鍵,然后觸到耳朵上就吼道:“誰?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有你小子這麼對老子說話的嗎?混帳!”

    電話那頭的聲音呆了呆后,傳過來的聲音比張燦更大,“吃炸藥了不是?衝老子吼什麼吼!”

    這電話竟然是老爸張國年打來的。

    張燦頓時狼狽不堪的道:“爸……怎麼是你啊?我……我以為是別人呢……”

    張國年哼哼道:“什麼我啊別人的,難道我就不能打電話了?是不是你賺了几個錢,你老子就不是你老子了?”

    張燦嘿嘿的干笑了几聲:“爸,我哪能呢,嘿嘿,爸,你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張國年的聲音馬上就沉了下來:“儿子,趕緊回來,你媽病了!”

    “什麼?我媽病了?”張燦心頭一緊,趕緊問道,“爸,媽……什麼……什麼病?要緊嗎?”

    張燦雖說几年沒回家,那是想掙錢,老家又難掙到錢,家里雖然窮點,但卻無礙一家人的和睦親情,父母,大哥,小妹,侄子,都是他最想念的人,這時一聽說老媽生病了,心驚惶惶的趕緊問著,在印像中,老媽好像身体一直是不錯的,不過老人家,年紀大了也說不准,畢竟老父老母都是六十左右的人了。

    張國年低低沉沉的道:“你就別問那麼多了,如果你還有孝心,就趕緊買今天的票趕回來,別遲了后悔,我還有事要忙,先掛了!”

    “喂喂,爸……”

    張燦急急的叫了几聲,那一頭,老爸早已經掛了電話,張燦頓時一顆心都顫了起來,腦子里想的就是老媽了,哪里還顧得及別的什麼,想也不想的趕緊到票務店里趕緊查詢了一下,五點五十分有一班飛往重慶的航班,想也不想的就定了一張票。

    現在是三點鐘,索性就不回出租屋了,反正也沒什麼好帶的,直接坐車到機場。

    張燦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車過了几分鐘后,又才想起朱森林的事,趕緊又拿起手機給他撥了個電話,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朱森林很爽快的回答著:“沒事,你母親的病要緊,我這邊不急,回去安排好再說,有什麼需要就給我電話,不著急!”

    明知道張燦不會跟他借錢什麼的,所以朱森林也大大方方的說著這些,鄉下人看個病,就算治不好,那一時間也花不了五六百万,張燦的身家可是有六百多万,根本不會缺錢,不過朱森林就算是說的面子話,張燦也還是覺得心里舒暢。

    朱森林確實不著急,只要張燦不是被別人挖走就好說,早點來遲點來都沒關系,而且從張燦的話語中感覺到,他母親的病應該是很重,張燦有孝心是不足為奇的,因為對他,張燦都能講情面,更別說自己的親人了。

    朱森林又在電話中囑咐了一些關心話,這才掛了電話,張燦又緊張又擔心,恨不能長了翅膀一下子就飛回老家。

    長這麼大,張燦其實從沒坐過飛機,因為票價貴,這是第一次,而且現在也不會嫌票價貴了,還定了頭等艙的票,張燦一路上就在想,父母一輩子辛苦,就為了他們三個子女,到老都沒享過什麼福,本來現在自己開始賺錢了,就應該讓父母好好享享福了,卻哪里想到老媽就病了!

    這時想起老爸沉重的話語,張燦一直都是淚朦朦的,老爸從來都是個性格開朗的人,這麼說話,那媽真是病得很重了!

    出租車花了一個小時到了機場,然后又在機場大廳等了一個半小時才到檢票時間,張燦因為心急老媽的病情,也沒有心情來欣賞第一次坐飛機的情景,檢票后跟著同一航班的乘客坐著機場電車上了飛機。

    起飛前空乘柔柔的請乘客系好安全帶,起飛的顫動過后,張燦遙遙的望著機窗外迅速往后移動的景物,腦子里想的卻還是老媽。

    几分鐘后,飛機升到了基本上固定的高度后,就不再顫動,很穩,空乘服務員又過來詢問:“先生,需要喝點什麼飲料嗎?”

    張燦胡亂要了杯熱牛奶,然后才注意到那空姐,相貌平平,身材倒是不錯,是誰說的空姐就一定是美女的?

    兩個小時,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張燦好不容易挨到飛機到達目的地,急急的又出了機場,因為身上沒有帶任何的行李,所以行動是要比別人快得多,在機場大樓外,出租車挨個的排得如同長龍。

    張燦上車只問了一句話:“到張家庄要多少錢?”

    那司機愣了一下:“張家庄?……是過縣的小地方,從市區過去可是有一百公里啊,這包車……”

    猶豫了一下才又說道:“這麼遠,打表肯定不划算,一般就要算包車,最少要三百,不過我不跑……”

    “我給你六百,只求快,可不可以?”

    張燦一下子就打斷那司機的話,直接把價錢翻了一倍,心憂急之下,這點錢自然不算什麼,就算再多几倍,那也是小事。

    那司機呆了呆,六百塊,這一趟的純利潤至少就有四百多塊,不用過高速,沒有過路費,只有油錢,一百塊足夠了,平時一天生意最好時也不過兩百多塊,而今天已經賺了一百多了,這一趟就能賺兩三天的利潤,確實很吸引。

    不過最近出租車司機被打劫的也多,所以一般來講,司機都不願出市區。

    再看看張燦,文質彬彬的,倒也不像歹徒,那司機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可是可以,不過我要拉一個同伴一起,你同不同意?”

    “行,我沒意見,只要你抓緊時間,我媽病了,我是從錦城趕回來的!”張燦看得出那司機擔心什麼,他要帶一個人自己當然沒意見,反正自己又不是干壞事的人。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8:49 PM

第二十章 相親(一)

    那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叫了個人,在城東口等著他們,聽他的語氣,那人應該是他的妻弟。

    一路上又聊了几句,那司機對張燦的印像又好了些,因為張燦說的話是很正宗的本地話,說的地方也是很准確,沒有絲毫錯誤,說是張家庄的,確實不像假話。

    司機的妻弟是個一米八几的大個子,槐梧的身材看起來像個鐵塔,坐在副駕座上時,車身似乎都往下沉了一下。*

    出市區后,司機的妻弟跟張燦聊了几句,張燦心不在焉的有一答沒一答的,那人也沒了興致,不一會儿就呼呼大睡起來,張燦盯著車窗外直發呆,心里也越發的焦急起來。

    在柏油路主道上還是很快,司機開到了八十邁,一個小時后,進入了鄉村小道,速度就慢了起來,不過路雖窄,只有四米多寬,但全是一色的水泥路,平坦得很,就是彎道多,速度只能慢下來。

    張燦瞧著這本應熟悉的鄉路卻感覺陌生,几年前離開的時候,這些路還是爛路,如今卻全都是混凝土澆鑄,路邊的田地間也多了以往看不到的家作機器。

    到了村口,路也到了盡頭,那司機一停車,他的妻弟仍在睡覺,張燦先掏了錢數了六百付給他,然后說了聲“謝謝”,也沒多的話,下車就急急的往村子小道進去,自家的房子在西頭。

    村里的老街還是石板路,只有三米寬,這個時候,家家都基本上在做下午飯,樓頂的煙囪上炊煙許許。

    張燦心憂如焚,加快了腳步往家走,途中遇到兩個扛著鋤頭的村民,也沒注意看,倒是人家叫了一下他:“咦……這不是國年家的老二嗎?”

    張燦一瞧,依稀模糊的印像,順口就道:“國興叔,國成叔!”

    這兩個人都是張燦爸一輩的堂叔,沒脫五福,在張家庄,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姓張,而張燦的輩分算低的,他老爸張國年這一輩的人又最多,所以見人就得喊伯叔,上小學初中時,同班的張家人還有他的爺祖的,那時小不依輩分,是直呼名字,少年叔侄當弟兄,不過長大了就有些尷尬。

    張燦此時心憂老媽,也沒心情跟這些隔房堂叔多說話,喊了一聲后便急急的往家走,身后似乎隱隱聽到張國興在說著:“國年家老二在錦城發大財了……能干,有出息了……”

    張燦急匆匆的走了几十米后,又忽然想起,怎麼不問一下這兩個堂叔,老媽的病怎麼樣了呢?

    轉過彎便見到了自己家的老屋,三進屋,中間是堂屋,兩邊廂房,左邊的廂房是大哥張繼業住,右邊廂房是父母和妹妹張華住,中間堂屋是公用,大哥結婚六年了,嫂子叫朱紅玉,也是本村人,小侄子張亮今年五歲,一家子在結婚的第二年分家了。

    堂屋門口有個五六十歲的老婦端著個小簸箕擇豆子,旁邊還有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也伸著小手在里面撥動。

    張燦腦子一昏,几乎有些糊涂了,這門口做活的不是老媽劉春菊嗎?驚詫中瞪大了眼睛走到近前,發著呆問道:“媽……”

    劉春菊一怔,抬起頭來一看,呆了呆,然后才歡喜不盡的扭頭朝屋子里叫道:“國年,繼業,張華,趕緊出來,亮亮二叔回來了,亮亮二叔回來了!”

    張燦盯著老媽仔細看著,老媽大聲喊著,中氣十足,哪里像個有重病的人?

    劉春菊扭回頭又對那小男孩教著:“亮亮,快,快叫二叔!”

    那小男孩盯著張燦看了一下,有些怕怕的,低低的叫了聲:“二叔!”

    “哎!”

    張燦應了一聲,心思還在老媽身上,順手摸了一張一百塊的鈔票遞給侄子:“亮亮,拿去買糖吃!”

    然后又問著老媽:“媽,你……你病好了?”

    劉春菊呵呵一笑,說道:“我哪有病?這都是你爸和你哥出的鬼主意,說不這樣說,你不回來!”

    張燦頓時松了一大口氣,老媽沒病,這是個假消息,那還算是個好消息,隨即又惱了起來,什麼借口不好說,要拿老媽的身体來說事?

    “媽,你看爸和哥也真是的,什麼謊不說說這個,今天可是把我魂都差點嚇沒了!”

    劉春菊哪管儿子埋怨不埋怨,自己倒怨道:“你這個不孝子,都几年了,說回來又不回來,就是寄錢,寄再多的錢有什麼用,爸媽不都是想看看你嘛,我看啦,你爸你哥做得對!”

    老媽一頓埋怨,張燦怨氣也沒了,訕訕的笑了笑,然后說道:“媽,這……就是要回來,也得揀好的說,這不嚇人嗎!”

    回過頭來,發現右手中的那張百元鈔票仍然在自己手中,侄子張亮沒有伸手接過去,詫道:“亮亮,拿著!”

    張亮縮了縮身子,仍然不伸手來接,嘴里弱弱的道:“我不要,媽媽不准我拿別人的錢!”

    張燦哼道:“我是你二叔,什麼叫別人的,拿著,你媽不會怪你,拿著,別人我還不給呢,亮亮乖,快拿著!”

    因為回來得急,什麼都沒帶,几年沒回家,給家人什麼禮物都沒買,張燦哪里好意思,心想老媽好好的沒事,那是幸事,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到鎮上或者是縣城取些錢再給家里人買些東西,反正回來了,也不急了,索性多住一段時間,然后再過錦城去。

    張燦把錢往亮亮手里放,亮亮退著不肯要,張燦正惱怒著時,屋子里又接二連三涌出來几個人,老爸,哥哥,嫂子,妹妹都出來了。

    朱紅玉叫了一聲:“小叔回來了!”然后又對儿子說道:“亮亮,這是二叔,二叔給的就拿著!”

    亮亮得了他媽媽的話,這才肯接了錢,張繼業拖著張燦的一只手,妹妹張華挽著張燦的另一只手,笑嘻嘻的蔟擁著他進屋去。

    在堂屋里坐下來,嫂子朱紅玉趕緊泡了茶,一邊端過來一邊笑道:“下午爸才給小叔打電話,這才几個小時,天還沒黑小叔就到家了,真快啊,記得以前我跟亮亮爸到錦城打工,那火車可是坐了一天一夜啊!”

    張燦笑笑道:“我坐的飛機,兩個小時就到了省城,下飛機就包了出租車趕回來,又只一個半小時,總共才三個多小時,是夠快的!”

    妹妹張華眨了眨眼睛問道:“二哥,坐飛機是什麼滋味啊?那……就不擔心從天上掉下來嗎?”

    張繼業伸手在妹妹頭上敲了一下,笑惱道:“瞎說,咒你二哥啊!”

    劉春菊端著豆子進來,催著朱紅玉:“紅玉,把糯米粉和起,我來切餡,亮亮二叔回來了,我們這一家子就是大團圓,做湯圓吃!”

    “媽,我幫你們做湯圓!”張華也趕緊起身進了廚房。

    張燦看著妹妹的背影,笑道:“爸,哥,三妹今年十九了,都變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張國年嘆著氣道:“儿子,你妹可惜了,念書成績好,可那時家里沒錢,也沒能把她送出去,這是爸對不起她啊,現在在農村,又能有什麼好出息,咱們這儿,田地少,種田種地都沒多少收入,一年忙到頭,還不夠肥料錢,你在錦城還行的話,就把你妹妹帶去找份工,比在家里强!”

    張燦毫不在意的點著頭回答著:“這沒事,我的親妹妹呢,我不管誰管呢,爸,哥……”沉吟了一下才又說道:“爸,哥,今天這事,你們干得真不地道,真把我嚇壞了!”

    “我看還不錯!”

    張國年一口就把張燦的話頂了回去,哈哈笑著:“你這混小子,你媽這兩年想你,頭發都白了一半,可你回來了嗎?真是個混小子,你今年二十五了,你看看,村里頭,跟你一般大的,三叔家的張澤,去年生了個胖儿子,二爺家的張寬,人家都兩個娃了,你……你呢……”

    一說到這個,張燦臉一紅,有些不自在起來。

    張國年又說道:“唉,這也不怪你,怪爸,怪爸沒能力,家里窮,連個儿媳都娶不回來,現在就這個世道,但是你前段時間托我借了五万塊的高利貸,之后又几天還了,白給人家五千塊利息,爸心疼啊,這五千塊,咱家一年的收入也才**千呢,好在你又寄了五十万回來,儿子啊,你不知道,你這筆錢可是把你爸,你哥,你媽,你妹,你嫂子都嚇到了!”

    張燦笑著安慰:“爸,哥,你們就放心,這是我正當收入,我在錦城給一家古玩店當掌眼,年薪一百万呢,不差錢!”

    “弟,啥子叫掌眼?”張繼業詫道,他可是從來沒聽過這麼個名字。

    張燦怔了怔,隨即笑道:“哥,這個……就是,就是……在公司里叫經理,就是這個意思,在古玩店就叫掌眼,就是管古董玉器等等的鑒定識別。”

    張國年也松了一口氣,點點頭道:“你是做這個正當工作,那我也放心了,你忽然寄這麼一大筆錢回來,鎮里郵局工作員是你三舅家的女儿小珠,你寄五十万回來,這才一天,几乎全鎮的人都知道你寄了五十万巨款回來啊,這哪里都在議論著,不知道你在外面是干什麼的,這麼能掙錢,現下里我倒是真放心了!”

    張繼業笑呵呵的跟著說道:“爸,其實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弟娃從小就不是干偷雞摸狗的人,嘿嘿嘿……”

    笑了笑,張繼業轉頭對張燦道:“弟娃,你不知道啊,你現在可是個名人了,前兩年,誰都知道咱家窮,村里村外的妹子都瞧不上咱家,給你討媳婦的事也不好說,這一回可好了,你寄五十万回來,那來咱家里說媒的人都把咱家的門檻踩破了,于是我跟你嫂子就商量著,你也不小了,趁這個機會,把你叫回來,娶了媳婦再說,不過……嘿嘿嘿,弟呀,這咒媽的事,我可不敢干,都是爸干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9:00 PM

第二十一章 相親(二)

    張國年對著大儿子一瞪眼:“我是你們老子,老子說的話錯的也是對的,嚷嚷啥?”

    張繼業跟張燦兄弟兩相視一笑,老頭子這怒其實是假怒,從小到大,老兩口對他們三個儿女就疼愛有加,家里雖然比較貧窮,但日子過得卻開心,像這樣父子一家人說說笑笑的時候是常事,只不過張燦離家几年,現在又見到父親這種樣子,一時間百般感觸,還是在家溫暖啊!

    只是張繼業笑了笑又趕緊說道:“老二,你還真別怪爸了,對于你娶媳婦的事,這是全家都贊成的事,我們一家人也都商量好了,怎麼說咱家老二也是掙了五十万回家的人,這媳婦還是要挑一挑的,所以我們先挑了一家的姑娘,就等你回來相親了!”

    張燦當真是苦笑不得,原來這次把他騙回來的原因主要就是這回事了。

    “爸,哥!”

    張燦看了看仍舊跟几年前自己離開時一樣擺設的堂屋里,陳舊簡陋,點了點頭才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做什麼生意,或者搬到縣城里去住啊?”

    張燦一說這話,張國年張繼業父子兩個人卻都是同時直搖頭,几乎是同聲回答道:“不想!”

    “爸,哥,我知道,以前是家里窮,到縣城里不容易過活,可現在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能掙到錢!”張燦皺著眉頭趕緊又說著,爸跟哥可能都是擔心到城里沒有收入,又買不起房,以自己的能力,還有銀行五百多万的存款,要在縣城里給家人買套房子那是綽綽有余。

    張國年是直接就拒絕了:“不去,你買得起房又怎麼樣?難道我們一家人搬到縣城里就准備喝西北風了啊?又不會別的手藝,又沒有工作,搬到縣城又怎麼過活?”

    而張繼業也直是搖頭道:“我的弟呀,就別管這些事了,這回回來,還是趕緊娶個媳婦,咱家有錢了,你又有那麼好的工作,你嫂子家的小姑是考到清華的,這出來在上海工作,說是一月一万多呢,這已經是讓家里人炫耀得不得了,可你現在一百万的年薪,那一月就有七八万,那不是更不得了啊?嘿嘿,有這樣的工作,要娶個媳婦,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了!”

    “對對對!”張國年也趕緊說著,“等會儿吃過飯后讓你妹去請二姑過來,我們一家人都商量過了,二姑介紹的那家還靠譜些,聽說人家姑娘也長得俊,配得起你,就叫二姑先說媒!”

    “爸……”張燦苦笑道,“那也不用這麼急,現在都興男女自由戀愛呢!”

    “自由個頭!”

    張國年大聲的惱道:“你在外面几年了,在錦城一個人還不自由啊,那麼自由怎麼沒給我帶個儿媳回來?啥子也不用說了,這事你老子安排,你照辦!”

    只有苦笑,除了苦笑還是苦笑,老父母的想法,張燦是清楚的,還不是為了他們三兄妹啊,以前家里窮,日子緊,現在的姑娘家都是要看經濟條件的,至于人品相貌反而是次要的了,老爸是看到現在家里現金存款就有五十万,這在農村來講,那已經是不得了,這個條件還不是輕松的就能找個好媳婦了。

    而且張燦又一表人材的,相貌也不難看,回來又說一百万的年薪,那還不是想挑什麼樣的就什麼樣的啊。

    不過張國年心里也在打著小九九,儿子再能干,可從根子里還是個農村人,在城市里找個媳婦並不好,現在城里的姑娘除了會花錢就還是會花錢,而且不定性,還是在農村找個姑娘靠譜,農村的女孩又勤快又能服侍好丈夫,最滿意不過了,這次要把二儿子的婚事解決了,那基本上就放心了,剩下女儿張華,那倒好說了。

    父子三人正說笑間,張華和朱紅玉已經端了湯圓出來,很大只碗的,騰騰冒起的汽霧中盡是香噴噴的味道。

    張燦哪還客氣,這可是在自己家里,又見到老媽好好的一點事沒有,心里暢快得很,自然也是吃得下了,從妹妹手中接過碗來,用筷子夾起一個湯圓就咬了一口。

    很香,几年都沒嘗到這個味道了,老媽知道自己喜歡吃葷餡的,這一碗里全是一個尖的葷餡湯圓,兩個尖頭的是甜餡的,這是老媽的手法。

    在錦城的時候,張燦的胃口並不是很大,老媽做的湯圓,按理說只吃得下六七個,但這一碗是十二個,張燦居然把一整碗吃光了,確實有點撐,把碗放了,偏頭瞧著亮亮端著只小碗,里面裝了兩個汽圓,是甜餡的。

    張燦忍不住摸了摸亮亮的頭頂,搞得亮亮退了几步,縮到奶奶劉春菊懷中,很是警惕的盯著張燦。

    劉春菊笑罵道:“亮亮,你干嘛呢,這是你二叔,小的時候誰都不膩,就膩二叔,現在回來了反倒像不認識了!”

    張燦愛憐的瞧著亮亮,然后說道:“媽,你說亮亮干嘛,這都怪我,几年不回家,亮亮都不親我了!”

    朱紅玉一邊來收拾碗筷,一邊說道:“小叔,亮亮這孩子很內向,五歲了,送幼儿園去了兩天,然后哭著鬧著不去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孩子還小,看看再說,別强迫他。”張燦趕緊勸著,一邊又贊著老媽的手藝,“媽,還是你做的湯圓好吃。”

    一家人樂融融的在堂屋中聊著話,不過張燦說得不怎麼好出口,家里人說來說去,大多還是在說給他娶媳婦的事。

    晚上張燦也不要老媽和嫂子再做飯,吃湯圓吃得太多,肚子有點撐,吃不下,洗臉涮口后就要睡,有點疲累。

    右廂房兩間房,一間是父母的房間,一間是妹妹張華住的,原本是他住的房間,出去打工后,妹妹就搬進去了,在家時,妹妹一直是跟侄子亮亮住一間房的,不過今天張燦回來了,張華就又去跟小侄子住一間房。

    在房間里,老媽還特地換過了新洗的被子,不過房間里的擺設都跟以前一樣,自己用過的桌子,椅子,還有牆上貼的那几張明星畫,只是一切都顯得那麼簡陋,以前自然不覺得什麼,但從錦城回來后,就覺得父母妹妹過得真正很苦,晚上還聽爸媽說了,自己寄回來的五十万,可是一分錢都沒動,說這是他掙的錢,得由他自己回來支配。

    張燦不禁眼睛有些濕潤了,看看床頭邊系著的繩子上,妹妹的几件衣服,有一半都已經洗得變色了,妹妹這兩年長高了不少,可掛著的衣服里面至少有一半還是三年前見過的衣服。

    自己這次雖然寄了五十万巨款回來,可家里人老老小小都不是大手大腳的性格,在電話里也說了讓他們當用的地方就用,給哥嫂五万先用著,老媽,妹妹買些衣服,買點好吃的,但回來后還是如自己想的一般,一分錢都沒動他的。

    這一晚張燦是在輾轉反側中難以入睡,似乎到凌晨兩三點才朦朦朧朧睡了過去,早上又給妹妹張華叫醒了,睜開眼,張華抱著亮亮站在床頭笑吟吟的盯著他。

    “三妹,這麼早啊?”

    張華笑吟吟的說:“還早?二哥,這都九點了,本來媽不讓我叫你的,說讓你多睡一會儿,在外頭辛苦了,就是二姑過來了,說是昨晚就跟人家說好了,現在在她們家里等著呢,就等你過去看人,趕緊起來!”

    “看人?看什麼人?”張燦一腦子的霧水,這大清早的看什麼人?

    張華把臉湊近了,然后低聲笑著:“二哥,二姑給你介紹的對像,看二嫂唄,你以為看什麼啊!”

    起床后,張華又端來了洗臉水,涮口杯牙刷,伺候張燦洗涮完后,這才到堂屋,二姑是隔房的,不是很親,但沒嫁前與張燦家隔得近,嫁是嫁到鄰村的。

    二姑穿得很整齊,一眼看到張燦后,當即站起來堆著笑臉說道:“喲,是老二嗎,這可有些變樣了,有氣度,像個大老板!”

    從二姑的眼神里,張燦看得出艷羨和討好的意思,記得小時候,這個二姑就沒把他們放在眼里,看來啊,還是錢在做怪,就是五十万現金就把家鄉人給震住了!

    張燦穿得也不是多麼好,簡簡單單的,但一個人的心胸氣度大了,那氣質自然就會變的。

    “哪里啊,二姑,怎麼這麼早啊?”

    二姑嘴一張,那話就嘰嘰呱呱的來了:“老二,前兩天你爸媽給我打電話說讓我給你介紹一門親事,我就琢磨了,這要配得上老二現在的身份,那也不能介紹差了的娃子,這不,我還真就給你找到了,就我們村的良子堂二叔家的二姑娘,是衛校畢業的,剛分出來在縣醫院做護士,人俊得沒話說,跟老二絕對相配!”

    二姑嘴里的良子是她的儿子,她夫家姓劉,她儿子的堂二叔,那自然就是她夫家的人了,這幫她自己夫家人做的介紹,只怕吹噓的成份有點大,水份有點多,老家人介紹對像,最要求的條件就是三大,三大就是臉大身材大屁股大,臉大是有福,身材大是能干活,屁股大能生儿子。

    二姑是個老媒婆,這次居然沒說三大,只說了俊,就更值得懷疑了。

    不過張燦也無所謂,婚姻戀愛自由嘛,爸媽就算再想這事,也不會强逼他要娶哪家的姑娘,只是要急催他辦這事而已,看在二姑那麼積極的份上,這個相親還是要去的,否則也過不了爸媽這一關。

    在農村做媒人的,也是有講究的,有謝媒禮,謝豬頭的老規矩,當然,張燦自然就不會去吝嗇那點媒禮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9:05 PM

第二十二章 相親(三)

    二姑家的屋在鄰村,與張家庄相隔五公里遠,來張家的時候,說人家姑娘已經在她們家等著了,所以不耽擱,要張燦馬上跟她過去相親。

    張繼業趕緊到隔壁把堂弟張寬叫過來,張寬買了一輛舊的貨長安車,雙排座,天天跑客拉貨,這時候正在家吃早飯,給張繼業拉了來。

    張國年和劉春菊兩老口也趕緊推著張燦跟二姑走,相親是大事,看來二姑也是上心在著緊辦這事,張燦昨天才回來,今天一大早就把人家姑娘叫到家里去等著了。

    張寬跟張燦是堂兄弟,兩人差不多的歲數,又是小學同班,但張寬都已經兩個小孩了,年紀不大,爹卻當得早。

    張燦先請了二姑坐前面副駕座上,他和妹妹張華坐后面,張華是老媽特意安排去的,一來是女孩子好說話,二來是監視張燦的,張國年兩口子對他不放心。

    張燦上車后對張寬問道:“寬,你跑一天車可能賺多少?”

    “這個……嘿嘿……”

    張寬一邊開車,一邊笑了笑道:“現在買車的太多,一輛舊長安才一兩万,又跑客又拉貨,除掉油錢,一天生意好也只能掙一百來塊,這還要起得早收得晚,油費貴啊,就賺點辛苦錢。”

    張燦淡淡笑著掏出錢夾,然后取了三張百元大鈔遞給張寬,說道:“寬,拿去,你這車今天就算我包了!”

    張寬呆了呆,手里捏著三百塊錢猶豫了一下,手捏得很緊,嘴里卻說道:“老二,都自家人,算了,我……我送你們過去就行了,下午回來的時候給我個電話,我過來接,自家人,錢不錢的……嘿嘿……”

    張燦笑笑道:“寬,拿著,親兄弟都要明算帳呢,這耽擱了你的活,肯定就不能少了,到前面村長家的雜貨店停一下,我買點東西!”

    張寬訕訕笑了笑,順勢就把錢揣進袋里,一邊又專注的開著車。

    二姑一瞧見張燦這個架勢,臉上的笑容更濃了,錢雖然只扔了三百塊,但張燦那種自然而然凌駕于眾人之上的氣勢卻是很明顯又自然的流露出來。

    張寬把車開到村頭,村里唯一的一間店就是村長家的儿媳婦開的,几年前張燦走之前,這個開店還就是一間房,窗子打開的簡單樣,而現在卻是重新裝修過,牆拆了,進門就是自由挑選的小型超市格局。

    張燦下車進去后,村長的儿媳看起來才二十五六,水靈靈的,張燦不認識,是他走之后才進村長家的。

    “要點啥子?”

    女人在看一本書,看到張燦進了門,趕緊從收銀台后站起身來問著。

    “酒,煙,外加一盒禮品!”

    張燦也沒多話,直截了當的說著。

    那女人自然也是不認識張燦的,又問道:“什麼煙什麼酒啊?要什麼價位的?”

    張燦攤攤手道:“你介紹一下,我對煙酒並不熟!”

    “哦……”女人盯著張燦有些好奇,不熟買什麼?在村里,基本上是沒有買來當禮送的,點點頭道,“煙最低有五塊的,八塊十塊,十五十八二十,最貴的是六十的黃鶴樓,酒也是差不多的,一坡的價,便宜的六七塊本地酒,貴的是牌子貨,一百二十八的五糧液,禮品就多了,要看你要什麼類型,老人的還是小孩的?”

    張燦笑了笑,隨口道:“那就一條六十的黃鶴樓,一百二十八的五糧液,老人小孩的禮品盒各一盒!”

    女人又是一愣,看張燦普普通通的樣子,穿得並不特別,沒想到出手倒是大方,趕緊把貨取出來,然后又用了個大膠袋子把煙酒裝了起來,禮品盒只能提著,然后打了價,“煙是六百,酒一百二十八,兩盒禮品兩百二,一共是九百四十八!”

    張燦在她的注視下,一點都沒有動容,平平淡淡的從錢夾里取出錢來,數了十張百元鈔票遞過去。

    找回的是五十二,張燦隨手揣進了褲袋,然后提了東西出門上車,那女人認得張寬,也認得張華,站在門口詫詫的,只是不好意思開口問他們張燦是誰。

    在車上,張寬,二姑,張華,三個人都有些吃驚,張華瞄了瞄二姑,心里明白今天的任務,所以忍住了不出聲。

    張寬倒是問了出來:“老二,哎,這六十塊一包的黃鶴樓,你買一條,六百啊,是去給縣委書記走后門啊?一百多的五糧液,咳咳咳……給國年叔就有些那……那……”

    說到這里,張寬忽然想到張繼業跟他說的,今天是去二姑家給張燦相親的,那這禮物不是給二姑就是給張燦那對像的,二姑現在正在車上呢,所以趕緊住了口。

    張燦淡淡道:“去二姑家嘛,給二姑和二姑父帶點小禮物,就不為什麼事也是應該的!”

    農村家的規矩,就算相親成功,媒人做媒成功,最終的報酬禮物,几百塊錢也就夠了,但張燦這第一次去就隨手扔出了近一千塊的重禮,這在農村來講,是破天荒的驚人大禮了。

    二姑呆了呆,然后才滿臉笑容的轉頭對張燦笑道:“老二,我是你姑,你看你,來就來嘛,還帶什麼禮物呢!”

    這話很虛偽,面子話,張燦也不理會,笑笑著沒再說話,把臉朝著車窗外面。

    張寬車開得很快,因為路熟,五公里的路,五分鐘沒到就到了。

    二姑家的房子是兩層樓的平房,門面的一壁貼了牆磚,還蠻好看,不過進了屋后,堂屋的地就是水泥磨平的地,里面就沒外面那麼洋氣好看了。

    農村家的房子都這樣,張燦家的房子更差,還遠不如二姑家的,在進屋的時候,張燦就在想,二姑介紹的對像會是“三大”類型的嗎?

    張寬收了張燦的三百塊,比苦干一天的純收入都多得多,也不好意思馬上就走,跟著一齊進了二姑家的屋,喝口茶再說,順便看看老二的對像咋樣。

    二姑有一個儿子一個儿女,儿子三十歲,已經成家,大部份時間都在外頭打工,女儿也嫁人了,不過現在倒是在家里,正陪著一個女孩子坐在廂房里看電視。

    張燦依稀記得二姑的女儿叫劉秀珠,從小就長得有點胖胖的福態,跟二姑很像,比他還大了兩三歲。

    房間里的兩個女孩子一胖一苗條,兩個人都趕緊站了起來讓座,胖的那個,張燦一眼就認出了,沒變多大的相貌,正是表姐劉秀珠,而另一個女孩子很年輕,看起來就二十歲的樣子,表情有些落寞不自然,但相貌很秀麗,一身衣衫多少有些流行的款,但又不俗不艷不媚。

    張燦心里一動,這女孩子說實在的,當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很漂亮很有氣質,想不到二姑竟然真的給他介紹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對像,原來還以為她只是隨口說而已,農村做媒的,哪怕說得跟天仙一樣,真要見了面,其實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張華也偷偷的衝張燦伸了伸舌頭,那意思是這女孩子真漂亮!

    張寬本來是想進來喝一口茶就要走,但著實沒想到二姑給張燦介紹的對像這麼漂亮,眼里都直發光,也不想走了,艷羨得緊,以前小時候,張燦家的條件不如他們家,所以娶媳婦也不好娶,自己前几年結婚時,得意得不得了,媳婦白白胖胖的,只比村長家儿媳差一籌,張燦自然是沒得跟他比了。

    昨天聽說張燦在外面一百万的年薪,當時就不相信,嘰嘰咕咕的詆毀著,不過張燦寄了五十万的現金回來,這又不假,也只能嘴上詆毀几句,那五十万的現金,可是沒辦法比得過。

    現在又見到二姑給張燦介紹的對像這麼漂亮,那心里的羨慕嫉妒恨一下子就表現在臉上了!

    這個老二,當真走了狗屎運,這哪里的鮮花就總是被豬拱了!

    張寬心里極不舒暢,擠眉皺眼的坐了下去,別的人自然沒有去注意他,劉秀珠趕緊去倒茶了。

    張燦和張華兄妹兩把禮物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這才坐了下來。

    二姑趕緊介紹著:“小琴,這就是張燦,我的侄子,昨天剛從錦城坐飛機回來的!”

    二姑這一句“坐飛機”尤其重,生怕那女孩子沒聽到,沒聽懂。

    介紹完張燦,二姑又對張燦介紹著那女孩子:“張燦,這姑娘叫劉小琴,在縣醫院當護士,剛剛畢業分配的,是秀珠二叔家的小女儿,是我自個儿家的侄女,從小看著長大的,手腳相貌都是沒得說的,百里挑一……”

    這個說得還確實不錯,有點百里挑一的架勢。

    劉小琴有些拘謹,咬著唇向張燦微微點了點頭。

    張燦還是大方點,雖然不是有意要來相這門親,但這女孩子的靚麗確實出乎意料,微笑著道:“你好!”

    不過張燦觀察力也頗强,一瞟之間,看到劉小琴眉眼之間愁云慘淡,眼神里盡是落寞無奈,只是故意壓制克制著,不讓這表情流露出來,只是太深太重的愁緒,又哪里完全隱藏得了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9:09 PM

第二十三章 相親(四)

    二姑確實很熱情,再者也因為張燦一千塊錢的禮物,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

    “秀珠,張華,你們兩個來幫我弄弄菜,張寬,你幫你二姑父挪一挪桌子……”二姑當真是老手了,語氣很熟練的就把“閑人”全叫出去了,只留下張燦和劉小琴在房間里,不過張寬出去時擠眉弄眼的不樂意。

    場面一時靜了下來。

    張燦這時把劉小琴看得更清楚,這個女孩子著實漂亮,秀氣的臉蛋,隱隱約約似乎有些像哪個認識的人,可張燦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像誰,但劉小琴眼里的憂郁似乎更濃。

    悶了一陣,終于還是張燦先開了口:“小……小劉,你有心事?”

    本想叫小琴的,但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劉小琴一怔,抬起雪白的臉蛋,瞧了瞧張燦,隨即又搖了搖頭道:“沒,我有點走神!”

    盡管劉小琴不想承認,張燦也不想去追問她,不過說實話,劉小琴這樣的氣質,倒的確是他喜歡的類型,雖然不一定就要漂亮的,但是漂亮也不是不可以,在農村來講,太漂亮的都被人詬病不安全。

    張燦笑了笑,說道:“小劉,我有點奇怪,依你的相貌條件,不缺追你的人,現在又是婚姻自由的年代,你還需要到農村來相親?”

    似乎是對張燦的感覺還算不錯,張燦也沒有像別的男人那般,一見到她就流口水,一切都讓劉小琴自然了些,點點頭才回答了起來。

    “我二嬸說介紹的靠譜一些。”

    “靠譜?嘿嘿……”張燦心里念著,介紹的也只有那麼靠譜,不過見劉小琴並不樂意的樣子,也就又說道:“小劉,我估計你是給大人們趕鴨子上架的?別擔心,不要有什麼負擔,我們馬上就走,然后我會對二姑說是我沒看中,那樣你就不會有事了!”

    張燦說著就站起身來,說走就要走了,這姑娘雖然有眼緣,但顯然不是真正願意來相親的,以他的心性,本來就不想這麼干,人家不願意的事,就更不會呆下去了,對漂亮的女孩子,他一向看得開,最好只看看,別想著去擁有,否則會讓自己受傷,越漂亮的東西,就得有相等的能力才能擁有。

    不過劉小琴卻忽然慌亂起來,也是急急的站起身,似乎是有些請求的意思說著:“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那個意思,你……你別走!”

    張燦一怔,見劉小琴一雙眼中淚水滾來滾去,只是使勁忍著沒讓流出來,怔了怔便又坐了下來,溫言道:“好,我不走,你坐下來,坐下來說話。”

    等劉小琴坐下來后,張燦才又問道:“你說說,你有什麼事,說說!”

    劉小琴咬著唇發著呆,好一陣子才說道:“沒,我沒事,你……我問你個事,可以嗎?”

    張燦淡淡一笑,這劉小琴心事好重,卻偏偏不說,看來是她不想說的事,也就不再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有為人所知的一面,自己不也是不想人知道黑白眼的秘密嗎。

    “好,你問。”

    劉小琴扭過頭,讓自己平靜了一下,這才回轉來,不過臉卻紅了,低著頭低聲道:“你覺得我漂亮嗎?你會喜歡我嗎?”

    這太直接了!直接得讓張燦都不適應。

    不是說劉小琴不漂亮,而且劉小琴看起來就是那種文文靜靜,絕不張揚俗媚的性格,怎麼會這麼直接的開口問這樣的話?

    張燦沉吟了一下,然后才回答:“你是漂亮,漂亮的人,怕沒有几個會不喜歡。”

    劉小琴喘了喘氣,又問道:“好,只要你喜歡我,那我們在一周類結婚,你願意嗎?”

    “……”

    劉小琴的這個話頓時讓張燦也傻了起來,說實話,漂亮的女孩子,他也一樣喜歡,不過喜歡並不等于愛,也並不等于他一定就要擁有。

    看著張燦遲疑猶豫著,劉小琴又羞又愧,眼淚頓時止不住的就往下落,一滴一滴的滴落,張燦一下子就慌了,趕緊道:“你……你哭什麼啊?”

    說著張燦趕緊還往門外邊瞧著,要是這時候,二姑,秀珠,妹妹,張寬進來看到,還以為自己對劉小琴做了什麼虧心事呢。

    劉小琴倒是努力沒哭出聲,只是眼淚嘩嘩的流得凄慘,哽咽著道:“你……你不用躲躲藏藏的……你……你就直說,你……你要不要我?”

    張燦頓時尷尬得不行,就算再自戀,他也絕沒有把自己看成玉樹凌風,風華絕代的翩翩美男子,魅力强到任何女人一看就走不動路了,可劉小琴如此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就為什麼一見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打死張燦都不會相信劉小琴是找不到男人嫁的女孩子。

    呆了呆,張燦才回答道:“小琴,你真有什麼心事?有……有話好好說,好商量……”

    劉小琴刷的一下又站了起來,伸手擦了擦眼淚,神情絕決又凄美,狠狠的說道:“好,我不會賴著你,馬上就走!”

    “這個……好好好……”張燦終于還是忍不住把劉小琴拉著又坐了下來,想了想才說道:“好,小琴,只要你不反對,我可以答應你,你自己決定,我這邊,包括我家里都好說,你安排好時間,結就結……”

    張燦知道劉小琴心里有心事,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急,為什麼會找上自己,但對她確實有眼緣,雖說自己很少會有什麼一見鐘情的事,不過對劉小琴這般直接的話題,還是腦子熱了,再者劉小琴雖然話說得這麼直接,但對她的感覺卻是很好,怎麼都覺得她不是一個輕浮的女孩子。

    劉小琴這時氣息才漸漸的平息下來,呆了一陣子,見張燦疑疑惑惑的盯著她,顯然對她這樣的直接和緊逼還是很懷疑,其實換成誰都一樣,她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絕不會愁嫁?

    呆了一下,臉蛋又紅了起來,甚至紅到了脖子里,劉小琴低了頭,嚶嚶的像蚊子叫:“我……你放心……我保證……我保證是個完完整整的身体給你……”

    張燦全身一震!

    雖然說在現在這樣的年代時代,沒有多少人會在意那樣的問題,當然,也不是不在意,是你在意有什麼用?婚前同房行為已經跟吃飯穿衣一樣普通,在結婚時還是個處的女孩子,那當真跟恐龍一樣稀有了。

    劉小琴雖然羞羞的說著這個話,但張燦絕對相信她說的話,不為別的,就為她的眼神,雖然有心事,但眼神中卻很清澈無邪,那表情氣質,都完全能說明,劉小琴是個正經的好女孩子。

    有劉小琴這個話,張燦心頭忽然就放下了一大塊石頭,只要劉小琴的心事不是男女間的關系情事問題,那就好說,無論怎麼無所謂,也沒有哪個男人不希望嫁給他的女人是個完完整整的身体,一個女人一生中只擁有一個男人,那這個女人絕對是個寶!

    更何況還是劉小琴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

    張燦的答應,讓劉小琴安靜自然了許多,一偏頭間,見到門外邊張華和劉秀珠的腦袋伸伸縮縮的,禁不住臉上又紅了起來。

    在二姑家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張寬原本是要走的,后面卻又不走了,索性說反正張燦給了包車的錢,就陪他一整天。

    吃過早餐后,二姑又把張燦等人支出來,單獨跟劉小琴說了一會儿話,然后出來把張燦拉到大門外地壩坎的椿樹下面,低聲說道:“老二,小琴同意了,后天就到你們家看人戶,人戶看了就挑個日子結,我等會儿到你們家跟你爸媽商量一下!”

    張燦見二姑的說法跟劉小琴差不多,都是急,老是心里覺得有些不妥,劉小琴雖然漂亮,而且自己看她的眼神氣質,也相信她的確是一個有教養的好女孩子,但這事情當中肯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沒理由她就好像嫁不出去一樣,除非她知道自己能掙大錢,算是個有錢人,不過說實話,無論怎麼看,劉小琴都不像一個貪財貪錢的人。

    這事拿到父母跟前一說,父母急切為自己了終身大事的心思,再加上二姑那把死人都能說活的嘴巴,這事儿肯定成。

    看到張燦猶豫著,二姑笑道:“瞧你猶豫不決的,小琴花朵儿一樣的女孩儿願意嫁給你,你也不虧了,我可是給你報個底啊,縣城里好些有錢有勢的人追小琴,小琴都不理會的……”

    這個話張燦絕對相信,像劉小琴這個相貌,肯定有大把人追。

    張寬沒料到劉小琴這花朵儿一般的女孩子就把張燦看中了,好生羨慕。

    兩邊都談好后,二姑便讓女儿劉秀珠送劉小琴回家,劉小琴一家早在几年前就遷往縣城,在鎮上坐車回去,而張寬則又開車帶張燦兄妹和二姑回張家庄。

    回到家后,劉春菊和張國年老兩口一聽說介紹的對像同意了,而且后天就要來家里看人戶,又聽到女儿張華說這個未來的嫂子長得好俊,頓時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當即取了錢讓張寬開車到鎮上去買菜准備。

    張燦順手又給了老媽五千塊錢,讓她多准備一些好菜,別怕花錢。

    張國年,張繼業也都叫去幫手了,看來劉春菊是准備狠狠出手了,為了招待未來的儿媳婦一家人來看人戶,這可省不得錢,再說了,聽女儿張華說了,張燦自己也很滿意,那就好說了,儿子滿意就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張燦在堂屋中坐了一陣,覺得沒趣,又看到嫂子朱紅玉提了一大桶洗過的衣服准備到前邊的河邊清洗,趕緊起身說道:“嫂子,我幫你提!”

    朱紅玉本來想拒絕,但一看到張燦很悶的樣子,便笑笑道:“好啊,那你就幫嫂子提,我帶亮亮,到了河邊你幫我帶亮亮,我清衣服。”

    村口的河叫清江河,是清江的前沿,水很清很干淨,陪伴著張燦度過了有趣的童年,村里的人家境較好的,這兩年都已經裝了自來水,用洗衣機洗,朱紅玉是舍不得用水,反正河里的水不要錢,能省則省了。

    村口清衣服的河邊是用大青石砌了一條七八米長的石梯,有几步石梯浸在河水中,大青石的左邊有四根比水桶還粗的黑色木頭扎在河底,上邊有橫木用鐵絲捆了當護攔,四根深深扎在河水中的木頭長年累月的被河水浸蝕,顏色已經變得深黑,不過仔細看,那不是別的,主要是一些水浮萍清苔一樣的水中生物長在上面,讓木頭變得深黑清綠。

    這個地方,張燦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小時候光著屁股在河里玩水,最喜歡的就是從那四根木頭護欄上站著跳進水里。

    張燦把裝衣服的水桶放到石梯上,然后長長出了一口氣,長長的石梯上,還有几個村里的婦女在清洗衣物。

    張燦笑著向她們點了點頭,眼睛一掃,瞄到左側的護欄時,以前熟悉的景物落到眼中時,腦子里忽然動了一動,沒理由的,這大河上下的景物在張燦眼中頓時變成了黑白兩色!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9:13 PM

第二十四章 千年不腐万年不朽

    這個突然的變化,讓張燦有些感到意外,因為以前他想要透視的時候,得專注精力,腦子高度集中才可以進行,但此時的一瞬間,卻是不由自主的就進行了!

    這就有點像某種提前預知,或者是凶兆自顯!

    黑白世界中,張燦眼中注意到的就只有那四根立在水中的黑木柱,腦子中在得到那木頭的分子結構后,忽然就閃現出了一個名字:“金絲楠木!”

    在錦城的古玩市場三年多,張燦也有一些耳聞,所謂金絲楠木,是極為貴重的一種已經絕傳了的木材,與紫檀木並列為几大最貴重木材之一,但因為並沒有真正見到過,所以也不識得,也沒有多少了解。

    而此時,張燦腦子中得到這個透視結果后,身子一顫,眼中的黑白世界慢慢恢復,又成為一片彩色!

    再仔細看那木柱,又是深黑幽綠的顏色,但張燦已經明白,這四根立在河水中的木柱不是凡物了,但又不知道具体的價值,畢竟是沒有見過金絲楠木這個東西,想了想,當即把手機掏出來,翻出朱森林的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几秒鐘后,朱森林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張,怎麼樣,你母親的病好些了沒有?”

    張燦先看了看四下里,那些洗衣物的婦女都沒有人注意他,但還是走開了些,這才低聲說道:“老朱,我想問你一下,你對金絲楠木懂不懂?”

    朱森林詫道:“什麼?金絲楠木?這東西我見過,在香港的一次,有一小塊,值十几万,這在以前的古朝代中,這東西是禁品,只能屬皇家擁有,知道不,皇帝的龍椅就是金絲楠木做的,不過現在已經絕跡了,基本上是沒有活物,即使有,多半是某些民間的老屋中,又或者出產地的森林中有被砍掉的樹樁樹根,金絲楠木有千年不腐万年不朽的功效,哪怕在腐爛的地底下也不會爛掉的,小張,怎麼,你有?”

    張燦低聲笑了笑,然后說道:“老朱,我這有四根,每根大約四米多長,比腰圍粗一點,你看值多少錢?”

    朱森林呆了呆,停了停才說道:“四根?這麼大的?……這個……”

    似乎是沉吟了一陣,朱森林才又說:“只是木材的話,價值比成品肯定要低了些,按你說的形狀來估計,一根最少值一百万左右,這樣,我明天坐飛機過來,一根算八十万,二十万用作開支和店里一點利潤,這樣可以不?”

    張燦想都沒想的笑道:“當然可以,老朱,這個利潤,你拿少了,呵呵,還可以多一些!”

    老朱一口就拒絕道:“小張,你就別跟我說這個了,這一筆,我拿你二十万,那主要是給店里開支,要不然我哪里好意思再拿這個?其他的你就別說了,以后你也別當我是老板,我也不當你是我的員工,咱們就是兄弟,兄弟,我說實話,你前程遠大,老哥我遲早也是留不住你的,所以在一起的時候,老哥我得好好補償你一下!”

    朱森林這麼一說,張燦還是真的覺得他很誠懇,老朱當真也看開了,自己答應到他店里,原本是想要報復老蘇的,但現在黑白眼的能力之下,卻發覺他的世界只會越來越不平凡了,由不得自己想。

    “那好,老朱,你明天過來,順便請你熱鬧一下,我可能會在近期訂婚結婚……”

    “什麼?”

    老朱詫了詫,隨即喜道:“那還用說?我更加要來了,這樣的話……嗯,我可能再遲一天過來。”

    “沒問題,你辦好你自己的事再來就是,也不用急!”張燦笑著說了,然后掛了手機,再又到石梯水邊仔細看了起來,用手指甲刮了刮那木柱。

    青笞泥蘚刮掉后,露出一丁點內里,表面還是烏黑的,但指甲刮在上面,感覺得到,比石頭還硬的感覺。

    張燦很小很小的時候,這些柱子便已經立在水里面了,至少都有几十年的時間,如果是別的木材,便說是立在水里的,就是修建的房屋,風吹日曬的,也會腐掉表層,用手指甲都能刮開,而這個東西,立在水里數十年,一刮之下,居然還是堅如鋼鐵,沒有半分腐爛,當真不是普通東西了!

    張燦想了想,然后問嫂子朱紅玉:“嫂子,我想把你們清洗的河邊用水泥柱重新修整一下,方便大家在這里使用,可不可以啊?”

    朱紅玉一怔,跟著旁邊的几個婦女也笑道:“喲,張家老二當真是發財了,這公共場合的地方,你都願意出錢來整,你修了,只怕村里人也不會給你道個謝?”

    朱紅玉道:“就是,小叔,要修,就修自己家的房子,整這個干嘛,這麼多年,也不見有哪個來整過!”

    張燦笑了笑,也不再言語,拉著在水邊玩水的亮亮,靜靜的等待著朱紅玉清洗衣服,等到清完后,把亮亮給她抱起來,自己再提了裝衣服的水桶回家。

    在家門口,朱紅玉一邊晾衣服,一邊對張燦說道:“小叔,你是不是錢多得用不完了?要想著花那個冤枉錢?”

    張燦瞧了瞧左右沒人,笑笑道:“嫂子,等一下爸媽和哥回來后,我們開個家庭會議,我有事對你們說!”

    朱紅玉詫道:“開家庭會議?呵呵……這倒奇怪了,有什麼事你就說,還開會?”

    似乎是對開家庭會議的說法感到新奇,晾衣服的時候,朱紅玉一直笑個不停。

    張國年老兩口太重視儿子的婚事了,加上又有錢,與儿子女儿一起,買了几大袋子,回來的時候,張寬的長安車車斗廂中裝了一大半地方。

    張燦和朱紅玉都趕緊去幫忙下車,搬了東西往屋里放,連亮亮都來幫手提著小袋子。

    張寬很是羨慕,這個買法,就是過年也比不上,那得有錢才行,再者給張燦介紹的女朋友又那麼漂亮,嫉妒得今天一直都不想再去出車掙錢。

    搬完了買的東西,張燦又掏了兩百塊錢遞給張寬,拍拍他肩膀:“寬,給兩個小侄子買點飲料喝!”

    “嘿嘿嘿”的干笑著,張寬還是把這錢接了,沒辦法,人家就是比他牛氣,除了嫉妒就還是嫉忍。

    張國年和劉春菊都是笑得嘴都合不攏,瞧著儿女孫子,張國年又對張繼業招手道:“繼業,走,我們准備點柴禾,老二的對像來了有用的。”

    “爸,哥,你們別忙著這個,我有話跟你們說!”

    張燦趕緊阻止著,然后又對妹妹張華道:“三妹,你到門口守著,有人來就叫一下,我跟爸媽哥嫂商量大事!”

    張華見張燦神色慎重,當即點了點頭,抱了亮亮到堂屋大門口邊坐下來,緊盯著門口的巷子。

    張國年見儿子一副很認真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一邊坐下一邊詫道:“老二,是……是小琴到我們家看人戶還是結婚的事?你不用擔心,你媽跟你哥嫂都說了,一定要把小琴娶進門!”

    張燦笑道:“爸,我不是說那個事,你們都過來,我跟你們說事!”

    朱紅玉也是笑嘻嘻的走過來坐下,在河邊就聽張燦說了要開家庭會議,一直都有些好笑。

    張燦看了看坐著的家人,又看了看嫂子朱紅玉,這才說道:“嫂子,這個事你是知道的,我現在說呢,是跟你們商量一下,切記不能對村里外人說出去,我的目的,是河邊洗衣石梯處立在水中的那四根柱子。”

    張燦的話讓一家人都一頭霧水,河邊的那四根柱子,自然是都知道的,之前說了回來有要事商量,朱紅玉一直在猜測著,也一直是以為是老二娶媳婦的事,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會是那四根柱子!

    “老二,那几根柱子有什麼用?這長年累月的在河水里都蝕透了,隨便送給哪個人,都嫌懶得扛回去,又濕又朽,燒火都沒用,要它干嘛?”張繼業一怔之下,首先開口問了起來。

    張燦笑笑道:“哥,你聽我說嘛,那四根柱子,要放在以前,我自然也是認不出來,但我在錦城學了几年的古董古玩鑒定技术,今天跟嫂子到河邊清洗衣服時就認了出來,這也該咱們家發財,那四根柱子可不是普通的木材啊,那可是金絲楠木!”

    “金絲楠木?”張繼業呆了呆,“金絲楠木又是什麼東西?再好,那也不過是根木頭,一根木料又能值多少錢?撐到天也就几百塊!”

    張燦笑笑道:“几百塊?嘿嘿嘿,一根值一百万,四根四百万,我跟我老板說了,他給我算八十万一根,二十万算他在店里的開支,后天,后天他就從錦城趕過來親自來拉這四根料,所以我們要在今明兩天把那四根金絲楠木弄回來!”

    一百万一根,自己得八十万,四根就是三百二十万,這是多麼龐大的一個數字啊!

    張燦說出這個數字來,就把父母哥嫂都弄得發了呆!

    好一會儿,張繼業才結結巴巴的先問道:“老……老二,這這這……這你真沒搞錯?那四根柱子真……真值那麼多錢?”

    “千真万確!”

    張燦毫不猶豫的回答著,“我絕對沒認錯,就是金絲楠木,金絲楠木千年不腐万年不朽,歷來是皇帝家專用品,比如皇帝的龍椅,就是金絲楠木做的!”

    張繼業和朱紅玉都是張大了嘴合不攏來,劉春菊是根本就不相信,一根木頭,怎麼可能值得了那麼多錢?

    倒是張國年呆了一陣,然后沉吟著道:“如果老二說的是真的,那倒是有可能,我小時候聽你們的曾祖父說起過,清末時,他年輕的時候,曾經被官府督辦征去隨隊到深山專辦金絲楠木,那時候,據說在湖北四川貴州一帶,地方官辦金絲楠木得力,那也是一種升遷的考核,但金絲楠木基本上都已經絕跡,很難尋到,歷時半年才從深山尋到十數棵,因為金絲楠木木堅如鐵,十分沉重,深山無路,運送不便,于是便用木伐載木,從清江河運送出來,后來據說漲大水又在清江河翻了一船,至于村口河邊的那四根柱子是不是金絲楠木,這我也不認識,不過打從我記事時起,那四根木樁便立在河水中的,一直到現在!”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9:17 PM

第二十五章 金絲楠木

    張國年雖然也是覺得無法相信,但也知道儿子在錦城是從事古玩玉石一類的活,說的也許並不是空穴來風,而且儿子給他寄了五十万現金,這個是最有說服力的。

    “儿子,你確定那四根立柱樁是金絲楠木嗎?”張國年想了想,然后又問道。

    張燦點了點頭,“我確定,爸,我這几年在錦城學的鑒定技术級別還可以,這個金絲楠木絕不會認錯!”

    嫂子朱紅玉表情一下子就緊張起來,轉頭瞧了瞧門外然后回頭低聲道:“小叔,你說那木樁要真那麼值錢,會不會有人偷走啊?”

    張燦嘿嘿一笑道:“人家又不知道,誰會來偷啊,這麼多年了,也沒見有人偷走。”

    “那我們要怎麼辦?”張繼業撓了撓頭,皺著眉頭道,“難不成我們晚上去把它偷回來?”

    張燦搖搖頭道:“肯定是不偷的,等會儿哥陪我到村長家走一趟,我說出資十万塊把村里的街道修一修,倒水泥路,然后順便把河邊的柱子換成水泥柱,那樣的話,那四根木樁還不都由我們家處置了!”

    張繼業一拍大腿喜道:“對,這個辦法好,不過就是捐十万塊錢有點太多了?”

    “一點也不多,你看,哥,這四根柱子,我們能賺到三百二十万,三百二十万換十万塊錢,怎麼都是賺了!”

    張燦笑嘻嘻的說著,四根金絲楠木基本上算是意外得到的財富,自己本來就有六百万的現金,家里要用,無論如何都是夠的,不會缺錢,自己有了黑白眼的透視能力,估計以后賺錢根本不是難事,看來人生中需要的,缺少的,都只是能力,而不是運氣。

    比如這四根金絲楠木,立在河水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村里人天天都見著的,可又有誰知道這四根黑漆漆的木頭是價值千金的好東西呢?

    張繼業和張國年父子都同意了張燦的辦法,不過張國年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我看這事老二不適合出面,把架子擺起來,這事就由我和你哥去村長家談,白出錢給村里修路,傻子才不同意呢!”

    張燦呵呵笑道:“那也好,這樣,爸跟哥到村長家說這事,我就到縣城去取十万塊錢回來,把這事辦得妥妥的。”

    張繼業點點頭,樂不可支,笑著說:“當真是想不到啊,這運氣一到,門板都擋不住,可能是我們家爺爺的墳埋得好,老二一年賺一百來万,又寄了五十万回來,這一下又可以賺三百二十万,我看正好把房子翻修了,給老二把新房整出來!”

    “不用。”

    張燦淡淡道:“爸,哥,咱們家以后會更好,不用整老屋,我提兩個意見,一是在縣城買房,二是在錦城買房,爸媽哥嫂都可以去,不必留在張家庄!”

    張燦的話讓全家人都呆了起來,接著張國年首先就不同意了:“不不,老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一家人都是農村人,這到了大城市怎麼求生啊,又不會個什麼手藝,現在聽說城里的房子也貴得不得了,動不動就是百多万,咱們家的錢……其實就是老二的錢,加上這四根金絲楠木的錢,也才三百七十万,在城市里買房后,也許就剩不了什麼了,我覺得還是在老家好,修一棟新房也只要一二十万,還剩下那麼錢,有什麼不好過的?”

    “爸,你根本就不用擔心。”張燦笑著趕緊回答著,“我回來之前,買到一件古董賺了六百万,有錢,加上這四根金絲楠木的錢,近千万了,這個數在全國任何地方都能好好生活了,再說,我還有一百万的年薪收入呢,會過得好,不用擔心。”

    張燦一席話說得家人個個發愣,就連老媽劉春菊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若說不信,儿子確實也寄了五十万回來。

    “算了算了,媽,爸,都別爭這個事了,事不宜遲,早點辦好早安心,爸和哥到村長家說我捐十万塊錢修路和河邊的石梯攔水柱,那四根金絲楠木,爸和哥就見機行事,隨便說個理由要了,我想肯定是沒問題的,我現在馬上到縣城去。”

    張國年點頭同意,那金絲楠木的事,張燦不說還好,這一說,讓他們都無法安寧了,直想著把四根金絲楠木抬回來放到家里面才安心。

    張燦想了想,又說道:“爸,媽,到縣里買房子的錢我來出,這四根金絲楠木賣了得到的三百二十万,哥和妹妹一人一百万,爸媽留一百万,另外二十万零頭就算我給亮亮的教育基金,存著以后供他念書的!”

    張繼業和朱紅玉一呆,隨即趕緊搖頭道:“老二,這不行,家里困難是事實,但也不至于困難到受不了,你要給我們一些,那我也不反對,你是我親弟弟,但給一百万,太多了,你留著自己發展事業,我們家難得出一個人材,你要干事業還得全靠你自己,我們不能支持你已經不好意思了,怎麼還能去拖你后腿?”

    張燦擺擺手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掙錢容易,爸媽哥嫂都不用擔心,我心里有數,我手中還有五百五十万的存款,在縣里買兩套房子也最多不過是兩三百万到頂了,我還剩兩三百万,我干的事,有這些錢足夠本錢了,你們就安安心心的受著,我走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張燦一家人此時也都是想著怎麼把那四根金絲楠木弄回來,而且還要村里人都不起疑心,商量好說的話后才准備去村長家。

    張燦笑嘻嘻的自個走了,他們到村長家怎麼說,是不用他去教的,在村外等到一輛跑客的長安車過路,然后上了車到縣城里,車費五塊錢。

    這車不是張寬的,不認識也好,還少些廢話,張燦坐在后排的邊上,靠著車窗,一直瞧著車窗外,后面又上了几個人,把車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一樣,司機開車又很毛,車速快,急剎車是常事,搞得張燦頭皮發緊,到縣城只花了二十多分鐘,一般的車到縣城最少要四十分鐘左右。

    縣城這几年變化還是很大,十几層的高樓多了不少,回來的時候,主要是擔心老媽,沒心情看,而現在心情好,慢慢觀賞,一邊逛著街,一邊找了個銀行,縣里的銀行也好,寬敞的大堂,辦業務的人並不多,甚至都沒有等待便輪到了張燦。

    張燦把銀行卡遞進窗口,然后說道:“取十万塊錢!”

    “什麼?”

    櫃台窗口里的女孩子嚇了一跳,在縣城這樣的小城市里,一下子要取十万塊的現金,雖然也有,但也不常見,而且取那麼多錢的人,大多都是縣城里的富人們,基本上都是認識的,這個年輕男子顯然是不認識的,遞進去的那張卡也是外省的,看來是在外省發了財的人。

    “取十万塊錢!”張燦再說了一遍,隨和平淡的語氣表情讓櫃台里的女孩子也鎮定下來,女孩子白白淨淨的,鼻尖上有几點雀斑,不是多漂亮,但看起來氣質不錯。

    前几年取十万以上的錢,是需要預約的,不過現几年有錢人多了,規則也變化了,像這個小縣城,取三十万以上才會提前預約,不過像張燦這樣的外省帳號還是會給現提的,因為跨省的手續費高。

    取錢超過十万的客戶,銀行櫃台的工作員都會送一個廣告紙袋子裝起來,張燦隨便在袋子口上面塞了几張廢紙,然后提著袋子出了銀行。

    要在以前,提這麼多錢,張燦肯定會害怕擔心,但現在似乎覺得無所謂,大大方方的在行人道上走,也沒有哪個人去注意他。

    准備到車站的時候,張燦忽然想到,劉小琴家不是在縣城嗎?不如趁這個機會到她家去看看,按她說的,后天就要到自己家里看人戶,一個月內結婚,也就是說,一個月之中,自己跟她就是兩夫妻了,也不算外人,現在有時間,去看看她也好,本來就覺得她有心事,但可能當時在二姑家人多,她不好意思說出來,現在到她自己家里面,也許就容易開口說出來了,如果能幫她的,自然會幫她。

    不過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在哪,想了想,張燦趕緊給父親張國年打了個電話,當然,他父親肯定也是不知道的,他是讓父親給二姑打電話問一下,自己又不知道二姑的手機號碼。

    張國年讓張燦等一下,他讓張燦媽打這個電話,不過劉春菊不在家里,張國年順便就喊女儿張華打電話問。

    張華打的電話卻是沒打給二姑,她打給表姐劉秀珠的,劉秀珠那儿也沒問什麼原因,很爽快的就說了地址,這雙方都滿意,都同意了婚事,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不到五分鐘,張華就打給二哥說了詳細地址,張燦想了想,又到超市里給劉小琴家里買了些禮物,也不知道她家里有些什麼人,也懶得再問,把男女老少的禮物都買了一樣,酒,煙,禮品,水果,這是在縣城里,高檔貨自然比村里村長那儿齊全得多了,這几樣買下來,花了三千多塊。

    然后攔了輛的士,說了地址就任由司機開車去了。

    到了城北區的老巷子,出租車進不去了,司機停了車說地址就在里面,是小巷子,車是進不去了,只能步行,張燦當即付了車費,然后提了几個袋子,袋子不輕,雙手沒空,也不輕松。

    進了小巷子,挨著號碼數過去,劉小琴家是七十九號,小巷子第一家左邊是一號,右邊是二號,七十九是單,應該在左邊。

    巷子里都是老房子,這几年政府開發,新區都往東南方向,城北是老城區,也算是城里的貧民區。

    在小巷子里几乎往前走了三四百米,轉了個彎,這才看到七十九號的牌子。

    張燦看了看,這房子是兩層樓,很舊了,大門進去就是好几個煤球爐子,再進去是一個小天井,天井里有兩三個女人洗菜洗衣服,一看到大包小包提著的張燦,就很是好奇的盯著他。

    張燦趕緊問道:“大嫂,請問這里是不是劉小琴的家?”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9:22 PM

第二十六章 漂亮女友的秘密

    “是,這里就是劉小琴的家!”

    几個婦女都回答著,其中一個又指著上二樓的窄樓梯道:“我們是租她家的房子,她們自己一家住在二樓前排,后排和一樓都是租出去了的,我們就住在二樓后面。”

    “哦,謝謝!”張燦很禮貌的道了謝,然后准備上樓。

    “等一下!”那婦女忽然又叫住了他,疑惑的又問道:“你到她們家干什麼?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啊!”

    張燦想了想,看看自己這大包小包的樣子,索性微笑道:“我是劉小琴的男朋友,也是第一次來這里!”

    那几個婦女都是一怔,答話的那個婦女隨即有些怪怪的盯著張燦,不過卻是沒有說話。

    張燦雙手沒空,還以為自己臉上髒了,只是手沒空,也沒鏡子可看,趕緊點了點頭,然后趕緊上樓。

    樓道很窄,牆壁也很舊,上了樓,張燦直接往前排去,門是開著的,房間里似乎拉下了窗簾,有點黑黑的。

    張燦在門口停下來,又把雙手提的袋子禮物彎腰放在了門口,然后伸手在門上輕輕的敲了一下。

    門里面隨即傳來一聲弱弱的女子聲音問道:“誰啊?”

    聲音有些顯老,估計沒有五十也有四十多,張燦在門口應道:“我姓張,是小琴的……朋友!”

    張燦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自己就是劉小琴的男朋友,雖然說會很短時間看人戶,或者結婚,但眼下至少還是沒有到那個關系,所以還是忍了一下。

    “……是嗎?請進請進,我這屋里有點亂,都不好意思……”

    屋里的婦女隨即熱情的招呼起來,伸手又把燈打開,張燦這才看清楚了,這是一間小客廳,客廳前面是兩個小房間,估計是兩間臥室,客廳里一套比較舊的沙發,家具都顯得很舊,不過很干淨。

    婦女身材有些瘦弱,臉色蒼白,顯得有些營養不良,五十來歲的樣子,面容依稀有些昔日的風韻,與劉小琴有些相像。

    張燦估計就是劉小琴的母親,張燦微笑著問了聲“阿姨好!”然后到門口把禮物提了進來放到沙發邊上。

    那婦女可不是瞎子,一眼看到這些禮物至少值几千塊,不禁面容一變,呆了一下才說道:“請坐請坐,你……你是……?”

    “阿姨,您是小琴的母親?”張燦還是先問了一下,盡管長得像,但並不表示就是絕對。

    那婦女點了點頭,盯著張燦有些疑惑的問道:“我是,你是小琴的朋友?”

    張燦也點點頭,坐了下來,這才明明白白的說道:“阿姨,我是小琴二嬸介紹給小琴的對像,我姓張,叫張燦,小琴今天說后天到我們家看人戶,說是想這個月就把婚結了,我是剛到縣城來辦點事,完了看還有時間,就想到阿姨家來看看。”

    那婦女頓時恍然大悟,趕緊一邊招呼,一邊倒茶水,“哦,我知道我知道,是小琴二嬸介紹的對像啊,小琴回來跟我說過了,剛剛去上班,說是替班,后天就順便請假,這……我……我打電話叫她回來!”

    “不不不,阿姨,別打電話叫小琴了!”

    張燦急忙搖手制止,“阿姨,不用叫小琴回來,我馬上就要回去的,就是順便過來看看,沒別的意思,她在上班,叫回來肯定不好的!”

    “哦……”劉小琴的媽也就順勢松開了撥打手機的動作,盯著張燦細看了起來。

    這岳母看女婿,倒當真是比女儿還看得認真,看得張燦都臉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聽二嬸說……小張在外邊收入挺好的?”

    劉小琴的媽給張燦端了茶水杯,然后小聲的問著。

    張燦也不知道應該是高調還是低調點,在她的緊盯下也沒有時間去細想,只得點點頭回答著:“嗯,還算過得去。”

    劉媽媽張了張口,又想問什麼,但似乎覺得難以開口,欲言又止的,猶豫了好一陣,然后咬咬牙說道:“小張,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燦心頭一緊,總感覺有些沉重,但猜不到是什麼事,只是點著頭說道:“阿姨,您請說就是!”

    劉媽媽嘆了口氣,良久才說了起來:“我有兩個女儿,大女儿不爭氣,到外省打工去了,小女儿打小就又聰明又聽話,從衛校畢業后又分在了縣人民醫院當護士,人,小張也看到了,我也不是自己吹噓自己女儿,說她是百里挑一,一點都不為過,不過天災**,躲也躲不過啊,兩年前,小琴她爸忽然倒下了,在醫院檢查是尿毒症,而且還比較嚴重,縣醫院治都不敢治,說動手术要省城醫院去治,我們又花錢到省城醫院先檢查了,專家得出的結論是,如果動手术的話,有一半的治愈可能,而且手术費要四十万,再加上別的費用,沒有五十万,救不了小琴爸的命啊!”

    劉媽媽說著說著,眼淚就嘩嘩的流下來了。

    張燦頓時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劉小琴要著急看人戶,又要著急結婚,又要選擇收入很高的對像了,自己……只不過是她需要用來救她爸爸的條件而已!

    這世間原本就是沒有一見鐘情的事,而自己也遠沒有能吸引到劉小琴的魅力,她需要的,只是自己的錢!

    看到張燦臉色黯然下來,劉媽媽又說道:“小張,我知道小琴的意思,她是不敢跟你明說,怕你不會同意,她想著如果結婚后,只要她一心一意的對你好,你又有那個能力,應該會救小琴爸爸的,其實……其實我不同意女儿那樣做,我們劉家也不是那樣的人,說實話,如果我女儿嫁出去,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那也是肯定要女婿負擔的,但我不想騙人家,我覺得還是應該跟你說明白,你要是真心喜歡小琴,也願意負擔起治療小琴爸爸的醫療費用,那就結婚……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這兩年……兩年來,都已經把家里掏空了,能賣的都賣了折錢,能借的也借了,可這個世道,越有錢的越好借錢,越沒錢的就越借不到錢,人家都怕我們還不起……”

    劉媽媽的話,讓張燦心里又好受了几分,不過對劉小琴的做法還是很難接受,盡管劉小琴是為了救她父親,為人子女要盡這個責任是無可厚非的,也說明劉小琴當真是個好女孩子,但她不對自己說清楚,那就是騙他,這讓張燦心里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人啦,就是這樣,你不喜歡的倒無所謂,任憑她怎麼樣,是好是壞都影響不到自己,但是自己喜歡的人,要是傷害了自己,卻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承受的傷痛!

    呆了一陣,張燦才默然道:“阿姨,那我就不明白了,小琴的人才相貌,要找一個有錢人不難?縣城里只怕也大把有?為什麼不在縣城里找,反而介紹給我這麼個鄉下人?”

    劉媽媽擦了擦眼淚,又回答著:“小張,這個社會里,又有几個是心地真正好的人?這縣城里有錢人是不少,可當家作主的都是父母,年輕的有几個能作得了主拿五十万塊錢出來的?拿得出來的又大多是些四五十歲的半大老頭,在這些人中間,沒有結婚的又是十中無一的……”

    停了停,劉媽媽又說道:“小琴二嬸介紹的,小琴今天回來說了,說是人不錯,年紀也相當,當面看的人品也還可以,當然也不藏著說,你的收入也好……”

    張燦默然無語,劉小琴啊劉小琴,你真傷了我的心!

    轉過頭看了看另一面,書桌上放著一張全家合影的照片,劉媽媽和小琴的爸爸坐著,一人背后站了一個女孩子。

    張燦一呆,隨即站起身走近了些仔細看著,兩個女孩子,一個很明顯是劉小琴,另一個跟劉小琴有些像,但張燦卻是刻骨銘心的記得這個相貌,那就是他的同班同學兼夢中情人劉小麗!

    劉小琴,劉小麗……

    張燦忽然間恍然大悟,原來她們兩個就是親姐妹啊,難怪自己總是有種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劉小琴有些像一個人,現在才明白了!

    劉媽媽在后面輕聲介紹著:“那是三年前照的,左邊是大女儿劉小麗,現在在錦城那邊打工,可是一點儿也指望不上,就是苦了小琴,這孩子……”

    張燦呆了一陣,原來劉小琴竟然是自己暗戀過的劉小麗的親妹妹,而劉小琴卻又因為這件事傷到了自己,難道她們姐妹就是自己命運中的克星?

    “小張……小張……你……你生氣了嗎?”

    劉媽媽有些擔心,又有些期望的看著張燦,從她眼里,張燦看到了一個慈母,一個良妻的愛,卻是那種竭盡全力也無能力的軟弱感覺!

    眼中包含的,始終是淚水!

    張燦想了想,又對劉媽媽說道:“阿姨,我有點事要出去辦一下,等一會儿我再過來,我先走了!”

    劉媽媽有些不信:“你……小張,你真的還會過來嗎?”

    “肯定會來,您就放心,很快的!”張燦點著頭說著,然后沉沉的出了門,出門后也不敢回頭看她那期盼又可憐的表情。

    劉媽媽是個好人,這一點無庸置疑,至少她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雖然她也很想張燦會真的幫到她們一家人,但害怕又擔心,這會害到女儿以后的幸福。

    張燦在行人道的花壇邊坐了下來,想了好一陣子,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走進了銀行里面,然后開了一張新卡,往卡里轉了五十万。

    出了銀行,張燦買了個信封紙筆,在紙上寫了點東西,折起來,和著那銀行卡一齊塞進了信封里,這才又往劉小琴家走去。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9:26 PM

第二十七章 木如鐵石

    張燦再回到劉小琴家樓上的時候,劉媽媽有些喜出望外,剛剛張燦雖然那麼說,但以她的經驗來看,只要說到實際上的,一般人都會跑掉,女儿再漂亮,在那些人眼里,要花上五十万,那顯然是不值得的。

    在這個地方,五十万可不是一個小數字,絕大部份的農村家庭中,一輩子都賺不到五十万出來。

    張燦還沒有拿出信封來,劉小琴媽媽就有些緊張的問著:“小張……跟我們小琴這件事,是……是什麼想法?”

    張燦咬了咬唇,沉吟了一下,然后說道:“阿姨,對不起,我暫時沒辦法答應這件事,我……”

    劉媽媽頓時滿臉都是失望的表情,顫聲道:“小張……你是在怪……在生小琴的氣嗎?其實……其實我們家小琴真是一個好姑娘……”

    “不是那個意思,阿姨誤會了!”

    張燦搖著頭解釋著:“阿姨,我知道小琴是個好姑娘,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我……我只能說很抱歉了!”

    劉媽媽眼圈都有些濕潤了,她家里的這種情況,確實令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張燦這才把衣袋里的信封取了出來,然后遞了給她,說道:“阿姨,這封信,您幫我遞給小琴,您多保重,我走了!”

    劉媽媽拿著信封發著呆,張燦離開時她都沒有察覺,眼里濕潤,又傷心又痛心,丈夫還躺在醫院里等死,女儿還在上班拼命掙著錢,可丈夫的病,就是個無底洞啊,女儿一個月才兩千多,又哪里夠用?杯水車薪都遠遠談不上。

    悲泣中,身子一軟,坐倒在沙發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暗了下來,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接著“啪”的一聲開關響,燈又亮了。

    進來的是劉小琴,一見她媽那個樣子,頓時驚道:“媽,你……你怎麼了?是爸……爸有事嗎?”

    劉媽媽抬起頭,瞧著女儿,滿臉的凄苦和傷心,把手中捏得緊緊的信封遞給她道:“小琴,小……小張來過了!”

    劉小琴接過了信,不解的問道:“小張?什麼小張?”

    劉媽媽眼淚又一涌而出,捂著臉道:“小琴,對不起,都是爸媽拖累了你,真的對不起!”

    “媽,你說什麼呢,我是你女儿,爸媽的事,儿女不承擔誰來承擔啊,這些事,就別說了!”

    “不是你爸的事,是小張,二嬸給你介紹的男朋友,姓張的那個小伙子,他來過!”

    “什麼?”劉小琴一呆,隨即驚道:“媽,他怎麼會找到這里來了?他……你沒有對他說什麼?”

    劉媽媽搖搖頭,淚朦朦的道:“小琴,我覺得瞞著人家做這件事,對小張太不好了,所以我就把咱家的事情都跟他說了,小張……小張后來還是拒絕了,他讓我把這封信遞給你,說……說對不起了!”

    劉小琴當即神色一變,沒想到老媽最終還是把這件事透露給他了,既然明白拒絕了,那也就是表示希望也斷絕了!

    呆了半晌,劉小琴低頭瞧了瞧手上的信封,有些惱怒,既然都拒絕了,又何必再留什麼信?咬了咬牙,忍不住雙手一用力就要撕掉信封,也不想再看他信里說什麼了。

    只是一用力時,手中的信封里有一塊硬片,沒撕動,這才又把信封頭撕開了,把那硬東西取出來一看,很清楚明白,就是一張工行的銀行卡!

    劉小琴呆了呆,看到銀行卡時,就覺得有些不對頭,想了想,趕緊把信封里的信取了出來,急急的打開來。

    信紙上寫著几行字,不多,很簡短。

    “小琴,對不起,你這樣的應允,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一個為了父母而賣身的事實,銀行卡里有五十万塊錢,你也別感激我,算是借給你的,還有,這件事,希望你能保密。張燦字。”

    就這麼短短的几行字,最后面寫的是銀行卡的密碼,六個八。

    劉小琴發著呆,劉媽媽也不知道信上寫了些什麼,見女儿表情不對,趕緊問道:“小琴,小張都說了些什麼?你沒事?”

    劉小琴把銀行卡遞了給她媽媽,嘴里苦澀的道:“媽,他說不能接受我跟他結婚的事,但又留了五十万塊錢給我……”

    “什麼?”劉媽媽一呆,隨即跳了起來,一把搶過那張銀行卡,拿過去看了又看,可卡上面是看不出來有沒有錢的,想了想,又拖起劉小琴就出門,出了巷子,街對面就是一家工行店面。

    劉媽媽拖著女儿到了銀行外面的櫃員機處,手直打著顫,但還是抖抖索索的把銀行卡插進了櫃員機的卡槽里面。

    顯示屏上顯示輸入密碼時,劉媽媽趕緊對女儿說道:“密碼,趕緊輸密碼!”

    劉小琴腦子里還在發著呆,几乎是沒有感覺的就輸入了六個八進去,然后確認,屏幕再顯示后,余額顯示前面一個五,后面很多個零。

    劉媽媽顫著手指挨個數了起來:“元,十,百,千,万,十万……天啦,小琴,真……真是五十万……”

    劉小琴也發著愣,搞不清楚張燦到底為什麼給她五十万,信上話雖說是借給她的,但依著她的能力,就算不吃不喝,一年最多也只能存三万,五十万,要近二十年才能還得完,而且還要不花費!

    以前那些人,個個跟色中惡狼一般,恨不得把自己給吞了,但又舍不得掏五十万出來,這個張燦自己見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他與其他人有些不同,現在更是有這種念頭了!

    劉小琴可以肯定,以前她遇見過對她有企圖的所有人,都絕不會給她五十万后再拒絕她,而對她沒有任何要求,這不可想像!

    母女兩在櫃員機口都發起怔來,呆了一陣,劉媽媽索性取了一万塊錢出來,然后拉了女儿回家,准備到醫院去結一下醫藥費用。

    張燦提著十万塊錢坐了車回去,在車上一直在想著,很頭疼,不知道該怎麼對父母和哥嫂妹妹說這件事,給五十万塊錢的事,肯定是不能說的,但關鍵的是,自己在信里已經明確拒絕了劉小琴的婚事,家里人也都知道,后天就要看人戶,月中就要挑日子結婚,這人都不會來了,那又要怎麼辦?

    在鎮上轉了車,然后到村口下車后,張燦終于有了決定,掏出手機來給朱森林打了個電話,讓他明天一早趕緊過來辦金絲楠木的事,遲則生變,四根金絲楠木賺的錢,雖然大部份給了自己,但朱森林至少也能賺一百万,與他以往店里的利潤相比,這一百万也不是小數目了。

    朱森林呵呵笑著答應了,他當然不會有意見,雖說分給了張燦大頭,但張燦又帶給了他多少財富了?

    之前余集的畫賺得最少,但也有二三十万,接著在郊外的那次生意中,張燦又撿得象牙微雕,王前花一千万買過去,自己又分得了五百万,而現在張燦回個老家,居然還能給他帶來生意,平白就能又賺上一百來万,想想以前,老蘇一年才給他賺上一百來万,而張燦這才十天都不到的光景,居然就給他賺了六七百万的純利潤,這人比人,當真是不能比的,比了就氣死人!

    回到家里,張燦見老媽,妹妹,嫂子三個人忙活著准備著吃的,堂屋里已經擺了三根四米多長的黑木柱,正是河邊那四根金絲楠木。

    張燦趕緊往出門往河邊跑去,只是還沒到河邊,在半路上便見到父親,大哥張繼業以及村里十七八個壯男一起,正嘿喲嘿喲的抬著金絲楠木往回走,村長在前邊吆喝指揮,很大聲很賣力。

    張國年看到儿子跑過來,當即叫停下來,然后說道:“大家歇歇氣,歇歇氣!”接著才問張燦:“儿子,錢取回來了嗎?”

    張燦點點頭,張國年趕緊招手道:“那行,你給大伯,已經說好,大伯承頭召集村里的勞動力自個儿修路,發工資。”

    張燦心里樂了一下,老爸別看老實,但老實人辦事才更令人信服,村長也是張國年一輩儿的本家,張燦得叫大伯,張國年要他把十万塊錢給村長,那是明白要讓他賺點油水,十万塊錢不算多,但村長肯定能白撈數千或者過万,這麼窮的村,能白賺這筆錢,那簡直就跟天上掉下來一樣,張國年一說,村長就高興得不得了,當即招呼村里的壯年勞力來由張國年使喚。

    張國年的借口就是,反正是要他們出錢用水泥柱來換掉那木頭的護欄,這四根木頭就抬回家去,燒火煮飯也好,白扔了還是不划算。

    村長和村里的其他人自然不知道這里面的底細,再說又是張燦出十万塊來幫村里修村路,這對大家好的事,由他一個人出錢,這個行動,確實讓村里所有人感動,畢竟換了他們任何一家,即使發了財,賺了大錢,只怕這樣的事也是做不出來的!

    張燦當即把提著的袋子遞給村長,笑道:“大伯,這是十万塊錢,我剛從縣城取回來的。”

    看了看歇著的十七八個漢子,又趕緊多掏了兩百塊錢遞給村長:“大伯,你回去放錢,順便幫我買些飲料來,大家伙都累了,喝點飲料解解渴。”

    村長接了錢,但嘴里還是說著:“這……呵呵,要不了兩百塊這麼多?”

    張燦無所謂的道:“買多點,用不完的給大伯的小孫子買點糖吃!”

    店是村長儿媳自個儿開的,小孫子要吃糖自然是不用花錢,但張燦這麼一說,村長笑呵呵的也沒有拒絕,臉上堆著笑臉一溜煙去了。

    抬金絲楠木的人中有張燦回來時看到的張國興和張國成這兩個堂叔,張國興大聲說著:“國年哥,這爛木頭怎麼這麼重啊?跟石頭一樣,這一根起碼就有千多斤以上?我們一共有十七個人在抬啊,還這麼吃力,這是什麼爛木頭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9:30 PM

第二十八章 一寸木一寸金

    張繼業趕緊解釋著:“這爛木頭,這麼多年在河里浸著,這麼重,就全是水!”

    “就是水,水渣爛木材,否則哪會這麼重啊!”

    ……

    眾人都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不過注意力都不在這黑漆漆的金絲楠木上面,几句話過后,談論的就是張燦捐出的這十万塊錢,該把村里的路修成什麼樣子,需要多少人,要多長時間等等問題。

    張燦覺得好笑,不一會儿,村長提了一大袋子飲料又急急的奔了過來,這一大袋子里,橙汁啊,可樂啊,甚至還有罐裝啤酒,至少有二三十件,一人都是雙份,看來張燦給的兩百塊錢,村長也只漏下了三四十塊而已,絕大多數還是買了東西。

    十几個人嘻嘻哈哈的各自挑了飲料啤酒喝了起來,談笑間,對張燦就顯得很尊重了,人都是這樣的,沒錢沒能力的時候,沒几個人尊重你,所謂的尊重,其實就是身份財富基礎而已,就是面子!

    飲料喝完,又嘻鬧了一陣,然后在村長的吆喝下,又開始抬起來,這一次,張燦是在旁邊看著的,十七個人抬著這根料,眾人還顯得不輕松,這也能看得出這根金絲楠木的重量有多沉了。

    抬回去后,又放到了堂屋中,與那三根放在了一起,張繼業裝樣子似的到廚房里拿了一柄斧子出來,不過也就是裝裝樣子,這一根金絲楠木就要值一百万,就是連塊皮都不敢碰破,說不定那塊皮就值几百千來塊!

    村長收了十万塊錢,自然在張燦家里呆不住,得趕緊回去一邊把人召集起來,一邊還要計算怎麼才能賺到更多的噓頭。

    村長一走,十几個人也都跟著去了,張燦自己沒有什麼說法交待,但他們卻是要防著村長,十万塊錢,可得要公開明白的做帳,不能讓他私吞。

    看著一大幫人跟著村長一窩蜂而去,張燦就覺得自己當著眾人的面給村長十万塊現金做得很正確,笑了笑,張繼業趕緊把大門緊緊的拴了起來,開了電燈。

    張國年還是有些擔心,怕張燦看走了眼,這四根木頭除了重量很重,有些不正常之外,其它方面可是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黑漆漆的爛木頭樣子,這能值一百万一根?

    “老二,現在在自個儿家里了,你好生看看,得確定一下,再怎麼說也是花了十万塊錢啊!”

    張燦自然是不用再檢驗了,笑笑道:“哥,你用斧頭在邊上削點皮下來!”

    張繼業得了張燦的命令,膽子大了些,也不怕損失點錢,提著斧頭在一頭的頂端削了一下,木頭太扎實,這一斧頭僅僅只砍了一條印子而已。

    這時候在場的就全是自己家里人,一個外人都沒有,張燦也就不藏起來說了,笑笑道:“哥,你用力點,別怕砍壞,削點皮壞不了,這金絲楠木堅如金鐵,千年不腐万年不朽的,不用力是削不動它的!”

    張繼業“哦”了一聲,提著斧頭“嘿”的一下,用了力氣砍下去,“扑”一聲響,這一下削了巴掌大一塊薄皮下來!

    一家人的眼光視線都落在了那削掉的地方,削了一片皮的那點地方,一條條金黃色的紋路,像黃金段子一般,呈流線型的紋理,就衝這個樣子,張國年張繼業父子兩就沒有懷疑了,想想金絲楠木的名字,金絲,倒真是合了那名字!

    張燦笑嘻嘻的道:“爸,哥,你們現在放心了?呵呵,這絕對是金絲楠木,我不會認錯,這個東西啊,在古代,官員還把進供金絲楠木當成頭等大事,做得好的還可以當成晉升的標准來考核,普通老百姓如果能進供一根金絲楠木就可以立即賜官,不過當時的金絲楠木極其難以找到,又只有四川湖北等深林中才生產,當時的蜀道,可不比現在修了這麼多的公路鐵路,古時早有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的說法,到深山中采楠木往往會死很多人,有一根楠木十條命的說法,那些大富為了想做官,花高價都無處買,千金都難買金絲楠木!”

    張燦的侃侃而述,把家人都說得痴了,張華挽著張燦的胳膊搖了搖道:“二哥,我就覺得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可不像我以前的二哥了,懂得那麼多,以前我可是一點儿也沒發覺呢!”

    “傻丫頭,我不是你二哥還能是哪個?”

    張燦嘿嘿笑著又說道:“金絲楠木之所以珍貴,有几個特點,一是耐腐,埋在地下,哪怕水浸腐蝕,也是几千年都不壞,千年不腐万年不朽的說法就是這麼來的,所以古來帝王的棺材多用金絲楠木來做,那些王候將相都無權用金絲楠木來做棺木,可見這金絲楠木的珍貴,二是防蟲,金絲楠木有種特別的楠木香氣,不過金絲楠木還不是最貴重的香楠,有一種名叫‘奇楠’的楠木,又稱為‘沉香木’的,比這金絲楠木還要貴重,論價錢已經是用一克一克來計算了,像家里這麼大的一棵沉香木的話,一根就值几千万過億了,不過沉香木能長到這麼大的,那也是千古一絕了,是碰不到的,金絲楠木的香氣,什麼腐木菌啊,白蟻啊都不能侵蝕,三是保溫,冬暖夏涼,不傷身体,四是金絲楠木的質材極好,不變型,紋理順,無論溫差多大,熱還是冷,風吹日曬,都不容易翹裂變型,一般的木頭做的門窗,太陽光一曬,就容易變型了!”

    張國年聽得直是點頭,“是啊,我小時候也聽大人們說起過,金絲楠木極為珍貴,不過從來沒見過,河邊這四根木頭我可是從小到老都看著的,壓根儿就沒想到是這麼值錢的寶物啊!”

    張燦笑笑道:“這財富嘛,不必强求,該來的一定會來,不該得到的也强求不來,隨緣就好!”

    “那是,如果不是老二在外頭學了認識這金絲楠木的技术,我們這儿,又能有誰知道這是寶物了?所以說啊,還是學識值錢啊,沒有那個能力,便是金山銀山擺在你面前,你也得不到啊!”

    張繼業嘆息著說著,從張燦回來說起這金絲楠木的事以后,他都覺得是在做夢一般,事實如此啊,自己沒有金剛鑽,又怎麼攬得到瓷器活?

    一家人都在沉醉中,過了一陣,張華倒是抬頭問道:“二哥,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麼‘奇楠’的木頭,又叫什麼‘沉香木’的,比這金絲楠木都還貴,你見過沒有?”

    張燦一怔,隨即伸手在妹妹頭上輕敲一下,笑罵道:“你這丫頭,知道什麼,那沉香木是以克計算的,寸木寸金啊,比黃金都還要貴重得多的寶物,可不是我想就能見得到的!”

    “行了行了,不說那些沒用的!”張國年趕緊催著儿子,“這金絲楠木,你能肯定確定?能確定的話,咱們還得商量一下,該怎麼運出去啊!”

    張燦當即指著那破口處:“爸,我肯定不會認錯,這金絲楠木雖然珍貴之極,但認確實是極好辨認的,破開斷層面,面層上會像黃金絲帶一般,這是金絲楠木獨有的特征,別的木材可沒有,所以不會認錯!”

    停了停,張燦又沉吟道:“這運送的法子,我看還是等明天我錦城的老板過來了,跟他商量了再想法不引人耳目的運出去。”

    “你老板明天就要來嗎?”張國年詫道:“他如果來的話,會不會引起村里人的猜疑呢?想想,這金絲楠木這麼沉重,到時候運走的話,還得請十几個人裝車,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運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張燦也沉吟起來,好一會儿才道:“等他來了再說,爸,我怕是要先到錦城了,那邊事忙,我今天跟老板打電話時,他也催過我了,說錦城的店里事務忙,急需我過去處理,爸,這工作是不能耽誤的啊!”

    “那不行!”

    張國年當即就不同意了,“這都已經准備好了,你對像來看人戶,然后結婚,把這事了結了,你再去忙你的工作。”

    劉春菊,大哥張繼業,嫂子,妹妹,也都是不同意,二姑那邊,都已經說好了,兩家人也定好了日期,張燦忽然間要走,那這攤子事又怎麼辦?

    張華就直言直語的對張燦問道:“二哥,你要走了,那二嫂家來看人戶,看誰啊?難道看我嗎?我可頂不了你!”

    張華話雖說得好笑,但卻是事實,張國年,張繼業,劉春菊父母兄長几個人都相繼不允,張燦再忙,那也忙不到連娶媳婦的時間都沒有?

    他們自然是不知道張燦已經拒絕了劉小琴,張燦要不溜走,到時候沒有人來看人戶,沒有人來跟他結婚,這話就更不好說了。

    家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張燦頭都大了,好不容易才止住他們,擺著手道:“爸,媽,哥,嫂子,你們都不用為我的事擔心,我向你們保證,我肯定有媳婦的,現在就讓我做好工作好不好?人要有事業才能立足嘛!”

    一家人一直到晚上,這大門都沒有再打開過,關著門在家里,吃過晚飯,張國年張繼業父子兩在堂屋里打了鋪守著,寸步不離,張燦勸了也不聽。

    其實這金絲楠木一根便重達千斤以上,別說外人不知道這木頭的貴重,便是知道了那也扛不走,既然是偷,那就肯定不可能來大批的人!

    張燦把那片削下來的金絲楠木薄片弄成十几片小片,然后給老媽,嫂子,妹妹各几片,說道:“媽,嫂子,你們把這金絲楠木的碎片放在衣櫃里,這香氣能防蟲蟻而又不傷人,那種超市賣的樟腦丸或者防蟲的東西,本身是有毒的,尤其是怕小孩拿到當糖吃,而這金絲楠木的碎片就沒那些擔心了!”

    “二哥,那這些碎片,會不會也很值錢?可別招了小偷來啊,要我天天防著可不是好事。”張華拿著碎片在鼻尖處嗅了嗅,笑嘻嘻的說著笑話。

    張燦又敲了敲她的腦門子,嗔道:“這金絲楠木可不是‘沉香木’,沉香木是一丁點小碎屑都值大錢,因為沉香木是香料,對人体有益的頂級香料,而金絲楠木貴重,那是制作玩件和家具之類的,碎屑碎片卻是無用,當然,碎片只要有指頭大小,那也還是值錢,可以用作印章來雕刻,只是金絲楠木自打千年前便被朝廷官家列為供品,民間不能私用,所以就算是指頭大小的碎片,那也是難以見到!”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9:35 PM

第二十九章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張華托著腮悠悠出神,以往還在為著一塊几毛錢的而辛勤,現在卻忽然一下子變得特別有錢,二哥還私下里塞給她一万塊錢,這錢對她來說,就是忽然間多得不知道怎麼用了,除了買几件漂亮的衣裳外,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花。

    張燦摸了摸妹妹的頭,笑道:“早些睡,我明天要回錦城,等我過去把房子准備好,你就過去,我給你找份工作,在外頭闖闖還是不錯。”

    張華一怔,隨即問道:“二哥,你明天真要走?那小琴嫂子來看人戶怎麼辦?”

    “睡睡,小丫頭哪來這麼多話!”

    張燦頭大起來,趕緊敲了她兩下溜出房去,堂屋中燈亮著,父母和哥哥張繼業竟然在堂屋中守著四根金絲楠木打扑克,張燦不禁好笑,不過也不過去,免得父母又來問他劉小琴的事。

    早上九點鐘左右,還在賴床的張燦就聽到外間有人在說普通話,仔細聽了一下,就聽出是朱森林的聲音,趕緊起身。

    朱森林提著個大旅行袋到了,也是從縣城包車過來的,一路一點耽擱都沒有,而張燦又對父母和兄妹說過朱森林要來的事,朱森林到了村口下車一問就找到了張燦家,張國年和張繼業父子也沒下地干活,就守在堂屋中喝茶,肥胖的老朱提著大旅行袋到了張家一問,兩人就趕緊把他請進堂屋中坐了下來。

    張燦聽到老朱的聲音,懶覺也不睡了,馬上起床,確實沒想到老朱會來這麼早,九點鐘就到了這里,只怕是凌晨五點就上飛機了。

    張國年父子不擅普通話,跟老朱結結巴巴的說了几句話,也就沒話說了,張燦急急的走出來,邊走邊道:“老朱,你怎麼來得這麼快?”

    朱森林得了張燦的囑咐,瞧了瞧張國年張繼業父子,笑笑道:“我累啊,店里忙得很,必需你過去處理啊,我過來主要就是接你過去,二是這四根金絲楠木要運回去!”

    朱森林一說起這四根金絲楠木時,也左右瞧了瞧,看看屋外有沒有人,張國年警覺的把堂屋門又關上了。

    張繼業有些緊張的問朱森林:“老……老板,你看看這金絲楠木是真的嗎?”說實話,盡管張燦確定了這就是金絲楠木,但人家買主老板還沒確定,那就不敢肯定,只有朱森林確證了是真的后,他們才能真的放下心來。

    老朱走到張繼業削掉巴掌大的一片處蹲下身子來,用手摸了摸那地方,削口處如同金絲帶一般亮眼,跟外表黑漆漆的樣子大不相同。

    老朱沒有說這削口處的事,而是側頭對張繼業道:“有刀嗎?”

    “有……”

    張繼業愣了一下,趕緊又跑到廚房把斧頭拿了出來,老朱指著另外三根木頭道:“在尖頭處,每一根都削一點出來看一下!”

    張繼業昨天砍過后有了經驗,提著斧頭在木柱的頭邊用力砍削了一點,每根木柱都削了巴掌大一片。

    削出來后,黑漆外表木片飛落,里面露出的又是金絲帶一般的亮眼表層,朱森林嘿嘿笑著道:“好家伙,這麼大四根金絲楠木,小張,你怎麼找到的?”

    一聽到朱森林這麼問,張繼業和張國年父子都一顆心落下了地,這意思肯定是真的了。

    張燦也笑著回答:“無意中得到的,村里人都不知道這東西,也不認識,所以我才撿了個便宜!”

    這個就不用說得詳細,朱森林是干這一行的,自然知道撿漏所需要的一些規則,對想要的東西盡量都不會把秘密說出去,在別人都不知道秘密的情況下,才會有機會低價,甚至是不花錢就得到,但如果秘密給透露出去了,那就沒有保證了。

    朱森林也不追問張燦是怎麼得到的,而是把那大旅行袋拖到跟前,拉開拉鏈,刷的一下,旅行袋被他拉開,里面全是一扎扎銀行紙封都沒取的百元鈔票,這麼大一旅行袋,至少都是几百万,難怪老朱提得大汗淋淋的。

    “小張,這里是三百二十万現金,我覺得如果開彙票或者支票,在你們這樣的小縣城轉這麼大一筆錢,肯定會引起懷疑的,所以我索性提了現金過來!”

    老朱笑呵呵的一邊抹汗一邊說著,“這錢你收起來,別耽擱時間了,趕緊商量找車把這四根金絲楠木運出去。”

    老朱說著朝張燦推了推旅行袋,張燦父母和哥哥嫂子妹妹都給這麼大一袋的錢嚇到了,一家人沒有一個看過這麼多錢,即使張燦寄了五十万回來,那個錢,張國年根本就沒動過,而現在卻是親眼看著這麼大一袋子現金,如何不吃驚?

    張燦早就跟父母哥嫂把這筆錢的用途說過了,三百二十万分給父母,哥嫂,妹妹各一份,各一百万,另外二十万零頭給亮亮留作念書用的,他自己是不要這個錢。

    “媽,你跟嫂子把錢提進去放好,哥去找張寬問一下,能不能聯系到跑長途的運輸車!”張燦吩附著老媽和大哥,想了想,然后又對父親說道:“爸,你就在村里來收几千斤土豆,價給高一點就行,市價賣八毛,我們就給一塊五,市價賣一塊,我們就給兩塊,花個几千塊錢,上車的時候就說跑山路怕車飄,把這四根金絲楠木放到車上壓車,這話就好說了!”

    “對對對,這個借口好!”張國年大喜,當即點著頭贊成,“買土豆的借口更好,村里人見我們收購土豆,自然就不會去關心我們怎麼會運金絲楠木的原因了,再說我們這儿山路彎多,大車開快了是有點飄,金絲楠木那麼重,用來壓車的借口也好,老二……你陪你老板,我去處理買土豆的事!”

    張國年笑呵呵的去了,心里樂滋滋的,儿子的老板過來也確認了,金絲楠木是真的,而且又帶了三百二十万的現金過來,腦子里一直是糊涂的,太激動了,什麼事也想不到,連儿子的對像要來看人戶的事都忘了。

    等到張國年,張繼業都出去辦事后,張燦才拉著朱森林到里間坐下來,低聲道:“老朱,等下午一切辦妥后,我跟你一起走,回錦城,別的事你都不要說,替我圓一下!”

    朱森林在電話中就已經得他囑咐過,這才低聲笑道:“怎麼,有麻煩事啊?”

    張燦苦笑道:“一言難盡,都是我個人感情上的事,不提也罷,以后再說,現在我得跟你走掉閃人,否則就有麻煩了!”

    朱森林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張燦肩膀,口氣滿滿的道:“大丈夫何患無妻呢,放心,小張,以你的能力,我給你打包票,女人的事,包在我身上,包你想哪樣就給你找哪樣的,現在的女人啦,只要你經濟基礎好,有錢,什麼都好說,再說了,你又一表人才的,又有錢又能看,找女人還不容易啊!”

    張燦拱手更加的苦笑道:“老朱,求你現在別再說這個話題了,給我家里人聽到更麻煩,還是小心些為妙!”

    朱森林又哈哈直笑,擺擺手道:“好,不談這個了,說說那金絲楠木的事,這四根料,比我想像的更好啊,拉回錦城我直接轉手就能賣一百二十万一根,這個錢……”

    “不管多少,老朱,我都不會再要多一分,我的夠了!”張燦一聽老朱的話,就知道他的意思了,當即斬釘截鐵的拒絕了,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要太貪心,貪心則過,過了就容易出事!

    本來說,朱森林為了拉攏張燦,在這金絲楠木上面就沒有准備賺多的,絕大部份都給了張燦,所以張燦也明白,朱森林能在現在把可以賺更多一點錢的話都說了給他聽,那就是真沒把他當外人了,他當然也不會那麼不知趣,老朱就算真的想再給他分多一點,他也是不要的!

    老朱笑了笑道:“行行行,你我兄弟就不說這個了,談錢傷感情,談點風花雪月的更好!”

    張燦又是苦笑,說來說去又回到了這個話題。

    不到一個小時,張燦老媽跟嫂子妹妹一起做好了飯菜,雖然都是些家鄉的風味,但朱森林卻是吃得贊不絕口。

    張燦知道他不是奉承話,在錦城的時候,吃的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會膩,偶爾吃一頓地方上的特色風味,確實胃口好。

    吃過飯后,張華又端上一杯清茶給朱森林,朱森林接過謝了,想了想又忽然“哦”了一聲,趕緊從放在桌子上的小背包里取出三個紅色的小錦盒來,笑呵呵的道:“大媽,兩個妹子,我這忽然來了,也沒准備什麼好東西,就帶了三份小禮物!”

    朱森林說著把盒子遞給了張華,張華猶豫了一下,不知道這盒子里是什麼,拿眼望著二哥張燦。

    張燦擺擺手道:“三妹,收下,老朱一半是我老板,一半是我朋友,別人的禮物我不收,他的可得收下,否則他就會生氣了,拿著!”

    從盒子外表看來,就是金首飾之類的,老朱出手,不說太大方,但這三件,估計也得花個几千過万。

    朱森林對張燦的話很滿意,又笑著對張華道:“妹子,你二哥說得對,在錦城,張燦就跟我親兄弟一樣,所以可別見外,這次來得急,也沒時間准備,以后到錦城去,大哥給你買好的!”

    老朱買的是三份一樣的首飾,三條黃金心墜鏈,鏈子有點粗,心墜又是白金的,亮得晃眼,張燦一見妹妹打開盒子現出來,他就知道,這三件可不低于三万塊錢,雖然時間急,老朱也算是有心了。

    既然張燦讓她收下,張華也就不再推辭,給了一條給老媽,一條給嫂子,當然,她們三個人都不知道這漂亮的心墜鏈子每條都要值一万以上,要是知道的話,還會吃一驚!

    還有那三百二十万現金,劉春菊和儿媳女儿都發了好一陣呆,本想數一下數目,但實在太多,難以數清,索性不數了,而且張燦一點儿都沒有露出那個意思!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9:40 PM

第三十章 青花瓷碗

    有錢就好辦事,張繼業找張寬問起貨車租車的事,到錦城的長途,一般來說,要收一万三左右的運費,張繼業打電話問張燦時,張燦直接說給三万,先付兩万,到了錦城再付一万,對方自然是歡喜不盡的應下了。

    老爸張國年更順利,說起收土豆的事,市價是八毛,張國年直接給了一塊五一斤,村里的農戶無不是興高采烈的,都是自己找袋子自個儿裝,一袋一袋的系好,這樣的好事哪里找啊?平時自己拉到縣城去賣,還得自己出力出車費,在縣城只有八毛左右,有時候更低,張國年家的這個客人,可是把車開到了村里,連村都不出,價錢又這麼高,實在是不錯。

    村里的村民也因為張燦給村里捐了十万塊錢修路而感激,無形之中,張國年一家人在村里的地位就上升到了頂點,甚至比村長都更讓他們擁護。

    張寬和張繼業隨著那大車司機開車到村里,然后張繼業又請了村里的壯年幫忙抬那四根金絲楠木上車,借口當然是張國年說的,路彎車輕,專門壓車的,被張繼業用斧子削掉的地方,已經又給張燦用墨汁涂黑了,一點也看不出來。

    村民又在張國年的統計之下,把裝好的土豆袋子裝車,張國年和儿媳朱紅玉記帳目數字,隨后張燦又要回去拿錢來付買土豆的錢時,朱森林當即取了兩万塊錢出來,收的土豆總數是一万斤左右。

    有村里這麼多人看著,張燦自然不會跟朱森林搶著給這個錢,以免被看出不對勁,四根金絲楠木裝在了車廂最底面,上面又壓了五噸多土豆,那是安全不過了,再說這些人,包括那兩個司機本人,那都不知道這里面藏了這麼大一個秘密,等到裝完車后,張燦又付給了兩名司機兩万現金,剩下一万到錦城后再結清。

    大車出發后,張燦就又給了張寬五百塊錢,讓他送自己和朱森林到縣城,張國年和張繼業都不知道張燦要走,以為他只是去送朱森林的,也沒有多問。

    在縣城下車又上了到省城的快巴后,沒有張寬在,張燦這才松了口氣,總算是走掉了。

    朱森林笑道:“小張老弟,我看你慌慌張張的,到底是什麼事啊?現在可沒有別人在了,能說?”

    “唉,老朱,一言難盡啊!”張燦搖了搖頭,苦笑著說:“我爸媽哥嫂急著給我找了一門親事,但我與對方之間有一些誤會,總之會是麻煩事,索性一走了之,眼不見心不煩,所以才打了你的旗號找借口。”

    朱森林擺擺手,之前便說過了,他絕不會認為張燦是個討不到老婆的人,這個世界中的女人,只要你的條件夠好,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快巴到省城只一個小時,不過訂機返錦城的機票時,已經沒有今天的航班了,最近也是明天早上七點半,看來得在省城住一晚了。

    兩人都是空手,連行李都沒有,倒也輕松,在街上轉了一圈,找了間餐廳吃了頓飯,然后准備去酒店開房休息。

    吃得有點多,張燦便笑著對朱森林道:“老朱,吃得有點多,不如我們不搭車,走出去消化消化?”

    “行,我這一身膘,是越發的長得快了,老婆三天兩頭限飯量,可我他娘的就是喝水也狠長膘啊!”朱森林抖著一身的肥肉直是皺眉。

    兩個人慢慢散著步一般的沿街走,在一間中學校門口,一大群學生從學校大門里涌出來,頓時阻了去路,張燦和朱森林兩個人就站在路邊等學生走完再過去。

    一大部份學生是出校門就走,還有一小部份就在校門外的路邊圍住了几個推車賣小吃的,是几個賣牛雜,甜蘿卜和臭豆腐的。

    張燦看了看有些松動了,招呼了一下老朱,老朱是個胃口極好的胖子,哪怕才剛吃沒多一會儿,現在看到這些學生吃這些,連口水都流了出來。

    張燦忍不住好笑,心想不如給他買點吃,心念一動,當即擠上前,這是個賣牛雜的老太婆,推車上有一大鍋牛雜,鍋邊一個接一個的味盒子,那些學生都是三塊兩塊的買,老太婆也很忙,張燦等到她忙得差不多的時候,才說道:“阿姨,給我來十塊錢的。”

    那老太婆一怔,雖然是賺的小錢,但一次買十塊錢的並不多,而且她那些小泡沫盒子也裝不了十塊錢的,猶豫了一下,隨即彎腰從推車下面的格子里取了一個大青瓷碗出來,說道:“老板,盒子裝不了,用這碗裝行不行?碗是干淨的,我用滾水燙過的。”

    張燦瞧了瞧老朱,老朱正抹著汗水擠過來,他哪有不吃的,雖然有錢,但這些街邊小攤小吃也很有味道。

    張燦點了點頭,一邊掏錢,一邊說著:“好!”

    老太婆當即裝了一大碗牛雜,還特地加多了一些,張燦遞給她的是一張百元鈔票,當即把碗放在了推車上,然后來找錢。

    那碗被放在車上時,碗沿與牛雜鍋碰了一下,聲音有些古怪,張燦心里一動,再凝神瞧了瞧那大碗,這一仔細瞧時,更是有些吃驚,當即運起黑白眼來。

    黑白世界,眼中盡是黑與白色,那瓷碗的結構分子頓時呈現在張燦腦子中,張燦有些吃驚,這只大碗居然是清末時的官窯青花瓷!

    碗身有些污,看樣子主要是長期在油污中打滾,所以色澤較差,而且是沒有款識,因為年代較近,清末時的官瓷其實價值不如清中期時代,青花的價值也遠不及明宋元時代。

    但這只青花瓷碗的價值盡管遠不及宋元明時代的青花瓷,但至少也能值個五六十万!

    張燦有些發怔,主要是這運氣實在太好,平時總是在想,要遇到珍貴的東西肯定是不容易的,但沒想到總是很輕易就遇到了,這件青花瓷碗雖然價值不是頂高,但隨手又是五六十万,有什麼不好?

    張燦怔立之間,腦子里便想著,人背時,喝水都能塞牙,運氣好時,當真是門板都擋不住了,走到哪都能碰到這麼些事,回到自己那窮山惡水的老家,居然就發現了四根金絲楠木,意外之喜不說,跑到省城坐飛機回錦城,在賣牛雜的老太婆推車上也能遇見青花瓷!

    老太婆在包里使勁的翻零錢,張燦醒悟過來后當即說道:“阿姨,沒有零錢就算了,不用找了,我把碗端走,邊走邊吃,要趕車趕時間,可以不?”

    那老太婆一呆,然后呵呵笑道:“那當然沒問題,就是……”

    不等老太婆說完,張燦端了那一碗牛雜朝朱森林遞了個眼色,然后退出人群就走,朱森林急急的追上來,一臉的汗水,抹了一把才問道:“小張……干嘛那麼急?”

    張燦笑了笑,也沒有說話,端著碗到就近的路邊垃圾桶,將一碗牛雜倒進了垃圾桶中。

    朱森林詫道:“咦,你這是干什麼?一百塊錢買一碗牛雜,我當你是可憐那老太婆了,可這一碗牛雜你怎麼倒了?難道不能吃嗎?”

    “有沒有紙巾?”張燦伸手問著朱森林。

    朱森林一邊掏出紙巾遞給他,一邊又是不解的問著:“小張老弟,你很古怪哎,我就是搞不清楚你在干什麼?”

    張燦用紙巾把那瓷碗慢慢的擦了個干淨,又到路邊的報亭買了一份報紙,翻出一張報紙將碗包了,這才對朱森林眨眨眼道:“走,到酒店開房間,到酒店再說!”

    朱森林一怔,馬上就醒悟過來了:“你……你……這碗是……是好東西?”

    到底是做古玩這一行的,朱森林一轉念間就想到了這個上面來,三句不離本行。

    “嘿嘿……頂好也算不上,值個……”張燦一邊說一邊望了望左右,路上的行人也沒有哪個注意他們,基本上都是自顧自的走路。

    張燦湊近了朱森林,低聲道:“不是太多,這是個清末的官窯青花瓷碗,能值個五六十万,給店里也能添一點伙食費,嘿嘿嘿……”

    朱森林一呆,五六十万,豈止是一點伙食費?以前老蘇當掌眼大師傅,一年的總利潤大約就只有一百万左右,人比人,當真是氣死人啊,這小張,就是技高一籌,如果說運氣,沒有任何一個人的運氣會接二連三的出現,就像買彩票一樣,有幸中一次五百万,那個機率是几千万分之一,千万個人當中都難得有一見,就算中了一次,要想再中一次,那也是難如登天了。

    可張燦呢,朱森林細細回想起來,從余集的畫開始,到王前買走的象牙微雕,再獨自一個人識別出王前的假翡翠吊墜,再回鄉又得到數百万的金絲楠木,現在甚至是在旅程途中又得到一只值五六十万的碗,這還能說是運氣嗎?

    只怕這天底下就沒有哪一個人的運氣好到這個地步,這已經不叫運氣了,這就跟吃飯穿衣散步一樣簡單,隨便就能碰到寶貝,隨便就能得到值錢的玩意儿!

    這才多長時間啊,張燦就已經給他掙到了老蘇几年都掙不回來的財富!

    看來自己拉攏張燦的做法是對了!朱森林嘆息著,一邊又拍了拍張燦的肩膀:“老弟,這個我不能要,說實話,你把我當成老板,我卻是在白賺你的錢,我愧當你這個老板啊,沒有哪一個工人在沒有給老板正式上工之前,就已經給老板掙了七八百万了,所以啊,呵呵呵……老弟,我已經決定了,以后你我就不分老板不老板,你我就是兄弟,凡是你賺到的份額,除去一切開支后,你我兄弟都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9:44 PM

第三十一章 從徒弟變上司

    在酒店的房間里,張燦把黑白眼看到的用一些專業的术語解說出來,朱森林對青花瓷也是一知半解,但張燦是黑白眼透視過的,對這青花瓷碗的特征要點自然是清楚明白,以他並不深厚的知識加上最清楚的底細,然后解說出來的話,卻也不是說不過去。

    錢,是個好東西,也是開路先鋒,朱森林知道,這段時間他賺得雖然多過几年的總和,但這些利潤卻全是張燦一個人做出來的,如果離開了張燦,換了別的任何一個人,朱森林就知道,他掙不到一分錢,不是別人貪心,而是別人可能根本就看不出來,別的不說,就說象牙微雕和王前的吊墜,這個是明白擺在眼前的事實,几個能力那麼强的鑒定老師傅,卻硬是沒能認出來,這能說明什麼?

    這肯定說明了張燦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强,所以他這些財富並不是碰巧得到的,也不是他運氣好,而是全靠張燦的眼力能力!

    因為有了這個青花瓷碗,朱森林還是去超市買了一只皮箱,再把瓷碗包好了放進箱子里面。

    飛機航班是早上七點半的,所以在凌晨四點半左右,朱森林就起床把張燦叫了起來,洗涮完畢后剛好五點,再搭乘出租車到機場,凌晨的機場高速車輛不多,白天得花一個小時,這時候五十分鐘就到了,不過離飛機起飛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在候機室又坐了一個半小時才檢票進去。

    從錦城機場出來后,張燦如釋重負,掏出手機看了看,是關著機的,想了想,也不開機,因為一開機說不定就會被家里人追問責罵,只有仍舊關機,關到過了劉小琴看人戶的日子后再說,那天只要劉小琴一家人不會到自己家里去,老爸媽哥嫂就會明白,事情肯定是吹了,可能會生氣,只有再等多几天時間,多挨几天后再打電話跟父母解釋一下,事情過了,他們也不會再說什麼,以后有機會給他們帶一個儿媳回去不就得了?

    老朱吩咐司機把車一直開到了老石齋的店面處,到店里后,老蘇强顏歡笑的佯迎著,朱森林也不分說,打開行李箱,取出青花碗來,小心的解掉包扎后,這才招手對老蘇道:“老蘇,你過來看一看這個!”

    老蘇戴了老花鏡,拿了放大鏡,過來把那瓷碗看了好半天,碗沿碗底,碗的顏色,都仔仔細細的觀察著。

    “老朱啊,這個碗,應該是清末民初時期的產品,那個時期兵荒馬亂的,官窯實際上已經變成了民窯,官府已經沒有實力來管制地方的這些工廠,而這些官窯也為了賺錢,很多瓷器產品都不留款識,所以官府即使查,也不容易查出來,這個青花瓷碗,釉色是故意做淡了些的,所以跟正品款識官窯青花瓷略有些不一樣,但實際上它的價值並不是差,只是在當時的環境下,官窯工廠的人故意這樣做的!”

    朱森林淡淡笑著,這時候,他對張燦的能力已經是死心踏地的信任,也相信張燦遠比老蘇要强,老蘇的回答自然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停了停,這才問道:“老蘇,就說這青花碗值多少錢?”

    “這個嘛……”老蘇沉吟著道,“以前京城的拍賣行也曾經拍過這個時期同樣的青花瓷,成交價格是七十五万,如果不進行拍賣,只是轉手的話,大約值五十到六十万之間!”

    如同張燦的估計一般,沒有什麼出入。

    朱森林朝張燦嘿嘿一笑道:“老弟,不得不服你啊,逛個街,吃個牛雜就能撿五六十万回來!”

    老蘇一怔,詫道:“什麼逛街吃牛雜撿五六十万?”

    朱森林笑呵呵的把他到張燦老家去運金絲楠木,然后在省城跟張燦逛街時,張燦給他買一碗牛雜,以一百塊錢就拿到了這只青花瓷碗的事一一說了,然后問道:“你們說,張燦是鴻運當頭,還是眼力超群啊?”

    老蘇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張燦在老家得到四根金絲楠木的事,朱森林並沒有告訴他,所以他一點也不知道,現在忽然間講出來,這個打擊比在郊區的那次更狠,看來朱森林是要把張燦當先人般供起來了。

    可不服又有什麼辦法?他一年給老石齋供獻的利潤只有一百万左右,但張燦卻在這短短的一個多星期之中,給朱森林賺的錢抵他十年的辛苦!

    什麼事都是以成績說話的,張燦的這個成績,就算他想做,那也做不出來啊,鬼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怎麼他就遇不到這樣的好事呢?

    其實老蘇是糊涂了,張燦后面的事不談,在之前的几件事情中,余集的畫,他就沒看出來,是張燦看出來了,當然,就那一件事也說明不了什麼,但接著張燦又得到象牙微雕,這件微雕藏在筆筒夾層,可當時,他跟趙師傅几個人都眼睜睜的盯著的,怎麼他們几個人就沒看出來?

    就算這一件事也是意外,那王前最后拿出的吊墜讓他們來辨認,他們几個人卻全都認定那是一件極上乘的翡翠觀音像,但張燦卻又單獨一個人否決了,他一個人把這件贗品認了出來,這一件事對老蘇的打擊太大,也讓王前對張燦都欣賞不已!

    在這一件事情上,老蘇雖然嫉妒張燦,但也不得不承認張燦的眼力比他强了,只是他搞不明白的就是,張燦一直是他教出來的,怎麼會强過他呢?

    而且張燦對瓷器的了解很差,他只教過張燦一些普通的識別玉石等等經驗,對高深的瓷器鑒定之术,那是半點都沒對張燦說起來,張燦是在哪里學的這些技术?

    老蘇還在發愣之中,朱森林又招手把几個伙計全都叫了過來,說道:“你們都過來,我宣布個事情!”

    等到眾人都過來后,三個伙計,加上老蘇,財務蘇秀,一個是五個人,蘇秀是老蘇的侄女儿,省財校學過財務管理的,也算是老蘇把她介紹過來的。

    “這個小張,我想你們都是認識的,我也不多做介紹,我要宣布的是……”

    朱森林對著店中的這五個人大聲的說了出來:“張燦以后就是我們老石齋的經理,老石齋無論是業務還是財務,張燦都可以做主,都由他說了算!”

    老朱的話可是把几個伙計和老蘇叔侄都弄得呆住了,尤其是老蘇,臉色難堪到了極點!

    這店里,上上下下又有誰不知道張燦几乎是他的徒弟一般?張燦那淺薄的技术都是從他那儿學的,現在老朱竟然把張燦任命為老石齋的經理,職務比老蘇還高了,那這几乎就是在打老蘇的臉啊!

    朱森林是老板,怎麼任命,喜歡怎麼做,那是老板的事,員工自然是沒權干涉的。

    朱森林說完又對張燦笑笑道:“老弟,你是老石齋的經理,但你可以不在店里守著,你的行動自由不受任何限制,店里的贏利你拿一半,你看行不行?”

    這個條件,朱森林其實在之前就已經跟張燦說過了,只不過現在是正式說出來,這話可把老蘇等几個人又嚇了一跳!

    把店里的利潤分一半走,那不是說就等于跟朱森林自己一個樣了,而且張燦還沒有掏本錢出來,這間店,可完全是他朱森林的產業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老板?以前朱森林可是一個奸滑得緊的人,要想在他身上占點便宜可不容易啊,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張燦看著老蘇那黑沉沉的臉色,顯然老蘇是在生氣,但老蘇應該沒有想到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合伙騙三十万的事,所以他才會這麼妒嫉生氣,心里不由得嘿嘿嘿冷笑了几聲,表面上卻是笑容越發的濃,笑道:“我可是沒意見,老朱的條件,我哪里還有話說啊,既然朱大老板這麼誠心,那我也只有勉為其難了,以后就請各位,還有老蘇多多幫助,一齊把老石齋的生意做好了!”

    張燦話是這麼說,那也是只是面子話,在几個伙計和蘇秀看來,老朱這麼做,就是傻了,但老蘇是明白的,老朱可不傻,但他也只是被張燦這近乎無法令人相信的好運氣所迷糊罷了,只要以后張燦的好運氣沒了,那張燦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他到現在都仍然不相信張燦是真的技术高深,是靠眼力成就這些奇遇的!

    真正明白朱森林的想法的,只有張燦一個人,老朱奸滑得很,他雖然不知道自己有黑白眼的神奇能力,但卻是絕對相信他有比老蘇更强得多的鑒別技术,他相信自己這些奇遇並不是幸運,而是靠能力眼力,表面上是他吃虧,給了自己一半的利潤,店又是他一個人投資的產業,分自己一半的利潤那是白白扔給自己了,無論誰看都是自己占便宜了!

    可他們又怎麼知道,自己短短几天的時間就給朱森林賺了近千万的純利潤呢?以后就算一年只做兩三次這樣的事,即使把利潤分一半給自己,他朱森林得到的財富都要遠比老蘇的成績要多得多!

    張燦這麼說的目的,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他就是要把老蘇激怒,讓他受不了,然后再找機會引誘他跳入陷阱,讓他傾家蕩產!

    老蘇是真的被激怒得緊了,可又不敢發作,因為他知道此時只要他真敢跟朱森林發火辭職的話,朱森林絲毫不會慌亂,他現在有張燦在手,這個世界,老石齋的店,可不是離了他老蘇就不能轉了!

    張燦沒有正眼看老蘇,但老蘇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在他眼里,看到老蘇又怒又怕的樣子,心里舒暢之極,但臉上還是和氣一團,又拱手道:“各位,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一齊把老石齋的生意做大做好,老石齋做好了,大家都有錢賺,我在這里跟大家發個話,也正好有朱大老板在現場,以后,咱們店只要生意上了台階,達到某個層度時,會有豐厚的獎金,至于這個獎金的條件和比例,我再跟朱老板商量一下決定!”

    這還不是老板,卻是得意忘形的說起老板的話,擺起老板的架勢來了!

    但令他們不爽的是,老板朱森林卻是笑容滿面的站在一旁聽著張燦說話,似乎對張燦的狂妄言語一點儿也不在意,也似乎有任由張燦就此作老石齋這個店的主的意思。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09:56 PM

第三十二章 艷遇(上)

    宣布完畢,老朱又做出了一個讓店員眼紅又難以相信的舉動。

    “老弟,我那輛寶馬五,這鑰匙就給你了,車在店外的停車場中,我請了專人給你練車,明天開始,駕照已經搞定,過几天就下來了!”

    要把車送給張燦的事,老蘇其實早在上次就已經聽朱森林說過了,不過由于嫉妒眼紅,又覺得沒面子,所以回來后並沒有跟店里的人提起過,所以現在朱森林一說出來,几個店員就更加吃驚了!

    張燦為了更加刺激老蘇,笑笑著把車鑰匙接過來,在手里揚了揚,笑道:“老朱,多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都跟自家兄弟一樣,還客氣什麼!”朱森林依舊是笑呵呵的說話,他那表情就像張燦真是他親兄弟一般。

    蘇秀自然是向著她叔叔的,這很明顯的看到叔叔被打壓了,俗話說嘛,哪有徒弟搶師傅飯碗的?心里也是忿忿不平,她當然不知道老蘇的尷尬局面了,還以為老石齋就是她叔叔撐著的,離了她叔叔就沒辦法開張了,所以不滿的臉色很明白的就露了出來。

    朱森林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員工對張燦是什麼態度,笑呵呵的又打了個電話問那兩個司機到哪儿了,掛機后對張燦道:“他們明天中午才會到。”

    張燦點點頭,一般來講,他只負責鑒定和找尋有價值的古玩件,至于得到后怎麼升值,怎麼再銷售,那歸老朱自己了,對那些他也不熟,也不需要了解。

    如果眼光能殺人,張燦起碼就被老蘇殺死一百遍了,但張燦裝作半點都沒有察覺,笑笑道:“老蘇,秀姐,大張,晚上我請客,你們挑地儿,下班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准時到。”

    施施然的離開老石齋,張燦沒有回城中村自己的住處,而是就近在老石齋隔鄰的街隨便找了間房屋中介,中介的女孩子太熱情的介紹著。

    張燦聽她說了一大堆,也沒聽進耳去,說得太多沒重點,笑笑道:“這附近的,有沒有?我想租近一點的,房子呢,最好是兩房一廳,三房一廳也可以。”

    那女孩子一怔,因為張燦穿得很是普通,以她的眼光看來,張燦絕對是一個月入四五千左右的打工者,不高不低,租房的話,一般只會選那種七百左右的單身公寓,所以也一直在介紹那一類的房子,而且介紹的都是偏遠一些的地方,因為價格會相對便宜一些。

    但張燦明白說出,就近選擇,而且房子是兩房或者三房的,這就近的小區,可都是市中心一帶,房價貴著呢,就算三十平的單身公寓,也要兩千左右,兩房一廳,或者三房一廳的,最少四千起了!

    呆了呆,那女孩子趕緊說道:“先生,當然有了,就近的,有天心廣場的,十七樓,是三室兩廳的,豪華裝修,家用器具一應俱全,主人是上周到國外留學了,只是不能肯定是不是就不回來了,所以這房子暫時不賣,只租,價錢嘛……”

    停了一下,那女孩子盯著張燦,有些沉吟的說道:“因為家里用具一應俱全,都是自己用的,所以買的也是高質產品,房租要五千一個月,壓三個月房租的壓金,也就是說,入住簽約的話,押金加一個月房租,一次要交兩万塊,當然……如果嫌貴的話,我們還有別的地方看一下,只是地方稍遠一丁點……”

    “不用了,就看這一個地方!”

    張燦擺擺手,直截了當的吩咐著,那女孩子又是一愣,但馬上又是喜色滿臉,她們店里收的佣金,是房租的一半,所以越高檔越貴的房子,她們也賺得多,這五千塊的房租,她們要收二千五,可比那些七八百的單身公寓要强得多了。

    “好好好,張先生,我馬上帶您過去看房,嗯……這樣,我帶多兩套鑰匙,一套不滿意可以看其它的……”

    那女孩子一邊說一邊在儲物櫃里拿鑰匙,看樣子,是非把這單生意做成不可,張燦也不阻止她,反正自己就是奔著好房子去的,因為暫時還沒有在錦城永久居住的打算,只想租套房子住一段時間,再者過些時候張燦又想把妹妹張華接到錦城來,出錢讓她去學學電腦財務什麼的,然后再慢慢設法找個工作,只要他能賺到錢,以后自己投資做點什麼生意,妹妹的工作自然是不成問題的,就算當真找不到工作,在家里收拾一下屋子做做飯也是可以的。

    天心廣場的房子是國際大廈十七樓,這棟大廈一共有七十四層,底下五層是商廈會所,六層以上住屋和寫字間,算得上是黃金地段。

    那女孩子帶張燦看的房子是三室兩廳,但房子的面積並不是很大,只有八十六個平方,房子裝修設計還是很不錯,家具齊全,空調電器都還是七成新,所以壓金要得有點高,但比起屋中家具設施的價格,那還是差得遠。

    房子設計得很合理,裝修也是靚麗堂皇,張燦只看一眼便滿意了,看了一眼那女孩子,那女孩子還擔心他會嫌這里貴,張燦一瞧她,就趕緊說道:“張先生,價錢的話,還適當有一點點的優惠……”

    張燦一揮手爽快的說道:“不用了,就這個價,你聯系一下房東,馬上簽合約交錢,我好搬進來,嗯……免得麻煩,我一次把一年的房租都交了!”

    那女孩子張著嘴很是吃驚,還真沒有遇到過主動一下子交一年房租的人呢,呆了呆后醒悟過來,趕緊說道:“張先生,那還是回我們店里,這房東是委托我們辦理簽約手續的事,然后第一次是我們幫他把錢打入他的帳號里,第二個月開始你就把房租存入他的帳號中,既然張先生要一次交一年的,那就更沒有問題了,馬上簽,馬上簽……”

    女孩子喜笑顏開,笑容有些媚,一點也沒有之前的著急,看來這個年輕男子是真有租房子的打算,而且還很好說話。

    張燦根本就沒有多話說,跟她一起回到房產租售公司的店面,簽了合約,又往對方提供的帳號上轉了七万五千塊錢,一万五的壓金,六万塊錢的房租,水電管理費另外按月交。

    那套房子,張燦確實喜歡,反正賺錢也來得不是好難,再說就算生意沒有現在這几天這麼火的話,朱森林還給了他一百万的年薪呢,自己銀行帳號上還有五百五十万,租個五千塊的房子是小意思。

    拿了鑰匙從租售公司出來就直奔超市去了,這房子租了,得買一些日用品和床上用品,還不用走遠,天心廣場這一帶,大型的超市有好几家。

    張燦直接挑了較近的一間百佳超市,沃爾瑪家樂福直接排除,欺騙中國人的洋鬼子不去,地下一層是肯特基,一層是日用雜貨,二樓是電器,包括了家用電器和手機移動電腦數碼產品等等,三樓是珠寶首飾,四樓是服裝,五樓是電玩娛樂。

    一樓進門的電梯右側就有樓層示意圖,這個地方,張燦很少來,看了看圖,然后直接上二樓,逛逛電器后再下樓來買日用雜貨,省得先買了又推到二樓到處轉。

    因為之前中了老蘇的陷阱時,張燦可是把電腦電視都賣了湊錢的,現在有錢了,當然得把電腦買回來。

    二樓的電器基本上是世界各大品牌都包括了,全是專營店,以前張燦特喜歡戴爾,蘋果的牌子,可這種牌子的電腦,無論台式或者是筆記本,都是價格不低,他可舍不得花那筆錢,以前的電腦也就是一台四千塊的聯想。

    不過現在再走在各大品牌店之間時,卻沒有了那種渴望的勁儿,這些電器再貴,卻也是能輕而易舉的買下來。

    張燦轉了一圈,整層樓實在太寬,店又多,看花了眼,心想又不趕時間,索性到上面都看一下,從電梯上緩緩上去,人也多,挨個挨個的都是人。

    三層是珠寶首飾玉器,張燦一進去,便覺得氣氛完全不同了,沒有二樓那麼吵,人也少得多,客人大多是一對一對的,很少單獨一個男人,或者一個女人。

    下電梯靠右的第一間店就是周大福,這是港資很有名的金店,張燦最近在新聞上看到過,華人首富易主,變成了現今這個周大福的大老板鄭裕彤,名氣大,店的規模也大。

    張燦最近有了黑白眼以后,以前是半桶水,而現在依然是半桶水,但黑白眼的透視能力几乎可以把這半桶水裝成滿桶水,也情不自禁的對這一行興趣更强了。

    說實在的,在被老蘇騙得傾家蕩產之后,張燦確實心灰意冷想自殺,也對古玩玉器完全失去了信心和愛好,只是這命運是誰也說不定的東西,誰能想得到他會因為這次被騙反而得到黑白眼的透視能力呢?

    老蘇誠然可恨,但張燦得到透視的能力,也是因為他的陷阱,然后經那盜墓賊何富貴之手把那塊給他帶來透視異能的玉塊送給了他,可以說,老蘇是在害他的同時,卻又把最神奇的東西推給了他,所以說,張燦有時候還在想,他到底是應該痛恨老蘇還是感謝老蘇!

    不過后面張燦卻又想得開了,老蘇和何富貴畢竟是從本意上欺騙陷害他,給他帶來那塊玉,那是何富貴的無心之為,算不得好意,這仇,還是要報!

    “先生,要不要看看我們店最新的款式?給女朋友買件禮物……”

    高挑靚麗的女店員就對張燦笑吟吟的招呼著,笑容就是這些長得還算不錯的女孩子最大的武器,張燦自然也是不好裝大不理,微笑著點頭道:“好啊,那你給我介紹介紹什麼款式比較好!”

    張燦之所以沒有反對,還真是想著給老媽,嫂子,妹妹各買一件首飾,朱森林去他家都知道送禮物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0:02 PM

第三十三章 艷遇(中)

    周大福金店門面中,三面櫃台,左面是金飾,中間是白金以及珍珠其它飾品,右邊的櫃台是玉器翡翠件,但是數量遠遠低于金銀首飾。

    店面很大,十几個漂亮的女店員分站在三個櫃台,招呼張燦的那個女店員頭發挽得圓圓的,頭面搞得像空姐,但這店里的服裝,怎麼看怎麼覺得像餐館里的服務員。

    “先生,你喜歡什麼類型什麼款式的?”

    看來是天天搞銷售極有經驗了,說話流利得很,一邊說話一邊用右手攤開指引張燦看向白金和玉器櫃台。

    張燦笑了笑,這些金店的女店員,只要有顧客到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顧客先領向白金首飾和玉器首飾櫃台,最不想給顧客介紹的就是金銀首飾。

    這一點大多數人不清楚,但張燦可是明白得很,因為金銀首飾的賣價只比實價多一層手工費,而且金銀是流通貨,它的價格跟國際是最接近的,比如一克黃金價值三百六十塊錢,做成黃金首飾后,一般的情況,不會高于四百五,這中間的差價很明顯,金店的黃金首飾通常會標明一克的價格,如四百二,或者四百三,然后你挑選的黃金首飾有多重,就會按這個價格來計算總價錢。

    而賣出的黃金首飾的現金,女店員提成會比較低,一般只有百分之一,一件一千塊錢的黃金首飾店員的提成只有十塊錢。

    而白金的價格就有虛高,本金在五百,賣的價錢就會有一千,利潤至少是在一半以上,而店員的銷售提成會有百分之十五至三十之間,再者白金的賣價比黃金高,隨便一件首飾的價格就會上三五千,不像黃金,兩三百塊錢的都有,店員的白金銷售提成比例又比黃金高,一條項鏈提成就會過百,一天賣個三五條,提成就有好几百,再加上底薪,月薪過万並不奇怪,所以一有顧客觀看,店員們第一推薦介紹就是白金和玉器,尤其是玉器。

    說白金的利潤高,那也只有一兩倍,高者兩三倍,但玉器就不同了,玉的溢價是無可限制的,在金店的玉器中,最常見最多的,也都是緬甸的硬玉翡翠做成的首飾。

    這翡翠對于普通人來說,其實是很遙遠又陌生的東西,國內絕大部份人對它的印像就是停留在電視上或者是金店的櫃台里面,本來就對它很陌生,這對它的鑒別就更是不懂了,因為對利益的追逐,造假又極多,普通人更是毫無辦法。

    一件普通,層次較低的翡翠本身的價值假如只有一百塊左右,經過加工后,也許就給標上了一万,甚至是十万的價格,當然也是有比較虛高的,比較被金店老板喜歡的翡翠就是那種只值三五千至兩三万之間,加工再精心雕琢,賣價一般會在十万以上,有時賣價會被標高到數百万,利潤最少就是五六倍以上,甚至高到數十倍,而銷售店員的提成更高,賣一件几十万元的翡翠至少能提成數千過万,就算一件價值只有一千的手鐲子,提成也有一百多,是店中所有首飾中最高的,因為本金與賣價懸殊大。

    自己就是做這一行的,所以張燦不打算買玉件,就他一眼看到的最前面一件碧綠的玉墜,色澤好得不得了,標價是三万七,但張燦黑白眼只閃了一秒鐘就看得清楚,這玉墜只不過是一件質地頗好的油青地翡翠雕刻而成,經過化學入色,色澤度好,透明度看起來好,標了三万七的價,但實際的本價,絕不會超過一千塊。

    對白金,張燦就懂得不多了,所以他也沒打算買白金首飾,白金項鏈手鏈還好一些,尤其是白金鑽戒,鑽石的價格貓膩也大,只有買黃金更保值,吃虧小一些。

    張燦太懂了,所以考慮了一下,就覺得什麼都不想買了,那女店員介紹了一大通,張燦几乎聽都沒有聽一下,抬起頭“哦”了一聲。

    從這一聲的表情,那女店員很是失望,金店的店員都會經過識人的訓練,用以來鑒別出經過的顧客哪個會買,哪個買的機率不大,哪個有錢,會買得更多。

    對于張燦,這個女店其實還是走眼了,張燦不是不買,也不是花不起錢,就是什麼東西經過他的黑白眼一掃,他就會計算得失,買下來值不值。

    看了看,張燦望都不望白金櫃台和玉器櫃台,伸手指著黃金首飾的櫃台說道:“那……我要那個!”

    張燦指著的是一只雕花的黃金鐲子,看那個重量,至少就有一百五至兩百克之間,最關鍵的是,這鐲子的成色是24k金,是純度最高的一款,含金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六,賣價四百一一克,與實際價格更接近,銷售店員的提成最低,只不過重量大,也有几十塊錢。

    而其它的黃金首飾,提成要稍高一些,因為成色的問題,別的金首飾,成色有十二k,十八k,二十二k等等,絕大多數人也辨不出,也不懂,黃金之中的道道也多。

    金店的店員在給你介紹的時候,會繞彎子避開一些敏感的地方,比如張燦剛剛一指那個金鐲子,那個女店員當即把他帶到櫃台指著另一條鐲子道:“先生,您要買金鐲子嗎?其實我給你介紹另一款比較好的,這種款式是最新的,您看,這是足金的,重量跟那一款差不多,價格也是一樣的,但我們店做活動,這新款的會贈送一件緬甸老坑翡翠的觀音佛像,價值千元啊!”

    女店員說著又轉身在櫃台底下的盒子中拿了一塊玉觀音像出來,指給張燦看著:“先生,您看,買同樣重量的黃金鐲子,價格價值都是一樣的,但新款可以送玉觀音像,這件禮品帶回去送給您的女朋友或者母親,都是好禮物是不是?”

    張燦嘿嘿一笑,這女店員當真能說會道,半點不提這新款的鐲子含金量只有十八k,這根本就不能稱之為“足金”,通常能稱為“足金”的黃金要含量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也就是說,最低是二十二k金的才能稱為足金,稱為千足金的,銷售店員會說是純金的,其實黃金最高純度也只有百分之九十九點六。

    而這個十八k金的鐲子,重量雖然跟那款足金鐲子一樣,但實際價值卻是差了三分之一,這銷售店員的提成就會高一些。

    女店員在這個上面,玩的只是話語機關,賣給你開票據的時候,那上面也會給你寫清楚,是十八k金,而不是二十二,或者是二十四k金,所以你回來找碴也沒辦法,要是開的票上面寫的是二十四k金的,但賣給你的是十八k金的,那就是證據了,但金店玩的就是這樣的陷阱,又怎麼會不懂呢?

    張燦淡淡笑道:“小姐,你說的足金,到底有多足?這是多少k的?”

    那女店員愣了愣,張燦這話問得她心里一顫,人家明明白白的問,那她的回答就很關鍵了,要是顧客拿回去跟她說的不一樣,那就是她的麻煩了。

    張燦又淡淡道:“小姐,你不說,那我就來告訴你,我選那款是二十四k金的,含金量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可以稱為足金,但還不是千足金,而你介紹給我的那一款含金量只有百分之八十左右,差遠了,連你說的足金都算不上,你看它的顏色淡黃,而我選的那款顏色深得多,赤黃色,黃金的純度越高,硬度就越低,高純度的黃金很柔軟,用指甲都能划出痕跡,成色低的黃金,硬度就越高,划不出痕跡,小姐,你要不要試試?”

    那女店員頓時變色了,沒料到這個年輕男子竟然是個行家,說出來的話,比她還懂!

    張燦又說道:“我知道你們玩的把戲,你把鐲子拿出來看,我保證這兩款的標記上面有‘足金’或者‘十八k金’的印號,你給我說是足金,玩的是字眼,我買回去后,想找你們的麻煩都找不著,因為這上面已經標明了是十八k金,我打賭你給我開的發票上面也會寫清楚是十八k金,而不會寫‘足金’!”

    那女店員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的,賣不出去無所謂,給一個行家顧客這樣清清楚楚的數落一頓,而且還沒話說,那里有臉面了!

    張燦長期與古玩舊貨市場上的販子打交道,玩的就是心眼眼力,再加上現在又有黑白眼的透視能力,這些用肉眼就能分辨出來的東西更是瞞不過他了。

    “小姐,誰做生意都是要賺錢,買賣自由,但不能欺暗室,所以你的做法是不對的,在這里,我也不想多說,大家心里明白就好,嗯,就這樣,你給我開發票,我要那款足金的鐲子!”

    那女店員紅著臉給張燦開著發票,羞愧不已,甚至是有些無地自容。

    發票開出來,價錢是七万八千八百元,張燦掏出銀行卡直接刷卡簽單,等那女店員包好盒子,並裝在了一條彩色好看的小膠袋中后,才恭敬的遞給了張燦,低頭低聲道:“先生,請您收好!”

    張燦笑了笑,也沒再多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他跟這女店員又無怨無仇的,反正也沒上當,買了東西就走人,不過剛提著袋子邁開一步,就有個清脆的女子聲音說道:“先生,等一下……”

    張燦以為是女店員又有什麼叫他,轉頭一看,卻不由得愣了一下,叫他的不是金店的女店員,而是在櫃台外面的一個顧客,短裙流蘇襯衫,長發披肩,相貌極是漂亮,是個氣質極佳的年輕女孩子。

    “你……你叫我?”張燦疑惑的問了一下,還不敢肯定。

    那漂亮的女孩子點點頭道:“對,就是我,我想跟你打個商量好不好?”

    張燦見這女孩子眼里盡是請求的意圖,對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他當然不會粗魯的回應,人家求他什麼事都不清楚,辦不到的罷了,辦得到的事倒也無所謂。

    “嗯,你說,什麼事?”張燦一邊問著一邊在猜測,她叫住自己要干什麼?但多半不是問自己要錢借錢的女騙子,雖然現在這樣的人很多。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0:05 PM

第三十四章 艷遇(下)

    “我想要你那個鐲子,能給我嗎?”

    kao,還真是個女騙子啊,一出口就是要這金鐲子,七万八近八万塊錢的東西,她也能說出口,就算她長得再漂亮,這僅僅憑漂亮就能夠拿走七八万的東西,只怕那也只是個傳說罷了!

    張燦嘿嘿一聲冷笑,伸手摸出一張十塊的人民幣遞到那女孩子面前,淡淡道:“小姐,這個世道是要靠手腳掙錢吃飯的,臉蛋再漂亮,你真以為可以傾城傾國啊,……這十塊錢,拿去買個快餐!”

    “你……”

    那女孩子一怔,隨即眉毛一豎,眼睛也睜圓了,怒色上臉,咬著唇胸脯狠狠的起伏了几下,但最終還是沒有爆發出來,喘了几口氣這才平息了。

    “十塊錢,你還是拿著自己買快餐,我問你要這鐲子,不是白要,我按原價購回!”

    那漂亮女孩子沉住了氣仍然解釋著,因為她也想到剛剛是她自己的舉動惹起張燦的誤會,只要有腦子的人,都能想明白這個問題,沒必要發怒,換了自己,要隨便來個人伸手就跟你要几万塊錢的東西,你不當他是瘋子就是傻子!

    “我外婆今天過生日,我剛剛已經挑好了這個鐲子,我想不是很急嘛,所以到超市里面逛了一圈再下來買,卻不想被你買走了,之前我問過,這鐲子是限量的,這是唯一一件了,所以我才想跟你商量著,再賣給我好不好?”

    張燦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趕緊把十塊錢收回來揣進褲袋里,扭頭就跑,這麼多人看著,剛剛自己還威風著,這馬上就出大糗了。

    “哎……等等,別走!”那女孩子趕緊上前抓著了張燦的手不讓他走。

    張燦掙了一下沒掙脫,當然也不好意思太用力,店里十几個女店員也都盯著他們兩個,張燦越發臉紅,紅到脖子根了,心里惱怒起來,打定了這手鐲子就不分給她。

    “把你的手鐲子再賣給我,原價是七万八千八,我給你八万塊好不好?”那漂亮女孩子一下子又添了一千二百塊錢,心想他平白的賺一千多,也夠可以了。

    張燦自然不會在乎她這一千几百塊錢,再將手一掙,掙脫了她拉著的衣袖,然后悶聲悶氣的道:“不賣,多少都不賣!”

    那女孩子一呆,趕緊又問道:“為什麼?如果是嫌少……你可以再加,你說,你要多少……”

    張燦哼哼道:“你沒聽明白嗎?我說不賣,沒說要加錢!”

    那女孩子皺了皺眉,沉吟了一下又道:“好,我給你九万,好不好?”

    不容置疑,這個女孩子肯定是個有錢人,看她的年紀,百分百是個富二代,錢多砸人唄,張燦是自個儿掙起來的,所以平時也很是有仇富心理,特別看不順眼囂張的富二代,這女孩子雖然漂亮,但他不放在眼里,要說開始說的理由,是給她外婆買生日禮物,那還好一些,如果溫言軟語的求情,張燦或許還會轉手給她,但要拿錢來砸,這就令張燦極其反感了!

    “不賣!”

    張燦依然一句冷冷的回答拒絕了,而店里的那些女店員個個都羨慕嫉妒起來,她們沒這樣的機會啊,要早知道這女孩子會獨獨就死要這個鐲子,她們自個儿買下來,那不平白一下子就能賺一万多了?

    而且看這個女孩子似乎有一種得不到就不甘心的勢態,只怕不答應的話,還會繼續加錢的!

    可這個討厭的男人,卻偏偏毫不在意,尤其是剛剛那個被張燦羞辱的女店員,最是惱怒。

    “十万!”

    漂亮女孩子再加了價,不過表情有些難堪起來,張燦的反應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張燦見那女孩子不死心,淡淡道:“你還要我多說几次那個話嗎?”

    女孩子頓時羞惱起來,盯著張燦說道:“我沒跟你開玩笑,現在我急著過去了,這是生日禮物,你要是覺得還不夠,你再自己說個價!”

    張燦嘿嘿一笑:“對了,你也知道是禮物,那我這個也是為我媽媽買的禮物,所以我不會賣!那邊……”說著指了指櫃台以及其他的金店,“那麼多的店,那麼多的款式,難道你就只能買這一件?”

    “對,我就只要這一款,這是周大福限量版的千足金鐲子,只有這一只了!”

    漂亮女孩一邊說,一邊也指著櫃台里的鑽戒說道:“要不,我給你買下那只十二万八的鑽戒跟你換好不好?那個送給你媽更顯檔次!”

    旁邊的一個女店員機靈得很,當即隨勢而上:“對啊對啊,這款是質地極好的南非鑽石鑲的鑽戒,也是今年的流行款式,又保值又顯檔次,今年十二万八,明年說不定就十五六万了,現在鑽石漲價很厲害。”

    那女孩子直是點頭,勸著張燦道:“你看,你那鐲子是七万八,這鑽戒是十二万八,我都漲了五万塊的價,都是為了親人送的禮物,你就換了……小姐,麻煩幫我開單!”

    “慢!”

    張燦毫不猶豫的伸手攔住了女店員的舉動,哼了哼道:“我還是那句話,無論你是給錢還是買鑽戒,我都不會交換,第二,我還告訴你一下,以免你上當,這枚南非鑽石鑲的鑽戒,根本不值十二万八,因為鑽石是顆碎鑽,是切壞了的鑽石!”

    張燦不說則已,一說則很驚人,這話一說出來,那些女店員,甚至包括她們的店長都圍過來七嘴八舌的道:“先生,你可以不買,但不能誣陷我們店產品的聲譽,否則我們報警了!”

    張燦“哈哈”一笑道:“好啊,你們報,這話是我說的,我承認,我就是說你們這枚鑽戒的鑽石是顆廢鑽,你們犯了欺詐罪,看看最后到底誰吃虧!”

    那漂亮女孩子見張燦神情鎮定,一點也沒有慌亂的神色,心里一動,倒是安靜下來,停了停才問道:“先生,嗯,那你能不能說說這鑽戒的缺點在哪里?說這枚鑽戒有問題,那得有證據。”

    是啊,旁邊那些金店女店員的表情更氣忿,這枚鑽戒確實是剛出來的新款,價值很高。

    張燦無所謂的攤手說道:“好,我簡單的說一下,戒指,一般分活鑲和死鑲兩種,活鑲是指鑽石或者鑲在戒指上的飾物可以取下來,能自由活動安放,死鑲是指戒指上的飾物是固定在戒指上面的,不能取出來,要强行取下來,那就會弄壞戒指,你們看,這鑽戒是死鑲。”

    所有人都暫時安靜下來,聽張燦說著,女店員們雖然忿怒,但也忍著,看他到底能說出個什麼出來。

    張燦指著鑽石表面又接著說道:“一顆鑽石的好壞,通常就是以國際上的4c標准,是以鑽石的卡,淨度,色級,切工這四個標准,卡就是常稱的鑽石重量,克拉,淨度指鑽石中的瑕疵,色級指鑽石的顏色級別,做成成品后又要看工匠的切工,前面三個條件是自然的,后面的切工就是人工的,要看工匠的技藝,很多鑽石原價值也許值一百万,但切壞了就只值一万甚至更低,誰願意去買一顆壞了的鑽石呢?”

    那個被張燦弄得難堪的女店員這時毫不客氣的上前說道:“你不要給我們說這些常識,我們懂,不用你來上課,你就直接說,我們這顆鑽戒的鑽石到底廢在哪里,你可以不買,但不能隨便侮辱我們店的名聲!”

    張燦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貨,這女店員個個巧舌如簧,騙了不知道多少顧客,本來說,為了賺錢也無話可說,但張燦就是看不慣她一副毫不示弱的嘴臉,加上先前自己丟了她的臉面,所以現在要報復了。

    “嗯,這話是我說的,好,我們就來賭一賭,我說這顆鑽石是廢鑽,背面切壞了的,所以才做的死鑲,你說它是完好的寶石,那這樣,把它打開來,如果鑽石是壞的,你們自己負責,如果鑽石是完好的,那就算我瞎說,我負責賠你們三倍的價錢,你敢不敢賭?”

    那女店員頓時怔了起來,說說狠話還可以,但要真賭,要是把這鑽戒弄壞了,那客人又不認帳,誰負得起那個責任啊,十二万八,她可買不起!

    那個漂亮的女孩子這時倒是不急這一時了,在旁邊看得蠻有興趣。

    金店的店長是個身材有些爆的女子,挺著高高的胸脯站上前,有些惱怒的說:“好,我跟你賭,我來負這個責,先說好,如果鑽石是完好的,這位先生就要花三倍的價錢買下來,這是你自己說的?”

    “是,這好說,有這位小姐做證明,我現在就轉三十七万四千塊到你們金店的帳上,然后再開戒驗鑽,如果鑽石是完好的,那我拿著開壞了的鑽戒走人,如果鑽石如我所說,是切壞了的廢鑽,那你們就從店里拿三十七万四千的現金退還給我!”

    “好,就這麼辦……”那店長一拍手答應下來,然后扭頭對坐在店里的唯一一個男職員說道:“小柳,你來開鑽驗貨!”

    這個男店員是金店的維修師,女店長一吩咐,他馬上拿了工具器具到櫃台邊,拿起鑽戒在眾人的全力注視之下開戒。

    女店長是清楚的,這是總部發過來的最新款的珠寶,質量是有保證的那一批,質量有些次的產品,她們自己都是明白的,所以現在也有底氣,並不怕,一開戒驗證那鑽石是完好的,那她們就能白賺五十五万六千塊現金,這樣的好事,可是過年都碰不到,也不知道這個年輕男人到底是干什麼的,總是在挑刺找碴。

    張燦取出銀行卡,然后遞給那個女店員,讓她刷了三十七万四千塊,又在刷卡票據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那驗貨的男職員直到張燦簽了字后才開始拿著工具開戒,十几雙眼睛都盯著他手上的戒指,生怕一個沒看到就讓張燦賴她們自己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0:10 PM

第三十五章 十塊錢

    那師傅開戒指的手法很熟練,不過有些輕微的顫,畢竟是十几万的首飾,這開了,因為是死鑲,只要一開,價值至少就折了一半。

    沒費什麼工夫,那師傅就將鑽石外面的白金鑲包打開了,然后輕輕的打開來,把鑽石取出來放到玻璃櫃櫃台上。

    所有人的眼光都緊盯著這顆鑽石,那師傅深深吸了口氣,然后再把鑽石翻了個面。

    “啊……”

    “是……”

    ……

    一時間,在場的人除了張燦外,其他人都是倒吸著涼氣!

    這鑽石表面晶光四射,靚麗之極,是絕對的質佳鑽石,但翻過來的背面上,卻是缺損不堪,一眼都看得出來是壞的,難看,懂行的人就知道,這是切工工匠切壞了的,這顆鑽石切壞的層度有一半,所以論價值的話,只值原價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即使鑲了白金戒環,這顆鑽戒的真正價值,最多只值一万塊。

    那女店長和十几個店員都是目瞪口呆,呆了好一陣,那女店長面如土色,忽然間揮著手讓那個跟張燦做生意的女店員開單:“麗麗,開單,給這位先生開十二万八的發票,另外退還他的二十五万六的現金!”

    張燦嘿嘿一笑,這是公然毀約,耍賴帳了。

    那漂亮女子也沒想到,這女店長翻臉就不認帳了,皺著眉頭惱道:“你剛剛怎麼說的?不是說好驗這鑽戒的嗎?你一顆切壞的鑽石還想賣十二万八?真是無法無天了!”

    那女店長是一不做二不休,冷冷道:“誰給他作證啊?有證據嗎?誰都知道,金店的鑽戒,凡是死鑲的概不開拆驗貨,這是他自己要拆的,可不關我們的事,錢,我們也不多收,多的會退給他,我們只收原價!”

    張燦搖搖頭,當真是人不要臉,無敵啊。

    那個漂亮女孩子此時卻不惱恨張燦硬是不賣給她那個鐲子了,而是替張燦不平,明明是這女店長同意開戒驗鑽石的,這時候驗出真假了,她就不認帳,就算自己不打算拿它跟張燦的鐲子交換,而是自己買下了,如果沒有張燦在場的話,那不是自己又上了一個大當?

    一邊為張燦的技术眼力暗贊,一邊又在替他不平,漂亮女孩子忍不住就掏了手機出來,說道:“好,我報警,有什麼事,讓警察來審一審不就行了!”

    那女店長一伸手就將漂亮女子的手機奪了過去,衝另一個女店員叫道:“叫保衛處,有人在超市搗亂!”

    那女店員自然是不客氣,拿起電話就打給了超市管理處的保衛科。

    凡是在超市里租櫃台鋪面的租戶,因為上交了管理費用,自然是要得到超市保衛科的保護,有什麼顧客為難,或者爭吵的事,保衛科的人就會凶煞煞的衝出來把顧客趕走,有時候甚至還會打顧客,因為他們强勢,通常大型超市的管理層與當地政府是有關系的,凡是掙稅大戶,都是受特別優待的,公安那一方面,像這些事,自然也是睜只眼閉只眼,由超市方面自行處理,只要不出大事就好。

    這樣的情形自然是助漲了超市的歪風權限,這几年一直也不是乏超市打人或者是誣陷客人偷東西,然后强行搜身的事件。

    而且這個女店長讓打電話的這個女店員,她的男朋友就是保衛科的一個副隊長,電話一打,保衛科的人沒有兩分鐘,就急急的趕過來六七個保安,一個個人高馬大的,氣焰很囂張,衝到櫃台處便叫嚷著:“誰?誰在鬧事?”

    那女店員指著張燦道:“他,就是他,買了那鑽戒然后要我們打開,那是死鑲的鑽戒,按規定是不允許打開的,但是客人自己堅持要打開,所以我們也就開了,打開之后他又想不要了,現在鬧事吵呢!”

    “麻辣隔壁的,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龜儿子的在這里鬧事,識相的趕緊給我滾蛋,別阻我們的生意!”

    為首一個看樣子是個頭的保安大聲的喝斥著張燦,因為張燦畢竟是出手買十几万的鑽戒,也估計得到不是窮人,要是換了個只是買几百千來塊的客人,只怕真就上前動手了!

    而后面几個保安更是直接推著張燦往超市外面走,不讓他再繼續留在里面,那漂亮女孩子氣得臉都鐵青了,急急的就跟著出去,在超市大門外,几個保安將張燦猛力一推,張燦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那漂亮女子趕緊衝上前扶住了他。

    而緊跟著出來的女店長把一袋子錢扔在了張燦身邊,冷冷道:“這是退給你的錢,鑽戒裝在盒子里也在袋子中!”

    在回身往里走時,張燦還聽到她嘰嘰咕咕的念著:“給臉不要臉……”

    張燦心里怒火熊熊直燒,爬起身就要衝進去火並,管他吃不吃虧,不過那個扶著他的漂亮女孩子拖著他低聲道:“別傻,你現在進去鬧,只會自己吃虧,好漢都不吃眼前虧!”

    張燦一想也是,惱怒的心思慢慢平復下來,那女孩子拉著他走到停車場處,然后盯著他道:“你等我一分鐘,別亂跑,知道嗎?”

    張燦有些莫明其妙的就相信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上是的,點了點頭,看著她美好的身段快步向停車場里去時,還在奇怪著,剛剛他跟這漂亮女子還是敵對的,卻又陰差陽錯的混到了一塊儿。

    那女孩子還沒到一分鐘,便從停車場里開了一輛紅色的現代出來,在路邊靠邊停下來,然后放下車窗對張燦道:“上車!”

    張燦直到上車后都還在發愣,他怎麼就上了這女孩子的車?

    在金店里的時候,這女孩子一出手也是七八万,后來為了想要從自己手中換到金鐲子,把價錢加到了十万,后來又說要買下那枚十二万八的鑽戒來換,能毫不為難的花十几万買件禮物的人,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辦得到的,張燦估計她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富二代千金小姐。

    但現在竟然開了一輛才十來万的車,張燦又有些奇怪了,通常來講,能一扔十來万的富二代,開輛車至少也得百万起的名車,怎麼可能會開一輛十來万的車?

    再者,這女孩子身上也並沒有張燦想像中的富二代那種紈绔浮淺氣息,慢慢回想起來,張燦也發覺她就算是在要買他的鐲子時,也不是囂張,而是合情理的交換。

    車在繼續開著,張燦並不心疼剛剛花掉的那十二万八的錢,對于自己來說,現在要賺到那筆錢,是很輕松的事,只是在想著該怎麼來對付金店,討回自己的十二万八現金,錢是小事,這口氣總是要出的,不過出這口氣,恐怕是要比報復老蘇更難,老蘇現在可以說是完全被他掌控在自己手中了,對付那個女店長,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瞧瞧開著車的女子半邊面容,秀麗出眾,當真是漂亮,與劉小琴的漂亮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類型,劉小琴有種鄰家女孩的感覺,而這個女孩子卻是自然而然的散發著一種高貴文雅的氣度。

    過了几分鐘,張燦忽然想起自己坐的車是這個陌生女孩子的,而且她開去的方向也不是自己要回去的地方,自己居然忘記了跟她說要下車!

    “小姐,麻煩你就在前邊靠邊停一下車,我就在這儿下!”張燦趕緊指著前邊的車站牌處,在那儿下車然后搭公車回去。

    “別說話!”

    那女孩子側頭對張燦神神秘秘的笑了笑說道,然后又專心注注的開著車,張燦不知道她要干什麼,只得慢慢等著,自己的黑白眼又只能透視物体,可透視不了人類的腦子思維,她在想什麼自己可是想不到的。

    大約又過了十來分鐘,那女孩子把車開到了錦城南邊的一個小區里,在一棟數十層樓高的大廈地下停車場內,停好車后,那女孩子對張燦盈盈一笑道:“我姓周,名叫周楠,楠木的楠,記著我的名字,然后跟我上樓!”

    “上樓?到哪里去?”

    張燦詫異的問著,這周楠,奇奇怪怪的,要帶他到哪里去?不是自己不給她手鐲子然后就進行搶劫,還是色誘?

    不過想歸想,張燦也只是把這話藏在心里,笑話。

    周楠拉著張燦到電梯里,然后按了一下十六層的按鈕,電梯里沒有別的人,就他們兩個,古古怪怪的笑了笑,又伸手對張燦道:“拿來!”

    “什麼拿來?”

    張燦不解的問著。

    “別裝!”周楠笑吟吟的道,“黃金鐲子,給我,現在是到我外婆家里,你還能不給啊?”

    原來是想做木已成舟的事實。

    周楠又拍了拍張燦的肩膀道:“別擔心,我會付錢給你的,不是白要,而且……”說著把嘴湊到了張燦耳邊低聲道:“而且我會讓那女店長和超市保衛科的人給你認錯,怎麼樣,這個條件可以?”

    張燦怔了怔,隨即淡淡一笑,那黃金鐲子雖然是買給老媽的禮物,但並不是非它不可,到了這個份儿上,又加上對周楠增加了許多好感,也有種共度險境的友情,也沒有多想,張燦便把首飾盒子拿出來遞給周楠,然后微笑道:“成交!”

    周楠接著首飾盒打開看了一下,笑吟吟的道:“你現在不怕我不給錢了?告訴你,其實我就是一騙子,缺錢吃飯,來,把那十塊錢也給我,我買個快餐吃!”

    張燦順手就在褲袋里摸出那張十元的鈔票,在手里揚了揚:“錢是在這里,你真要麼?”

    周楠毫不猶豫的一把搶了過去,然后把首飾盒子放進挎包里,又取出錢夾來,把十元錢放在嘴上吻了一下,笑道:“我得把這錢留著當證據,是你歧視我的證據!”

    十元鈔票上面留下了一個淡紅的唇印,周楠把錢放進錢夾中,再把錢夾塞進包里,這才抬頭盯著張燦說道:“我發覺你有點奇怪哦,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怎麼對金店的金玉鑽石首飾都那麼了解?那枚鑽戒你可是摸都沒摸到一下,只是隔著玻璃櫃看過,怎麼就能知道那顆鑽石是切壞了的廢鑽?”

    張燦可是最不喜歡別人追問他這個,摸了摸頭道:“我是在古玩店做事的,所以有些經驗,那鑽石的好壞,普通人當然是看不出來,有經驗的人只要看看鑽石表面的折射,光線等等細微的區別,就能推測出背面的情形,完好的鑽石與切壞的鑽石,透射反射的光線是不一樣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0:14 PM

第三十六章 火眼金睛

    周楠瞧著張燦,眼里盡是有些看不透的神態,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嗯,先不說這個了,今天把你拉過來,有兩個用意,一呢,是要你的黃金鐲子,二呢,我外婆生日,她老人家不好別的,就喜歡收藏些古董玉器什麼的,我也不懂這個,只是剛剛在超市金店碰到你后,見你的技术眼力好得出奇,看起來是個很懂行的人,索性把你帶到老太太那儿去,讓她八十大壽更開心一些!”

    “哦,原來是這樣!”

    張燦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多說,這個忙也不算難,幫幫也無所謂,而且周楠說是要替自己討回在金店受到的侮辱,雖然覺得她的口氣未免有點大,但估計周楠可能還真有些什麼關系,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吹噓炫耀的人,這就有可能是真的了。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從電梯里出來,周楠在前面領路,在十七樓的a座門口停下來,然后按了一下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子,穿得挺時尚,尤其是那發型,很欠揍的款。

    “表姐,我奶奶正念叨著你呢,快點快點,就你跟她有共同語言,我們是沒得談啦……咦,你有……他是哪個?”

    少年嘰嘰咕咕的說了一大串,一眼瞄到周楠身后的張燦時,不由得吃了一驚,因為在他的印像里,周楠可從沒帶過一個男的到他們家來!

    周楠大大咧咧的對張燦說道:“這個是我小舅的儿子謝勇,上初三,整天就是玩,書不好好念,沒個正經……”

    “哎……等等,等等……”謝勇在門口攔著周楠,盯著張燦問著她:“表姐,你還沒跟我說,他是什麼人呢!”

    “他是……”周楠頓時說不出口來,這才發現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張燦叫什麼名字!

    張燦急中生智的上前一步說道:“小謝,我姓張,叫張燦,做古玩鑒定的,是你表姐請我來給老太太看看古董的!”

    謝勇“哦”了一聲,有些狐疑的讓開了門,眼里滿是不信任,他根本就不相信周楠會帶個看古董的到奶奶生日宴來。

    進門就是一個有五六十平方的大廳,擺設都很古典,不是很豪華,但相當有書香門第的文雅氣息。

    長長的布藝大沙上坐了六七個人,男女都有,但中間坐的是一個七八十歲的銀發老太太,旁邊坐的那几個男女個個都是四十多五十的樣子,看起來應該都是老太太的子女或者女婿了。

    這麼多人看到周楠和謝勇領著一個陌生男子進來,正在談話中也都一下子靜了下來,齊齊的盯著張燦。

    周楠趕緊上前叫道:“外婆,祝您生日快樂,開開心心的越活越久……”

    老太太呵呵笑著,眼睛卻是盯著張燦:“已經是老古董了,小囡,他……是你……”

    “奶奶,表姐說他是個古董鑒定師,專門給您請來的!”謝勇這時候倒是搶著說了出來。

    張燦見謝勇已經說了,也就上前向老太太行了一個禮道:“祝老太太身体分健康,快快樂樂!”

    老太太對張燦的言行都很滿意,在心里是把他當成了周楠的男朋友,這個外甥女眼高得很,從來沒見她帶過男人到家里來,至于她這個外婆家就更不可能了,現在帶了個年輕男人過來,能說是個無關的人嗎?

    說什麼鑒定師,別的不說,老太太對這個可是有些見識,一個才二十四五的年輕人,就算入的是這一行,那鑒定技术,那眼力經驗,又能好到哪里去?

    不過張燦看起來,倒不像是浮誇跳脫的紈绔子弟,老太太笑容滿面的招呼著張燦坐下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又趕緊給張燦端上了茶水。

    周楠倒是毫不客氣的擠到兩個女子中間,撒著嬌一般的叫道:“大舅媽,二舅媽……”然后又對著另几個男子喊道:“大舅,二舅,小舅!”

    端茶水的是小舅媽,周楠最后才喊,然后指著張燦介紹道:“外婆,他叫張燦,是我朋友,這個……對古董的鑒別技术很强,我想外婆有那麼多古董,又最喜歡研究這個,我想外婆生日,我把他帶過來跟您談談古董經,說不定您最高興!”

    老太太笑呵呵的說道:“你這丫頭,我的確高興,你給我說老實話,趁你媽你爸沒來,說,這個小張到底跟你什麼關系?”

    這句話差不多是廳里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周楠臉一紅,咬了咬唇,佯惱道:“外婆,都說了,他是我給你請來聊古董的客人,跟我只是普通朋友!”

    張燦一直是淡淡微笑,也不插話,由得他們怎麼說,反正他本來也是周楠趕鴨子上架的,不過遇見這老太太的生日,好話總是要說說的。

    老太太見周楠死不承認,笑了笑,索性要出她的洋相,這個外甥女是很出眾,但太高傲,心高氣傲的瞧不起給她介紹的對像,偏偏她自己也找不著,家里人有些擔心,這都二十五的大姑娘了還沒個對像!

    “小囡囡,你這朋友姓張是,那好,小張,你幫我看看我這玉鐲子怎麼樣!”老太太說著就從手腕上慢慢褪下來一只綠色的鐲子。

    張燦一開始以為老太太叫周楠“小楠”,后來才明白是在叫“小囡囡”,這個小名倒真是有趣,忍住笑伸手接過老太太遞過來的鐲子,拿到眼前慢慢細看起來。

    首先,張燦還是沒有用黑白眼,因為黑白眼一透視,基本上就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但對他的鑒定技术經驗卻是沒有絲毫的增漲,能識別出來那完全也是靠了透視異能的能力,所以在能熟練的運用黑白眼后,再鑒別古董玉器的時候,一開始是不使出黑白眼的能力的。

    這只鐲子顏色只是淡綠,觸手有溫溫的感覺,不過濕度不是很好,翡翠這東西,越是濕度夠的上等品,時間越長,人体接觸越久,就越有溫潤的感覺,所以有玉養人,人養玉的古話,玉是石頭的一種,長期佩戴的確對某些病症能起到防護作用,對身体有益,所以佩戴玉件,有條件的達官貴人,都喜歡這一口。

    玉器跟金銀首飾不同,金銀首飾純粹就是裝飾,擺闊,裝門面的意思,對人体並沒有好處,而翡翠玉石對人身体卻是有好處的,所以也有暴發戶穿金戴銀,達官貴人著玉器的說法。

    從表面看,這鐲子是紫羅蘭種,但又不太純,不過鐲子倒是沒經過人工修飾和化學煉制,是天然品。

    為了不漏馬腳,在跟老太太解說之前,張燦還是用黑白眼掃了一秒鐘,短短的一秒鐘,廳里的人自然不知道張燦眼中發生了這一下的異像。

    而得到的結果,與張燦目測的沒有區別,的確是一件紫羅蘭的鐲子。

    張燦略略點了點頭,然后對老太太道:“老太太,您這件鐲子,年頭是有些年了,至少有八十年,是紫羅蘭種,但顏色不夠,水頭不夠,只是透明的純度還不錯,算是紫羅蘭種的中等質地。”

    老太太一怔,這才凝神盯著張燦仔細看了看。

    周楠的几個舅舅舅媽倒是不忿起來,尤其是她的二舅媽,當即說道:“小張,不是,這件鐲子我可記得是我爸給我媽的最寶貝的東西,我從小就見媽戴在手上,從不離身,她那些很值錢的首飾也沒見這麼佩戴過,你說這個不算好?”

    張燦微微一笑,攤了攤手,也沒言語。

    周楠的大舅沉吟了一下,然后問道:“小張,你說的這是玉器的术語,我們也聽不懂,俗話說,外行人如隔山,你就不要跟我們說這些技术上的話,你只要說值多少錢,我們就明白了!”

    張燦微笑道:“既然老太太是長年戴在身上的,那顯然是故物了,這里面是有感情的,自然就不能以常價論了,感情是無價的。”

    “說得好!”

    老太太忍不住也贊了一聲,點點頭道:“小伙子,不錯,我倒是很少見到在你這個年齡會有這種見識的,的確如你所說,這鐲子是當年我跟孩子們的爸爸的定情物,那時我家老頭子還是一間古玩店的學徒工,經濟條件也是一般,這個鐲子已經是他几個月的積蓄了!”

    停了停,老太太又說道:“小伙子,那你也滿足一下他們的願望,說說,如果以現在的市價,這鐲子值多少錢?”

    張燦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道:“老太太,這件鐲子按市價的話,大約是六千塊錢左右。”

    周楠見張燦說得像模像樣的,又在超市里見到過他的手段眼力,嘿嘿一笑道:“外婆,都給你們說過了,不是高手我哪能給您帶來啊,這可是您的生日啊!”

    說著又洋洋得意的道:“我這朋友,可是金銀首飾,鑽石珠寶,玉器手表,古今中外的一切都懂,厲害著呢!”

    牛皮吹得挺大。

    張燦自己心里也說了一聲,不過有黑白眼在身,周楠的這個話,也受得起。

    但是周楠的舅舅舅媽等人可就有些不屑加不信了,能看個玉鐲子,這也沒什麼了不起,只是入行的也都懂得起碼的常識。

    周楠的小舅,也就是謝勇的爸爸,謝家成,嘿嘿笑了笑,當即從手腕上取下了手表遞了過來,對張燦說道:“小張,聽囡囡說了,你是古今中外的東西啥都懂,那我這手表你給看看,看值多少錢。”

    張燦苦笑道:“您這個是現代的產品,又不是古董,只怕我看不了……”

    “看看,看看,沒關系,說得准說不准都沒關系,你隨便看!”謝家成笑著硬是把手表塞到了張燦手中。

    對這個東西,張燦就真不太懂了,手表上是外國文字,也看不懂,只能凝神運起黑白眼透視了一下,花了好几秒鐘。

    “這個……”張燦還是猶豫著,沉吟了一陣才說道,“那我就說說,說得不准就請見諒,這手表外殼很精美,應該是名牌大廠的產品,但里面的機芯卻是日本的舊貨……”

    張燦沒仔細想,隨口就把透視看到的情形說了出來,只是說出口后才發覺不對,僅僅是看了表面,他是怎麼知道里面的機芯是日本舊貨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0:19 PM

第三十七章 找最值錢的古董

    謝家成還真是不信,眉毛一動,嘿嘿冷笑了一聲,然后才慢條斯理的道:“好眼力,好技术,居然還能看到我手表里面是日本的舊機芯了,嘿嘿,告訴你,我這表是在超市專賣店里買的瑞士名表,花了七万多,你說是日本機芯的假貨?”

    周楠的大舅叫謝家山,二舅叫謝家寶,三兄弟都不相信,還有几個舅媽也都諷笑起來,就連周楠都有些不相信,因為她小舅是個做生意的,最喜歡的就是講派頭,身上從頭到腳下,無一不是名牌,這塊手表,張燦只怕是看走了眼!

    不過老太太倒是不動聲色,這讓張燦也覺得這一家人中,老太太雖然七八十歲了,但絕不是個普通人物。

    “囡囡,你說是男朋友就是男朋友,還借口說什麼是古董鑒定師,你小舅的這塊表是跟我一起去買的,有發票有保修單,怎麼能說是假的?”

    周楠的小舅媽端了茶水過來后,盯著周楠問著。

    周楠臉一紅,嗔道:“小舅媽,他……他真的是鑒定師,很厲害的……”

    只是眼見舅舅舅媽都是不信的表情,周楠趕緊把挎包里的首飾盒子取出來,然后恭敬的遞給老太太:“外婆,我媽我爸讓我代表他們給您帶了禮品過來,爸有重要會議,媽到外省出差,都來不了……”

    周楠的几個舅舅都是哼了哼,二舅媽忍不住說了起來:“囡囡,不是二舅媽說你爸媽,外婆這几年的生日中,你爸媽可是連著好几年都到不了場,官是越做越大了,可這架子,嘿嘿,也是越來越大?”

    謝家成把手表拍在了茶几上,盯著張燦道:“知道我最惱什麼嗎?我最惱人家說我東西是假的,几万塊錢什麼都不算,這表我當著你面拆了,看看你撒謊的后果,我可告訴你,想討好囡囡,別說她父母那一關,就是我們這一關,你就過不了,開,開表!”

    張燦可沒想到會弄成這個樣子,想了想,然后把自己的袋子提起來放到茶几上,淡淡道:“謝先生,我沒有你說的那些念頭,我來這儿,只是周楠的請求,如果你不高興,我可以馬上走人,如果你僅僅是為了這手表的真偽,那我可以幫你確定,這表的確是假的,不過要鑒定的話,肯定得開表,我想你買表的時候,店里肯定是有規定的,自己私下里開了表,店方是不會認帳的,所以我有兩個提議,正確又能維權的方法,那就是拿著表和發票到店里當面拆表鑒定,然后再要求賠償,第二個方法,那是你不在乎這點錢,這就可以現在當場鑒定,拆了表可以驗出真偽,但開表過后,想要得到店里的賠償可就難了!”

    謝家成有些怒了,張燦一再硬說他的手表是假貨,就算是在自己的親兄弟以及老媽面前,那面子上也過不去,把手一拍,惱道:“開,馬上開,不就七八万塊錢嗎,你開,真假我都不要你負責,我就要驗證一下你是撒謊的,是裝扮的,還是真的有那個技术眼力!”

    謝家成是一心要讓張燦出糗,在周楠面前讓張燦露出本來面目,當場出丑,這樣才會讓周楠死心,在這個家里,謝家所有人知道周楠的性格,外柔內剛,性格高傲,她能親自己帶來外婆家里,尤其還是外婆的生日,這能簡單嗎?雖然她已經說了張燦是個鑒定師,但誰也沒有當真,几乎都不相信。

    老太太一個人信了几分,不過還在冷靜的思索中,張燦剛剛解說她那鐲子的特點和價值時,說得很專業,但是有些常識的人也能說出來,鐲子是表面物,不同于別的古董類,玉器的識別,對于專業人員來說,比古董要容易得多,所以張燦解說得不錯,但也不能代表他就是一個鑒定大師。

    張燦給謝家成逼得緊了,看了看周楠,想想便說道:“這樣,謝先生,我這有二十几万塊的現金,你的表是七万八,那我就放七万八作抵押,把這個表打開,如果表里的機芯是日本的舊機芯,而不是瑞士原廠的機芯,就算謝先生自己虧了,這樣好不好?”

    “好!”

    謝家成一口答應,張燦提到茶几上的袋子里露出的口子上,明顯的露出一堆厚厚的百元鈔票,既然張燦自己願意這樣做,那就更合他心意了,不過也就是這麼一下,他對張燦的印像倒是有些改觀了,覺得張燦並不像是紈绔子弟,沒有那些令人生厭的脾氣。

    不過開表是需要一些精微工具的,謝家沒有一個人是懂這個的,在家里只找出一把鏍絲刀,拆不了表,必需得到樓下的超市里買鐘表專用的工具。

    謝家成當即把儿子叫過來,讓他下去買,謝勇笑嘻嘻的又讓老爸多給了几百塊錢,敲詐了一筆小費才去。

    鬧到這個份上,張燦坐著還是面不改色,一點也不慌亂,老太太還真覺得張燦不簡單起來,想了想,又笑呵呵的道:“小張,既然你是鑒定古董的,坐著反正沒事,就給我看几件!”

    張燦也不反對,微笑著示意請老太太拿出來。

    老太太笑笑道:“小張,我家老頭是個古玩愛好收藏者,一輩子下來,大大小小也有一百多件東西,有值錢的,也有不大值錢的,在這間客廳里就有一些,我就考考你的眼力,你自己先看看,看什麼東西是最值錢的,就這間客廳里。”

    老太太然后又對几個儿子儿媳也說道:“你們也可以估一估,我也從來沒跟你們提起過,這客廳里其實有許多東西都是你們父親放置的,你們老爸去了后,我也沒有動他的這些擺設,你們也看看。”

    三個儿子三個儿媳也是知道過世的父親最喜歡的就是古玩古董,但偏偏他們都不好這個,几乎是古董盲,這時老太太要他們也一起看,這房子里可是熟悉得很了,不用看就在想著到底是什麼東西最值錢呢?

    張燦微笑著站起身,在客廳里慢慢打量起來,牆上以及四周的擺設。

    老太太的三個儿子和三個儿媳都是衝著牆上的字畫而去,在他們腦子里,古董嘛,除了壇壇罐罐的瓷器外,其它就應該是名家字畫了,這客廳里的瓷器可沒有什麼,就几件插花的花瓶,但這件花瓶可都是謝家成的老婆自己在花市買回來的,可不是老爺子留下的物事,所以可以排除,讓他們都關心的就是牆上的八幅字畫了。

    張燦四下里一打量,微微笑了起來,也不說話。

    老太太見張燦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沒有先問他,而是問几個儿子儿媳:“你們看好了沒有?看好了就由你們說說看,為了給你們提點興趣,你們誰要是認出了哪一件是最值錢的古董,我就給哪個人!”

    這可是把周楠的三個舅舅和舅媽弄得高興起來,周楠在老太太身邊撒嬌,搖著老太太的胳膊說道:“外婆,你好偏心,給舅舅舅媽有這個獎勵,怎麼就不給我?”

    老太太笑道:“好啊,你這個小丫頭鬼精靈,好,你也跟你舅舅舅媽一起認,只要找到最值錢的那一件,也給你。”

    謝家山扭頭對老太太道:“媽,這有點不妥啊,我們三兄弟,老二老三,二妹三妹,再加上囡囡,一共是七個人,要都選到同一件上面,那怎麼分啊?”

    老太太笑道:“那麼多東西,就別選一樣的唄,不過我可告訴你們啊,呵呵,別高興得太早,只怕你們一個都找不到那最值錢的東西。”

    牆上的字畫有六幅,靠邊的書桌上有几件玉雕擺件,還有一個筆筒,都是玉做的,謝家山,謝家寶,謝家成兄弟夫妻六個人都衝著那些玉擺件和牆上的字畫去了。

    而周楠嘀咕著四下看了看,沒有跟著几個舅舅和舅媽,因為她覺得外婆已經說了,不是容易就能找得出來的,几個舅舅和舅媽直接就奔過去了,按照普通人的想法,那都是奔字畫和玉器而去,所以周楠反而覺得那些字畫和玉擺件不大可能是最值錢的了,不過看看這客廳里,也沒什麼別的東西了,皺了皺眉,不是那几件,那又是什麼呢?

    周楠偷偷瞄了瞄張燦,張燦背著手微微笑著,看到周楠瞄他時,嘴角微微一努,周楠心里一動,隨著他嘴角的方向看過去,那邊是牆角,角落中擺著一個大樹根做的茶几台子,台子上又擺放著一套紫色的陶瓷茶杯茶壺,樹根茶几的兩邊各放置著一把紅油漆的板椅,別的東西是沒有了,牆上也是空白,沒有掛字畫。

    周楠一怔,這些東西打她才懂事就看到有的,小時候她不喝茶葉,覺得有點苦味,但這些東西卻是知道是外公在世時就有的,難道那副茶具是最值錢的?

    因為外公和外婆都用那茶具喝茶,誰也沒有覺得奇怪的,也沒有注意,舅舅舅媽也都很少喝外公喜歡的功夫茶,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外面掙錢,即使回來也沒有坐在那儿跟外公喝茶。

    周楠越想越覺得是,那茶具是紫色的陶瓷,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什麼“紫砂壺”?聽說也是值錢的古董,搞不好就是那個!

    老太太也沒有先問張燦,張燦肯定是要比儿子儿媳們要懂得多,儿子們做生意賺的錢雖然不少,但對古董卻是不懂,三個儿媳就更不用說了。

    “你們几個看好沒有?看好了就過來說說看!”

    老太太笑著向几個人招著手,讓他們都過去說話,張燦和周楠也走過去坐下來,不過張燦沒有開口,在等著周楠和她的舅舅舅媽先說了。

    謝家山嗓門最大,率先說道:“媽,我先說,我覺得是第二幅畫最值錢,您看,那畫上面是八匹馬,那馬畫得多好啊,全身有勁,栩栩如生啊,媽,您說是不是?”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0:26 PM

第三十八章 紫檀木

    老太太笑了笑,不回答謝家山,又對謝家寶和謝家成問道:“老二,老三,媳婦,你們各自看好哪一件,都挑好!”

    三個儿媳都挑了書桌子上的三件玉擺件,謝家寶和謝家成挑了字畫里面的兩幅。

    老太太又問著周楠:“囡囡,你看好什麼?”

    周楠伸出小指頭在嘴里輕輕咬了咬,然后指著樹根茶几上的紫砂壺道:“那個,紫砂壺!”

    周楠說這話后又偷偷瞄了一下張燦,卻見張燦微微皺了一下眉,心想壞了,錯了,不是紫砂壺,但那邊明明就只這個東西,如果自己說錯了,那又是什麼東西?

    老太太臉上笑意更濃,然后瞧著張燦問道:“小伙子,你說說看,你說我這客廳里什麼東西最值錢?”

    張燦微微笑著,轉頭指著牆角邊那副茶具,笑笑道:“老人家,您這客廳里有價值的東西多,字畫呀,玉擺件啊,紫砂壺啊,包括那兩把紅木家具啊,這些都值些錢,不過最值錢的卻是那個樹根茶几上的那個木盤子,也就是盛著紫砂壺的那個深色的木盤子,那個東西最值錢!”

    除了老太太,其他人倒是都愣了愣,謝家山三兄弟連同媳婦們都沒想到,張燦居然說那麼個喝茶的茶具盤子最值錢,剛剛周楠獨自說那紫砂壺最值錢時,他們就心里有些沒底了,也許真是那紫砂壺值錢,不過一開始他們可壓根儿就沒往那上面想,這古董嘛,肯定是越珍貴的東西越藏得緊,但那紫砂壺茶具,茶壺茶杯,都是老爺子生前天天泡著茶喝著茶的,老爺子過世后,便很少用了,擺放在角落也沒有人去動它,老太太偶爾坐著泡一壺茶,他們都以為是老太太在懷念老伴,所以也不在意。

    但那木盤子值什麼錢?說到頂,那也只不過是一件木頭做的小盤子罷了,能值什麼錢?

    所有人心里都是疑問,不過到底哪一件是最值錢的,張燦說了並不算數,要老太太說了才算數,所以大家把眼光都瞧向了老太太。

    這時謝家成的儿子謝勇買了一盒鐘表工具回來了,是專門供拆裝鐘表用的精微工具,但是正在老太太說話的關鍵時候,所以謝家成只是把工具盒放在了茶几上,並沒有讓張燦馬上開表。

    老太太臉上的表情並不明顯,讓她几個儿子儿媳都搞不清楚到底是選中還是沒選中,周楠自然也是不知道對不對,不過在心底里,她還是有些相信張燦,畢竟張燦在金店的表現讓她極是驚訝,她雖然不懂,但也知道那種技术,眼力的層度,都遠不是普通人能達到的,通常來說,在金店上班的店員都會受到專業的訓練,以免出差錯,上正規門面店上崗的銷售員工都會經過考核,拿到上崗證后才能正式上崗。

    “嗯,既然你們都挑好了,我也不再多說,就想聽聽小張的解說,聽聽他的看法說法。”老太太還是臉帶笑意的對張燦說著,讓他解釋一下,為什麼挑那木盤子的理由。

    張燦攤攤手,對老太太贊道:“老人家,您這客廳里的東西几乎都是真品啊,字畫,玉擺件,筆筒,紅木椅子,樹根茶几,紫砂壺,檀香木茶盤,哪一件都是真品,沒有一件是假的。”

    大家剛剛都聽張燦說過了,那木茶盤最值錢,但除了老太太以外,其他人都不明白,那木盤有什麼值錢之處,這時聽張燦把名字說了出來,說“檀香木”,名氣倒不是很奇特,似乎在哪儿聽到過,但卻又想不起來,這檀香木是什麼東西,就這麼個木盤子,就算值錢,那又能值到哪里去?

    張燦早用黑白眼把這客廳里完完全全的掃過一遍,這些東西此刻都在他腦子中印著,一邊想著,一邊又說道:“那六幅字畫,倒真是那幅駿馬圖最有價值一些,不過這六幅畫都不是古畫,都是現代的作品,作畫的人也不是頂出名的大師級,說起來,那幅駿馬圖的價值應該在兩万左右,其它五幅都在數千不等,另外三位阿姨挑的那三件玉擺件,筆筒是墨玉,質地一般,大約值三千左右,玉臥佛是黃玉雕刻,雕工一般,只算得中等,玉質也是一般,約值五千,玉擺件最值錢的應該是那件雞血石雕刻成的雄雞,將就玉石上的顏色巧妙搭配而成,工匠的雕刻技藝算得上乘,但雞血石本身色澤不是很好,質地也是中等,所以價錢就會打折扣,應該值三万左右。”

    張燦說到這儿,又轉身指著那紅木椅子道:“再說說這邊的,那兩把紅木椅子有些年份了,是真正的紅檀木,不過不算最名貴的種類,兩把椅子能值兩万五左右,樹根雕茶几,表面也是雕的一座臥佛,一雙手正好抱著那茶盤茶具,惟妙惟肖,這技藝很是不錯,樹根也是老黃木,有三四年的年份,這個樹根茶几是一件很好的藝术品,要我看來,能值兩万。”

    謝家三兄弟以及三個女人都發著呆,可從來沒想到,擺在客廳里的這些東西,竟然都件件值几万几万的,一直以為老太太把老爺子的古董都藏在房間里的,因為房間里確實有兩口鎖著的大箱子,卻沒想到,老太太把值錢的玩藝儿都照放在客廳里,一直沒有動過,他們還真沒想到,就擺在他們面前的這些東西,都是價值數万的真品!

    而更沒想到的是那個樹根茶几根雕,居然能值兩万塊錢!

    張燦再指著那紫砂壺道:“再說說這一副紫砂壺茶具,一把壺和六只紫砂杯子,這個東西,至少是清末之前的東西,是清官窯出的,壺和杯子底面都有官窯的標記印鑒,這個是最不難認的……”

    “張哥哥,你倒是好生說說看,我家里這些東西都是真的值這麼多錢啊?”

    最好奇的是謝勇,周楠小舅的儿子,那個初三的學生,一臉好奇的追問著。

    好在別的人都被張燦的解說吸引住了,也沒有人去想謝勇在想什麼,其實謝勇是心里想著,要是拿一件去換了錢,可以跟几個好朋友逍遙了。

    張燦笑笑道:“再說說那木盤子,這木盤子是真的貴重,想必你們都知道紅木家具的高檔,這木盤子也是紅木,不過跟那兩把紅木椅的種類不同,這是紅木中最名貴的種類,叫‘紫檀木’,紫檀木的名貴,主要是有千年方成材,再說紫檀木千年成材后,樹干是九曲八拐的,很少有筆直的樹干,長得最大的直徑也只有四十公分左右,那已經是極限了,一般數百上千的紫檀僅二十多公分左右,而且紫檀木樹干扭曲,空洞極多,有‘十檀九空’的說法,所以能用的質材極少,也越顯紫檀的珍貴,一般來說,紫檀能做的家具都是極小型的,最多做的就是一些佛珠啊,墜子,手珠等等,而這個盤子,你們看,紋理扭曲紫黑,盤子雖是木質,但重量卻如同鐵鑄,更難得的是,這木盤子長四十厘米左右,寬亦有三十多公分,這在紫檀木之中,已經是極為罕見的大質材了,如果說價錢的話,我倒真不好說了……”

    老太太眼中很有些光彩了,盯著張燦很是欣賞,而周楠的几個舅舅和舅媽都是呆呆的,愣了半晌,倒是謝勇伸了頭問道:“那這個盤子值多少錢啊?比那些貴的話,最少要值十万八万?”

    謝勇聽了半天,那些字啊畫的,包括那些茶壺杯子,樹根椅子,這些都值几万塊,搞得他心癢癢的,聽說這木盤子更貴,也更好奇了,這木盤子個頭小,又比較好拿,價錢好的話,更方便弄出去了,所以趕緊問著,這東西值多少錢。

    張燦沉吟著,這紫檀木的價值,他還真的不是太了解,以前聽老蘇提起過一點點,要說價值的話,這紫檀木比他在老家河里弄出來的金絲楠木還要值錢,金絲楠木不及紫檀的原因,成材后樹干大且直,能做大型家具,而紫檀十檀九空,樹干又扭曲,根本就做不了大型家具,所以說,紫檀木的價格是要比金絲楠木更為名貴。

    沉吟了片刻,張燦才說道:“這個具体的價格我也不好說,但我可以提一下,紫檀十檀九空,能成材像這個盤子這麼寬長的更是世所罕見,前几年在錦城拍賣過一個二十厘米左右長的紫檀木雕獅子像,最后的成交價是六百六十万,這個盤子雖然沒有那個獅子的雕工,但這麼寬這麼長,又真是絕無僅有,我想它的價格,也絕不比那個獅子像少,至少來說,是差不多的!”

    “哦……六百多万啦?天……”

    廳中的人頓時驚呼起來,謝家山謝家寶等三兄弟以及媳婦們都是驚得臉色都變了,雖然說他們一家都還算是有錢人,但也絕不是拿六七百万不當一回事的人,再者主要是這個木盤子就值那麼多錢,差實令他們想像不到,從小到大,天天見著的,從沒拿它當回事,沒想到它卻是值六七百万的珍貴東西!

    不過到底是不是如張燦所說,那還不肯定,還要他們老媽老太太的認可,老太太應該知道這個紫檀木盤子的價值。

    老太太笑容終于慢慢收了起來,望著那個紫檀木盤子發著呆。

    老太太不說話,謝家山兄弟也急了,三個媳婦也都圍上前七嘴八舌的問道:“媽,那木盤子是真的還是假的,真值那麼多錢嗎?”

    老太太似乎沉迷在回憶之中,好似沒有聽見一般。

    周楠和謝勇上前,一邊一個,摟著老太太的胳膊輕輕搖了搖,才把老太太搖醒過來。

    老太太“哦”了一聲,看著張燦才想起剛剛的情形,點了點頭,然后再問道:“小伙子,那你說這個是紫檀木做的木盤子,那你有什麼方法證明嗎?”

    老太太這麼一問,一家人的眼光又緊緊的投在了張燦身上,不知道他要用什麼辦法來證明,又或者是根本就沒辦法,也或者是他純粹是在瞎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紫檀木!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0:30 PM

第三十九章 鋯石

    張燦左右看了看,然后對謝勇說道:“小弟,可以幫我打一盆水來嗎?要大盆子,水要多一點!”

    謝勇對張燦已經是屬于比較崇拜的,少年人頭腦簡單,容易衝動,這會儿給張燦那些精湛又專業的鑒定知識震住了,在這個家里,奶奶是太上皇,是絕對的權威,大伯二伯老爸都不敢違抗半點,但此刻無論是大伯二伯和他老子,還是太上皇的奶奶,都被張燦給壓住了,雖然嘴上沒說,謝勇卻是感覺得到。

    “行行行,我馬上打水!”謝勇是二話不說,跳起來就直往廚房里竄,一會儿便吭哧吭哧的端了一個大盆子,盆子里裝了一盆水,不過很吃力,蕩來蕩去的潑了不少,在客廳里放下后,又趕緊到廚房里找了個小盆子端了水來加滿。

    張燦笑道:“夠了夠了,有這些水夠了!”

    一家人,包括老太太都不知道張燦要這麼大一盆水來干什麼,都盯著他看。

    “老太太,大家都知道一個事實,這木頭不論是干濕,都是不會沉水的,是不是?”張燦把那木盤子拿了過來,一邊說著,一邊把紫檀木木盤子放到水盆中,然后才又說道:“這紫檀木結構細密,是木材中最奇特的結構,紫檀木是密度唯一大于水的木材,所以放到水中,只要是紫檀木就會沉入水中,這在現在已知的木材中,已經是測紫檀木真假最標准的辦法之一!”

    周楠恍然大悟,點著頭道:“哦,原來你是要這一大盆子水來測這木盤子會不會沉水啊?”

    張燦微微點頭,把手一松,那木盤子落在了水盆中,水盆中的水大約有三十公分深,而木盤子只有半分的厚度,四條邊的沿子倒是兩公分左右的高度,要淹沒木盤子是綽綽有余。

    在眾人的眼光注視中,那木盤子落在水面上后,一般來講,像這個木盤子的形狀,其實就像個船一樣,就算是鐵的,也不會一下子就沉下去,但這個木盤子只是在水盆面上搖晃了一下,然后一偏,一頭就扎進了水盆里,几乎沒有停留的跟塊石頭一般直接沉進了水底中,在盆底一動不動了。

    “真的沉了真的沉了!”

    謝勇興奮的叫了起來,抬起頭看著張燦時,眼里滿是佩服,周楠在旁邊咬著唇忍住笑意,把張燦帶來,還真是給她長了臉,再說謝勇這個家伙,平時還真是無法無天,沒見他怕什麼,但看他現在對張燦的表情,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看來還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老太太這時才展顏笑了起來,連連說道:“了不起了不起,小伙子,我那老頭子生前最好這個,要是他還在,肯定喜歡你了,老頭子這個木盤子,放了多少年了,可就沒有一個人認出來過,而且其中還有几個大師級的人,這個紫檀木盤子到底值多少錢,老頭子可也沒跟我說清過,只是說這是他手上最值錢的寶貝,是紫檀木的!”

    看到老太太都這麼說了,謝家一家人都嘰嘰咕咕的各自說起話來,確實對張燦有些另眼相看了。

    老太太招手對張燦道:“小伙子,來來來,過來坐下,坐下,來者是客,剛剛失禮了,小伙子,可不怪我這個老太婆?”

    “不怪不怪,是您讓我看到了這麼多的古玩藏品,我還感謝您老呢!”張燦這話倒不是說假的,做這一行的,對寶貝奇珍當然是一睹為快,看到珍奇物件,絕對是興奮激動的,就跟看到漂亮的女人一樣,人人都想看,也喜歡看,但卻沒有几個會想著一定要得到她!

    謝家成坐到沙發邊,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張燦,仍然是那麼沉沉穩穩,似乎是天塌下來都不會驚慌一下的表情,頓時心里又有些沒底了,這個張燦,只怕是有些真本事,自己那塊表要真是假的,這在家里拆了,只怕當真找不著專賣店的小辮子了,這在家里當真開出是假的,是小鬼子的機芯,那自己就白白損失七万多。

    張燦看到謝家成有些猶豫起來,也不去催他激怒他,沒必要,當然如果一定要賭,他肯定贏定了,黑白眼之下,又有什麼看不出來呢?

    謝家成自己不主動要求他來開表,張燦就沒打算開了,如果在家里拆開,那表肯定就麻煩了。

    場面一時靜了下來。

    還是腦子一根筋的謝勇傻頭傻腦的問道:“爸,你那手表怎麼還不拆啊,拆了,我想看看小張哥哥拆表……”說著又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小張哥哥好帥,簡直是帥呆了!”

    謝家成真是氣得想揍一頓儿子,本想不提這事就抹過去了,卻沒想到儿子竟然主動提了出來,而且還是逼得他拆,要真拆毀了,可是七万八啊!

    周楠嘻嘻笑了笑,說道:“小舅,我早說過了,我這朋友是個高手,你偏不信,怎麼樣,還賭不賭啊?”

    “拆,就拆!”

    謝家成臉一紅,把手表一下子推到了張燦面前,脖子都粗了,硬是要他把手表拆了!

    張燦沒有拿,只是淡淡說道:“謝先生,我看你還是拿著單據和手表到專賣店里讓他們自己拆,反正我可以給你交個底,我有鑒別的法子,雖然不方便透露出來,但我可以給你保證,這手表里面絕對不是原裝貨!”

    不管怎麼樣,張燦這話還是比較善意的,謝家人也不是聽不出來,張燦並不是來拆台的,一到家里,就讓老太太的話逼著顯露了几手,但這几手可是把他們一家人都震驚了。

    老太太一邊看著張燦,一邊又看著周楠,臉上盡是笑意,周楠臉一紅,嗔道:“外婆,你想什麼呢!”

    “我想什麼你又知道了?”老太太笑容可掬,眼神仍然在打量著張燦。

    周楠知道外婆現在腦子里想著什麼,不過在這個場面也就算了,要解釋,只怕是越描越黑,索性不解釋了。

    謝家成終究是沒有開表,因為他對張燦的話信了個九成,還是要拿到超市專賣店去開個究竟。

    不過謝家成的手表雖然不拆了,但几個女人卻是各自從脖子上手上取下了首飾品來讓張燦鑒定。

    張燦自然不會反對,首先是周楠大舅媽遞過來的一枚白金刻花的戒指,讓張燦給看一下。

    這些自然是沒有半分的難點,黑白眼略微一過便即了然于胸。

    “阿姨,你這個戒指是真的,白金的,也就是常說的鉑金,按它的重量和純度來論本價的話,大約會是在三千左右,但加工后再加上各方面的費用,到賣場賣的話,鉑金通常會是本金的兩到三倍的價格,所以你這戒指在賣場估計是要八千左右!”

    張燦估計著說了,然后盯著她,周楠的大舅媽愕然了一下道:“這……你估計的價錢還真是差不多,我花了八千八買回去的,但本金只有三千,這也未免太過份了?”

    周楠的大舅媽一盛怒,別的人就知道,張燦是說對了,完全對,她惱怒的不是張燦,而是覺得商家太黑了,如果賣價在本金的基礎上增添百分之十左右,最高是二十,這樣也不覺得上了大當,可這一添,就添了近六千塊錢,不得不說商家太黑!

    老二和老三的老婆,也就是周楠的二舅媽,三舅媽,此時也都從頭上,脖子上,手腕上紛紛取了首飾下來。

    二舅媽給張燦看的是一枚黃金戒指和一對金耳環,給的時候又衝著張燦嘿嘿笑了笑。

    張燦把金戒指和金耳環拿到手中看了看,也還是用黑白眼掃了掃,然后說道:“阿姨,你這戒指和耳環也是真的,只不過戒指是十八k金,也就是金的含量只有百分這七十五左右,要算多少價值的話,得稱一下重量才能計算出准確的價值,不過十八k金的話,價值並不高,而阿姨的耳環倒是個二十二k的金,比戒指的價值還略高一些,因為黃金的純度要高一些。”

    從周楠二舅媽的首飾,再加上面對面的說話之后,張燦感覺到謝家的三個妯娌,只有老二,也就是拿金戒指和金耳環的婦女,在她身上明顯感覺得到她身上的氣質要土一些,從戴的金銀首飾來估計也是差不多。

    張燦一連看了好几件,估計的價格還真是很接近,而且說的又專業又准確。

    周楠的小舅媽是最后才拿東西出來給張燦看的,她身上的項鏈耳環都不是黃金的,而是鉑金,取下來的東西也不是項鏈,而是手指上那顆看起來碩大的鑽戒,這個東西是她比較自豪的,是她儿子送的,發票上是六万八千元人民幣的價錢。

    張燦把鑽戒拿到面前看了看,不禁微微笑起來,這鑽戒保養得很好,光澤如新,鉑金戒鑲上鑲著一顆個頭比較大的鑽石,在室內的燈光下閃爍著光彩。

    周楠的小舅媽見張燦看了半晌也沒有說話,表情有些得意的問道:“小張,這鑽戒怎麼樣?”

    在她們三個媳婦拿出來的首飾中,也只有她這枚鑽戒的價值最高,所以她有些得意,在三家的經濟上講,確實她老公,也是謝家老三謝家成的收入高一些,老大次一點,最差是老二。

    張燦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下,有些猶豫,不過看到對方很關注的盯著他,就是想得到他的說法,也就不再猶豫,開口說道:“阿姨,你這鑽戒,嗯,算不得高端產品,戒身的確是純度高的鉑金,但鑽石卻不是天然鑽石,連人造鑽石都不算,這是一顆鋯石!”

    周楠的小舅媽一怔,詫道:“什麼叫鋯石?比鑽石的檔次還要高嗎?”

    張燦頓時不禁苦笑起來,也在考慮著該用什麼樣的話跟她說明白。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0:37 PM

第四十章 刮目相看

    看到張燦的表情,周楠的小舅媽呆了呆,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麼,這東西是不值錢的?”

    張燦沉吟了一陣,點點頭才回答道:“我先跟你解釋一下鋯石與鑽石的區別,鑽石是世界上最硬的物質,它的價值我就不說了,你們也明白,我就說一下鋯石,因為鑽石的名貴和值高,這無論哪一種東西,只要是值錢的,就會有假的,贗品,替代品就會出現,鋯石是替代鑽石最好的一種,在外觀上,鋯石是與鑽石最相似的一個種類,純天然的鋯石也並不是說無價值的,天然的寶石級的鋯石也被稱為寶石,雖然不及鑽石,但也有收藏價值,而在商場上替代鑽石的替代品,可以說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是天然鋯石,而是一種人工合成的鋯石,書面的文字叫做‘立方氧化鋯’,英文簡稱cz,價值天天低于天然鋯石,與鑽石就更不能比擬了,為了達到價值最大化,做假的通常就是用這種人工鋯石來替代的。”

    這一下,張燦解釋的話,把周楠的小舅媽和小舅說得都難以忍受,尤其是周楠的小舅媽,氣得手直哆嗦,嘴里喃喃罵道:“這些騙子,我一定要告他們,告!”

    謝家成也是不得色,大嫂和二嫂的首飾都是真的,雖然不是特別值錢,與買來價有些差距,但都是真的,這也無話可說,反而是他們夫妻兩個,本來是最有錢的家庭,但接二連三出丑出差錯的反而都是他們,這讓他一點臉面都沒有了,只能把氣撒在賣給他們的商人身上!

    只有謝勇和周楠局外人一般,不替他們感到忿怒,反而是覺得張燦這邊更有趣,兩人先后問著張燦。

    “張燦,那鋯石和鑽石又怎麼區別呢?”

    “小張哥哥,要不要我再端一盆水來?”

    張燦不禁好笑,擺擺手道:“端水來只能測紫檀木,這鋯石用水可沒辦法測試,這個……”

    沉吟了一下,又對謝勇說道:“那好,你找一塊玻璃過來,不需要太大,女孩子用的小玻璃鏡子就可以!”

    “有,我房間就有!”

    謝勇興奮的答應了一聲,迅速的竄起來到他的房子里拿了一面菜板一般大的玻璃鏡子來。

    張燦又伸手對周楠的小舅媽說道:“阿姨,麻煩你把戒指給我用一下!”

    周楠的小舅媽趕緊把鑽戒遞了給他,張燦接了過來,沒有先測試,而是拿著鑽戒解說著:“你們看看,鑽石和鋯石的區別,其實這個差距,用肉眼就難以分別出來,無論如哪方面目測,光線,折射,觀察側面,鋯石之所以成為鑽石的替代品,就是因為相似度太高,肉眼分辨不出來,我們如果要分辨一枚鑽石是否真的,有几點我說一下,第一點,鋯石是非均質体,從琢磨好的鋯石刻面石頂面往下看,可以見到底部的棱面具有清晰的雙影,而鑽石則沒有雙影。”

    張燦說著就把鑽戒平放在茶几上,然后對著光線往下看,周楠把頭湊過來看了看,“咦”道:“咦,當真是有重影的!”

    几個人都先后過來學著這樣子看了看,都從鑽戒頂尖處看下去,在底部果然看到了清晰的雙重影。

    張燦又說道:“第二點,這一點也是最簡單也最實際的辨認法,鑽石也俗稱金剛石,是世界上已知物質中最堅硬的,摩氏硬度達到十級,而鋯石的硬度只有八級,要最穩當的話,只有拿摩氏硬度為九級的物件來刻划,真正的鑽石就能刻划出痕跡,而鋯石就划不傷,還有可能把自己損傷,不過我們這里為了不損傷阿姨的戒指,所以不拿硬度為九級的東西來測試,玻璃的硬度其實只有六點五左右,遠低于九級,但與鋯石的差距不是頂大,如果用玻璃測試的話,比較容易方便,不會損傷到鋯石,你們有沒有見過划玻璃的刀?”

    廳里的人几乎都點了點頭,划玻璃不是尖端科技,很多人都見過,普通五金店都有划玻璃用的人造金鋼石划刀,人造金剛石的硬度比天然金剛石,也就是天然的鑽石硬度要稍低一些,但划玻璃也是輕而易舉,用鑲了人造金剛石的划刀在玻璃上一划,很清脆的響聲,玻璃輕易的就被划出一條破痕,毫不費力。

    張燦把鑽戒拿在手中,然后用鑽戒尖部的鋯石尖部在玻璃鏡表面上不是太用力的划動,“嘎吱嘎吱”的難聽聲音響起,玻璃鏡是被划傷了,也裂開了,但那響聲卻是非常難聽,明顯看得出來,這鑽戒表面的鑽石划玻璃並不那麼隨心所欲。

    這時候,所有人都真正的對張燦信服起來,不管話說得多麼漂亮,都不如用事實來證明,親眼見到的比說一千句漂亮話都要管用。

    張燦笑笑道:“還有第三點,不過這一點一般人也不太懂,那就是比重,鑽石的比重為三點五二,而鋯石的比重則達到四點二以上,所以說,同樣大小的鑽石和鋯石,鋯石的重量是要大得多,但對鑽石不熟悉的人也不懂得,你給他也分不出來。”

    “這個是,我對鑽石和鋯石也不懂,如果不是你剛剛說得這麼清楚,我是一點儿也不知道!”周楠點著頭也跟著咐和,在金店張燦只是解說了那枚鑽戒的鑽石是切壞了的廢鑽,但卻沒提到鋯石,所以現在說出來,她也覺得極為新鮮有趣,如果張燦是個老師的話,那麼她會覺得張燦無疑演講得是很成功的,把她們都吸引住了。

    老太太擺了擺手,高興的說道:“好啦好啦,都別看了,今天是我生日,小張又是客人,你們不是客人?這主人得有主人的樣子!”

    再坐下來后,謝家兄弟對張燦的眼光就不同了,一個個都坐近了向他問著古董方面的問題,本來他們對這一行都不感興趣,老頭子玩了一輩子都沒引起他們的興趣,但張燦只不過花了半小時就將他們一家人都吸引了。

    而謝家成更是徹底相信了張燦對他那手表的看法,已經決定要到專賣店去拆開驗證了。

    周楠更是笑吟吟的容光煥發,沒想到偶然碰到的這個張燦,竟然有麼好的見識能力,外婆也是真的喜歡,讓外婆高興了,這比送她什麼高檔的東西都要好,要送好東西,三個舅舅還送少了?

    看老太太這一家,顯然條件是相當好的,謝家三兄弟個個都是有經濟實力的樣子,而且周楠的父母,聽他們偶然提起的話語中,還像是做什麼官的,搞不好是什麼經管啊,什麼局類的實權性人物,否則不會用那種口氣,不過周楠身上倒是沒有半點官家小姐,或者是富二代的那種輕浮炫耀的舉動,若不是看她在自己面前加價要那個黃金鐲子的話,還真是半點也看不出來她是個有錢人,從這一點來講,張燦對周楠就很有好感。

    老太太不喜歡到大酒店飯店鋪張浪費,也不喜歡大擺酒席,這八十大壽的生日中,只要求儿女們在家里團團圓圓的陪著她。

    這是周楠偷偷告訴張燦的,后面的一兩個小時中,周楠大舅二舅的儿女們都相繼過來了,一邊叫著奶奶,一邊給著禮物,老太太都笑呵呵的接受了。

    不過謝勇也在偷偷告訴張燦,堂哥堂姐們雖然給了老太太禮物,但平時從老太太這儿得到的卻是更多,老太太是他們的保護神,也是經濟后盾,他們基本上有困難有痛苦時,不會找父母,而是來找老太太,只有奶奶才是他們最能依靠的。

    謝勇隔了一會儿,又對張燦低聲的說道:“其實我也是,奶奶嘮叨我,但是我知道她是真對我好!”

    老太太是個很睿智和慈和的長者,從這一段的接觸和交談中,張燦感覺得到。

    几個舅媽在廚房里忙著做菜做飯,几個舅舅在客廳里交談著,說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周楠和一個表哥,兩個表弟一個表妹也嘻嘻哈哈的嘻鬧著,他們不時瞄了瞄張燦,然后又在周楠耳邊說著,接著又是一陣哄笑。

    周楠臉紅了,張燦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話,看得出來,周楠雖然臉紅,也沒爭辨什麼,但這並不表示她就是對自己一見鐘情,喜歡上自己了,雖然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張燦卻仿佛很自然的就了解了周楠。

    這個女孩子,其實內心是很清高孤傲的,自己與她只不過是偶然的際遇,也許因為自己將鐲子讓給她了,又在她外婆家讓老太太生日高興了,所以對自己或許有了些好感,但這絕不是愛情!

    張燦不會盲目到認為周楠是對自己一見鐘情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什麼層次,可明白得很,以周楠的美麗,身份家庭,她都不是自己應該去喜歡和追求的人,還是劉小琴……一想到這個女孩子,張燦心里就是一顫!

    心里都有些痛,不可否認,劉小琴是個好女孩子,為了父親把她自己的前途人生都賣出去,義無反顧,這個孝心和勇氣都是張燦喜歡和欣賞的,但在心底里,卻總是心痛她欺騙自己!

    這樣的欺騙,拿到以往任何時候,或者是看到的電影電視中,張燦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也覺得自己絕對會包容和喜歡這樣的欺騙,但真正落到他頭上時,就覺得怎麼也忍受不了!

    喝完一杯熱茶,張燦起身向老太太告辭:“老人家,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辦!”

    “不,小伙子,你可不能走!”

    老太太手一擺,一口拒絕了,笑道:“你是囡囡的朋友,既然來了我這儿,那就是我的客人,也沒什麼好的,我也不喜歡鋪張浪費,儿子們都要去大飯店,我是不同意,覺得吃得再好,都不如在家里自個儿做的隨茶便飯,我要的是一家人團圓的氣氛,你看我都八十歲了,人生也到頭了,能看到儿孫繞膝才是最開心的事!”

    張燦扭頭又看了看周楠,她倒是笑著揚揚好看的下巴,伸了根白白的手指搖了搖。

    走不了!

    老太太忽然又站起身對張燦說道:“小張啊,來來來,跟我到房間里來,我想再跟你聊會儿話!”

    “哦……”張燦怔了怔,老太太這個表情,顯然是只要他一個人到房間里去,可能是還有什麼寶貝要他鑒定,一想到可能還有更珍奇的東西,張燦又激動起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0:43 PM

第四十一章 窮小子富千金的故事

    謝勇嘀嘀咕咕的說著:“奶奶有什麼寶貝讓我們都看看嘛,干嘛還要收收藏藏的……”

    “住嘴!”

    謝家成一瞪眼,謝勇就嚇得趕緊閉了嘴,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子。

    老太太領著張燦到了她的臥室,臥室里除了一張床,一些老木家具外,很簡陋,現代流行的東西在這里一樣都見不到。

    老太太指著床面前的一個單人沙發,然后對張燦說道:“小張,坐著說!”

    張燦依言坐下了,扭頭在房間里四下里看了一眼,這一眼是用了黑白眼的能力,不過透視之下,房間里卻是什麼值錢的古董也沒看到,老太太的房間里竟然沒有值錢的東西,看來這老太太當真是有視錢財如糞土的大氣度!

    只是張燦搞不懂,既然房間里沒有放什麼古董玉器,老太太神神秘秘的把他叫進來干什麼?

    “你覺得奇怪?呵呵……”

    老太太瞧著張燦慈和的笑著道:“我不是要你來看古董,這房里也沒有了,我是想跟你單獨聊聊天,說會儿話,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老太太,請說!”

    張燦一邊回答著,一邊在想著,老太太這要跟他聊什麼呢?

    老太太慢慢的收起了笑容,瞧著張燦有些出神,看得張燦都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仔細想了想,他的確是跟老太太第一次見面,以前肯定是不認識的。

    老太太緩緩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小張,我聽你的話,應該不是錦城本地人?”

    “是,我不是本地人,老家還離得很遠,四川的……”

    老太太臉上頓時微微有些失望的神色,不過轉瞬即逝,淡淡“哦”了一聲,又問道:“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張燦怔了怔,老太太不要他進來鑒定古玩,反而是問這些不著調的,顯然不可能是無緣無故,要真是無關緊要,這些話在客廳里面問,也是一樣的,為什麼還要叫到房間里來單獨問?

    難道是因為周楠?

    張燦心里一動,頓時有些醒悟,老太太原來是為了周楠在問,以周楠的人才相貌,只怕不那麼簡單?

    畢竟沒有那痴心妄想的念頭,所以張燦也沒有多少緊張,其實今天來這個地方,那都是莫明其妙的,老太太一問,想也沒多想的就回答著:“我沒念過大學,在老家念完高中,沒考上大學,其實就是考上大學了,家里也沒錢供我上,高中畢業后就打工了,到錦城來只有三年多時間。”

    “哦……”

    老太太的表情完全淡了下來,望著窗外有些發怔,過了良久才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可惜了,小張,你跟囡囡……就是周楠,小時候長得粉嘟嘟的可愛,都叫她囡囡,這一叫就叫習慣了……”

    張燦笑笑道:“老太太,我跟周小姐就是普通朋友,才認識也沒多久,偶然認識的……”

    老太太盯著張燦出神,張燦說這些話時很自然,一點也沒有做作的樣子,看來當真是普通朋友了,不過老太太心里覺得不踏實,周楠是她的親外甥女,這丫頭的脾氣她清楚得很,若說是沒有好感,她絕不會把一個陌生男人帶到外婆家來!

    只不過她父母那一關,唉,終究是過不了!

    嘆了一聲,老太太臉色好了些,只是似乎沒有了聊興,淡淡道:“嗯,沒什麼事,我也就隨便問問,周楠是在英國劍橋留學的,回來一年了,大大咧咧的,也沒個正形,你們是朋友的話,就聊聊天!”

    張燦又不傻,明白老太太暗中示意的是什麼意思,他是個農村來的土娃子,而周楠父母都是做官的,家庭好,自己相貌出眾不說,個人能力也强,又是留學生的身份,跟自己肯定是不相配的,老太太或許開始還以為自己跟周楠是男女朋友,似乎對自己也有些好感,但一問過自己后,就明顯的沒有了興趣,對他說出周楠的學歷,那只不過是暗示給他的,那意思就是明擺著的,他跟周楠不相配,兩個人完全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

    這時候,張燦自然覺得沒有呆下去的必要了,當即站起身對老太太道:“老太太,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祝您生日快樂!”

    “嗯,那好,小張有事就忙,也不能耽擱你自己的事!”老太太不再挽留,也站起身送張燦出房。

    到了客廳里,張燦對客廳里的人說道:“周小姐,你們慢慢玩,我先走了!”

    周楠正表哥表弟妹說得開心,張燦這一出來馬上就要走,呆了呆后才趕緊問道:“怎麼這麼急啊?幫我外婆看完古董了嗎?”

    張燦點點頭,隨口道:“看完了,我朋友找我有事,我得走了!”

    周楠當即站起身道:“那我送你!”

    人家朋友找他,確實有事也不能耽擱啊,所以周楠也沒有强行再留,畢竟她也只是把張燦帶來給外婆一個驚喜的,難得找到一個層次相當高的鑒定師傅,當然,張燦被她帶來的主要原因還是那件黃金鐲子。

    “囡囡,等一下,我有事交待你,你過來一下!”

    老太太開口叫住了要送張燦的周楠,然后又招了招手。

    周楠不知道外婆叫她干什麼,又瞧了瞧張燦,張燦笑笑道:“沒事,我自己回去就是,在樓下搭車就好,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去忙,你外婆有事呢!”

    周楠不知道外婆到底是什麼事,見張燦又要下樓,當即對他說道:“好,你在樓下等我几分鐘,我馬上就下來!”

    張燦朝她揮揮手,微笑著示意,周楠以為他是答應了,這才轉身跟著老太太進了臥室里。

    扶著外婆在沙發上坐下了,然后才問道:“外婆,你有什麼事儿不能在外面說啊?”

    老太太指著對面的床:“那儿,你先坐下,坐下我跟你說!”

    周楠又坐了下來,疑疑惑惑的看著外婆,不知道她到底要跟自己說什麼事。

    “囡囡,我問你,你跟勇勇走得近一些,你說說看,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學校老師打電話回來了,說是經常逃課,這孩子……”

    周楠一怔,原以為外婆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沒想到就是問這個,不過外婆既然問了,也不能不回答,也不能表現得不耐煩,想了想才回答:“外婆,謝勇這個年齡段就是叛逆思想階段,誰都一樣,我當年還不是嗎?叫小舅和小舅媽別光顧著賺錢,多陪陪謝勇!”

    “這夫妻兩……”一說到謝家成夫妻兩個,老太太就氣不打一處來,“從來都沒過問儿子的事,只知道給錢,勇勇的學習都墊底了,也沒當回事,我一說起,你小舅就是說,他當年還不是沒念完高中,這賺錢的事,不一定就要高學歷,再說了,謝勇從小學起,成績就一直是那麼回事,不是念書的料,也不用强求,看他自己的,念到哪算哪,畢業后沒事就跟著學做生意……”

    周楠也是好笑,這小舅小舅媽要教得出來好人才怪了!

    “外婆,你也別急,小舅和小舅媽就那性格,說多了也沒用,這樣,我抽空到謝勇學校去一趟,先跟他班主任摸摸底,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然后再決定!”

    老太太點點頭應允:“對了,勇勇也就是跟你這個表姐親,你說的話他還聽……”

    周楠聽著老太太嘮嘮叨叨的說了大半天,盡是那些有一搭沒一搭的事,照理說,小舅和小舅媽今天都在,外婆應該跟他們說才對啊,為什麼找她?

    又覺得腦子里有什麼緊要的事,可被外婆這麼一攪和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拍了拍腦門使勁想了一下,還是想不起自己在急什麼。

    老太太隨手又拿起周楠送給她的禮物,打開盒子看了看,嗔道:“囡囡,外婆早說了,不要花那些不必要的錢,外婆都入土大半截了,你買這些金啊銀的,我還能帶進土里不成啊?我老了,只要你們經常來陪陪我,說說話,聊聊天,外婆就開心得很!”

    一看到外婆拿著那黃金鐲子,周楠“啊”的一聲,立即想了起來自己急的是什麼,剛剛她還讓張燦在樓下等著她呢,她不是說了要送的嗎,這讓外婆東說西說的,一攪和就糊涂了,把張燦的事都忘得一干二淨的!

    “外婆,這事我等會儿回來再說,我去送送張燦,他還在樓下等我呢!”周楠趕緊起身就走,一邊走一邊對外婆急急的說了几句。

    只是越急似乎就越不順,在電梯口處,那電梯剛剛下去,到另一邊,另外一部電梯卻又是剛剛上去,只得等待著,又沒有張燦的電話號碼,想打個電話都沒辦法。

    好不容易才等到電梯下來,進去以后,下面十几層卻是每一層都有人進去,一直到最下面的底層,電梯門一打開,周楠就急煞煞的衝出去,在樓外四下里張望,沒什麼人,也沒看到張燦的身影,又到停車場里看了看,也沒人,奇怪了,難道張燦已經走了?

    記得當時自己還囑咐了張燦的,不是讓他等自己嗎,怎麼就走了?

    周楠有些不得勁的在大樓下站了一陣子,確定張燦確實走了,真走了也只能隨他了,只是又想到還沒問過張燦住哪里呢,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上班,電話號碼也沒有,想謝謝他都沒辦法,怏怏的往回進了大樓,在電梯里后,周楠又“啊喲”一聲,心道壞了!

    張燦那黃金鐲子的本金,七八万呢,自己還沒給他錢的,這下倒好!

    外婆也真是,早不說遲不說的,偏偏在那個時候說事,這下可好,人家的錢都沒給就讓他走了,自己又不知道他的地址和聯系方式,該怎麼辦?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0:47 PM

第四十二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張燦回到天心廣場自己的新房處后,把自己狠狠的摔在了床上,舒服的躺在軟床墊上,悶悶不樂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過了一會儿,又抬頭看著明亮寬大的落地窗外,甩了甩頭,將周楠的事甩到了九宵云外,這個女孩子本來就不屬于他的世界,又何必為了她去生氣傷神?

    好好的睡了一覺后,醒來精神極佳,索性來練習黑白眼的透視能力,現在比最開始擁有的時候,黑白眼的透視能力要强,更能持久一些,施用的次數也多得多,用多次之后,只是疲勞卻不會暈倒,不像第一次,只那麼几秒鐘就快暈倒。

    第二天,張燦起床后,精神旺盛,洗涮后出門吃了早餐,然后到老石齋,不用坐車,現在住的地方離得近了就是不同,几分鐘就能到老朱的店。

    老蘇依然來得早,不過見張燦后,臉色有些陰,蘇秀甚至是明顯不給好臉色,三個伙計,張强,劉新,陳宇,三個人暫時還弄不清局面,所以保持中立,但潛意思還是稍稍偏向了老蘇。

    畢竟老蘇在這個店里權威了很多年,三個伙計從到來的那一刻,老蘇就已經是這個店里的權威了,老板朱森林基本上不發話,店里完全由老蘇說了算,所以他感覺到,老蘇這麼多年的基礎,而且技术確實好,年輕的張燦雖然走了一時的運氣,以后只怕會堅持不住,所以長遠的來說,還是跟老蘇走得近有好處。

    蘇秀是老蘇的侄女,自然是向著老蘇的,而且她和三個伙計都不知道內情,見到的事,就只有張燦在店里搶了老蘇的風頭,得到了那幅余集的畫而已,就憑這一點,張燦得到朱森林的賞識,只怕不會長久,所以蘇秀是公開的對張燦黑頭黑面,不給好臉色。

    只有老蘇一個人心里面才明白,他的時代真的已經過去了,這張燦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現在的眼力確實比他强,他到底是在哪里學的呢?

    如果說張燦以前是扮豬吃虎,但那時張燦和他無怨無仇的,而且他對張燦算起來還是有恩的,畢竟這几年之間自己都在教他,收購他淘的東西,也都稍稍給了些好的價錢,按理說,張燦絕不可能會騙他,而且沒有一個傻子知道是陷阱還會往里鑽的,張燦給他設局騙了個精光,還欠了一身債,這要是真像現在表現得這麼厲害,他就絕不會上當,絕不會栽倒在他的陷阱中,所以無論如何,老蘇都覺得張燦並不是衝著他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暗害他的事,只不過他的確是走運了,發財了。

    九點鐘,上班開始,老蘇坐著他的正位,張燦並不爭那個位子,自顧自的泡了一壺茶,蘇秀打開電腦,打著她的帳單,張强劉新陳宇三個伙計檢查庫裝的一個貨件,有沒有發潮,有沒有包裝完好,這都是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

    閑著的只有老蘇和張燦,老蘇是表面上還撐著他的權威地位,因為几個伙計和侄女都還不知道他和張燦的真正形勢,現在看來,張燦也還不會說出來。

    從這一點估計,張燦應該不會來公開挑釁他,也還看在往日的師徒之情。

    到十點半的時候,張燦笑問著老蘇:“老蘇,吃小肥牛的飯?我讓送餐過來,我請客!”

    老蘇本想一口拒絕,但見三個伙計卻是心動的樣子,心想張燦忽然間發了大財,確實有資本花錢如流水,這家伙是在收買人心嗎?

    沉吟了一下,老蘇便點點頭道:“好,你叫,不過不用你請客,我來請。”

    老蘇心想著,在現在這個局面中,他得學著張燦的做法,收買點人心,所以念頭一轉,便想到了這個法子,既然你做,不如我做,而且說這話時,聲音很大,几個伙計肯定是都聽到了的。

    几個伙計確實聽到了,心里當然高興,但又覺得奇怪,來這里上班了几年,可從來沒見到過老蘇會請他吃飯,哪怕是一個盒飯,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現在讓張燦叫飯,他來付錢,明顯是跟張燦對著來的嘛,看來有競爭還真是好事,神仙打架,他們凡人享福啊!

    張燦笑了笑,按著送餐名片上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通了后,先問了送不送,然后才點餐,翻過名片的另一面,瞧著上面打印著的餐式邊看邊說:“嗯……都是盒飯快餐嗎?有沒有別的類型?……哦,有套餐啊,一百八,兩百八,三百八的,好,就給我來一份三百八的套餐,嗯,古玩市場的老石齋店,好,速度快一些!”

    聽到張燦竟然點了三百八的套餐,三個伙計笑得嘴都合不攏,不過又在暗笑張燦奸滑,老蘇吃了個暗虧,總共五個人,叫五個盒飯也就六七十塊錢,沒想到老蘇說要請客,張燦就叫了個三百八的套餐,這不是陰老蘇是什麼?

    老蘇也直是皺眉頭,從來沒被敲過的人,竟然被張燦敲了一下,很是不痛快,侄女蘇秀就忍不住嘀咕道:“慷他人之概,真不要臉!”

    張燦裝沒聽到一般,繼續喝他的茶,小肥牛送餐倒是不慢,只半個小時,送餐的便過來了,他的裝備也並不像張燦想像的那般,電動車或者摩托車后架上裝一個筐子,里面就放盒飯快餐。

    同樣是個摩托車,但車架上的不是筐子,而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盒子,這是專門為裝菜碟而設計的,有几層,送進來后,盒子打開后,每一樣菜還用保鮮膜封住的。

    老蘇暗中直咬牙,這菜豐盛很不錯,但三百八啊,被敲了,咬著牙准備掏錢,但張燦早掏了四百塊錢遞給送餐的,大大方方的道:“不用找了,買瓶水喝,挺累的!”

    送餐的趕緊行禮謝著:“謝謝老板!”

    送餐員一走,張燦就把飯菜擺到桌子上,笑著招呼眾人:“老蘇,蘇小姐,小張小劉小陳,來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蘇秀冷冷道:“我不吃!”

    老蘇有些猶豫,要是公然拒絕,會把矛盾公開化,几個伙計不明白,但他還是清楚的,目前看來,他想要在朱森林面前奪回這個優勢,那是很難了,無論怎麼說,張燦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是接二連三的為朱森林賺了近千万的錢,這是自己不可能達到的業績,更重要的是,張燦自己也從這些業績賺到了同樣多的金錢!

    俗話說得好,財大氣才粗,家底厚說的話也才管用,張燦現在的家底那可是比他這個勞累了几十年的老師傅都還要多得多,心里不服,但又無奈,這賺錢,又不是搶錢,不是想就能得到的!

    三個伙計倒是不客氣,在言行上是可以看看風向臉色,但吃的就不在乎了,你請他就吃,不吃也白不吃,蘇秀不吃那也由得她,她工資要比他們三個伙計高得多,自然不會在乎這一頓半頓的飯。

    再說了,這一桌子的飯菜,香噴噴的,張燦還能一個人吃得了?

    張强等三個伙計訕訕笑著,裝沒看到蘇秀難看的臉色,走到桌邊就要吃,張燦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老板朱森林的電話。

    “老朱,什麼事?在店里正要吃飯呢!”張燦笑呵呵的問他。

    朱森林大著聲音道:“還吃什麼呢,別吃了,一會儿吃好的,趕緊出來,我在路口等你!”說著就掛了電話,也不讓張燦再多問。

    張燦揣了手機,訕訕道:“你們自己吃,老板叫我,我得去了!”

    老蘇臉色更是難看,朱森林現在對他不聞不問的,這成天就拉著張燦出去吃喝玩樂,一來眼紅嫉妒,二來告狀無門,張燦是老板自己拉去的,他還能向誰訴說?

    等到張燦出門,張强笑著請老蘇和蘇秀:“老蘇,蘇小姐,還是吃點,這麼多的量我們也吃不了!”

    “吃,干嘛不吃!”蘇秀見張燦走了,這不吃還真是白不吃,反正也不用賣張燦的情,吃不吃都一個樣,干嘛不吃呢!

    張燦出了店到路口處,早見到老蘇開著那輛送給他了的白色寶馬五停靠在路邊,趕緊跑過去拉開車門坐上去,只是坐上車后才見到開車的是個女子,不禁詫了一下,趕緊又說了聲“對不起,我認錯車了!”

    准備下車時,副駕座上的一個人笑呵呵的道:“錯什麼錯,沒錯,我在這呢!”

    說話的正是老板朱森林,轉過頭正望著他笑,張燦一怔,隨即又坐好了,然后才問道:“老朱,搞什麼啊?”

    朱森林笑呵呵的道:“不搞什麼,我給你請了個專門陪練的師傅,介紹一下,她叫陳英,是專門給學車的做陪練的,一小時八十,用她的車是一百,你學是自己的車,不過我還是給了她一百,就是要她教好一點!”

    陳英轉頭對張燦微笑點頭,二十四五的年紀,扎著馬尾,不是很漂亮,但白淨干淨,頗有些韻味。

    “你好,我叫張燦,以后請多多關照!”張燦也禮貌的介紹了自己。

    朱森林已經預先付了陳英一万塊,條件是要陳英專人負責把張燦教好,陳英當然不會拒絕,一般來講,她一個月能賺到一万塊左右,也不是天天都有學生教,在駕校里,一個學生每天通常只有二十分鐘摸到車的時間,所以就算學兩個月,但實際上得到實際開車的時間還不如陳英她們專人教一天的時間多,當真要教,專車專人,一對一的教,一天就會,三天精,最多一周就已經很熟練了,當然,找她教的學生通常都只會學三四天而已,畢竟專人教的學費太貴,學會了就ok。

    這陳英是想過,朱森林給了一万塊,充其量她教張燦最多花一周的時間,就算再多花三天,學十天,那已經到頭了,十天賺一万也是高收入,還有二十天的空呢!

    朱森林為了拉好張燦,這點是小錢而已。

    “老弟,我可是給你請了個大美女師傅啊,俗話說得好,男女搭配,干活才不累,好好學,你們練車,我到車行去訂輛車,然后給你們電話,去飯店吃飯!”

    陳英格格笑道:“朱老板,你真會說笑!”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0:51 PM

第四十三章 透視

    朱森林拉開車門就要下車,但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隨后從口袋里掏了個東西遞給張燦,說道:“老弟,這駕照已經弄回來了,拿好,只要你開得走車,就能上路自己開,好了,你練車,我去逛逛車市!”

    張燦接過駕照看了看,搖搖頭苦笑著又取出錢夾放進去,什麼事都講關系講錢啊,有錢就好辦事,這車都還沒學,駕證就是弄回來了。

    老朱已經攔了輛出租車自個儿走了,陳英又回頭說道:“張先生,坐前邊來,坐在后邊我可不方便教你!”

    張燦又下車再上車,坐到陳英旁邊,把安全帶系上后,陳英才說道:“張先生,以前開過車沒有?”

    “沒,從來沒開過車!”

    “嗯,那就得從頭開始教起了,你看著我的動作……先看懂這車的檔位,自動波就可以不管它,這上面其實都有標記,一,二,三……”

    張燦雖然沒開過車,但看陳英教起來,也並不復雜,很簡單。

    陳英然后打了火,松剎開車,一邊開一邊教著:“其實開車很簡單,學會易學精難,技术不是光看光聽就能好的,所以電腦操作與實際駕駛差距是蠻大的,真要練好技术,還是要時間,有很多東西師傅教得再好,都要靠自己上手操作才弄得明白。”

    陳英開著車上了鄉郊的公路,那邊路寬又車少,也沒有電子眼監控,是學車的最好地段之一,在某些廣場上又禁止練車,駕校的地方是肯定不給她這樣的私人教練使用的,只能在公路上教學。

    在鄉郊公路上,陳英就跟張燦換了座位,讓他來開,張燦從沒開過車,的確很興奮又激動,來來去去開了一個小時,張燦已經相當熟練了,只是還沒有學倒車,覺得開車還真是不復雜,又繞了几圈,張燦越開越有勁,陳英笑笑道:“好了好了,松馳一下,我們去吃中飯,也餓了!”

    “好好好,吃中飯!”張燦把車靠邊停了,然后給朱森林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哪里,朱森林大著嗓門道:“來美食城,我剛到,正要打電話給你呢!”

    張燦掛了電話對陳英道:“我們馬上去美食城,老朱在那儿等著!”

    剛要開車時,手機又響了,看來電顯示卻是店里的號碼,接了一聽,果然是張强的聲音:“張經理,有個客人找你,趕緊回來!”

    張强也沒等張燦問問是誰,就把電話掛了,張燦猜測著,難道是店里有人來賣東西,老蘇不認識?

    又覺得不可能,要是有好東西來了,老蘇又怎麼會放過這機會而讓給他?而且張强好像說的是有客人找他,又沒說是有客人來賣東西,這與店里來客人有生意的情況不同,好像是專門來找他的嗎?

    張燦疑惑著,開著車送陳英到了美食城,又給朱森林打了個電話,說讓陳英自己上樓來,他就不上去了,回店里看看。

    陳英進去前又囑咐著張燦:“張先生,記著,開慢些,你開得很不錯了,這一路回來也是實踐,只要注意力集中,開慢點就沒事,別倒車,你還沒練習,往前開簡單,倒車難,有問題就給我打電話!”

    張燦應了一聲,開著車去店里,路程也不遠,回去后也不到停車場,直接把車停在了路邊,下車后,又見到自己車前邊也停著一輛白色的面包車,車窗上有布簾子,看不到里面,車邊有一個男子在靠著抽煙,張燦眼一掠過他身上時,沒來由的悸動了一下!

    這種情況還從來沒發生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走過這輛車后,張燦忍不住回頭用黑白眼透視了一下,這一看,更是大吃一驚!

    這個人腰間竟然插著一把黑洞洞的手槍,而面包車里面還有三個男人,其中一個身上也有手槍,另兩個身上有匕首,雖然不知道這手槍是真還是假,張燦都禁不住心里狂跳起來!

    估計這几個人是歹徒,是警察的可能性比較小,因為就算是便衣警察,也不會在身上帶匕首,極有可能的是,這一幫人是混黑社會的。

    張燦也不敢久看,一眼掠過后又回頭而去,再也不敢細看,免得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在現實生活中,他可是從來沒見到過手槍這一類危險物品,但對它的害怕恐懼卻是天生的,可以說許許多多的人都沒真正見過手槍和開槍殺人的事,只在電視電影中見過,但也知道那是演戲,不是真的,所以並不真正害怕,但現在這些人帶的,恐怕就不是假的了!

    古玩市場的店,絕大部份都是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老石齋的店門處也是空無一人,張燦快步過去,心里想著要沉著些,千万別急,也許是老蘇又設下的陷阱,對老蘇,他還得小心提防著,雖然現在老蘇已經處在了絕對的下風,可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就一定能贏了,而且最想贏老蘇的也不是就將他從朱森林這儿趕走,而是要讓老蘇陷于他當初一樣的絕望境地中,讓他家財輸個干淨,前程無望,万念俱灰,只有這樣,張燦才覺得可以滿足!

    進了店里,張燦心里還在想著剛剛在路邊見到那些帶槍人,也沒有注意,低著頭就坐下來,抬起頭就發現面前坐著個女孩子。

    不是蘇秀,很漂亮,是周楠!

    “你怎麼來了?”張燦很是出乎意料,詫異的問著,“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上班的?我應該沒有跟你說過?你怎麼會找到這里來的?”

    周楠嗔道:“還說呢,你昨天怎麼不等我就走了?我還沒給你錢呢!”說著把身邊的一個不透明的塑料袋子提起來,遞給張燦道:“這是七万八,你數一下,鐲子的錢!”

    張燦無所謂的接過來丟在茶几上,也沒打算數,瞧瞧店里,張强等几個伙計都很奇怪,張燦這才沒几天嘛,怎麼就交了這麼漂亮一個女朋友,還找上門來了!

    “怎麼?你不清點一下?”周楠咬了咬唇,氣哼哼的道:“不是你昨天說在古玩店做事,這錦城天大地大的,我又怎麼找得到你?我這不在全城的古玩店中一家一家的問嗎,問到這里才找到了,可把我累壞了!”

    張燦恍然大悟,原來店里伙計打給他的電話中,說有客人找,原來就是她了!

    不過昨天老太太那些話和眼神都有些傷人,張燦不願再跟周楠打更多的交道,以免招來她家人更多的閑話。

    “哦,那行了,錢我收下,嗯……我出去辦事,那就……”張燦說著比划了一下吃飯的姿式,心想趕緊把周楠弄走,這樣級別的美女有時候在大街上看看就可以了,別弄在身邊跟著,否則招來嫉恨不說,還會有更多的麻煩,所謂紅顏色禍水,周楠絕對就是一個禍水級的美女,自古以來都說美女配英雄嘛,自己能算英雄嗎?頂多也就是一條**罷了!

    周楠又怎麼看不出來張燦不是很歡迎的意思呢?有些羞惱,哼了哼道:“你這是什麼待客之道?我餓了,找個地方,大不了我請客!”話說完又低聲的嘀咕了一下:“小氣鬼!”

    張燦以前是什麼身份,是什麼樣的層次,蘇秀和張强等人清楚得很,有哪一天他沒到老石齋來露露面呢,說他是老石齋的伙計都不為過。

    而周楠超凡的美麗和氣質,張强等人可是看得出來,他們都搞不明白,張燦几時認識了她?而且現在還有些不想跟周楠一起吃飯玩樂的表情意思,他是不是傻了?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就是跟在一起走走都是莫大的光榮,莫大的幸福感啊,他憑什麼啊?

    尤其是蘇秀,張强等三個伙計也只是眼紅羨慕,但她卻是嫉妒惱恨,她當然是絕不會喜歡張燦這樣的人,但這樣一個她半分也瞧不上眼的家伙居然能得到遠比她漂亮得多的美女青睞,就是看不順眼!

    張燦瞧了瞧老蘇,這個半老頭子也是盯著他很是疑惑不解,眼光迷迷朦朦的,似乎好像不認識他了一般。

    張燦心中一動,當即露出笑容對周楠道:“別嘀咕了,我請就我請,走,我請你吃飯!”

    “這還差不多,也不想想我找你找得多難啊!”周楠笑吟吟的站起身來,臉若春花燦爛,讓張强等人不禁看得痴了,而且周楠這話也說得讓他們想岔了,周楠的口氣就好像她在苦苦追求張燦一般,其實他們卻都不知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周楠對張燦無可否認的有了好感,但這並不表示她就喜歡了張燦,只是張燦那精湛又神奇的鑒定技术震驚了她,周楠從來就不是個喜歡表面光鮮的女孩子,最能吸引她的也就是那些有真才實干的人。

    張燦的鑒別技术的確出神入化,即使在電視小說中,周楠都沒見到過他這樣的人,另外,張燦對她並不附炎趨勢,也並不像蒼蠅般叮著她不放,從小到大,周楠都是被愛護呵護著的,男人們,沒有一個不對她動心的,就張燦,這個並不是多麼出色的男子,對她卻像有些絕緣一般,反來讓周楠認為他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

    在老石齋店里所有人的嫉妒羨慕的眼神中,張燦陪著笑面如花的周楠出去,在路上,周楠一邊走一邊說道:“張燦,你們店里的伙計是不是都是你的仇家啊?我看他們都恨不得把你給吃了!”

    張燦淡淡道:“哪里跟我是什麼仇家,是看你太漂亮了,跟我這個呆瓜走在一起,他們眼紅罷了,換個冬瓜麻子跟我走在一起,他們就不會眼紅了!”

    “格格格……”周楠頓時笑得花枝亂顫,伸手指著張燦道:“你……你太搞笑了,那個……那個女孩子呢?她是個女的,怎麼也像要殺了你一樣,她惱什麼啊?難道她……嘻嘻……難道她在暗戀你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0:56 PM

第四十四章 綁架

    “暗戀個……”

    張燦順口就惱了一聲,不過一個“屁”字到了嘴邊又强行吞了回去,看到前邊自己靠路邊停著的車,這一條線都停有車,當即轉頭又問道:“你開車了沒?”

    “沒有!”周楠偏著頭看著張燦,有些俏皮的問道:“怎麼了,不想開車想走路?”

    張燦尷尬的伸手指著面包車后邊的白色寶馬道:“不是,我自己開了車,在那儿呢,如果你開了車我就坐你的車,沒有就開我的……”

    “咦,你在古玩店做什麼職位啊?就算是經理店長,一個月也沒多少錢,怎麼還開寶馬?嗯,奢侈啊!”

    周楠說著笑一般直往寶馬車過去,經過白色面包車時,面包車的門忽然間被人從里面打開滑向后面,几個男子一衝而出,捂嘴的捂嘴,摟腳的摟腳,將周楠迅速之極的抓進了面包車里,張燦因為隔周楠很近,一驚之間想也沒想的就伸手抓著周楠的衣服使勁的往外拖,自己一大半個身子也鑽在面包車里。

    几個男子擠在一團,在張燦身上又打又踢,不過張燦就是不松手,其中一個男子猛的一下掏出槍來砸了一下張燦,喝道:“松手,再不松手老子一槍嘣了你!”

    面對黑洞洞的槍眼,張燦嚇得一顫,一下子就松開了手,那男子又一槍托砸在了張燦額頭,鮮血刷的一下就涌了出來!

    另兩個男子抓著張燦一拖,就將他整個身子拖進面包車里面,然后使勁的關上門,前面開車的司機也不用他們吩囑,啟動了車就箭一般竄出!

    過了好一陣子,張燦才從暈暈眩眩的感覺中清醒過來,額頭上火辣辣的疼,再看看左右,前后左右一共有四個男人圍著他們,周楠還好,雖然被弄暈了,但人還是靠著他在中間,前面還有兩個人,一個開車,一個瞪著眼狠狠的盯著他。

    張燦忽然間想了起來,自己過去店里的時候,不是透視到這車里的人有槍有刀的嗎?當時還在想著,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又不像警察,卻沒想到這時反而把他和周楠挾持了,不知道是搶劫還是什麼呢。

    反正一時也弄不清楚,也顧不得試看自己的傷怎麼樣了,側身搖了搖周楠,問道:“周楠,你怎麼樣了?醒一醒,醒……”

    “再叫我就弄死你!”

    左邊的男子掏出槍亮了亮,又惡狠狠的對張燦低吼著,要不是擠著不方便,肯定又要對張燦動手。

    這好漢是不吃眼前虧的,張燦也不傻,要在這個時候逞强出頭,肯定是要吃虧的,當下也不出聲,只是用衣袖擦著血,剛剛額頭上是給這個男子砸破了皮,臉上涂滿了血,看起來很嚴重,其實只是一點皮肉傷而已,又沒傷到血管,過了這一陣子,血已經是止住了,不過還是相當的疼,伸手摸了摸,血雖然是止住了,但額頭上冒出來一個大包。

    周楠還是沒有醒過來,在那些人抓周楠的時候,張燦看到捂她嘴的那個男子手中有毛巾,估計毛巾上面涂有**藥。

    剛才拼命往車外扯周楠時,張燦怕裝錢的袋子跌落,是掛在手腕上的,給拖進車里來后,袋子還在。

    張燦一時弄不清這些人是臨時起意的綁架搶劫呢,還是尋仇的,要說是預謀的話,又有些奇怪,不過仔細想了想,這些人的目標應該不是他,而是周楠,因為他們動手抓的是周楠,而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拼命拉扯周楠不松,或許他根本就不會被一起抓到了這車上。

    “你們到底想干什麼?是要錢嗎?”張燦對那男人指指自己的左手腕膠袋,然后在他注視之下慢慢取下來遞給他:“我這里有七万八,你們就放了我們兩個,如果是錢的問題,我……我們還可以商量商量!”

    那男子一把將袋子搶了過去,扒開一看,見里面真是七八扎百元大鈔,隨便抓出一扎,抽了兩張瞧了瞧,是真錢,隨即把袋子遞到前面副位上的男人處,低聲道:“大哥,錢是真的!”

    收回手后又見到張燦盯著他,眼一瞪,又低喝道:“老實點,動我就弄死你!”

    “弄死你”似乎就是這個人的習慣語氣,張燦直是皺眉,七万八現金扔出去,水泡都沒一個,這些人的底細目的也沒探出來。

    面包里一共八個人,六個歹徒加張燦和周楠,到底什麼目的,是臨時興起的搶劫,還是有目的的綁架,張燦最想弄明白這個,然后才好對症下藥,這六個人,目前只知道前面副座上的那個大漢子應該是個頭目,因為自己左邊那個男子叫他大哥,錢也交給了他,其他人也沒有異議,看來最有地位的人就是他。

    那大哥的臉,張燦只看得到左側面,冷冷的表情,一臉陰黑,過了一陣,只見他又掏出手機來撥了個電話。

    張燦趕緊低了頭不看前面,但耳朵卻是豎著傾聽著。

    “人抓到了,不過出了一點點意外,她跟一個男的在一起,我們把那男的也抓到了車上……哦,放心,那女的被捂藥弄暈了,她沒看到我們……那……那男的看到了,嗯,嗯……好,我知道了!”

    一聽到這個話,張燦頓時急了起來,那老大分明是向另外的人彙報,看來他們還不是主謀,而且這件事當真是一個有預謀的綁架,目標就是周楠,而自己只不過是附帶的,怪也只怪自己硬要往車里鑽。

    那老大的語氣讓張燦害怕的是,他上頭的命令似乎是要他們不能在周楠面前露出本來面目,而周楠也確實沒看到他們,在路邊就被他們捂暈了,偏偏自己又與他們所有人都打了照面,那老大接到的命令似乎是要他把自己殺了滅口,這一下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看來這英雄可真是不好當,一個不好就要被他們撕票了,要是一早就被他們也用藥水迷倒了那還好,只要沒跟這些人照面,沒看到他們的真面目,那還有几分希望,如今可是把這六個人都看了個清楚,如果他們是心狠手辣的慣犯,那自己就危險了。

    不過周楠倒是有些希望,因為從電話中的談話內容來估計,應該是他們的幕后主使者要求將周楠迷暈倒,就是不想讓她看到綁架者的面容,那這個意思就是要將她放回來,倒霉啊,他們怎麼就沒將自己打暈或者迷暈呢?

    面包車的車窗又是被簾子遮住了,也看不到外邊的情形,不知道車是往哪里開了,而且兩邊和前后的大漢都盯著他,也不敢往外看。

    車子至少開了四五十分鐘左右,感覺也感覺不出來到底是到了哪個地方,當車停下來的時候,兩邊的男人打開車門就下了車,張燦左邊那個男人在車門口伸手就將他拖出去了,隨即又上來一個男人,兩個人一起用了一卷透明膠紙將他手腳都緊緊的包住。

    張燦有些經驗,不敢掙扎,但在他們包扎手的時候,就用力將手腕用勁鼓起來,等他們綁完后,就會有一點點松動,但那兩個綁他的男人很有經驗,捆他的時候簡直就像捆柴禾似的,大力擰著,一點空縫都沒有,最后還給用膠布封了嘴。

    最后張燦和周楠兩個人都被弄進一間小屋子里扔下了,窗戶是用黑布蒙了,一顆小節能燈亮著,房間很小,大約只有十個平方,好在地下是木地磚,給扔在地上還不傷身。

    門又被緊緊關上了,這時候,張燦再怎麼也聽不到那些歹徒說的話了,又看了看周楠,周楠雖然被迷暈了,但手腳同樣也被用膠布封起來,扔在那儿躺著一動不動。

    張燦使勁滾動了几下,背對著周楠,一雙手雖然被反著捆得很緊,但膠布只纏住了手腕,手掌還是能活動的,所以將手指摸索著伸到周楠嘴邊,將她嘴上的膠布扯得松了開了條縫,但又不完全脫開,否則給那些歹徒進來看到了,定然又會招來一頓毒打。

    張燦運起黑白眼透視能力看著房間外面,外面的大廳里是那六個綁架他們的歹徒,那個老大仍然在打著電話,另外五個則都在狼吞虎咽的吃東西。

    張燦再看了看其他方向,這一看就禁不住叫了一聲苦!

    這地方就是郊區的荒郊,這棟房子就是一個獨戶,四下里荒無人煙,叫得一聲苦后,張燦腦子里忽然一黑,差點暈了過去,黑白畫面消失,過了一會儿,眼里才漸漸恢復過來,等到頭不暈的時候,再也透視不到了。

    這一下透視牆壁損耗過巨,張燦累得在地上呼呼喘著氣,等到慢慢平息下來后,這才用手指又輕輕推著周楠,用手指刺激著她的身体,看看弄不弄得醒過來。

    捅了几下周楠的身子,張燦便聽到她鼻中“唔唔”几下,似乎是醒過來了,趕緊滾過去用手捂她的嘴,不過是背著身子的,一雙手摸來摸去沒摸著嘴,倒是在周楠胸口抓了几把。

    周楠是真的醒過來了,那藥的效力只有一個小時,而且也沒有蒙住她的眼睛,醒過來后嘴里叫不出聲,“唔”了兩下便即想起來了,當即警覺起來,不再出聲,但張燦背著身子來捂她的嘴時,卻摸了她的胸部,忍不住便曲起雙腿狠狠的踢在他屁股上。

    張燦扭頭看了看,周楠一雙眼睜得圓圓的正惱怒的瞪著他。

    雖然周楠在生氣,張燦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而且周楠也並不像別的女人遇到這種事就大呼大叫的,還算是冷靜。

    周楠停了停,就輕輕的說道:“你過來一點,我給你把嘴上的膠布扯掉!”

    張燦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外面廳里的歹徒隨時都有可能會進來,如果發現了,肯定會有嚴重后果,最好是想個穩當的法子再實施。

    不過周楠也只冷靜了一會儿,便即又擔心起來,悄悄的問著張燦:“你說……他們會不會殺了我們啊?……會不會對我……對我……”

    周楠一邊顫聲說著,一邊越發的害怕起來,張燦嘴上纏了膠布,說不了話,但即使能說,他也不敢肯定這些歹徒會不會殺他們,或者是對周楠起壞心,在這種任人宰割的情況下,誰讓她又長得那麼漂亮呢,這是個男人見了都會動心,更何況這一幫凶殘的綁架凶手呢!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1:09 PM

第四十五章 真相

    張燦待恢復了一陣,再把握時間,用極短的時間透視了一下窗戶,不過腦子中顯現的卻是粗厚的鋼筋防盜窗網,再加一層厚玻璃,里面用黑布窗簾子遮住了。

    心頓時又冷了些,這個窗戶,即使他和周楠沒有被綁住,也沒辦法弄破出得去,加大力度肯定響聲又大,外面客廳里的人聽得到,想要從窗戶上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這個又小又封閉的房間中,周楠越來越害怕,到底是女孩子,膽量比不得男人,到后來甚至是連身体都在簌簌發抖,張燦慢慢靠過去,用身体挨住了她。

    外面客廳里的六個男人這一整天都沒出去,那個老大每隔半小時就會打電話出去,其他人就是一邊吃喝一邊看電視,對關在屋里面的周楠和張燦兩個人毫不理會,只是隔一段時間就開門看看動靜。

    晚上溫度降下來,穿得薄的周楠更是抖個不停,張燦也沒辦法脫下自己的衣服,只能將身体靠得更緊一些,用体溫來幫她抵擋寒冷,周楠自己也是緊緊的依偎著張燦。

    到第二天天亮后,那個老大又打了一通電話,似乎發火了,在大聲的吵著,連房間里面的張燦和周楠都能隱隱約約聽到,接下來又進了里間來,狠狠的盯著周楠半天,讓周楠和張燦嚇得都不敢做聲。

    張燦知道,這時候要激怒了這個老大,后果是不堪設想的,通常這些歹徒如果在沒有實行這些計划時,就容易控制自己,但如果做出了這樣的事,在各方面的强大壓力下,肯定不可能還能跟平常一樣的冷靜,往往只要有一丁點的刺激,就容易引發慘劇發生!

    那老大瞪著周楠,過了良久才慢慢平復氣息,最后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門也沒關,叫了几個人出去,接著房子外面響起了汽車發動聲,几分鐘后,車子的聲音就隱隱消失。

    看來他們是出去了,張燦趕緊透視了一下,發現留下來的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有手槍。

    張燦忽然間就興起了要逃的念頭,心里一下子就激動起來,當即又碰了碰周楠的身子,周楠不知道他要干什麼,只是盯著他。

    張燦和周楠兩個人被捆綁了一天一夜,精神其實已經極為萎頓,尤其是周楠,臉色煞白,嘴唇上滿是枯痕,又渴又疲。

    張燦朝著周楠眨了眨眼,然后用力打著滾到門口,又用頭撞著木門,廳里的兩個男人都望了過來,張燦趕緊唔唔几聲,只是嘴被堵住,說不出明白的話來。

    那兩個男人都走了過來,有槍的那一個更是罵道:“nnd,不想活了是不是?再吵老子就崩了你!”

    張燦知道這是他的腔調如此,並不是表示他就會馬上開槍,這個人手段還是有點狠,昨天給自己腦袋上砸一槍柄的就是他,不過他很聽他老大的話,現在老大又不在,肯定不會自作主張打死自己了。

    張燦狠命的唔了几聲,那男人想了想,又彎腰扯開了張燦嘴上的膠布,張燦喘了几大口氣,直到呼吸平息了些才說道:“大哥,你們看,我朋友實在不行了,一個女孩子怎麼受得了這樣的折磨?你們讓她喝點水,好不好?”

    那男子瞧了瞧周楠,周楠確實樣子很憔悴,一時間有些沉吟。

    張燦又趕緊道:“大哥,你想想,如果你們綁架的目標是她,但要是她出了事,有問題,你們又怎麼拿得到報酬?你們要的是錢,又何必傷人呢,當真要傷了人,只怕都不是好事,這賺錢嘛,都不是說過一句話嗎,有命使的錢才有用啊,掙再多的錢的,沒命花那還不是白搭?”

    “少廢話……”那男子喝了一聲,然后還是叫另外一個人端了一杯水進來。

    不過周楠很虛弱了,又驚又怕的過了一晚,又冷,連頭都沒力氣動,當然,故意裝的成份很大,因為張燦對她眨眼的時候,她就明白了,張燦肯定是有什麼計划,雖然不知道,但也要配合他。

    張燦又急道:“你們看她實在太虛弱了,能不能把膠布松開讓她緩和一下,這樣會出事的,再說了,她一個弱女子,你們兩個大男人,也不擔心什麼?”

    那男子對張燦很凶惡,但對周楠,顯然還是要好一些,沉吟了一下,然后對他的同伴揮了揮手,示意他松開。

    張燦也趁機說道:“我能不能上一下廁所?好急!”

    那男子頓時又惱道:“媽的,懶牛懶馬屎尿多,都死到臨頭了,還折騰啥?”

    不過到底因為老大不在,也沒有下令馬上就把張燦干掉,所以還是不能讓他把房間弄髒,否則怎麼關周楠啊。

    “把水給我!”那男子要了水杯,然后把周楠解開,另一個男子也解開張燦手腳上的膠布,要上廁所,單解掉手上或者腳上的都不行,解手上的膠布他得背著扛著張燦進去,解腳上而不解手上的,難道還要他幫張燦脫褲子扯小弟弟出來?那還不如一刀把他小弟弟割了!

    “都出來,別玩花樣,亂動一下老子就開槍弄死你們!”那有槍的男子把槍取出來,槍口對張燦動了動,惡狠狠的吼著。

    另一個也把匕首拿在手上守著張燦,等張燦進了衛生間里,然后在門口說道:“趕緊的,要是動歪心眼,老子就將你小弟弟割了喂狗!”

    衛生間里是封閉的,想要逃出去也沒辦法,張燦當然不是想要從這里逃出去,而是找機會,先解開了手上腳上的束縛總是有好處,有機會就找,沒機會也不會吃虧。

    廳里的電視開著的,聲音也不是很大,剛好到了播報新聞的時候,周楠拿著杯子慢慢的喝水,手腳被綁了一天一晚,血脈也極是不暢通,酸麻不已,走動都沒力,這是真的沒力,也不是裝的。

    張燦解了手,又洗了手,然后慢慢出來,心想找什麼法子呢,那個男人拿著匕首在手里直晃,叫道:“快點,趕緊!”

    還真沒機會逃出去,至少現在是沒有,張燦慢吞吞的走到客廳正中,腦子里急速的轉動著,一時沒想到什麼,額頭上汗水都急出來了,一眼瞄到電視時,忽然指著電視道:“兩位大哥,你們看……看電視,趕緊看電視!”

    那兩個男子不知道是什麼事,都扭頭看了看電視,這時正播報著的電視畫面上,是錦城全城在戒嚴搜查著,出口到處是武警士兵設立的關卡,緊接著畫面又轉到新聞女主播的頭像,播報的內容很清楚的讓房間里的几個人都聽到了:“目前綁架的綁匪只打過一通電話,索要兩千万現金,然后再無聯系,所使用的電話號碼也是不記名的臨時移動卡,據警方初步調查的結果,被綁架的人有兩個,一男一女,男的是古玩市場某店的一名經理,而女的暫時不清楚身份,據認識照片的人傳聞,女子為市委書記周正的女儿,但是否屬實,目前尚未確證,警方也拒絕透露消息,此案正在緊密的調查之中,本台將設專線跟進……”

    “市委書記?”

    那兩個男子都吃了一驚,壓根儿就沒想到他們綁架的竟然是市委書記的女儿,不過也並不確定,但心里卻是有了疑問。

    兩人又一齊轉頭瞧著周楠,呆了一下,那持槍男子才問道:“你……當真是市委書記的女儿?”

    周楠哼了哼,沒說話,因為心里也在疑惑著,這兩個人會不會因為害怕而把她和張燦殺了滅口?

    張燦卻在這一剎那間有了主意,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告訴你們,從你們昨天行動到今天的表現,我就估計你們並不是主謀,而是只負責綁架的人,我想不用說也知道,你們是處在最危險,最后得到的也是最少的人,主謀肯定沒有把事實真相告訴你們,我來告訴你們,你們綁架的小姐名叫周楠,是市委周書記的女儿,錦城市委書記,副省級城市的一把手,我想你們綁架了他的女儿,以后怎麼也都會在痛苦的日子中度過了,要是殺了人,你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了,我肯定,唯一的出路就是放我們走,然后你們逃之夭夭,能逃多遠就逃多遠,我估計只要周楠沒受到傷害,對你們的追捕也許就不會那麼緊……”

    “麻辣隔壁的,上當了!”

    那持槍男子臉色大變,這可不是張燦說話威脅他們,話里是有那個意思,但事實如此,他又不是傻子,混了這麼多年,也知道哪些人不能惹,那些事絕不能碰,急切間趕緊把手槍往腰間一插,把桌子上的電話拿起就撥著號碼。

    電話一通,持槍男子就趕緊說道:“老大嗎?是我,老大,上當了,咱們上那***大當了,你知道我們綁的是什麼人嗎?……是他娘的錦城市委書記周正的女儿!……千真万確,老大,我們是在電視上剛剛看到的新聞,你們進城肯定也有看到,這全城不是到處設關嚴查嗎,如果不是這種大官的女儿,又怎麼會有這麼大陣仗?”

    雖然聽不到對方的說話聲,但看那持槍男的表情就知道,他老大肯定是說了不好聽的話,所以他的臉色也更難堪。

    “好,我知道……”那持槍男子一邊點頭答應著,一邊又對另外那個同伴說道,“趕緊收拾好東西,等老大回來我們馬上換地方!”

    兩個人都慌亂起來,也都沒功夫去注意張燦和周楠,對他們確實也沒有多少防患心理,畢竟他們兩個人身上有刀有槍的,哪里會防患著兩個手無寸鐵的人呢?

    張燦手心里全是汗水,瞅了個機會,提起一張木椅子就狠狠的砸在了那持槍男子的頭上,木椅子“喀嚓”一聲響,頓時裂為十几個碎片。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1:14 PM

第四十六章 偷不如偷不著

    這忽然的變化讓那兩個歹徒男都沒想到,持槍男子隨著碎裂的木椅片倒在地上,腦袋上滿是鮮血,倒在地上后一動不動。

    張燦不由分說又提起另一把椅子迅速的砸向另一個男子,那個男的手拿著匕首遮擋著,一邊又趕緊退開,匕首短很多,頓時被張燦的椅子砸了好几下,火辣辣的疼,不過因為這時有防備了,雖然被砸到,但力量遠沒有砸那個持槍男子的重,對他沒有毀滅性的打擊。

    而張燦卻也不敢松懈,又不知道那持槍男子的狀況如何,要是他在這個時候醒過來,自己跟周楠就慘了,只能咬牙要將拿匕首的男子在極短時間內打倒。

    不過那男子東躲西閃的,要打暈倒極不容易,他手上又拿著刀,搞不好還會傷到自己,張燦一連竄上猛打,也累得直喘氣,那男子被追得緊了,一下子閃身退入關張燦和周楠的房間,然后猛力把房門關上,又使勁在里面頂住了門。

    張燦一怔,但同時又是一喜,當即把門上的鐵門扣扣上,然后把門上的鐵鎖掛上面鎖上,喘著氣又迅速的轉身回到廳中間,伸腳踢了踢那躺在地上的持槍男子,踢了一腳也沒動,滿頭滿臉都是血,剛剛那一椅子確實用得太力了,持槍男子被砸得不輕!

    又擔心給自己砸死了,再怎麼樣,張燦也不想變成一個殺人者,彎腰用手指試探了一下那持槍男子的鼻息,還好,有呼吸!

    張燦這才拖了周楠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叫道:“周楠,我們趕緊逃,等他們老大那伙人回來就遲了!”

    周楠已經嚇得腳都邁不動了,張燦這几下的迅猛出手,讓她目瞪口呆,張燦拖著她也是機械的跟著跑。

    跑出這棟房子才看到,這是在山上的一棟兩層樓的房子,四面是山,僅僅有房子大門前的一條路,路也窄,只能供一輛車進出,這一段路還不是水泥路,是石泥混合的爛路,路上還有明顯的車輪印痕。

    張燦看了看,指著左邊的深山道:“往山里,不能走公路,我們沒有車,只能靠走,但在公路上就肯定會被他們攔下,只要與他們碰上,我們就沒機會再逃了!”

    周楠自然不會反對,任由張燦拉著一頭鑽進密林中,往左邊的山林里鑽,兩個人踉蹌連連的往叢林里鑽,張燦還好,周楠卻是從沒進過山,沒鑽過荊棘叢林,又因為一天一夜的疲累驚嚇,早沒了力氣,全靠張燦拖著她走,几乎花了一小時才到山腰處。

    周楠喘著大氣儿說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實在走不動了!”說著就一下子坐倒在地,靠著一棵大樹就不動了。

    張燦雖然心急,但也只能由著她歇氣,不過就在此時,下面傳來車子馬達的轟鳴聲,張燦頓時臉色大變,驚道:“不好,他們回來了!”

    這一下連周楠也嚇得花容失色,趕緊爬起身來,兩人又往深山里鑽,接著沒多大功夫,又聽到下面怒吼吵鬧著的人追了上來。

    因為張燦和周楠逃的距離並不遠,所以能聽到,張燦再回頭看了一下,不由得直是皺眉!

    他跟周楠逃過的地方,這一路都有踩踏的痕跡,小樹,草叢,仔細看就能看出來。

    張燦趕緊拉著周楠指了指地面,輕聲道:“周楠,小心些,踩空地,別踩在草上面!”

    周楠再跟著走了几步,忽然一下子跛了腳,痛得哼了起來,張燦更是急,耳聽到下面的歹徒叫嚷著追上來,周楠本來就跑不動了,卻偏偏又傷了腳!

    張燦看了看山下,其實樹林擋住也看不到什麼,不過聽得到聲音,急切間,把周楠扶起來,讓她一半個身子壓在自己身上,低聲道:“周楠,不能坐下來,得趕緊逃,來,堅持一下,我扶著你!”

    只是走了兩三步,周楠的臉上汗水就顆顆滴落,是給痛的,急了急,不由得哭了出來,抽泣著道:“算了,你放下我,你一個人逃,我走不動了,死也走不動了!”

    看到周楠說什麼也不走了,張燦急得一下子將周楠攔腰抄起,然后背在背上就往山上跑,一陣急竄,還要小心盡量別踩著草叢,不到一百米,張燦就累得八個喉嚨出氣一般,額頭上的汗水滾滾而下,而身上看不到地方,衣衫都濕透了,周楠倒是感覺到,她摟著張燦的脖子,胸口絕大部份都給張燦的汗水浸濕了。

    而下面追來的歹徒嚷嚷聲也越來越近,周楠顫聲道:“張燦,你把我放下來,你背著我,我們兩個都逃不掉,你放下我一個人逃,也許還能逃走!”

    張燦低聲喝道:“閉嘴,我能一個人逃嗎?把你扔給那些歹徒,我還不如把你給殺了!”

    喝聲雖然嚴厲,但周楠卻是感到心里一陣暖和,淚水忍不住就淌了下來,雙手摟著張燦的脖子摟得更緊,不過卻是不再說話,只是將臉蛋挨在張燦有頸部,管他的,死也罷活也罷,都懶得再管了。

    張燦哪有不急的?聽得下面追來的聲音越來越近,這要真再次落在他們手中,肯定沒好事了,而背上的周楠也似乎越來越沉,像一座山一般壓在身上,只能咬著牙拼了命往前掙扎,腳步沉重之極,每一步都几乎要花全部的力氣才能挪動,驀地里腳一打顫,一個踉蹌,身子一骨碌就滾倒在旁邊的草叢里,也沒想到這草叢里竟然有一個坑,橫豎大約一米深的坑,坑上面全是半人深的草叢,把坑遮得嚴嚴實實的,從上面是看不到草叢下有坑。

    張燦滾落的時候,還是不敢松手,扭過半邊身子將周楠緊緊抱住,兩個人一齊掉進坑里,這一下,坑里塞了他們兩個人便沒有空余的空間了,也再沒有半分的力氣,張燦使勁的喘了几口氣,然后努力使自己的氣息平復下來,再伸手撥拉了一下坑上的草叢,將自己和周楠遮掩得更嚴實。

    在坑里的姿式很曖昧,張燦是將周楠抱在懷中的,兩個人在這麼窄小的坑里,只能互摟著,胸貼胸,面對面,還要兩個人你摟我我摟你。

    追來的歹徒聲音更近了,那老大的聲音都聽得很清晰:“找到他們,男的殺了扔山上,女的抓回去……”

    張燦和周楠就更不敢出聲了,因為面對面,肉貼肉,張燦不敢看周楠那禍水般的面容,趕緊閉住了眼睛,但鼻中盡是周楠發膚的幽香,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周楠的身体完全與他親密接觸,在這個關口,在這個緊要的時候,他的身体竟然不爭氣的起了反應!

    周楠肯定是感覺到了,貼著張燦臉面的鼻息稍稍重了起來,臉蛋上火熱一般的燙,張燦知道壞了,這個解釋都沒用,只能拼命抵抗著這層誘惑,不過人就是奇怪,哪怕在極端危險的環境中,男女間的誘惑卻是擋不住。

    所以男人都喜歡那樣的事,老婆是別人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的好!

    六個歹徒都到了近前,張燦在高度緊張中卻又覺得有一種無比的刺激感,唉,反正都這樣了,下半身又不由腦子控制,隨她怎麼著。

    那兩個聲音熟釋的歹徒,也就是留守張燦和周楠的那兩個人,一邊搜索一邊又在向他們老大說著話。

    “老大,我們就是被電視上的新聞擾亂了心思,這才被那混蛋偷襲到了,這***,老子抓到他就將他活埋了!”

    那老大陰沉沉的道:“別說廢話,你兩個廢物,這回生意我們上當了,對方的電話現在就打不通了,看來那妞的身份的確是如同你們說的那樣,否則整個錦城不會那麼嚴,我們得趕緊找到那個妞,現在她是我們唯一能拿來防身的條件,錢就別想了,選逃掉再說,逃出錦城范圍然后再把那妞哢嚓了,報仇的事,等几年后風聲消了再回來!”

    老大這話說得凶狠,聽得出來是咬牙切齒的,但也顯得無可奈何。

    然后又是那持槍男子的聲音:“老大,讓我們干事的人,我們都沒見過,除了用電話聯系過外,其他一點證據都沒有,怎麼找他們報仇?那聲音就故意壓得低低的,這錦城上千万人,憑這個聲音我們就能找到人?……太難了……”

    另一個男子聲音嘀咕著:“那妞要殺掉嗎?太可惜了……那麼漂亮,實在是太可惜了……”

    接著聲音就越來越遠,不過張燦不敢動彈,摟著的周楠也不敢動,從這些歹徒的語氣中就能聽出,只要抓到他們兩個,都是個死!

    果然,過不到十分鐘,這一群人又倒了回來,一路就是罵罵咧咧的,顯然是因為沒找到而放棄了,下來的速度就快了許多,聽那老大說道:“現在只有趕緊逃開,能逃出去我們就到北方去,我有個堂弟在黑吉那邊干工程,可以到他那儿躲一躲……”

    等到這六個歹徒的聲音遠了,到消失不聞后,張燦和周楠才松了一口氣,不過張燦還是低聲說道:“再等一會儿,小心他們是在做假像!”

    周楠還真不敢動,不過又過了十來分鐘,仍然是沒有半點動靜,這才推了推張燦。

    張燦臉一紅,剛剛那話是真那麼考慮的,沒有私心,但現在卻無法解釋,臉紅了又給周楠的感覺是故意的!

    周楠氣不過,恨恨的又推了他一把,但嘴里還是沒有惱出聲,保險些為妙。

    張燦狼狽的率先爬出坑來,然后再拉著周楠出來,兩個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當真是又臉紅又狼狽。

    周楠“扑哧”一笑,低聲嘀咕道:“以后再跟你算帳!”

    雖然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但與之前相比,卻是要好得多,不管那些歹徒是真逃了還是假逃了,至少他們現在沒落到們手中。

    張燦看了看方向,然后又低聲道:“我們現在不確定他們到底是逃了還是在暗中守著我們,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往山上走,繞過這一邊,從背面下山,雖然遠一些,但應該是安全的法子,要是從來路下去,是最危險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1:23 PM

第四十七章 咸湯

    周楠這陣子也恢復了常態,張燦又背著她往山林里邊過去,不過這時候可以慢慢的走,累了也可以歇會儿,沒那麼急,所以心態也放松了。

    “張燦,我問你,剛剛那一下,你怎麼就不把我放下來?其實你可以先逃出去,然后再報警,警察會把我解出去的。”

    “廢話,你把警察想成神仙了?”張燦沒好氣的回答著,不過想了想又說道,“是啊,要是再來一次,我就把你扔了,我一個人逃走!”

    周楠也不生氣,笑吟吟的道:“其實你現在一樣可以把我放在這儿啊,你一個人走,肯定快一些,要不你就先出去,然后搬救兵來,可不可以?”

    張燦抖了抖背上的周楠,惱道:“再說我就扔了!”隔了一陣子又哼道:“你不是很臭美嗎?這山上有豺狼,把你如花似玉的容貌咬成麻子一樣,你高興?”

    周楠嘻嘻一笑,伏在張燦背上輕輕道:“其實……你還是承認我漂亮?”

    張燦索性不再答話,周楠外婆那些話還在腦子里蕩漾,自己跟她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在她外婆家的時候,還以為周楠的父親是個什麼局長之類的實權人物,但卻硬是壓根儿都沒想到會是市委書記,錦城市的第一號!

    說不喜歡周楠這樣的女孩子就是假話,不過張燦腦子里很清醒,喜歡不等于愛,周楠也不是他能愛的,克制住自己最好。

    再往前面穿了半天,眼見太陽偏西,但四周還是林木縱橫,看起來無邊無際的,也沒有路,張燦這時候基本上是看著前面哪里有口子,林木稀松一些就往哪里鑽,不過到后來鑽得沒有路了,而這個時候太陽差不多完全落山,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到處是嘰嘰咕咕的蟲叫聲,偶爾有一聲凄慘的老鴰子叫,聽起來特別嚇人。

    張燦趕緊把周楠放下來,然后又扒了許多干枯的草葉子,把地下墊了起來,這才又將周楠抱起來放到上面。

    天已經黑盡了,頭頂有林木擋住,看不到星星月亮,張燦又想了一下,今天是農歷初四,哪有月亮?

    肚子也餓得咕咕叫,可是沒辦法,身上連個打火機都沒有,燒堆火都不行,張燦扯了一把草根,然后用衣袖包住將泥土抹了個干淨,放一根到嘴里嚼,有些甜甜的甘汁。

    “嚼嚼草根,嚼點糖水出來,比沒有吃好一些!”張燦將一把抹干淨了的草根遞給周楠,夜色中,周楠一點儿都看不到,摸索著接了過去,拿了一根到嘴里嚼了嚼,可能餓得慌了,就這點點汁水也覺得是美味,只是實在不過癮。

    “草根也能吃嗎?我今天才聽說呢!”

    張燦笑笑道:“你是千金大小姐,自然是沒吃過這樣的苦,我家在農村,小時候跟父母到地里干活時,父母干活,我就跟哥哥妹妹一起在地里找毛尖,刺條,地枇杷這些東西吃,那些東西比草根好吃多了。”

    “嗯,毛尖,刺條,地枇杷都是些什麼東西啊?我可從來沒聽說過!”周楠聽得有趣,一邊問一邊又向張燦靠緊了些,天一黑,溫度又降下來,感覺到冷了。

    張燦一雙手枕著頭,眼望著看不清的頭頂,嘆了口氣,慢慢道:“好懷念那個時候啊,有時候真不想長大,長大了煩惱就多了……”

    又過了一陣,張燦才又說了起來:“毛尖,其實還是草,只是春天的時候,草剛剛長出來,草葉子中包著的那一條茸尖就叫毛尖,撕開后吃在嘴里很甜,刺條就是刺花騰開花后長出的嫩芽,剝了皮吃也很甜嫩,地枇杷是貼地長的一種植物,滿地都是,扒開貼地長的葉子,藤梗上就長著許許多多跟手指頭一般大的果實,如果是紅的就是熟了的,可以吃,白色的就沒熟,不能吃,這東西更甜。”

    周楠聽得入神,良久才幽幽道:“我真羨慕啊,要是什麼時候能跟你到那樣的地方去一趟,吃毛尖,刺條,地枇杷,該有多好啊!”

    張燦嘿嘿一笑道:“那是我們小時候的事,現在的孩子,就算是農村的,也沒有再去采這些東西吃的,我們那時候是沒得零食吃,沒地玩具玩,現在的農村也都沒有這樣的事了……”

    周楠又累又餓又疲又凍,慢慢的眼皮也撐不起了,喃喃念著:“我要去采毛尖,要吃刺條,要吃地枇杷……要吃地枇杷……”念著念著就睡著了,卷縮著身子往張燦身体上靠。

    張燦輕輕叫了几下:“周楠,周楠……”

    周楠已經睡著了,張燦嘆了一下,然后輕巧的脫下外衣蓋在了周楠身上,腦子里思緒万千,做夢也沒想到會遇到綁架這回事,只怕周楠也沒想到,這個女孩子,今天著實吃了苦頭,從昨天到今天,兩天一夜,他們兩個人就只喝了几口水,什麼東西都沒吃過,怎麼能不餓?

    到大半夜時,霧水露氣更重,這露天睡覺,又是在山上,更是冷得受不了,周楠雖然給張燦蓋了一件外套,但依然凍得發抖,張燦自己也同樣凍得打顫,睡夢中,隱隱聽到周楠抽泣著在叫:“媽媽,我好怕……媽媽,我好害怕……”

    張燦將她緊緊摟在懷里,輕輕道:“別怕別怕!”

    周楠越偎越緊,張燦也將她完全摟在懷中,周楠的凍感就少了,逐漸又沉睡過去。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頭上鳥在叫,斜斜的陽光從葉縫中穿過來,天亮了!

    周楠睜開眼,睜眼就看到張燦的臉正對著她,身子也被他摟在懷中,自己的頭正枕著他的胳膊呢。

    周楠禁不住大羞,“啊喲”一聲,用力一推,一骨碌就爬了起來,不過張燦給她推開后就偏在一邊一動不動,周楠坐起身來,又發現自己身上還蓋有張燦的外套,心里還是一熱,瞄了張燦一眼,嗔道:“干嘛,裝死啊!”

    張燦依然一動不動,沒有理會她。

    周楠有些發惱,又推了一下,嗔道:“快起來,我餓得實在受不了,還是趕緊找路下山,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大大的吃一頓……”

    忽然間感覺到手上有些燙,周楠不禁吃了一驚,趕緊伏過身去看,張燦緊閉著雙眼,臉紅紅的,伸手到他鼻端一探,出的氣火燙,再摸摸額頭,滾燙,張燦在發高燒!

    這一下可是把周楠嚇到不行,急急的捧著張燦的臉叫道:“張燦,張燦,醒一醒,你醒醒……”叫到后面,聲音都有些哭腔了!

    張燦一身都是火熱火燙的,主要是晚上受了寒氣,反而是周楠完全被張燦用身体遮住了,所以她沒事,張燦發高燒了。

    周楠不知道如何是好,本來她一直就是一個很獨立很自立的女孩子,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基礎很好,有能力,在大城市,即使是國外,也沒吃到多少苦頭,而現在,這是深山中,四無人煙,連路都沒有,又累又餓又疲,什麼都沒有,她怎麼辦?

    “張燦,張燦……你醒醒,別嚇我……真的別嚇我……”

    叫了一陣,張燦只是不醒,周楠忍不住眼淚直流,只是沒哭出聲,這里的環境實在讓她絕望。

    眼淚一滴滴的全灑在了張燦的臉上,淚眼迷朦中,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周楠……你……這什麼湯啊?好咸……”

    張燦弱弱的聲音忽然響起,周楠一呆,隨即趕緊抹了一把眼淚,仔細盯著張燦,見他果然是微微睜著眼,雖然弱,但是真的睜眼了。

    周楠大喜若狂,抓著張燦的肩頭狠狠的搖動,又哭又笑的道:“你……你這個壞人,你嚇死我了!”

    張燦又弱弱的說道:“那湯呢,咸湯呢?我還想喝一點……”

    “什麼湯?哪有湯?”周楠呆呆的問著,這荒郊野嶺的,哪有湯給他喝?但是呆了呆后又猛然省悟,張燦所說的湯,其實是她的眼淚而已,剛剛自己那眼淚就跟河水一樣,再看看張燦,臉上昏昏沉沉的,卻不像是在說笑。

    周楠松了口氣,張燦醒了總比昏著好,也慶幸自己的眼淚流得好,無意中把張燦給弄醒了,說不定眼淚中含的什麼這分子那分子的也有治病的功效。

    又摸了摸張燦的額頭,燒,卻是絲毫沒退,周楠又著急起來,她可是寧願自己發燒躺著,張燦好好的,那樣自己就不用那麼著急擔心害怕了。

    “水……水……我要喝水……”張燦又迷迷糊糊的叫了起來。

    周楠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又撥了几棵草根,拭干淨了泥,然后塞到張燦嘴里,可張燦根本不知道去咀嚼,再說,那點儿汁水也是杯水車薪,對燒糊涂了的張燦是起不到半點作用的!

    天色已經大亮,這時候四周的情形也看得清楚了,周楠看了看,見右邊的林子有一條縫,就像是給什麼狗之類的動物長期鑽過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條路。

    周楠趕緊沿著這個林間小縫鑽過去,穿了十來米眼見前面還是這個樣子,有些害怕了,又擔心離張燦太遠,怕他出事,猶豫了一下,考慮著要不要再往前看看有沒有路,忽然間耳邊傳來潺潺流水聲!

    周楠一呆,趕緊又站定了身子仔細傾聽,確定那聲音就在這道草縫的前邊,不由得興奮起來,再也不猶豫,彎腰就急急的往前鑽,再走過二十米左右,眼前豁然開朗,陽光照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來,一條小溪流從上邊流下來,溪流如同一條帶子般隔斷了叢林。

    周楠這一下可真是大喜若狂,快步跑到小溪邊,這小溪水清見底,溪流中全是沙石,一丁點的泥土都沒有。

    周楠彎下腰,水面上浮出自己的面容,很憔悴,但依然漂亮動人,嘆了一下,又掬了水洗了洗臉,水清清涼涼的,洗過臉,這才又捧起溪水喝了几口,腹中實在餓得很,就算是水,也喝了個飽。

    又想到張燦,周楠不敢耽擱,趕緊又捧了一捧水,起身小心的往回走,不過走不到十步路,那水就漏光了!

    周楠咬著唇又跑回來,這樣來來回回的三四趟,仍然是捧不走水,氣得直是咬牙。

    想了想,周楠忽然間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罵了一下“好傻!”然后彎腰伏在溪邊,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水含在嘴里,然后捧著嘴往回走。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1:27 PM

第四十八章 初吻

    嘴含著一大包水,周楠雙手托著腮努力不讓水流出來,又沿著來路返回,因為累,又不能張著嘴喘氣,只能忍著。

    急急的回到原來的地方,看到張燦還躺在那儿,心里又松了一口氣,趕緊伏下身子,然后嘴對嘴,把自己嘴里含的水往張燦嘴里灌。

    從嘴唇的接觸上就感覺到,張燦的呼吸都是發燙的,水流進他嘴里的時候,張燦就自然而然的張嘴就喝,但周楠嘴里能含多少份量?骨碌骨碌兩下就沒了,抓著周楠不放,在她臉上到處亂碰找水喝。

    周楠趕緊又到溪邊含水回來,這樣來來回回七八趟,張燦才喝夠了水,不過人仍然是昏昏沉沉,糊糊涂涂的半睡半醒之間,喝了水后又沉沉的睡了。

    周楠摸了摸張燦的額頭,喝了這麼多的水,高燒還是退了一點點,不過也只是略微好一點,想了想,又趕緊再到溪邊,把內衣撕了一片下來,像手帕一般大,然后在水里浸濕了,將水浸得飽了這才捧在手里拿回去。

    用濕布把張燦的額頭搭著,這才坐在旁邊托著腮靜靜的看著張燦,忽然間自己臉燙了,回想起剛剛這一陣做的事,記得自己是用嘴含水給張燦喂水的,怎麼剛才一點都沒想到?一點都沒覺得害羞?

    反倒是現在,事情都做完了反而覺得害羞得不得了,想想剛才的事,周楠甚至是臉燒得火燙火燙的,趕緊用手把眼睛捂住了,她怎麼就想著用嘴給他喂呢?

    打長到這麼大,周楠還從沒讓人碰過嘴唇,這主要是她從沒把男人瞧在眼里過,可今天怎麼就讓這個男人把自己給碰了?而且還是自己主動送上去的!

    周楠呆了半晌,松開捂臉的手,然后瞧著昏迷的張燦,心想難道自己喜歡他了?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呢?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但普通中又有一些特別,或許那一點特別就是自己喜歡的地方,可是……周楠呆了好一陣,就是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從來就沒感覺到有過特別揪心的事,可現在看到張燦這麼昏迷不醒的樣子,周楠心里就覺得特別的揪心,特別的難受,特別的擔心!

    可能……這只是關心,經過了綁架這場生生死死的事,或許這只是患難之情,不可能是愛情。

    周楠總是抗拒著那種念頭,過了一會儿,摸了摸張燦的額頭,見那濕布變得溫熱了,又去換了水再回來搭上,然后又找了找出路,不過樹木高大,根本看不到山下的情況,又不敢走得太遠,再說昨天扭到的腳還有些痛。

    回來又坐了一會儿,但張燦忽然間說起胡話來,嘴里盡是胡亂的說著,周楠趕緊叫著:“張燦,張燦,醒醒,醒醒……”

    叫也叫不醒,張燦沒有反應,周楠嚇得臉色雪白,再摸摸張燦的額頭,仍然是滾燙的,用濕布貼著也不行。

    周楠嘴里都是哭腔了,一咬牙,蹲著身子把張燦扶起來往背上背,但她這樣的女孩子哪里做過這樣的事?張燦的身体還不算太沉,一百二三十斤,但周楠卻是覺得就像一塊大石頭,扶了好几次才扶到背上,咬著牙背著張燦往下的方向走。

    天色好,不比得昨天天黑了,也容易找到下山的方向,只是周楠實在覺得太沉,汗水一顆顆的涔出來,背心都濕透了,想起昨天張燦背著自己也是這樣的感受。

    几乎每一步都是咬著牙挪動的,在林子中只走了几十米遠,周楠差不多把嘴唇都咬穿了,在一個斜坡處腳步一虛,一個踉蹌就滾倒了,“啊喲”叫著,兩個人就直往下滾,周楠又趕緊把張燦緊摟著,兩個人稀里嘩啦的就滾了下去,這個斜坡差不多有十多米,好在沒什麼岩石,滾到平處停下來時,周楠急忙看著張燦,見他臉上有些划傷,很輕微,呼吸倒是無礙,這才放了心,又覺得自己也疼,摸了摸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肯定給草葉划傷了,可現在也顧不得這些,又不敢大聲叫救命,生怕那些歹徒還在附近,又覺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又累又疲,又餓得眼前發黑,很是絕望,忍不住又抽抽咽咽的輕聲掇泣起來!

    在斜坡上這一陣滾動,倒是把張燦給弄醒了,睜眼看到周楠這副表情,伸手撫了撫她的手,輕聲說道:“周……周楠,不用擔心,這又不是……不是原始森林,錦城西郊的几座保護區山林而已,等我歇會儿就找路下山,你……你放心……”

    聽著張燦弱弱的話聲,周楠忽然間就覺得一顆心落了下來,忍不住用手捶打著張燦的胸口,號淘大哭起來:“你嚇死我了,張燦,你這個壞人,你嚇死我了!”

    張燦趕緊掙扎著擺了擺手,輕輕道:“別……別鬧……小心有人……”

    周楠這才又想起他們的處境並不明顯,趕緊收了聲,伸手抹了抹眼淚,張燦醒轉過來,她明顯輕松了。

    張燦歇了一會儿,頭痛得要命,身体很軟,自己摸了摸額頭,知道在發燒,停了停又說道:“得趕緊找條路下山,太渴了,我記得好像喝過水的,那感覺真好……可能是在做夢,這里哪有水啊!”

    周楠頓時臉飛紅一片,低聲道:“那你真是在做夢了,這里又怎麼會有水?我也想喝呢!”

    這件事,周楠當然不會承認再坦白出來,幸好張燦那時是糊涂著的,記不得,自己不說出來他也不會知道,不過呆了一陣后又覺得發惱!

    這可是她最珍貴的初吻,被男人占了還不說,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可不是吃了大虧嗎?

    張燦哪知道周楠腦子里七七八八的想這麼多?掙扎了几下還是覺得身子太軟,動都不想動,于是嘆了口氣道:“周楠,我估計這邊下山也沒有多遠,只是這山背面沒有路,難走點,下到半山的時候就有條公路,你先下山,到公路上攔車……不過攔車的時候要注意一點,先看清車里有什麼人,千万就小心點,記著,第一件事就是報警,你回去,讓警察來山上找我就可以了!”

    周楠一咬唇,哼了哼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帥?哼哼……其實我看你長得挺難看的,本來就難看了,這山上豺狗又多,把你咬得跟個丑八怪差不多,這日子就更難過了,以后老婆都娶不到……”

    張燦微微一笑,張口就想跟她打趣說“娶不到媳婦要你賠”的話,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話跟別人說還可以,跟周楠就不要說了,千万不要跟她說這些曖昧的話,兩個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就算因為這件事讓他們兩個人的關系隔得近了些,自己也得隨時認清自己的身份,別去奢望得不到的東西,到后來只會讓他受到重傷。

    不過周楠這時候不想丟下他獨自下山,這也讓張燦心里覺得暖暖的,有人關心的感覺總是令人高興的。

    “周楠,你在林子中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樹枝當棍子給我用,慢慢下山……”張燦為了轉移周楠的注意力,也為了給她打氣,笑了笑又說道:“唉,下山的第一件事,我就是要去大吃一頓,要是下山了,你最想吃什麼啊?”

    周楠給張燦一惹,頓時覺得餓得慌,不過也確實有了些勁頭,只想下山,在草叢里找了條儿臂粗的枯枝,拿給張燦試了試,覺得還行。

    張燦柱著棍子然后慢慢站起來,不過使了几下力也沒用上勁,還是周楠扶著他才站了起來,兩人相扶著一拐一拐的往山下的方向走,越往下樹林就越稀,樹木的高度也越矮,兩個人也越興奮,拼了勁跌跌撞撞的再走了一陣,視線已經能看得遠了,天上朵朵白云,山腰下一條玉帶似的公路忽然就出現在眼前。

    兩人怔了怔,張燦高興得一下子扔了棍子,大叫大嚷,周楠也是跳起來,摟著張燦直是跳,又狠狠的在他臉上親了几口!

    不過隨即又省悟過來,周楠頓時臉紅起來,松開手退了几步,紅著臉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就是高……高興的,沒……沒別的意思……”

    張燦也已經冷靜下來,淡淡道:“我知道,走!”

    這會儿,看到公路就如同看到希望,似乎從另外一個世界又踏入了人世間,心情也完全不同了,又變得理智,戴起面具來。

    張燦柱著棍子在前面,周楠默默無語的跟在后,隔公路越近,路也越好走,再走不一會儿,已經有明顯的小路了,沿著小路再走十來分鐘便到了公路邊上。

    兩個人仍是默然無語,在公路邊等了半個小時后,終于有一輛旅游巴士經過。

    車上的人都是來游云山的,張燦和周楠雖然樣子狼狽,衣衫破爛,但別人也沒有奇怪,這出來爬山游山的人,經常有許多人搞野炊露營什麼的,像張燦和周楠這樣子的經常見到,所以半點也不奇怪。

    再說了,周楠雖然憔悴狼狽,但她那出奇漂亮的容貌就能說明,她肯定不會是乞丐了。

    張燦拼了最后一分力氣上車,周楠見張燦搖搖晃晁的,趕緊扶著他到車廂的后面空位上坐下來,張燦在坐下來的那一剎那,終于不支暈了過去,朦朦朧朧中,似乎聽到周楠帶著哭音叫道:“快……幫我打一二零……”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1:31 PM

第四十九章 車牌號碼

    再醒過來已經是整整一天過后了。

    張燦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胖胖的朱森林。

    朱森林確實是很關心,主要也是因為他跟張燦利益上的交觸太大太多,但哪個不為了利益而拼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但朱森林胖呼呼的臉倒是讓張燦心里有些溫暖,又閉了眼仔細想了想,猛然間又一彈身坐了起來,扭頭四下里看著。

    這是間單人病房,房間里就他一個病人,旁邊除了朱森林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周楠呢?

    沒看到周楠,張燦心里忽然間有些失落,呆了呆后才好了些。

    朱森林見張燦醒了,趕緊大叫著把醫生叫了過來,緊跟著還有兩名警察,醫生趕過來對張燦做了些表面的檢查,然后點點頭道:“基本上沒有問題了,只是身体虛弱,這一天的點滴營養液過后,沒有問題,只要好好補充兩天營養,差不多就完全康復了!”

    等到醫生走后,兩名警察一個關門,一個拿著紙筆和錄音筆,拿筆的警察走近了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然后說道:“小張,你是叫張燦?”

    “是,我就是張燦。”

    那警察又點點頭,一邊記錄著,一邊又問著他這几天的事情,張燦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把從被綁架的那一刻說起,一直到逃跑后從山上下來到旅游車上,一點都沒漏過。

    那警察記錄完后,又讓張燦在本子上簽了個字,接著起身說道:“張先生,這是我們的程序,為了更好更快的破案,記錄做好了就不再打擾你了,好好養身体,有事我們會通知你,再見!”

    “哎,等等……”張燦趕緊招了招手。

    “還有什麼事?”那警察在門邊回頭問著。

    張燦想問問周楠,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道:“算了,沒什麼,再見。”

    等警察走后,朱森林湊過頭問道:“老弟,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呢?我都擔心几天了,好在你能安然無恙的回來,我就放心了,那兩個警察啊,在醫院這儿都守了一天一夜了。”

    張燦沉吟著,想了想又問道:“老朱,跟我一起的女孩子呢?她住在哪個病房?”

    “你還有同伴?從到醫院我就沒聽說過啊?”朱森林詫異的問道,“從你進院后我就趕來了,沒聽醫院的人提起過。”

    護士進來后,張燦就問道:“護士小姐,跟我一起的同伴有在這個醫院嗎?”

    那護士几乎想都沒想的就搖頭回答著:“沒有啊,你是公安局的專人送過來的,是特護病房,我記得很清楚,來的時候就只有你一個人,沒有別人。”

    張燦頓時有些明白了,周楠的身份不同,禁不住默然半晌,又嘆了口氣,然后對朱森林道:“老朱,我要出院!”

    不論醫院這邊怎麼說,張燦都決定要出院,老朱也贊成,說在醫院的感覺實在不好,就算沒病,這人進醫院了也覺得像有病了,只要沒病沒痛的,又何必呆在醫院呢。

    朱森林新買了一輛奔馳s600的車,花了兩百多万,張燦上車后,朱森林才笑呵呵的道:“老弟,這車可是托你的福才買的,對了,你出事的那天,我把車給你弄回停車場了。”

    回到天心廣場的大廈,張燦上了樓,朱森林在房間里打量了一下,贊道:“這房子還不錯,不過長住不好!”

    張燦詫道:“怎麼不好了?”

    “憑你的能力,住這樣的房子,那還不等于嘲弄你啊,你應該買一棟大別墅!”朱森林笑呵呵的說著,一邊又比划著:“不過別急,先住下來再慢慢的挑選,要選就選一棟好的!”

    張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看到自己放在茶几上的舊手機,新買的手機這次被綁匪收走了,舊手機因為自己從老家逃走,怕父母責怪,連機都不敢開,這時想起來,趕緊拿起來開了機。

    開機搜索網絡完成后,馬上就響起了密集的短信聲音,一個接一個的,張燦把信箱打開,手機上顯示一共是有六十七個撥號通知,有父母和哥哥的,還有一個是新號,不認識,撥打的次數反而是最多,有四十一次。

    張燦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撥了回去,先撥的就是這個陌生號碼。

    電話一通,那邊傳過來的聲音卻是妹妹張華的聲音:“喂,哥,是你嗎?”

    “是我,張華,這號碼是你的嗎?”張燦一顆心才放下來,陌生號碼不是不知道的人,那就好。

    “是我的,是在錦城買的,哥,你快來救救我們,我們在……在什麼旅店里,住的時候說一晚八十,結果住進去了就是一晚八百……”

    張燦頓時喘起氣來,趕緊又沉聲說道:“三妹,別急別急,慢慢說,你……還有誰?你們都住在哪儿?我馬上過來接你們!”

    張華嗚咽著道:“在……在北門什麼老北街的安樂旅店……還有小琴姐,我跟小琴姐一起過來的,打你電話不通,這都在這儿住了三四天了,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哥……嗚嗚嗚……”

    “三妹別哭,別怕,二哥馬上就過來,放心,沒事的!”張燦掛了電話后,馬上問著朱森林。

    “老朱,北門那邊的老北街,你知道不?”

    朱森林有些詫異,點點頭問道:“知道,我是老錦城人,哪里沒去過?怎麼,到那邊有什麼事?”

    張華沉沉的說道:“我妹過來几天了,我不知道,手機關機,被騙到北門那邊住旅店,說八十騙八百,我現在馬上過去接人!”

    朱森林“咚”的一下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想也不想的就掏出手機打電話,一邊又拉著張燦出門。

    在電梯里,朱森林大聲的說著:“喂,阿强嗎?馬上給我找几個人到北門,到那邊彙合,我兄弟的妹妹給騙到一個安樂旅店里,過去接人……”停了停,又加了一句話:“帶好家伙!”

    兩個人從電梯里出來,急急的走到大廈門,卻見到兩個穿著黑西裝的人迎了上來,身材高大,剃著短平頭,就像牢里才放出來的,滿臉狠相。

    朱森林和張燦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張燦,心想難道那些綁匪的同伙又來了?照理說他們應該不知道?

    那兩個人一下子就攔住了張燦和朱森林,朱森林也有些害怕,但還是故作鎮定的問道:“你們想要干什麼?告訴你們,我只要一叫,到處都是我的兄弟,到時候你們想跑都跑不了!”

    其中靠右邊的黑西裝笑了笑,低聲說道:“別緊張,我們是公安局的,從你們出院后我們就跟蹤一直在暗中保護著的,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給你們看我的證件!”

    張燦和朱森林都是一呆,怎麼是公安局的?如果真是公安局的倒還好說,但他們現在是去北城門那邊,朱森林還剛剛叫了一群兄弟抄著家伙過去,這要有公安局的人跟著,可就不是好事了!

    因為綁匪還沒抓到,有公安局的人跟著張燦,這也是很正常的,不過朱森林沒想到而已,但是又很是為難,這兩個便衣不用說也會跟著張燦,北門去接張燦的妹妹又怎麼辦?

    那些開黑旅店的人很多,在老城區的舊房子里弄几間房就是旅店,然后收高價,朱森林是老錦城人,這些道道他明白,開黑店的就是專門騙從外地來的人,從火車站汽車站騙過來,住了后又說這費用那費用的,他們不搶劫,只是按那些開出來的名目收費,即使報警,片區警察過來也不會怎麼樣,再說了,開黑店的通常跟片警是有關系的,好處費不少給,這也算不了什麼大事,外地人一般都只能忍氣吞聲,自認倒霉了。

    朱森林猶豫著,給兩個便衣鎮住了,而張燦卻是不再理睬,直往外面急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對不起,我現在有事要辦,沒空跟你們說事了!”

    那警察一伸手攔住張燦道:“別急,我知道,這事我們替你解決,有個人要見你,你見了后我們馬上過北門,我保證你妹妹不會有事!”

    聽他這麼一說,張燦愣了愣問道:“誰要見我?干什麼?那些事我不是全都跟你們的人說清楚了嗎?”

    那便衣警察微笑道:“對不起,我直說,因為你是這起綁架案的主要人證之一,我們奉命要保護好你,所以你的電話暫時被我們監聽了,所以你的事我們也清楚,你妹妹住黑店的事,放心,等會儿我們陪你一起過去,保證你滿意。”

    還能說什麼呢?有警察出面辦這事,那自然是最好的,又不犯法又不怕被抓被打,這樣的好事哪里都找不著。

    “行,既然你們這樣說,那我也就不再講了,要見什麼人?在哪里?”

    “張先生,請跟我來。”那便衣領著張燦往大廈左邊的方向走過去,那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a4。

    朱森林也趕緊跟著過去,另一名便衣馬上攔住了他,說道:“先生,那位客人是要和張先生單獨談話,請你暫時留在這邊。”

    朱森林只得停下步子,眼光瞧過去,那輛黑色的奧迪a4車窗是看不到里面的,車牌上的號碼是錦a0006,眼看著那便衣走到車邊拉開車后門,請張燦上車后再著了門,然后退到五六米遠再停下來守候著。

    朱森林吃了一驚!

    他當然明白,這奧迪a4的車子,對他來說,屁都不算,何況還是一輛老款快淘汰了的車型,但那號碼讓他著實吃了一驚!

    這是錦城規定的公務車號碼數字,而且是最高部門的號碼牌,a字開頭的一百以內,那都是錦城市政府各大領導以及機關的專用車,006的號碼,不用說,那也是最高權力中心的領導專門車。

    朱森林那是做夢也不敢想能交上這樣的人物,在古玩市場,他或許還能算上一號人物,但在官場上,他能結交上的,不過就是一些小角色。

    張燦並不知道這車的號碼代表什麼意思,他不懂,不過他能感覺到這個在車上等著的人,肯定不簡單。

    難道是周楠的爸爸?錦城市的市委書記周正?

    上車后,坐在車后位另一邊的人面色沉如水,眼瞧著車窗外面,張燦上車后,車門一關,那人就轉頭回來瞧著他。

    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相貌挺俊逸,張燦馬上就知道自己想錯了,肯定不是周楠的爸爸,雖然印像不是很深,但以前也在電視新聞中見到過,而且即使他不認識,那也不可能只有三十歲!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1:35 PM

第五十章 黑店

    “你是誰?”

    張燦先開口問了一句,不過估計他可能還是官方面的人,因為外面守住的是便衣警察,想想也明白。

    那個男人微微一笑,沉聲道:“我的名字叫高明,是市委周書記的秘書!”

    開門見山,也沒有收藏著。

    張燦心里一凜,心道自己猜得也沒錯,雖然來的不是周正本人,但他的秘書,一個市委書記的秘書,那級別也不低,到下面的下屬市縣去,那都是見官大一級的人物,即使是在本市,無論什麼單位,見著他也是一樣的禮敬有加。

    “哦,高秘書,你就直說,你的身份,我的身份,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關聯,我只是個普通的小市民而已。”

    “好,我就喜歡你這種直爽的性格!”

    高明笑了笑說道,“我的來意,想必你也能猜到几分,我就直說了,有人不希望你再見到周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燦一怔,原本確實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高明說出來,他還是有些不樂意,不是別的,就是不喜歡高明那高高在上又無形逼迫人的意思。

    其實不用他們來這樣那樣的,張燦都已經在克制自己盡量不要與周楠有更多的來往,但就是不喜歡高明這種語氣。

    高明又淡淡道:“我也不多說,有些人,跟你不是同一個層次,有時候,**是會害了一個人的,我希望你能看得清你自己的路子。”

    這個高明,張燦都不得不佩服他,所有話都說得滴水不漏,從他的話中,你找不出任何的能作為證據的東西,但張燦卻又能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的意思。

    不愧是市委書記的秘書,這心機的確很深沉,那話語中,既沒有明顯的威脅的話,但卻又有讓張燦明白,要是他要反著來,那他們會有一百種方法可以令張燦在錦城過不下去,甚至會生不如死。

    民不與官斗,這個道理是自古就有的,既然傳了几千年的話,那也是有它的道理。

    張燦不傻,想了想,便淡淡回答著:“我不知道高秘書在說些什麼,我只是個普通的鄉下人,賺點小錢養家活口,順便再娶個跟我差不多的媳婦回家種田種地,我也從來就沒有什麼大的幻想,更沒有什麼不得了的**。”

    高明淡淡笑道:“嘿嘿,小張,看來你是個聰明人,沒有大的幻想,沒有不得了的**,那才是好事,好,別的話我也不再多說,記著,被綁匪綁架的事情,對于你來講,就算沒有這回事了,這些消息,我們會封鎖住,那些綁匪,我們會抓回來,好了,你妹妹的事,公安局的人會幫你解決!”

    聽他的語氣,是要自己下車了,張燦也不多問,點點道:“我走了!”

    下車后,守候的便衣趕緊走過來鑽到車里跟高明低聲的交談了几句話,然后再退出來,把門關上,奧迪車便緩緩的開動著,一會儿便彙流進大街中的車流中消失不見。

    那便衣然后對張燦請道:“張先生,到北城門去,我們有人已經布控在那間黑店內外了,只等你親自趕到處理,你妹妹她們是絕對安全的,請張先生放心!”

    看來警方的行動,是很迅速的,張燦心里安定了些,有他這句話,的確放心多了,黑店再黑,一般也是不敢殺人越貨的,至多不過是敲詐點高價房費。

    那便衣警察又用耳朵邊的無線通訊器低聲說了几句話,只不過十几秒鐘,兩輛白色的面包車就急馳過來,一下急剎停在了他們身邊的路上。

    那便衣警察伸手拉開車門,然后對張燦道:“張先生,上車!”

    張燦回頭望了一下,朱森林見到奧迪車開走了,也急急的往這邊跑了過來,跟在張燦的身后鑽進了面包車里。

    這輛車里除了前面駕駛位兩個座有兩個人外,后面還坐了兩個便衣男子,張燦和朱森林鑽進去,車外邊的那個便衣警察也鑽上了車里,把車門一關,就有些擁擠了。

    這主要是坐在中間的朱森林身体太胖,他一個人占了一半的位置,張燦和那個便衣占剩下一半。

    車里的人,張燦鑽進車里的時候,已經掃過了一眼,這几個人都是黑沉壯實,看起來就極為精悍。

    張燦几乎可以肯定,這些人絕不是基層派出所的民警,因為基層的民警跟他們普通人沒有兩樣,超級警察這几個字在他們身上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黑白眼透視了一下,這几個人身上都帶著槍,應該是特警!

    朱森林不知道,但他知道這些是便衣,只是他不知道這些不是普通民警,便衣,在他心目中,抓小偷的也是便衣。

    將到北門的時候,朱森林的手機忽然響了,左右看了看,有些尷尬的笑著接了電話,不過聲音壓得很低:“喂,阿强嗎?……都回去,不去了……有鳥個為什麼啊,不去就是不去了,把人帶回去到錦城飯店吃一頓,算我請客……”

    掛了電話后,朱森林又訕訕的對几個便衣笑了笑,然后掩飾道:“朋友硬我我請他們吃飯!”

    張燦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老朱叫的人過來了,但老朱自然想不到會有警察替張燦出面,這當然比他們出面更有威力,而且這是持證救人,鬧騰得再大,那都是合法的,這種事情,其實是最威風最痛快的。

    朱森林心里也是又驚又疑的,這些便衣警察為什麼這麼極積的替張燦出面?去個黑店解決這樣的事,說是雞毛蒜皮也不為過,可他們去了兩輛面包車,兩輛車上最少有七八個警察,而且聽他剛剛通訊的話中還可以肯定,在北門的安樂旅店里還有人手已經到了,那至少就有十几個人了,這點小事,用得著這麼大陣仗嗎?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張燦背后還有官方面的關系,以前朱森林不知道,但今天他親眼看到了,張燦鑽進政府車牌零零六的奧迪車,雖然不知道車里面是什麼人,但在錦城肯定是驚天動地的人物!

    朱森林心里又在嘆息張燦掩飾得真緊啊,這麼几年來,就沒見他顯露過這些關系,要是早知道,也早給了他更多的好處,要說這次綁架的事,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天大的事情,管這個,自然有公安局派出所出面,市政府的高層又哪有閑心來管這個?更別說來跟受害者私下里見面了,除非是在公眾場合,記者云集的地方,領導才會拋頭露面,慰問,鼓勵,嘉獎,合影,表決心,私下里,肯定就不會露面了。

    再看看張燦,似乎在閉目養神,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朱森林也更加的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張燦背后的關系,肯定是市政府的高官。

    開車的便衣警察也不用張燦說地址指路徑,自顧儿的開著車,在北門的一個巷子口停了下來,下車后,張燦略微看了看兩輛車上下來的人,警察的人數有九個。

    那個跟張燦說過話的便衣揮揮手吩咐著身邊的几個人:“阿成,你們几個堵住前后兩個路口,別讓人跑了,阿廣阿福,你們三個跟我進去。”

    張燦和朱森林給圍在了中間,六個人進了巷子里,巷子只有兩米多寬,車子開不進去,往里進了二十多米,一道簡陋的防盜門上面貼了几個字:“安樂旅店”,應該就是這里了!

    進門里就是一個小廳,廳最里面,右邊是前台,左邊是通道,前台的是個二十五六的女子,打扮得還挺時尚,一看到張燦這六個男人,怔了一下,然后趕緊堆著笑臉問道:“要住店嗎?”

    張燦看左右的几個便衣都看著他沒出聲,知道這些便衣是得了吩咐的,要由自己出口氣,當即站上前兩步,一雙手壓在前台上,對著那個女子道:“哦,我來找兩個女孩子,從鄉下來的,她們打電話給我說是欠了房錢,我過來替她們付錢的。”

    “哦……是嗎?”

    那女人瞄了張燦几個人一眼,傻子都不會信他們是乖乖來付錢的,如果心甘情願來付錢,又怎麼會帶這麼多人來?

    “好,我打電話問一下。”那女人不動聲色的拿起電話就撥了起來,裝得沒事人一樣,她是怕張燦這几個人挾持她,在這時候,她肯定是吃虧的。

    張燦自然明白她打電話是什麼意圖,也絕不會輕松的就把妹妹和劉小琴放出來,但身邊有這麼多特警伺候著,怕什麼?

    就算這家黑店的老板招來一群流氓混混,可流氓混混再狠,敢跟持槍的警察耍狠?

    那女人見張燦等人一動不動,任由她撥打電話,也放心了些,以為他們看不出來,電話一通,嘴里就說道:“老板,我是阿珍啦,那兩個女孩子有六個朋友過來付房錢了,你回來一下。”

    也沒有多說,那女人很自然的放下了電話,從這些話中,肯定是聽不出來什麼的,而且她也一直是笑臉盈盈的,和善得很。

    其實她的話里已經著重點明了“六個朋友”這意思,她老板長期接觸這樣的事,自然是明白的。

    果然,不過兩分鐘,從樓上,門外几乎差不多的時間里就涌來一大批人,門外要多些,有十二三個,從旅店樓上下來的大約有五六個,個個都手持著一米長的鋼管。

    那女人放松了,當即指著張燦几個人毫不掩飾的說道:“就是他們!”

    從門外進來的十几個人當中,一個穿西裝的胖子上前問道:“你們,是來付錢的就趕緊付領人走,若是不付錢我就把她們賣到外省去。”

    張燦沉聲道:“錢不算什麼,你把人帶來,欠你們多少錢?”

    那胖子嘿嘿笑道:“不多,每天八百四的房錢,服務小費,餐飲費,加起來每天是一千九百一,四天,一共是七千六百四十元,她們只付了一天的錢,剩余的欠帳是五千七百三十塊,再加上三天的滯納金,利息,一共還要付八千八百元!”

    這一下別說張燦,就是几個便衣警察和朱森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沒見到人之前,誰也不會發作。

    朱森林從口袋里當即掏了一扎百元大鈔,在手上拍了拍道:“錢有,把人帶出來,馬上付錢!”

    那胖子估計對方也不是傻子,自己這方有近二十人,個個拿著凶器,而他們只有六個人,赤手空拳的,肯定是示弱交錢領人走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1:38 PM

第五十一章 我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胖子看到張燦這邊六個人紋絲不動,顯然是不准備動手,不動手就是想給錢了,當即手一揮,從樓上下來的几個人當中就有兩個馬上上樓去了,隔了几分鐘,細碎的腳步聲中,兩個人就帶了兩個女孩子走下來。

    張燦早已經死死的盯著那個方向,下來的兩個女孩子臉色都是煞白煞白的,不過沒有錯,正是妹妹張華和漂亮的護士劉小琴!

    劉小琴一看到張燦,頓時松了一口氣,張嘴想叫,卻又沒說出聲來,只是眼圈頓時紅了。

    倒是張華毫不顧忌的衝過來抱住張燦“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二哥,嗚……”

    張燦輕輕拍著妹妹的肩背,看起來妹妹和劉小琴只是受了些恐嚇,別的倒是沒有什麼,心下也就放下心來了,溫言溫語的問道:“別哭,三妹,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二哥來了,張華心里也安寧了,這一哭出來,把几天的驚嚇和恐懼都發泄了出來,然后才抬起頭抽抽咽咽的道:“二哥,你走的第二天,小琴嫂子一家人到我們家來看人戶,但你卻走了,爸說你是做生意耽擱,小琴嫂子又當著爸媽的面說了,死也要嫁到我們家來,所以爸和哥就商量了,讓我跟小琴嫂子到錦城來找你,到火車站下車后,打你的電話打不通,沒辦法,我們只能先找住處,可是那些酒店的住宿,可最便宜的都要几百塊,我們舍不得花錢,結果就有人問我們住不住店,說只要四十塊錢一個人,兩個人八十,是正規套房,因為便宜,問我們的人又是個女的,說得又熱情,所以我們就跟來了,一到這個店里,她們就翻臉了,說是八百一個人,還有什麼這費用那費用的,我說身上只有兩千塊錢,來的時候就擔心,所以也沒帶多的現金,爸給了我一張卡,說里面存有兩万塊,到不得已的時候就取出來用,他們搜了我們的錢,但銀行卡我藏得緊,沒搜到……二哥,他們又凶又恐嚇我們……”

    事情基本上都明白了,雖然張華說得不是很詳細,但大家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張燦看著楚楚可憐的劉小琴,嘆了口氣,伸手把她拉到身邊來,然后問那胖子:“就這破地方,老板,我給你個機會,別那麼黑,把錢退給我們,你收八十塊一天,四天三百六,退一千六百塊錢給我們,這事也就算了!”

    那胖子頓時瞪大了眼,破口就罵道:“什麼?你***,不給錢不說,還要老子退錢?……兄弟們,抄家伙先揍這***一頓再說……媽呀,哎喲……”

    話還沒說完,張燦身邊的一個人閃電般竄出去,狠狠兩拳就砸在胖子嘴上,將胖子一下子砸得鮮血飛迸出來,牙齒也落了兩顆!

    這個速度把胖子那一伙人都震住了,好半天才醒悟過來,發一聲喊就揮著鋼管要衝過來。

    張華,劉小琴,包括朱森林都嚇得縮在人群中間,張燦身邊的几個便衣猛的掏出槍來喝道:“警察,都給我蹲下,誰動打死誰!”

    特警的作風可不是民警能比的,語氣自然囂張得多,胖子那一幫人眼見六支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了他們,馬上就停了腳步,瞪眼看著他們。

    不過那胖子惱怒的從地上爬起來,嘴里冒著血水的叫道:“上,給老子打斷他們的腿,那是假槍,假警察,打,給老子狠狠的打!”

    地痞流氓就是喜歡吆喝,人多聲音大,膽氣就壯,再說他們又沒真見過開槍打人的事,胖子老板一叫,當即又叫囂著衝過來。

    張燦身邊那個便衣抬手就是一槍,“碰”的一聲脆響,將頭頂的一顆息頂燈打了個稀巴爛,碎片落了一地。

    “真……是真槍……”

    “是真的,跑啊……”

    一群烏合之眾,這一槍恐嚇之下,把他們的膽子都嚇破了,哪里還管胖子,一個個轉身就往門外衝,但門外又有人大聲叫著:“警察,都給我蹲下!”

    接著就是“劈劈啪啪”的拳腳聲,慘叫聲一片,此起彼復的,衝出去逃跑的人都給守在外面的警察攔住一頓狠揍,這些特警,遇到這樣的事,就當是在打肉沙包,過癮得很,再說了,現在這些人都知道他們是警察了,哪敢還手?還生怕給抓到了把鋼管當凶器,轉身逃的時候就把鋼管扔得遠遠的,那東西打普通人的時候好用,但遇到警察就是凶器,得有多遠就扔多遠。

    一分鐘,就只一分鐘,胖子老板近二十個手下全部給放翻,然后兩個人一副手銬給銬了起來,在大門口的巷子里蹲了一長排。

    胖子頓時傻眼了,那個守前台的女人也嚇得直哆嗦,開個黑旅店哪里遇到過這種陣仗,胖子滿嘴是血,一見形勢不對,趕緊說道:“誤會了誤會了,警察大哥,你們是哪個派出所的?這北門街派出所是張所長,我們很熟,店也是在派出所登記過的,我們可……可是沒做什麼……沒做那個……誤會,兩位小姐的住店費用,我們全部照退,全部照退,一分都不要……”

    張燦身邊的那個便衣哼哼道:“胖子,自己報警,就說舉報你自己,趕緊的!”

    胖子頓時哭喪著臉,又抹了一下嘴巴上的血,湊上前低聲道:“警官大哥,就放過我,我到酒店擺一桌給各位賠罪,我保證……保證讓各位滿意……”

    “廢話少說,你報不報警?”那便衣一瞪眼,惱怒起來,“我有這麼多人作證,告你行賄再多添一條罪你信不信?”

    胖子看他實在凶惡,哪里還敢再說,趕緊催著前台那個女人:“快報警,快報警!”

    那個女人也慌了神,手腳哆嗦不已,把台子上的電話撥到面前,拿了話筒准備撥號時,又抬起頭問胖子:“老板,電……電話多少?”

    胖子火道:“我怎麼知道?”隨即又堆著笑臉問那便衣:“警官先生,電話……電話是多少?”

    這連朱森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那胖子和女人都是給嚇傻了,笑了笑大聲道:“蠢材,一一零都不會打啊?”

    那胖子和女人都“哦”的一下恍然大悟,這都嚇糊涂了。

    那女人趕緊就撥了一一零,電話一通馬上說道:“我……我報警,有人打我們……不是不是,是我們打別人……不是不是……”

    女人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大堆,搞得自己和一一零總台都糊涂了,總台那邊估計可能是出了什麼事,否則不會嚇到成這個樣子,當即不再問這個,而是問了地址。

    那女人把地址詳細說了,然后掛了電話又瞄著那些便衣,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那便衣自然是知道流程的,一一零總台接到報案后,首先確定案發地址,然后通知就近巡邏的警察趕過去,第二時間就通知案發地址的所在派出所,如果是危害性極大的凶案,那就直接通知市刑警隊和特警隊。

    胖子所說的張所長,這地方又處在北門街,那便衣當然知道是哪個,也認識,所以那女人瞎報著案,他也沒制止,由得她報,然后等著看趕來的警察怎麼處理。

    小廳里有兩張長沙發,供客人登記時坐的,張燦就扶著妹妹坐下,又招呼劉小琴坐下了,然后等一一零的到來。

    几乎過了二十分鐘,派出所的人才姍姍遲來,到巷子口就嚇了一跳,本以為是胖子店里敲詐的客人打架生事,所以也不緊要,慢慢過來。

    來的只有一輛巡邏警察,一共是三個人,被巷子里的情形嚇到了,直直的巷子里,安樂旅店門口蹲了十几二十人,還有些穿黑衣服的在一邊吆喝著,穿黑衣服的那些人又不認識,但蹲在地上的那些卻是熟識的,都是他們的常客,當然,從他們身上煙酒的事也少不了。

    三個人馬上掏出手槍挨在巷子口的牆壁上叫道:“警察……”

    聽到叫聲,跟張燦說話的那個便衣嘿嘿一笑,走出門來衝著巷子口大聲叫道:“張友勝,我知道你是警察,吆喝什麼,趕緊進來。”

    在巷子口的警察看到他走出來,還真是呆了呆,臉色也變了,趕緊收了槍快步往里跑,到了安樂旅店門口,又是几個大步上前,伸手將那便衣的手握得緊緊的直搖晃,堆著笑臉道:“李隊長,這……這是什麼事?怎麼把你這座大佛給招來了?是不是……”說著又瞄了瞄店里面,然后小聲道:“是不是這店里殺人了?”

    張友勝嘴里念的這個“李隊長”是市公安局刑警執法大隊的副隊長李慶生,而市局是總局,下轄還有錦城六個區的六個分局,分局之下才是各個地方派出所,本來說李慶生的級別高過張友勝几級,又是市局的,與張友勝這個小區派出所碰不到頭,但張友勝以前到市局參加過培訓,是以認得李慶生,知道他的大名,素以鐵血嚴厲聞名,要是他到的地方,那基本上就是出了什麼大案子了!

    李慶生斜睨了張友勝一眼,從鼻中哼了一聲,冷冷道:“張友勝,我要出了大案子才過來?嗯,這個店的老板說跟你很熟,不知道是不是你罩著他的?現在是人證物證俱全,他這個店是黑店,涉嫌敲詐,勒索,恐嚇,你自己解釋解釋!”

    張友勝頓時臉色變了,顧不得還有兩個屬下跟在一起的,竄上去就朝胖子老板連連踢,把胖子老板踢得滿地打滾,在地上大叫道:“張所長,張所長,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都是我瞎說的,我就是瞎說的,哎喲……我的媽呀好痛……張……張所長,我真的是胡說的,我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1:41 PM

第五十二章 找上門來的未婚妻

    胖子老板的一席痛呼解說,反而是讓人覺得越描越黑了,不說還好,他這越說與張友勝沒關系,這別人耳朵里聽著就更不是一回事了。

    張友勝氣得不行,又是一陣亂踢亂打,把胖子打得到處滾,直是慘呼,那女人都嚇得蹲到前台的台子下不敢出聲。

    李慶生冷冷道:“張友勝,算了算了,別在這里出丑,我也懶得來管你這些丑事,你趕緊的,把事情給解決了,我們好走人!”

    張友勝怔道:“李隊,這……您不是在這里嗎?怎麼還要我來解決事?”

    李慶生沒好氣的道:“這是胖子店里報的案,這地儿是你管轄的?你不來處理誰來處理?趕緊的!”

    張友勝當真是又憋屈又悶氣,卻又發作不得,一貫在胖子這種人和自己的手下面前牛哄哄的樣子,此時卻是在他們面前暴露了最狼狽的一面,但又能怎麼樣呢?胖子今天這一出,可是把他害苦了,這個所長只怕也有些懸了,即使李慶生今天沒有直接讓他下崗待著,只怕以后也會埋下不好的伏筆。

    當然,李慶生雖然職務比他高得多,但卻也沒有權利停張友勝的職下他的崗,這不屬于他管轄的地方,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李慶生在張友勝的前途方面,絕對可以起到重要的作用,如果他在市局領導面前只要說上那麼一小段話,那麼他張友勝張所長的前程就可以決定了。

    張友勝紅著臉掏出手機給派出所的部下打了個電話,讓趕緊調車調人過來,他准備要把胖子這一伙人全部拉到派出所去,這事只要李慶生不當面硬要處理,這就好說,還能補救,怕的就是李慶生當著面要他處理,這胖子又不是什麼堅貞不屈的地下工作者,只怕刑具還沒上,就一鍋倒豆子般全倒出來了,那自己就可能當真干不成這個所長了。

    李慶生是從部隊轉業的特種兵連長,轉業后干了十年的刑警工作,經驗豐富,張友勝墨跡的事,背后有些什麼勾當,他明白得很,說實話,下面的基層單位中,這個現像很普通,想要憑他一人之力來改變這個現狀,那只會讓自己碰得頭破血流。

    “張所長,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不干涉你處理案子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今天的案子,你要注意群眾影響,現在市委已經下發通知,堅決整治錦城市的黃賭毒以及各項歪風邪氣,黑旅店也在整治之列,你明白?”

    李慶生說完也不理張友勝的反應,轉頭又和顏悅色的問著張燦:“小張,你看滿意不?要不要到派出所去商量解決?”

    張友勝一驚,這才明白,其實今天的關鍵不在李慶生,而在這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身上,而且看來他也並不是警察,以李慶生對他的態度,只怕是很有來頭了,再說,剛剛李慶生稱呼他為“張所長”了,哪怕就只是從“張友勝”到“張所長”這麼一丁點的轉變,他也明白事情有轉機,李慶生似乎並不想把他趕盡殺絕,這件事情,看起來也不像是李慶生為他設下的陷阱,確實只是胖子倒霉惹上了這個年輕人的妹妹和未婚妻。

    張燦搖了搖頭,淡淡道:“我們不到派出所,你看我妹妹兩個人都嚇得不行,我只要旅店老胖退我妹妹的錢和當面道歉就可以了。”

    張友勝這一下機靈得很,當即又衝著胖子一腳,喝道:“還不趕緊退兩位姑娘的錢,趕緊道歉!”

    胖子直是點頭,忙不迭地的說道:“是是是……兩位姑娘,是我對不起,我該死我該死,馬上退兩位的錢,退錢……”

    說著又急急忙忙的從衣袋里掏出錢夾取了一大疊錢來,數都沒數的就往張華的手中塞,這一疊錢,看厚度至少有三四千的樣子,絕對是不止兩千的。

    胖子滿臉是血,樣子很是嚇人,張華嚇得直往二哥身后躲,張燦當即一攔,伸手把錢拿過來,數了一千七百塊錢,然后把剩下的扔回到胖子面前,又對李慶生說道:“謝了,這件事就這樣!”

    張燦知道,他現在要是對那胖子做點什麼動作,報復一下,肯定不是難事,但不想就此得罪張友勝這樣的人,如果現在自己給他松一點,以后他也能記情,雖然自己絕不想跟他有什麼瓜葛,但閻王易躲,小鬼難纏的道理不是不明白,誰就能肯定以后與張友勝不碰面了呢?

    胖子有些畏縮的看了看張友勝,不敢接張燦手上的錢,張友勝看得明白,張燦絕不是會貪這一兩千塊錢的人物,再硬塞,只怕起反作用,當即喝道:“還不趕緊收回你的臭錢,都到派出所去……”

    李慶生看看也差不多了,除了當時胖子的人囂張一點,現在卻是完全沒有了氣焰,當時可是都拿著鋼管,那凶狠囂張的氣焰,要不是他們,換了普通人,這肯定給打斷手腳,想著不由得又狠狠盯了張友勝一眼!

    “張所長,嗯,我們就不到派出所了,給老百姓辦點實事,也給小張一個交待!”李慶生意味深長的看著張友勝。

    張友勝趕緊直是點頭說:“一定一定,我保證公平公正的處理這件事,請李隊放心,請小……小張放心!”

    這一連串的事情,讓在場的朱森林發愣,由此他可以肯定,張燦背后肯定有來頭,這件事情,確實是胖子倒霉,給他碰上了,但又何嘗不是自己也倒霉呢!

    不一會儿,北門街派出所的人手都到了,李慶生當即讓他的特警隊員返回,然后他和一名司機開了一輛面包車,把張燦兄妹,劉小琴,朱森林等四個人載了送回去。

    在天心廣場上,張燦讓李慶生停了車,又謝道:“李隊長,多謝了!”

    李慶生擺擺手,笑道:“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再說這也是……嘿嘿,上頭關照的,我只不過是執行而已,小張,有事就給我電話!”說著又塞給張燦一張名片。

    張燦略略掃了一眼,名片上面什麼名頭都沒有,只有一個手機號碼,微笑著謝了,把名片揣進衣袋中。

    李慶生揚揚手,讓司機開車,等到面包車消失后,朱森林猶自在發著呆,仿若在做夢一般,這種放心的去打人的事,對他來說,還是生平第一次,又加上對張燦身份的疑惑,當真是心情無法平復下來。

    張燦見朱森林發著呆,偏頭問道:“老朱,怎麼了?”估計老朱是給嚇到了。

    朱森林身子一顫,反醒過來,趕緊問道:“張燦,我有話要問你!”

    “以后再說,老朱,我……”張燦知道朱森林要問些什麼,無非是對今天發生的事疑惑,不過有妹妹和劉小琴在場,這事也不方便說,趕緊把話題扯到了別的上面。

    “老朱,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妹妹你是認識的,這一位……”當說到劉小琴時,猶豫了一下才道:“劉小琴,我的老鄉,……小琴,這位是我的老板,姓朱,叫朱老板!”

    劉小琴眼一下子就紅了,張燦的話無疑令她有些心傷,一顆心如刀割一般,側頭望著別處,一雙手只是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指。

    張華很是大方的叫了一聲:“朱老板好!”

    朱森林臉一沉,佯裝生氣的道:“小華,你是張燦的親妹妹,那也就是我的親妹妹,叫什麼朱老板?要叫朱大哥!”

    “朱大哥好!”張華是個鄉下女孩子,嘴本來就很甜,又懂事又勤快,朱森林一說,她當即就轉口甜甜的叫了。

    “哎!”朱森林當即哈哈笑著應了,然后問道:“妹子,你們過來是來玩的,還是怎麼著的?”

    張華臉色頓時暗了下來,低聲道:“朱大哥,我們是過來找活干的,我沒什麼文化,也沒有技术,不知道能找什麼工作,我小琴嫂子就好得多,她是衛校畢業的,可以做護士,也可以做別的工作……”

    朱森林一擺手,滿不在乎的說道:“妹妹,到錦城你朱大哥這儿來了,還愁什麼找工作的事,你朱大哥有個店,要是你們願意,就到大哥的店里上班去,工資多少由你們自個儿定,行不?”

    張燦苦笑起來,朱森林雖然說資產不是特別大,但對自己絕對是夠可以了,也舍得下本錢,不過他更明白,自己給他帶來的,可又是天文數字的收入,給三妹和劉小琴開工資,那自然是小事一樁,她們兩個女孩子還能要多少?一人一月要一万算是頂天了,與自己給他賺的錢來比,屁都不算了!

    朱森林笑著瞧了瞧,忽然間又想起來,趕緊問張華:“妹子,你說她是你嫂子,什麼嫂子?我記得你的嫂子叫朱紅玉的,我見過啊?”

    張華笑吟吟的回答著:“小琴嫂子是我二嫂,是我二哥的未婚妻,頭一次回家的時候我二姑介紹的,我小琴嫂子是護士,這次為了我二哥,可是把好好的工作都給辭了,死心踏地的要過來跟二哥在一起呢!”

    朱森林瞧著劉小琴那秀麗的面容,但此時卻是低垂著淚水,楚楚可憐,不禁向張燦伸了伸大拇指:“老弟,你牛,回去才兩天就干了這麼大事,也不跟老哥我說一聲,一點禮都沒給,嗯,啥也不說了,我去准備一下,晚上找個地方擺一桌,給我妹子和弟妹接風洗塵,我先走了!”

    張燦只得苦笑著揮揮手,讓他去了,然后領著張華和劉小琴進大廈上電梯,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后,張華在寬敞的房子里到處觀看,在窗戶上看著遠景,不禁贊道:“二哥,好漂亮啊,這窗子里看出去,就像老家的岩,來錦城到哪里我都得仰著頭看,這里的房子太高了!”

    張燦笑道:“以后慢慢看,看多了就習慣了,你跟小琴去挑房間,想住哪間就住哪間,這房子是三室兩廳的,有三間房。”

    張華歡歡喜喜的應著到房間里觀看去了,劉小琴這才抬起淚臉,咬著唇,好一陣子才問道:“你不要我嗎?”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1:51 PM

第五十三章 惹不起

    “這個……”

    張燦有些尷尬了,這話又怎麼好明說呢?再說,自己對劉小琴欺騙自己的事,確實又有些傷,不關心,無好感則罷,但自己偏偏對劉小琴有了些好感,又似乎是因為有她姐姐的原因在內,總之,換了別的人,他也不會這麼在意。

    劉小琴見張燦猶豫著,淚水一顆顆從眼角滾落,哽哽咽咽的道:“我知道,我騙過你,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太想救我爸了,這次我過錦城來,就已經下了決心,今后無論你對好也好,壞也好,我都跟定你了……”

    張燦呆了一陣,忽然間有些心煩,悶悶的說道:“你還是回去,照顧你爸,……你跟著,我很不自在!”

    劉小琴臉色一下子變得更是白了,身子都發起顫來,顫聲道:“你不要趕我走,你不能趕我走……你要……要我干什麼都可以,我就是不能走……”

    張燦越發的惱了,臉色陰沉,沉默了一陣才說道:“你是想還我的情,我早告訴你了,我很討厭,你要還錢,我不反對,可你別老拿著用身体來還債的表情,要找那樣的,我可以不收藏的說,大街上多的是,要什麼樣的就有什麼的!”

    劉小琴有些手足無措了,淚水沾著一縷發絲,顯得那麼可憐,呆了一下,又抽泣著道:“我……沒法還清你的債,求求你,別讓我走!”

    “馬上走,車票我給你買!”

    一聽到劉小琴說沒法還清他的債,張燦再也忍不住了,指著門外就叫了起來,“你就只知道錢,有錢能買到一切嗎?那些錢,你還得清就還,還不清就不還,我給那些錢,是想幫你救你爸爸,不是要買你的人,要找女人,我用得著花這麼多錢嗎?再說,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看得太高了?你值那個價嗎?”

    張燦實在是太氣惱,暴怒之下說的話有些過份,這些話一說出來,馬上就知道不好,說得太過了。

    果然,劉小琴一呆,臉色刷的一下就變得慘白,呆了呆后,忽然一言不發的就衝向窗戶邊,伸手使勁的開著窗戶,一邊扒窗戶,一邊往窗上抬腿。

    張燦剎時間嚇得魂飛魄散,几個箭步竄上去就攔腰把劉小琴抱住,然后大力的又摟又拖的回到屋中間,這一下,嚇得他全身都軟了,喘著粗氣罵道:“你……神經病啊!”

    劉小琴扭頭狠狠的盯著他,一語不發,眼里淚水盈盈,胸口也是一起一伏的。

    這妞太猛了,漂亮溫柔只是她的外表,但內心卻是剛烈,自己只不過說几句話,她愣是敢從這十七八層樓上跳下去!

    張燦一下子就服軟了,但手卻是不敢松開,喘著氣問道:“我認錯我認錯,都是我的錯好不好?你……別跳了,知道嗎?”

    劉小琴咬著唇,擦了擦眼淚,然后說道:“我不走!”

    “好好好,你不走你不走,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只要你別再胡來!”張燦趕緊服軟,想起剛才的情形就后怕,劉小琴簡直就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典型。

    劉小琴又呆了一陣,然后忽然又低了頭,輕輕的道:“張燦,我一定會愛上你,也一定會好好愛你一輩子的!”

    聲音雖然輕,但語氣卻極是堅決,讓張燦呆了起來。

    說實話,對劉小琴,他是很有好感的,早年時,又暗戀她的姐姐劉小麗,但劉小麗現在的樣子卻是讓自己反感,虛榮,勢利,又傻氣又沒孝心,就想不通自己當年怎麼會瘋狂的喜歡這麼一個人,可能是當初太小,只喜歡一個人的相貌,而沒去在意她的內心。

    這兩姐妹,可以說是兩個極端,相貌也許是差不多,但人格卻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要說劉小琴說這些話,張燦不高興是假的,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能對自己這樣,天底下就沒有一個男人會不高興。

    劉小琴又輕輕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圖回報,我也很清楚,這一生,我永遠都不可能還清你那筆錢,我也不想去出賣靈魂**來還你這個債,所以我寧願跟著你,我會用真心來愛你,我會在我完完全全的真心愛你的時候來嫁給你,張燦,你答應我好嗎?”

    看著劉小琴那黑漆漆亮晶晶,純潔無邪的眼睛,張燦心軟了,這麼一個女孩子,他不喜歡嗎?從心底里,張燦就認為劉小琴是自己喜歡,並適合自己的,兩個人都處于同一個階層,劉小琴善良,又漂亮,而周楠,雖然更美麗,但她卻不是自己應該去喜歡的,從周楠的外婆,加上今天的高秘書,等等等等,都可以說明,自己絕不要去對周楠動那個心,否則是對自己的打擊。

    “二哥,小琴嫂子,你們在干什麼啊?我怎麼好像聽到小琴嫂子說還錢,還誰的錢啊?”

    就在兩個人都在發著呆沉默時,張華蹦蹦跳跳的出來了,見到劉小琴臉上淚痕斑斑,不禁詫異的問著。

    劉小琴趕緊背轉了身擦眼淚,張燦趕緊揮揮手道:“沒什麼,就是聊了几句閑話,你小琴姐姐想家了……挑好房間沒?”

    一提到房間,張華頓時就高興起來,嘆了口氣說道:“二哥,我看哪間房都可以,都是我做夢也想不出來的皇宮一樣的地方,這樣的地方,我能住嗎?”

    “傻丫頭,這是你二哥的地方,你有什麼不能住的?”張燦愛憐的摸著妹妹的頭,在老家,父母妹妹都吃了不少的苦,像這樣的地方,說實在的,不僅是妹妹張華想不到,就是他自己,若不是得到黑白眼的異能,那自己也是想不到的,停了停又說道:“三妹,好好的住下,今天你想要什麼二哥都給你買,想吃什麼就買什麼,好看的衣服只要喜歡就都買下來,二哥供得起,等過段時間,你熟悉了,二哥就去買一棟大別墅,比這個房子還要好得多,二哥再把爸媽,哥嫂都接過來享福了!”

    張華坐在沙發上,托著腮幽幽出神,“當真可以嗎?二哥,我們也能有那樣一天嗎?”

    “三妹,你不相信你二哥嗎?”張燦微微笑著問道。

    張華怔了怔,又趕緊搖著頭說道:“不是不是,二哥,我相信你的,我就是覺得……覺得這一切就好像做夢一樣,實在讓我沒辦法相信,可這一切又都是真真實實的,二哥……我……我就怕這一切又忽然間消失了!”

    張燦指著自己的眼睛,笑道:“三妹,告訴你,二哥有這一雙眼睛,可以認出別人都無法認出的珍寶,就憑這一點,不說以后可以大富大貴,但咱家一家人肯定是衣食無憂的!”

    劉小琴這時候也已經擦干了淚轉過身來,溫柔的看著張燦。

    張華轉憂為喜,點點頭道:“二哥,我也相信,村子里那麼多人,河里過渡的來來往往,村里村外的,還有去游山玩水的外地人,誰都從渡口經過,可從來就沒有一個人認為那四村柱子有用,二哥你卻認了出來,說是金絲楠木,能賺几百万,爸和大哥都說了,二哥的技术出神入化,這就是拿錢也買不到的,我就在想,二哥跟什麼人學到的這門技术,一般的關系可不會教的!”

    “這個倒是,一般人是不會教的,教我的師傅已經死了,因為我曾經照顧過他,他因為感激才教給我這門技术的!”聽到張華的估計,張燦也就順著她的估計解釋著,又一句話把來路也堵死了,讓妹妹也無從再問。

    劉小琴卻是在一旁柔柔的說道:“嗯,三妹,這都是你二哥仁心的結果,善有善報,冥冥中自有天意。”

    張燦又到房間里拿了鑰匙出來,給張華和劉小琴一人兩條,說道:“這是大門和房間的鑰匙,你們拿好,等一會儿我再取點錢出來,你們沒事就去逛逛超市,想買什麼就買什麼,白天我要去上班,樓下對面就有個市場,可以買些菜回來,家里冰箱廚具是一應俱全的,什麼都不差。”

    張燦說了敲了敲腦袋,又說道:“你們整理整理自己睡的房間,缺什麼,樓下有超市,可以去買,我累了,要睡一會儿。”

    張華當即站起身說道:“二哥,你去睡,我跟小琴嫂子整理房間,然后出去買菜……”

    張燦皺了皺眉道:“三妹,你可不可不要叫小琴嫂子嫂子的,她一個大姑娘,叫這個稱呼多難聽,叫姐姐。”

    “不要!”劉小琴一把拉著張華,微微笑著道:“三妹,我就喜歡聽你這麼叫,走!”

    看著兩個女孩子手拉手到房間里后,張燦呆了呆,這女孩子就是容易親近女孩子,這才認識几天啊,她們就能像親姐妹一樣好。

    不過心里還是開心了些,不管怎麼說,劉小琴的死心踏地,還是讓張燦高興,能有個漂亮的女孩子這麼對自己,怎麼會不開心呢?

    再說之前又被周楠的家人打擊過,幸好自己還分得清,把握得住自己的位置,到房間里躺在床上后,本來很疲累,但是躺了一陣,卻硬是睡不著,腦子里總是浮出來周楠的倩影!

    在樹林里,張燦身体燒得動都動不了的時候,周楠死命的背著他往山下走,那嬌嫩的臉上手上划得血跡痕痕,又無力的摔倒滾落斜坡,周楠那絕望的哭泣,但無論如何又不放棄他的樣子,讓張燦心里忽然絞痛起來!

    能忘得掉這樣對他的周楠嗎?

    張燦心里的回答是肯定的,不可能!

    但張燦又明白,無論再怎麼不可能,他也只能把這份思緒放在心底里深處,把它鎖起來,永遠都不會放出來,周楠,是一個在天上的仙女,而自己,不是凡間的董永!

    嘆了口氣,劉小琴俏麗的身影又浮現在腦海,劉小琴漂亮,溫柔,善良,但又不失剛烈,剛起來的時候,張燦都害怕,他怎麼也想不到,劉小琴會遠比自認為剛烈的男人們要更剛!

    到現在,張燦都可以肯定,當時的劉小琴,要是他不去死命的抓住她,她絕對會從那里跳下去!

    不過也怪自己把話說得太狠了!

    唉!張燦深深的嘆息著,又想起了初戀情人劉小麗,劉小琴的親姐姐,劉小麗就在自己以前住的村子里住著,要不要告訴劉小琴?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6 11:59 PM

第五十四章 殺豬和打針

    迷迷糊糊中,鼻中聞到了一些香味,但是不願意睜眼,又感覺身邊似乎有一個人,淡淡幽香,有些熟悉,記憶似乎一下穿梭時空回到了過去,一張淺淺笑意的俏麗臉蛋在腦子里盤旋,似乎隔得自己好近,伸手就可以抓到,但伸手間,那身影卻又跑得遠遠的,臉蛋也變得淡了,忍不住叫道:“小麗……”

    伸手抓的時候,忽然間又感覺到手中抓到了東西,軟綿綿的,很舒服很有手感,又似乎有人輕輕的哼了哼。

    就在這一刻,張燦猛然間醒過來,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夢,不過手卻是抓著一個東西,抬眼看過去,不由得羞愧無地!

    原來自己手中抓著的竟然是劉小琴的胸部,難怪那麼舒服有手感,而劉小琴又不敢叫又不敢動手,臉紅到了脖子上,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因為她知道張燦不是故意的,以她對張燦的了解,張燦絕不會裝作糊涂來調戲她,張燦要真對她動手,她也打定主意絕不會反抗。

    但是劉小琴明白,張燦也絕不會對她下手,如果自己在心里面當真喜歡上他的時候,也許他就會動手了,不過,自己現在真喜歡他麼?

    劉小琴自己都不敢肯定,最初二姑做媒介紹時,她只是想找一個能承擔父親醫療費的人,當張燦在縣城到她家知道真相后,給了她五十万現金卻又拒絕跟她再交往下去時,劉小琴就知道,她這一生就只會跟著這個男人了,但那時候,在她心里面,就只有感激和感動,想著的也只有報恩。

    但到錦城后,尤其是今天給張燦無情的訓斥后,當下了決心准備跳樓一死時,在那個時候的那一剎那,劉小琴就覺得自己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但是如果在那時,她跟張燦說自己喜歡他,他會相信嗎?

    就連劉小琴自己都不會相信!

    張燦睡覺后,劉小琴跟張華兩個出去買了菜回來做飯,做好后張華往餐廳里擺放,劉小琴就到張燦的房間里去叫他起床吃飯,但張燦迷糊中嘀嘀咕咕的,又忽然伸手抓著了她的胸口,又羞又怯,然后張燦醒來睜開眼,就是這副場景。

    劉小琴並沒有張燦想像中的惱怒,臉上只是羞,紅了臉,低著頭,一聲不出,任由張燦的手抓著她胸部隆起的地方,很有種逆來順受的樣子。

    “啊喲,對不起……”

    張燦頓時臉紅耳赤的縮回手來,急急的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好像在做夢抓什麼,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劉小琴終于自然了些,抬著頭,一雙如星星般亮的眼睛看著張燦,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然后問道:“你……剛才叫什麼‘小麗’,小麗是誰?”

    “小麗?我在叫小麗嗎?”

    張燦吃了一驚,難道自己做夢也付諸行動了嗎?怎麼嘴里就叫出來了?看來以后睡覺都得找條膠布把嘴封起來了。

    劉小琴就是不肯松口,盯著張燦又說道:“我進來好一陣子了,一直就聽見你在說‘小麗小麗’的,我就問,你說的小麗究竟是誰?”

    張燦給她逼得緊了,說實話,雖然跟劉小琴相識的時間極短,但劉小琴無疑很聰明,自己想要騙她,可是很難騙過去,嘆了一聲才說道:“好,我告訴你,你姐姐劉小麗,我跟她曾經是中學和高中同學,你應該是不知道?”

    劉小琴搖了搖頭,一雙眼凝凝如水般仍然緊盯著張燦。

    “我跟你姐姐是同學,在中學和高中時,我不否認,我暗戀了你姐姐三年,在初二的時候,其實在那個時候我曾經跟你姐姐隱隱表白了一次,不過你姐姐也干脆的回答過我,說我不是她喜歡的菜,從那以后,我就把這份戀愛深深的放進了心底,又在后來的四年中,我一直在考慮你姐姐喜歡的究竟是什麼樣的‘菜’,不過在高三畢業的時候,我都沒弄明白,她的菜究竟是什麼菜,高中畢業后,一直到前段時間,我都沒再見到過你姐姐。”

    劉小琴臉色慢慢的變了,怔了片刻,咬著唇,眼中迷迷朦朦的有了霧意。

    她這個表情很惹人憐,張燦心里一下子就軟了,不過此時不知道怎麼去勸說。

    劉小琴悲悲戚戚的,好半晌才低聲問著:“你給我五十万,是不是因為我姐姐?你跟我見面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知道我跟她是親姐妹了?”

    張燦緩緩的搖著頭,淡淡道:“若說這几年我一直想著你姐姐也不為過,不過就在前段時間,我還住在另一個地方的時候,也就在這一次我回老家的前兩天,我見到了你姐姐,也就是從那一次見到你姐姐后,我就發現,我並不喜歡你姐姐,以前會喜歡她,可能只是因為她的漂亮,又或者是我那時太年輕,少年輕狂不懂事儿,總之我現在再沒有一丁一點一絲一毫的喜歡她的意思,回老家后,我二姑介紹你給我認識,我也只是為了應付和敷衍我父母和哥嫂,說實在的,我真不喜歡介紹相親,但見到你之后,我對你有好感,也有几分喜歡你,所以我同意了,在那時,我並不知道你跟劉小麗是親姐妹!”

    張燦說到這儿,又深深的嘆了口氣道:“直到第二天我到縣城辦事,想起到你家里看看時,在你家,我才知道你的情況,也知道了你跟她是親姐妹,我給五十万現金,那是因為我敬佩你的孝心,我拒絕你,那是因為你欺騙我,這一切,都與你姐姐毫無關系!”

    劉小琴看著張燦的眼睛,如同小溪水清澈見底,沒有半分渾濁,凝視片刻,終于是笑了笑,柔聲道:“我信你,吃飯了!”

    “好!”

    張燦起身下床,跟著劉小琴並肩往外走,一出門口,就見妹妹張華站在門外嘟著嘴生氣,詫道:“你又生什麼氣?”

    “二哥,你好偏心,從小你就喜歡我,現在有了漂亮嫂子就忘了我,兩個人老是躲躲藏藏的做小動作!”張華悶悶的回答著。

    張燦頓時傻了眼,劉小琴也是羞紅了臉,趕緊拖著張華急急的就往廚房里鑽。

    張燦也不管她們,獨自到餐桌邊坐下來,見餐桌上擺著四菜一湯,都是老家常見的菜,在錦城這邊吃慣了快餐盒飯,味道也遠遠不同家鄉的風味,忽然間見到這樣的菜式,很是喜歡。

    一個土豆絲,一個手撕包菜,一個青椒炒肉,一個麻辣豆腐,西紅柿蛋湯,十足十的家鄉菜!

    張燦忍不住就抓起筷子一個盤子里夾了一筷吃了,慢慢的感受著這味道,可以肯定,這菜不是妹妹張華做的,妹妹,嫂子,老媽做的菜,大同小異,妹妹和嫂子兩個人受老媽的熏陶太重,做的菜基本上跟老媽沒多大區別。

    這四菜一湯肯定是劉小琴做的,味道完全與老媽她們做的不同,也許是在縣城的原因,總之是有區別的。

    張燦很喜歡,吃盒飯都吃得頭疼,最近這段時間倒是好一些,因為忽然間有錢了,吃的貴不貴也就無所謂了,總之是不怕花錢。

    劉小琴和張華再出來時,妹妹張華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劉小琴則是低頭垂臉,肯定是給妹妹說話羞到了,張燦知道妹妹向來是藏不住話的直性子人,有什麼就說什麼,看到什麼也不知道藏一下。

    管她們的,張燦只顧吃飯吃菜,胃口好,在山上被綁匪餓了兩天兩夜,回來又在醫院躺了一天一夜,本來說,這身体應該還是比較虛的,但張燦覺得自己很好,一點儿也沒有虛軟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黑白眼的透視異能后,身体的恢復能力也增强了。

    飯碗空了的時候,還沒注意,劉小琴已經默默的起身拿了碗去給張燦裝飯,把飯裝好端過來又默默的放在了張燦面前。

    張華不滿,敲著碗說道:“嫂子,我沒飯了!”

    劉小琴忍不住“扑哧”一笑,拿了碗也去給她裝飯,張華素來是個勤快的女孩子,才認識几天,劉小琴就熟悉了她的性格,現在自然是在向她撒嬌罷了。

    張燦一連吃了三碗飯,吃得很撐了,這段時間可從來沒吃過這麼多的飯。

    張華笑嘻嘻的說道:“嫂子,你做的菜真好吃,我二哥差點把舌頭都吃了!”

    “你要喜歡吃,以后我天天做給你吃!”劉小琴慢慢說著。

    “這話……哼哼!”張華哼著道:“這話你跟我二哥說去,明顯口是心非的……”

    劉小琴又羞又氣的笑了起來,這個張華,當真是什麼話都能說。

    張燦擺擺手道:“下午我出去一下,去找老朱,你們到超市里買點日用品,被子什麼的,這里只有一套,沒得用!”

    “我不管,我就用你那一套,你自己買!”張華伸伸舌頭說著,然后又加了一句:“我跟嫂子睡!”

    這不明顯把他掛了起來嗎?

    張燦喝道:“你眼里還有二哥沒有?把二哥弄感冒了怎麼辦?”

    張華指著劉小琴笑嘻嘻的道:“不怕,我嫂子是護士,給你打一針就好了!”

    一聽到打針,張燦不禁打了個寒顫,從小到大,什麼都不怕,就怕打針,小時候打預防針,父母甚至要追他到山上把他抓回來,几個大人按著才能打到針,而張燦几乎是把給他打針的醫生祖宗三代都罵了。

    張華笑嘻嘻的又說道:“嫂子,你過來,我跟你講個秘密!”

    “什麼事?”劉小琴一邊問著,一邊將頭湊了過去,張華附在她耳邊說道:“我告訴你,我二哥小時候打預防針,我媽我爸,我大哥,還有劉醫生,四個人按著他還差點沒打成,我家過年殺豬也才要四個人按著的,后來還有一次打針,我二哥跑屋后玉米地藏了大半晚,嚇得我們一家都沒睡……”

    “張華……”張燦霍的一下站起身來,怒目瞪著妹妹,這張華說的雖然是悄悄話,但卻偏偏能讓張燦聽得見!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05 AM

第五十五章 聚集的螃蟹

    張燦瞪了几眼妹妹張華,但張華打小就不怕他,也最親二哥,張燦不想在劉小琴面前流露過多的個人情感,又加上跟她之前似乎多了些曖昧的念頭,所以索性溜了。

    錦城市東邊靠海,治海一帶有好几個大型游樂場,朱森林挑了海王游樂場,夜間有燒烤,租了一個燒烤攤位,讓張强几個伙計准備了几大包調料烤肉,准備大干一場。

    之所以挑在海邊而沒有選擇在夜總會酒店之類的地方,朱森林是考慮到張燦的妹妹和未婚妻劉小琴,這兩個女孩子都是從鄉下地方來的,純朴,假如把她們帶到那些地方,顯然不合適,索性就挑了海灘邊搞燒烤,以前帶老婆孩子出去就到海灘邊,跟兄弟出去逍遙就去夜總會。

    張燦趕到海灘后,天已經黃昏,几公里長的海灘全是人山人海的,來這里的也大多都是一家老小的,顯得溫馨。

    老朱隔老遠就在招著手:“老弟,老弟,這邊……”

    張燦瞧過去,朱森林和張强等几個伙計站在燒烤台邊正在烤肉,老蘇和侄女蘇秀坐在木椅子上閑聊著,一看到張燦來了,兩人都閉了嘴,老蘇是沉著臉,蘇秀就干脆是一副瞧不起的表情。

    張燦自然不會理睬,而且在沒有報仇之前,他也不想跟老蘇太過激化,以免他不上當了。

    朱森林因為胖,所以食欲好,能吃,通常能吃的人就會做,因為嘴刁,吃的好東西多了,連帶著自己也練出了手藝來,若是別的事,他一個老板自然不會去動手做,但對于吃這一項,他還真不講究身份不身份。

    張燦走上前,朱森林就遞給他一條烤魚,笑呵呵的道:“來,老弟,嘗嘗老哥的手藝,看古董的眼力老哥是不及你的,但若說搞燒烤的技术,老哥就不是吹的了,天下第一不敢說,但天下第二,怕是跑不了的!”

    張燦“哈哈”笑著接過了烤魚,捏著兩條叉魚的小竹簽,輕輕咬了一口,麻辣香酥,居然用烤的就能做到這個地步,當真是不錯,而且這魚雖然不大,一條才五六寸長,但魚肉鮮美,而且少刺,小魚通常是多刺的。

    “好吃,真的好吃!”

    張燦一邊贊著一邊吃,老蘇在一旁更是難看,這段時間以來,朱森林几乎是完全忽視了他,對張燦又好到過了份,讓他的確是嫉妒得很。

    朱森林再烤了一條,然后自己拿著吃了,別看他肥拙拙的,一雙手指像肥豬蟲一般,但吃起魚來,靈活得很,一條魚被他拿著頭從嘴邊一過,似乎就只剩下一具魚骨了,張燦比他先動手,但老朱一條魚剔完,他卻還剩下一半條。

    吃完魚,朱森林伸手又從衣服口袋里掏了一張支票出來遞給張燦,說道:“兄弟,這里有三十九万,是在回錦城的半路上你得到的那個青花碗,賣了七十八万,我們兄弟一人一半,啥也別說,還有……”

    停了停又說道:“還有那四根金絲楠木,貨已經到了,那兩個司機我也已經付完帳打發回去了,有几個老客戶看過了,每根出到了一百三十七万的價錢,看來這個我還得給你再給些錢,等賣了再說,我估計還有上升的空間。”

    原來朱森林跟張燦說的條件就是以后的贏利,把開支除掉了再平分,但現在給的卻是開支前的一半,后面再開支出去的話,那就是他個人的了。

    朱森林又對張强几個伙計說道:“你們托張燦的福,我給你們每人這個月發兩千的獎金,雖然是張燦的功勞,但我也給你們慰勞慰勞。”

    張强几個伙計頓時大喜,兩千塊,對他們來講,是很大一筆獎金了,平時的薪水,每月拿的都超不過三千塊,這才一次的獎金就給他們兩千,而且還是看在張燦的面子上的給的,所以他們几個當場就對張燦謝個不停,看來以前對張燦有些過了,老蘇對他們也不是多麼的好,倒不如張燦,連老板都對張燦如此重視,他們要再不識相,硬是跟張燦對著來,那就是傻了,這兩天就看出路數來了,老板朱森林絕不是心血來潮才對張燦好的,而是張燦真的幫老朱賺到了錢,你看朱森林今天給几十万,明天給几十万,這是他們做夢都在幻想的事情啊!

    “張經理,要請客啊,一下子又進帳三四十万,真不愧是我們老石齋的經理啊!”張强几乎不掩飾的拍起馬屁來。

    “坐坐,來坐會儿,喝瓶啤酒先,讓張强他們練練手藝,要是弄得好,以后就經常來,我帶老婆孩子,你帶妹子和弟妹,在這個地方搞燒烤,其樂無窮啊……咦,老弟,我不是說讓你把你妹妹女朋友一起帶來的嗎?”

    張燦搖搖頭道:“老朱,別叫她們了,下次,今天剛到,在那間黑店又累到嚇到了,我安排她們在家里睡了,以后有機會再過來。”

    “哦……”朱森林有些失望,不是為別的,只是為那些准備好的烤肉,那麼多的烤肉,怎麼能吃得完?但張燦這麼說了,他自然是不能强行要求了。

    張强几個伙計還在趕緊的燒烤,老蘇有些氣沉,跟張燦斗,已經讓他覺得英雄氣短了,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也不知道是真運氣好,還是張燦的技术當真好,竟然就給他接二連三的撈到了,也不得不佩服啊。

    只有蘇秀一個人冷面對張燦,她一是不知道張燦跟朱森林之間的內情,二是不知道張燦真正的能力,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始終相信叔叔在老石齋的地位無人能及,朱森林絕不會把叔叔弄走,否則誰給他看店作主啊?

    夜色朦朧中,海灘邊的夜燈很亮,不過照得大海面漆黑一片,張燦來錦城几年了,這個地方還從來沒有在夜間來逍遙過,一直就是過著緊張又緊巴巴的日子,也沒有心情來這樣玩。

    現在看到大海,雖然是夜晚,看不清海的樣子,但夜風吹來,風里含著海水的味道,張燦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間興興奮奮的對老朱說道:“老朱,到海邊上去轉一轉。”

    朱森林搖搖頭,笑道:“你去,年輕人精力旺盛,我可沒有你那精神,我要吃,民以食為天,吃得好才是上帝,呵呵,你去逛逛,逛會儿就回來吃烤肉,唉,可惜了,你妹妹她們和我老婆孩子都沒帶來,這要是有她們在,肯定是喜歡的。”

    張燦笑著擺擺手,徑自去了,張强等三個伙計要烤肉,老蘇心里不得勁,蘇秀就更不可能會跟張燦去逛海灘了,只有他一個人去。

    張燦慢慢走到海邊上,越近前,沙子就越濕,也越軟,再過去十來米,離海面只有几米遠了,這時候踩著的沙灘,一踩就是一個腳印,提腳走掉后,不到三秒鐘,那腳印里就是一窩水!

    海灘邊上還有別的人也在溜噠著,小孩子光著腳丫嘻嘻哈哈的跑來跑去,張燦興致一起,索性也脫了鞋,卷起褲腳,把鞋子扔在干躁的地方,然后走到海水浸著的地方,感受著海的味道。

    “哥哥,哥哥,你過來看,這里好多螃蟹!”

    一個童稚聲音叫喊著,張燦轉頭看過去,就在他身邊七八米遠的地方,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子揚手叫著他的哥哥。

    小男孩的哥哥也只有十歲左右,聽到聲音就撒腿跑了過來,張燦也有些好奇,也走過去,走近了才看到,几乎有几百只螃蟹在半水半沙的水中聚集著,因為這些螃蟹並不是很大個,每只都只比銅錢大不了多少,所以也不擔心它們會鉗到人。

    兩個男孩子興奮起來,彎腰在水里撈著,一撈一大把,要在平時,抓到一兩只,他們或許會裝到玻璃瓶里養起來玩,但現在太多了,反倒沒有了那個興趣,只是好奇的看著這些螃蟹,哪怕他們在蟹群中搗弄著,這些螃蟹也沒有散開逃跑。

    張燦就更是奇怪了,遇到危險,動物們會逃走,那是天性,但此時為什麼不逃?

    張燦好奇心起時,當即運起黑白眼透視起來,本來這麼夜的晚上,本身就是黑白世界,不過海灘邊有許多路燈,所以並不黑,只是海水邊的光亮度要弱上許多。

    透視中,張燦發現數以千計的螃蟹群在水中呈螺旋形圍聚著,一圈一圈的收縮進去,整個面積有五六米的直徑,兩個小男孩所處的位置只是在螃蟹群的邊緣位置。

    而最中間的地方,那個焦點處,有碗大的面積是個空白,那個空白處沒有一只螃蟹,但是有一塊雞蛋般大的黑色石頭,圓形的。

    張燦奇怪起來,他的黑白眼一直是能分析出物体的來歷年份和分子結構,但現在他的黑白眼竟然透視不進去,也分析不出這顆圓石頭的分子結構,這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唯一透視不了的東西!

    兩個小男孩的叫嚷聲中,又圍過來更多的孩子,張燦當即抬腿踏入螃蟹群中,但不管他怎麼踩踏,那些螃蟹都不逃走,腳踏下去也只是亂了一下,隨即又慢慢恢復了原狀。

    十几個男孩子叫嚷著都抓起螃蟹來,張燦更不猶豫,几個大步跨到螃蟹群中間,伸手把最中間的那顆圓石頭從水中摸了起來。

    這是因為張燦有透視眼,若是換了別人,也只能看到螃蟹群的異像,絕對看不出別的情況,張燦摸出石頭的地方,海水有一尺深了,那石頭又浸在沙子中間,別說現在還是夜晚,就是白天,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情況。

    說也奇怪,張燦把那顆雞蛋大的圓石頭一拿到手,海水中的那千百只螃蟹頓時就大亂起來,四散潛入水中,在短短十秒鐘左右的時間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09 AM

第五十六章 避水珠

    張燦是很奇怪,自己都透視不了的東西,想必也絕對不是簡單的東西?再說了,這些螃蟹如此異像,能說明什麼呢?會不會表示這顆圓石頭是個奇異的物質?

    張燦也不說話,把石頭悄悄的揣進口袋里,那些孩子根本就沒注意到他摸起來一顆石頭,還以為他也是在抓螃蟹。

    “螃蟹呢?不見了……那麼多的螃蟹去哪儿了?”

    那些抓螃蟹的小男孩都在奇怪著,怎麼螃蟹一下子就散開逃完了,也不知道是鑽沙里了還是往深水處跑了,反正是摸不到了。

    張燦覺得那石頭有古怪,所以也沒有心情再呆下去了,趕緊到干躁處把鞋襪穿好了,這才回到燒烤檔處,一長條上百檔的燒烤檔都在燒烤著,看到那麼多的孩子和父母,張燦才想到,原來今天是周末!

    此后再吃燒烤,張燦就沒興致了,一門心思在想著那顆石頭,因為弄不明白,分析不透的東西,他才更想弄明白。

    烤肉堆了好几大碟,老朱就拉著張燦坐到石桌子邊,又招呼著張强老蘇等人一起過去吃,老蘇磨磨蹭蹭的過去了,只有蘇秀仍然狠狠的盯了張燦一眼,獨自端著一碟烤肉到一邊吃。

    朱森林訝然一笑,自己的店里,他當然希望手下員工們都要和氣,但蘇秀似乎有些清高不和群的樣子,可能是覺得她是個大學生,不喜歡跟張强啊,張燦啊這些文化不高的人在一起,所以才會這個樣子。

    朱森林笑了笑,也不以為意,他是半點也不知道老蘇和張燦之間的恩怨,所以也沒往別的方面想,要是他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只怕就不會那麼隨意了。

    “阿强,把啤酒搬過來,今晚要喝個盡興!”朱森林一邊吃著烤肉,一邊又吩咐阿强搬酒過來,來的時候,他已經買了整整兩件啤酒帶過來,原本就是要盡興的。

    張燦酒量淺,朱森林知道,也不勸他,能喝多少就喝多少,而他自己几乎就是敞開了肚皮猛喝起來。

    擺了几大碟的烤肉,張燦原以為根本就吃不完的,但在朱森林的强猛攻勢下,那張血盆大口似乎就是填不滿,他一個人几乎吃掉了三分之一,而張燦等七個人吃了三分之二,到后來,朱森林也醒醺醺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張燦也有些頭暈,但比朱森林好得多,人還清醒,只不過要比朱森林好得多。

    張强有些無奈的說道:“張經理,你清醒些,我們先把老板送回去,然后回來再送你回家……”

    張燦搖搖頭道:“不用了,我沒事,你們把老朱送回去就行了。”

    阿强也沒有反對,看得出來,張燦人的確是清醒的,遠沒有達到不能自主的地步,張燦只喝了兩杯,而朱森林則喝了整整一件十二支。

    偏偏朱森林身体又太重,阿强三個人弄他一個人走都很困難,所以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后,就兵分三路了,阿强等三個伙計送朱森林回去,老蘇和蘇秀叔侄兩一路,張燦一個人一路。

    一直到回到家里,張燦還是在想著那顆奇怪的黑石頭,拿著鑰匙開了門,妹妹張華和劉小琴的笑聲就傳到了耳朵里,兩個女孩子高興得很。

    看到張燦有些酒意的進屋,劉小琴趕緊起身去扶他,張燦掙了掙道:“我沒事,不用管我,我回房了。”

    劉小琴點點頭,又柔柔的問道:“我給你熬點醒酒湯,是我媽教的,很有效用。”

    “不用!”

    張燦仍然一口回絕了,徑自回了房間,然后把門緊緊關上了。

    劉小琴咬了咬唇,呆立了一陣,這才默默無語的回到房間里,由憑張華怎麼叫她也不應聲了。

    在房間里,張燦躺在床上,手里拿著那顆黑色的圓石頭,對著燈光仔細瞧著,這石頭表面看起來,質地很細膩,顏色又黑得像墨石,而透視異能又分析不出來,拿肉眼,張燦自然也是分析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了。

    無論對著燈光怎麼看,張燦也看不出來這石頭有什麼特異之處,但在海灘邊時,可又是親眼看到的,那數千只螃蟹圍聚著這塊石頭,張燦可以肯定,這塊石頭里有不可知的秘密!

    看了一陣,張燦又用打火機來燒烤,又放在桌子上,用通了電的銅絲來導電試探,可都沒有任何反應,有些累了,張燦嘆了口氣,心想還是洗個澡后睡覺。

    打開熱水放水,張燦坐在浴缸邊等著,手里仍然拿著那顆石頭看著,沒弄明白它的秘密,直到浴缸里的水都扑滿出來后才驚覺。

    水溫略有點高,估計有四十度左右,躺在浴缸里還覺得稍稍有點燙,不過張燦喜歡這樣,被水燙一下,身体會舒爽很多。

    張燦躺在浴缸中泡澡時,又把那顆石頭拿起來,研究來研究去,看來他是研究不出來這顆石頭的秘密了!

    嘆息了一下,張燦一垂手,將石頭浸在了浴缸里的熱水中,忽然就在這一剎那,張燦心里一警覺,覺得這石頭有些不一樣了!

    張燦趕緊把石頭拿出來一看,這一看就發覺了不一樣的地方!

    石頭,包括張燦握著石頭的右手,手和石頭表面都是干爽爽的,沒有一丁點水濕痕跡!

    張燦呆了呆,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也知道,這石頭是有秘密的,想了想,然后再把石頭平攤在手掌上,接著把手掌緩緩的沉入水中。

    這一次張燦是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手掌浸入水中時,手掌上,張燦清楚的見到,浴缸的水在即將挨近石頭要淹沒它的時候,隔了一兩寸的樣子,那水就近不到石頭的表面了,張燦再把手浸深一點,水依然淹不到石頭表面上,就仿佛石頭上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向四面八方逼出去,把水抵在兩寸之外的地方。

    這石頭能避水!

    張燦吃了一驚,無論怎麼想,怎麼猜測這顆石頭的秘密,他都沒想到,這東西是能避水的!

    在歷史上到現在,避水的寶貝確實是無價之寶,不過這都是傳說故事,就連傳說中,那也只有西游記這部書里有記載,避水珠這件寶物,俱說是東海神物犀牛精的角煉制而成,能避水火,在水火中如入無物之境。

    當然,張燦肯定是不相信這些傳說的,要真說的話,一顆珠子怎麼都不可能避得了水火,自己手中這顆石頭能避水,那也只是將水逼得離了手掌兩三公分左右。

    張燦發現這個秘密后,拿著石頭就在浴缸中試驗著,直到一大缸熱水都變得涼了后,才醒悟過來,那石頭除了能讓水離它有几公分遠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別的稀奇的地方。

    看著一點水跡都沒有的右手,張燦又在想著,這個奇怪的石頭,難道這世上當真有“避水珠”這樣神奇的東西?

    在傳說中,避水珠這種寶物,那是比夜明珠都更在神奇的東西,夜明珠雖然神奇,但那種東西還有記載,在現實中也有存在,只是太稀罕,常人不得一見,也是所有珍貴的寶物之中最神秘最貴重的一種,但避水珠這個東西就只是傳說了,在現實中就沒有任何人見到過,它只是存在于虛無飄渺的傳說故事之中而已。

    張燦又在浴缸里試驗了半天,大致上摸清了這顆奇怪的避水石頭的功效,心里又猶豫著,這個東西,要不要拿給朱森林?

    猶豫了好半天,張燦還是決定了,暫時放在自己這儿,以后做事有個規則,凡是在上班時間內得到的東西就交給店里,不在上班時間得到的東西,就歸自己所有,找個時間跟朱森林說一下,誰都有個自己的時間,有自己的秘密,這個東西,就算作自己的秘密。

    起身用毛巾擦干了身体,也不穿內衣的就光著身子回到臥室,想了想,又把那個避水石頭鎖了起來。

    睡覺前,張燦又透視了一下,感覺透視的能力和維持時間又强了一些,看來不能透視那避水石頭真不是自己黑白眼能力的問題,而是這東西真的奇怪,其中的秘密,還要以后慢慢來了解。

    事情想得太多,這几天的事,都快把張燦的頭都弄炸了,輾轉反側到凌晨兩三點都沒能睡著,迷迷糊糊之間,張燦腦子中閃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影相貌,仔細看時,好像是劉小麗,但一轉眼間,卻又變成了劉小琴的模樣,又哀哀怨怨的說道:“張燦,我喜歡你!”

    張燦張口也想說“其實我也喜歡你”的話時,那張漂亮的臉蛋卻忽然又變了,變成了周楠,周楠惡狠狠的說道:“你娶不娶我?不娶我我就從你樓上跳下去!”說著就爬上了窗口。

    張燦嚇得一機靈,冷汗都流出來了,慌慌張張的跑過去就要抓住周楠,但周楠不等他跑過去就已經縱身跳了下去。

    “不要……”張燦凄厲的叫著扑到窗子邊,伸手在窗子外撈著,使命的抓著,似乎抓到了什麼東西,趕緊又伸出頭去一看,只見還真的把周楠抓住了,張燦不由得大喜,但還沒說話,周楠一下子將他的衣服都扯破了,又掉了下去,在半空中又說著:“張燦,起來吃飯了!”

    因為衣服扯破了,身上冰涼涼的感覺,張燦一個顫動就醒了過來,這才發現,這全都是一場夢,荒唐的夢,不過睜開眼后才發覺面前的場景更荒唐!

    昨天晚上洗澡過后沒穿內衣,全身光條條的就睡了,身上就蓋了條毯子,而現在,進來叫他起床吃飯的是劉小琴,拉開被子后才發現,張燦身上一絲不掛,不由得呆了!

    “啊喲……”

    張燦手足無措的拖起毯子緊緊遮住自己的身子,然后惱道:“你……你……你干嘛呀!”

    這時又想起,就奇怪周楠跳下樓后,在半空中怎麼還會問自己“起來吃飯了”的話,原來是劉小琴在叫自己起床吃飯了,這叫就叫,干嘛又要掀自己的毯子啊!

    劉小琴比張燦更羞怯,臉都紅到脖子上了,忽然間雙手蒙住了臉竄出門去,頭也不敢回。

    洗了臉涮了口,張燦穿得規規矩矩的才出房,在餐廳處,妹妹張華坐在餐桌邊撐著腮,看到張燦出來后,就悶悶的道:“二哥,你們能不能收斂點啊,我還是個孩子呢,要不,你們住一個房間,我眼不見心不煩!”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13 AM

第五十七章 蘇秀發火

    張燦毫不客氣的敲了敲張華的頭,笑罵道:“你這丫頭,盡瞎鬧,好了,我吃了早餐要上班,你們在家玩,到城市里買東西,多買點好吃的東西和好看的衣服!”

    張華趕緊問道:“二哥,那找工作的事呢?”

    “找什麼工作?”張燦不置可否的回答著,“先玩著,等過几天我找個學校讓你去念書,學點什麼,過段時間我自己開個店,你跟小琴就去經營,自己當老板才有錢掙,給人打工,打一輩子工就還是一個工人!”

    “哦!”張華聽二哥說起有安排,也就不著急了,她本來是害怕自己過來后,又沒有經驗,又沒有技术,又沒有文化,能找到什麼工作啊,不過現在見二哥這麼有能力,別的人哪里比得上他?心里也就沒有一丁點的擔心了。

    吃早餐時,劉小琴仍然是不敢抬頭,張燦也沒想到,他們兩個人之間接二連三的出那麼多的尷尬,躲都躲不過去,而且還真不是故意的,就因為不是故意所以才會覺得害羞。

    吃過早餐,張燦自個儿就溜了,車沒有開回來,只能走過去,因為與老石齋隔得很近,走路都只要几分鐘,所以張燦也不打車,從天心廣場走過去。

    雖然說朱森林不限制張燦去上班的時間,但張燦還是不會做得太離譜,朝九晚五,在上班時間還是要報個到,有什麼需要出去辦理的時候再說。

    走到古玩街還只花了五分鐘,張燦走得並不快,到老石齋后,才八點五十分,張强最先到了,在店門口等著,平時來得最高的就是老蘇,一年到頭都是如此,而且只有他和朱森林才有店門的鑰匙,朱森林是老板,自然不會天天跑來開門了,老蘇還是很負責,從不遲到。

    但是今天,老蘇居然沒有准時到老石齋來,這可是第一次出現的情況,張强看到張燦也到了,就奇怪的說道:“張經理,老蘇從來不遲到的,今儿個是怎麼了?他每天都鐵定是八點半到店里來開門的,從沒超過這個時間,奇怪了!”

    又等了一陣,另外兩個伙計也先后到了,然后是蘇秀,過了九點,老蘇仍然沒到,連蘇秀都有些沉不住氣了,掏出手機給叔叔打電話,但電話居然是關機的,不通!

    張燦自然是不會發話的,五個人沒奈何,只能在店門口等著,等到九點半了,老蘇居然還沒到,手機又打不通,這種事情,自然不會有人想要打電話給朱森林了,讓老板知道,那就等于是告狀了。

    但是沒通知朱森林,而朱森林卻自己來了!

    一見所有人都在門口站著,便詫問道:“怎麼回事?怎麼都不進店里去?”

    張强訕訕道:“老板,老蘇沒有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手機也打不通……”

    朱森林面色沉了沉,拿出鑰匙來開了店門,張强等三個伙計趕緊上前幫手把門開了,這時候已經是十點鐘了,比別的店要整整遲了一個小時多。

    蘇秀當著朱森林的面,肯定也是不得色的,臉上火燙火燙的,不知道叔叔是在搞什麼鬼,從不遲到的人,今天竟然遲到一個小時,關鍵是這店門的鑰匙是他掌管的,他遲到了不能來,就沒人開店門了,再說平時里,老板朱森林也不常到店里來,尤其是早上,可以說從沒露過面,要來也是十二點以后,今天早上卻偏偏是撞了哪門子的邪,竟然十點鐘就來店里了,也正好把她叔叔抓了個現形!

    如果老蘇是經常遲到那也罷了,但他一直是勤勤懇懇的,從不偷懶的懶了一次滑就被抓到了!

    朱森林微微皺了皺眉,老蘇遲到一次,也肯定是有什麼事,手機打不通,說不定是遇到特殊情況了,也不是不能諒解,想了想,還是在員工面前替他掩飾道:“老蘇一個人在錦城,老婆孩子又不在這邊,就是感冒了都沒人照顧,可能是有什麼特殊情況,大家照舊……”

    老蘇沒來,那他的位置就不用說了,張燦頂上,坐到老蘇坐的位置上,張强等人整理倉庫里的貨物,蘇秀做帳,不過蘇秀對張燦坐在叔叔老蘇的位置上很是不樂意,只是發作不得,因為老板朱森林跟張燦親熱的坐在那儿聊天,嘀嘀咕咕的道:“小人,忘恩負義!”

    朱森林根本就不知道張燦與老蘇之間有那些恩怨,所以並沒有注意到蘇秀與張燦之間的情形,張燦自己是明白的,不過裝作沒看見,蘇秀越是這樣明顯,他越是覺得做到家了,越是這樣,就越讓老蘇覺得自己並不知道上次設陷阱的事,以后他的防備心理也就會松懈得多。

    開店門后,十點到十二點間,兩個小時中,有四個客人進來過,三個是拿了物件來賣的,另一個是逛逛街,看一看,也沒有真想買的意思。

    那三個人的物件,都是瓷器,其中兩件是懂行的人明顯能看得出來是假的,另一件做假的手法很有功力,不過都經不起張燦黑白眼一掃,每一件物品,張燦都是看一眼后,然后就婉言謝道:“不好意思,請先生拿到別家去看看!”

    比起老蘇鑒定,張燦明顯要簡短,老蘇通常是拿著工具要鑒定許久,哪像張燦,拿在手中看不到十秒鐘,有的甚至只是看一眼,連手都不伸過去碰一下就決定了。

    這讓那些來賣的人也都是很奇怪,就這樣用肉眼大致掃一下就可以了?只怕是胡鬧,但人家就算是胡鬧,那也是不要他們的,再說這几個人自己心里是明白的,他們拿來的就是假貨,再看張燦的表情,那也很明白的表露著,就是不收。

    那三個人最終都是悻悻的拿著東西走人,確實也是有些想不通,這個店里鑒定的師傅竟然是個這麼年輕的人,這在錦城的古玩市場中就沒有一個像這樣的,做掌眼鑒定的大師傅,哪家店里都是個五六十歲以上的老頭,仿佛就是一個規則,沒有五十歲以上,就沒有可靠的技术,沒有那個眼力。

    說實話,這些人先后進來老石齋店里,一看到張燦后,就高興不已,這麼一個年輕人在鑒定,只要他們自己再在旁邊吹捧一下,定然叫他上當。

    可是沒想到的是,張燦居然不上當,而且還真看了一眼就否決了,讓他們氣憤不已,但是無論他們再怎麼解說,張燦都不再給他們機會,不要就是不要。

    朱森林也難得的哪儿都不去,就在店里待著陪張燦,在鑒定的時候,無論張燦怎麼決定,他是一句話都不插口,任由他做決定。

    張强几個伙計想學技术,但張燦沒用工具檢查,一點都學不到,蘇秀更是厭惡之極,若不是老板朱森林在場,她簡直就是要惱出聲來了。

    十二點,平時是叫快餐盒飯,店里提供一餐午飯,是按每人十塊錢的標准,不過張燦又叫了一桌子大餐,五六百塊錢的,又爽快的給了錢。

    朱森林搶著要給都沒給到,不過也無所謂,張燦這個樣子反而是拿他當成真正的朋友了,再說張燦現在的身家,別說吃這麼一頓,就是吃更貴的,天天吃,他也能承受得起,張燦現在的身家,比他弱不了多少,而且以張燦的能力,以后肯定比他要强得多,這一點,朱森林是明白的,所以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張燦當成屬下看,而是當成朋友,當成兄弟來對待。

    老蘇到十二點都沒到,手機也打不通,朱森林也有些擔心了,趕緊叫蘇秀過去看一下,如果有事就打電話過來通知一下,怕出事。

    蘇秀同樣是擔心著,老朱一安排,她馬上應著就出去了,反正也不想吃張燦叫回來的外賣。

    蘇秀出去后,張燦,朱森林,和張强等几個伙計吃著外賣,才剛剛吃完,老蘇就和蘇秀回來了。

    看到朱森林,老蘇臉上盡是尷尬的表情,紅著臉說道:“老朱,我……我昨晚喝酒喝醉了,有些晚才睡,今天早上一點知覺都沒有,不是秀秀過去叫我還不會醒,對不起了……手機昨晚也忘了充電……”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每天你都早早的來開門,都多少年了,遲到了這麼一天,也不是什麼大事要事,別提了,嗯,……吃過飯沒有?”

    老蘇趕緊搖搖頭道:“酒精還沒完全散掉,頭還暈著,什麼都不想吃……”

    朱森林想了想,又擺擺手道:“那你索性回家好好休息一天,不用來上班,好好休息一下,恢復恢復,這儿有張燦頂著的,沒問題!”

    老蘇面色一緊,聽到老朱說讓張燦頂著,心里又不痛快了,趕緊說道:“不用不用,泡杯濃茶喝了就完事,我以前喝醉酒后,喝茶就能解的,沒事沒事,下午我還得上。”

    張燦淡淡一笑,也說道:“嗯,老蘇經驗好,可以上就上,我也好跟著學學技术。”

    蘇秀再也忍不住了,哼哼道:“人不要臉至無敵,再不要臉,也要有個限度,我叔叔教你几年,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叔叔的?忘恩負義!”

    “干嘛呢?”老朱這才發現不對頭,瞧了瞧蘇秀的表情,再看了看臉色平淡的張燦,又瞧瞧老蘇,心里一動,估計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難道是自己把張燦弄回來當經理,讓他們就心生嫉妒了?

    張燦面色微微一沉,瞧瞧蘇秀,蘇秀一雙眼又恨又毒,像刀子一樣,老蘇自己卻並沒有蘇秀想像的那般惱怒,反而是有些不得色,但肯定不是妒恨,這讓蘇秀都極是想不通。

    張燦淡淡道:“蘇秀,我當你不是說我好了,老蘇,我一直是把他當成師傅來看待的,但我今天的地位,是老板老朱給予的,我想哪個做工的都不會不想升職?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就那麼一輩子混著?”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20 AM

第五十八章 換毽子

    “哼哼……心里有鬼的人,自己自然知道!”

    蘇秀氣哼哼的說著,但是老蘇卻忽然打斷了她的話,喝道:“秀秀,瞎說什麼呢?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懂事!”

    “叔叔,你怎麼……”蘇秀不解的問著老蘇,但老蘇又是狠狠一瞪眼,蘇秀只得把話壓了下去,氣哼哼的扭頭獨自生氣。

    張燦嘿嘿一笑,也不動怒,現在還不是他發作的時候,也不能把老蘇驚動到,甚至不能表現出對老蘇的怨恨之意。

    蘇秀雖然給老蘇壓下去了,但心里著實不服氣,剛好門被打開,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帶著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進來了。

    張强趕緊上前招呼:“先生,請坐請坐……”

    那個中年男子一進來,就把手上提著的包放到了櫃台子上,然后望著老蘇說道:“我有件東西要賣,你給看看!”

    說著就把包打開,從里面小心的拿出一個小盒子,把小盒子打開,小盒子里面放著一個大拇指般大的白色玉章子,表面看起來,那玉呈乳白色,看起來很不錯。

    不過張燦黑白眼一眼就看出來,這章子的質材看起來是很像玉,白度,皮色和潤度,都極像和田白玉,和田玉是中國五大名玉之一,有國玉之稱,如果是真正的上等和田玉,就算只有手拇指般大的一塊小章子,其價值也是不可估計的。

    但張燦的黑白眼一透視,哪怕只是一秒鐘,張燦就已經看出來,這章子並不是真的和田玉,而只是一塊“巴玉”做成的!

    巴玉是“巴基斯坦玉”的簡稱,又稱青白玉,是硬岩中變質的一個種類,巴玉是屬于大理石的一種,有較强的放射性,如果佩戴和長期放在人身体邊上,會對人体造成很大傷害,所以說,巴玉在行內,是屬于比較不受應用的一種石料。

    不過巴玉外形看起來,又極像和田玉,其白度,潤度,都是高度相像,又因為高質量的和田玉的價值高昂,所以便有無數逐利者利用巴玉來造假。

    張燦一眼看出是個假玉章子后,就不再注意了,眼側過去,那個男子帶來的小女孩在店里的空位置處獨自踢著毽子,那毽子是用布團包著銅錢,再用線扎上,縫上一條雞毛管,管里插著五六條很漂亮的公雞尾尖的長毛,嘴里數著“一,二,三,四……”一邊數一邊踢著。

    張燦看著小女孩踢著毽子就有了興趣,緊緊的盯著他。

    而另一邊,老蘇拿著那枚章子仔細的看了一陣,然后又拿著放大鏡翻過來翻過去的觀察起來。

    那個中年男子自己又在介紹著:“這可是我父親當年在蘇州花高價買回來的和田玉章子,是蘇州一位富商的專用私章,據說當時那富商自己說是在新疆花了六十万買回來的毛玉,回來請高手名匠雕刻的,九几年的六十万,可不是現在的六十万能比擬的啊……”

    老蘇也是個老行家,自然不會被那中年男子的話所左右到,看了一陣,然后搖搖頭道:“呵呵,先生,實在不好意思,你這枚章子,你還是到別家再看看,我們店里現在很少做玉產品了!”

    朱森林在一邊很明白,老蘇說很少做玉產品,那自然是推托的假話,開著店,自然是什麼賺錢就收什麼,可不會故意選擇這一種或者是那一種的,老蘇既然這麼說,那就是表示那東西是假的了,所以朱森林也不關心那個人,無非就是想來騙騙錢。

    那個男的當然是失望了,又皺著眉說道:“你們當真是有錢都不賺了?和田玉啊,這可是最好的和田玉……”

    只是他看著老蘇沒有一點點再關注他那章子的表情后,又軟了下來,直是道:“算了算了,這東西,你說,要多少錢?只要不離譜,我就虧了賣給你們!”

    老蘇仍然是微笑著,也不開口說話,明顯是拒絕的意思。

    那中年男子咬了咬牙又說道:“算了,一万塊,要不要?……五千?……五千都不要啊?你到底出多少錢?一千塊好不好?”

    老蘇一句話都沒說,那中年男子自己一個人說了出來,一步一步的減著價,但老蘇始終都沒出聲,看來是鐵心不會收的。

    那中年男子很是失望,喃喃咒罵著,一手拿了玉章子,然后又衝那踢毽子的小女孩叫道:“向琳,走啦,就知道玩!”

    “哦……”那小女孩應了一聲,趕緊在地上撿起那個雞毛毽子就跑到了中年男子的身邊。

    “慢著!”

    張燦忽然出了聲,點點頭對那個中年男子說道:“一千塊,我收了!”

    那中年男子一怔,隨即又喜道:“你收?……一千塊便宜了?”

    只要一有人想要,那中年男子又打蛇隨棍上了,貪婪的本性暴露無遺。

    張燦淡淡道:“一千塊,你要就要,不要就趕緊走人!”

    “要要要,算了,一千塊就一千塊,你給錢,我走人!”那中年男子見張燦並不是很想要的樣子,當即松了口。

    張燦用衣袋里摸了一百塊錢出來,然后遞給張强道:“阿强,你幫我到對面的超市里買一百塊錢的毽子,要快!”

    張强呆了呆:“毽子?”

    張燦笑了笑,說道:“對,就是毯子,小孩子踢的毽子,趕緊買回來,我有用處。”

    張强應著去了,張燦是經理,是他頂頭上司,老板朱森林也在,沒有他開口的份儿,做好跑腿的事就夠了。

    張燦的舉動,也讓店里面的人都有些發怔,最奇怪的就是老蘇了,老蘇剛剛鑒定得很仔細,那章子的質材絕對是假的,是巴玉,對巴玉,老蘇還很熟,所以仔細驗證了一陣,確定沒有錯,就是巴玉,巴玉只是大理石,白色的石頭,看起來像玉,但實際上不是。

    可張燦為什麼還要花一千塊收下來?當然,張燦花錢買一下假貨,雖然花的錢很少,可以忽略不計,但錯就是錯,錯了就是打眼了,是上當了,所以老蘇並不出聲,任由張燦錯下去,張燦掉面子打眼的事,現在對他來說是好事。

    但朱森林就覺得奇怪,老蘇已經鑒定了那是假的,為什麼張燦還要要?按他對張燦最近的表現來講,他又覺得張燦比老蘇更可信,既然張燦現在這麼做,那麼就肯定是表示,張燦有想法了。

    老蘇是把嘴閉得緊緊的,心里欣喜不已,唯願張燦出一回洋相,等到付錢那個男人走后,他肯定會把這個真相說出來,讓張燦丟個面子。

    張燦等張强出去后,這才慢吞吞的對那個男子說道:“放心,我買了,等做了帳就給你錢,稍等一會儿。”

    說完就又轉頭對蘇秀說道:“小蘇,你上帳,上完帳再取一千塊錢出來。”

    蘇秀見張燦買這個章子,叔叔都否定了的東西,他還要買下來,那不是跟叔叔對抗是什麼?有些不情願,不過老蘇馬上扭頭對她低聲道:“秀秀,趕緊做帳付錢。”

    蘇秀馬上不出聲了,叔叔那眼神很是興奮,蘇秀心里一動,心想對呀,張燦買假東西,那是他丟面子,叔叔有面子啊,這樣的事,怎麼還磨蹭呢?別說一千塊,就是一万塊,十万塊,都趕緊掏錢給他了!

    那中年男人掏了一支煙出來,點燃抽了起來,在等著錢,小女孩見沒事,又到一邊踢起毽子來。

    張燦當即笑著走過去,蹲著身子問道:“小妹妹,很喜歡踢毽子嗎?”

    “是啊,在家里就我一個人玩,沒人陪我,我就踢毽子玩!”那小女孩點點回答著。

    這時候,張强提著一個大袋子回來了,氣喘吁吁的跑進店里,把袋子遞給張燦,喘著氣說道:“張經理,給……兩塊五一個,買了四十個……”

    張燦把袋子接過來,取出來看了看,那毽子是廠家用塑料制作的,很精美漂亮,那小女孩一看到,兩眼直直的就喜歡上了。

    “喜歡嗎?”張燦微笑著問小女孩。

    小女孩直是點頭,連話都沒有說,商業廠家做出來賣的,自然是要外形漂亮才能吸引得住人。

    張燦又微笑著對她說道:“小妹妹,那叔叔把這些毽子都送給你了,以后慢慢玩,可以玩很久了!”

    “真的嗎?真的是送給我的?”小女孩有些不相信,那麼多漂亮的毽子,就算送她一個,她都心滿意足了,更何況張燦是把全部都送給她了。

    “當然啊,全都給你了,不過叔叔有個小小的條件,就是把你那個雞毛毽子送給我,留個記念好不好?”張燦微笑著說著,一邊又把毽子袋子遞給她。

    小女孩開心的把自己的毽子遞給了張燦,然后接過張燦給她的一袋子毽子,拿出來一個看著,當真是喜歡到了極點,想必是平時父母很少給她零用錢,沒錢買什麼玩具。

    那個中年男子根本就不理會張燦跟他女儿說什麼,他此時只關心那一千塊錢,把錢拿到手才是真實的感覺。

    蘇秀在老蘇的催促下,很積極的做帳再取錢出來,一千塊又不是大數目,也不用太小心,數了十張百元鈔票就遞給了那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隨便一數,數目是對的就ok了,隨即又招手道:“向琳,走了,我送你回家去!”

    小女孩提著膠袋子跟著中年男子就往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頭對張燦揚了揚手說了聲:“叔叔再見!”

    張燦也是揮揮手,微笑著示意。

    等到中年男人父女走后,老蘇手指在桌子上輕敲著,心想要用什麼形式來說出來呢?

    但他還沒想出來,張燦就自己說了出來!

    “嘿嘿,老蘇,老朱,我知道你們很奇怪,為什麼我把這枚巴玉章子收回來了?”

    老朱倒是沒什麼奇怪,張燦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他不關心,再說了,不就是一千塊錢嗎,對他來講,不算事。

    但老蘇就反應不及,張燦的話很出乎他的意料,本以為張燦是錯誤的把那巴玉章子認成了和田玉,但張燦剛剛這話就明白的說出來了,他知道這是個巴玉雕的假章子!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24 AM

第五十九章 承安寶貨

    既然是假的,為什麼張燦還要買下來?就算錢再少,那也是假的,老石齋又不是紅十齋,可不是做慈善的。

    張燦笑了笑,淡淡道:“老蘇,說實話,今天我做這件事,覺得有點愧疚,覺得是在欺騙那個小女孩,但是……”

    停了停,張燦又嘆了一聲道:“但是我不要,那東西在小女孩手里也不值錢,或許有一天還會弄丟了,玩掉了,那就什麼也不值,而且我還有心給那小女孩一筆錢,但你們也看到,她那父親是什麼貨色,假如我給了小女孩現金,那些錢也只會落在她父親手里,或許一夜之間就會完全輸出去,小女孩可能還拿不到十塊錢買吃的!”

    眾人都是怔了怔,張燦這麼說,那話的意思就落在了小女孩身上,完全沒有提起那個假章子巴玉了。

    張燦見老蘇疑疑惑惑的,當即把手中拿著的雞毛毯子遞了給他,微笑道:“老蘇,你看看這東西!”

    老蘇不知道張燦是什麼意思,把毽子接過去看了看,然后說道:“這不就是一個雞毛毽子嗎?這有什麼好看的?”

    “打開,把毽子拆開看看!”張燦就是不明說,對老蘇微笑著。

    老蘇呆了呆,忽然間心里顫動了一下,難道說,張燦又看出了什麼?可自己就是看不出來,這毯子是用布包著的,隔著布又怎麼能看得出來?

    不過老蘇也不再猶豫,叫蘇秀給了他一把剪刀,小心的把毯子底部的布團輕輕剪開,把布團拆開后,將雞毛和雞毛管扔掉,露出里面的東西來。

    這是一枚腐蝕層度有些重的古錢幣,小圓形,中方孔,顏色有些白藍,只是樣式有些奇怪,並不像別的銅錢那麼圓,而是不規則的圓,呈長方形的圓形。

    老蘇一看到這個枚錢幣就愣了一下,然后趕緊拿著放大鏡仔細瞧起來,看了半天,又在櫃子里翻出一本書,打開來翻到中間的一頁,那一頁上面全是古錢幣的形狀,書上面的字是繁体字,几個伙計大多都不認識。

    老蘇對照了一下,又叫了叫:“小陳,小陳……”

    小陳是店里招的一個大學生,專門操作化驗儀器來驗證化驗的員工。

    蘇秀趕緊說道:“叔叔,小陳早已經辭職了,你不記得了?”

    “哦……”老蘇一拍自己的腦門,是啊,小陳前几天辭職了,想了想,趕緊又對張强說道:“阿强,你到隔壁店里請小李過來幫個忙化驗一下!”

    朱森林見老蘇這副舉動,怔了怔,霍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急急的問著老蘇:“老蘇,怎麼?這銅錢有價值?”

    老蘇訕訕的笑了笑,說道:“這個……我還不敢十分肯定,需要小李過來化驗一下這錢幣上面的成份后才可以,不過……”

    沉吟了一下,老蘇又指著張燦對朱森林道:“這個,老朱還是問一下張燦,我看他這麼做,應該是有用意的?”

    朱森林確實給吊起了興趣,老蘇現在不說出來,那是還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但張燦是早就這麼做了,估計有**成的把握。

    “老弟,說說看,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朱森林笑呵呵的問著張燦,看來,多多少少又會進點帳了,總是好事,即使沒賺到,也只虧一千塊,無所謂。

    張燦笑了笑,老蘇越不敢肯定,他就越開心,也就越能在朱森林面前搶他的風頭,就這樣下去,可以說老蘇的臉面和氣勢將會給自己完全搶走,這種事,當然不能客氣了。

    “那我就說說,當然,我也只是憑觀察的估計,作不作准,還得看化驗過的確證,不過我倒是有**分的把握!”

    張燦故作沉吟的樣子說道,“當時那個男子要走的時候,我看到他的女儿,也就是那個小女孩在踢毽子,她那個毽子的布團形狀吸引住了我,我想對于古錢幣,老蘇和老朱都不陌生,從商周時起,中國古代的錢幣大多以圓形為主,中間方孔,方便用繩子穿過系住,所以有人稱錢幣為‘方孔兄’,也就是那個意思,但在宋后元時期,金章宗年間,曾用銀錠鑄造過異形銀幣,與傳承的銅錢幣大不相同,金章宗時期把這時候鑄造的銀幣稱之為‘寶貨’,這種銀幣呈線板狀的略長形,兩端橢圓,中部束腰,底下是蜂窩狀的孔洞,當時鑄造的寶貨一共分為五等,一至十兩的重量,最常見的是中間三等,為一兩半,二兩半,五兩,這種‘承安寶貨’的銀幣存世極少,極有價值,當時我看那小女孩的毯子底部,那包著錢幣的布團外形很怪,看起來就極像‘承安寶貨’的銀幣樣子,后來我又拿著她的毯子試了一下重量,就更是肯定了些!”

    朱森林“哦”了一聲,點了點頭,他對承安寶貨並不熟悉,也不知道價值如何,所以也不在意,只要是有價值就好。

    老蘇卻是眼睛眯了起來,心里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懷疑的當然就是承安寶貨了,剛剛鑒定了那麼久,從外形上看,確實是那個東西一般無二,但沒化驗出來之前,都不敢肯定,要真是承安寶貨的話,他娘的,這可惡的張燦就又撿到了一票!

    可當時為什麼自己就沒注意一下那個小女孩的毽子呢?為什麼就不是自己發現的呢?老蘇懊悔不已,本想潑一下張燦的面子,讓自己撿點面子回來,但卻是沒想到,自己是越想撿面子,這面子反而是也越丟得大了!

    憑老蘇的經驗和眼力,又拿著書本圖形對照了,就只差化驗的結果,老蘇可以基本上肯定,不出意外,那就是承安寶貨銀幣,但在內心里,他卻是希望這是一枚假貨,其實這也不叫假貨,只是沒看准而已,又不是人家拿過來賣給他們的。

    朱森林嘿嘿笑了笑,擺擺手道:“一枚古錢,不管是銀的還是銅的,就算是純銀,那又能值几個錢?別緊張別緊張,叫小李慢慢化驗就是。”

    老蘇卻是搖著頭道:“老朱啊,倘若當真是承安寶貨,可不簡單啊,九四年黑龍江阿城等地先后出土五枚一兩半的承安寶貨,其中有一枚從黑市流入了英國,在英國寶通拍賣行公開拍賣,最后的成交價高達一百二十万英鎊啊!”

    “什麼?”

    朱森林一下子跳了起來,給驚得臉色都變了!

    一百二十万英鎊,兌換成人民幣值一千二百万多啊,一千二百万的現金,他現在身家也不過如此,最近荷包鼓了些,那都是張燦幫他賺了七八百万回來,假如這一枚承安寶貨是真的,那可又是張燦的功勞啊!

    朱森林一著急緊張,額頭上的汗水就涔了出來,胖呼呼的手指直是抹汗水,如果是真的,那他就又能進帳六百万啊,張燦當真是個寶啊,以前怎麼就沒把他看在眼里呢?記得以前也曾經多次見過張燦,不過那時候完全沒把他放在眼里,在自己店里的時候,每每見到張燦也都沒理睬過,好在現在把跟他的關系抓在手中了,長這麼大,也就佩服這一次做得最正確!

    才短短一個月不到,張燦給他賺的錢,几乎比他以往的全部身家都還要多了,這對朱森林來講,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小李跟著阿强過來了,店里的那套設備他當然熟了,在古玩市場的這些店里,大多數都有這樣的設備,有几個實力最强的古玩店中,設備還要高檔。

    小李跟以前老石齋的小陳一樣,都是科班大學生,本身對古玩並不是好懂,老蘇拿了小刀,小心的在那錢幣上刮了些粉末,然后把粉末用紙包了遞給小李。

    然后就是等待小李化驗結果,在外面等待的時候,張燦看著這個場景,心里就在滴血,上一次,老蘇不就是讓小陳化驗,自己和他一邊看一邊等著嗎?

    結果就栽進了老蘇的陷阱中,倘若不是意外得到黑白眼的能力,說不定自己現在就成了江里的一具無名死屍,說不定父母還被高利貸逼得慘不可言!

    一切的一切,那都是因為老蘇,所以張燦無法原諒老蘇,報仇的目的,也絕不會停止下來。

    半個小時后,小陳把電腦打印的化驗結果拿了出來,一邊看著紙上面的數據,一邊說道:“化驗的分子成份,含量,ph值,基本上可以肯定,這是銀,風化的鑒定大致可以推斷,鑄造的年份大約是八百年左右。”

    老蘇一拍腿,興奮的說道:“對了,就是承安寶貨!”

    朱森林也是興奮不已,站起身笑呵呵的說道:“好,今天晚上我請客,錦城大酒店搓一頓,員工每人兩千獎金,老蘇五千獎金……”

    想了想,朱森林又從口袋里掏了錢夾出來,數了五張一百元的鈔票塞給小李,笑道:“小李,拿去買煙抽,一點小意思!”

    小李當然不會拒絕,接過去揣進袋里,然后謝過了回自己店里。

    張强等三個伙計是最高興的,平白得了兩千獎金,如何能不高興?以前跟了老蘇那麼久,做了那麼多的事,可從來沒得到過老朱這麼高的獎勵,朱森林也從來沒這麼爽快過,又是請吃飯,又是發獎金。

    蘇秀卻是不怎麼高興,看起來張燦又占了上風,叔叔又不痛快,這怎麼就都變成了張燦的主角了呢?叔叔最近是怎麼了?這些好東西怎麼就老是讓給了張燦?

    當然,朱森林發獎金蘇秀是不反對的,女孩子用錢更厲害,一件衣服就可以花掉她一個月的薪水,名牌香水,名牌服裝,讓她又喜歡又可恨,買不起啊。

    老蘇興奮了一下,看到朱森林對著張燦直笑的表情,馬上就想起了朱森林曾經說過的話,對張燦,以后只要是他賺到的錢,朱森林都跟他一人一半,就剛剛撿到的這枚承安寶貨,他們兩個就一人能賺六百万!

    六百万啊,怎麼就這麼輕松的讓張燦得到了呢?朱森林得到六百万,老蘇不嫉妒,因為他是老板,老板賺到很正常,但張燦就不行,張燦賺到了,老蘇就是特別受不了,張燦只不過是他都瞧不起的一個小人物,這會儿是怎麼了?隨手一抓就是一件珍貴的寶貝,以前自己坐店的時候,一年都見不到有點價值的東西,一年到頭賺的就是些小東小西的利潤,可現在這個張燦是怎麼回事?好像奇珍異寶就在這段時間里拼命往外冒出來一般!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29 AM

第六十章 兩個女人的戰爭

    一枚小小的古錢,小女孩拿來做毽子踢,張燦的眼尖看出來,這一切,朱森林都明白,還是靠張燦,如果沒有張燦,這一筆收入肯定是沒有的,老蘇,技术經驗都是有的,也算是個高手,但不能跟張燦比,張燦就是個妖孽,這眼力都好到離譜了,動不動就撿了個几十几百万的東西,由不得朱森林不吃驚!

    這時候,朱森林才明白,張燦為什麼說有些對不住小女孩了,不過也的確是,張燦就算給那小女孩一筆錢,小女孩的父親都能輸出去,賭徒是無理由無感情可言的。

    朱森林又想了想,從那天見到張燦得到余集的畫開始,自己又把他帶到郊外的私人拍賣會,大老板王前的試探,又得到象牙微雕,識別王前的吊墜,回來后張燦回老家又弄到四根金絲楠木,自己過去接他后,在搭機前,張燦從賣牛雜的老太太那儿又得到青花碗,再到現在的承安寶貨,張燦几乎每一天都能給他新鮮的感覺。

    以前一年的總利潤只有一百万左右,還得時常小心,可現在在張燦手里,賺錢似乎是不用思考,直接就到手的事,根本就不為難。

    老蘇接下來又仔細的鑒定著那枚古銀幣,越看越是惱火,憑什麼張燦又得到這麼一大筆錢?為什麼就不是他看到的?

    朱森林一直都在打電話,是在安排這枚承安寶貨的拍賣事情,語氣極是高興,對方似乎也是高興,有錢賺的事,自然是皆大歡喜。

    老蘇終于不看那枚古錢了,沉著臉去泡了一壺濃濃的苦茶,茶葉放得極多,水又滾,惱火著喝了一口,又被燙到嘴,臉上的肌肉直是扭曲著。

    朱森林沒有注意他,但張燦卻是注意著的,只是不會故意拿眼盯著,以老蘇不會察覺到的觀注方式暗中注意著。

    老蘇越不開心,越是惱怒,張燦就越高興,這樣的話,以后找機會設下陷阱時,就更容易些。

    張燦就是在考慮著,這事要不要告訴老朱一下,如果事后他知道了,會不會有什麼想法?想了想,張燦還是決定不告訴朱森林,如果朱森林在老蘇面前暴露了,那就不容易讓老蘇上當了,這個仇不報,無論如何都是不甘心的。

    況且這件事也不算是對不起朱森林,老蘇干這件事,肯定是瞞著朱森林做的,自己也只是針對老蘇而已,不是對老朱,想必最后他明白過后,也會諒解的,換作是他,這種恨,也是不會忍受的。

    三個伙計對張燦的態度就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了,他們可不是分不清形勢的,之前對張燦有些抵抗,那是因為張燦剛進入這個店,對老勢力的衝擊讓他們分不清形勢,只能選擇根基牢固的老蘇,但現在就看得出來了,老蘇遠不如張燦了,因為朱森林才是老板,張燦給朱森林賺了大錢,又能得到老朱分一半利潤的條件,他們要是再看不出來,那就不如去當個瞎子了。

    還有就是,張燦和老蘇兩個人比較起來,張燦就大方得多了,他們來這個店兩三年,老蘇几時請他們吃過飯?別說吃飯,就是買瓶飲料的事都沒有過,但張燦可是好几次請他們吃飯了,在店里都是叫送豐盛的全餐過來,而不是隨便叫個快餐盒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事,又何必為老蘇强出頭呢?再說了,即使他們出頭,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因為張燦弄回來這枚承安寶貨,讓張强等人更是羨慕不已,這一下子,他跟朱森林兩人的關系只怕會更鐵了,以后還得抱他的大腿。

    店里沒事,張燦等做完活,也就坐著聊天,商量著晚上到哪里去,老朱笑呵呵的道:“哪里都行,別擔心花費的事,我的宗旨就是,玩要玩得好,吃要吃得好!”

    轉頭又對張燦道:“老弟,今晚上聚會,你家妹子和未婚妻就不用去了,這是我們男人的地方,嘿嘿……”

    張强几個人自然知道老朱這話是什麼意思,年輕小伙子血氣方剛的,心里沸騰起來,直盼著天黑了。

    不過還沒到天黑,意外就出現了!

    四點鐘左右,店門被推開,進來一個人,張强抬頭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是個漂亮到極點的女孩子,而且是以前見過的,來找過張燦的,好像說是姓周的。

    朱森林也呆了呆,這個女孩子是周楠,因為周楠出奇的漂亮,所以他印像特別深,張燦到安樂旅館解救妹妹和劉小琴的時候,朱森林當時還曾經想了想,如果周楠找來會怎麼辦?

    沒想到這個念頭變成了事實,不過老朱也不敢肯定人家周楠就一定要跟張燦發生點什麼,來聊聊天,或者是看看古玩古董也不可以嗎?

    張燦自己也怔了起來,看到周楠時,心里又激動又難受,心里是很渴望見到她的,但又克制著自己,知道與她不可能會發生什麼事,高秘書難道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周楠一看到張燦,眼圈一下就紅了起來,直直的走到張燦面前便說道:“張燦,你跟我出去一下,我有事找你!”

    張燦左右瞧了瞧,想找個借口,但周楠毫不猶豫的拖了他的手就往店外拉,張燦當然不能跟他硬在這儿爭執了,不過還是回頭看了看老朱。

    朱森林直是揮著手道:“去去,不用管店里的事。”

    周楠這才又拖著張燦出了店門,一直又走了一兩百米,到古玩街背面的一條巷子中,這才站定了盯著他氣呼呼的說道:“你為什麼躲著我?還偷偷的從醫院溜掉?”

    張燦搖搖頭,然后解釋著:“我也不知道,醒來后就在醫院里,我問過醫院的醫生護士,都沒見到過你到他們醫院,我也沒聽到你的消息,從警察那儿也問不到!”

    周楠默然了一下,然后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張燦估計到她肯定是想到了她父親,一開始自己也沒想到她父親是市委書記,如果是一般的官儿,那還好說,但一個副省級城市的市委書記,這已經是相當大的高官了,絕不是他能企及的高度,只是這些事,最好不要明說,自己知道就夠了。

    周楠只是生著氣,好一會儿才又盯著張燦問道:“張燦,我能到你家里坐會儿嗎?我……我覺得我真是無家可歸了!”

    張燦吃了一驚,她怎麼可能是無家可歸?難道是離家出走了?她要去自己家里,這倒不是難事,但她外婆,高秘書這些人不是提醒過他嗎?很是傷人,自己又何必自討沒趣?

    人不可有傲氣,但絕不能沒有傲骨,現在就這個世道,門當戶對是中國自古以來就存在的惡習,自己又不缺胳膊少腿,又不缺錢花,何必去受這樣的氣?

    再說,前兩天,就已經打定了不跟周楠再往來,還是把距離隔遠點好。

    看到張燦沉默著,周楠眼圈一紅,又說道:“我知道,是不是你擔心我家里的事情?我是我,家里是家里,難道你也像別人那樣世俗嗎?”

    “世俗?嘿嘿……”張燦嘿嘿笑了笑,淡淡道:“世俗也罷,勢利也罷,總之我們還是注意點比較好,以免你家人誤會!”

    “誤會什麼?”周楠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張燦的話很深的刺痛了周楠,從山上逃出來后,送醫院時,她就被警方將她和張燦分開了,但她並不知道,還以為跟張燦都送到了同一個醫院,到醫院后,周楠又給打了鎮定劑,輸著營養液,直到醒過來后已經是第二天了,她被安排在高級單護病房中,而且還有兩名醫護輪流守著她,不讓她出院,也打聽不到張燦的消息,本來周楠就沒受什麼傷,只是累到了,嚇到了,休息一兩天就完全恢復過來,從父母派來的監護人員中,她就知道,她被刻意控制了。

    周楠還以為是父母對她的關心,沒想到會是父母已經知曉了她和張燦的事,所以也不聲張,身体完全好后,父母松了心思,這才偷了個空子跑出來,又沒有張燦的電話號碼,也不知道他的住處,所以就直接又跑到了張燦的店里面,倒是找了個正著。

    張燦淡淡道:“本來我們就沒什麼,要是別人看到,誤會我們有什麼,那對你可就不好了,我一個鄉下窮小子自然是無所謂,但你是官家千金,還是注意點比較好!”

    也確實是這樣,張燦和周楠從頭到尾,兩個人之間都沒有過別的,也從沒說過半句情話,兩人都沒有互相表白過,周楠本身就是一個性子高傲之極的女孩子,更不會輕易從她嘴里說出那樣的話來,但這一次的綁架經歷之后,在醫院的兩天里,她腦子里始終都是在想著張燦睜眼閉眼都是他的影子,然后仔細想了一整天,最終得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她愛上了張燦!

    喜歡上一個人后,什麼都是瘋狂的,周楠則是那種,不動情時冷若冰霜,但一旦愛上了一個人,那就比誰都瘋狂!

    現在在大路上,周楠不想多說,一雙晶瑩瑩的眼睛盯著張燦說道:“我累了,帶我回家里歇歇再說好不好?什麼事我都不想再說!”

    似乎是張燦的冷淡讓周楠傷了心,但周楠把張燦的冷淡歸結于對她家庭的顧慮,所以就算傷心,也沒覺得不可承受,只是催著張燦回家,回到家里后,再慢慢的說。

    張燦猶豫了一下,看著周楠楚楚動人的臉蛋時,心一下子軟了,點點頭道:“好,你先歇歇再說。”

    周楠臉上頓時浮起一絲得意又滿足的表情,心知道自己的美麗是一種令男人無法抗拒的殺傷力,張燦也不例外。

    “啊喲,不好……”

    張燦忽然一聲驚呼,把周楠也嚇了一跳,趕緊問道:“什麼事?出什麼事了?”

    張燦臉紅紅的,卻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因為忽然間他想到了,家里不是還有妹妹和劉小琴在嗎?劉小琴可是奔著自己來的,在家里,雖然自己是偷跑掉了,但家里人,只怕是雙方家人以及鄰居們都已經認定了,她跟自己就是事實婚約的,現在把周楠帶回去,那不是大碰頭嗎?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35 AM

第六十一章 表白

    就算再無所謂,張燦也不想去無故傷害劉小琴,這個女孩子,除了在家事方面欺騙了自己一次,其他方面,她都是無可非議的對自己好,即使現在,張燦也感覺得到,劉小琴全心全意的在對待自己!

    把家里的工作辭了,不留后路的義無反顧的來到了錦城,劉小琴就是把她完全綁在了自己身上,所差的,只是她說的要全心全意的愛自己,她也是在朝著這方面努力的做著。

    而且這几天以來,張燦與她之間又發生了一些曖昧的事,兩個人之間,就算沒有明白說出來,但兩個人都感覺得到,有那麼一絲情意在增漲。

    關鍵還有一點,張燦覺得劉小琴適合自己,兩人都是農村人,又是一個地方的,身份年齡差距不大,雙方父母也願意,而且自己還真是蠻喜歡她的,劉小琴漂亮,又善良有孝心,當初生氣那是因為自己對她有好感,喜歡她,要是不喜歡她,又何必為她傷心?

    可周楠呢?自己當真不喜歡她嗎?

    張燦自己也說不清楚這件事,周楠比劉小琴更漂亮,更有氣質,說不喜歡是假的,但橫在兩人中間的是一條讓張燦覺得無法逾越的鴻溝,再說了,以周楠的那種條件,她會真心實意的喜歡他嗎?

    張燦不敢肯定,就算周楠有那麼一絲好感,這種富家官家千金,對感情上的事,恐怕也就是圖一時新鮮,持不得久!

    “你回不回去?”見張燦猶猶豫豫的,周楠忍不住又問了一聲,很有些不滿。

    張燦訕訕笑了笑,低聲說道:“周楠,對不起,你要休息,我去酒店里給你開間房,到家里……恐怕不大好?”

    “什麼叫做不大好?怕你欺負我?”周楠想也不想的就說了出來,又哼了哼,張燦這話讓她很生氣,她是個女孩子,她都不怕不擔心,他一個大男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張燦實在沒辦法了,估計不說點理由,是糊弄不過去的,當即說道:“是這樣的,我妹妹……我妹妹從家里剛過來,要是把你帶到家里去的確有點不好,我妹妹是鄉下妹子,觀念有點陳舊,我帶一個女孩子回家里,要不是未婚妻什麼的,還不好說過去!”

    周楠頓時“扑哧”一笑,說道:“你這人啦,說你笨還真是的,我問你……”

    說到這儿,周楠又伸手掠了掠耳邊散開的一縷發絲,笑吟吟的道:“你妹妹來了,是親妹妹是不是?”

    “是啊!”

    “你沒有結婚?”

    “沒!”

    “沒有未婚妻?”

    “……”

    張燦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回答著:“沒有!”

    “那不就得了,你又沒未婚妻,又沒結婚,我跟你回去,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有什麼不可以?再說了,你妹妹要是見著我這麼漂亮大方的女孩子,說不定就喜歡上了呢!”

    周楠笑吟吟的說著,雖然沒有明說自己對張燦有感覺,沒有明說自己喜歡他了,但這話的意思里面,卻是含有那樣的意思。

    不過張燦不敢想,顧左而言他的道:“周楠,你還是回去,我還有事,上著班呢,我得上班掙錢,你回去,要真不回去,我到酒店給你開個房……”

    “開什麼開?”周楠忍不住就惱了起來,說了半天,他怎麼就不懂呢?難道還要她一個女孩子把話都說明白了他才懂?忍不住又惱道:“我不是說了要到家里嗎,你到底在干什麼呢?”

    張燦呼呼喘了几口氣,這周楠,腦子一根筋,難道也要對她說出她父親的秘書說的那些話嗎?

    猶豫了一下,張燦還是沒有說出來,歇了歇然后淡淡道:“要麼你去酒店,我開房,要麼你回自己家,如果你兩樣都不選,我就回店里了!”

    “你……”周楠臉色都氣得青了,這人到底是怎麼了?跟在綁架時對她的關心照顧就完全是兩個樣,生死關頭他都不肯丟下自己,現在自己要到他家里歇歇,他卻推三阻四的,干什麼啊?

    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的,生著氣,然后狠狠的惱道:“你混蛋!”說著就轉身氣呼呼的走了。

    張燦看著周楠美麗的背影,又有些心里堵,莫明其妙的就感覺不舒服,默然半晌,嘆了口氣,還是轉身往店里回去,不過走了几步,又覺得心里特煩,想了想,索性又扭頭往家走,回去睡大覺。

    又把手機取出來關了機,晚上朱森林慶祝時打不通自己的電話也就會不了了之,錢賺到就好,自己就沒必要再跟他們去瘋去。

    周楠就是一個自己不能碰的禁區,張燦敲著自己的腦袋,努力想把周楠的影子從腦子里弄出去,但越是這樣,就越覺得周楠的影子反而更强烈的在腦子里生了根一樣。

    慢步走回去,到銀行門口時,想了想,又記起了一件事,趕緊進去取了十万塊現金,又開了兩張卡,每張卡里都轉進去二十万現金,准備給張華和劉小琴兩個人的。

    在銀行里耽擱了二十分鐘左右,花了比平時多三倍的時間,差不半個小時才到家,按了按門鈴,沒有人來開門,估計妹妹和劉小琴都出去了,掏了鑰匙開了門進去。

    不過才坐下,連水都沒能喝上一口,門鈴又響了起來,張燦站起身去開門,一邊開門一邊說道:“出去都不帶鑰匙的嗎?”

    只是一打開門,發現門口俏生生的站著的是周楠,不由得吃了一驚,呆了呆才道:“怎麼是你?”

    周楠哼了哼,伸手一推他,自顧自的進了門,然后惱道:“怎麼就不能是我了?我就不明白,你怎麼就那麼不待見我?我有自尊,我不是要賴著你,我就是覺得……”

    哼了哼,周楠然后才又說道:“我就是覺得,我不甘心……你明白嗎?”

    張燦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好,那我就跟你說個明白!”周楠咬著唇,盯著張燦好一陣子,又恨恨的說道:“打小我就是一個不喜歡跟人打交道的女孩子,而且很要强,在班里我的功課只要拿了第二名,我就會哭一天,然后下狠心把功課拿到第一,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學,我都是這個樣子,所以我的朋友也少,我也說實話,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國外,我都沒看上一個男的,我從不委屈自己,即使到老,我也不會隨便找一個我不喜歡的人,你明白嗎?”

    張燦淡淡道:“我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那是你的事。”

    “我知道是我的事!”

    周楠一下子又惱了起來:“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就只知道說不明白,你很了不起嗎?你不就是一個普通人嗎?你有什麼了不起?長得不比人帥,又不比人家有錢,又沒有這樣那樣的高學歷,你有什麼值得那麼傲慢的?”

    周楠的激動,讓張燦愣了一下,然后倒是平靜下來,淡淡笑道:“我從沒覺得我很了不起,對的,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長得不帥,不比人家有錢,沒有高學歷,可我不傲慢,我就是我,我看得清我自己!”

    周楠霍的一下又站了起來,張燦嚇了一跳,上一次被劉小琴跳樓的舉動嚇到了,怕周楠也來這麼一下,趕緊竄到窗台邊靠著,要是周楠也那樣,他也好有准備,以免搞個措手不及。

    不過周楠卻沒有往窗邊去,而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好,既然你那麼看得清自己,那你干嗎還要來招惹我?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為什麼?在山上被綁匪綁架的時候,你怎麼還要救我?我稀罕你救嗎?”

    張燦呆了起來,那個時候,能救得到,別說是她,是任何人,自己也一樣會救的,她現在發什麼脾氣?

    而且脾氣還發得挺大,激動得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呆怔了片刻,張燦才回答道:“那叫招惹你嗎?我只是救人,救人還要理由嗎?”

    “混蛋!”

    周楠惱怒之極,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出來,“我不管,我的驕傲,我的自信,都被你弄得什麼都沒有了,我知道你普通,你平凡,我知道你就是想逼我說出來,好,我現在就說,我說出來,我喜歡你,我愛上你了,你滿意了……嗚……”

    周楠一口氣把話說了出來,到最后終于止不住號淘大哭起來。

    張燦呆了!

    他喜歡周楠,但知道他跟周楠絕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如果他要去喜歡這個女孩子的話,會活得很痛苦,而且還沒有任何希望,但卻絕沒想到周楠竟然會也喜歡上他,還當著他的面把這話說了出來!

    周楠的表白把張燦真的弄得措手不及,也万万沒有想到!

    在山上逃難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互相幫助,互相打氣,但那是在危境之中,落難的人相互幫助來逃脫危險,那是自然反應,回來后,一切都回歸到了以前,一切都照舊了。

    可是周楠卻在這時候說喜歡他,周楠是個什麼樣的人,張燦雖然認識她不久,但卻感覺得到,她性格很剛,認准的事輕易不會放棄。

    看到張燦呆立著,周楠又說道:“還有,在現在這個社會中,大家都是戴著面具過日子,逢人不說真話,人倫道德到了最低的限度,一夜情是常事,但我是個很傳統的人,我不管你怎麼看我,我把自己的初吻給了你,我就認定,你是我要找的人!”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42 AM

第六十二章 女人的戰爭

    張燦腦子一昏,差點就黑了,一時間什麼都想不到,周楠的話讓他糊涂了!

    自己也不是個什麼很講傳統的人,誰都想找個女人是完完全全的對自己的,但現在的社會,那可能嗎?

    那樣的想法甚至比幻想還難,來錦城三年多,張燦也不是沒出去鬼混過,對這件事,他看得也比較淡,也一直認為,除了在幼稚園里才能找到處外,就再也找不到純潔的女人,但眼前的周楠卻是讓他相信,這世上還是有奇跡,而且劉小琴也肯定是那樣的女孩子,這倒是頭痛之極的事了,以前想找個過得去的女人結婚就行了,但現在一下子來了兩個,而且都是漂亮到極點的大美女,張燦卻不感覺到幸福,反而覺得頭痛!

    周楠把心里壓抑著的話一股子倒了出來,盯著張燦,見他發著愣,心里還是松馳了些,看樣子,張燦也不是不喜歡她的,搞不好也是自尊心在作怪,或者是見到自己說喜歡他,心里歡喜得傻了?

    周楠可從來沒有低估自己的魅力,曾經有男人為了她割腕自殺,有說非她不娶的,周楠可從來都沒有心軟,不喜歡的,你做再多,她都不會流一滴淚,不會被感動,她只會相信自己的內心,自己喜歡的人,她才會接受,誰都左右不了她!

    門上的鎖芯發出了響聲,張燦和周楠都轉過頭去看著,周楠歪著頭問張燦:“是妹妹回來了?”

    張燦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周楠話里直接說是“妹妹回來了”,這話當真把她當成了不分親疏的口氣。

    周楠笑惱道:“究竟是是還是不是?你到底是什麼……”話還沒說完,門被打開了,進來前前后后進來兩個女孩子。

    周楠本想叫一聲妹妹的,但發現進來的是兩個女孩子,也怔了怔,然后瞄了瞄張燦,見他眼神有些閃躲,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進門來的自然是張華和劉小琴了,兩個人都提著袋子,有日用品有菜,進門后兩個人本來是笑語盈盈的,但一看到客廳里除了張燦外,還有一個特別漂亮特別洋氣的女孩子,兩個人都不禁怔了起來。

    周楠也呆了起來,千想万想,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張燦這里除了他妹妹外,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子,忽然間就恍然大悟起來,在街上,難怪張燦無論如何都不答應帶她回來,原來是這個意思!

    張燦一下子就頭大了,怔了片刻,索性坐下來,翹著二郎腿了,反正劉小琴好對付,周楠是難對付一些,但自己又沒承諾她什麼,一直以來,自己都對她保持著距離,也從沒有對她說過一絲那樣意思的話,這樣一想,倒是覺得安寧了!

    三個女孩子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眼里都是疑狐的神情。

    “你是誰?是我二哥的同事還是朋友啊?”最先忍不住開口問話的還是張華。

    周楠心里緊了一下,不是因為張華的問話,是因為張華一問話就表明了她是張燦的妹妹,而另一個女孩子文文靜靜的,相貌那麼美麗,我見猶憐的,這讓周楠心里緊張了起來!

    不過周楠腦子靈活,馬上就露出笑臉回答著:“我叫周楠,你是張燦的妹妹?很高興認識你!”

    周楠心機自然要遠比張華重了,說話絲毫沒有先把自己跟張燦的關系說出來,而是先跟她套話,看樣子就知道張華是個純朴的女孩子,最容易唬弄。

    張華果然點點頭道:“你好,我叫張華,張燦是我二哥,你是……?”

    周楠不答張華的問題,反而是問著她:“小華妹妹,這位是……?”

    “她呀?”張華哦了一聲,然后介紹著:“她是我嫂子,名字叫劉小琴,我們才來錦城沒几天。”

    周楠心里一顫,“我嫂子”這几個字真把他刺痛了,怔了怔后又强顏問道:“哦,小華妹妹,她是你大嫂嗎?你大哥在哪儿?”

    張華“扑哧”一聲,笑著道:“不是啊,我大嫂可沒有小琴嫂子漂亮,她是我二嫂哩!”

    周楠臉色一白,轉頭瞧了瞧張燦,卻見張燦蠻不在乎的東張西望,心里一陣絞痛,眼淚差點就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原來這家伙在騙她,頭先在大街上,自己不是問過了他,結婚沒有,有女朋友沒有,可張燦不是明明白白的回答了自己,沒有嗎?

    張華不是很注意周楠的表情,只是在驚詫著周楠的美麗,原以為小琴嫂子已經是最漂亮的人了,在老家,可真沒見到過比小琴嫂子更漂亮的人,但卻是沒想到,還真有比小琴嫂更漂亮的人。

    劉小琴就不同了,她心靈手巧,文化不低,見過的世面也遠超過張華,周楠的表情,從頭到尾都落在了她的眼里,當然,她的一舉一動也完全被周楠觀察著,眼見周楠那種傷心欲絕的表情,劉小琴心里就害怕起來,難道她跟張燦有關系?

    如果是,可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劉小琴越是這樣想,就越覺得是真的,因為來錦城后,張燦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而且就只想趕走她,如果不是在外面還有女人,他應該不會對自己那麼絕情?可憐當時自己還想著他只是還在生氣自己騙他的事,一點儿也沒有往另有女人的事情上面想,當然,她也不願往這上面想!

    “哈……”

    張燦站起身,打了個哈欠,然后一邊往房間里走,一邊說道:“我困了,睡覺去!”

    這個時候不逃,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再說了,這樣或許是好事,把周楠氣走,斷絕了她的念頭更好,周楠,雖然心機重一些,但卻仍然是個好女孩子,只是生在了那樣的家庭中,就無法過普通人的生活了,如同生在帝王家的孩子一樣,有几個能過上自己喜歡的自由生活?

    不過張燦想不到的是,他這一避開,倒是讓周楠和劉小琴都平靜下來,有他在場,兩個人都會激動得多,但他不在場,兩個人反而是鎮定下來,肯定互不相讓的。

    周楠已經知道劉小琴就是張燦的女人,但這個層度,她還不清楚,她還要把話套出來,而劉小琴卻還不知道周楠與張燦到底是什麼關系,也想弄清楚弄明白,所以安安靜靜的坐下來。

    張華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一拍大腿道:“唉呀,我去泡茶!”

    剩下劉小琴和周楠面對面,兩個人你瞧著我,我瞧著你,不禁都在心里暗贊著,好一個漂亮的人儿!

    “周小姐,你……是張燦的同事嗎?”劉小琴瞄了瞄在餐廳處泡茶水的張華,然后低聲問著。

    周楠搖搖頭,盯著劉小琴,看得她心里有些發顫,想了想,然后又起身道:“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

    “哦,在那邊,房間里面也有!”劉小琴指著客廳的衛生間說著。

    周楠一邊說著謝謝,一邊往里走,走到客廳衛生間的門邊時,又笑著搖搖頭,然后往里間去,張燦睡的那個房間是主臥,門緊緊關著,剛剛也見到他進去的。

    周楠走過去,在另一間房里看了看,從擺設和房里的情況看,估計是張華的,然后又退出房來到另一間房,這一間擺設有些清雅,房間里有淡淡的香水味,很整潔,周楠到枕頭邊細細看了一下,在枕頭上找到了一根細長的頭發,有一尺多長,明顯是劉小琴的頭發,張華的頭發沒這麼長,剪的是妹妹頭,劉小琴是披肩發。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周楠又淡淡笑了起來,慢步走回到客廳,坐下來后又瞧著劉小琴,然后淡淡說道:“劉小姐,我想問一下,你當真是張燦的妻子,張華妹子的嫂子?”

    “什麼?”

    劉小琴一怔,詫然一聲,沒明白周楠是什麼意思,想了想才明白,咬了咬唇,欲答又還未答,說是張燦的妻子,她明明沒有跟張燦結婚,甚至連訂婚都沒有,張燦是逃走了,因為自己欺騙他的原因,想想就后悔,早知道就應該跟他一早說明白,以張燦的做法,肯定也不會不理她爸爸的病情,只要自己不騙他,張燦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對自己。

    猶豫了一下,劉小琴一下子又明白周楠是在套她的口風,咬了咬唇,又不甘心,張口就要回答說是。

    但周楠一下子就開口攔下了她的話:“好,你不說了,我明白了,我再問一件事,如果張燦喜歡的是我,你會不會死賴著他?”

    劉小琴臉色一下子就慘白起來,呆了起來!

    她自己的情況她知道,張燦不一定喜歡她,但張燦是個好人,這一點她是肯定的,義無反顧的來錦城,劉小琴就是准備把這一生給張燦了,也准備好好的去愛上他,但沒想到的是,短短几天時間的相處,她就發覺自己真的喜歡上了張燦,但喜歡歸喜歡,她喜歡卻不表示張燦一定就要喜歡她!

    周楠心里頓時有底了,論心機,劉小琴遠不及她,只不過略一試探,就知道她跟張燦之間並不是如張華嘴里說的“嫂子”那麼簡單,套出口風來后,馬上又打斷了劉小琴的反擊,讓她的銳氣埋在了腹中出不來,她跟張燦之間的真正關系,以后可以跟張華套出來,張華那丫頭好唬弄得很。

    劉小琴咬著唇哀憐起來,與周楠的戰爭,無形中就處于了下風,這主要也是因為自己在張燦這儿沒有把握,現在只能打定了主意,要是張燦喜歡的是別人,或者就是面前這個漂亮的女子,那她也認了,反正自己這輩子要報答張燦的恩情,給他做牛做馬也認了,但在他面前還不能表露出那樣的表情來,因為張燦很討厭她來報恩,只能以自己喜歡他的原因來留在這里。

    兩個女孩子又靜坐了一陣,劉小琴完全敗下陣來,低著頭不看周楠。

    周楠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慶幸自己沒有發脾氣摔門而去,這個女孩子,完全不是她的對手,接下來看看要用什麼樣的方式進行,最主要的就是要從張華口氣弄明白張燦和劉小琴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是什麼原因,到了什麼層度,按照目前的情形來估計,劉小琴當然也不可能完全與張燦沒有關系,張華是不會說謊的,但關系絕對是有問題的,這也許張華,或者是張燦的父母都不知道的隱情,得把這個弄清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47 AM

第六十三章 生米沒者成熟飯

    周楠有些志得意滿,在與劉小琴的戰爭中,自覺贏了,笑吟吟的盯著劉小琴。

    “菜買回來了,小琴嫂子,我們做飯……”張華覺得兩個女人氣焰不對勁,一個斗志高昂,一個垂頭喪氣,劉小琴明顯不是周楠的對手。

    張華當然跟劉小琴要親一些,畢竟是一個地方的,又在一起受苦受難過,同甘共苦的人肯定是容易產生感情的,看到劉小琴吃虧了,張華趕緊說去做飯,趁機把她支離開這里。

    張華的意思,冰雪聰明的周楠自然明白,這種事不能有同情心,只要她心一軟,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感情是自私的。

    “我也去,妹妹,我也來做飯!”

    知道做飯的事是最能夠與張華拉攏感情的手段,周楠當即又笑吟吟的站起身跟著張華到廚房去。

    張華看了看周楠,又看了看劉小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的腦子自然是不夠劉小琴和周楠轉得快的,只能任由她們兩個都跟著進了廚房。

    劉小琴跟張華買了許多菜,張華把袋子放到廚房里后擺得滿滿的,廚房並不大,三個人都在廚房里,就顯得有些擠了。

    張華看到劉小琴和周楠都不想走開,索性拍了拍手道:“那你們做,這擠都擠不下了,我出去,你們誰想做就誰做,我去看電視,做好了我叫二哥起床吃飯。”

    張華一出去,周楠笑吟吟的瞧著劉小琴,伸手就把圍裙抓過來系在了腰間,又向劉小琴揚了揚下巴。

    劉小琴有些自卑,看得出來,周楠無論氣質相貌穿著打扮,都不是普通人,自己又怎麼爭得過她?

    周楠看了看擺在廚台上的菜,心里還是緊了一下,在家里,她還真沒做過飯菜,在國外的時候,除了叫外賣,然后就是煮速食面,速食品,但凡要蒸炒切的菜系,一律不做,但現在張華和劉小琴買回來的菜,有生菜青菜,都是要炒的,還有豬肉牛肉,一條膠袋中還裝了條活魚!

    周楠又看了看發著愣的劉小琴,心想這時候自己可不能認輸,怕什麼,在電視上,在家里,又不是沒見過做菜的,不就是切了放鍋里炒嗎,放油放鹽就得了,沒什麼大不了,炒得熟。

    不過周楠心里還是蠻緊張的,畢竟沒做過,想了想,先把膠袋里的魚抓了出來,這條魚至少有三斤重,很生猛,抓到手里滑溜溜的猛彈,唰的一下就彈到了地上,然后在地上翻滾不已!

    水珠彈了周楠一臉,周楠這一下可就沉不住氣了,慌慌張張的到地板上抓魚,扑了好几下才把那魚抓住,兩手忙亂的抓起來放到洗菜池里后,拿了刀卻又不知道從哪里下刀。

    劉小琴一見周楠這樣子,忽然間就高興起來,周楠明顯不會做飯菜,這樣的女人,長得再漂亮,家庭再好,恐怕張燦的父母也不會喜歡?

    農村人就那樣,最講究的就是要讓父母丈夫孩子過得好,要照顧好,可不是娶一個花瓶回去看的,當然,周楠或許不是花瓶,她有她別的長處,但在家務這一方面,她可就絕對是個花瓶了,難道還要張燦來服伺她不成?

    劉小琴一想到這個,心里著實開心了些,既然周楠一定要做,那就不如讓她做,出出洋相,讓張燦張華兄妹兩看看,周楠適不適合他們家!

    “周小姐,要不要換我來做?張燦家里的女人們都會做飯做菜,我也不大會,正學著呢,周小姐想必是高手了!”

    劉小琴的自信一回來,說話都自然了,腰也挺直了,抬頭盯著周楠故意問著。

    周楠哼了哼道:“你出去,我一個人就好,不就是做個飯菜嗎!”

    劉小琴微笑著走了出去,周楠又哼了哼,不過沒時間去想她的事,趕緊把電飯煲的膽取出來,在廚櫃里的桶子里取了些米,洗好后再裝到煲里,合上蓋子,然后才又去對付那條魚。

    張華和劉小琴坐在客廳里,聽著廚房里叮叮當當的聲音,也不知道周楠做得怎麼樣了,味道倒是有從廚房里泄出來。

    張華有些擔憂的說道:“小琴嫂子,她會做嗎?我看她就是個千金小姐啊,怕是做不好……”

    “別擔心!”劉小琴笑笑道,“不就是做一頓飯嘛,她做得熟,要是實在不好吃,我們又不是沒錢,出去吃好了,餓不著你的,擔心什麼?”

    “那也是!”張華點點頭,想到這儿可不是在老家,樓下到處是吃的喝的,只要你有錢,要吃什麼沒有?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什麼時候出去都有得吃。

    忙忙碌碌一個小時后,周楠終于出來了,端著碟子放在餐桌上,然后又對劉小琴和張華說道:“小華,叫你二哥起來吃飯,做好了!”

    “哦!”張華應了一聲,然后起身去叫張燦,劉小琴臉一紅,沒有跟著去。

    她是想起了上一次去叫張燦吃早餐的事,張燦居然不穿衣服睡,讓她吃了個悶虧,掀了被子的景像又浮到腦子里直晃蕩,不由得不害羞。

    張華推開房門,二哥張燦正睡得香,張華當即走過去抓著二哥的手直是搖,叫道:“二哥,起床了,起床吃飯!”

    “吃飯了?”

    張燦給搖醒了,睜眼問著,一邊掀了被子起床,上一次上了當,自然不會再上那個當了,這時候睡是和衣睡的,根本就沒脫。

    起床到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后到客廳里,見劉小琴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廚房里叮叮當當的響,又看了看在身后的妹妹,不禁詫道:“你們兩都在,誰在廚房里做飯啊?”

    “周小姐唄!”劉小琴咬著唇古古怪怪的回答著。

    “周小姐?哪個周小姐?”張燦一時沒反應過來,呆了一下馬上就想起來了,詫道:“周楠?她還沒走?你……你跟她沒什麼事?”

    剛睡醒,張燦腦子里完全沒想到是這回事,愣了一下神才想起睡覺之前發生的事,周楠和劉小琴碰頭,自己頭痛溜進房睡覺了的事,怎麼沒出什麼問題?

    劉小琴好端端的,連衣衫都還是那麼整潔,悠閑的看著電視,再看看廚房那邊,周楠忙進忙出的端菜出來。

    張燦忍不住走到餐廳處,見餐桌上擺著五六個菜,紅燒鯉魚,爆炒青菜,土豆炒肉,西紅柿雞蛋湯等等,菜雖然有些炒得過老,有點微黑的樣子,但這屬于正常的,當即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先夾了條青菜吃。

    周楠正端了一碟炒生菜出來,放好菜后望著張燦微笑道:“嘗嘗味道,怎麼樣?”

    張燦見周楠俏麗的臉蛋上一邊一大團污跡,顯然是給油煙薰的,不由得暗中好笑,嘴里趕緊咀嚼著青菜,嚼了几下發覺很淡鹽,味道有些微怪怪的,但也不是不能吃,嚼了几下就吞了,然后點點頭道:“還行!”

    周楠頓是喜笑顏開,又向劉小琴和張華招手道:“小華,劉小姐,過來吃飯。”

    劉小琴和張華都走了過來,看到餐桌上只擺了菜和筷子,沒有碗盛飯,兩個人都到了廚房里,一個提電飯煲,一個拿碗。

    放到餐桌邊的台子上,張華把電飯煲蓋子打開,拿了勺子准備裝飯,不過一打開蓋子,看著電飯煲就發了呆!

    周楠詫道:“怎麼了?小華,飯不夠麼?我記得放了不少的米!”

    張華咬著唇,臉紅紅的指著電飯堡道:“你……你自己過來看看,你來裝飯!”

    周楠詫異著走過去,看了看電飯煲里時,也不禁傻了眼,然后伸雙手扶著電飯煲搖了搖訕訕笑著道:“我……明明是蓋了蓋子煲的嘛,怎麼這米還是米,水還是水,動都沒動呢?”

    張華都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的道:“你……你忘了按電鈕,沒開這個,你就是煮一輩子,這米也還是生米啊!”

    說著張華“啪”的一下將電飯煲的按鈕按了下去。

    張燦和劉小琴都以為周楠是炒菜忙而忘了,但周楠接下來的話讓他們也傻眼了!

    周楠“哦”了一聲詫道:“這還要按按鈕嗎?我以為把蓋子蓋好就可以了呢?”

    ……

    三個人都愣了起來,尤其是張燦,周楠在他眼里,那可是聰明得很的人物,沒几個人能鎮得住她,周楠從小到大,做什麼事都是要做到最好,從不比別人差。

    但那些事自然是不包括做飯做菜做家務了,周楠或許是個絕頂聰明的女强人,但絕不是個會持家務的。

    愣了愣后,張燦是尷尬,張華是忍不住笑,而劉小琴卻是高興,果然如她所想,這周楠對家務這一項,几乎就是白痴!

    周楠自己也是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好,趕緊閉了嘴,想了想又說道:“算了算了,這時候再煮飯也來不及了,大家就吃點菜,然后出去,我請吃飯!”

    張燦又伸筷在紅燒魚身上夾了一塊魚,一邊又說道:“是啊是啊,反正都做好了,吃了菜再出去,總比空著肚子在外面逛要好得多。”

    不過魚片一入嘴,張燦只嚼得一兩下,眉頭忽然就皺了起來,剛剛那青菜只是淡鹽,但現在這紅燒魚卻是怪怪的味道,淡鹽的青菜還能吃,這怪味的紅燒魚卻是受不了!

    但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周楠的洋相,張燦努力讓自己不流露出異樣,將嘴里的魚片一口囫圇吞了,然后伸了筷子不知道再去夾什麼吃!

    周楠倒是熱情的招呼著張華和劉小琴:“先吃菜,不吃也是浪費!”

    劉小琴和張華一個夾了一筷土豆片,一個夾了一筷炒生菜,而周楠見張燦剛剛吃了魚,也就伸筷夾了一片魚肉吃。

    三個人把菜夾到嘴里一嚼后,頓時就是三種表情!

    劉小琴“咝”的一下,張華卻是捂著嘴望著眾人,周楠自己卻是扭頭“哇”的一下吐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52 AM

第六十四章 避水珠的效用

    再抬起頭來,周楠臉紅得不可收拾!

    這都炒的是些什麼菜啊?那魚肉里酸味和著甜味,難道是把糖當做鹽放了?或許又是把醋當醬油放了,這菜炒得怪味連連,吃都不能吃,飯又沒煮熟,這個丑,可真是丟到了家里了!

    一向好强要勝的周楠自然是覺得顏面盡失,頭先還在劉小琴面前毫不示弱呢,這下可好了,定然被她恥笑個夠了!

    張燦是努力不笑出聲來,但臉上扭曲的股肉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而張華和劉小琴兩個人也是微笑不語。

    “啪!”

    周楠將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拍在了餐桌上,氣惱之極:“我知道你們都在笑我,好,劉小琴,不就是做飯麼,我兩天就學會做給你看!”

    說著起身就提了包氣哼哼的摔門而出。

    看著一桌子的菜,張燦不由得苦笑著攤攤手道:“算了,我們都出去吃!”

    “不了,冰箱里還有點剩菜,我來做,將就可以了,飯也不是快煮好了嘛,就在家做,我一會儿就好!”

    劉小琴當即站起身到廚房里,出去干嘛呢,周楠出了洋相,那正是輪到她表現的時候了,這樣一比較,那她就占了上風,要跟周楠比,可不能跟她比她的優點,要拿自己的長處才行,這其實是不錯的,周楠是個富貴人家的女孩子,文化學歷是比她高,但自己干嘛要跟她比那些呢,張燦家都是農村的,自己做好一個女人家該做的事就夠了,就憑這些,自己就能贏周楠,要是跟她比較其他的,那不是給自己找難堪嗎?

    冰箱里還剩一點青菜蔥蒜,兩個雞蛋,劉小琴將就著用雞蛋生蔥做了個湯,爆炒了青菜,一菜一湯,雖然少,但味道卻好,張燦也吃得高興。

    吃完飯后,劉小琴又泡好了茶水,把張燦服伺得像個官老爺,就差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

    既然飯都吃飽了,也沒必要再出去,張燦任由劉小琴和張華在客廳里看肥皂劇,自己回到房間里,養了一會儿神,練了練黑白眼,然后拿了那顆避水石珠到洗手間里泡澡。

    那顆珠子只有在水里才能試探出來一點效果,所以每天晚上洗澡的時間,就成了張燦玩那顆避水珠的時間,躺在放滿水的浴缸中,試驗了好半天,那珠子的能力還是那樣,自己捏著的手掌干干的不浸水,但身子別處卻是濕的,那避水珠只能維護手掌那一團的地方。

    關鍵是黑白眼透視不了,看不到出來這到底是什麼物質做成的,實在是驗不出了,張燦索性將全身都浸到了浴缸里面。

    睜著眼瞧著水面上,張燦心想不知道自己能閉得了多久的氣息,一邊浸在水中,一邊暗暗數著數:“一,二,三,四……六十六,六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嘩啦”一聲,終于沒撐到一百秒的時間,張燦忍不住竄出浴缸水面,坐著身子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好半天等到呼吸平復后,然后又深深吸了口氣再次潛入浴缸中,心想這次要是不過一百秒,一定不起來!

    但可能是剛剛才做過一次,体內缺氧,這次還只到九十秒鐘時就忍不住冒出水面了!

    媽的,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張燦又呼呼呼的呼吸了几下長氣,再深深吸一口氣,又一頭扎進了浴缸的水里面,一二三四的又數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只數到六十多秒時就覺得氣悶了,心知最多不過再十來秒就支撐不了,氣惱惱的一甩手。

    右手中還捏著那顆避水石珠子,張燦心里一動,趕緊把那顆避水珠子拿到嘴邊,然后貼在嘴巴邊,心想那避水珠子四周有一兩寸的空間不進水,會不會有空氣呢?如果有空氣就可以吸氣。

    避水珠貼在嘴邊時,張燦張嘴試了試,在嘴巴邊那一圈果然沒有水,至少有拳頭般大的一團空間,避水珠子在正中間。

    張燦正氣悶得不行,當即張開嘴吸起氣來,吸氣的時候還怕把水吸到嘴里去了,所以忍著沒有狠吸,有所防備的輕吸著氣。

    不過一吸氣,張燦頓時發現,無論他怎麼吸,那顆珠子四周始終就有拳頭那麼大一團空間不會有水逼進,那空氣就是源源不絕的,似乎是將水份分離蒸化成了空氣!

    張燦吃驚之余,心里驚嘆著,這避水珠子在水中還真有這樣的功效,看來倒真是一件寶貝了,要是拿去潛水,又有誰能比得過了?

    不過下水的時候,人家會不會奇怪他拿個珠子呢?能不能隱藏起來?

    張燦想了想,又看了看這珠子,不過鴿子蛋大小,便將那珠子放進了嘴里含著,嘴里也不鼓脹,緊閉著嘴從外表上也看不出來。

    當張燦把避水珠含到嘴里后,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那是身体有了奇怪的感覺,將嘴緊緊閉著時,避水珠子上就似乎有一股暖流流向了全身,張燦只覺得全身舒泰之極,似乎全身毛孔都張開來呼吸著!

    感覺太舒服了,張燦就這樣浸在水里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水都涼了,張燦這才發覺,似乎時間有些久了,但並沒有感到氣悶,自己閉著氣根本就沒有呼吸,怎麼會覺得不氣悶?

    剛剛那一下還是張嘴吸了避水珠子邊的空氣,但現在將珠子含在嘴里后,並沒有呼吸,怎麼支撐了這麼久?

    因為一早沒有准備,張燦並不知道自己在浴缸里潛了多久,這時一想起來,索性就再一秒一秒的數起秒來!

    這一次很輕松的就數過了一百秒,然后是兩百秒,三百秒,四百秒……數得都不耐煩了,到后來,張燦几乎明白到,只要自己含著這顆珠子,那他就能夠潛在水里不起來。

    張燦再把珠子取出來,當珠子從嘴里拿出來時,當時就感覺到身体一沉,似乎重了起來,接著沒一會儿就感覺到氣悶,忍受不住了,再次把珠子含進嘴里,身体又輕松了。

    試驗了好多次,張燦終于明白到,潛水的能力完全得力于這顆珠子,而且珠子不僅僅只是避水的功能,似乎有減壓的能力,還有含在嘴里時,能促使身体進行皮膚呼吸,皮膚呼吸就能直接從水中分解水分子,將水變成氧氣吸收,又因為皮膚毛孔轉化的水分子氧氣是高純度的氧,所以精神特別好。

    張燦禁不住興奮起來,要是這珠子有這個能力,那他就能長時間的潛在水中了,只是不知道這珠子使身体減壓的能力有多强,如果這時候到海邊就好了,可以試驗一下看能潛多深,海水的壓力是最可以試驗得出來結果的,通常是下潛一米,就會增加一個大氣壓,在水下十几米深時,一般人就承受不住那個壓力,只有受過特別訓練的人才能經受得住。

    但要潛得更深,除了靠高科技設備外,就需要個人的身体素質超强了,世界上不乏一些極限運動愛好者,登山,潛水,等等都是他們的愛好。

    這個世界上能徒手潛到最深的深度,據傳有一百一十米,但無人證實過,那麼深的深度,就算是穿潛水服佩氣瓶,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更別說徒手了,不過張燦以前在新聞中倒是看到過,德國有一名潛水高手徒手能潛到七十米深,應該說這已經是世界級的頂尖高手了。

    張燦自己潛水能力是比較差的,跟這些人相比,就是低手也稱不上的,但有了這顆珠子,他估計倒是有可能去嘗試一下。

    不過現在快天黑了,在夜里張燦還是不願到海里去試驗,在大海里,到一定的深度后,光線就弱了,又看不到,海里又有些莫明的危險,自己不是海邊生長的人,自然對大海有些恐懼感。

    要試的話,還得白天去試驗,晚上去,一是害怕,二是還要帶著潛水燈具才行,大白天的去游水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游樂場的人那麼多,自己潛進水里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反而安全。

    打定主意后,張燦又放了水,重新放了熱水,又泡了兩個小時,在這兩小時中,他含著那珠子一次也沒有冒頭出來過,而身体也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不舒適,張燦也越發的興奮起來,要不是天晚了,就想著爬起身到海里去測試一下。

    要在平時,張燦以前在老家的河里也經常游水,就在自己家門前那個洗衣處,在河水里泡兩三個小時后,皮膚會變得麻滲滲的,泡得太久就不行,人也會虛,因為人不是水里的動物。

    但現在卻是沒有一丁點的感覺,因為嘴里含著那顆避水珠,從浴缸里爬出來后,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的濕度,甚至都不用毛巾擦一下,更別說皮膚浸得受不了!

    真是一個好東西,看來沒有對朱森林說出來是對的,這東西拿出去就算賣個一千几百万的,張燦都覺得不值,從有了黑白眼的透視能力后,就不再為金錢的事發過愁,也的確如此,三天兩頭的就能隨便撿到有價值的珍貴寶貝,既然錢財隨手可得,把這顆珠子賣了就實在可惜了!

    從驗證到避水珠其它的效用后,張燦就更是決定了不賣掉這個東西,以后就自己收藏起來,不說能有個什麼大作用,自己拿來消遣一下都是不錯的!

    有了這個念頭后,張燦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不過劉小琴和張華比他起得更早,因為知道張燦要上班,劉小琴一早就去買了菜回來做了早餐。

    劉小琴的早餐自然不是周楠的手藝能比的,這几天做的菜基本上就不帶重樣的,讓張燦吃得欲罷不能,出來打工多年,可從來沒對自己的肚子這麼好過!

    吃了早餐,張燦給了妹妹張華和劉小琴一人一張銀行卡,又放了二十万現金在家里,然后說道:“這卡你們拿著,看到中意的東西就買,別痛錢,用完了我再存進去,里面有二十万,家里還放了二十万的現金,買菜啊,開支啊,水電啊,你們負責,卡的密碼是六個八……我去上班了,你們好好的去逛街!”

    “二哥,我們……用不了這麼多錢?”張華有些嚇到,知道二哥有錢,但他隨手就給自己和劉小琴這麼多錢,也著實不習慣。

    不過劉小琴就不吱聲了,不是貪這個二十万的錢,而是張燦的態度,在與周楠來了這麼一出后,張燦還給她二十万,拿她跟妹妹張華一樣的態度,那是不是表示把她當成了一家人?

    張燦哪里想她那麼多?到房間里拿了避水珠藏在身上,然后急急的出門去上班報到。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59 AM

第六十五章 再見王先生

    今天早上,老蘇再沒有遲到,似乎是為了彌補昨天的過,提前了半小時就到了。

    不過老蘇來得早也沒有什麼效用,因為老板朱森林沒有來,三個伙計到了后,嘰嘰呱呱的就說起昨天晚上的事來,昨晚上,老蘇和蘇秀都沒有去,就朱森林和張强等三個伙計去了,打張燦的電話也不通,在夜總會又喝醉了酒,還是張强送回去的。

    可能也是醉得太厲害,這段時間,從張燦自老家回來后,老朱每天早上都是很早到了,天天跟張燦一起磨蹭在店里面,早上來上班,下午下班,就不去別處,這在以前,可真是沒有過的事。

    九點鐘的時候,蘇秀剛剛趕到,她一向都是比較准時,不給老朱白干一分鐘,到點后也是直接走人,不愧是做財務的,算得很精。

    在店里坐了一個小時,到十點鐘左右,張燦就找了個借口出去了,老蘇當然不會管,現在這個店里,除了朱森林外,張燦就是最高領導了,而且朱森林也早說過了,張燦可以任意行動,不受上班時間限制。

    張燦開著老朱送給他的寶馬五,先去餐廳吃了頓便飯,然后再開車到海濱游樂場,時間差不多已經是十一點了,太陽快當頂,此時下水更好,水下面光度也夠。

    把車停在游樂場的停車場里,取了卡片,然后到更衣室換了游泳褲,又把避水珠含在了嘴里,出了更衣室,大搖大擺的往海邊走去,這時候的海灘邊上,有數以千計的人在淺海灘邊玩樂,大人小孩,大多都是一家一家的。

    張燦仰頭看了看天頂上,万里無云,太陽光相當的猛烈,不過曬到身上時,卻沒感覺到往日的那種炙烤感。

    這個張燦倒是有些料到,因為他把避水珠子含在嘴里的,避水珠子上面似乎有一些暖流在身体里流動循環,而那些暖流在身体里流動時,皮膚就感覺不到太陽光的毒辣,當然,在浴缸里也感覺不到水的壓力,只是不知道能承受得住多大的壓力,能潛到什麼樣的深度,這些都是張燦今天來海里的目的。

    踏進海水中,別人的目光當然注意不到,海水離張燦的皮膚至少有半公分的距離沒貼攏,當然,這也不容易看出來。

    在海水中走了五六米后,海水已經到了胸口處,在張燦的身邊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子在游泳,當然,她身上有一個彩色的救身圈。

    張燦朝她一笑,做了個鬼臉,然后“波”的一聲輕響,將身体潛入了水中。

    那個小女孩子盯著張燦潛水的地方好一陣子,見張燦久久不起來,左右望了望,趕緊往回游動。

    張燦潛入水中后,往前游了几米,水深達到三四米后,身体上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不適,跟在浴缸中一樣,極是輕松,而且在大海中,整個身体的表層皮膚似乎都在極暢快的呼吸著海水中的氧氣。

    張燦興奮起來,擺開雙手像魚一般游動起來,往水下又潛了十多米后,抬頭往頂上瞧了瞧,估計大致有十米左右的深度了,身体沒有異樣,海水中的光線也不錯,此時太陽快當頂,陽光直射進海水中,水底很亮。

    張燦不敢太快,慢慢的審試著往更深的地方游,皮膚上的感覺也是自由自在的呼吸著,再游一陣,可以看到有無數的海魚在身邊游來游去,有怕人的,張燦一游近,便即迅速的閃開,也有不怕人的,張燦游近了,那魚還是慢吞吞的,直到張燦伸手指去觸它們的身体時,那些魚才游開了。

    往回瞧了一下,不遠處的海灘邊,那些踩在水中的下肢以及喧鬧的聲音,讓張燦都感覺著他還處在這個世界中,也沒有太多的害怕。

    只是再前游了四五十米后,這一帶的深度几乎過百米了,張燦估計著潛到了五六十米深度,在這個深度里,已經感覺不到一丁點的外界聲音和影響。

    四周靜悄悄的,由于深度增加了,水底的光線也暗了許多,海底中的珊瑚,水下生物,這一切都讓張燦又好奇又有些害怕。

    因為從來沒有潛到這麼深的水中,對于從沒有試探過的地方,不論是誰,都會有恐懼的心理,張燦自然也不例外。

    要說身体的感覺,卻依然沒有什麼不適應,心跳依然以正常的速度跳動著,張燦是又驚喜又恐懼,擔心著會不會忽然間游出來一個怪物?鯊魚?或者是未知的海洋殺手?

    張燦不敢再往更深處游去,想了想,還是回身回游了,自己又不去搞什麼極限測試,沒有那些冒險者的心思,能測試到避水珠的功效就可以了。

    潛水游回到海灘邊,花了十來分鐘,從潛下水中后,至少在海水中潛了四十分鐘以上,在几十米深的海水中潛到四十分鐘,還是徒手的,只怕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當然,張燦也知道自己這是作弊的,當不得真。

    從海水中鑽出頭來,吸了口氣,一點也沒有局促的感覺,扭頭一看,先前潛下水時見到的那個小女孩此刻竟然還在那里,浮在彩色游身圈上,盯著張燦直發愣,張燦又對她做了個鬼臉。

    那小女孩問道:“叔叔,你怎麼能潛這麼久?我一直在找你呢,看了好久都沒看到你,直到你現在又從海里鑽出來。”

    張燦用手抹了抹嘴邊的水,趁機把避水珠吐了出來捏在手心里,然后笑道:“沒有啊,我在練潛水,一下子潛了好遠,在那邊呢!”說著伸手指了指右前面,那邊人山人海的,到處都是在水里游動的人頭,哪里分得清誰是誰?

    那小女孩子狐狐疑疑的望著張燦,張燦又笑了笑,轉身往岸上走出去。

    小女孩盯著張燦直發呆,張燦的后背上,太陽光照射著,她看得清楚,背上一滴水都沒有,不是剛剛從水里鑽出來嗎?怎麼還像沒進海水中的樣子!

    張燦沒有在游樂場多待,出去到停車場取了車直接往老石齋去,在半路上接到了老朱的電話,說讓他趕緊回店里,張燦心想正好回去,這路程不遠,几分鐘就到了。

    回到店里,推門進去后,朱森林一見到張燦就站起身笑著說道:“老弟,你看誰來了?”

    張燦早看到朱森林對面坐著的是笑容滿面的王先生王前,兩個人正在喝茶聊天,張燦當即笑呵呵的上前問道:“王先生怎麼來了?”

    王先生笑道:“沒什麼事,過錦城來看看,有朋友說有東西看看,過來了就順便來看看你們了!”王前嘴里說著“你們”,但眼睛卻是盯著張燦的。

    朱森林當然明白,那只是王先生的客氣話,要說真的,他當然是來看張燦的了,看來他的眼力還是要比自己的好,只第一次見面便知道張燦是個不可多得的絕頂人才,而自己呢,還在猶猶豫豫的,荒廢了几年,而且還差點把張燦給放走了,要是一放走,自己起碼就少了現在已經拿到手的上千万的現金了!

    朱森林是知道王先生很有些來頭,很有些份量,身份也很神秘的人物,錦城几家最大的古玩店,那几個老板背后都有極强的關系,但都不敢得罪半分王先生,王先生的身份就可想而知了。

    張燦笑笑道:“王先生,這一次又是要去上次去過的山上嗎?”

    王前哈哈一笑,搖搖頭道:“不是,是一個朋友的家里,晚上一起去,老朱要不放心,就也一起去,說不定還能又撿個寶呢!”

    朱森林頓時欣喜起來,王先生這次去的地方,他知道,他還不夠格,但這種地方,可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所以一聽到王先生也讓他去,就高興起來。

    張燦心里一動,瞄了瞄老蘇也躍躍欲試的表情,當即對王前說道:“王先生,那也讓我們店老蘇去,老蘇的經驗技术最好,有他在更有把握些,嘿嘿,這賺錢的事,誰不想啊!”

    若是老朱出聲,或者是老蘇自己開口,王前都不一定答應,但張燦就不同了,張燦在他心里的份量無法形容。

    “好,也就是多一個人,沒事!”王先生一口就答應下來,然后又說道:“跟吃飯添人一樣嘛,多個人也就多雙筷子的事,好說!”

    老蘇頓時興奮起來,這段時間,他確實被張燦壓抑得太厲害了,不服氣都不行,每次張燦得到的這些奇珍異寶,那可是都經過他們的眼了的,是他看不出來,沒有運氣福氣得到,那有什麼辦法啊,就算再不服也說出來氣話。

    因為這些東西,張燦在得到之前,都是他看過的,張燦也沒有一件是從他手里搶過來的,所以談不上爭奪。

    王先生抬手看了看表,又說道:“那就准備一下,現在兩點半,四點鐘出發!”

    朱森林笑容滿面的准備好支票本和手提電腦,去王先生帶去的地方,只管多准備些錢,張燦看中了什麼好東西后就按他的意思出手就好了,不過直到目前為止,張燦拿下來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以極低的價錢拿到手,根本就沒有讓他花過大錢,除了張燦老家那四根金絲楠木,不過自己也賺了一百多万,那一筆,是專門要讓張燦多賺一點的。

    張燦心里是有把握的,他不是真正的收藏家,再好的東西,只要大家都明白它的價值時,那東西就不可能會輕易得到手,更不可能低價到手,所以他要的就是用黑白眼的透視能力看出別人看不出來的好東西,那樣才可能以低價拿到手。

    不過想了想,張燦又笑呵呵的對老蘇說道:“老蘇,可要准備好啊,資金充足點,要是能撿個大漏,就一步登天發大財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12 AM

第六十六章 第一件物品

    張燦的話讓老蘇頗為激動,這段時間可是親眼看到張燦和朱森林兩個人賺了過千万的錢,哪有不眼紅的?

    而且他還一直是認為張燦的能力是肯定遠不及他的,這几次的發財,只不過是觀察下細一點,要是自己也這樣小心些,哪有看不出來的?

    老蘇就是走進了一個誤區,他始終是認為張燦的技术都是他教的,而且管用實用的都沒有教給他,也就是說,他要遠比張燦强得多,而張燦都能看得出來的東西,他又怎麼看不出來?

    所以這次王先生要去的地方,肯定是有好東西的,老蘇就想著,這一次,無論如何睜大了眼睛,仔細看著,張燦能發的財,他也要發。

    當然,老蘇到現在都還是認定了張燦並不知道自己對他設陷阱的事,這一切,只能說張燦運氣好,被騙了個精光,還欠了債,居然又起死回生,現在活得比他都還要遠為滋潤,確實眼紅。

    張燦淡淡笑著,跟王先生喝茶聊天,等著朱森林和老蘇准備著,他當然是有意讓老蘇去的,心里面有了些初步的計划,不過這不能肯定就能讓老蘇踏入他的陷阱中,但有這樣的機會,還是得試一試,能不能成功,還要看去了之后的情況。

    老朱准備很快,就是帶好支票本,老蘇就亂一些,主要還是激動的,被張燦的幸運打破了他一貫的沉著冷靜,現在想著的就是發財只不過是舉手間的事。

    老朱的新奔馳車夠大,他自己開車,老蘇坐副駕座上,張燦和王前兩個人坐后面,車后空間很大,坐四個都不會擠。

    因為有王前在車上,所以老朱是緊閉著嘴,一點儿也不提這段時間張燦得到的東西,本來王前就要張燦跟著他,要論經濟實力,他又怎麼能跟王前相提並論?他給張燦的年薪是一百万,而王前隨口開出的就是一千万,再加提成,無論如何,他也開不出來一千万的年薪,提成分一半那倒是小事,畢竟那是業績,做得出來才會有,而薪水卻是要他每月都按時要發出去的,如果換了是他自己,他肯定跟王前走,也不知道張燦是哪根筋作怪,硬是不要一千万的年薪,卻要他這一百万的年薪!

    老蘇當然也是不會提出來,他倒不是得了朱森林的囑咐,而是覺得提張燦的得意,那就是他的丟面子,所以也是絕口不提,朱森林是怕王前知道張燦后來賺到更多錢的事后,又再猛撒金錢來誘惑張燦,這人啦,什麼都好說,就是難抵擋金錢美女的誘惑,這年頭,電影中講的那些堅貞不屈的地下黨,只怕是絕跡了。

    王前說了個地名,老朱對錦城熟得很,知道那個地方,開著車調了方向。

    “小張老弟,最近怎麼樣啊?又得到什麼好東西沒有?”靜下來的時候,王前又側頭笑問著張燦,老朱當時手就顫了一下!

    張燦笑笑道:“也沒什麼,就是前几天回老家,在自家門口的河里認出了几根金絲楠木,老朱沒賺錢,讓我自個儿賺了三百万!”

    王前對几百万的事,自然是不會大驚小怪,但至少說明張燦是有真本事,否則哪里會得到?有本事的人,才有可能隨手得到財富,沒有本事的人,即使珍寶丟在他腳下,他也只會當成塊石頭。

    老蘇不知道張燦回家還得了几百万的金絲楠木,還以為就是在路上得到個青花瓷碗呢,這一聽說張燦還得了三百万的金絲楠木,那眼里都嫉妒得要滴出血來!

    朱森林有些著緊,還好張燦就只說了這麼一件事,其他几件事都沒有說出來,也就松了一口氣,不過王前對張燦的追逐之意也不是現在才有,一早就有。

    要去的地方是個大倉庫,在門外是個大停車場,但不對外,進去的也都是些來這里聚會者的座駕。

    因為是干隱秘的事,其他人開來的都是些十來万的極普通的車,反而是朱森林這一輛奔馳引人注目,朱森林頓時有些訕訕然,他自然知道,來這里的人,可都是比他有錢得多的主,他根本就沒有擺譜的份儿!

    門衛處有好几個人守衛,到門口后,王前放下車窗,然后伸出頭示意了一下,那守門的保安趕緊就放行。

    到倉庫門口時,又有几個人守衛,然后再進入倉庫里面,進去后,張燦等人才發現,這里面裝修整潔,此時至少有二三十個人,老朱一見這些人,臉色就興奮起來,堆著笑臉趕緊上前搭訕著。

    這些人,可都是錦城市里在古玩這一行業中的大佬,對老朱的問候,本來是不想多搭理,這樣的聚會活動,朱森林是不夠格的,不過看到他跟在一起的還有王前,臉色就緩和多了,點了點頭,那些人又都向王前問好:“王先生到了?”

    “王哥好!”

    ……

    從這一點看,張燦和老蘇就知道王前的份量真的很重,雖然不知道他是干什麼的,但那些連老朱都不怎麼搭理的人,對王前又那麼恭敬,那他的身份就可想而知了。

    王前微微點頭,然后又微笑著對張燦招招手道:“小張老弟,來這邊坐下。”

    張燦看了看老朱和老蘇兩個人,又攤攤手道:“老朱,老蘇,都過去坐下。”

    朱森林是感激張燦不忘本,在沒人理會他時,還照顧著他,而老蘇卻是沒顧及這些,緊張的跟著過去。

    王前拉著張燦挨著他坐下,一張兩米寬,十五六米長的長方形桌子橫在中間,桌子上還搭著紅色的毯子,二三十個人就圍著這長方形桌子坐下來。

    王前的位置安排得很靠前,算是賓位的上席,而主人位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瘦瘦的男子,張燦不認得,但朱森林和老蘇兩個人卻是認得,這個人名叫唐淵,在錦城的古玩行業中極是有聲名,據說身家億万,但為人卻是很低調。

    張燦又看到王前向站在他身后的兩個精悍男子點頭示意,那兩個人站得筆直的守在他身后,看來是他的保鏢了,去朱森林那儿時就沒帶去,顯然是早讓他們來這里等候著的。

    其他人也都帶有人一起來,有的是保鏢,有的是鑒定的師傅,筆記本電腦,現金箱子,各自都齊備著,朱森林和老蘇兩個人只看到這些就已經面紅耳赤了,仿佛那些箱子里的錢有一部份會變成他們的一樣!

    張燦四下里看了一下,然后眼光落在了首位置的后面,也就是唐淵的身后面,在他身后擺著七八個大旅行箱,這些箱子里裝的可不是錢,而是古董。

    張燦黑白眼一透視,就看得到里面裝的是什麼,而別人的箱子里都是現金,看來這個人是今天拍賣的主人了。

    再瞧了瞧那箱子里面,東西太多,瞧得有些眼花,張燦趕緊收回了眼光,反正他們都要拿出來讓眾人看的,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花費精力去透視,浪費自己的能力。

    唐淵輕輕拍了拍手,身后的几個男子趕緊從紙箱中取了純淨水來,在桌子邊坐著的人面前各自放了一瓶,然后又給他們身后站著的保鏢也分發了一支水。

    “好,大家都來了,我們這次的拍賣就開始了,規矩就不用我說了,照舊,嗯,第一件……”唐淵說著就又轉身一招手,身后的一個男子便趕緊打開一個旅行箱,從里面取出來一件物品,然后小心的擺在了桌子。

    頭頂是極强的亮光燈照射著,在各人的面前又擺著鑒定用的工具,老蘇面前就擺著他常用的老花鏡,放大鏡,以及强光小手電,在現場是不可能有大型的測驗設備的,只能用傳統的鑒定方法來鑒別,大家都是這樣做的,能不能打眼上當,或者撿漏發大財,那就要看各自的功力和眼力了。

    在這一行中,不說真假,就算人家賣的是件假的,但別人硬要說是真的,那也是別人的事,怨不得人。

    這件東西是一件長耳形的青銅罐子,表面有很多鏽跡,高約五十厘米左右,大小跟小碗差不多,看形狀應該是件古物,現代人是沒人用這樣的東西。

    唐淵的手下擺上桌子后,當先的一個人就是王前。

    “王哥,您先請!”唐淵微笑著向王前恭敬的攤手示意著,意思是要他先過目,不過唐淵又看了看王前的左右身后,有些奇怪的問道:“王哥,您那鑒定的師傅,今天怎麼沒有帶來?”

    挨著王前坐著的是張燦,但是張燦太年輕,所以唐淵根本就沒有注意張燦,以為他只不過是王前的什麼親戚,帶過來開開眼界的,也就沒注意,他也知道王前自己對古玩這一行不精,更談不上高深的眼力了,所以也更奇怪,王前要怎麼鑒定呢?

    王前笑笑著對張燦道:“老弟,今天你就是我的代言,你看,你覺得可以就替我出價,覺得不行的就放過手去。”

    唐淵頓時好奇了,王前這個話,分明是極度的看重張燦才對啊,可是張燦這個年紀,又怎麼可能有好的眼力,有好的技术呢?

    在古玩這一行,最注重的就是眼力技术,而且這一行與別的行業不同,很多技术經驗都是要靠長期的日積月累才能得到,所以就斷絕了那種想要一步登天的念頭,也所以說,一般的古玩店都拒絕年輕人當大師傅,嘴上wu毛辦事不牢的話,在古玩行業中被詮釋到了極致。

    這個青銅罐,張燦甚至都沒有伸手,眼睛一掃,便知道這東西是個真品,戰國時期的物品,不過不是什麼富貴大家的物品,而是普通人家里用來盛放小東西的物件,鑄制粗糙,毫無技术可言。

    想了想,張燦才點點頭道:“王先生,這個青銅罐是戰國時期的,年代不假,東西也是真的,但只是當時普通人家的物品,沒有太大的價值,如果要買的話,我最多出兩千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16 AM

第六十七章 玄武(一)

    王前當即擺了擺手,示意放過去,這樣的東西跟垃圾差不多,他要回去干什麼。

    唐淵眼光頓時注意了一下張燦,難道說這個年輕人就是王前的鑒定師傅?太有些不可思議了,而且看起來,王前好像是極為信任這個年輕人,他一句話,王前就決定要不要。

    再有一點讓唐淵覺得稀奇的是,張燦根本就沒有伸手動一下那個青銅罐,只不過是眼睛掃了一眼,其內里,足底下,他都沒有去看,怎麼就可以決定了這件青銅罐的價值?

    還有不服氣的就是老蘇,老蘇見張燦只是隨便瞄了一眼,便即決定了,心里自然不服氣,在坐的鑒定大師傅們,都是經驗極其老到的老手,有些還是省級極有名氣的大師,就他們來看,也不敢說只憑肉眼隨便掃一眼就決定了,他張燦憑什麼?

    狂妄!

    老蘇低頭啐了一口,反正也沒有人注意他,自然不怕給張燦發現,然后嘴里又極低的惱了聲:“走狗屎運而已!”

    憑張燦剛剛這個舉動,老蘇對張燦生起的一縷疑心,就又消失了,張燦純粹就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家伙,運氣好而已,這樣的舉動,只不過是想在眾人面前出風頭,或許是在王前面前出出頭,炫耀一下而已。

    老蘇當即接了過來,戴了老花鏡,又拿了放大鏡仔細看起來,從外形上看,這東西確實是普通物品,檢驗了几分鐘后,老蘇也放棄了這個青銅罐的念頭,確實不怎麼好,品相太差,但估計是真的,對鑒定鏽跡這一方面,老蘇有很强的經驗,當然,他這些經驗是從來不對張燦說的,不會傳授給他,傳給張燦的也就是簡單的一些玉器之類的辨識方法,高深一點的,也都不傳出來。

    這鏽跡確實應該不是假的,只不過要百分百確定,就得拿去做化驗才能確定。

    看著老蘇把東西也推到了后面,朱森林就閉著嘴不說話,張燦和老蘇兩個人都沒想要他,要來就沒多大的用處。

    這件青銅罐最后被一個買家以四千塊的價錢拿下,當是好玩。

    唐淵笑了笑,又揮手讓手下取出一件來,這一件小一些,仍然是個青銅件,不過不是家私器物,而是鑄成的一個烏龜,跟巴掌差不多大小,看表面上,也是有些舊的層度。

    唐淵讓手下仍然先送到王前面前,王前伸手就推到張燦面前,張燦瞧了瞧,然后側頭對王前低聲說道:“王先生,這件東西是金的,純度還很高,年限應該有兩千年左右,價值很高,如果王先生想要,我估計這價錢不會低于兩千万!”

    王前眼睛一亮,當即坐直了身子,他感興趣的就是好東西,張燦這麼一說,他的興趣就來了,本來還有些不以為意,都是唐淵,第一件弄了那麼個不值錢的玩意出來,掃了興致。

    不過王前是個生意人,經驗足夠得很,雖然他對鑒定的技术不强,但做生意,卻絕對不弱,看了看眾人,擺擺手,讓張燦把東西放給后面的人看。

    這道理張燦也明白,唐淵的物件,是在這里的場合中私下拍賣的,當然是價高者得,可不是由哪一個人出個價,然后就賣了,那是要等到全部人都看過后,有願意出手拿下的人出價錢,最后等到沒有人出更高的價錢后賣出去,與正規的拍賣行主持的拍賣沒什麼兩樣。

    但是私底下的這些拍賣,在全世界都流行,原因就是少了許多昂貴的手續費和提成,以及稅收,這几乎會占物件的五分之一左右,是一筆極其龐大的數目,讓很多賣家都心疼,所以基本上,私底下的市場更火爆,很多地方都將這種市場稱之為鬼市。

    接下來,老蘇也看了,不過沒有化驗的儀器設備,他也不敢肯定這是純金的,只是懷疑,畢竟顏色有些不同,他當然不知道,這烏龜表面是和著銅的金子鍍了一層表皮,內里面是純金,其他人也自然是看不出來,唐淵自己也是不知道,沒有人有張燦那樣的透視眼能力。

    后面的人差不多都鑒定為一只古代鑄造的銅和金混合的烏龜,不過技藝很不錯,后面的鑒定完畢后,就有人出了三十万的價碼,接著有人出三十五万。

    這對于唐淵來講,價碼還是低了些,引不起大家的興趣,就是張燦都覺得,這還遠不如上一次在山上郊外那一次的活動,東西雖然不多,只有几件,但動則就是几百万過千万,哪里像現在,不是几千塊,就是三几十万,就連他都出得也不為難的價錢。

    當然,現在價錢越低,別人看不出來,那就是好東西。

    朱森林也瞧了瞧張燦,意思是他還是拿下一兩件,這一趟總是要賺點錢。

    張燦想了想,見其他人都在注意著開價的人,就是唐淵也在看著他們,沒人注意他們這一邊,于是就又對王前悄悄說道:“王先生,我來出價,這一筆,算上老朱一份,可不可以?”

    王前詫異的瞧了瞧張燦,還以為他是不忘老板,這種員工當真是不錯,想了想就微笑著點點頭,低聲道:“隨你好了!”

    張燦自然有他的計划,這個烏龜的價值極高,倒是可以拿來利用一下。

    “四十万……我出四十万!”

    又有人加了價,后面再接著加價的人就遲疑了,這樣一件玩件,沒有太高的價值,再加價就不划算了,估計最多也就值四五十万了,沒有人再敢加下去。

    唐淵略微點點頭,正要開口確認,忽然身邊有一個聲音說道:“我出一百万!”

    眾人都是一怔,抬眼望過去,發現出價的這個人正是王前身邊那個年輕人!

    看到張燦這麼魯莽的就猛加了一倍有余的價錢,讓眾人都吃了一驚,他錢太多了?多得沒處使了,所以胡亂加價,如果他真想要,再加個十万八万的,多半就能拿下來了,又何必一下子狂加到一百万?反正都不會有几個人來搶這個東西的。

    張燦淡淡笑著,不理會別人的目光,他只注意著老蘇的表情。

    老蘇當然是不屑了,這一次他可是看仔細了,這銅烏龜就只值三四十万,做工確實不錯,在當時的年代來講,這技术算是很高了,但一百万的價錢,只怕要是虧上少少了,看來張燦的好運氣今天就到頭了。

    老蘇心里面冷冷笑著,也不出聲,他要看張燦的好戲,最好是朱森林也跟著栽上一大筆錢就好了,不過一百万的現金,確實栽不了多少,對朱森林來講,算不了什麼,就是張燦自己,恐怕也傷不到元氣,也就更別說王前了,只不過可以讓張燦掉面子,倘若真有那麼一件,要花上几千万買的贗品讓張燦拉著老朱和王前上一個大當就好了。

    張燦淡淡笑著,又轉頭望著唐淵,這時候,現場的人也沒有一個再價了,明眼人都覺得,再出價就是傻子。

    這當中,只有王前和朱森林認為張燦不是傻子,王前是認為張燦眼力奇特,超前,而朱森林卻是認為張燦就是個暗藏的高手,高手干的就是別人認不出來,也干不出來的事,就說前几次,金絲楠木的事不說,他不知道,那賣牛雜老太太的青花碗也不說,那個別的師傅或者也能看得出來,只是沒碰到那樣的機會而已,但上一次,有王前在場的時候,象牙微雕,王前自己的吊墜,再加上在店中得到的那個承安寶貨,從這几樣別人,尤其是像老蘇那樣的老手師傅都看不出來的時候,才更顯出張燦的功力,所以現在張燦忽然加了一百万的高價出來,除了王前和朱森林讓為正常外,其他人都認為張燦不過是在耍錢的富家大少炫耀而已。

    當然,唐淵是高興的,能多賺錢,他就沒有不高興的,眼光掃了一下眾人,見都沒有人再准備出價的意思,也就走過場的問道:“好,這位小老弟出價一百万,還有沒有人加價?”

    等了三四秒鐘,依然沒有人再出聲,唐淵當即一拍手道:“好,一百万,這件銅龜就歸小兄弟了,是付現金還是……”

    王前一擺手,對唐淵說道:“老唐,這錢我來付,你是要現金還是轉帳?”

    唐淵一愣,隨即又笑著擺手道:“王哥開口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王哥想用什麼方式就用什麼方式,我無所謂,事后再結也沒半點問題。”

    王前點點頭,當即掏出支票本,開了一張一百万的現金支票,然后遞了給唐淵。

    一百万,對唐淵和王前來講,都無足輕重,再加上唐淵對王前的恭敬,根本就不是事。

    銅龜歸張燦了。

    張燦這才把銅龜拿到手上,很有些份量,這時候用肉眼看它,確實有些參照的價值,因為銅龜的秘密,只是他用黑白眼的透視能力才看得出來,而其他人也不用說,沒有一個人看出這銅龜的秘密。

    唐淵沒有讓手下再拿出第三件物品,而是瞧著張燦,笑笑著問道:“小老弟,我覺得有些奇怪,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問一下,你覺得這個銅龜是不是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可否說出來讓大家開開眼界?”

    唐淵這時候有些警覺,他在這一行混得長了,知道人不可貌相,原來以為張燦是王前的親戚什麼的,但看王前對他言聽計從的樣子,又覺得不像,難道他真是一個絕頂的高手?

    如果真是那樣,那麼這個銅龜的價值可就值得考慮了,當然,東西既然已經賣出去了,那就是收不回來的東西,唐淵就是想弄個明白,看看到底是奇特在哪里。

    這正中張燦的下懷,如果唐淵不問他這個事,他也會想法當眾把銅龜的秘密說出來,讓眾人羨慕,尤其是要讓老蘇羨慕,這才能達到他的目的。

    “好,那我就獻丑了,不知道現場的各位老板前輩,有沒有人帶有針的?”張燦站起身,微笑著向眾人問著要一根針。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20 AM

第六十八章 玄武(二)

    張燦的要求太奇怪了,讓眾人都是又疑惑又奇怪,要針干什麼?

    再說了,這一群人個個都是大男人,又基本上是有錢人,誰會有針?而且就算有,那也是扔在家里頭,又有誰會帶到這個現場來?

    “沒有……”

    “沒……”

    “沒針!”

    張燦有些為難,左右看了看,皺著眉頭對王前道:“王先生,這沒有針,還真難說得出銅龜的奇特處……”

    王前當即轉頭對身后的保鏢說道:“小鄭,你馬上出去買針,快去快回!”

    保鏢小鄭應了聲正要出去,門邊站著的一個守門的男子伸頭說道:“老板,我這有一顆胸針可以不?”說著從胸口取了一個小胸章牌子下來,那胸章是一個工牌,如同超市里上班的員工佩戴的胸牌標志一樣,胸牌上連接著一顆銅針,頭很尖利,是用來穿在胸口的衣服上的。

    張燦喜道:“行行行,就這個可以了!”

    那保鏢小鄭趕緊去接了過來,然后拿給張燦。

    張燦接過胸牌,然后把那胸牌背面的銅針拉直,把尖頭弄得朝著外面,又拿起放在面前桌上的銅龜,這才瞧著眾人說道:“大家可看好了,這銅龜的秘密,其實就在它的嘴里,因為它的嘴是合著的,只有一絲縫,所以就這樣看是看不出來的。”

    一眾人都覺得張燦說得奇怪,不禁都伸了頭緊緊的盯著他,而張燦身邊的几個人,唐淵,王前,朱森林,老蘇,等等,也都張大了眼睛瞧著。

    張燦把胸牌的針尖頭伸到烏龜的嘴里面,瞧准了一個點,然后用針頭用力一刺,“嗒”的一聲輕響,那銅烏龜就在眾人的注目中,頭腳尾巴都從龜殼中伸了出來,搖動不已。

    張燦把銅烏龜放到桌子上,那烏龜就在桌子緩緩的爬動,烏龜的嘴是張著的,看得到龜嘴里的舌頭一伸一縮的。

    這一幅奇景頓時把眾人都驚了個目瞪口呆!

    若說這烏龜里面裝有機關,能讓它四肢頭尾動彈的機關,這並不奇怪,現在的科技輕易就能做到,但這東西可是在場的鑒定大師們都檢測過的,確認它就是几千年前的古物,奇怪的地方也就在這里了,若說是几千年前的東西,又怎麼能做得出這種自動機關?

    這就只有兩種結果了,一是他們所有人的眼都看錯了,這只是現代的一個贗品,是現代科技的玩具,他們所有人都看走了眼。

    第二個結果,那就只能是真的了,他們在前面還出了三四十万的價錢,若說是個現代的玩具產品,那是三四百塊錢都不值,但張燦應該不是傻子?倘若他不是傻子,他又怎麼會花一百万買下來?再說了,一百万買下來后,他現在做的解開烏龜秘密的行動又怎麼解釋?難道自己扇自己耳光?

    張燦看到眾人都又驚又奇的盯著他,淡淡一笑,把烏龜拿到手中,然后伸出兩根手指到大張著的烏龜嘴里把它的舌頭一頂,那烏龜當即就停止了動作,緊接著就合上了嘴巴,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張燦這才微笑著說道:“我想大家一定都很奇怪,這東西既然有機關,又怎麼可能是古物呢?呵呵,我先給大家講一個小故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公元始年,王莽指使益州以‘越裳氏’名義獻吉物以為祥瑞,向皇帝上書表彰孔光,王舜等人,其實是想自己接受‘安漢公’的大權位置,為了讓皇帝和太后相信,他私底下請了絕世高人名匠來鑄造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等四象吉物,據說這四象祥獸呈上金殿后,朱雀飛,玄武爬,青龍繞,白虎行,讓金殿上的皇帝大臣們都驚喜不已……”

    張燦的話還沒說完,唐淵就顫著聲音打斷了他的話:“你……等等,你說的是……你說這銅龜是‘王漢玄武龜’?”

    “我不知道它叫什麼確切的名字,但我看它的形狀樣式很像我在一本老書上看到的古志奇珍記載中的玄武龜,至于真是不是,我也不敢肯定,呵呵,各有所見嘛。”張燦一邊微笑,一邊淡淡的回答著,但瞧他這樣子這表情,又哪里像是“不敢肯定”?

    唐淵臉色變幻莫測,把銅龜拿過去仔細觀察起來,又用手張燦借來的銅針刺開銅龜的舌頭,讓銅龜動起來,又檢查著銅龜的內部情況,機關很巧妙。

    唐淵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眼力極其高明的古董鑒定大師,經過他的眼,基本上就沒有漏過的,但這個銅龜卻是讓他走眼了!

    這個東西的來處,唐淵知道得很清楚,是他的一個長線,從一座古墓中得來的,這東西絕不會是做假,即使是做假,那也瞞不過他的眼睛,現在給張燦指出來,他一眼就能看得出,張燦不可能做得了手腳,而且張燦之前也不可能接觸到他這個東西,所以他心里就有些確定,這是他剛剛想到的那個東西!

    也許絕大多數人不知道張燦剛剛說的那個典故傳說,聽到的或許也就當是一個虛幻的故事罷了,也絕不可能當真,但他卻是明白,這個故事是真的,只是另外兩件東西失傳了,只有一件露世,那就是青龍,那是一條青銅打造的龍形動物,其實也就是條蛇的模樣,唐淵本人沒見過,但他的祖父見過,那件寶物被侵華的英軍一個首領帶回了英國,自此再消息,唐淵是個追逐奇珍異寶的古玩商,越是珍奇的東西,越是記得清楚,不過他也懷疑,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那種東西存在。

    但唐淵有一本古珍孤本老書,上面就有王漢四象的記載,記載為王莽花重金請了一個名叫‘鬼相’不世高人名匠打造了這四象,如果真是王漢四象中的玄武龜的話,就算缺三獨一,那也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又因為這東西出自于唐淵自己的手,所以他就更確定了這東西的真假,張燦說得出來,那就是他看破了這銅龜的秘密,那就表示他也知道這東西的價值,唐淵一時間悔得腸子都青了!

    在場的人,絕大多數都不知道這個典故,但唐淵是錦城首屈一指的實力古董商,如果他能確定,就多半不假了。

    老蘇直是皺眉頭,本以為張燦要吃個虧上個當,但現在看起來,難道他又賺了?當真是越想什麼,它就越跟你對著反著來!

    只有朱森林和王前兩個人沒有覺著什麼,他們兩個是信任張燦,而且也不知道這個銅龜的真正價值,朱森林是半點都不知道,所以他一點也不著急,也不驚詫,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能賺個一兩百万就好。

    而王前也心里有數,張燦跟他提過了,說值兩千万左右,但張燦沒有真正經歷過那麼高價值的古董商業活動,也沒經過那樣的交易,所以他只是按著以前得到過的那些價值高的東西來估計猜測銅龜的價值。

    唐淵站在當場,一張臉卻是紅得發紫,手都在顫抖,過了好半晌,然后才瞧著王前和張燦,低聲問道:“王哥,小張老弟,這件銅龜,現在的所有權是王哥還是小張老弟?”

    張燦笑笑不語,王前淡淡道:“這龜的所有權,是老朱,我,還有小張老弟三個人的,不過處置權則在小張老弟手上,他愛怎麼處理都可以,就算他送給別人,那都可以,我們沒意見,呵呵,……是,老朱?”

    王前說著又側頭對朱森林笑呵呵的問了一句。

    “當然當然,他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朱森林愣了愣后就趕緊回答著,這件銅龜,之前可沒有說過有他的份,王前這麼說,分明是說也有他一份,心喜之余,當然要附合王前的話了,隨便張燦怎麼處理。

    朱森林當然是不知道,張燦為了設下圈套,早跟王前說了,這件銅龜要分他一份,王前自然不會反對,張燦的意思為重,這點錢是小意思,結交張燦這個人才是最重要的。

    唐淵呆了一呆,又瞧著張燦問道:“小張,那你說說,可以把這個銅龜再轉讓給我嗎?價錢……價錢,你可以說個價……”

    唐淵說出這個話來后,頓時把在場的人都弄得愣起來,他賣出古董來,然后又當場要自己再買回去,這樣的事,他們可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堪嗎?不然的話就說明唐淵自己也走眼了!

    如果說唐淵看走眼了,那表明他們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因為這銅龜可是經過他們的手仔細檢查過的。

    再者,他們的走眼,就說明張燦撿漏了!

    唐淵自己說要再買回去,而張燦買下來時又猛然加了價,花一百万買回去,這要再賣回給唐淵,少說也得賺他個四五倍?

    當然他們都低估了銅龜的價值,東西到底值多少錢,唐淵至少是有個譜,說實話,像這樣的物件對他來講,那是無價之寶,不能以金錢來衡量。

    朱森林和王前在生意上,那都是老手,一見到唐淵這個表情,這個口氣,當即知道,就憑這個銅龜就可以宰他一筆,朱森林不知道銅龜的價值,但他會做生意,所以想著至少可以宰唐淵十倍的價錢,而王前卻是微笑著,他心想張燦只怕是要不低于兩千万的價錢,因為張燦對他說過了這銅龜的價值。

    張燦笑了笑,神情松馳下來,這時候就要好好在老蘇面前表演一番了,摸了摸下巴,然后淡然說道:“這個價錢嘛,當然不能以我買下來的價錢計算了,我想唐老板也是明白的,這東西要是讓王先生帶回去再運作出售,那價碼會到什麼層度,我想唐老板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

    王前和朱森林心里都暗暗喝彩了一聲,張燦當真是聰明!

    他不明說價錢是多少,也不出價,但卻是說讓王前帶回去運作出售,王前的能量,想必唐淵等人是最清楚不過的,以王前的地位身份來出售,那價錢自然能達到極致了。

    唐淵的臉色當時就難看了起來,又是皺眉,又是難受,完全失去了他一開始老板的風度氣質。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25 AM

第六十九章 玄武(三)

    如果只是張燦,唐淵或許還能以威勢逼服,但很明顯的,張燦背后就是王前撐腰,這個人,卻是唐淵無論如何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所以即使唐淵想要這個銅龜,那也得以和平交易的方式進行。

    只是不痛快的是,這東西明明就是他以一百万的價錢賣出去的,剛剛還認為張燦猛加價一百万,他還賺了呢,但現在看來,卻是虧得更大,當然,除非他可以不要這個銅龜。

    但唐淵卻是無論如何都想把這個東西買下來,之前是沒看出來,給張燦說破后,他才發覺,自己手中當便宜貨賣出去的竟然是個價值連城的巨寶,心里哪里能暢快起來?

    偏偏這個看似年輕得過份的青年卻又很奸滑很老到,唐淵皺著眉沉吟著,隔了好一陣子才說道:“這個……一……一千万,一千万怎麼樣?”

    就這個一千万,唐淵自己就說得很勉强,當然,其他人沒注意到唐淵的難堪,而是大吃一驚,一百万給張燦買下,然后沒隔十分鐘,唐淵自己又開價一千万買回去,這種利潤,就是坐火箭也沒這麼個快法?

    現在看起來,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而且又是唐淵,王前這樣的角色,又怎麼可能是開玩笑呢?

    張燦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的道:“唐老板,那就不要談這件事了,你還是拍你其他的物品,這玄武龜,我想王先生自己可以找拍賣行談談。”

    張燦這話表情說得淡然,但卻像是刀子般狠狠的割著唐淵,唐淵明白得很,王前的關系遠比他深厚,如果王前拿出去談,面對更多財雄勢大的收藏家,出的價只有更高的,而且張燦又實在太狡猾,連價都不回,而是直接讓他進行下一件物品的拍賣,這個意思很清楚的告訴了他,就是嫌價錢低,甚至是嫌很低,連商量都不想再商量。

    真正的價值,唐淵當然是明白的,這會儿心如貓抓,哪有心思去拍賣其他的物品,咬了咬牙,然后朝張燦伸出了右手掌,眼眼瞪得大大的說道:“這個數……怎麼樣?”

    說這話時,几乎就是在喘氣了。

    在場的人,就沒有一個不明白的,這一只手掌伸出來,當然是表示“五”的數字了,剛剛唐淵自己出的是一千万,那伸一只手就肯定表示五千万了!

    “哦……”

    “咝……”

    驚嘆聲,倒抽涼氣聲,頓時間此起彼復。

    就連王前自己也吃了一驚,五千万,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而朱森林是張大了嘴合不攏來,五千万,那分成三份,一人也有一千七百万左右,那是他現在全副身家的總和,而且還是張燦幫他多賺了那麼錢的份量!

    這個價,如果是張燦自己開的,那還不能當准數,既然有開價,就有還價,但這個價錢是唐淵,是買家自己開出來的,那就是說,只要張燦同意,那就是五千万到手了!

    朱森林一時緊張得全身都冒汗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盯著張燦,就怕他有個閃失,這個五千万就沒了!

    而在朱森林身邊的老蘇,卻是心口劇震,又痛又難受,這***張燦,想他丟個面子都難,更別說要整倒他了,這究竟是什麼運氣啊,動不動就是几十几百万的進帳,現在這一次更離譜,在大家的盯睛盯著下,在場還有唐淵等十几個錦城古董巨頭,眼力經驗比他好的多不勝數,可這些人都沒看出來,那張燦,跟著自己練了兩三年,看著他進入這一行,經驗如此淺薄的毛頭小伙子,怎麼就有這樣的眼力?

    那個什麼叫玄武的烏龜,老蘇更是影都摸不著,張燦是怎麼會認識的?照理說是不可能的,他都認不出來,在坐的還有更高明的鑒定大師,張燦算個老几?

    老蘇一時間就糾纏在張燦怎麼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上面,半分儿也不想想到底會是什麼原因,因為他就是想著張燦眼力經驗技术都是遠不及他,所以才會往死眼里面鑽!

    只有張燦自己並沒有多少驚訝,因為他對那龜的價值也是大概估計,唐淵那個表情就出賣他了,首先自己就開價一千万,張燦當即知道估計錯誤,這東西至少就值唐淵開價的十倍以上,無論是什麼人,做生意開口說價錢時,在最開始都會以大約十分之一的數字來試探,所以張燦馬上就肯定,這龜的價值遠不止他想的那個數。

    果然,唐淵再次開口,價錢是五千万,要是銅龜真只止五六千万的話,唐淵也絕不會在第二次要價就直接漲到了五千万,都說商人是無利不起早,沒有利益的事,他能干嗎?他會干嗎?

    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不會!

    張燦沉吟了一下,唐淵要這個東西,那表情是真實的,也是真的想要,但到底自己要開個什麼價錢呢?這還得仔細考慮一下。

    張燦猶豫了一下,抬頭瞧了瞧王前和朱森林兩個人,王前是微笑著不說話,明擺著還是讓張燦作主,但朱森林卻是漲紅著臉低聲嘀咕著:“賣了,賣了……”

    張燦偏過頭,對唐淵又微微一笑,說道:“唐老板,我覺得……這東西,如果唐老板實在想要,我也不想為難,但說實話,這東西如果是王先生拿回去自己運作出售,我想唐老板也是明白的,那我就直說了,唐老板如果真想要的話,就整數,一個億!”

    也不怕被別人說是獅子大開口,張燦是鼓著勇氣說了這個自己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天價,現在因為有了黑白眼的透視能力后,似乎心胸膽氣都遠遠不是以前能相比的了,就算說出一個億的價錢,心里也沒有多少的顫抖!

    王前是微微眯了眼,按他的估計,是還有可能再漲上一點點的,從唐淵的表情能估計到,不是讓他特別受不了的東西,他不會是這麼著急的表情,在錦城,王前認為唐淵是城府最深的人,几乎就沒看到過他會有著急的表情,以唐淵的財力,就算一個億,也不至于令到他這麼露形于色,所以說,這個東西,看來是很重要,只不過他也不熟悉這個銅龜,想必要唐淵一點五,或者是兩個億,都有可能,張燦還是年輕了些,經驗欠缺點,不過王前並不怪他,張燦已經做得很好了。

    首先來講,如果不是張燦出神入化的眼力技术,又怎麼看得出來那烏龜的真正奇特處呢?這就只能說明,技术有高低了,這一場子的人,就沒有一個及得上他!

    王前這次過來,除了兩個保鏢,是一個鑒定的師傅都沒帶的,就因為他想到了張燦,有張燦一個人就夠了,抵得他帶十個八個的。

    老蘇也被張燦開的一個億的價錢嚇到了,甚至都沒有去分心難受了,這已經超出了他能想像的范圍。

    只有唐淵呆了起來,臉上肌肉顫動著,一個億,說實話,他也是疑疑惑惑的,這東西要運作起來,應該是不止一個億,他在英國有親戚,而那個青龍就是他親戚說出來的,而那個價錢,唐淵心里明白,只要這東西確證了,估計就是几個億的價錢,擁有青龍的那個英國收藏家肯定會要這東西的,而且几乎是狂熱的,所以唐淵才有把握。

    不過現在給張燦敲了一個億人民幣,那還是極為肉痛的,但肉痛得一下,看到王前沉吟的表情,唐淵心里一顫,他倒是忘了對方背后還有王前這個大人物了,趕緊說道:“好,一個億,就算跟小張交個朋友了!”

    唐淵不敢再猶豫,一口就應了下來,如果王前一開口,只怕就不是一個億能解決的事了,或許又要漲上一倍的價錢,也或者他自己拿回去找海外的關系出售,那價錢自然也絕不會低了,再說了,他們得到的本錢,不過是區區一百万!

    原來都認為張燦是胡亂出價的富二代,現在才明白,這東西,遠不止他叫的那個價錢!

    一個億,是迅速的漲了一百倍,一百倍的利潤,誰能想得到?而且還是本人賣出來的,再由本人買回去,這樣的事也是聞未所聞。

    唐淵又是興奮又是肉痛,這兩種表情混和著,一邊又打開手提電腦,進入銀行頁面,然后問張燦要銀行帳號。

    張燦當即轉頭又問朱森林和王前兩個人要帳號,這銅龜是三個人的份,那就應該由三個人來分錢了。

    王前也不反對,笑笑道:“這樣,老朱,我跟你商量一下,這一個億,你跟我一人三千万,小張老弟分四千万如何?”

    朱森林呆了呆,然后趕緊直是點頭回答著:“那當然可以了,就這麼辦!”朱森林又不傻,王前賣好人,他哪里又會做惡人?再說這一大筆賺到手,還不是張燦的能力啊,沒有張燦,別說這不可想象的一個億,就是一百塊,他也不一定賺得到,在這種場合,在座的哪一個人都比他實力强勁。

    而關鍵的是,張燦拿到手的,通常跟別人的血拼不一樣,他是拿最小的代價,然后又賺回最高的利益,這才是讓他和王前最為欣賞的。

    三個人的銀行帳號遞過去,唐淵毫不猶豫的即刻轉了帳,免得事有生變,好事多磨。

    張燦對于兩人要多給他几百万,讓他一個人分四千万的事,也沒有多話,大大方方的受了,在這一陣子中,張燦又極為不易察覺的注意了老蘇的表情。

    老蘇簡直就是傻住了,臉上不掩飾的流露著羨慕嫉妒恨,張燦簡直就是拿著刀在捅他一樣啊,一眨眼的工夫,明明是花了一百万的冤枉錢,卻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億的利潤,讓他的恨情何以堪啊!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29 AM

第七十章 縱有家財万貫亦不敵汝瓷一片

    老蘇自然不知道,這個場景就是張燦故意演給他看的,張燦的本意就是要演得越大越好,當然,這也要講運氣,要看有沒有那樣的好機會碰到好東西,以最低的代價,賣出一個億的天價,這就已經達到了他想要達到的效果!

    唐淵轉完帳后,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又對張燦和王前說道:“王哥,小張老弟,嘿嘿嘿,我算是領教了,小張老弟好眼力啊!”

    說完又單獨對王前說道:“王哥,你這位小兄弟是哪里找來的?這份眼力讓我唐淵都汗顏不已,我就是好奇,小張老弟是在哪里學到的這些經驗?師從哪位高人?”

    唐淵再盯著張燦,眼里盡是好奇,能學到這麼强的經驗不說,有些東西,不是經驗就可以鑒別出來的,比如這個玄武龜,那得知道這件事的傳聞記載才有可能得知的,張燦能知道這個典故,那就表示他肯定知道王漢四象的記載傳聞!

    張燦明白唐淵的猜測,他只是利用黑白眼的透視能力,然后再分析分子年份得出來的一些信息,加上這些信息而猜測罷了,說得也是一知半解的,當真要細細問起來,唐淵就能發覺張燦並不是真正知道。

    不過那也沒有什麼關系,因為張燦知道這個玄武龜的真正價值也就可以了,知道不知道典故那是小事,反正都不會把它當白菜賣掉的。

    “呵呵呵,唐老板,這個還真不好說,我倒不是隱瞞,而是確實沒有什麼師傅,而是不久前得到一本古書,從上面看到一些記載的奇珍古玩,這個王漢四象就在里面,而且還有一些鑒別的手法,我只不過是大致猜測而已,也只是一知半解的,讓唐老板見笑了!”

    張燦一口回絕了想要探他秘密的問話,又用了一本莫須有的古書來搪塞掉,語氣不卑不亢的。

    唐淵一怔,隨即哈哈一笑道:“哈哈,罷了,不說那個,看看大家都是想了解這個玄烏龜的情況,現在我就給大家說一說。”

    在這一行中,唐淵是清楚的,技术秘足自珍,都是常事,張燦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鑒別技术,那自然不會輕易說出來,眼力技术對他們這些人來講,就是比金錢更重要的東西,當然,也是可以換來金錢的,而且這個數量也遠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就好比張燦,這一小小出手,再加上這個運氣,一下子就能撈到一個億,別的人,又怎麼能夠想像得到呢?

    唐淵不再追問張燦的事,然后抹著額頭上的汗水,笑笑道:“剛剛已經說過了,這玄武龜就是王漢四象,是王莽請的絕世工匠打造的機關獸,其技巧和精湛度,就是現代的科技都有可能解釋不出來,所以說這四象的珍貴之處就在這里,我想大家都知道,這古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等四象之說,青龍為木,白虎為金,朱雀為火,玄武火水,中央黃為土,五行學之中,四象譽為神獸,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這青龍白虎為神獸,朱雀神鳥,在山海經大荒西經里提到一種五彩鳥,名叫皇鳥,又稱朱雀以及鳳鳥,也就是傳說的朱雀,在古代中,這四象還是有高低之分的,原以青龍為最,但后來被道教弟子升級,將玄武尊為北方的大帝,就是真武大帝,相比于其它三靈又高上一層,青龍白虎只做了山廟的門神,朱雀成了九天玄女,玄武龜就是真武大帝,王漢四象中,尤其以玄武龜為最,但在數千年前,這龜便失去了蹤影,成為一個傳說,說實話……”

    唐淵說了這麼一大篇,又訕訕的笑著道:“說實話,我是真的打眼了,自己沒看出來,這玄武龜我已經到手几個月,在這几個月中,我不僅僅自己早把這些東西鑒定了一個遍,而且還請了好几個大師級的人物鑒定過,這玄武龜也過了他們和我的眼手,可都是沒有認出來啊,小張老弟,可是我當真不得不佩服的一個人,小小年紀就有這種眼力,我想在座的大家都明白,在咱們這一行中,素來以年紀大論經驗高,年輕人從來都不被重視,看看小張老弟,這是讓最為驚艷的一個年輕人,呵呵,厲害,厲害!”

    張燦淡淡笑著坐了下來,唐淵嘆息了一聲,又擺擺手道:“唉,小張老弟用一億的現金給我老唐上了一課啊,這人上有人,山外有山,任何時間都不能自得自滿,否則我就是你們的榜樣!”

    唐淵雖然這麼說著,但別人都明白,他們根本就沒有恥笑唐淵的資格,他們一樣沒有認出來,也明白,唐淵的本事比他們只高不低,否則也不可能會這樣毫不掩飾的說出來,換了他們,只會栽得更慘。

    不過誰都羨慕張燦,用一百万換回一個億,這種事情,他們誰都沒想過,也沒有誰能辦到。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再進行我們的拍賣,王寶,把東西取出來!”

    唐淵又轉頭對身后的手下說著,那個人當即又從桌下的箱子中取了一件物品出來。

    這是一件瓷器,淡乳白色,顏色極是養眼,但是很小,只有十公分左右高,腰粗僅僅一握,樣子就像電影電視中觀音菩薩手中的淨水瓶儿,只是更小得多,整個大小比一根人手指大不了多少。

    在座的二十多個人眼睛都亮了起來,大家都是識貨的,這東西用肉眼就能看得出,其乳白處又隱隱現藍,只是隔得遠了,看不清細致之處。

    這個小瓶儿,在座的人,包括王前和朱森林都猜到了,這是一件汝瓷!

    因為太小太貴重,唐淵的手下放到桌上時,還用了一個小錦盒裝了起來,錦盒里面放有厚厚的綢緞,以免摔碰到小瓶儿。

    在最前面的,依然是張燦,唐淵也的確是讓張燦最先看,張燦先是看了一眼,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盯著張燦的表情,尤其是老蘇,從外表看,這是汝瓷,但他還想看張燦的表情,因為張燦表現得太奇特了,自己這次跟著來,已經是很小心很仔細了,但依然還是沒有注意到,也后悔得不得了,當時怎麼就沒想著也要跟著張燦出一筆錢,然后就能分一份了,一百万的現金,四個人分擔,也只需要出二十五万而已,分則能分兩千五百万啊,所以老蘇才后悔得要死,現在就是緊緊的盯著張燦了,但凡要入得了他的眼,自己也過得了眼,一定要分一份,否則自己豈不是白來了這一趟?

    張燦初時一眼眼睛一亮,但隨即就又將驚喜的表情隱藏了,然后把錦盒子輕輕推到老蘇跟前,讓他看了再往后傳。

    老蘇注意到了張燦的表情,雖然張燦轉變得快,但沒有逃脫掉他的觀察,把錦盒子拿到手中后,再慢慢細看起來。

    這時在眼前的東西,自然就可以看得清楚了,這小瓶儿如青天里露出絲絲白云,又如早晨稀稀的星辰,又精致又養眼,紋理如蟬翼。

    “真是好東西!”老蘇禁不住心里暗贊一聲,手都微微抖起來,這汝瓷在中國的名瓷中居于首位,素有汝,鈞,官,哥,定等五大名瓷之首的稱號,有天藍釉,天青釉,月白釉,黑釉,花釉,棕釉,掛采和白釉等等,汝瓷最有名氣的就是釉色,而不是瓷器,汝瓷的土質細潤,壞体如侗体,釉厚,明亮不刺目,有“梨皮”,“蟹爪”,“芝麻花”等特點,“似玉,非玉,而勝于玉”這一說。

    汝瓷的釉色貴重,那是因為用的釉原料是以瑪瑙為種的古老作法,器表呈蟬翼一般的細紋小開片,從北宋起,汝瓷就為宮廷用器,內庫所藏,民間不得私用,其貴重之處,可以跟商彝周鼎比貴重,有“縱有家財万貫,亦不敵汝瓷一片”的說法,可見汝瓷的貴重!

    老蘇看得心驚肉跳的,這是個好東西,但別人也不可能看不出來?既然別人都能看得出來,那只怕也不好弄到手?

    老蘇看完后,也不敢表露出形色來,然后將錦盒子遞到旁邊的人鑒定。

    這一次的鑒定大約花了四十分鐘,大家都沒有花太長的時間去鑒定,因為人多,當然也只是想出手的人才會去鑒別。

    等到大家都看完了,鑒定完了,唐淵才微笑著說道:“大家什麼看法沒有?”

    一眾人都沒有出聲,唐淵便笑笑道:“既然大家都沒有話說,那我就出個低價了,三百万起,怎麼樣?”

    台下面都靜了一下,然后有一個人舉了手,“三百二十万!”

    “三百三十万!”

    “三百四十万!”

    ……

    叫價聲此起彼復,老蘇臉紅耳赤的,他根本就不敢叫價,他全副身家加起來也只有二百五十万左右,就連這個底價就不夠,更別談跟別人競爭了,忍不住拿眼瞄了瞄張燦。

    張燦看了看老蘇,然后又看了看王前和朱森林,然后低聲說道:“王先生,老朱,老蘇,這一次我們四個人聯手好不好?我想每個人都賺一點,否則來了空手回去的沒意思!”

    “對對對,對的,空手回去沒……沒意思……”老蘇趕緊接了口,說話都有些激動得結巴了,張燦開口讓他也占一份,他哪有不高興的?只要能賺到錢就是好事,再說了,有張燦出面,信任他的王前和朱森林自然會代替出錢,可能連錢都不要他掏出來就能掙一大筆錢回來,哪有不同意的,心里面對張燦的看法又不同了,看來張燦還是想著他的,有報答他授藝恩情的念頭,否則不會記著他。

    張燦又低聲道:“那好,我就出面叫價了,不過我先說一下啊,玩這個,也沒有絕對的賺錢,所以是有風險的,如果虧錢了,我只想說我盡力,但我也不敢肯定這東西就是值那麼多錢的……”

    “盡管放手去做就是,不用說這些,贏虧都無所謂!”王前是無所謂的口氣。

    “放心放心,我們都以你為榮,賺了虧了都不會怪你!”朱森林也是爽快的回答著。

    老蘇當然不會持相反的口氣了,也趕緊說道:“沒事,沒事,你拿主意就好,虧賺都是大家一起嘛!”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34 AM

第七十一章 好大一個坑啊

    張燦笑了笑,說道:“那好,有你們在我背后支撐,我就放手干了!”

    這些話說得極為低聲,別的人也都在相繼加著價,也沒有人注意他們。

    “三百九十万!”

    ……

    “五百万!”

    張燦驀然開口,聲音很大,一下子就把眾人弄得愣了起來!

    其他人愣,當然不是因為張燦的聲音大,而是別人都是十万十万的加著價,他卻一下子加到了五百万,把眾人搞得很意外。

    王前微微一笑,張燦的做法倒是有些合他的心意,越是膽小謹慎的人,就越是小心,張燦這麼猛一加價,定然讓那些人心里有了防備,有了害怕的心理。

    其實這些人,無論哪一個,身家財富都遠比張燦强,要說單獨來競價,或者是跟朱森林兩個人一起,那都是不行的,但張燦身后還有一個人:王前王先生!

    這個人是在場所有人都忌憚的,如果王前動一動口,出一出價,可就不是他們能應付得了的,所以張燦一出價,他們都在思慮著。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這件汝瓷上,還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就一直沒出聲。

    終于還是有一個人加了一下價錢:“五百一十万……”

    張燦正愁不會有人再加價,否則他也不好再提價,一見有人加了十万塊,甚至都不等唐淵說話就又大聲說道:“八百万!”

    這也太猛了?

    其中几個想競爭的人都疑惑的盯著張燦看了看,這個年輕人,剛剛露了一手,平白賺了一個億,讓他們的心思久久不能平息,現在又出手了,可不知道這一次他會出什麼價呢?

    再看他加價的速度,實在是迅猛,讓這些人都心驚肉跳的,這家伙不知道是真正的高手呢,還是一個有運氣的莽徒而已,如果是魯莽之人,運氣遲早會用盡的。

    遲疑了一下,還是有一個人又加了價:“八百一十万!”

    唐淵瞄著張燦嘿嘿一笑,說道:“小張老弟,八百一十万,又出價了,小張老弟有什麼想法沒?”

    張燦毫不猶豫的就說道:“一千万!”

    面不改色,聲不顫手不抖,給其他人一種氣勢,非得到這件瓷器不可,如果再有人加價,估計他肯定加價到一千几百万。

    “一千万,有人再加價沒有?一千万,再問一次……”唐淵眼掃著眾人問著話,當他正要宣布第三次決定的時候,對面還是有一個人再加了價。

    “一千零十万塊!”

    不多不少,就是只加了十万塊。

    “一千三百万!”他的話聲才落,張燦便直接又大聲加了價,不容別人分說,迅猛之極,如果再有人加價,下一次肯定就是一千五百万以上了!

    張燦的勇猛,讓其他人都怔下來了,不敢再開口,這件汝瓷的價值可能在兩千万左右,這是在國內,在國際上可能還要高一些,但那是靠運作,跟商業一樣,也是要花錢做的,現在叫價到一千三百万了,如果再加價,張燦肯定再加價到一千五百万以上了,那個價錢,再拿回去,就賺不到多少了。

    老蘇自己還是懂的,所以對張燦雖然跟著王前和朱森林兩個人爽快的答應了,但還是緊張起來,這個價錢再加價的話,賺資就少了,當然,以王前的運作能力,肯定還是能賺個几百万的,一人也能分一百兩百万的現金,對他來講,那也不錯了,在老朱的店里,一年才二三十万的收入呢!

    “一千三百万,還沒有人加價?一千三百万,兩次,一千三百万,好,成交!”

    唐淵把手一拍,宣布了這件汝瓷瓶儿歸張燦所有了。

    王前越發欣賞張燦了,這樣的氣魄,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按照常理來講,一個人的心胸魄力,那是跟他自身的環境和財富成正比的,假如你有一千万,那麼去超市里買家電啊,或者買個几十万的家用車啊,那都是輕描淡寫的,但如果讓你去買一棟價值四五千万的別墅,那你就會患得患失了,那是力不能所及的事,所以會有舉不起挪不動的感覺。

    而張燦現在就應該屬于這種情況,縱然有王前和朱森林在背后頂著,但同樣要花他自己的錢,因為有他一份,賺了有他的,但虧了同樣也有他一份,如果弄出几千万的高價來,那也不是小錢了,還是不應該那麼無節制,跟賭錢的賭徒一樣,嬴了一把一万塊的,也許就認為他運氣好了,但沒想到不過是再一次下注,便全部又輸出去了!

    只是還好,運氣還在張燦這邊,老蘇盡管是很想很想張燦倒霉吃虧,但這一局他也千保佑万保佑的希望張燦賺到錢,等到下一次,沒有他參與的時候虧死他好了!

    一千三百万成交,四個人平分,老蘇自己算了一下,一個人要出三百二十五万塊錢,他自己的總財產存款只有兩百五十万,還差七十五万,這錢,老蘇想著從朱森林那儿扣除今年的二十五万年薪,平時他都很少拿錢,拿一點生活開支而已,剩下的錢到年底一次連同獎金拿完,好存整數,

    王前笑著把電腦打開,說道:“我一次性把錢轉到老唐的帳號上!”

    張燦當即一口拒絕道:“王先生,不行,生意歸生意,這錢歸錢的事,自己的那一份,就由自己來付,剛剛賺的錢,不都是分給我們自己了嗎?”

    王前一怔,頭先他說的轉帳方面的事,張燦都是毫不在意,任由他支付,前面那個玄武龜的一百万買價,也是他支付的,事后王前分錢時半點就沒提那個錢的事,張燦並不在意,這一次怎麼忽然較起真來,一定要自己付錢呢?

    王前忽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張燦的的表情有些不對頭,但他也只是隱隱覺得如此,並沒有看出到底有什麼不同,想了想,忽然就壓下了自己想問的話,點點頭隨和的道:“好,既然你決定了,那就按你說的辦!”

    王前說完率先轉了自己的三百二十五万,然后是老朱用他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轉了帳,張燦和老蘇沒有電腦,只能用朱森林的電腦轉帳,張燦帳號上有四千多万,三百二十五万,只是個零頭,無關緊要,臉不紅心不顫的轉了帳。

    最后是老蘇,老蘇錢不夠,先低聲對朱森林說道:“老朱,我錢不夠,只有兩百五十万,把我的年薪二十五万算上,還差五十万,你借給我,出手后你再扣除。”

    朱森林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這點錢當然沒問題,不是還有那件汝瓷頂著的嘛,反正有錢賺,老蘇在電腦上轉了兩百五十万后,他再幫老蘇轉出了七十五万,至此,一千三百万的款就全部轉到了唐淵的帳上。

    張燦把汝瓷瓶儿錦盒子拿回來,然后遞給老蘇,又囑咐道:“老蘇,你是老師傅,你來保管它,等會儿回去由王先生處理,賺的錢大家分。”

    “沒問題沒問題,我一定看管好,你們再接著拍就是!”老蘇激動不已,雙手緊緊的把錦盒子抓在胸口。

    張燦看看唐淵又要准備再讓手下拿出古董出來拍售,笑了笑,然后歪頭到左側,問一個一直沒有出聲的鑒定師傅,那個人是錦城一個大古董商的鑒定掌櫃,掌眼大師傅,很有名氣,張燦也認得他,名字叫劉金權,只不過劉金權認不得他而已,其實也不是認不得,只是張燦以前太無名,見過不記得。

    “劉師傅,我看您老似乎有些不以為然,我想問問劉師傅,這件汝瓷價值几何?”

    唐淵本要讓手下拿出古董件出來,見張燦這麼一問,當即又止住了,玩這個的,都喜歡聽聽別人的眼光鑒定的。

    劉金權看了看唐淵,又看了看王前,微微有些為難,沉吟著沒有說話。

    張燦又沉聲說道:“劉師傅,您有什麼話就說,不用為難,玩這一行的,誰不知道呢,起起落落的的,常事,常事!”

    老蘇一聽話有些不對頭,趕緊也說道:“劉師傅,這件汝瓷,我看再怎麼也要值兩千万左右?”

    劉金權看了老蘇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老蘇,你我也是熟識之人,我問你,你知道不知道現在有一些地下黑窯,利用高科技設備,再加上老瓷碎片,再加上老釉彩,燒制出來的瓷器能以假亂真,即使是高科技的儀器設備也檢驗不出來,你聽說過嗎?”

    老蘇一聽,頓時臉色“嘩”的一下就白了,霍然就站起身,急急的道:“劉……劉師傅,咱現在不說那個,就說說……說說我們這件汝瓷瓶儿的事……”

    “我說的就是它!”

    劉金權嘆了一聲,然后說道:“玩古董這一行,老蘇,你也不是新手菜鳥,規矩你是懂的,這件瓶儿,我見過一模一樣的,當時我也沒鑒定出來,我認為是真的,但那是我侄子從平頂山的黑窯里花了兩万塊買來的,是仿制品……”

    “不可能,不可能,絕不可能!”老蘇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臉紅脖子粗的吼著!

    “沒什麼不可能,我還騙你嗎?老蘇,你也明白,在這一行的規矩,一步生,一步死,一步可能成為富翁,一步同樣可能就傾家蕩產了,但這個風險,是自己承受啊,在做生意的時候,我是不能插嘴的,否則就是壞了規矩,怪只怪,這位小哥的眼力壞了!”

    劉金權嘆了一聲,然后瞧著張燦有些奇怪的又說道:“這位小老弟,剛剛那一手驚才絕艷,壓倒眾人,我怎麼也想不到,你會接著就栽在了這汝瓷上面,當然,這汝瓷做得實在夠真,上當也不是奇事,再說你們剛剛也從唐老板那儿賺了一個億,這才還給他一千三百万,也不算過,只是……呵呵,只是老蘇就……”

    這話的意思,誰都明白,開始賺錢的只是張燦,王前,朱森林他們三個人,老蘇並沒有被加入進去,但現在這一筆虧錢的生意,卻是把老蘇叫上了,張燦他們三個人一人賺了三千万多,這掏出三百二十五万自然是小事,但老蘇卻是白白的虧了三百二十五万!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37 AM

第七十二章 傾家蕩產

    老蘇几乎是竭斯底里的叫了起來:“不可能……這汝瓷瓶怎麼可能是假的?……不可能,你們都在騙我,想騙我的錢而已……”

    張燦冷冷道:“老蘇,還是別鬧了,你是老師傅,古董這一行的風險,不需要我們來告訴你?再說,這一筆生意,我們也都虧了!”

    老蘇怔了怔,忽然間跳了起來,伸手指著張燦的鼻子罵道:“哦……我明白了,就是你公報私仇,你陷害我,你在報復我,這……這是你設下的陷阱?”

    “陷阱?”張燦當即冷笑道,“你說是陷阱,你說是報復,那你倒是說說,我憑什麼要報復你?你哪里得罪我了?”

    “你……你……”

    老蘇頓時漲紅了臉,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他陷害張燦的事,又怎麼能說出來?再說了,話是這麼說,他也不敢肯定,張燦就一定知道自己陷害他的事,此時雖然急怒攻心而口不擇言,但心底里還是想著盼著,希望張燦能夠能挽回這個局面,自己兩百五十万的老本都賠進去了,還欠了朱森林五十万的欠債,無論如何都是受不了的事!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朱森林和王前兩個人也算是旁觀者,縱然他們也虧了三百多万,但這點小錢與剛剛張燦為他們賺的錢,不過是十分之一的數,只要不再虧錢,還賺有兩千七百万,對王前當然是無所謂,但對朱森林來講,那就是發了大財,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了,但是對張燦的舉動和現在的表情,卻都是懷疑起來!

    尤其是朱森林,他覺得張燦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上了當,而是極為冷靜,老蘇口不擇言的說出張燦陷害他的話,朱森林心里就一動,細細想起來,當真覺得有些問題了。

    王前似乎也有些察覺,也就閉了嘴不說話,看著張燦。

    老蘇全身都顫抖起來,又對劉金權几乎有些哀求的問著:“老劉,這汝瓷瓶儿,不可能……不可能是假的?”

    劉金權几乎是有些可憐的看著老蘇,這個老蘇,几乎有些瘋狂了,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尤其是瑞麗采購翡翠毛料的時候,一刀生一刀死,好多人一轉眼間就傾家蕩產了,老蘇,有可能是把身家全部搭上了,所以才會這副模樣,人一失去理智,所有的技能經驗,就當是沒了。

    劉金權嘆了口氣,然后又說道:“老蘇,我明白你的心情,這種仿制的汝瓷,我想在座的至少有五位老友見識過,吃過虧的,我也就不說了,用我們錦城古玩行業所有的設備儀器來測驗,得出的結論確實是真品,但用高精度的儀器,比如某些大學實驗室的粒子加速器來測定,那麼就能測出有新有的分子了,這些地下私窯的業主主要就是制作這些仿制品,用窯坑挖出來的千年殘片打成粉末,然后再加少許新泥混和,汝瓷最重要的其實不是瓷,而是釉,用來燒的釉也是千年前的釉粉,瑪瑙粉末特制,這一切加起來,再加上窯主的高超技术,也就制成了高仿真的汝瓷了……”

    “不……不可能……”老蘇艱難的嘀咕著,臉上又痛苦又難受,青筋直冒,表情極是嚇人。

    張燦根本就沒有半點可憐,自己當被陷害了要尋死的時候,比老蘇只有更可憐的,但誰來同情他?

    老蘇的現在,就是罪有應得!

    王前眉頭一皺,然后對身后的一個保鏢吩咐道:“你把蘇師傅送回去!”

    唐淵也是極不痛快,來這里的人,都是行業中有頭有臉的人,無論是吃虧了還是賺了,都不會說出來,打落牙齒都要和血吞,哪有像打眼上當了就哭鼻子抹眼淚的?

    而王前有些惱怒的是,老蘇是他帶來的,現在這種行為,那就是給他丟面子,讓他過不去。

    朱森林一見王前惱怒了,心里一格登,也知道老蘇這樣搞肯定惹惱了王前,也讓自己丟了臉,趕緊也催道:“回去,回去,老蘇,你趕緊回去,在這里鬧,像什麼話?”

    “我……我……”老蘇一臉漲得通紅,連話都說不出來,王前的那個保鏢上前伸手抓著老蘇就往外拖,老蘇使勁掙扎,但那保鏢的手就像一把鋼抓,讓他動彈不得,那保鏢提著老蘇就像抓著一只雞一樣輕松。

    那保鏢把老蘇一提走后,唐淵又開始拍起他的物品來,不過張燦這個時候心里像宣泄一般的暢快,根本就沒有心思再看現場的拍賣,一心想著,在這個時候回去,再看看老蘇的狼狽樣子,那才更是痛快!

    王前和朱森林都注意到了張燦的沉默表情,也都沒有再問他什麼,等到唐淵拍完他的物品后,這才起身准備走人。

    唐淵很是奇怪,按照王前的性格,這次怎麼也要弄回去三兩件東西,怎麼張燦一啞口,他也跟著不動聲色了?

    這種地下的鬼市拍賣,當然是快來快去,一結束,各人都各自閃人,王前讓他的保鏢開車回酒店,他依然陪同張燦坐朱森林的車子。

    王前是有話要問張燦的,但也知道這些話不能公開問,所以才支開了保鏢,等到朱森林的車上再問。

    朱森林開了車到了公路上,坐在后排的王前才沉聲問道:“小張老弟,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

    張燦點點頭道:“原本就是要說的,王先生,老朱,你們虧的三百多万,包括老蘇欠的老朱的五十万,都由我來付出來,今天汝瓷這件事,是我為老蘇設的一個陷阱,我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傾家蕩產!”

    朱森林身子一顫,果然是如此,但到底是什麼事啊?張燦三年來,不是一直都跟著老蘇在學技术經驗的嗎,怎麼會起這麼深的矛盾呢?能干出這麼狠的招术,那也得是相當深的仇恨!

    但張燦這麼說,肯定就是有原因了!

    “王先生,老朱,我就把原因跟你們說一下,之所以沒有提前說出來,是怕給老蘇看出破綻來,所以沒有告訴你們,請你們原諒!”

    張燦接著又說了起來,“我被老蘇設計陷害了,三年以來,其實我是很感激老蘇對的授藝之恩,但抵不過對金錢的誘惑,其實我那點錢說起來,對老蘇並不很重要,但對我就很重要了,甚至是重要到關系到我一家人的性命安危!”

    張燦低沉的把老蘇對他設的陷阱,那個玉壺春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出來,包括家里借高利貸,甚至是自己跳江自殺的事,都一一說了出來,一直說到跳江的時候,才轉變了語氣:“在跳江的時候,我是万念俱灰的,根本不想活了,但在那個時候,有一個人救了我,那個人就是后來教我古董鑒別技术的師傅,是個真正的高人,但他有個要求,不准我泄露他的一切,所以我師傅的事,我不能跟你們說!”

    “原來是這樣!”王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點點頭道:“這老蘇,利欲熏心啊,俗話都說兔子不食窩邊草,連自己人都陰,那是大忌,小張老弟做的事,我看還是溫和的,要是換了我,他會受到更痛苦的對待!”

    朱森林也是狠狠的說道:“這個老蘇,我都沒想到他會干出這樣的事情來,哼哼哼,回去我就炒了他,這樣的人,我可不會請在自己店里,說不定有一天就會把我給賣了!”

    停了停,朱森林又說道:“老弟,我看你做得好,不過有一件事我不贊同!”

    張燦一愣,抬眼看著他問道:“什麼事?”

    朱森林頭也不回的開著車,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就是那個三百多万的錢,你已經給我賺了不少的錢,就是這一次,也賺了三千万,除掉三百二十五万,再加上老蘇的五十万借款,那也還賺了兩千兩百二十五万,這樣的利潤,就是今天去的那些級別更高的大師級高人,那也不一定就賺得到,我還貪什麼心啊?再說這個錢,不是你給我們賺到,又哪里有呢?”

    張燦搖搖頭道:“老朱,王先生,我知道你們對我都很好,但我這個人呢,就是這個倔脾氣,誰給了我恩情,我是一定要回報,誰給了我傷害,我也是一定要回報的,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就是我行事的准則,所以你們的錢,我是一定要還的!”

    王前嘆了一口氣,張燦的性格,他雖然相交相識時間不長,但對張燦也是極為了解了,如果張燦決定了的事,他肯定要做,不過嘆是嘆氣,但對張燦卻更是欣賞,這樣的人,才值得相交。

    又沉默了一陣,王前又說道:“那好,就依張老弟的決定,不過我也跟著去老朱的店里看看,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說就是!”

    張燦卻是一口就回絕了,說道:“王先生,多謝了,我想就不麻煩你,我不是客氣,如果有我辦不了,又當真需要的事,我肯定會對王先生開口的,不過我只想把老蘇弄得傾家蕩產,看看他絕望的樣子就行了,不想再對他動別的手腳。”

    王前又笑了笑,這次他倒是沒有再多說,對一個人的報復,傾家蕩產之后,又欠了一大筆債務,朱森林如果公然炒掉老蘇,像這樣的名聲傳出去,老蘇以后就別想再找掌眼大師傅的工作了,那老蘇以后過著乞丐一樣的生活,可就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果自己再搭力,把老蘇弄進號子里關著,那反來減輕了老蘇的壓力,索性不開口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41 AM

第七十三章 不能得罪的人

    朱森林一顆心也在氣惱著,說實話,本來他現在的心思就偏向了張燦,一聽到張燦受了老蘇這樣的陷害,當然著惱,再說,如果老蘇有這樣的劣跡,又有哪個老板會想要他?

    為老板做生意,陷阱用得再多,那也罷了,可他這陰招是對別人用的,而且還是在他店里化驗設計陷害張燦的,如果說,老蘇把陷害張燦得到的這筆錢交到了他的店里,作為營業收入,那麼他還能原諒老蘇這一次,但老蘇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這就不能原諒了,更何況他現在得罪的是張燦,是自己最想拉攏的人!

    而又另有一點,朱森林一直在思考著,張燦自殺的時候遇到的那個高人到底是誰?在錦城還有這樣的高手麼?可真沒見到過,要說高人,今天來唐淵的拍賣會中的人,就已經是錦城最高明的鑒定大師了,但那些人,顯然不是救了張燦的那個神秘人!

    朱森林的思想就是糾纏在這個張燦所說的莫須有的人身上,當然,朱森林和王前兩個人對張燦的這個話,也都是堅信不疑的,沒有往不相信的方面偏一丁點!

    像這樣的高人,有怪脾氣才是正常的,張燦一定不說,那反而讓他們更相信,再就是,張燦有那麼好的眼力和鑒定技术,這也讓王前和朱森林相信,如果僅僅是憑老蘇,那肯定是教不出張燦現在的技术水平的,唯一能解釋的,那就是張燦的說法。

    老石齋今天不安靜了。

    王前的保安把老蘇送回來之后也就走了,老蘇回店里后,又急又惱,又喃喃咒罵,連侄女蘇秀問他都不理睬,似乎要發瘋一般。

    當看到張燦,王前,朱森林先后進店里后,當即几步竄上前,一把抓住了張燦的胸口,臉紅脖子粗的惱道:“張燦,你個小雜種,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一下可是把王前和朱森林都惹惱了,王前上前一腳就把老蘇踢得“哎喲哎喲”大叫起來,松開了抓張燦的手,然后蹲到地上呼痛。

    蘇秀給嚇到了,慘白著臉,急急的上前叫道:“你……你干什麼?為什麼打人?我……我報警了!”

    王前雙手一攤,淡淡道:“請!”

    有王前墊底,朱森林膽子也大了起來,也上前狠狠兩腳把老蘇給踢翻在地,罵道:“老蘇,啥也別說了,你個老混蛋,趕緊給我卷鋪蓋走人,欠我五十万的錢,只要我見著你一次,我就找人打你一次,打你個半死不活!”

    朱森林的舉動更是把蘇秀和張强几個伙計都嚇呆了,蘇秀要報警的話,那是針對王前的,她又不知道王前是什麼人,是什麼身份,但老板朱森林她卻是清楚的,現在的社會,哪一點不是講關系講人的?如果是朱森林對她叔叔做的,那她報警又有什麼用?而且到底是什麼事,她還搞不清楚,朱森林這樣做,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蘇秀不敢報警了,而老蘇在地上打了兩個滾,然后爬起身朝朱森林詫異又痛苦的問道:“老……老朱,你干嘛啊?我……我……我哪里做得不對嗎?”

    “還對不對,你***好好想一想,你做了什麼陰事,你自己心里明白,我會給圈子里散出聲音去,以后你在這個圈子里就算陌路人了,回老家好好種田去!”

    朱森林破口就罵了出來,而且把話都說絕了,讓老蘇連后退的路都沒有,只能選擇徹底離開古玩界。

    老蘇頓時呆了起來,好半天,臉色慘白,身子顫抖,然后把眼光視線轉投到張燦身上,見張燦臉色沉沉,雖然一聲不作,但眼睛里的光線卻極是嚇人,心里一愣,不禁想到,難道張燦知道了?

    又有些不可能,扮何富貴的叔侄兩個人都是他老家的親戚,是絕不會泄露出來的,而且昨天晚上還給他打過電話,詢問家里的事,一切都好,所以,張燦絕不可能從他那里得到消息的,在錦城這邊,那也不可能啊,這邊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這件事,連侄女蘇秀就半點也沒有泄露過!

    但張燦的表情太嚇人了,老蘇從來沒有見到張燦有過這樣的表情,甚至是覺得莫測高深,這絕不是他所認識的張燦,不是那個從鄉下來,跟他學藝的那個小白菜張燦!

    張燦冷冷沉沉,王前和朱森林雖然都對老蘇動了腳,但張燦自己沒有說出來,他們是肯定不會說的,這件事,就得由張燦自己來處理,這樣才會滿足他的報復心。

    王前最是明白這種心理,報仇,若不是親手所為,親眼所見,那就沒有絕對的暢快感!

    “老蘇!”

    沉默半晌,張燦終于冷冷的開了口:“三十多万,對你來說,並不是重要,但對我來說,我想你明白得很,這三十多万,會把我,把我一家人,都逼上絕路,就算我與你無親無故,但好歹我也算是你半個徒弟,對你三年來都畢恭畢敬的,錢是賺得少,但也沒少了對你的孝敬,我就想不通,你對我能下得了那個黑手?”

    老蘇又是一顫,臉上終于露出害怕的表情來,但又强辨著道:“不……不……我沒騙你,那個玉壺春不是我弄來騙你的,何富貴也不是我找來的,我不認識他,這……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來的……”

    張燦冷冷道:“我有提過是這件事嗎?”

    老蘇一怔,又懊悔起來,確實是啊,自己都糊涂了,張燦哪里有說過他是在說自己設陷阱騙了他的這回事?雖然意思里絕對是這個話意,但他沒說出來,沒說出來自己就竹筒倒豆子似的,自己說了出來,這叫做賊心虛,此地無銀三百兩!

    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這不是他老蘇干的才怪!

    張燦又嘿嘿冷笑著道:“老蘇,說實話,雖然你陷害我,把我逼到了絕境,我也差點因此而自殺身死,但也因為你的這件事,而讓我碰到了我一生的貴人,讓我學到了一身更驚人的本事,我要再掙古玩古董這上面的錢,不說如隨手撿來,但卻肯定是輕松之極的,你那三百多万,對于我來說,只不過是張張口揮揮手的小事,嗯,不錯,我是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把你陷害到現在這個地步,算是報了我的仇!”

    老蘇頓時面如土色,既然張燦都完全知道了底細,那他再說也是沒什麼用了,就是又想不通,他還能碰到什麼高人?說實話,這麼多次見到張燦撿漏,他有好几次都是親眼見著的,一直以為自己不過是大意,不仔細,所以給張燦撿了空偷了雞,但現在才明白,那不是機遇,也不是運氣,而是實力,只是這個實力,也太讓他吃驚了?

    再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一生的打拼積攢都毀于一旦,身無分文了,就算朱森林不追問他五十万的欠債,他也沒辦法離開半步,再說以他這個年紀,若出去打別的工,那是連最低等的苦力活都難以找到的,朱森林說得不錯,若是他發出話去,自己有這個名聲,哪個老板都不敢要他,名聲一壞,誰都怕,再說了,成王敗寇,自己就是倒在技术眼力上的,又有哪個喜歡找一個技术不過關的師傅呢?

    老蘇雙手顫抖著,几乎就想開口求饒,想讓張燦發還他兩百多万的財產,但又怎麼說得出口?

    張燦只是冷冷的盯著老蘇,即使老蘇向他求情,這個錢,也是絕對不會還給他的,想了想,當即從衣袋里掏了一疊鈔票出來,然后數了五張,扔到老蘇面前,淡淡道:“老蘇,念在舊情,這五百塊算我送給你的車費,回鄉下去!”

    老蘇全身抖個不停,老淚縱橫,本想講講硬氣,但又不敢,抖著手慢慢的把地上的五百塊錢撿到捏到手中,捏得緊緊的。

    蘇秀已經嚇呆了,雖然到底是什麼事,她叔叔和張燦都沒有說出來,但她也明白到了,肯定是叔叔對張燦做了什麼不好的事,雖然極恨張燦,但眼下也知道得罪不得了,前些天發火惱怒,那還有叔叔頂著,在這個店里,她一直覺得,朱森林絕不可能離得了她的叔叔,如果她叔叔一走,老石齋就會倒下了,但眼下看來,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她叔叔走了,老石齋絕不會倒下,而且還會存活得好好的!

    蘇秀一瞄到張燦冷冰冰的眼光,忍不住就打了一個顫,自己跟他一直就是反斗著的,處處瞧他不順眼,處處難為他,這時才發覺,原來占絕對上風的是他,不是她叔叔!

    王前到底身份不同,這時冷靜下來,慢慢到椅子邊坐下來,淡然看戲。

    朱森林卻是毫不客氣的又踹了老蘇兩腳,罵道:“老混蛋,趕緊滾蛋,我這儿不留你這樣黑心的人!”

    在行業內,最忌諱的一件事就是不忠,老板寧願要一個能力稍差一點的,但忠心卻是絕對要夠!

    老蘇背著朱森林在店里干這事,那就是不忠,因為借著店里的地方人氣來做了這件昧心事,又不是為了他做的,這就是他絕不能忍的。

    當然,更主要的是,朱森林是想要表現給張燦看的,一個張燦,抵一百個老蘇都不止!

    老蘇當真是無顏以對,渾濁的老淚連連,對張燦顫聲道:“張……張燦,原諒我……原諒我的貪心……”

    張燦淡淡道:“老蘇,我給你五百塊,是我對你的恩賜,想想我絕望的時候回店里來,你對我是什麼態度?那時候,你應該想得到我接下來會是什麼的結局了,可你對我又做了什麼?連一丁點的安慰都沒有,你想想你今天能從我這里拿走什麼?”

    張燦停了停,又說道:“我這個人,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當時哪怕你是扔給我一百塊,哪怕是一句話安慰我,我今天也會對你留一線,就算要報復,我也會讓你能安度晚年,現在的話,嘿嘿,我還是那句話,回鄉下去嘗嘗苦果,有些錯誤是不能犯,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45 AM

第七十四章 老板

    老蘇頓時癱軟了,他心里明白,無論再怎麼求饒,張燦都不會對他心軟,要怪,只怪當初自己沒把他逼到絕路,又或者自己根本就不該干這件事!

    “阿强,你們過來!”

    朱森林一招手,把張强几個伙計叫過來,然后指著老蘇吩咐道:“把他弄出去,扔到外邊去,回來再給我們有來往的每家店里通知一下,就說老蘇背叛我,給我開了,把消息傳遍整個錦城!”

    張强几個人應了一聲,當即把老蘇架著抬了出去,在櫃台后邊的蘇秀嚇得直哆嗦!

    朱森林想了想,抬頭對蘇秀說道:“蘇秀,你的情況我想你也應該明白,再干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不過我不會炒掉你,只要你自己覺得還能干下去,那你就干,覺得干不下去,那就辭職!”

    蘇秀頓時臉色大變,朱森林的意思,她清楚得很,如果自己不辭職,他絕不會炒掉自己,但肯定三天兩頭給小鞋穿,或者加班干苦活,絕不可能像有叔叔在這里掌權時那般輕松自在,朱森林不炒掉她,那是不想付給她退職金,而自己辭職的,那就沒有退職金了,只會補足當月的薪水,朱森林的帳是算得挺精的。

    在櫃台后呆立了半晌,蘇秀又看了看冷冷站著的張燦,要是自己硬留下來,以后他會對自己有好臉色嗎?

    猶豫了半晌,蘇秀還是艱難的開了口:“我……我辭職……”

    “那好!”

    朱森林當即數打開自己的包,從里面取了一疊錢出來,數了三十五張丟到櫃台上,然后淡淡道:“這個月才二十天,我發你整月的工資,離職書就不用寫了。”

    蘇秀拿了錢提了包,然后出櫃台黯然而去。

    她當然有些不情願了,只是這個地方確實也不容許她再呆下去了,本來她又不是專業的,文憑不高,又不過硬,全憑叔叔老蘇的關系才在老石齋站得住腳,要是沒有老蘇,她根本就進不了這個店里來!

    把蘇秀逼走了,朱森林當即拉著張燦到茶几邊坐下來,王前就在對面坐著,朱森林嘿嘿笑著,一邊又吩咐張强:“阿强,趕緊把我的好茶拿出來泡上!”

    張强趕緊樂顛顛的進去拿茶葉,茶几邊,就是王前,張燦和朱森林三個人,張燦苦笑了笑說道:“老朱,這店里一下子少了兩個人,可要趕緊招人了,我這個性子,你也知道,有些懶散!”

    朱森林擺擺手道:“沒事沒事,不就是少個會計嘛,把你那小女朋友帶過來,讓她干就是,這活儿不復雜,不比大公司人多,就這麼几個人,她可以一邊上夜校財會班補習一下,一邊上著班,再把你妹妹也招進來,在店里看看店,招呼一下客人,這些都是最簡單的事,技术上的事有你負責嘛,而且還可以再招一個經驗好的掌眼大師傅,你就松閑了,把時間騰出來跟我到處逛,這到處逛還不是一樣可以做生意啊,也許比你坐在店里賺得還多,呵呵,小張老弟,還有……”

    朱森林笑容滿面的看了看王前,又對張燦說道:“我決定了,把這個店的份額分給你一半,明天我馬上把法人代表股東名字轉為我們兩個人,以后你就是這個店的老板之一,我們一起來發展這個店!”

    張燦當即就有些呆住了,朱森林這個話就讓他真的很意外,雖然他也知道,朱森林的這間店面,綜合價值大約在五百万左右,他以前也是做夢就開一間小古董店,慢慢經營,但那個夢想太遙遠了,難以實現,直到得到黑白透視眼的能力后才改觀,但擁有一個店面,對張燦來講,還是很希望,因為這個是長久的,在外面撿漏玩古董,難保有一天賺不到錢,但有個店面就不同,那有可能是一輩子的大事,朱森林這樣做,那是真心想留他了,也確實做到了極處。

    當然,朱森林之所以敢這麼決定,那是因為張燦帶給他的已經遠遠超出他的店能掙到的錢,欲先工其器,必先工其利,這個道他是明白的,所以把店分一半給張燦,那麼他也是老板之一,這店也是他的,就不能不好好的打理,得好好的關心,再把他的親妹妹,未婚妻弄到店里來,那就更是把張燦鎖在了這里,看似他是吃了點虧,但暗里賺得更多,想想張燦的能力,就這段時間以來,再加上今天賺的三千万,一共賺了四千万出頭的錢,這可是朱森林做夢就想不到的事,不得不說,張燦著實厲害,朱森林覺得,如果按照以前的方式繼續經營這間老石齋的店面,到他死,也最多還能賺一兩千万罷了,但張燦只不過是半個月,就已經給他賺了四千多万!

    這要再過一年半載的,那得賺多少啊?一想到這個,朱森林就興奮激動,如果有人給他出一千万盤下他的店面,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想想,張燦給他賺了多少?就算把這間店送給張燦他都干。

    王前嘆息了一聲,上次看張燦對他的邀請還有些猶豫沉吟,但現在看來,張燦多半不會走了,張燦是一個很重情的人,朱森林聰明就聰明在不惜一切的挽留張燦,又因為老蘇的事,讓張燦覺得欠了他的情,而現在,朱森林又把店面盤了一半給張燦,這讓張燦更沒法開口了!

    果然,張燦猶豫了一下,然后就說道:“老朱,你說的事我也同意,老蘇的事也給你找了麻煩,我想……這店面一半的份額,我可以要,但我必需按市價給你一半的錢,否則……”

    “那好說!”朱森林一擺手就攔下了張燦的話,然后又說道:“我這店面按市價大約值五百多万的樣子,當然,有你這樣的人才在的話,那潛力是無限的,若是再轉手給別人,我估計不要一年的時間,我們再轉手,這價錢起碼翻十倍以上,你說要付錢,那這樣,以后分紅的時候,你再拿兩百多万給我好了!”

    張燦苦笑了笑,說道:“老朱,我實在沒話說了,你樣樣都做到了這個份上,我知道,你是想留下我,你瞧得起我,那好,就按你的意思辦!”

    王前又嘆了一聲,說道:“小張老弟,說實話,我這次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你,但你跟老朱都成這樣的關系了,我也不君子强人所難,不過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以后你們有什麼難事,就跟我提,只要我辦得到的,沒二話說!”

    朱森林連連點頭,對王前,他還是有忌憚的,但王前對他顯然沒有惡意,估計還是看在了張燦面子上,王前又不是個小氣心胸的人,對張燦,如果了解了就知道,要硬壓迫他來干違心的事,肯定就會出隔閡了。

    “王先生,這樣,趁今天這件喜事,晚上我訂一座,到錦城大酒店,王先生就一起去。”然后又對張燦說道:“小張,把你妹妹,妹婚妻,都叫過來,以后她們也是一起的員工了,哈哈,不是嗎?”

    張燦笑著答應了,妹妹和劉小琴工作的事解決了,這倒是很高興的事,又是自己的店面,而現在看來,朱森林只會以他為首,而不是當他自己是老板,這個店,說起來,怎麼都要靠他來撐起來,所以也不用擔心妹妹和劉小琴進店來受氣看眼色,完全就可以當成自己的店。

    “實在不好意思,我下午還得趕機回京城,我有一件急事要處理,嗯……”王前想了想,又掏出紙筆來寫了一個手機號碼,然后遞給張燦:“兄弟,我這有一個號碼,如果你有什麼難事,你可以打這個電話,他會幫你忙。”

    張燦接過來,點了點頭,心里想著肯定不會去打這個電話,王前對他確實好,但自己現在看來,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有透視能力支撐,應該不會求人幫忙,但王前是一番真心好意,這個號碼肯定得接下來,看看王前的氣勢,估計他的來頭不小,可能他給的這個電話的主人,是個超級有錢的大富豪,要是自己遇到了經營難題,就是讓自己去他,王前就應該是個超級大富豪。

    王前又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讓保鏢把車開過來接他,然后准備到機場去。

    張燦自己也准備回家一趟,朱森林笑呵呵的囑咐道:“老弟,把兩個妹娃子帶過來啊!”

    “知道了,會帶過來!”張燦笑笑著答應了,然后樂悠悠的去停車場開了車回去。

    老石齋本張燦租房子的地方,本就不遠,走路都才几分鐘的路程,開車自然也不久了,但在半路上又想起一件事,索性到超市處停了車,然后到樓上的金店,想著給妹妹和劉小琴一人買一件禮物。

    不過上了電梯后,又想起上次的事情,第一間店的難堪,今天就不到那間店了,換其他的店買。

    不過那間店排在第一位,張燦始終得從店面口經過,下了電梯后,張燦眼也不斜的就走過去,本想著就這樣走過去,卻不料走到一半,就被店里面的人出來攔住了。

    張燦冷冷的看了一眼,是兩個上次見過面的女店員,其中一個就是跟他打交道的那一個,不過這兩個女店員應該不是跟他發脾氣找碴的,因為她們臉上紅紅的,又激動又興奮,是攔住了張燦,然后一邊一個人拉著他的衣袖,急急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先生,我們已經找了您很久了,那……那個……又沒有告訴我們您姓什麼住哪里,又沒有手機號碼,這……天幸您自己出現了……”

    張燦一怔,心想她們這是干什麼?不找自己的碴子,難道還想怎麼著?又是誰不告訴她們自己姓什麼住哪里電話號碼什麼的?

    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要人家不是要對他不利,張燦也不惡言相向,隨著她們兩個到櫃台邊坐了下來,然后問道:“究竟是什麼事?”

    那個跟他吵過的女店當即臉紅紅的說道:“張先生,您好,我……我就是給您道個歉,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

    “我放過你什麼?”張燦當即奇怪了問道,自己可從來沒找過她們的麻煩,再說最近這段時間,累得夠嗆,想都沒想到這件事情上面來,如果不是想著給妹妹和劉小琴買件禮物,哪里會到這上面來?不來自然就不會想起這件事了,一想起那天的事,心里怎麼都有些怒氣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50 AM

第七十五章 女人生氣是很可怕的

    那個女店員只說請求張燦原諒,別的卻什麼也不說,張燦倒是聽到那個女店長在另一側偷偷的打電話,好像是說他在店里,給留下來了,讓趕緊過來什麼的。

    張燦當即注意起來,難道是這店里的人想要報復他,找他麻煩?不過看這女店員的表情應該還是不至于到那種地步,上次的事,她們已經做得比較過份了,要動怒,那也是自己,她們還會覺得不痛快?

    有些顧慮的是,自己是不能吃眼前虧的,但想來想去,她們應該不可能叫人在這里當場動手?想了想,張燦便覺得應該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如果要動手,叫超市的保安就好了,叫老板來干嘛?

    那個女店員還趕緊在店里的飲水機上給張燦倒了一杯熱水,恭恭敬敬的放在了張燦面前的櫃台上,然后說道:“張先生,請喝水!”

    看著女店員和她的同事們都表現出與上次截然相反的表情,張燦就認定她們肯定是遇到麻煩了,這種情況,只有……張燦忽然就想到了周楠,她絕對是有這種能力,而且那天也是為了她,有她在一起,想必這件事有九成九就是她做的!

    等了十四五分鐘左右,從電梯下面上來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得整整齊齊的,不過表情卻是很謙恭,當然,那是張燦看到他對自己的表情。

    “你好你好,張先生,我是這間分店的經理高志權,我們店里的員工,上次跟張先生和周小姐有些誤會,我們對几個員工也進行了處罰,但一起找不到張先生,又沒有聯系的方法,所以還在努力著,沒想到今天張先生自己從這里經過……”

    張燦頓時有些明白,可能是周楠的原因了。

    高志權看了看店里面,然后又瞧了瞧張燦,似乎覺得有些不方便說,但又不得不說,只得低聲對張燦說道:“張先生,實在對不起,我想請你在周小姐面前美言几句,我們這個店……別讓停業整頓,一切都是誤會,這個……晚上我找個地方請張先生和周小姐一起吃頓飯,呵呵,聊聊……”

    張燦當然明白高志權說的聊聊是什麼意思,跟行賄的人說研究研究沒什麼區別,但他說的什麼停業整頓的話,想想估計可能是工商啊,稅務啊,或者珠寶監察單位的處罰,現在的商業公司,沒有一家會是百分百完美的局面,做生意的,無論如何都不會與官方作對,這是自古以來就是鐵的定律。

    在錦城這個地面上,周楠的父親,那就是第一號人物,周楠有什麼事,甚至是不用開口說話,只要露出那麼個眼色,就會有大把的人去領會辦事,如果周楠把她在這店里的事一說出去,錦城地面上的各個部門,尤其是可以直接對這間店面做出控制的部門,肯定會對這個店下手的,要找他們的麻煩,那就跟雞蛋里找骨頭一樣,你沒骨頭他也能給你孵蛋孵出骨頭來,更何況,像金店這種場所,他本身的屁股都不怎麼干淨,要找碴,那就是跟吐口水一樣輕松。

    “那事不歸我管,我也沒那麼大的能耐,我想高經理肯定是誤會了,這事我一點都不知道,對不起,我還有事,告辭了!”

    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后,張燦當即起身要離開,到別的店去買禮物,就憑那天她們對自己的惡語,就應該受些折磨,而且自己還有透視眼的能力,要是換了普通人,那更是吃啞巴虧,有苦都說不出。

    高志權趕緊說道:“張先生……張先生……好商量好商量……”

    但張燦不理會他,頭也不回的往另一邊走去,高志權訕訕的一點都不得色,看到張燦走過轉彎處看不到背影后,這才回身狠狠的訓斥店員,惱怒之極。

    張燦走到高志權那間店看不到的地方,這才停下來,隨便挑了一間店進去,畫著濃妝的女店員就熱情的過來招呼了。

    “先生,請問想要什麼樣的首飾?”

    張燦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說道:“給妹妹和女朋友一人買一件禮物!”

    那女店員對于這些很懂,當即微笑著說道:“那就給妹妹買項鏈,女朋友買戒指,這樣比較合適,不知道……先生是要買什麼檔次的?”

    因為看張燦的樣子比較普通,穿著打扮不像有錢人,所以那女店員試探著問了一下,張燦自己說要什麼檔次,她就介紹什麼檔次的,盡量讓她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最好的!”張燦是毫不猶豫的就回答著,几千万的身家在身,以后估計還會賺更多的錢,買件首飾禮品,當然要挑好的,再說她們這間店,還不是最大的旗艦店,也不是頂級的奢侈品專門店,不會動不動就是几百上千万的首飾,頂多也就是個几十万的價錢而已。

    那女店員一下子就興奮起來,張燦雖然不像個有錢人,但卻有那種氣勢,甚至是比那些囂張的富二代氣勢更足,富二代囂張是表面,但骨子里卻是無知和稚嫩,而張燦卻是骨子里的氣勢。

    “這邊,先生,請看這里,戒指,項鏈,都是新款新品,這一款六万九,這一款七万八千八,這一款……”

    那女店員頓時興高采烈的介紹著,把那邊玻璃櫃台里的產品一一的介紹起來,對几款最貴的更是著重介紹著。

    張燦根本不去考慮價錢,那女店員的介紹他也沒聽進多少在耳里,而是伸手指著其中的兩件說道:“戒指我要這個,項鏈要那件!”說完就掏出銀行卡扔在櫃台上。

    那女店員一呆,這客人都不要她介紹說這些首飾的好處優點在哪里,就自己作了選擇,而且讓她奇怪的是,張燦選的並不是最貴的,但質量卻是最好的兩款,有几款價錢高,但有些虛,她們賣出去的話,提成會更高一些,所以想賣出那樣的產品。

    呆了呆,那女店員又問道:“先生……要不要我再給您介紹一下,這邊的几款更具有性價比,也許更合適……“

    “我說了就要這兩款,你們賣不賣?不賣我到別家了!”如果是普通人,或許還要聽她們的介紹吹噓,但這是張燦,對她們櫃台里的產品,黑白眼一掃,優劣便俱在腦子中了,不論她怎麼說,當然不會跟著她的話來買了。

    這個女店員自然不知道,面前的客人,就算不說透視的能力,以張燦對珠寶玉器方面的知識,也已經遠遠强過她了。

    “好好好,賣,當然會賣,我只是……”那女店員給張燦一說,當即慌慌張張的說了起來,本來聽張燦無視價格的問題,以為他是個有錢的大客人,當然就想狠狠宰一筆了,不過張燦自己選定了,她也不會如張燦所說不賣了,張燦挑的兩款也不便宜,一款六万七千八,一款八万八,只是這兩款比較實在,賺的提成就會低一點,所以她才會想勸說張燦買別的,張燦不同意,她當然一樣會賣了,這兩件的提成也還是一千多塊,比起別的客人,張燦還真是個大客。

    那女店員趕緊把銀行卡拿去到店里的poss機上刷了現金,然后把單據拿來給張燦簽了名,張燦收回卡片,拿了兩個首飾盒子出店就走,讓店里的眾多女店員目瞪口呆的,從沒見過這樣的買家,從買到走人,甚至沒有超過五分鐘,而且這也不是几百千來塊的小數目,而是十五六万的大數目。

    張燦拿了首飾子下樓,然后開車回家,在天心廣場的地下停車場里停了車,然后乘電梯上樓,本來是想按門鈴讓妹妹來開門,但又想著要給她們一個驚喜,首飾當然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想告訴她們,自己有了店,而她們也有了正式工作,也算是在自家的店里上班,這絕對算得上是驚喜?

    一想到這個,張燦就掏出鑰匙輕輕的打開門,然后又躡手躡腳的進了屋,把兩個盒子一揚,大聲說道:“張華,劉小琴,都來看看,我給你們買了什麼?”

    不過張燦一看客廳里坐著的几個人,臉色一下子就怔住了,客廳里坐著三個女孩子,妹妹張華,劉小琴,還有一個是周楠!

    周楠怎麼又來了?張燦皺著眉頭,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要是早知道周楠也來了,當然不會這麼說了。

    “二哥,你給我們買什麼了?”張華不管她們兩個,高高興興的就跳起來,迎了過來。

    張燦把裝項鏈的盒子遞了給她,說道:“這個給你!”

    又想叮囑她一下別在這個時候打開來看,但話卻是不方便說出來,而張華又是毫不顧忌的就打開了,一看到首飾盒子里的項鏈,頓時叫了起來:“嘩,好漂亮啊,二哥,這項鏈好漂亮,肯定不便宜?”

    張燦還沒有回答,張華又自己嘀咕著:“這肯定要好几千塊了,這麼漂亮!”

    張燦笑了笑,點點頭道:“是啊,花了一千多。”

    張華又抬頭問道:“二哥,我看看你給小琴嫂子買的什麼?”說著就從張燦手中拿過了另一個首飾盒子打開來看。

    買給劉小琴的是一枚鑽戒,價錢是六万多的那一款,其實還是張華的鏈子更貴一些。

    “真好看!”張華把戒指取出來在自己手指上戴著試著,然后又招手對劉小琴說道:“小琴嫂子,過來看一下,這戒指好看著呢!”

    劉小琴當然知道對一個女孩子買戒指,意義是不同的,瞄了臉黑黑的周楠一眼,欣然起身,只有張華並不知道,在她們鄉下,結婚就結婚,很少有哪家人說要買什麼戒指項鏈的,多是買一些家用電器,電視,洗衣機等等,這些奢侈品,在鄉下人的觀念中還沒普及。

    劉小琴過去從張華手中接過戒指,然后戴在右手無名指上,翻著手掌亮了亮,笑面如花。

    “不就買了個破戒指而已,有什麼好炫耀的!”周楠悻悻的說著,然后憤然起身出門,再呆下去只怕要發狂了。

    不過張燦還沒等到她走遠,又說道:“走,出去吃好的,我還有好事告訴你們!”

    “我餓了!”周楠又返身回來,靠在門上冷冷的說著。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54 AM

第七十六章 戒指紛爭

    “不用出去吃,就在家里的好,聽說現在酒店里都用地溝油什麼的,在家里做的干淨!”劉小琴微微笑著說道,對付周楠,就要拿自己的長處斗她的短處,否則只有自己吃虧的。

    張華也隨聲附和著:“是啊是啊,我們小琴嫂子都買了菜,又何必出去花那個冤枉錢呢,就在家做飯吃!”

    “也行,就在家吃!”張燦一邊回答著,一邊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周楠也進了客廳,索性不走了,瞧著張華的表情,淡淡道:“妹妹,你二哥對你很好啊,七八万塊的項鏈,很漂亮!”

    張華一驚,當即問道:“七八万塊?不……二哥剛剛不是說才一兩千嗎?”

    “你二哥是騙死人不償命的,一兩千塊妹妹你也真信啊,一兩千塊就夠一寸長的一截!”周楠瞄著張燦,毫不客氣的就掉了他的底細出來。

    張華愣了起來,然后又瞧了瞧戴在劉小琴手指上的戒指,問道:“那個……那個……”

    “跟你那個鏈子差不離!”周楠似乎是輕描淡寫的說著。

    張華瞪了張燦一眼,不過有另外兩個女孩子在場,也就忍住了沒說什麼,二哥也太奢侈了,以前家里受了那麼多的窮苦日子,二哥怎麼能這麼大手大腳的呢,給她和劉小琴隨手便給了几十万的銀行卡,那還好說,反正她跟劉小琴也不會胡亂花錢,這段時間以來,她也了解了劉小琴的性格,這個嫂子她還是滿意的,處處精打細算,不僅僅人長得漂亮,也會過日子,跟別的漂亮女孩子不同,通常長得太漂亮的就是個耗錢的大花瓶,只會花錢,只會擺著好看,實際一點用處都沒有。

    二哥這個舉動,要是以后爸媽知道了,肯定會罵他的,想了想,張華還是把項鏈舉了下來,毫不猶豫的還給了張燦,說道:“二哥,這項鏈要是花了七八万塊錢買的,我不要,爸媽知道了會罵人的,我是個鄉下女孩子,再喜歡漂亮,我也不要這麼貴的東西,你拿回去退了!”

    張華把項鏈塞回張燦的手中,然后又瞄了瞄劉小琴。

    劉小琴明白張華的意思,但她猶豫了一下,然后才把無名指上的戒指取了下來,很是舍不得的還了過來,張華一把接了過來,一齊塞給了張燦,說道:“二哥,還給你!”

    然后又狠狠的惱了聲:“浪費!”

    劉小琴倒不是舍不得這麼貴的價錢,而是這個戒指的含義,這是張燦親手送給她的禮物,作為男女未婚戀人來講,這個意義就更不一般了,要是還了他這個戒指,誰知道又會是什麼時候才有這樣的機會?

    而且周楠還在旁邊虎視耽耽呢,但是純朴耿直的張華可就不是她那種想法了,沒奈何的還了過去。

    周楠微微笑了起來,略施小計,這戒指就給收了回去,然后笑笑道:“小華,你也別催你二哥了,這買了的東西,若不是有缺陷或者是假貨,是不能退貨的,所以啊,你要覺得奢侈和浪費,那就讓你二哥賣給我好了,我正想買兩套送人,就拿你們這個將就了!”

    說完,周楠也不等張燦同意,直接就從他手上把兩件東西拿了過去,然后從自己的手提包里取了一張銀行卡出來塞在張燦手里面,笑吟吟的說道:“這卡里有二十五万,這兩件首飾再加上上一次的錢,通通給你了!”

    張燦拿著銀行卡,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再看看周楠,這時候笑吟吟的把項鏈從盒子里拿出來,然后到張華面前說道:“小華,這鏈子,我送給你,戴上,你二哥救過我的命,所以說,他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你也是我的妹妹,瞧這鏈子多好看,戴上了顯得妹妹更漂亮了!”

    張華哪里經得起周楠的哄呼,臉紅紅的道:“我……我哪里有周姐姐漂亮啊,這……這鏈子太貴了,我不能……不能要……”

    “別怕!”周楠當即安慰著,“如果是你二哥買的,你爸媽才會說他,我送給你的,就沒關系了,別擔心,沒事!”

    周楠也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能說,把張華說得一愣一愣的,再加上那鏈子確實漂亮,周楠的拍馬屁,她就傻笑著任由周楠給她戴在脖子上。

    周楠給張華戴好了項鏈,然后又取出戒指,看了看,又戴在了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試了試,還挺合適的,然后揚著手捋了捋耳邊的發絲,其實卻是向在一旁發著呆的劉小琴炫耀示威。

    劉小琴眼圈一紅,心里已經明白得很,她遠不是這個漂亮女子的對手,這才一眨眼的功夫,明明是張燦送給自己的戒指就到了她的手指上,而且還那麼堂而皇之!

    劉小琴心酸了一下,然后趕緊到廚房里去做菜做飯,一邊切菜一邊擦眼淚,淚水頓時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落。

    想著去省城治病的父親,母親也跟著去照顧伺候了,本來自己是要跟著去的,但她媽讓她別去,有她一個人就夠了,在張燦這邊好好呆著,人家的恩情跟海一樣深,多照顧著他,感情嘛,日子長了就會有了。

    可來了這邊,日子是不苦,錢也不缺,可就是感覺受不了,本來還信心十足的,心想以她的相貌和決心,絕對是能讓張燦愛上她的,以前見面的那一次,她能感覺到張燦對她有好感,否則不會同意跟他的婚事,但到了錦城后,直到周楠的出現,讓劉小琴就擔心了,几番較無形的較量,几乎是劉小琴的完敗而告終,在周楠面前,連劉小琴最引以為豪的相貌都沒有了信心,周楠無論是哪一樣都比她强,相貌比她漂亮,人比她聰明,身份地位比她强,她能拿什麼跟她比,跟她較量啊?

    在客廳里,周楠甚至是有些示威的看著手上的戒指,張燦只能是苦笑著搖搖頭,周楠要强好勝心,實在太强了!

    周楠本來是要繼續留在這里吃飯,毫不松懈,但手機響了,接了一個電話后,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說道:“張燦,小華妹妹,我要回去了,本來是想多待一會儿,跟你們聊聊天的,但自己那邊有急事要處理,我得走了!”

    張華站起身來送她,周楠伸手捏了捏張華的臉蛋,笑道:“妹妹,明儿有空,我帶你去玩玩……”

    “哦……”張華下意識的回答了一下,然后送周楠出門,把門關上后,又對張燦苦笑了笑,摸摸脖子上的項鏈。

    “既然她一定要送給你,就收下。”張燦嘆了一聲,妹妹的意思他懂,這麼貴重的禮物,她怎麼能不忐忑呢。

    忽然間又想到,朱森林說了,明天讓自己帶劉小琴和張華到店里去上班的,周楠要帶妹妹去玩,怎麼自己當時就不說明一下呢!

    再說,最好還是讓周楠死心,這個漂亮又聰明的女孩子,自己不要去招惹她,她背后的力量不是自己可以惹的,現在自己還弱得很,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是要找機會讓她死心,本來今天是個好機會的,但機會都讓她抓住了,更是借機反擊了一下。

    坐下來發了好一陣子呆,劉小琴做好了飯菜,擺到餐桌上后,默默的過來讓張燦和張華過去吃飯。

    雖然因為周楠的事有些不愉快,但張燦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想著要跟周楠徹底斷開,不能有糾纏不清,一方面,在心底深處,似乎又有些渴望,渴望跟她在一起,但又知道,周楠就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包!

    吃了一碗飯,張燦忡忡的看了看劉小琴和張華,又想起了自己要說的話,當即說道:“三妹,小琴,我今天做了筆生意,賺了些錢,我原來的老板把店里的資產盤了一半給我,以后我就跟他一起管理店子,也商量好了,明天就帶你們到店里上班,三妹打打雜,慢慢學些店里的事務應酬,小琴管財務,一邊上班,一邊到夜校學財會管理,店子人手不多,又不是那麼嚴格,遠比人多的大公司好做得多,所以你們不用擔心,再說,就算做不來也不打緊,哥出得起那個錢,你們在店里玩著,把店子看好也可以。”

    “什麼啊?……二哥,你……你說我們有工作了?”張華一怔之下,想明白后忽然就驚喜得跳了起來,這個消息,可是遠比她得到周楠賺送的項鏈高興得多,像她這樣又沒技术又沒文化的鄉下女孩子,在這樣的大城市里,能有個像樣的正式工作,那比什麼都好。

    張燦點點頭道:“不僅僅是工作,而且這個店是我們自己家的,有二哥的一半,好几百万的資產,所以啊,你們以后要好好的看著,等你們熟悉了,穩定了,就再把爸媽哥嫂接過來,我再給哥嫂買一棟房子,再開一間店,讓哥哥嫂子都有個正式的工作,有穩定的收入,這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張華一聽,這才是真正的高興起來,眼圈都紅了,抽泣著道:“二哥,爸媽和大哥大嫂聽到了,還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嗯,暫時也不要告訴爸媽和哥嫂,等以后我辦妥后去接他們的時候再說,給他們個驚喜,還有……”張燦想了想,又扭頭問著劉小琴:“小琴,你爸去治病了嗎?你還是先去照顧一下你爸,你媽一個人,肯定不方便……”

    劉小琴聽到張燦說出這樣關心的話,眼淚一顆顆的流了下來,但心里卻暖和多了,擦了擦眼淚,然后說道:“我媽就是讓我在你這里住著,找份工作,好好對待你,爸那邊有她照顧著就行了,我在這邊還可以掙錢,所以爸媽的意思,是不讓我過去。”

    張燦想了想,又說道:“這樣,你過去把你爸媽接到錦城來,錦城也是大城市,醫院技术設備不比我們老家省城的差,來這邊還有你我照顧,又不擔心錢的問題,我看這樣比較好!”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2:01 AM

第七十七章 笨人有笨福

    劉小琴一聽張燦這麼說,眼睛亮了一下,但隨即又擔心的問道:“那……那店里的事怎麼辦?”

    張燦淡淡道:“店里的事不用管,我可以先招一個財務做著,以后你管理就可以了,自己家的店,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再說了,你說是店重要還是人命重要?你爸的手术做了,身体好了,我們准備婚禮!”

    “啊……”

    劉小琴愣了一下,隨即臉火紅起來,但眼里的喜色卻是止不住的流露出來,張燦這個話,明顯就是跟她表白了心意,自己還擔心著周楠呢,心想她哪里比得上什麼條件都更好的這個千金小姐呢?

    沉吟了一下,劉小琴還是猶豫的問道:“張……你……你,那個周小姐……”

    “別說這個!”張燦知道劉小琴的意思,一下子就打斷了她的話題,說道:“我跟她不是一路人,我知道你說她什麼都比你强,我明白,但我也想過,她既然比你都强,那一樣的,也比我都强,我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嗎?說白了,我還是個農民,不過是運氣好,發了點財而已,只有你,我們才是同一個階層的,什麼都別說了,好好的去把岳父岳母接過來,別怕花錢,我現在缺什麼就不缺錢,所以好好的對他們二老,接到這邊的醫院來治療動手术!”

    張燦再把周楠給他的銀行卡塞到劉小琴手中,又親口說出來了“岳父岳母”這几個字,這讓劉小琴更放心了,若是張燦跟她若即若離的,那她還擔心著,父母花費不是小數目,是一個大負擔,但張燦現在這麼說,那就是完全認可了她,認可了她們一家人,心里暖暖的,眼淚止不住的又往外流。

    女人的眼淚真是多,難怪說女儿家都是水做的!

    張燦心里嘆息著,劉小琴的孝心,執著,其實都是他欣賞的,而且之前對她的感覺也不錯,確實喜歡她,不過對周楠也有些依戀,不禁在心里想著,自己是不是花心的那一種?是不是人格有問題?怎麼會同時喜歡上兩個女孩子呢?

    收拾好后,張燦越發的憐惜劉小琴的懂事和勤快,替她收拾了一個包,然后提了跟她一起下樓,並讓妹妹張華就在家里,好好准備一下,明天就去店里上班了。

    張華在客廳里嘀咕著:“我一個人我怕……干麼不讓我跟嫂子一起去啊,一起回來不就好了……”

    只可惜,張燦根本就沒聽到她的嘀咕了,下樓到停車場開了車出來,然后載了劉小琴往機場方向去,又在車上打電話直接到航空公司訂了票,現在是下午四點,到老家省城那邊的航班五點十分就有一班,因為都是國內比較熱的線路,所以航班次數有點密,這時趕到機場,還不用等多長時間就可以上機了。

    看著劉小琴柔柔的,一直也是淚眼朦朦的樣子,張燦低聲安慰著:“別擔心,現在醫學技术好,治好你爸的病把握很大,別再為這個擔心發愁,好好的,開心些。”

    “嗯……”劉小琴雖然仍然垂著淚,但卻是很柔順的答應著張燦,這也越發讓張燦愛憐,女人的眼淚是武器,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張燦嘆了一聲,又說道:“把爸媽接過來后,我們一起承擔,好好的過日子!”

    這一句“爸媽”的話,讓劉小琴眼淚又嘩嘩的流下來,張燦這個話分明就是承認了她的身份,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今天明明給那個周楠打敗了,敗得体無完膚,以為以后的日子會更艱難,但為什麼張燦卻反而在這個時候向她一再表明了心意?

    不過猜歸猜,心里的激動興奮卻是實在的,是真真實實的,劉小琴几乎不能自抑的抽泣著,一張臉蛋上滿是淚痕!

    張燦伸手從車台上的紙盒子里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劉小琴,說道:“擦擦,哭的女人,挺難看的!”

    “扑哧!”

    劉小琴又忍不住笑了出來,接過紙巾趕緊擦著淚水,淚眼含笑,道是無晴卻有晴,這番模樣,張燦也看得心動起來,若不是開車,當真要把劉小琴按著狠狠的親昵一番!

    也許人性當真是如此,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也不可能有電影電視中說的那種,只好不壞的人,那是虛構的,張燦心里時不時就冒出一種狂野,像劉小琴這種柔弱的美麗,他是越想糟塌一番,但是這種糟塌,可以說是一種喜歡,女人嘛,出得廳堂,還要上得床才惹男人喜歡!

    “小琴,我有一件事還要告訴你!”張燦一邊開著車,一邊又扭頭說了一下,因為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劉小琴這時候,心情好多了,臉上雖然有淚水痕跡,但臉上的表情卻是開顏喜悅,聽了張燦的問話就點頭說道:“你說,不論什麼事,我都會盡力去辦的!”

    張燦搖搖頭道:“不是我要你去什麼事,是你們家的事。”

    “我家的事?我家還有什麼事?”劉小琴詫異的問著,她家還能有什麼事她不知道,反而是張燦知道的?

    “你姐姐的事!”張燦開著車,沒有側頭看劉小琴,只是淡淡的說著。

    “我姐姐?小麗?”劉小琴怔了怔,然后又詫異的問道:“我姐姐怎麼了?她……她不是跟她男朋友到外地打工嗎?我們都不知道她在哪儿,因為她男朋友家里不同意她們的婚事,所以才離家出走的,我們家里的事……我……我爸的病,我姐在外頭打工也很困難,也沒辦法……”

    張燦不禁嘆了一聲,這親親的兩姐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異呢?劉小麗對父親的不管不顧,一心想嫁入城里的富男友家中,把自己家人扔在水火中不顧,而妹妹就算在這個時候,還是不對她惡言相向,一心替她隱瞞著,當然,也許是把自己當成了最終要依靠的人,所以才更隱瞞著,家丑不可外揚,劉小麗也總歸是她的親姐姐。

    只是,張燦可憐劉小琴這個弱弱的女孩子,卻是一力一肩承擔著這麼重的擔子,如果不是遇到他,在老家的縣城里,那些有錢人家里,有几個會舍得花几十上百万的錢去救岳父的?俗話都說,嫁出去的女儿,潑出去的水,女儿嫁了就是別家的人了!

    縣城那些有錢人家里,哪個不是家里養著,在外面找著,二奶三奶的,張燦可以肯定,像劉小琴這樣的女孩子,只要踏出了第一步,那就會沉淪下去,也許十年,二十年后,劉小琴就會是另外一副模樣了,不過現在她跟了自己,就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嗎?

    張燦微微笑了笑,又說道:“你不用替你姐姐隱瞞什麼,我是告訴你,我在錦城看到過你姐姐和她男朋友,本想帶你去見見他們,但這兩天忙,忘了事儿,等你從省城回來后,我再帶你去見見,總歸是你親姐姐!”

    劉小琴呆了呆,然后急急的問道:“你……真的見到了我姐姐?她……她過得還好嗎?”

    看得出來,劉小琴對這個不負責任的姐姐,還是很擔心很關心,到底是血濃于水,一個爸媽的姐妹,怎麼能不關心呢。

    張燦沉吟了一下,“嗯”了一聲才回答道:“嗯,你姐姐……還算好,也沒什麼事,兩個人一邊打工一邊過日子,打工的人都這樣。”

    張燦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劉小麗現在的真實處境告訴劉小琴,以免她擔心,要不是回去接父母過來,張燦倒是可以直接把事實告訴她,但要回去,在路上又只有她一個人,還是不放心,而她父母更是從沒出過遠門的老實人,一個病,一個弱,完全只能由劉小琴一個弱女子來承擔,在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刺激她,所以隱瞞了事實。

    劉小琴這才放心了些,點點頭道:“謝謝你,等我過來后就去見她,還……”劉小琴說著又瞧了瞧張燦的眼睛,有些猶豫的又說道:“你……還請幫忙照看一下,我這個姐姐有點任性,其實她人很好,就是想過上好日子而煩心的……”

    “好!”張燦一口就應了下來,劉小麗如果當真有事情,他又怎麼能不幫呢?几年的暗戀,人生最初的一個夢中情人,其實是最難忘懷的,雖然現在因為自己改變了,不再那麼幼稚,不再喜歡劉小麗,是因為看到她的內在不美麗,很虛榮,一味的追求金錢,忽然間自己就討厭了。

    而且從劉小麗那憔悴的面容中看到,人生,其實就短短的几十年,一眨眼就過了,年輕少年的輕狂時代也已經過了,那時候膚淺的自己確實只喜歡女孩子的相貌,而現在自己更喜歡的是女孩子的內在。

    也許是自己有錢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錢,有了黑白眼的透視能力,恐怕金錢財富會隨著時間的增加而更增,但張燦此時反而覺得金錢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重要了。

    不可否認,他一直追求,努力掙扎著的,就是為了金錢,但金錢到了一定的數字后,只要家人能夠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過日子,錢夠用就好,他並不想當什麼這首富那首富的,也不喜歡被金錢而束縛著,開心的日子才最重要。

    劉小琴輕輕伏在車台上,淚盈盈的,但淚臉上卻全是喜悅,過了一會儿,才低低的說道:“張燦,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張燦淡淡道:“用不著謝,你要謝,就等你把你爸的病治好后,再跟我好好過日子。”

    劉小琴蒙著臉輕輕的嗯了一聲,雖然沒有明白回答,但心里面卻是回答了,這一生,她都會去好好的愛護這個男人,會好好的跟他過一生,只是這個話,她現在並不想說,因為她覺得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張燦會覺得她仍然還是懷著感恩的心對他,其實劉小琴明白,感恩的心仍然有,從不曾減少過,而且越來越多,但對張燦的感情,卻也明白,那是真正的愛,並不是感恩!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47 PM

第七十八章 惡礁海底處奇遇(一)

    劉小琴從沒坐過飛機,在檢票廳里,張燦送她進入檢票口,看著劉小琴弱弱的,楚楚可憐的樣子,張燦真想陪她一起回去,但是暫時這兩天走不開啊。

    送走劉小琴回來后,晚上跟妹妹聊了半晚,第二天一早又帶著妹妹張華去老石齋店里面,老蘇叔侄都已經離開了,店里只剩下三個伙計了,朱森林今天來得早,開了門等著,直到張燦兄妹來后,趕緊拿了几條鑰匙來給兩個人一人一套,說道:“小張,妹子,這是店里的鑰匙,你們一人拿一套,呵呵,我估計以后妹子就得天天來開門看店了,你二哥……呵呵,跟我一樣,是個懶人!”

    張華雖然有些緊張,但對朱森林的交待卻是一口應了下來,說道:“這個沒問題,我早上起得早,再說在店里的活對于我來講,實在是太輕松了,在老家,我都要跟我爸媽哥嫂下地干活,習慣了,這些活儿不算活的,沒事了,謝謝朱老板!”

    “哎,妹子,以后不要叫我朱老板,叫我朱大哥,這店子以后你二哥跟我一人一半的份,你也算是老板,根本就不用客氣,而且這店子啊,呵呵呵,還得以你二哥為主呢,掙錢的事,都落在他肩上!”

    朱森林笑呵呵的對張華說著,張燦也笑笑著示意,讓妹妹接下鑰匙:“三妹,就接了鑰匙,我估計以后你還真得早出晚歸,來看著店了,你朱大哥是個懶人,你二哥我也是個懶人,這鑰匙我就不要了,要了也大多數時候來開不了門。”

    張華點點頭,二哥既然這麼說了,朱森林自己也承認了,看來不假,這店子自家是真有一半了,幫二哥看著店也是應該的,就爽快的接了鑰匙,然后認真的回答道:“那好,我以后就叫你朱大哥了,這店子,我就給你們看得好好的!”

    朱森林笑呵呵的又說道:“妹子,這兩套鑰匙你都拿著,你二哥不要,等你嫂子來了給她,有你們兩個看著店,完全就沒問題了,還有……”說著又轉頭對張燦說道:“老弟,我現在可是跟你說明白啊,這店子,以后我是啥事都不管了,看店管著有妹子兩個人,技术上有你頂著,我只認分錢就好了,老弟,沒意見?”

    張燦尷尬的說道:“我的老朱大哥啊,你這樣當甩手掌櫃,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

    在張燦的心里面還是有些顧慮的,這店是朱森林的,雖然說不要錢分給張燦一半,但實際上他並不吃虧,這個道他是明白的,只要把張燦拉到一起,張燦給他賺的錢,只怕要遠比店子以前賺的數字多几百倍,將心比心,人家給他賺這麼多錢,他能拿什麼回報?錢嘛,張燦現在的身家並不比他少了,以后肯定會比他更多,這是毫無疑問的,除了錢,他就只有這個店了,店子折的份額給張燦,至多也不過是三百万,張燦能缺三百万嗎?當然不缺,這就是一個心意的問題了,只要誠心,張燦是明白的,就因為誠心,才能拉得住他,否則只論錢的話,先不說王前那儿可以花遠比他出的更高的錢,就算是張燦自己,隨便撿漏賺的錢就是巨大的數額,可以說,現在他根本就不會愁賺錢的事了。

    張燦又把劉小琴已經回去省城接父母過來錦城治病的事對朱森林說了,說可能要耽擱兩三天的時間,朱森林當然沒任何的意見了,擺擺手,吩咐這些事不用對他說了,都由張燦自己決定。

    朱森林把鑰匙給了,別的什麼也不說了,然后急急的出店,說是讀高中的老三開家長會,不去不行。

    張燦笑了笑,看看朱森林的表情就好看,也早聽說朱森林的三個子女都令他頭疼不已,現在的年輕人啊,除了伸手管父母要錢,基本上就不干別的事。

    在店里又呆了兩個小時,又叫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回來請阿强等人和妹妹吃了,又交待妹妹做些什麼,劉小琴沒有來,她就干些端茶倒水的事,再收下錢什麼的,等劉小琴來了后,就可以把財務方面的事交給她,做帳的事情,還是要劉小琴才做得來。

    張强几個伙計對張華好得很,事事都教她怎麼做,又不用做力活,也不做技术上的活,輕松得很,實際上,在店子里並沒有特別多的事,原來店子里只請了阿强一個伙計,因為沒有多大的業務量,現在張燦賺錢的速度太厲害,索性就多請了兩個人。

    張燦又走不了,心里想著還是要請個掌眼的大師傅才行,否則他根本就走不了,自己不在的時候,這里應該還是要有一個大師傅才行,否則沒人坐鎮了,如果他不在,開著店也是做不了生意的。

    吃過中飯后,又在店里呆了三個小時,大生意沒做成,做了三筆一千多的小生意,賺也只能賺到一兩千,這個數目,只能勉强維持店里的開支。

    三點多快四點鐘時,張燦見下班的時間並不早了,實在呆不下去了,跟張華說了一聲,讓她下班鎖門后自己回家,這里離家里又近,几分鐘的路程,不用擔心什麼,然后就提前走了。

    主要是悶,開了車出來后,又不知道往哪里去,想了想,就沿著沿江公路向海邊的方向開去,不過這次沒有往游樂場那邊去,因為那里人太多,想一個人靜一靜,過了沿江路,到了海邊上,這邊已經是郊區外了,與郊區內的游樂場不同,這一帶的海岸線地勢不好,礁岩極多,船人都少有到這一帶來,平坦的地勢極少極短,有那麼一點,也只有十來米寬,剩余的地勢極為險惡,游人是不會到這里來的。

    張燦把車停靠在路邊后,在路邊上看著大海,天氣好,風浪不大,張燦想了想,又摸了摸衣袋子里的避水珠子,心里又起了心思,看了看四周,沒有人過路,連車都沒有,也不擔心,慢慢的沿著斜坡下去,到了海邊上,浪並不大不急,礁石雖然林立錯齒,但張燦並不怕,把珠子取出來含在了嘴里,再脫光了衣衫,只穿了一條短褲,然后把衣服褲子包在一團,找一個岩石后面藏了起來,然后慢慢下水,因為風平浪靜的,也不著急,小心的踩著水,到四五米遠后,身体就全沒入了水里面,直至完全下水后,反倒沒那麼小心了,因為水深度高了起來,身子可以在水中游動,因為避水珠的原因,所以張燦極是輕松,在水中自由散漫的游動著,皮膚吸收的海水轉化的氧氣足夠支撐身体的需要。

    再往前面潛下去,這一帶的地勢很險,海里的暗礁極多,但只能危害到船只,對個人潛水游水者是沒有太大的影響,當然是要在沒有風浪的時候。

    不過來這一帶游水潛水的人是極少,在國外那些搞極限運動的人倒是不少,專挑那些險惡的地方,登山,潛水,不過都是配備器具,徒手者,倒是罕有,尤其是潛水,潛水極限運動愛好者,對于潛水的設備更是講究,花重金購回來高科技的設備,這樣才會潛到極限最高的記錄。

    但是若像張燦這樣,什麼設備都沒有的潛深水,那還是沒有,重力的極限是人類無法克制的難題。

    不過張燦有別人想像不到的原因:避水珠!

    有避水珠這種不可思議的存在,讓張燦能在深水里自由的潛下去,不過上一次因為張燦的害怕,潛到几十米深后就沒再往下潛,這几天,老是想著自己究竟能潛到多深呢?

    慢慢潛到深水中,估計離海岸邊有兩百米之遠了,兩百米之外的深度估計有一百米以上了,張燦的透視能力可以看到底部,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略淺一些,但都跟犬齒一樣,礁石林立,在這段地方下面的海底部,几乎是沒有什麼人會潛到那下面去。

    張燦不擔心氧氣的問題,所以也不害怕,這一帶的海域,還是很少什麼鯊魚猛獸的,魚類倒是很多,張燦潛到六七十米深時,還是先感覺了一下身体的承受能力,覺得沒有什麼感覺,這個深度的壓力對他沒有防害,跟在陸地上一樣,這樣估計的話,那就應該可以潛至少比現在深一倍的距離了?

    再潛下去,始終不曾感受到海水强大的壓力,胸口不氣悶,自由自如,沉到海底處時,看著礁石縫中的海魚穿來穿去,隔他兩三米遠,也不驚慌,只是挨到近了才彈身游開。

    張燦見這里的深度對他一點難度都沒有,索性往遠處游去,只要不會被淹死,那就什麼都不用擔心,游再遠都不怕,只要体力承受得住。

    這一帶的深度,估計是個百米上下,再往遠去,深度逐漸增加,比在游樂場那一帶要深得多,那一帶是最平緩的區域。

    潛在水里几乎超過一個小時了,因為身体全身都沒接觸到海水,海水離身体表皮膚始終有兩公分左右的空間,這避水珠的效用實在是太神奇了。

    不過再神奇,張燦都覺得還是自己的透視能力好,如果不是這一雙黑白眼的能力,又哪里能得到避水珠這樣的珍奇寶物呢?更別說發大財,隨手撿到好東西了,想也想不到,短短半個月,從死到生,要自殺的人,到了現在,竟然有四五千万的存款,這讓哪一個人都想像不到!

    在海水中往前再潛進,試探著自己的極限,又潛行了一百來米,水深度也多了百來米,最深的礁谷中,深度估計會有兩百米左右,但對張燦來說,依然沒有難度,張燦實在好奇起來,自己到底能潛多深?

    在深底呆了一陣,離海岸太遠了些,張燦看著前面黑森森的海底,又沒有准備好,心想還是回去,等到下次多准備一下再來測試,反正自己又不缺時間,沒事就可以過來,這個地方好,只要在沒有風浪的時間里都可以過來,游人行人都少。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張燦忽然間發覺有些不對勁,腦子里一機靈,轉身一瞧,在頭頂上方二三米處的海水中,有一個黑色的蛙人身影,而海面上,又有一艘小漁船。

    因為這個地方,几乎是沒有船只和潛水者到來,尤其是船只游艇,所以張燦吃了一驚,趕緊依附在一塊礁石后面觀察著,因為有透視眼,所以才看得清楚。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48 PM

第七十九章惡礁海底處奇遇(二)

    那個穿著黑色潛水服,戴著氣罩的潛水者身材曼妙,顯然是個女人。

    張燦透視了一下,那女人回頭向下的時候,他就看清楚了,果然是個女人,但透視眼只看到黑白的骨架,看不清楚面容相貌,只能分辨出是個女人,這個女人的行蹤舉動似乎是在躲閃著海面上的小漁船。

    張燦又看了看海面上的漁船,十來米的長短,普通的漁船,船上面有五個男人,其中一個拿著一個小儀器在手上比划測量著,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但看他的動作,似乎是在測量座標位置一樣。

    緊接著確定后,一揮手,另外几個人就把三個大箱子扔進了水里面,箱子很沉,在海水中飄飄浮浮的動蕩著,然后往下沉。

    在海水中的那個女人盯著箱子沉下的方向,手里也拿著個儀器探測著位置方位,不過她潛不下來了,因為深水的壓力讓她無法支持,或許只有用更高科技的設備才能潛到這里的最深處。

    那小漁船上的人又拿出個儀器來測量著,張燦看著人身子只是黑白的骨架,跟骷髏一樣,但看那個儀器卻是沒有問題,儀器是一個顯示屏,像一個小的手拿游戲機一樣,更像個屏幕大一點的手機。

    顯示屏上有三個亮點在閃動,顯然就是那三口大箱子,張燦頓時明白了,這箱子里面肯定放置了電子追蹤器,看他們這麼神秘的樣子,張燦就奇怪了,這箱子里放了什麼?

    三口大箱子晃晃蕩蕩的沉了下來,就在張燦身邊不遠的地方,七八米遠的地方,三個箱子也各自離了四五米遠。

    張燦一透視,箱子里面,有兩口箱子中裝的全是密款好的膠袋子,層層密款,極為扎實,而電子追蹤儀器就放置在箱子蓋里面的角落上,那些膠袋子中又是一袋袋白色的粉末,像面粉一樣。

    “毒品!”

    想都不用細想,張燦就明白了這里面裝的是什麼,花這麼大精力,又這麼神神秘秘的來扔到這個人跡罕至的惡礁海底,只有毒品了,沒有人無聊到了花這麼大代價來這里扔几袋面粉。

    還有一口箱子里全是裝的富蘭克林老頭:美金!

    這麼大一滿箱子的美金,估計也不會低于五百万的美金,張燦頓時心里一燙,***,這麼多錢,哪能不眼紅?

    再說了,那箱子里的美金都是舊鈔,不用擔心,而且自己也不是說就缺了現錢用,要是把這箱子的美金偷回去,放個十年八年后再拿出來用,誰會知道?

    他們既然扔在這里,那肯定表示是放心的,這個深度,就是帶了潛水設備的人也潛不到這麼深,除非是專業的高手,擁有更高科技的潛水設備才可以到這個地方。

    小漁船上的人扔了箱子,記好座標,箱子里又放置了追蹤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當即開動漁船離開。

    等到漁船離開約十分鐘后,那個女蛙人才仔細的又測量了一下座標位置,她只能選擇把大概的位置定好,然后再找人來排查,箱子里面的電子追蹤儀器,她現在是沒有辦法的。

    測定好之后,女蛙人就返身游開,往岸邊的方向游過去,張燦瞧了瞧她的方向,與自己下水的地方並不是在一處,隔得至少有六七十米遠,所以不用擔心她會發現自己的衣物藏處,而且自己的車停靠的地方是在几株大樹后,海岸公路邊的草木又多,根本就看不到。

    張燦看著她悄悄上了海岸邊,又從礁石后面取了衣物包出來,換了衣服便裝,再隱秘的爬到岸邊,進入草木樹林后,要不是張燦有透視眼就看不到了。

    在草木叢中,她推出了一輛藏著的摩托車,然后駕車往公路的另一頭,是郊區的方向駛去,只要不是往錦城市內的方向,就更看不到發覺不到張燦的寶馬車了。

    張燦等她駕車消失后,這才趕緊潛過去,找到三口箱子,看了看,這箱子並不是特制的密碼鎖,而是普通的按鈕,當即打開了箱子,箱子里的毒品和現金都是密封好的,不怕浸水,張燦不理這個,直接伸手把電子追蹤器拆了下來,想了想,又摸了塊小石頭,就在海底的礁岩石上把這三顆電子追蹤器砸了個稀巴爛,然后把碎末用泥石埋了起來,其實不掩埋,在海底中,要沒有確切的位置,那肯定是找不到的,張燦掩埋后,就更加沒辦法找到了。

    那個座標,也只是大致的位置,要找大件,像箱子是可以,但要找被砸礁的手指頭般大的電子追蹤儀器,那就肯定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張燦把箱子又蓋上,然后把箱子拖起來,往海岸邊拖,好在這是在水里,水中是有浮力的,要在岸上,他一個人就非常吃力了,這一箱子至少就有一百公斤重,一個人是拖不動抗不動的,但在海水中,就會被海水强大的浮力減消至少三分之二的重量,几乎等于拖動七八十斤的重量,雖然吃力,但也不是不可行。

    張燦把一口箱子拖到離自己下水的地方二十米遠處的海底中放置下來,然后扒開水底的石泥,把箱子掩埋起來,再把另外的兩個箱子又拖了回來,埋在了一齊,又仔細的看了看后,確定從表面是看不出來什麼不妥,而且離那些人扔箱子的地方,是隔了近三百米遠,這樣的地形,這麼大的海面,張燦把箱子拖離了這麼遠的距離藏起來,可以說他們絕對是找不到了。

    因為太重,只要露出海面來,張燦就知道他是沒辦法把箱子弄上岸的,得找一個幫手,但這個事,沒有絕對可靠的幫手,他是不會帶來的,要不就等下一次再來的時候,把箱子打開,然后自己一部份一部份的把美金取出來放到車上去,無非是多跑几趟路,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的話,是最安全的,那些毒品,如果沒有機會沒有合適的理由交給警方的話,就讓它爛在這個海底中,反正自己是絕對不碰的,錢可以偷走,毒是不能犯的。

    張燦之所以起了心把毒品也一起藏了起來,那是不想那些毒販殘害更多的人,做不了多的事,把他們的毒品藏起來這還是可以的,只要自己做到小心又小心,不被他們發現就好。

    不過現在張燦最擔心的不是毒販們,而是那個神秘的女蛙人,那些毒販把毒品和現金藏到這麼隱秘的地方,是以為最安全不過了,所以也不會一時半刻就來收回去,反而是那個跟蹤著的女蛙人有可能回去叫幫手趕過來,無論她是什麼人,張燦都明白,她都是一個絕對危險的人物,能跟毒販對著干的人,不是毒販的對手就是警察,其目的只有兩樣,一是她也是毒販,或者是黑社會,來個黑吃黑,二是警察,警察要怎麼行動怎麼安排,可就不是張燦要去想的事,但不論怎麼樣,張燦都估計到,她最有可能就是回去叫了人手過來把這三口箱子弄回去,所以他得趕緊抽空子離開這個地方,只有時間久了再來檢查一下就可以了。

    而且自己來檢查又有個優勢,就是不用下水,只在岸上用一下透視眼就能看到箱子有沒有那些人找到並帶走,開車過路一下不用下車就可以知道結果,即使有他們的人在這一帶窺探,那也沒有辦法知道,自己沒有絕對的把握就不會停車下車,這是一條公路,總是有過路的車輛和行人的,不下車到海邊去露形露色的查找,是不會被他們懷疑的。

    張燦掩埋好三口箱子后,趕緊上了岸,在礁石后面把衣服取出來穿上了,然后急急的竄上了公路,又趕緊上了車,把車開起來后,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又把避水珠取出來揣到口袋,一邊注意著倒車鏡里,沒有行人和車輛過路或者跟著他。

    張燦還是相信自己絕無可能給這些人發現到,因為自己潛到他們都無法達到的海底深處,一點形色不露,他們怎麼可能會發覺?做什麼事情都是在海中進行的,海面上是風平浪靜,波瀾不驚。

    可能是諜戰片看多了,張燦極是小心,一再的觀察有沒有跟蹤者,轉了無數個彎,又躲在隱秘的巷道中觀察了一陣,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到有跟蹤者,張燦終于相信,是真的沒有人發現到他,又才開了車回家。

    張華早做了飯在等他回去,張燦胡亂撥拉了几口飯,然后就回房了,在房間里,又把珠子拿出來觀察著,這顆避水珠很有些奇特,使用了一次,珠子里面的能量似乎就跟身体融合得更快捷,而且每用一次,身体里就殘留了一小倍份珠子里的能量,這些能量與腦子中的那件玉器的靈氣結合,讓腦子里的靈氣更强了不少,這讓張燦透視的能力更强了些。

    從這些,張燦就可以估計到,自己這黑白眼的透視能力,是可以隨著身体中的靈氣强度而增加的,最初的時候,張燦是通過休息睡覺來恢復体力,那速度就要慢很多,体力越强,透視的能力就越强。

    張燦也很是想讓自己的透視能力更强大一些,要是更强的話,他倒是想到更深的海洋中去試探一下,如果有可能,以后買條游艇到大海中去找寶貝,海洋里的未被發現的寶貝,那是絕對要比陸地上的多,而且不用擔心受怕的,海洋中的奇珍異寶是無主的,只要自己能碰到得到,當然,沉船還是受國家法律限制的,但如果真找到有藏寶的的沉船,張燦並不想把它據為己有,能在船上挑一些最貴重的珍寶帶回去就好,錢財又哪里是一個人賺得完的?

    還有就是那兩箱子的毒品和一箱子的美金,這些都要怎麼處理好,那還得好好計划計划,要是自己只是看到了他們的行動而沒起私心也還好,但自己已經起了私心,而且還把箱子偷走了,從做了這些舉動開始,他就沒辦法再回頭了!

    還有就是,那個女蛙人是誰?又是什麼人?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49 PM

第八十章 身份

    張燦苦惱起來,自己又不缺錢,怎麼當時腦子一熱就起了貪心呢?這時候回來了再慢慢細想,才發覺當真是做了一件愚蠢的事,但凡與毒品沾邊的人,那絕對是最危險的一類人,現在要是一個不小心露了形跡的話,那就肯定會出大事!

    不過張燦好奇心又起來,對那個女蛙人的身份感了興趣,要是她是警方的人,那麼自己就有機會了,只要把東西想法交給她們就好,但一定要弄清楚后才能歸還,如果她也是黑勢力的人,就不能暴露自己的任何形跡了。

    張燦想了想,趕緊就下樓,不過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在路上隨便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后說道:“司機,我想去郊區一趟,南邊的海邊公路。”

    “郊區?”那司機看了看張燦的樣子,身上沒帶任何的行李,一件短襯衣,一條七分褲,很單薄很簡單,不過這樣也能看得更清楚,他身上是沒有藏任何的刀槍等凶器的。

    去那麼個偏僻的地方,一般的司機都不會去,容易出事,最近搶劫出租車司機的事並不少見,尤其是在偏僻的地帶。

    張燦看那司機的表情,就知道他擔心什麼,當即笑笑道:“司機大哥,我只是有點悶,在家里也睡不著覺,想出去逛一逛,我可以給多一點車費,你可以去?”

    那司機沉吟了一下,張燦的面容的確是比較和善的那一種,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凶人,張燦掏出口袋里的一疊鈔票來,那司機看得清楚,最少有好几千,張燦隨便數了五六張遞了過去,說道:“夠不夠了?”

    那司機面色終于緩和多了,他們干活為的不就是掙錢嗎?能掙到的錢的事,自然是想的,而張燦一出手就給了六百塊錢,他們的車,是出租車公司的車,兩個人分班值,一個白班,一個夜班,半天的工夫,生意好,大約能掙四五百,除去上繳的公司費用兩百塊,再除掉一百多的油錢,淨掙大約能有兩百多,這算是生意好的,生意差的時候,一百能掙個七八十塊的淨利潤就不錯了。

    張燦一扔就是六百,而到那個郊區只有二十多公里,就算是打表,最多也只有五十來塊錢,六百塊,至少能淨掙五百五十塊,這是比他什麼時候都要掙得多,又輕松,當然,只是擔心張燦是不是搞搶劫的凶手,雖然現在他只有一個人,身上也沒有凶器,但誰又能保證他在目的地的地方沒有隱藏同伙在那儿?

    一個人找目標,讓同伙在目的地等候,這樣的事也不少見,所以那司機盡管想掙錢,但還是在考慮著。

    想了一會儿,那司機就說道:“先生,我要去接一個同伴,要不我讓他跟我一起去,你同意不?”

    “沒問題,你讓他趕緊過來,隨便你們好了,我無所謂的!”張燦毫不遲疑的回答著,只要自己沒有歹毒的念頭,不想做壞事,自然就不用擔心了,而且到那個地方后,又不用下車,只在車上透視一下海邊,看看那個女蛙人有沒有在那里,或者她的同伙,那就好,然后看情況說話,實在不方便,就讓司機再過去一段,裝作過路的,開過去十几里后再回來,反正在那個區域是不停車的,這讓那些人也不會胡亂猜測的。

    那司機一聽張燦爽快的答應了,當即就放了心,但凡有歹心的凶手,又哪里會同意讓他再帶一個人呢?他有那種要求時,要真是凶手的話,就會找借口了,要麼不坐車,要麼說沒時間,絕不能等,而張燦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看來心里沒事。

    “好,上車,我打電話讓朋友過來,不遠,可以就在前邊路口等我們。”那司機一邊歪頭示意張燦上車,一邊又摸起了手機撥了起來。

    張燦自然不去坐他的前排,反正那個位置是留給他的同伴的,坐在后面,拉上了車門后,司機一邊緩緩開著車,一邊說著電話。

    電話中說有客人到郊區去,讓他的朋友過來一起,等到回來后就交班,賺的車費補貼給他一百塊,對方顯然馬上就同意了,張燦估計這個人也就是這輛車的另一個司機,兩人共用的這輛車,可能接班的時間還有半小時,所以讓他提前上車,但給一百塊的費用,顯然讓他心動。

    往前開了三四分鐘,在路口邊,張燦遠遠就看到有一個人在路邊望著自己這邊的方向,與別的行人大為不同,應該就是他了。

    車子開近了,張燦才看到這個人,身材極是高大,起碼有一米八五以上,手里提著一裝滿茶水的大保溫杯,另一手提著一根健身健力用的棍子,看樣子就是專門對付有行凶意圖的乘客的。

    那司機果然是在他跟前把車停下了,那個高大男子打開車門上了車,把茶杯和棍子放好后,這才轉頭瞧了瞧張燦,也不掩飾的就對張燦說道:“先生,我是練過武的,可別見怪啊,習慣了,每天出車我都會帶著健身棍,沒有別的用意!”

    雖然說沒有別的用意,但又有誰不知道呢,這肯定是防身用的,又提醒了一句:“他是練武的!”其意已是不含而喻了。

    張燦笑了笑,也沒有回答,淡淡的扭頭瞧著車窗外。

    新來的司機也有些放心,看張燦的樣子確實不像,但凡只要他們注意了,又有兩個人在一起,其實是很好應付的,因為張燦已經先給了錢,這就更不像是凶手的行徑了,因為真正有歹意的凶手們,通常是絕不會先付現金的,他們也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也可能他們本身就是窮途末路,只有沒有著落的人才會來想搶劫出租車司機,因為搶了出租車司機,身上是不可能有太多的現金,最多也就一千几百塊錢,而絕大多數都只有几百塊錢,除了當天的營業收入,最多就只准備一兩百的零錢找數。

    再者,凶手先給錢后在到目的地后,就會不方便行動,因為司機有兩個人,又有所准備,一個人開車不熄火,隨時都能出動,另一個人又注意著外面的情況,只要有一丁點不對,就會馬上加速開走,而在車上的張燦,身上是明顯沒有凶器的,出租車前后座位中又隔了一層欄柵,所以對他們是構成不了威脅的,從這些方面來估計,他們就猜測著張燦不是個想要搶劫行凶的人。

    出租車的速度不快不慢,大約在六十碼左右,不過這時候正處于下班后的時間,五點多了,路上塞車嚴重,上沿江路短短的一點路程就堵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才挪到沿江路上,那邊的車少,所以不容易堵車。

    要出郊區后,張燦很欣喜的發現,在這個時候,竟然也有好几輛出租車往那個方向而去,這倒是無形中給他作了掩護,是好事。

    再過一程,快到張燦下海邊的地方時,前面的車忽然就停了下來,張燦坐的出租車也緩緩停了下來,司機探頭看了看,然后又縮回來轉頭對張燦說道:“前面設了關卡,我下去看看!”

    留下那個身材高大的同伴在車上,他也放心,當然最放心的就是前面已經停了七八輛車,而后面也有車開過來,就算是膽量再大的凶手,也不會選在這個地方這個時機動手的。

    那司機把車熄了火,然后開門下車往前走,因為這條路的過路車少,張燦把車窗放下來,然后后探頭看著,前邊攔停下了七八輛車,所以看得到前面的情形,在道路上設了一道臨時關卡,關卡處有十來個持槍的武警士兵,也沒有進行檢查,只是不讓車輛過路,那司機上前,跟別的司機一起在跟那些士兵詢問著。

    几句話過后,那司機似乎就得到了答案,然后掉頭回來,到了車上面,再對張燦說道:“先生,不好意思啊,前面有武警士兵設了關卡,說前面在執行軍事行動,一切車輛都不能過去,我問了要多久時間,他們說不清楚,先生,你是要等還是要掉頭回去?”

    說完,那司機又說道:“如果要等待的話,一小時我們也得收費一百塊錢的誤工費。”

    張燦淡淡一笑,然后望著海邊的窗外,馬上運起透視能力,眼里的世界頓時變成了一片黑白!

    在海邊的礁石上以及海面上,至少有一百人以上,全是身著武警服裝的士兵,海面上有數十條充氣小艇,那比較適合在這個區域活動。

    而在小漁船上的人扔箱子的地方,還有四五條小船停著,船上的人有一個女的,只不過張燦是用透視的,所以看不出她的相貌,只看到她右手腕上有一串珠子,透視眼光感應中,那珠子倒是一件好東西!

    是紫檀木的佛珠,佛珠子中似乎含著一些流動的靈氣,讓張燦很興奮,只可惜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又沒有觸摸到,他的眼睛雖然能透視,但卻並不能吸收到佛珠子上的靈氣。

    這種靈氣跟那塊讓張燦得到透視能力的玉石中包含的氣息極為相似!

    那個女子此時正拿著測量座標的儀器觀察著,似乎是很奇怪,位置應該絕沒有錯,而且她上岸時還特意留意了位置,還在礁石上做了記號。

    海面以下,張燦還透視到,水里面有至少二十名以上的蛙人在下潛尋找,這些蛙人的潛水設備就高檔得多了,也顯然是訓練有素的高手,否則潛不到那麼深的地方。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51 PM

第八十一章 贖章

    一看這個情況,張燦原本是想著,如果那個女蛙人是警察的話,就找機會把毒品還給她,但現在看來,只怕不那麼簡單,官方的人,如果你信了,那就跟說信母豬會上樹一般!

    有可能自己去舉報了,然后她們還可能倒打自己一耙,販毒五十克以上就會判死刑,那兩大箱子,除皮都還要剩下三百斤以上,那可夠判自己三千次死刑了,官字可是有兩個口,你能跟他們說得清楚嗎?

    還有那一大箱子美金呢?那個又怎麼能說得清楚?這就是一筆糊涂帳,起源于張燦的一時貪心,讓張燦有些后悔了,自己現在賺錢也不是難事,何必去貪那一筆危險的錢呢!

    “回去,回去,反正也過不去了,算了,回去休息睡覺!”張燦也不猶豫,直接吩咐那司機,天也快黑了,回去也好,反正張燦心里面也已經決定了,那几口埋起來的箱子,至少几個月內自己都不到那儿去了,也或許過個几年才去把錢弄出來,也許就任由它埋在那里了,只要覺得有危險,就絕不去動那個東西,自己又不缺錢,沒必要去冒那個險。

    那司機一怔,又瞧了瞧他的同伴,覺得這一趟可真是划得來,就這麼一大會儿,六百塊錢就到手了,看樣子,張燦沒有特別說明,他們也是不退錢的,要回去也是他自己說回去的。

    當下掉了頭,慢慢開回去,沿途還有掉頭回去的車子,只是要回到城內的交接路口處,又有一隊武警士兵攔了車檢查,只許出不許進,檢查的車也只是張燦他們這邊回去的車子。

    張燦當即知道,那些武警,有可能是女蛙人懷疑這邊過去的人會不會有可疑之人了。

    攔車停下后,那些武警士兵檢查的是身份資料,以及各種聯系方式,工作單位,統統登記下來,連司機的車牌身份證都要登記,當然主要的是乘客,張燦估計自己也沒有任何值得可疑的地方,所以也就任由他們檢查登記,他們有公安系統的聯線查核系統,給假身份是肯定行不通的,說不定馬上就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直接就給抓了回去,張燦可沒有那麼傻,目前只要他自己死口不吐露出來,那就絕不可能會被發現,所以並不擔心,無論他們懷不懷疑,只要自己不承認,不露破綻,他們沒有證據,又能奈何得了自己?

    而且海底那三口箱子,估計他們是找不到,即使退一万步來說,他們找到了,那東西也不會留有自己的痕跡,一切都是在水底中行動的,沒有任何的線索會留下,沒什麼好擔心的。

    到了天心廣場,張燦讓司機停了車,然后下車走人,半點也沒有說要退錢什麼的,那兩個司機都笑了起來,跟張燦揮手作別,這個年青人還真是爽快,啥事都沒干成,連要去的地方都沒去成,白給了六百塊錢也沒說要退一些,確實不錯。

    回到家里后,妹妹張華一個人在客廳里坐在沙發上抱了個枕頭看電視,看到張燦回來就問道:“二哥,你去哪儿了?”

    “出去轉了轉,今天上班怎麼樣?還習慣嗎?”張燦笑了笑,坐到她身邊問著。

    張華點點頭回答著:“還好啊,原來覺得在城里上班很神秘,但今天我覺得還好,活儿也不復雜,做得來,再說二哥,你們這店里的伙計對我也很好啊,像一家人,又熱情,我不懂的事就告訴我,一點也不為難我。”

    “呵呵……他們當然不錯……”張燦笑了笑,心想你是我親妹妹,算是半個老板了,他們只不過是伙計,怎麼會不熱情呢,當然,這些話不說最好,免得打擊張華的極積性,看妹妹來這儿做得開心就好,只要她習慣一段時間后,就再把父母親和哥嫂一起接過來,不過接他們過來時,一定得先給哥嫂買一套房子再安排好工作才行,最好是給他們開個什麼店,有個好收入,然后過來他們才能安心,不過這些事都不急,自己現在不愁掙錢,把一切安排好一些再接他們過來就是。

    張華作習時間很規則,那是在家里習慣了,到了晚上十點鐘就困了,回房去洗涮了就睡覺,張燦就是個夜貓子,這麼早肯定是睡不著,不過也不想在電視上耗著,也回了房,然后練了一會儿身体里的靈氣,又把那避水珠含到嘴里,讓腦子里那黑白眼的玉石靈氣與避水珠的靈氣試著融合得更多一些。

    不過無論怎麼試驗,那避水珠的靈氣都只能滋補腦子的靈氣,而無法真正融合起來,否則的話,張燦心想如果能把避水珠的能量與自己腦子里的能量完全結合在一起的話,那自己以后再下水,就不會含著避水珠了,那省得麻煩,不過這天底下,自然沒有那麼十全十美的事了,凡事都是有一弊就必有一利,有一利自然也就會有一弊,能讓自己得到黑白透視眼,那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又何必太貪心呢!

    第二天起床后,張燦伸了個懶腰再起身拉開窗簾,耀眼的亮光頓時讓眼睛感到刺,閉了眼再適應了一下才睜開,看看時間,已經是十點半了。

    餐廳里餐桌上,張華已經用罩子蓋著早餐,張燦打開看,是一杯牛奶加兩個面包,不用說,張華早去店里開門上班了。

    吃過早餐,然后才出門,想了想,索性懶得開車出去,太近了,開車去反而麻煩,走得遠還無所謂。

    到店里后,張燦意外的是,朱森林居然也早到了,在那儿跟張華說著笑話,逗得張華笑嘻嘻的。

    張燦到茶几邊坐下了,笑笑著對朱森林說道:“老朱,我看還是要請一個師傅來坐鎮才行,你我不在的時候,這店里就像無頭蒼蠅一般了,來了生意也做不成。”

    “行,你安排就是,我昨天不是說了嗎,這店里的事啊,完全由你來管理就好,我啥事不管,有時間就過來跟他們打打屁,找你出去嗨皮,正事不歸我管了!”

    張燦苦笑道:“老朱,我拿你沒辦法,要知道,這店可是你的……”

    “切……”朱森林當即叱道:“現在這店是你跟我兩個人的了,你還是大掌櫃,做事別問我,我就是個分錢的,哈哈!”

    哈哈一笑,朱森林又伸手拍了拍張燦的肩膀說道:“老弟,說起來,我真得謝謝你,如果不是老弟,我一沒這麼有錢,二沒這麼爽快開心,活得累啊,現在賺錢又多過以前十倍百倍的,又不操心,可以多陪陪家人,多管管孩子,這一切都是老弟的功勞,所以說,老弟,你就是我的親弟弟,以后別跟我說這店那店的,都是你的功勞!”

    張燦自然也是個爽快人,原是想自己有朝一日開個店,但現在有朱森林白送他一份,雖然說到底是自己虧了些,但朱森林也夠可以了,至少他是在自己還沒有起步就給予了自己這一份份額,開個店,還不是說有錢就可以了,這其中,還有很多綜合因素,比如人脈,關系,貨源,等等,都是極其重要的,而張燦現在除了有錢,有鑒別的透視能力之外,另外那人脈關系等同樣重要的事,他可是沒有,開店跟打單可不同,如果只是跟以前打單賺點錢一樣,那倒是無所謂,反正也不會有人來管,但開店就不同了,始終得跟官方面和行業內的老板們打交道,朱森林在這一行干了這麼多年,總歸是有深厚的人脈關系的。

    跟朱森林閑聊了一陣,店里沒有什麼客人來,几個伙計無事,就翻著以前老蘇留下的鑒定書冊來看,張華就負責湛茶倒水,哪里髒了擦哪里,總是覺得太閑了。

    張燦端著茶杯喝了口水,瞄眼間,看到店門外有一個小女孩探頭往里看,很是眼熟,那個小女孩一見張燦,當即笑了起來,趕緊朝后面招手道:“奶奶,奶奶,在這里,就是這里!”

    等了一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走上前,那小女孩牽了老婆婆的手往店里進來,然后指著張燦說道:“奶奶,就是這個叔叔,人很好的叔叔,你跟他說!”

    張燦一時詫異起來,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覺得這個小女孩肯定是在哪里見過的。

    “叔叔,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叫向琳,你看這個……”那小女孩說著又從兜里掏出來一只毽子揚了揚,又問道:“叔叔,還記得這個嗎?”

    “哦……我記得了,小妹妹,怎麼來我們這里了?”張燦恍然大悟,這個小女孩子名叫向琳,是上次她爸爸帶著她來賣那個巴玉假章子時見過的,自己可是從她手里得到那個承安寶貨的銀幣,說起來,還覺得有些愧疚,倒是不知道她們今天來干什麼。

    向琳又指著老婆婆說道:“這是我奶奶,我奶奶說我爸爸賣給你們的章子是我爺爺留下來的,要贖回去,能不能請叔叔賣還給我們?”

    張燦略一沉吟,想著看看是不是趁機多補償她們一點錢,當然,這個錢可以自己私底下出了,不必跟朱森林細分,就當是自己填補一下良心,不過在當時看來,自己沒給向琳的爸爸多的錢,那還是對的,給了他也早賭光了。

    那老婆婆聽孫女一介紹,趕緊就對張燦直是作輯,老淚縱橫的道:“小哥子,實在是對不起,我儿子就是個不成氣的混蛋,把家里的東西都賣空了,我收來藏去的几件他爸的遺物,也大多都被他偷了出去,只是那個章子是他爸最心愛的東西,我想贖回去,只他說賣了一千塊,我知道你們是做生意的,我……我給你們補回兩百塊錢的利息好不好?”

    老婆婆的樣子讓張燦有些心酸,小女孩向琳雖然小,但卻頗為懂事,扶著奶奶安慰著:“奶奶別哭,奶奶別哭,叔叔人很好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52 PM

第八十二章 豬圈里的臭石頭

    張燦看了看朱森林,朱森林一攤手,嘿嘿笑著說:“店里的事歸你管啊,可別問我,有什麼活吩咐我干倒還可以!”

    張燦苦笑了笑,然后對阿强說道:“阿强,把上次一千塊收的那個巴玉章子取出來!”

    張强趕緊應了聲,到庫里的架子上把章子拿了出來,不貴重不值錢的貨一般都只放在倉庫里的貨架子上,貴重的就鎖起來了,鑰匙暫時由張華掌管著,以前是老蘇管的。

    張强取了章子,拿出來遞給張燦。

    張燦把章子遞給了老婆婆,然后問道:“阿婆,您看一下,是這個章子嗎?”

    老婆婆拿了章子看了看,急急的就點了點頭說道:“就這個,就是這個,沒錯!”說著又哭哭啼啼的從衣服的里襯里摸出一個手帕包著的布包,一層層的打開來,布包里面是一張張的鈔票,一百的有六七張,然后是一大疊十塊五塊一塊的,几毛几毛的零錢都有。

    老婆婆把一包錢放到張燦面前的茶几上,有些緊張的說道:“小哥儿,這里是一千二百塊,我在家里數好了,你……你數一數,對對數!”

    張燦還當真有些心酸,把錢推了回去,然后誠懇的說道:“阿婆,這錢您拿回去,章子我送回給您,另外,我還想補償給您一些錢,您看看……”說著就從褲袋里摸出錢夾,看了看錢夾里面,錢不多,只有兩千左右,心想這錢還是少了,不過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把老婆婆送回家里,看看她家里的情況,然后再借機幫助一下,也可以讓自己心里好受一些,畢竟從小女孩向琳那里得到的承安寶貨到底還是覺得有些虧心,不必在地攤上跟那些老手撿漏,人家都是油條,撿他們的漏是憑本事,但對這個小女孩,卻顯然有些欺騙的意圖,不過當時要不是她那個賭徒老爸在場,張燦一定會多給一些錢,這個倒是真的。

    老婆婆一怔,然后趕緊直是搖手道:“那不行不行,你把章子還給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麼還能再要你的錢,這一定不行不行!”

    張燦見老婆婆朴實,知道這種人你就這樣給她錢,她肯定還會懷疑你有什麼用心,想了想就說道:“阿婆,算了,現在不說這個,我們反正沒事,就送您和小妹妹回家,您不是說家里還有些古董嗎,我們是做這個生意的,就到您那儿看看,如果能賣,我們再商量,給您個好價錢,如果您不能賣的,我們也絕不强求,您看好不好?”

    老婆婆拿著章子,又猶豫了一下,然后還是點了點頭同意,說道:“那好,我家里是還有几樣東西,我藏得緊,都是老頭子當年留下的,本想孫女長大以后辦點嫁妝,孫子以后娶媳婦的,我老頭子以前是做古董玉器的,后來在十年的打壓中,又抄家,好多東西都被砸了,留下來的也都是老頭子藏得緊,后來好了,但儿子又不爭氣,大部份都被他偷出去賣了,然后又輸了個精光,唉……小哥儿還了我老頭子的章子,也罷,就帶你們去看一看,瞧得起哪一樣再說!”

    張燦站起身對朱森林說道:“老哥,開你的大奔!”

    “沒問題,我給你當車夫,你們在路邊等我一下,我去停車場取車!”老朱笑呵呵的一溜煙就去了,哪里有半點老板的樣子。

    “阿婆,小琳妹妹,我們走!”張燦又請老婆婆和小女孩向琳出門,三個人一齊到市場外邊的路邊上等候著。

    朱森林沒兩分鐘就到了,嶄新的奔馳車停在三個人身邊,張燦把后門打開,請老太太上車,老太太還是很猶豫,這麼高級的車,是不是她能坐的?

    張燦毫不猶豫的輕扶著老太太上車,然后又抱了小向琳坐進車里面,關上了車門,朱森林笑呵呵的揚了揚手,然后說道:“開車嘍,出發!”

    “老朱,在銀行門口停一下,我辦點事。”張燦又囑咐了一下。

    朱森林當然知道張燦要干什麼,是想補償給老婆婆家一點錢,這個他也沒意見,反正張燦能賺到錢,店里的事就完全由他做主,應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他肯定也不會做得離譜,其實張燦有這種仁慈的性格還是件好事,至少不會在背后陰他,當然,張燦的手段也是蠻厲害的,但那是對仇人,對曾經害過他的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恩怨分明的人,朱森林也很喜歡,尤其是對張燦了解了以后,覺得他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能力又强,賺錢比他更厲害的人肯定還有不少,但張燦已經是讓自己驚怔不已了。

    在銀行門口的路邊停了車,張燦下車時說道:“等一會儿就好,我辦好事馬上出來!”

    以張燦的戶頭存款,那已經是vip中的vip,不用排隊等待,直接到貴賓室就取錢,本來准備取十万塊的,想了想,張燦還是取了二十万,以便見機行事,給老太太家太多,有可能還會惹禍,只要知道了住址地方,以后經常去看看,暗中幫一下還好過一下子給她們太多錢,因為她們家里主事的,畢竟還是那個賭徒,老太太的儿子,小女孩的父親。

    從銀行里出來時,張燦提了一個膠袋子,里面裝了東西,但也看不出來就是裝了一袋子的錢,張燦自然也沒有說什麼。

    朱森林問了老婆婆的住址,然后開車前往,原以為老婆婆家在市區里面,她說了后才知道是郊區邊緣,原來是鄉下,現在挨在城市邊上,發展到了那一帶。

    老婆婆的家在北城外的郊區邊緣,屬老城區那一邊,是錦城市最窮的地方,新市區的發展方向都是往東南西的方向而去。

    出了郊區,公路也窄了舊了,不過車輛也少了,到老太家附近處,已經是鄉村模樣,老太家的房子是一棟兩層樓的瓦房,一條三米多寬的窄路勉强能把車開進去,好在老瓦房門前有一塊一百多平方的地壩,很好停車。

    老太太一下車,還有些頭暈目眩,張燦趕緊扶著她下了車,小女孩向琳倒是沒事,活潑的跳動,在地壩坪地上踢著毽子。

    老太太恢復了一下,然后又趕緊到屋子里搬椅子出來請張燦和朱森林坐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家里太髒亂,都落不下腳,在地壩里坐一下還好過。”

    “別那麼客氣,阿婆隨便一些,別把我們當什麼客人。”張燦擺著手隨意說著。

    老太太又從屋子里拿了几件瓶子罐子的出來,讓張燦和朱森林看,說道:“老頭子當年留下的東西,除了沒被砸掉的就剩這些了,有几件又被我那不爭氣的儿子偷拿出去當了,儿子不爭氣,弄得儿媳也離了婚,現在就剩我們孤儿寡母三個人,儿子長時間在外面賭錢,回家來也不是收搜東西出去當錢,就是問我要錢,我一個老太婆,哪里又能有什麼錢?”

    老太太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了,“以前老頭子還在的時候,我們一家收入靠老頭子還是能維持,也是住城里,后來老頭子就帶著我們全家人到了鄉下來住,這一住就到了現在,老頭子又去得早,這几年,我也只能喂几頭豬,靠掙點辛苦錢維持生活,孫子孫女讀書又要花錢,日子過得很難……”

    向琳見奶奶哭了起來,也忍不住過來偎依著奶奶,張燦也愛憐的摸著向琳的頭,安慰道:“阿婆,別傷心,日子總會慢慢好起來的,向琳多聰明啊,以后肯定考個好大學。”

    老太太又抹了抹眼淚:“孫子和孫女都很聰明,就可惜是攤了我們這樣一個家庭,以后上學念書,就算考了個好學校,又哪里能供得起他們兄妹念書啊!”

    張燦安慰道:“阿婆,別擔心,你這几件古董我都收了,最少值二十万,您老把這錢存起來藏好,以后供向琳兄妹兩念書,要是還有困難,就來找我,到店里來直接找我就好,能幫得上的,我會盡力。”

    老太太搖了搖頭道:“小哥儿,我知道你是想幫我們,那几件東西,我家老頭子當年就說過了,不是什麼好東西,值不了錢,二十万肯定是不值的,我……我只能說謝謝你了!”

    老太太一邊搖著頭,一邊又回去到屋里燒水泡茶,向琳也進屋去幫奶奶到廚房里燒火。

    朱森林也有些惻隱,輕輕說道:“老弟,你取了多少錢?都給她們,反正我們從她們身上也賺了一筆天大的錢,不過……”看了看屋里,然后又低聲說道:“我覺得幫她們是應該,也沒有意見,但就是覺得不穩當,這錢給她們,只怕終究會給她儿子偷搶出去賭了!”

    張燦搖了搖頭,嘆了一聲說道:“那能怎麼樣呢?盡個心意就好啊,人一生啊,總是不能盡善盡美的,人力有時盡有時窮啊,只求能安心就好。”

    地壩很大,張燦站起身到地壩邊的樹下看了看,然后又到屋后的豬圈處小便,豬圈里養了四頭豬,三大一小,在豬圈里吭哧吭哧的找吃的。

    張燦就著糞坑外的口子處撒尿,這里四下里都是土地田園,也沒有人出現,只有樹上的鳥儿在叫嚷,倒是清靜,與城市里大不一樣,有一種回到了自己老家的感覺。

    小便后,張燦順便就在屋后的田里洗了手,回過身准備回到地壩里時,忽然瞄見到豬圈門口處,一排有七八塊石頭頂著豬圈的牆板,腦子里一跳,忍不住就自動變化成了黑白眼,透視才几秒鐘,張燦就忍不住大吃了一驚!

    豬圈門口的那七八塊石頭中,竟然有四塊石頭里面有翡翠,其中兩塊里面的翡翠是極佳的玻璃地,塊頭也不小,一塊有大碗大的核,一塊里面的翡翠稍小一點點,另兩塊石頭里面的翡翠就次了一些,是清水地,不過切出來做成成品后管個几万塊還是可以的,那兩塊玻璃地的翡翠可就不好說了,按現在的市場價,這麼大的兩塊翡翠,算都可以算得到,至少能做六七個上等的鐲子,數十個戒指面料,碎片還可以做一些吊墜,做成成品后,至少就是過億的價錢,如果僅僅只算那兩塊玻璃地翡翠毛價,那也能管兩三千万,這還是比較保守的估計。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53 PM

第八十三章 黑白世界

    張燦一個機靈,眼里又恢復成了彩色世界,站在當場就呆了起來,老太太從屋里拿出來的那几件瓶子罐儿是不值什麼錢的,本想給老太太二十万讓她們藏起來供以后的開支加孫子孫女的學費,但現在陡然發現了這几塊豬欄石的秘密后,心里的決定便起了變化。

    想了想后,張燦才回到地壩里,朱森林翹著二郎腿正瞧著地壩外的几十株大樹,悠然自得,鄉村的空氣就是好。

    老太太在廚房里燒水,泡好茶后端出來,然后又燒水炒菜煮面條准備招待張燦兩個人。

    張燦坐到朱森林身邊后,低聲說道:“老朱,你身上有銀行卡沒有?我車上的袋子里只有二十万,銀行卡只有一張,是我全部身家,你有沒有一兩百万左右的單卡?”

    朱森林一呆,詫道:“怎麼?二十万還不夠?一兩百万會不會太多?”因為激動,聲音不免稍稍大了些。

    張燦趕緊示意他壓下聲音,悄悄說道:“老朱,不是想之前對老太太的補償,那個二十万是夠了,老太太給出的這几件瓶子罐儿的沒有一件是值錢的,但我剛剛到她們家的豬圈后小便時,看到壓豬欄的七八塊石頭中竟然有四塊石頭是品相極好的緬甸老坑翡翠毛料,我對翡翠這一塊最是熟悉,我敢肯定,有兩塊石頭里面有頂級的玻璃地翡翠,光是解出來后的原石價值就能超過兩千万,如果請名師匠人做成成品,價值能過億,明白嗎?”

    “啊……?”

    朱森林一下子驚得呆了!

    張燦給他的驚喜實在太大,要真如張燦所說,是這麼一大筆財富,那兩百万又算得了什麼?不過僅僅是憑肉眼就真敢肯定那些豬欄石里有翡翠嗎?而且如他所說,是頂級的翡翠?

    朱森林雖然不是鑒定大師,但在這一行中也算是個人物,做了這麼多年的古董玉石生意,對頂級翡翠的了解是極為熟悉的,那不需要張燦再給他說明什麼,他就知道張燦所說的並不是胡亂瞎扯的,關鍵是他看得准不准。

    但是朱森林對張燦的能力卻是並不懷疑,張燦的眼力他是尤其信任的,所以呆了呆后,馬上就從身上掏出了錢夾,打開來,露出了七八張銀行卡來,挑了挑,然后選了一張出來,遞給張燦,然后說道:“這張卡,里面我存有兩百二十万,原是准備給女儿出國留學准備的,現在要用就先給你。”

    張燦接過卡,點了點頭,然后又說道:“其實按照我們得到的相比,這點付出其實很微小,如果是市場上那些天天打交道的人,賺他們多少我都不會嫌多,但像老太太這樣的,我總覺得有些愧疚,不過我也明白,生意就是生意,老太太這樣的家庭,給她太多,也許就是災難,孫子孫女太小,並不明白太多事,能讓他們好好的長大完成學業,慢慢的學習社會人生的經驗,那才是重要的,畢竟他們家的當家的還是老太太的儿子,像他這樣的賭徒,已經是不可能會回頭的人!”

    嘆了一聲,張燦又說道:“老朱,我也知道你的想法,這兩百多万是因為那四塊豬欄石的付出,但如果我失了手,沒看准,我想多給她們這兩百二十万也不算冤枉是?”

    朱森林又是一怔,心想失手當然是可惜,畢竟是兩百多万啊,但瞧著張燦那淡然的表情,又哪里像是看不准而猜測的樣子?

    朱森林頓時一松,知道張燦只不過是在感概,從這段時間以來對他能力的了解,就知道他在鑒定上是不會輕易失手的,能這麼直接說出來,那其實就是真有把握,以兩百二十万來換過億的東西,想想就能令他臉紅耳赤了!

    不一會儿,老太太端了兩碗面條出來,家里沒有肉,老太太一碗里面煎了兩個荷包蛋,這在家里算是很高規格了,那些雞蛋一般都不會舍得吃,都是要拿去換錢的。

    老太太給小孫女也端了一小碗面條出來,里面也放了一只雞蛋,張燦等到老太太進去后,夾了一只雞蛋放到向琳碗里面,然后悄悄說道:“小妹妹,別說話!”然后又眨了眨眼睛。

    朱森林和張燦兩個人因為豬欄石的事情,所以也不客氣,端了就吃,這樣會讓老太太心里安寧些。

    說實話,老太太的面條做得沒有什麼味道,除了一點鹽味油味,就兩個雞蛋,吃起來淡淡的,但朱森林和張燦都大口大口的吃著,三兩下扒完了,等到老太太出來后,張燦就說道:“阿婆,您老這几件古董我們都要了,這里我已經准備了一張兩百二十万塊錢的銀行卡,請阿婆收好藏好,別讓您儿子發現,另外我車上還有二十万塊錢的現金,等一下我拿給您……”

    老太太一下子就嚇到了,張燦還回了她的章子又不要她的錢不說,這還一下子給了她兩百多万,這個數字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數,那几個瓶子罐儿應該是不值錢的,儿子偷出去當過,沒人要又拿回來了的,想想也明白,能值什麼錢?要不是就是儿子拿去的地方,人家沒看出來,要不就是面前這個年青人看走眼了,拿錢不當數。

    張燦又說道:“阿婆,您老公當年是不是很喜歡玉石翡翠什麼的?”

    老太太又是一怔,隨后點點回答道:“是喜歡擺弄那些,還曾到到云南去弄回來一些石頭,我們從城里搬家到鄉下的時候,老頭子床底下擺了七八塊石頭,還專門放車上帶了回來,然后就扔在了床底下也沒管過,老頭子忽然去世后,我整理屋子,嫌它們礙事就拿去壓豬欄了,又沒什麼用,你們要就隨便搬。”

    張燦點點頭,然后又到車里把裝著二十万現金的袋子提出來,連著那張銀行卡都遞給了老太太,又附在老太太耳邊說了銀行卡的密碼。

    老太太打開袋子一看,果然是一扎扎還有銀行紙封的百元鈔票,頓時驚得呆了,趕緊把膠袋子和銀行卡提到屋子里去藏去了。

    張燦向朱森林一招手,兩個人迅速的跑到豬圈處,張燦把看好的四塊石頭挑出來,給朱森林一指,然后也不管臭不臭,伸手抱了一塊就往地壩里停車處跑。

    朱森林身材高大肥胖,比張燦更有力氣,挑了一塊最大的抱了起來,這塊石頭至少有一百多斤,又臭又重,不過朱森林毫不嫌棄,再臭,這東西也能值几千万,有几千万還有什麼好東西弄不回來?別說只是臭了,就是一堆大糞,他也能抱起來。

    把石頭抱回去放在了新奔馳車的尾箱里,尾箱很大,四塊臭石頭放下去還有很大空間,不過就是把地方弄得臭了。

    不過朱森林毫不在意,這車才花了他兩百万,但如果這四塊石頭真值錢,那能買回他這樣的車几十輛,自然不會在乎了,而且現在他覺得跟著張燦一起,實在是太刺激了,總是能碰到好事,今天跟著老太太回來,確實沒想著要賺到什麼錢,也沒想到還能找到好東西,但事實就是出乎他們的預料。

    把石頭放好后,又把那几件瓶子罐儿的放到車里面,然后兩人又回到桌子邊坐下來,老太太顯然還在屋子里藏東西,可能太緊張,平時都沒藏什麼的,現在忽然要藏東西,只會覺得藏哪里都不會安全。

    向琳還有吃著面條,朱森林瞧著她,忽然又想起了上一次的事,趕緊低了頭小聲的問著向琳:“小妹妹,你還有做毽子的銅錢嗎?就像你上次跟張叔叔換的那個毽子一樣的?”

    向琳舔了舔嘴唇,然后點了點頭說道:“還有好多個,是在爺爺以前的箱子里拿的,我哥哥幫我在公雞尾巴上撥的毛。”

    朱森林和張燦都是心里一動,尤其是朱森林,得意的向張燦一笑,然后又對向琳說道:“那你拿出來讓叔叔看看好不好?”

    向琳點點頭,放下了碗奔回屋子里面,然后端了個裝鞋子的盒子出來,放到桌子上,然后打開蓋子,里面裝了不少的東西,都是些小玩具,其中有七八枚銅錢。

    張燦一看,這七八枚銅錢卻是不值錢的孔方兄了,近代的那種混鐵的銅錢,最常見的一種,不值錢。

    朱森林看了看張燦,見他摸都沒摸,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就知道這里面的銅錢沒有他想要的,就又問了問向琳:“是全部嗎?還有沒有?”

    向琳搖搖頭回答著:“沒有了,爺爺箱子里的銅錢,我全都拿了出來,就這些了!”停了停又問道:“叔叔,你們要銅錢,也是要做毽子嗎?上次張叔叔不是買了那麼多好看的毽子給我,難道城里面沒有毽子賣了嗎?”

    朱森林隨口答道:“哦,不是啊,是我家的小丫頭也想親自做兩個毽子自己踢,店里面都是工廠生產的,她就想自己做一做。”

    “哦!”向琳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但又是把盒子里的銅錢拿了出來,全部都給了朱森林,然后說道:“伯伯,我把這些銅錢都送給你,你拿回去給你們家的姐姐做毽子,我有張叔叔送給我的毽子,還有很多很多,我連一個都還沒踢壞過!”

    朱森林倒是真的有些喜歡這個小女孩了,接過銅錢,然后摸摸她的頭,又說道:“小妹妹,記得哈,以后有難處的時候跟你奶奶兩個來我們店里找我,伯伯和張叔叔會幫你們的!”

    向琳點點頭,稚聲稚氣的道:“謝謝伯伯,謝謝張叔叔。”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53 PM

第八十四章 切出綠來了

    老太太也被大筆的現金弄得心緒忙亂,在家里到處藏著二十万的現金和那一張銀行卡,只是無論藏在哪儿,她都覺得不妥當。

    張燦和朱森林自然也是無心留在這里,尤其是朱森林,一顆心全落在了那四塊充斥著糞臭的石頭上,告別了老太太,兩個人開著車急急的往城里趕。

    朱森林有几個認識的老朋友是玉器雕刻師傅,也有解石機,不過都不是專門的解石廠,他們大多都是替一些珠寶商做定做的獨特款式,錦城到底不是像騰衝和瑞麗那種玉石集散地,所以沒有大型或者正規的解石廠,有也只是一些為珠寶商或者古玩店代加工的小私人作坊。

    朱森林開著車沒有回老石齋,而是直接開到了他朋友的工作廠子,是北市區比較偏的一個小區里,因為經常工作,機器聲音會影響到鄰居,所以他住的地方是最偏僻的一棟房子,一樓是個店鋪,賣一些玉掛件雕像之類的,不過質地都不是特別好,絕大多數都是假貨,現在的市場,不賣假貨還能吃什麼。

    二樓是他家的住房,還有一層地下室,地下室里就是工作室了,大約有八十個平方左右,隔音裝置做得很好,門上面都是用厚厚的海綿布緞包住的,再加上又是地下室,所以把機器開起來,外面也聽不到什麼聲音。

    朱森林的這個老朋友名叫梅連生,五十多歲的老玉工,早年前曾在騰衝那邊做解石的師傅,賺到了一些錢,后來就回到了錦城的老家做點小生意,擺賣玉件,也不時接點小活,收入也還穩定。

    朱森林在半路上開車的時候就已經給梅師傅打過電話了,車一到他家,梅師傅就自己迎了出來,三個人一人一塊石頭搬到地下室,張燦年輕一些,再出來搬了剩下的那塊石頭。

    梅連生皺了皺眉頭,說道:“老朱,你這哪里是毛料啊,就是几塊茅坑里的糞坑石?”

    朱森林呵呵笑道:“老梅,你這次是真說對了,就是豬圈里弄出來的豬欄石。”

    “全搬到那個洗池里!”老梅師傅指著角落中一個洗玉石的小池子說道,這些石頭太臭了,上邊還沾有不少的豬糞,不清洗就解石的話,會把他的解石機弄髒。

    朱森林和張燦兩個人又吭哧吭哧的往清洗池里的搬,灑清洗劑,用水槍,好好的把四塊石頭清洗了一遍,清洗過后,石頭倒是恢復了原來的相貌,不過這四塊石頭的外表層並沒有什麼綠皮,細看之下,其中兩塊石頭上有一些淡淡的綠色,散布也不廣。

    這兩塊還是里面的玉是清水地的種,那兩塊玻璃地種的翡翠毛料石表皮上卻是灰白一片,偶爾有几顆豆子般的綠點,就像是長了几顆指甲般的苔蘚,如果是擺到賭石場所里,這樣的石頭是標不起價錢的。

    也只有張燦的透視眼才真正知道里面的情形,如果拿那些表層綠色很好的毛料來比較,那就可能真正明白賭石如賭命的話來,想從毛料表層來判斷內里是否有玉,是否好玉,是沒有任何辦法的,表皮層的綠只能是作為一個參考經驗,並不能作為確切的依據,如果把希望完全寄托在這個上面,那就會栽得很慘。

    為了讓朱森林早點安心下來,張燦首先就搬了一塊玻璃種的毛料過去,放到了解石機的架子上。

    梅連生拿了粗油筆在毛料的表皮四邊淺淺的畫了四條線,這是初下刀的位置,下第二刀或者第三刀一般要從第一刀后的表現來分析判斷,如果第一刀就出綠了,一般就會切其他几面,或者直接就角磨石,如果沒有出綠的話,就會按照經驗來確定第二刀的深淺。

    張燦看得出來,老梅師傅的經驗技术還是很不錯,也沒有多說,只要出刀的位置不會切壞里面的玉,他就不必要說什麼。

    這一塊毛料有藍球般大,橢圓形狀,梅師傅把毛料固定在解石機上后,看了看,又搖了搖頭,以他的經驗來看,這塊毛料基本上是白忙活,何況朱森林還說就是從豬圈里弄出來的,只怕就是解來好玩的,反正他的解石費用也只有兩百塊,朱森林扔几百塊千來塊的解石費用,那還不是小意思啊。

    朱森林對解石不懂,但見過,大致明白一些套路,看到梅連生准備解石時,眼睛睜得大大的,心里緊張不已。

    梅連生看到朱森林這個樣子,忍不住笑罵道:“老朱,瞧你那德性,不就是几百塊的解石費嘛,值得那麼緊張啊?你還真當你這是內有玻璃地的老坑石種料啊!”

    朱森林額頭上全是汗水,張口就想惱兩句,但還是忍了下來,若說出張燦的話來,這東西可是值几千万的好料石,那還不嚇死老梅了,就算不說這個,只說是花兩百二十万弄回來的,也夠老梅吃一驚了。

    老梅師傅毫不在意的開刀切了下去,雖然只當是好玩,但切刀的套路還是規規矩矩的,並不把那塊石料當成廢石來胡亂解,畢竟朱森林是付錢的。

    但凡是解石的師傅或者解石廠,只要有解壞了的石頭,那就會倒名聲,倒兆頭,賭石的人最是講究這個。

    第一刀切下后,梅師傅伸手抹了一下切面,然后吹了吹石屑,切面全是一片灰白色,沒有綠色,甚至連一丁點的雜色都沒出現,忍不住就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朱森林是發了什麼瘋心思,撈些豬圈臭石頭來解。

    朱森林是一把汗水接著一把汗水的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倒不是怕虧了那兩百二十万,那個根本就沒往心里去,一點都不會在乎,他緊張的是張燦說的這几塊石的真正價值,如果張燦沒有告訴他,他不知道,一切都還好說,但張燦偏偏已經告訴給他了,所以才會緊張。

    只有張燦自己不緊張,因為早就透視了,玉的位置在哪儿都清楚得很,也用不著緊張,只是等待著被解出來而已。

    按照梅連生的第二刀位置處,離石頭里邊的玉核還有四公分左右,還需要切第三刀,當然,按照常理來講,這第三刀往里切的話,一般一刀只會有一公分甚至更薄的狀態,否則是會怕切傷到里面的玉,容易切壞。

    不過老梅師傅根本就不相信這几塊臭石里有玉,第二刀依然是毫不猶豫的一刀切下去了,然后第三刀,這第三刀的位置也有點靠,几乎用了三公分的寬度,離里面的玉只有一公分不到的距離。

    張燦也沒有阻止,只要不會切壞里面的玉就好,但朱森林就越發的緊張,第一刀,第二刀,連點顏色都沒出現,讓他一顆心都揪成了一團!

    老梅利利索索的把第三刀切下去,把電源關掉后,又瞧了瞧朱森林那汗流浹背的緊張樣子,忍不住好笑道:“老朱,沒出息,你要真那麼緊張,要不我就不收你的解石費得了,我請你喝酒!”

    朱森林卻是緊緊的瞪著那切石口面,忽然間就指著切口面大叫道:“綠……綠……出綠了出綠了!”

    朱森林的舉動把老梅弄得怔了一下,然后趕緊縮回眼光,瞧著切口面,這一瞧,也是呆住了!

    這一刀切下后,切口面的左上三分之二的位置面層上出現了一片碧綠的色彩,顏色艷得誘人,又顯濕潤,似乎只要用力一壓,這石塊切面口就會滴出水來。

    這可是極上佳的色澤,切出綠來了,就這麼一刀,這塊石頭就能值一百万以上的價錢了,梅連生當真是驚詫得不得了,以他看來毫無價值的石頭,居然還真的切出綠來了,而且這綠還是很好的色澤!

    這個時候,梅連生可就不敢再大意下刀了,屏住氣仔細看了看切口面,綠是出來了,但只是從玉本体上透泄出來的玉氣浸透石質的一點點,倘若要切到剛剛好,只怕還要往里一分半分的樣子,不過老梅此時可不敢再動刀切了,只敢用磨石機來打磨。

    朱森林在一旁抓耳撓腮的極是興奮,雖然懂行的老師傅知道,僅僅只是切出綠來了,並不代表就一定出上佳的玉,也許里面只有一片儿質地極差的廢玉,也許里面什麼都沒有,這都無法得知,不過切出綠來后,一般來講,都還是有玉出,只分個頭的大小,然后再就可以估計能做多少件東西,也就可以估計出大致的價錢來。

    梅連生多年沒見過這種色澤的石料,在錦城有時候也有珠寶商一類的朋友請他解石,不過大多數解出來都是毫無價值的廢石,但那些石頭毛料的外表卻是品相很好,表層都有綠色,只是最終解石后絕大多數里面都沒有玉,即使有,也是一些質地較差的地子,值不得什麼錢。

    現在把朱森林弄來的几塊豬圈石,而且品相几乎是沒有價值,但卻偏偏就解出了價值百万以上的切面來。

    梅連生久未經此陣仗,不免有些吃緊,手也有些顫抖,考慮著是打磨呢,還是從另外几面重新下刀。

    張燦為了快速一些,索性指著另外几面沒有動過的表層說道:“梅師傅,從這邊切,如果打磨的話有點慢,還不如先把大致的形狀解出來!”

    梅連生點點頭,他雖然有經驗,但怎麼做,石料老板更有發言權,老板自己要怎麼解那就得怎麼解,這樣即使解壞了石頭,也不關他們解石師傅的事,但通常來解石的人都不輕易的自己來指揮,若說解石的經驗,他們無論如何也是不及解石師傅的。

    准備好從另一面下刀后,梅連生又看了看朱森林,他發覺朱森林雖然緊張,但卻一直都沒有開口讓他怎麼切怎麼切,而且也看得出來,朱森林一直就是在注視著張燦,張燦說什麼他就依什麼,絲毫沒有准備他自己提意見。

    不過朱森林心里冒出來的念頭就是:切漲了!

    這也似乎驗證了張燦的眼力,哪怕還只是切出了一片綠,而沒有現出真正的玉核,朱森林也相信,張燦又看准了,這四塊石頭里就有價值過億的上等翡翠!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54 PM

第八十五章 意外之財

    梅連生也越發的激動緊張,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几塊臭石頭里會切出這麼好綠的色澤來,看現在的樣子估計,里面有玉的可能性几乎達到了七成以上。

    把解石刀固定在將要再切的另一面后,老梅師傅的手都有些顫抖了,好在切石機的刀片是固定的,要是活動的,倒是有些麻煩了,畢竟不像往年那樣天天解石,在錦城,已經是很少有那樣的機會。

    朱森林此時也沒有那麼强的擔心了,綠色一出來,他就放下了心,因為對張燦能力的信任讓他相信張燦的話。

    第一刀切下后,沒有出綠,不過老梅師傅可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跟朱森林說話,只是小心的審試著,決定了第二刀的位置,這一刀只往前延伸了一分。

    張燦沒有反對,這一刀下去,卻是剛剛好切到玉核,而不是像前面那一邊只是出綠,這一面的玉露出本体的表層會有三分之一的面積,等一等就能用肉眼看到這翡翠的真實面目了!

    老梅師傅再一刀切下去后,當即關了電源,然后用抹布擦了擦切面,朱森林早附在旁邊看著,當老梅師傅挪開抹布后,兩個人的眼睛一瞧到切面上,都不禁“啊喲”一聲叫了出來!

    這一下是真的驚呼!

    切面上,如同張燦透視的一樣,一片有巴掌大的翡翠面露出來,遠不同于另一面切出來的綠,這是真正的翡翠,顏色碧綠溫潤,綠色顯得均勻,在燈光的照射下,翠光閃動,如果這是一塊完全解出來的玉,似乎那光線就能從對面穿透出去。

    朱森林雖然不懂解石,但對翡翠的認識卻是不差,老梅師傅就更不用說了,兩個人盯著切口面就哆嗦起來!

    如果從另一面切出來的綠估價為一百万的話,那麼從現在這個切口的玉体面估計,至少就是一千万了!

    一刀十倍以上的價錢,而且梅連生從這一面切出來的形狀估計,這面切出來的玉体只是橢圓形,如果再往里,玉的本体只會越來越大,不論如何都是要比現在的切口面大,那麼它的實際價值還會更高,至少確實值多少,只有將它完整的解開后才能確定。

    這是一塊真正的老坑玻璃種的翡翠,無論是從顏色,透明度,濕度,淨度來看,都是難得一見的上品!

    梅連生几乎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朱森林和張燦興衝衝的到他這里來解石,還是几塊從豬圈里弄出來的臭石頭,自己本身也是不當一回事,但沒想到的是,卻是真的從里面解出來這麼好的玉來!

    翡翠的種有新老種之分,新種一般指質地較松,粒度較粗且不均勻,雜質物含量較多,有裂痕,一般會被玉商用來制作b貨,屬于低端的玉類產品。

    老種也稱為老坑種,指結構細膩,粒度均勻,極少雜質或者沒有雜質,無裂痕,硬度也是最高的一種,而翡翠的地是指綠色或部分綠色的干淨程度與水及色彩之間的協調程度。

    所以對于翡翠的好壞一般都會稱:老坑種或者是新種,什麼地子,老種水色好,雜質少,而地子就分類頗廣了,最好的是“玻璃地”,略次一些的為“冰地”,其次為“水地”,“蛋青地”,“鼻涕地”等等,最差有灰水地,狗屎地。

    不過梅連生也懂得“燈下不觀色”的道理,但那是指做成成品后的珠寶以及翡翠等,因為在巨大的利益驅使下,現在做假的的手段也是極其高超,跟古董一樣,玉類的贗品甚至還要更多。

    懂行的人就知道,任何珠寶都不應該在燈下進行顏色的鑒別,對于翡翠來講,尤為重要,因為翡翠的顏色,比如閃灰,閃藍,以及油青之類的色澤,在燈光下的視覺效果要比在自然光線下的顏色效果好很多,所以懂行的高手們通常都只在燈光下看翡翠的裂痕,以及水頭的長短和其它的特征,要察看翡翠的綠色的純正,最好是在自然的光線下。

    但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因為這是剛剛從毛料里解出來的玉,而不是做成成品后的產品,這就可以排除了贗品的可能。

    “老朱……你……你發了一筆大財了!”

    梅連生呆了半晌,然后才對朱森林傻傻的說道。

    朱森林臉紅通通的,卻是毫不掩飾的回答著:“我知道,老梅,好好的解料,我給你十倍的解石費,回頭還請你大吃一頓,地點由你挑!”

    梅連生此時一份心思也落在了解石上,對朱森林的大方反而是淡了,要是在平時,自然是喜悅不盡,不過此時的激動實在太强烈。

    又花了兩個小時,梅連生把另外的兩面也切了出來,這塊玉的大致体形也有了個眉目,它的面積比切出的本体那一面要大了兩倍多。

    從這個体形上看,梅連生計算著,至少可以做三副鐲子,十几個觀音像,戒指面料至少有十几個,薄面料還可以做七八個吊墜,以成品價值算,至少就要超過了五千万,如果只算切出來的裸玉賣價,這種品質的翡翠起碼不低于兩千万!

    老梅師傅解了几個小時的石頭,又緊張又費神費力,一泡尿也憋得慌,這時候解成這個樣子后,基本上也已經完成,再要做的就是用磨砂輪機慢慢打磨,不過那是個耗時的細活了,一塊好玉要完全的打磨出來,至少要花一周時間或者更久。

    “我上個廁所,你們稍等!”老梅實在忍不住了才說了出來,然后一溜煙快跑出去,就跟在電影院看電影一樣,生怕耽擱了精彩片段。

    老梅一走,張燦索性自己把另一塊好料搬過來架到解石機上面,因為他是透視過的,知道玉核本体在什麼位置,根本不需要慢慢的一刀一刀的切試,固定好位置后,打開電源一刀就切了下去,朱森林在旁邊瞧著,見這一刀就切得出現了玉体的邊沿,不禁又竊喜起來!

    張燦毫不猶豫,一連三刀,把另外三個表層面都切了,每一刀都恰到好處,干淨利落,四刀切完,這一塊石料就已經變成了小碗般大的一團翡翠,除了邊角還沾有石層外,大体上已經看得出來,這是一塊跟老梅師傅切的那一塊差不多大的上等品質的翡翠。

    朱森林瞧得目瞪口呆,他一直知道張燦眼力了得,但從沒想到過他的解石技术竟然這般高超,那就是做了几十年的老師傅也難以達到他這種熟練層度!

    梅連生到一樓方便后再急急的下來,一邊跑一邊說著:“老朱,你也別太貪心了,這一塊解出來已經讓你發了一大筆財,另外几塊可能就沒……”

    話說到這里就忽然斷掉了,因為梅連生看到張燦正從解石機上取下來的另一塊毛料,綠色喜人,又是一塊與自己剛剛切出來的翡翠質地不相上下的好料,就這兩塊料的價值几乎能值半個億,這讓梅連生驚得呆在當場!

    這個年輕人,他怎麼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切出來?算都算得到,自己上廁所最多不過是花了三四分鐘而已,他怎麼解得出來?而且還解成了這副毫沒有損傷到本体的模樣,能解成這樣,起碼得有極其豐富的經驗技术,而且最關鍵的還要的就是時間!

    張燦把解出來的玉石放到一邊的台子上,然后對梅連生說道:“梅師傅,還有兩塊料,繼續解還是等以后?”

    “解,解,馬上解……”梅連生趕緊回答著,他根本就不想去干別的了,除了解石,什麼也不想。

    剩下的兩塊是次一些的冰種,個頭也小一些,但算價值的話,也能過一兩百万,做成成品后會翻一番價值。

    這是那七八塊毛料里面有玉的,剩下的几塊石頭里面什麼也沒有,所以張燦只挑了這几塊,也並不是說價值太低的就不要,那是因為那几塊里面連價值低的狗屎地都沒有。

    梅連生再解剩下的兩塊石頭時,朱森林已經不再緊張了,該有的都已經出現了,即使剩下的兩塊毛料里面什麼都沒有,也分毫影響不到他的心情,他現在只計算著,是請名匠高手把這兩塊玉做成首飾還是就是此出售,做成成品后價錢上肯定要多賺過千万的錢,但肯定耗時要久得多,如果只是要快錢,那就是拿出去在玉商中間亮相,自然就可以賣個好價錢,做珠寶首飾的玉商們,要的就是上等的料,越是上等的料他們就越能賺大把大把的鈔票。

    但是上等品質的翡翠,那就跟鑽石,夜明珠等等那樣的傳說中的奇珍異寶沒什麼兩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即使是緬甸的玉礦,在近几十年來的急劇開采,那也是几近枯竭,好玉,更是難得一見了,通常能解出一塊冰種的上等品,已經算得上是罕見了。

    目前的市面上,冰種翡翠的特等品几乎也賣到了千万以上的價錢。

    朱森林到小區里的小店里買了一大包的飲料零食來,跟張燦兩個人坐在地下室里邊吃邊喝,瞧著老梅解石。

    梅連生几乎是又花了四五個小時才把兩塊毛料解出來,這是兩塊質地並不差的冰種翡翠,直到最后一塊切出來后,梅連生才有些發傻的瞧著這四塊切出來的玉料,再瞧瞧解石機那里一地的石屑,當真是覺得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就是在他當年騰衝做解石師傅的時候,也沒能見過賭石的人賭下的石料中,每一塊都能解出玉來,每一塊都能賭漲的!

    俗話說十賭九輸,其實多數還是十賭十輸的,十賭十贏的,那只能是一個美好的幻想罷了。

    老梅愣了半晌,然后又盯著朱森林和張燦,就像盯著兩個怪物似的。

    朱森林哈哈笑著站起身,從衣袋里抽出一大疊鈔票,數也不數的就扔到了老梅放玉石的台子上,那疊鈔票的數目,至少有五千以上。

    “老梅,謝了啊,我們走了!”

    朱森林說著就與張燦一人兩塊,將四塊玉小心的拿到手中,在梅連生這儿至少已經耗了六七個小時,這時候已經是入夜點了。

    把車開出梅連生住的小區時,朱森林問了一下張燦:“老弟,你看這几塊玉怎麼處理?是就此賣了還是我們自己請工匠雕刻做出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55 PM

第八十六章 這個妞是警察

    張燦微笑著無所謂的說道:“老朱,要看你是想掙快錢呢,還是想慢慢的等,要利益最大化就得請名師工匠雕刻打磨,再銷售,這一塊,我是不熟也不想熟,太麻煩,我就是個愛簡單的人,不喜歡那麼復雜的事,你拿主意!”

    “好,就直接賣玉得啦!”朱森林一口應下來,一邊開車一邊又說道,“錦城的几家最大的珠寶商,以及外資珠寶業的老板我都認識,我打個電話,安排一個拍賣會,不過事先要准備一下,我看等到明天先讓店里的伙計把這几塊玉的照片打印出來,然后再傳真到這些珠寶商那里。”

    朱森林做這樣的事,經驗可是極其豐富,賣東西要利益最大化,就不能單對單的賣,在拍賣行里就見得多了,只有有很多的競爭對手時,一件物品的價值才有可能會賣得遠超出本身的價值。

    朱森林把張燦送到了天心廣場的樓下,笑問道:“老弟,早點休息,明儿早上我來接你。”

    “不了不了,你還是自己去辦,千万別叫上我,我就想睡會儿大覺!”張燦一口就回絕了,哈哈笑著下了車,在樓下轉悠了一會儿,吹了吹風,感覺良好,然后才准備進樓上電梯,不過要進大廈的時候,身邊急急的走來一個女子,手上抱了一大抱東西,在張燦身邊錯過的時候,身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張燦趕緊一抄手將她扶住了,不過她手中的東西卻是摔落在地,散落開來,張燦看是一些什麼服裝設計圖之類的資料,把那女子扶好站穩后,再彎腰幫她撿資料。

    那女子也是趕緊說著對不起,然后也彎腰蹲下來自己也撿拾著,張燦撿了一大疊,等到地上沒有了這才站起身,然后交還給那女子。

    那女子帶著歉意接過資料,手腕上露出白晰的皮膚,張燦抬眼一看,這女子相貌極是俏麗,一身辦公室的上班服裝,秀發齊肩,散落的烏發帶著淡淡的香味。

    “對不起對不起,真不好意思,我剛剛下班,走得急了些,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那女子一邊道著歉,一邊又抱起那一大疊資料。

    “你也住這棟樓?”張燦看著她去的方向,正是他住的那棟樓,不禁詫問了起來。

    “是啊,我就住這棟大廈,十七樓b座。”女子微笑著揚了揚好看的下巴。

    張燦一怔,當真是巧了,巧到跟他透視玉石毛料能准確的切出玉來一樣,自己就是住十七樓a座,這個女子住十七樓b座,是一層樓又隔壁的鄰居,能不巧嗎?

    “我……我也住十七樓!”張燦訕訕笑著道,然后又伸了手說道:“都住十七樓,順便,我幫你接一接!”

    那女子也不客氣,當即把手上的資料全部放到了張燦手上,然后長長的呼了口氣,悠雅的掠了掠耳邊的秀發,笑吟吟的道:“我叫方雪,很高興認識你!”只不過伸出手后才發覺張燦一雙手抱著資料不得空,又笑了笑縮回了手。

    只是一縮手間,張燦忽然發現她右手腕上戴著的一串黑色珠子很是奇特,腦子中一怔,這東西給他的感覺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一般,不過一下子又想不起來了。

    雖然就這麼一眼,但張燦卻是認得出來,這珠子不是普通珠子,而是一串由紫檀木做的佛珠,每一顆珠子上都有一個細小的佛字,紫黑的珠子看起來很有些年份了,而且就算串著珠子的那絲線也不是普通的線,而是用金絲加蠶絲編織而成。

    珠子中有張燦最喜歡的靈氣,就像那玉石中的靈氣一樣的,而且還要比玉石中的靈氣更濃,張燦皺著眉苦苦思索,這個珠子他會是在哪里見過呢?

    在電梯中,張燦瞧著這個漂亮的女子,然后問道:“小姐,你是做服裝設計的嗎?”

    方雪笑吟吟的點著頭回答道:“是啊,我在市區的一間服裝設計公司上班,過著朝九晚五的日子……咦,你怎麼知道我是做服裝設計的?”

    這連張燦都覺得方雪有點裝了,伸嘴努了努懷里抱著的資料說道:“這一大疊全是服裝設計圖紙,要是與這個無關,你抱這麼多干嘛?”

    “哦,也是啊!”方雪又自嘲的說道:“你真聰明,我是比較笨的人!”

    騙鬼!

    從方雪的表情和她的語氣,鬼才相信她是個笨人,還有……張燦使勁的想了一下,腦子一顫,忽然間就想了起來,那個佛珠,紫檀木做的佛珠子,他在海邊看到過,是藏了那三箱子毒品和美金之后,再乘出租車返回去的時候,透視時見到船上的女蛙人手腕上有這麼一串佛珠!

    這種珠子可不是在市場上花几十塊就能買到的假貨,就這麼一串珠子至少能賣几百万,一個上著班掙著几千塊薪水的小服裝設計師能擁有這樣的東西?

    她是個警察!

    應該就是那個女蛙人了,張燦心里一緊,努力想著自己應該沒有什麼地方露出破綻,但卻不知道怎麼就被警方盯上了,這個方雪,毫無疑問是來接近他試探的。

    張燦努力回憶了一下,那天的情形,在海里應該是不可能被方雪那些人發現到,唯一可能有被她們盯上的地方,就只是事后返回那條公路時,乘坐出租車過去被她們的人看到,但當時過去又返回的車輛可不止他那一輛車,至少有數十輛車。

    如果有所懷疑的話,就應該是把全部過去的車輛都登記核查了,當然,要只是核查,張燦也沒有半點害怕的,以前他可是沒有做任何的違法事情,與毒品走私更是毫無關聯,最多也就是在市場上做些小買賣,不經過正規交易,偷稅漏稅是少不了,但這對他們這種混生活的實屬太正常的事。

    如果方雪屬于輯毒一類的重案特別警察組,就算查到張燦有那結些微的違法事情,也不會在意。

    不過方雪能忽然住進這棟大廈,又故意找了這麼個機會與他相識,然后借機接近他調查他,那就表示肯定是對他有所懷疑了,自己哪個方面露出了值得她懷疑的地方呢?

    照理說是沒有什麼的,張燦想了想,忽然又一驚,心道糟了!

    他作為一個普通的打工者,在錦城這麼几年來,一直是苦苦掙扎打拼才存到十來万塊錢,但現在呢,就在短短的半個月內,他的銀行帳號上的存款几乎是坐火箭似的上升,到現在更是到了驚人的四千多万,雖然有些錢是在他藏下海底得到的那些東西之前,但一個普通人能忽然有數千万之巨的巨額錢款,這能說正常嗎?

    退一万步說,就算在海底得到的那一箱子美金沒有存入他的帳號中,但在那麼短的時間里忽然有了這麼多的錢,會不會是早就跟洗錢的或者是販毒的有勾結?

    張燦惱火起來,借著資料的遮擋偷偷觀察著方雪,這時候對她的底細有所了解之后,再看她就果然發現一些不尋常的地方來。

    首先,方雪雖然漂亮,但身材手臂等全身上下無一不是顯得很有精力勁氣一般,張燦的黑白透視眼雖然不能看到她的思想,但卻可以透視到她身体的完美層度。

    方雪顯然是練過技擊的,而且骨架骨腔顯示的氣息能量還很强,若說是一個服裝設計師就有些搞笑了。

    當然,方雪做夢也想不到,就因為她戴了那串佛珠讓張燦識破了她的身份,否則張燦還真不知道,也不可能會知道,其實來說,方雪的戲的演得很真,因為漂亮,演一個都市小白領麗人很相像,但錯就錯在她戴了那副價值几百万的紫檀木佛珠。

    張燦冷汗涔涔,心里想著該用什麼辦法來消除這個問題呢?是馬上跟她和盤坦白,說那三箱東西就是他偷的,但不是想占有,而是因為害怕才藏起來的,以后找機會要交給警方,她會相信嗎?

    要是換了自己,相不相信是一回事,自己要向對方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當時怎麼可能在那個深度的海底拖走箱子的,這個還真難以解釋。

    如果要死撐到底的話,張燦也想過了,那就是來個死不認帳,只要自己不再到那個海邊去取那三口箱子,永遠不去觸動它們,可能方雪這些人也無可奈何,死無對證,沒有別的證人,三口箱子是不會自己跑出來說話的。

    而且自己帳號上的現金,當真要查來源的話,警方也不是查不到,那些交易完全與毒品沾不上邊,所以也沒什麼特別害怕的。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方雪笑吟吟的走在前邊,然后又等著張燦走出來,到了b座自己的家門口,方雪取了鑰匙開門,然后開燈。

    張燦把資料放到了桌子上,又看了看客廳里,家具雖然都是半新舊的,但張燦還是看得出來有一絲絲可疑處。

    家具擺設得很齊整,房子也收拾得很干淨,但這些都顯得有些倉促湊攏的樣子。

    方雪打開小冰櫃,取了一聽飲料拿出來放到張燦面前,“家里沒有茶葉,就喝點飲料,還真是謝謝你了。”

    “都是鄰居,這點舉手之勞的事謝什麼!”

    張燦“啪”的一聲打開了易拉罐,然后輕輕喝了一小口,又裝作漫不經心的瞄到方雪的手腕上,淡淡問道:“方小姐,你戴的這個珠子挺好看的,是買的嗎?”

    “珠子?”方雪一怔,隨即回答道:“不值錢的,在地攤上買的,二十塊錢!”

    張燦啞然一笑,虧得自己是個懂行的,而且還有透視能力,笑了笑后,便想到了一個計划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56 PM

第八十七章 紫檀木佛珠

    張燦當即想到,無論如何,蘇雪肯定是猜想不到自己已經知道了她的秘密,所以自己可以拿自己超强的鑒定能力來賭一把!

    “蘇小姐,我是比較喜歡這一類的東西,也挺喜歡你這一個,能不能把它轉賣給我?”張燦微笑著試探著方雪,但他當然不是想要從她手里得到這串珠子,只是想讓蘇雪知道他有很强的鑒定技术,再者也是試探一下,看看蘇雪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那串佛珠的價值。

    蘇雪稍顯猶豫了一下,隨即又格格一笑道:“張先生,你真會說笑,這珠子我也挺喜歡呢,你真想要,我明天可以去幫你再買一副回來送給你!”

    張燦歪著頭盯著蘇雪笑問道:“蘇小姐,你怎麼知道我姓張?”

    “這……”蘇雪呆了一下,馬上又恢復原樣,笑說道:“瞧你說的,不是你自己跟我說的嗎?”

    蘇雪這是在攪和了,張燦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絕對沒跟她說過自己姓什麼,這顯然是蘇雪剛剛被自己攪亂了心思后而糊涂了一下,不過她腦子轉得太快,一下子又遮掩了過去,而且也看不出有一丁點的不正常。

    張燦試到想要知道的結果了,自然也不會窮追猛打問到底,蘇雪就是對他產生了疑點才會來調查的,自己只能試著看看能不能用剛想的法子來證明給她看。

    “呵呵,真的嗎?我倒是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了,不過我再介紹介紹,我姓張,叫張燦,是做古玩玉器鑒定的。”

    張燦笑呵呵的說著,一邊又指著蘇雪手腕上的佛珠子說道:“蘇小姐,我跟你說實話,你這珠子可不是簡單的珠子,這是用極其罕見的紫檀木做成的,而且你這珠子也很有年限了,若說是從地攤上淘到的,呵呵,只怕是有點不可能,但要真是從地攤上淘到的,那蘇小姐就是撞大運了!”

    “真的嗎?”蘇雪偏過頭來看著張燦,眼里盡是審試的表情,似乎在試探張燦這話的真假,或者又還有其他的用意。

    “當然是真的!”張燦笑笑道:“若是別的事,我還不敢說,但對于古玩珍寶玉石類的物件,我自問還是略知皮毛,你要是不敢相信,那就把你那珠子賣給我,我給你三百万元,你願不願意賣?”

    蘇雪倒真是好奇起來,眯起了眼,這個情況是她壓根儿也沒有想到的,自己手腕上這佛珠子的來歷,她當然是明白的,但沒想到這個張燦竟然能一眼,也就是憑著外表看到的一眼就能認出它的奇特來,難道他當真是個鑒別技术高超的大師?

    如果是玩古董,且技术眼力高超的玩家,蘇雪也是知道的,像這一類人都是隱形的富豪,一出手就是百万千万的資金出入,若說他的帳號上有几千万的現金存款,那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只是她不怎麼相信的是,這個張燦太年輕了,古董鑒定的大師們,哪一個不是千錘百煉出來的老人家?

    但若說不相信,蘇雪又覺得奇怪了,因為張燦並不是她請來鑒定的,而且自己的珠子根本就不是她的計划中的一環,張燦認出這副珠子的價值來,那完全可以說是他的眼力,是真的眼力,僅僅從這一點來看,就可以肯定,張燦至少不會是一名不學無术冒充的古董商了。

    蘇雪之前當然查得明白,張燦就是老石齋的經理,但也只是最近才到老石齋的,之前三年多都是在錦城的古玩市場中打混,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存到四千多万的巨款?

    張燦又說拿三百万來買她的珠子,是真的意思還是試探她?

    三百万,那也不是三塊三十塊的小數目,不是說拿出來就拿出來的,張燦說得並不艱難,看得出來,只要她答應,他就會給這個錢。

    盯著張燦半晌,蘇雪還是“扑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真會說笑,講得我都快相信了,好了好了,沒事聊會儿天,這上班太累了,回來才算輕松!”

    “我可沒說笑,蘇小姐,你要真的願意賣,我就會真的買,如果是價錢的問題,我們還可以商量。”張燦毫不退讓,又盯著蘇雪緊逼,只有用自己對古玩珍寶的强烈追求才能讓她相信自己是真的古董商,並且是有能力賺到那麼巨大的財富的。

    蘇雪又呆了一下,咬了咬唇,然后又莞爾一笑道:“瞧你的,別說得那麼嚴肅了,就聊聊天,你是做古董的嗎?難怪張口閉口就是這個話題,這上班都已經好累了,在家里還是輕松點好,不是常說家中不談政事嗎!”

    張燦搖搖頭苦笑道:“習慣習慣,我只要一看到喜歡的好東西,一門心思就會落到那上面,蘇小姐,不過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對你說的話是真的,你那珠子,是真的值那麼多錢的珍貴物品,你可要小心保管了,如果想要轉手的話,你就一定來找我,我肯定給別人能給你更高的價錢。”

    “是當真的?”蘇雪的好奇心當真給引起來了,沉吟了一下,又問道:“那我問你,你說這珠子奇特的地方是哪里?不就是一副木頭做的珠子嗎,怎麼能值得上那麼多錢?”

    張燦從蘇雪眼里隱藏的神色就知道,她只不過是在試探自己,她那珠子的底細,自己是肯定清楚的。

    張燦自然也不會隱瞞,要的就是在她面前好好顯露一下自己的鑒定技术,想了想,然后又說道:“蘇小姐,那你方不方便把那珠子拿給我看一下?”

    蘇雪怔了怔,猶豫起來,張燦知道,這種佛珠,尤其是經過高僧開過光的佛珠,佩戴者基本上就不會再讓第二個人碰了,蘇雪肯定是得到過囑咐的,不過也由于她並不是很相信佛教中的說法,所以怔了怔后,還是把珠子取下來,然后遞給了張燦。

    張燦把佛珠拿到手中,手中就感覺到有一些份量,這串珠子每一顆都是一般儿的大小,小指頭般大,數了數,一共是有十六顆,珠子的一個面有刻有個佛字,不過沒有鍍色,看起來就像在珠子上刻的一點花紋。

    張燦可以確定這就是紫檀木的,珠子一到手上,從手上就有一絲絲靈動的氣息傳到自己身体中,與腦子中的靈氣一碰,自己的腦子就像口渴之極的人見到一汪清泉一般,埋頭就大喝起來!

    若說僅僅是紫檀木雕的珠子,那僅僅是古董而已,是有價值,但最讓張燦意外又驚喜的是,珠子中所含有的靈氣,這一縷靈氣看來就是給珠子開光者所修身擁有的。

    這靈氣並不同于張燦腦子中所擁有的透視靈氣,他的透視靈氣是一種特異功能,而珠子中所含有的靈氣卻是寬厚宏大,讓人覺得心性平慈和的感覺,這應該就是佛珠原來持有者所有的氣息。

    這應該是一個高僧所佩戴的飾件,珠子上面的靈氣並不是特異功能,但能讓張燦的透視能力更加渾厚漲大,就像給它喂了增漲劑一般。

    蘇雪應該是知道這珠子很貴重,但絕不知道珠子里面會有靈氣之類的說法,當然,張燦也不准備給她說這些,一邊裝作檢查測看珠子的時候,一邊就將珠子中含有的靈氣全部吸收到自己的腦子中,一時間,張燦只覺得腦子清靈靈的極是舒爽,以前透視物体時,還需要將精力集中注意,要用腦子觀注那需要透視的物件才可以辦到。

    但現在吸收了珠子里面的靈氣后,張燦只要腦子里面有那個念頭,眼光到處,想透視便透視了,而且透視的時間只要不是太長,也沒有覺得疲勞承受不住。

    這個感覺自然是欣喜不已,張燦可絕沒有想到會意外得到這種好處,自己這段時間得到的古董珍寶也不少,價值過千万的也有好几件,但若說珍寶里面含有靈氣的,可是一件也沒有。

    蘇雪這一串佛珠是第一件含有靈氣的,之前自己得到異能的那塊玉,應該是塊從墓地里帶出來的古玉,那上面的靈氣讓自己擁有了透視異能,看來以后自己還可以去尋找帶有靈氣的東西,這倒是成了一個目標了。

    佛珠子里的靈氣一絲也沒有剩下了,張燦感覺到和佛珠靈氣融合在一起的靈氣分外的活躍靈動,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是極其舒適,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覺得有什麼出奇的沒有?”蘇雪見張燦樣子古怪,忍不住就問了出聲。

    張燦“哦”的一聲,這才驚醒過來,笑笑著把佛珠子遞還給了蘇雪,說道:“這個珠子,它本身的主人應該是一個高僧,當然是什麼樣的高僧,我也不懂得,我就是覺得這珠子有渾厚的詳和氣息,珠子本身的確這是紫檀木做成的,以紫檀木的貴重來論,再加上這珠子的年份,也確實值那個價錢,高僧開光佩戴后,我想應該是不可以用金錢來衡量它的價值了,像這樣的東西,其實是用錢買不到的。”

    “真有那麼神奇?”蘇雪歪著頭瞧著張燦,對他的話很是奇怪,看樣子,她以前是應該聽到相同的話,否則不會那麼奇怪。

    “當然是真的,我想蘇小姐到現在還是沒有相信我說的話嗎?”張燦淡淡笑著說道,“我可以付給你現金,如果蘇小姐是個上班族,我想大可以拿這筆現金來創業,好好的做一番事業。”

    一個普通人若能一下子擁有几百万的現金,當然能算得上是發了一筆大財,也確實可以拿來創業,但張燦這麼說,只不過是讓蘇雪更相信他的能力而已,從蘇雪身上隱隱流露出的氣質來看,她不是一個在意錢,或者是缺錢的人,也許應該說是不是太在意金錢的人,因為張燦說了這麼久,一直都是在說那珠子至少可以值三四百万以上,如果蘇雪不滿意,那還可以再商量。

    但蘇雪至始至終都是以不相信這珠子值那麼多錢的話來堵住了,想想也明白,這不是一個可以用錢打動的女人,至少不是几百万的錢可以打動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57 PM

第八十八章 好毒辣的陷阱

    張燦出的價錢,說的話,蘇雪咬著唇沉吟了一下,然后又笑吟吟的道:“真要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要真值錢的話,那我就更不能賣了,得藏起來等以后賣個更好的價錢,都說古董是越久越值錢的?”

    張燦苦笑了笑,蘇雪腦子轉得太快,隨便一句話就把他牽出的一點線索給堵死了,不過蘇雪還是被他的做法干擾到了,至少蘇雪現在相信他的確是一個技术極高的鑒定師傅。

    “嗯,小張,說說你的工作都是干些什麼?做古董的不都是些老頭子麼?”蘇雪話風一轉,又問著張燦。

    這話雖然有些好笑,但對普通大眾的印像的確如此,就算是張燦自己以前,那也是這般想的,而實際情況其實也是差不多,真正的古董鑒定師,基本上都是有些歲數的人。

    張燦想了想,又笑著回答道:“蘇小姐,我的確是做古董鑒定的,在老石齋里上班,有空你可以去玩一玩,呵呵,說是年紀大的經驗好些比較恰當,但這個其實跟念書一樣,有天份高的,有天份低的,教書先生天天都會說,万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但天底下這麼多的人,又有多少能靠讀書走出去,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嘛!”

    覺得差不多了,再多留下去,自己也證明不了更多的,而蘇雪卻是沒有半點想趕他走,或者是不樂意的意思,這就更能說明什麼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就處划鄰居,那也是一個陌生的男鄰居,絕無可能把他留在家里久談的可能,而現在已經超出了普通女孩子能承受的層度,只要一細想,就會覺得有異常之處。

    張燦笑了笑,自然不會說出來,站起身道:“太晚了,蘇小姐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這就走了?再……再聊會儿!”蘇雪沒達到目的,有些不想讓張燦這麼早就回去,又勸著道:“時間也不晚,再坐一會儿,還得謝謝你的幫手,我再泡杯熱茶,喝了茶再走。”

    張燦搖搖頭謝絕了,直接往門口走去,邊走邊說道:“不了,我這人一過九點就特容易犯困,睡著了打雷都弄不醒,得回去了!”

    蘇雪在他身后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個年輕人,從調查的資料來看,又是個極為普通的鄉下人,與別的打工者沒什麼兩樣,不一般的地方也就是最近的一個月之中,張燦應該就是在這個短短的時間中發了大財,只是發的這個財與她調查的那宗販毒案卻是沒有任何的關聯,所以才讓她惱火,從海邊檢查留證的車輛以及所有的人員,她們都一一排查過了,几乎是沒有一個人有疑點,結果只能說是這些后來者與盜取毒販毒品的人無關,真正的偷取者並沒有再返回海邊公路,不過在調查中,蘇雪發現了張燦的奇怪之處,那就是他的銀行戶口中有四千七百万之多的巨款,從這些款項轉進來的戶口檢查,倒是沒有與毒販有聯系,應該是一些古董交易中得來的。

    蘇雪等人也是無計可施,花了那麼大的人力物力調查,卻沒想到在最后一刻竟然雞飛蛋打,竹籃打水一場空,到手的肉都飛走了,如何能不惱火?

    調查張燦,那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原因就只是張燦一個人的身家財富太詭異,雖然與毒品案無關,但背后到底有沒有關聯,卻是蘇雪她們也猜測著的事,所以把一線希望完全放在了張燦身上,因而也出現了開始出現的那一幕。

    蘇雪平時是極為自傲的,因為相貌極其出眾,又因為自身能力超强,所以在工作上一直就是以强者風范自居,而她身邊的男人們,也莫不被她的魅力弄得神魂巔倒。

    不過這個奇怪的古董鑒定師張燦,對她卻好像是絕緣的,絲毫沒有被她的美麗所吸引到,在她家里坐了這一陣子,几乎是眼睛都沒有往她身上斜一下,談到的只不過是她那串紫檀木珠子,而現在居然是她親口留都留不下來,心里還真有些惱火,這張燦的確是太奇怪了!

    惱心一起,蘇雪從張燦背后迅速上前,張燦此時正伸手開門,而蘇雪則是斜刺里竄上前一攔,但嘴里卻是說著:“我給你開門!”

    蘇雪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張燦對身手的控制力遠遠不是蘇雪的對手,伸出的手縮不回來,開門的手直接抓向了蘇雪胳膊下隆起的胸部,眼看到,但行動上卻是跟不上腦子里的念頭,“啊喲”了一聲,手指頭已經沾上了蘇雪的衣服上。

    蘇雪是故意給他設下的一個陷阱,等張燦的手指剛剛觸到她胸口的衣服時,立時一個凶狠的擒拿反扭,輕易的就將張燦的身子摔起來,一個狠狠的過肩摔摔回到客廳中間,“啪噠”一聲,摔在地板上半天爬不起來。

    好半天,張燦才悠悠清醒了些,覺得臉上鼻子上身上,無一處不疼,爬起身坐在地板上,伸手抹了一把臉上,左臉腫了,很痛,鼻子也摔得淌著鼻血,還有右手提都提不起來,估計是剛剛摔脫臼了!

    “啊喲對不起對不起!”

    蘇雪這時候才佯作驚慌失措的跑過來扶著張燦坐到沙發上,又拿毛巾給他擦臉擦血,一邊嘴里又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剛剛你手一碰到我……我就是自然反應的反摔了你……”

    張燦一聲不吭,只是哼痛來掩飾著思慮,這個蘇雪,不用說就是在弄什麼詭計了,那是自己要輕薄她嗎?完全就她自己扑到自己前邊等著自己去摸的,而且自己的手指根本就沒觸到她,只不過是將要接觸到而已。

    還有一點張燦可以肯定,這個蘇雪,身手很强,是個絕對練過的高手,而自己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要跟她較勁儿,那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了。

    蘇雪又趕緊端來一盆熱水給張燦洗臉清血,然后歉意的說道:“實在不好意思,習慣成自然了,我不是故意的,因為……因為我曾經練過几年的跆拳道,所以……”

    張燦自然是不相信她的鬼話,把蘇雪桌子上的一塊小鏡子拿過來一看,不禁叫起苦來,這臉腫得跟馬蜂蟄了一般,鼻血還沒盡,右手還掛著直搖蕩呢,這個樣子怎麼回去啊?回去還不得把妹妹張華給嚇死了!

    蘇雪面子上是道著歉,但臉上卻是隱隱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咬著唇都忍不住笑的說道:“小張,看來……看來你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方便見人的,你家里還有其他人在嗎?要……要不方便的話,就……就在我這儿將就一晚!”

    終于露出她本來的意圖了,張燦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女人,完全不像她外表看起來那麼美麗柔和,那簡直可以稱之為凶殘了!

    自己這個樣子,的確是不能回去的,臉腫鼻破,右手又還脫著臼,得找一間醫院治一治,張燦咬著牙,這真是有苦說不出啊,還得忍痛跟蘇雪瞎扯。

    “我……我得到醫院看一下,這手上臉上好痛!”張燦不跟蘇雪瞎扯,又掙扎著站起身要出門。

    “等等!”蘇雪伸手在張燦肩膀上一按,張燦就覺得一股大力壓下來,讓他動彈不得,更別說再站起身來了。

    “我學過中醫,也學過外科接骨接駁术,你這不過是簡單的問題,不用去醫院,就在家里我給你治治就好了!”

    蘇雪讓張燦等一等,等來的卻是這個回答,讓張燦心里直發毛,這個女人太可怕了,現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動硬的,顯然不是她對手,身手完好時都不可能對抗,更別說現在已經成了半傷殘的層度了。

    難怪蘇雪毫不在意的要留他在這里過夜了,她根本就不擔心自己能對她構成什麼威脅,而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又成了她最好的借口,自己不能回家,她這里倒是成了合適的留宿之處,這漫漫長夜,說不定自己就給她看出什麼破綻來了,所謂言多必失,也許蘇雪就是想跟自己聊多一些話,說不定自己就露了馬腳。

    如果自己不是那天在海邊起了貪心,不去藏了那三口大箱子,那也不會讓這個凶殘女人這般欺負,現在,張燦只能忍了,只能忍!

    蘇雪一邊給張燦接駁,一邊笑著問道:“小張,你想不到,我也不想到,這好好的認識,竟然搞成了這副場景,對不起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了,哎喲……你輕一點……哎喲……”張燦額頭上的冷汗涔涔,這個蘇雪,接駁的時候,手法倒不是很生,但卻是痛得很。

    一次設計精心的巧遇,蘇雪讓她和張燦相識相遇,但卻沒想到張燦會因為那串珠子而識破了她的身份,所以后面的一切,蘇雪裝得再好,扮得再像,也只不過是她在獨自表演。

    接駁好后,張燦的右手臂沒有明傷,接上后也只是暫時不方便動,倒也沒有什麼大礙,蘇雪又重新泡了一杯熱茶給張燦,然后說道:“臉上再敷敷熱毛巾,等會儿再煮兩個雞蛋滾一滾,明早就會消腫的,沒事儿,明天上班之前,會一點痕跡都瞧不出來的!”

    這女人,把時間都給他安排好了,一整夜,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麼,張燦沒有一絲艷遇的瑕思,看著蘇雪笑吟吟如花似玉的面貌,甚至覺得有些毛骨聳然起來!

    這個女人,當真是個碰不得的人,都怪自己一時糊涂,給自己惹來了天大的麻煩,有可能還是致命的麻煩!

    張燦都有些想干脆把那三口箱子的事全部來個竹筒倒豆子,一次吐個干淨,但這半天見了蘇雪那些手段,心里又有些猶豫,感覺上,蘇雪是不敢信任的,那几大箱子的毒品,隨便抓一包扣在自己頭上,那就是個徹底的死刑!

    “還痛嗎?”蘇雪把雪白的毛巾從熱水中擰起來,然后遞給張燦敷臉,隨后又到廚房中煮雞蛋。

    張燦盯著蘇雪美好的身影,哼了哼,嘀咕著:“能不痛嗎?不痛你來試試?”

    當然了,張燦也知道自己是沒有那個本事讓蘇雪嘗到那個滋味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57 PM

第八十九章 尋找大姨姐

    也不可否認,蘇雪長得極是漂亮,甚至不比周楠的美麗遜色,但張燦知道她的底細,在心里已經是完全倒了胃口,躺在沙發上連答話的念頭都提不起來。

    蘇雪做這一切,都顯得生疏,如果沒有知道她的底細,還是不容易看出來,不過這一切都瞞不過張燦了,做什麼都讓張燦覺得是破綻。

    晚上蘇雪一直找著話題來跟張燦聊,張燦也是有一答沒一答的隨口回答著,到后來索性裝作困了,呼呼大睡,由得蘇雪生氣。

    張燦在沙發上躺了一夜,蘇雪也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一夜,差不多到天亮的時候,蘇雪才迷迷朦朦中睡了過去。

    張燦這才松了一口氣,因為腦子中的透視靈氣與蘇雪珠子上的靈氣融合到一起,腦子里的精神極佳,一點也沒有困意,蘇雪受不住困意睡著后,張燦腦子一松,靈氣在身体里轉動,每轉動一圈,身体的疲意就輕松了一些,而且轉到臉上手上的時候,臉上手的疼痛感也在迅速的消失著。

    這讓張燦一下子驚喜起來,因為之前蘇雪緊盯著他,不敢有什麼奇怪的舉動,雖然靈氣運行是看不見的,但張燦還是不敢在蘇雪面前弄,這女人太厲害。

    靈氣竟然能消除疼痛,似乎有療傷的作用,這讓張燦極是歡喜,趕緊又壓下激動,然后運起靈氣專門在受傷疼痛的部位運行療傷,張燦很驚奇的發現,靈氣不僅能透視,還可以同樣分析出自己受傷受損的細胞,在靈氣的驅動下,那受損的部位正以驚人的速度恢復著。

    天剛蒙蒙亮,張燦伸手揉了揉臉手,可以感覺到,身体上受到的傷都完全恢復了,一點疼痛感都沒有,在沙發上躺著沒動,一夜的時間,身体也沒有僵硬到,起了身,輕輕巧巧的就到門口開了門,再偷偷的溜出去。

    直到把身后的門悄悄關上后,張燦才真正的松了一大口氣,就像逃出了牢籠一般,喘了几口氣,等到完全平靜下來后,這才掏了鑰匙打開自己家的門,太早,妹妹還沒有起床,張燦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然后蒙頭大睡。

    這一覺睡了差不多五六個小時,醒的時候是給手機鈴聲吵醒的,拿起來一看,是劉小琴的手機號,按了接聽鍵后觸到耳朵上,劉小琴那清脆動聽的聲音就傳進了耳里。

    “張燦,我們現在要上飛機了,因為要轉院,所以耽擱了兩天時間,下午三點鐘就能到錦城了!”

    “那好,小心些,不要急,我先跟醫院聯系一下,你們一到就直接到醫院先檢查,然后准備好時間動手术!”

    起床后,張華仍然把早餐牛奶用罩子蓋在餐桌上,不過今天時間隔得太久,已經涼了,張燦也就沒有吃,洗臉涮牙后,換了身衣服就出門。

    在門口關門一轉身的時候,張燦有些情不自禁的就瞄了瞄隔壁b座那邊,昨天晚上冒險一般的經歷又竄出腦子來,好在那個門是緊緊的關著的。

    張燦几乎是逃也似的就竄進電梯里,要是蘇雪在這個時候跑出來,張燦可以肯定,只要她願意,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毫無顧忌的隨便找個理由把自己打得爬都爬不動,然后再禁固到她家里面,當然,那肯定也不是她的家,而是她臨時租用的。

    在電影里看得多了,張燦知道那些脾氣火爆的警察為了破案,很多會用別的手段,不拘小節,不按規矩套路行事,破壞力强,這些都是司空見慣。

    蘇雪一直沒有出現在張燦面前,張燦又摸了摸臉鼻子,又活動了活動右手,一點滯的感覺都沒有,如果不是昨晚的記憶猶新,張燦几乎都不能相信,自己昨晚是不是真遇到了那麼一回事!

    張燦一邊往店里走,一邊又給朱森林打了個電話,朱森林今天一大早就起來在辦著那四塊玉石銷售的准備活動,店里的伙計都抽了兩個去了,只剩下張華和另一個伙計在店里。

    朱森林毫不在乎店里現在能做多少生意,店開著有人看著守著就行,反正張燦隨手一筆生意就能當以前店里全年收入的十倍百倍的數目,再說了,他也確實沒有再打算來管理店子的事,讓張燦的妹妹未婚妻隨便管好了,以張燦的個性和能力,自然也絕不會在那上面做什麼手腳假帳,他自己賺回來的錢更多得多。

    “二哥,我看你的樣子就沒吃早餐?肯定是睡到現在才起床!”張華嘟著嘴惱了惱,然后泡了杯熱茶,又從里間的手袋里拿了一個袋子裝的面包,把面包遞到張燦面前,哼哼著氣道:“吃了!”

    張燦嘿嘿一笑,接過面包,撕開袋子扯出來,就著熱茶吃了几口,贊道:“咦,還不錯,這味道還真的不錯!”

    吃完面包后,張燦又看了看時間,一點鐘,到三點鐘的時候,估計劉小琴就快到了,想了想,心里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趕緊起身對張華說道:“三妹,你們看著店,我出去有點事。”

    張燦出門就搭了一輛出租車,趕到以前住的那個城中村,在自己與劉小麗相遇的那個巷子口呆了一陣。

    上次並沒有留下劉小麗的聯系電話,這要找起來,倒也是件麻煩事,這個時候又正是上班的時候,張燦努力的回憶了一下,想想那一晚,劉小麗跟自己相處的情形,她說過什麼話,想了想后,又記起了她曾經說起過,她跟她男朋友都在超市里上班,不過是沒有說清楚是什麼超市的,在錦城市里,超市又是何其的多?

    要想憑著一句超市就找到劉小麗,那還是相當難,張燦想找到劉小麗,是想給劉小琴和她父母都一個驚喜,既然自己把劉小琴當成了自己的另一半,要過一輩子的人,那就要替她考慮,劉小麗是她親姐姐,拋開她是自己的初戀情人不提,就算為了劉小琴,也應該在這件事情上努努力,只要是錢能解決的事情,那就不算什麼事。

    可這一時間又怎麼能夠把劉小麗找出來呢?要是知道她住哪一棟房子也好,關鍵是那天晚上自己也沒看清她是從哪棟房子里跑出來的,巷子里又黑呼呼的,一陣急竄回去后,更是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想了想,張燦就沿著那晚上劉小麗跑出來的巷子口,然后走進去,這村子里的房子大多都是五六層,樓底下的大門都是關上的,租戶們自有鑰匙,張燦經過的時候,絕大多數門都是閉著的,想問都問不出來什麼。

    從劉小麗跑出來的時間估計,應該就是巷子一進來的地方不遠,張燦在巷子里站了一陣子,十多分鐘里才有几個人進進出出,上前去詢問的時候,不論是男女都是拿眼警惕的盯了張燦一眼,然后帶著防備的眼神走開,根本就不理他。

    在大城市里,人們的防患意識已經是很强了,不像鄉下逢人便笑,夜不閉戶日不閉門的,就算同樓同層門對門的,大家都不會說句話。

    張燦很有些無奈,這巷子里只有一間樓房門是開著的,那里有一間小雜貨店,店門里邊,有個十四五的少年人在玩老虎器,那種機器的音樂,張燦聽得很熟,這村子里几乎到處都是。

    正想著是不是等以后再來找劉小麗時,巷子口里又走進來一個年輕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邊打電話,一邊往里進來。

    張燦心里一動,猛然抬眼就盯著這個打電話的男子,一是依稀覺得他的聲音好像就是那天晚上大聲叫罵劉小麗找她的那個男人,二是這個男人說話的語氣卻是跟張燦一模一樣的鄉音!

    錦城市是沿海發達城市,打工者來自全國各地,要說在一個城中村里碰上一個同鄉人,那就是很難的事情了。

    張燦之所以肯定,是那個打電話的男人語氣,包括其中很微小的土話,那種土話絕對只有他們老家那儿才說得出來,別的地方是沒有那種腔調的,所以張燦心里一喜,這個男的,極有可能是劉小麗的男朋友,就算万一弄錯了,但是一個地方的鄉人卻是絕不會錯,張燦也可以跟他打探一下劉小麗的情況,說不定他就知道呢?

    那男人進到巷子里后,在一間開著門的樓房口停下來繼續打著電話,一邊又掏了煙盒出來,不過看了看又狠狠的捏成了一團,然后扔到地上。

    張燦看得清楚,那煙盒里是空的,等那男人繼續打電話時,張燦趕緊跑到雜貨店里說道:“老板,買包煙!”

    “什麼煙?”從里面的櫃台邊抬起一個人頭來,很猥瑣的樣子,四十多歲的年紀,也許更大。

    “隨便,什麼煙都可以!”張燦無所謂的一揮手,一邊摸錢,一邊又回頭看了看打電話的男人,以免他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消失掉了。

    “貴的還是便宜的?”那猥瑣男人又問了一下,這似乎是常例,買東西的要說清楚,賣東西的自然也是要清楚的。

    “隨便……貴的,貴的!”張燦又擺了擺手,直是催他:“快點,快些!”

    那猥瑣男人當即從櫃台里拿了一包綠色包裝的兩個熊貓頭香煙,然后說道:“一百五,硬盒特級熊貓。”

    張燦也懶得再問再說什麼,順手掏出兩張一百元的鈔票扔在櫃台上,然后抄起香煙,頭卻是扭著盯著那個打電話的男人。

    雜貨店老板找了一張五十的舊錢擺在櫃台上,說道:“老板,找你錢!”

    張燦看也沒看的就將那張舊錢摸回來揣進衣袋里,然后走到那個打電話的男人身邊,一邊拆著香煙盒子,一邊問道:“大哥,來抽支煙,我想問個事……”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59 PM

第九十章 姨妹夫

    “什麼事?”

    那男子一臉不高興,顯然剛剛打的電話內容令他不爽,不過一眼見到張燦遞過來的藍色盒裝的特級熊貓煙,眼神一怔,當即伸手取了一支出來,很嫻熟的叼在了嘴上,又掏出打火機點,然后把打火機湊到張燦面前說道:“也來一支!”

    張燦笑笑擺擺手道:“嗓子不舒服……”

    “哦……”那男子縮回手,然后又“咝”的一聲,深深的狠吸了一口煙,在腔里悶了好久才吐出來,似乎是沉浸在那好煙的味道里。

    不過把煙霧一吐出來,那男子就“咳咳”的一下,瞪著眼罵道:“靠,假煙……”

    張燦臉一紅,這些村里小巷子,賣假煙是最正常不過的,要是賣真煙倒是有些奇怪了。

    “這個……”張燦訕訕笑了笑又道:“老弟,將就一下,你是川安的?”

    “咦,你怎麼知道?……聽你的口氣好像也是川安的?”那男子一怔,隨即問著張燦,很驚訝的表情。

    張燦當即回答著:“是啊是啊,我是張家庄的,你哪里啊?”

    “哈哈,那麼巧啊,我是東城的,你……你在這里做什麼?”那男子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然后又拉著張燦哼哼道:“走,進去找老板退錢,媽的,賣假煙……”

    “算了算了……”張燦子阻住他,低聲說道:“一包煙也發不起財,無所謂,我現在沒空,要趕時間,我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那男子熱熱呼呼的道:“說,找什麼人?是住這棟樓的嗎?”

    張燦點點頭,“應該是這儿,她叫劉小麗,也是川安老家的,在超市上班,我不知道她具体住哪里。”

    那男子一呆,隨即盯著張燦細看起來,表情很是疑惑。

    從他這個表情,張燦馬上知道,這個男人跟劉小麗肯定是認識的,而且還有多半的可能就是她男朋友,當即笑了笑,說道:“你別誤會,我姓張,名叫張燦,劉小麗應該是我大姨子,我未婚妻是劉小麗的妹妹劉小琴!”

    那男子愕然一下,馬上就露出了笑臉,趕緊點頭道:“哦……是老姨啊……呵呵,我叫李勇,劉小麗是我老婆……女朋友,倒真是巧啊,你一找就找到了,走走走……到外邊的餐廳里坐一下,順便吃點東西……”

    張燦也沒料到這麼順利,也笑笑著跟著往巷外走,一邊走一邊又問道:“小麗在家嗎?”

    “她在上班!”李勇甩著手回答著,兩人一齊來到村口外的公路邊,頓時眼前就亮了起來,高大明亮的建筑,美輪美奐的裝飾,一切盡不同于村里邊。

    李勇本來是朝著村口處的大排檔走去,但張燦卻是揮著手讓他到正街口的可可西餐廳而去,李勇又呆了呆,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有些普通的老姨品味還不錯,通常能進西餐廳的人,至少也算是個小白領,一餐西餐消費低几十百來塊,多則千几,普通打工者肯定是消費不起的,像他在超市里打工,一個月才一千九百塊,比劉小麗還少兩百塊錢,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只夠基本的開資,李勇煙癮大,平時在家里要抽十塊以上的煙,但在這里就只能抽四塊五的煙,而且還經常斷檔,在樓下的小煙檔里賒煙抽,也就是張燦剛買假煙的那個店。

    張燦帶著李勇到了西餐廳門口,門里的女侍員已經拉開了玻璃門,一邊一個,躬身行著禮:“歡迎光臨可可西餐廳!”

    聲音甜得膩人,李勇到底是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很久沒進過這樣的環境了,顯然有些不適應。

    “請二位先生跟我來!”其中一名女侍應生帶著兩人到里面。

    舒適的空調,綠色農庄葡萄園的裝飾,一串串逼真的葡萄串從綠——然的情調。

    在一間邊的位置上坐下來,牆是茶色的鋼花玻璃,從里往外看很清晰,但從外面看不進來,張燦指指對面:“李哥,坐下!”

    李勇疑疑惑惑的坐下來,因為女侍應生正拿著餐譜單子給張燦,所以也沒有出聲。

    “雞排,三色沙拉,嗯,再一份咖啡!”

    張燦順口點了,然后推開單子到李勇那邊,笑問道:“老哥,點什麼?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

    “這……”李勇訕訕的笑了笑,自然不好意思說他沒進過西餐廳,只說道:“一樣的,來份一樣的就好!”

    張燦當即朝女侍應生擺擺手道:“好,就這樣,兩份一樣的!”

    那女侍應點點頭,然后又行個禮:“請稍候!”

    “慢著!”張燦又叫住了她,問道:“有什麼好煙沒?送兩包煙過來!”

    “有中華,熊貓,黃鶴樓,……”那女侍應生一邊念著,最后還說了几種洋煙的名字。

    張燦當即攔住了她的話頭,“行了,就黃鶴樓,你那洋煙我聽都聽不懂,中國爺們只抽中國煙……”

    那女侍應臉一紅,趕緊低聲道:“先生,那要哪一種呢?黃鶴樓也有很多種,最好的是硬盒1916的,兩百五一包!”

    “那就這個,來兩包!”張燦無所謂的又揮揮手,讓她去了。

    等女侍應生走后,李勇才湊上前悄悄對張燦說道:“張……張哥,黃鶴樓1916外面才賣兩百,她這里好黑……”

    張燦笑笑道:“沒所謂,人家店鋪員工,這些都是要錢的嘛,開銷大,賺一點也是正常的。”

    李勇訕訕的笑了笑,本以為這初次見面的老姨跟他差不多,更有可能是剛從老家過來,來這邊打工嘛,找他們落個腳,但是絕沒想到他會這麼大方,看起來還像手里有几個錢的樣子,如果張燦一開口說要找住處,或者是要他們介紹工作等等,李勇就想著吃他一頓飯后再找個機會話頭扯開,說要上班了,然后溜掉,當然,如果張燦身上帶有很多錢,那又另當別論了,反正他現在過著窮巴巴的苦日子,能從張燦身上搞些錢用也不錯。

    不過要李勇的話還沒問出來,張燦的表現就已經讓他吃驚,更有些畏畏縮縮的了,試想一下,有几個剛從老家來的鄉下人會有可能一到錦城就請老鄉進西餐廳?會兩百兩百的名煙開銷?而且還剛剛在村口里面買了一包一百五的假煙。

    李勇當真有些好奇了,不知道這個老姨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聽他說話的腔調又絕對沒錯,老家的那種土音,外面的人是絕對學不到那個自然層度的。

    “老……弟,你是剛從家里出來,還是已經在這邊做事的?”李勇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問了起來,“還有,小麗的妹妹呢?是……是小琴?我好像聽小麗說起過,小琴是念衛校出來,已經分到縣醫院當護士了,她爸不是……不是……”

    說起劉小琴爸爸的事,李勇的語氣就很有些不自然起來,張燦明白,他跟劉小麗既然不理會家里的事,說起這件事自然會有些尷尬。

    張燦點點道:“是,我在錦城已經几年了,在古玩店上班,我是上個月回老家跟小琴認識又訂婚的,今天下午三點鐘的飛機,小琴就跟她爸媽到錦城了,是來治病的,這邊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我來找小麗,是想讓你們給父母一個驚喜,老人家,或許家人的感情比什麼安慰都要好!”

    李勇真的呆了起來,無論如何,他都沒想到張燦來的目的會是這個,而且張燦又說一切都准備好了,根本就不需要,也沒露出一丁點的要他們負擔金錢的意思,以前已經聽劉小麗說過了,她爸的尿毒症,如果要動手术治療的話,至少得要五十万,那還不保證一定能治好,而且還有其他的開支,別說他拿不出來這個錢,就算是拿得出來,他也不想啊,家里算是有錢的,但他父母都是老生意人,做了一輩子的生意攢下了兩三百万,即使劉小麗家說借,他們也是不會借的,借還要看看能不能還得出來,再說了,借給她們連利息都收不到,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當真借了,利息還是小事,只怕本錢都是收不回來的,李勇自己當然也是不會借的。

    只是張燦說的是真的嗎?他一個打工的,又哪里能拿得出來那麼多錢?

    女侍應把咖啡送了過來,說了聲:“請慢用!”

    張燦打開糖盒子,笑問道:“李哥,要加糖不?”

    “哦?好好……呵呵,我自己來!”

    張燦淡淡的又把女侍應送過來的兩包黃鶴樓推到李勇面前,“這煙,你拿著抽,其實我是不抽煙的!”

    李勇又愕了一下,若不是張燦把原因說了出來,他一定還會認為張燦肯定有什麼陰謀,掏了這麼多錢出來,又請又送的,搞不好是要他去殺人?

    李勇其實只見過劉小琴一次,那還是一年前,劉小琴從學校回來,他去接劉小麗的時候見過的,當時還在想,這兩姐妹都那麼漂亮,要是有機會都弄上,那倒是安逸了,這個念頭也一直在腦子里閃爍,不過現在看起來,怕是有些渺茫了,這個姨妹夫看來真是一個有錢人,既然有錢,就不好弄了。

    不過也好,有個有錢的姨妹夫在錦城,肯定是可以跟著吃香喝辣的,得好好的跟他打好關系。

    想了想,李勇當即摸出了手機,直接就撥了出去,電話一通就說道:“小麗,趕緊請假回來,有急事……什麼事?你妹妹和妹夫來錦城了,你爸媽來錦城治病,下午三點鐘的飛機就到,趕緊的,我跟妹夫在村口外的可可西餐廳吃西餐,你趕緊過來,直接過來!”

    李勇几乎是沒有給劉小麗問話的機會,說完便哢嚓掛了電話,然后對張燦笑笑道:“女人啊,就是話多,廢話多,呵呵,一會儿就到,我讓她請假,說是上班走不掉,我就氣了,還有什麼事比家里人重要了?不就一破超市工作嘛,大不了辭掉不干!”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12:59 PM

第九十一章 收入還不錯的工作

    華而不實,愛炫耀愛虛榮!

    張燦當即給李勇下了判斷,不過也符合他的情況,難怪在這邊打工連生活都混不走了,劉小麗……唉,當真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啊!

    女侍應生把點的餐送了過來,張燦擺擺手道:“吃,別客氣!”

    說實話,張燦對西餐也不熟,沒吃過,但電影電視里見得多了,再說了,來這里吃,就是消費,就是客人,就是餐廳的上帝,你管我怎麼吃?

    而且現在的西餐廳太多,多如牛毛,也沒有以往那麼多的講究,只要你來吃,只要你進門來就好。

    刀叉也不是不會用,在夜市吃燒烤的時間倒是不少,燒烤檔就用刀。

    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吃著餐,李勇也隨便了些,把張燦當真當成了妹夫,按輩分來講,他還是哥,這哥對妹夫,自然要在上位一點。

    李勇可能是吃的苦頭太多了,天天吃泡面快餐盒飯的,這等鮮美味道的西餐,自然是差點連舌頭都吞下了肚,把點的餐全部整下肚后,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張燦扯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然后又笑笑道:“李哥,還有一件事,我想你可能會想不到,我跟劉小麗是同班同學!”

    “什麼?……真的?”李勇又一呆,偏著頭看著張燦,見張燦不像是說笑的,當即也笑了起來,說道:“那真是巧啊,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張燦是怕劉小麗到了后,兩個人之間會有些不自然,所以才提前打個了埋伏,讓李勇不會疑惑。

    “李哥,我跟小麗同了几年高中,我讀高中時老實普通得很,小麗可從來都沒有注意到過我。”

    看到張燦很自然的把跟劉小麗是同學的關系說出來,李勇也真的沒有起疑心,通常會起疑心的事,也不會傻到當面說出來。

    劉小麗急急的趕回了村口,在可可西餐廳門口站下來,然后再打電話給李勇。

    張燦和李勇早見到玻璃牆外的劉小麗了,李勇笑了笑,指指外面說道:“這個……妹夫,我出去接小麗……”

    “去!”張燦點點頭,李勇現在的稱呼都直接升到了“妹夫”了,臉皮確實不薄。

    李勇站起身,一溜煙的跑出去,張燦在這個時候定定的看著玻璃牆外的劉小麗,一身工衣,相貌雖然俏麗,但眉眼間卻是憔悴不已,其實遠沒有以前的相貌嬌艷漂亮,如果跟劉小琴站在一起,就明顯有高下之分了。

    常言說得好,艱苦的生活也是磨難,會讓人變老變丑。

    李勇在門口一把拉住了劉小麗,笑嘻嘻的說道:“小麗,趕緊進去,還沒吃午飯?妹夫在,趕緊吃點好的補一補!”

    劉小麗皺著眉頭道:“哪來的什麼妹夫?小琴在家里上班,能走得掉嗎?再說爸媽治病要那麼多錢,怎麼可能會到錦城來?你開什麼玩笑?當我上班不累嗎?”

    只是李勇拉著她不由分說的就往西餐廳里面走,劉小麗擰不過他,只得趕緊低聲說道:“李勇,我可跟你說了啊,我身上只有四百塊錢,我們可還有半個月才發工資,要是把這四百塊錢花光了,我們就得再吃半個月的泡面了!”

    “瞧你那寒酸樣,放心!”

    李勇又好氣又好笑的罵著劉小麗,不過心情出奇的好,劉小麗說的也是實話,他們兩個人一個月的工資都只夠過到月底,主要還是兩個人都大手大腳的開支,當然,以他們這點工資薪水,也說不算是大手大腳,只是錢掙得太少,又不知道勤儉,入不敷出的,日子總是過得緊巴巴的,就沒有松馳過一天。

    李勇拉著劉小麗從台穿過,到了里間的餐桌邊,張燦站起身微笑道:“小麗,請坐!”

    “是你……?”劉小麗一下子就驚訝起來,這跟張燦分開還沒有一個月?那時他還住在村里的匣子房子里面,跟她也沒多大的區別,怎麼可能就坐在這里吃喝?

    是把老家的房子賣了,還是把存了几年的錢拿出來揮霍?總之是驚愕不已。

    李勇把劉小麗推到里面的椅子上坐下來,然后又碟子中拿了一包黃鶴樓打開了,叼了一支煙出來,很瀟灑的點燃了,吸了一口煙,慢慢的朝天吐著煙圈,好好的享受了一口,這才低下來寫意的嘆道:“這真煙就是不同啊!”

    張燦淡淡笑著,然后又推了推餐譜單子到劉小麗面前:“小麗,先吃點東西,快了,還有一個半小時,小琴和爸媽就到了,先吃點東西,時間夠的!”

    李勇也揮揮手道:“吃,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李勇這口氣,似乎是這些錢都是他花的了,一熟絡,也不把他自己當外人了。

    劉小麗確實很疑惑,這里的開支,看他們吃的那些,至少就得几百塊了,自己身上的四百塊夠不夠還不確定,但那兩包黃鶴樓,她可是明白得很,超市里又不是沒有賣的,兩千一條,一包要兩百塊錢呢,再說在店里的零售價格通常都是要比煙店貴得多,就是這兩包煙,她身上的錢就不夠了!

    記得上一次見張燦的時候,張燦那房子里就是空蕩蕩的,一副落魄樣子,短短的時間里,當真有那麼瀟灑嗎?

    劉小麗當然不知道,她上次跟張燦見面那一晚,張燦可是剛剛從死里逃生,已經踏上了發財的路上,當然,那時離現在雖然短短不到一個月,但張燦的思想和性格行為,都已經與以前的他天差地別了!

    那一晚,張燦有了透視能力,也有了一份財產,也不會為了生計再發愁,但他絕沒想到,短短的十几天之后,他銀行里的存款就已經飛漲到近半個億了,而且這個數字可以肯定還會以火箭的速度繼續上升!

    女侍應生走上前問還要些什麼餐,李勇便自作主張的替劉小麗點了起來,把自己剛剛吃的點了一份,又點了几樣別的,這個時候他可就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了,反正張燦無所謂,瞧他那扔錢買煙的豪氣,這點餐能花什麼錢?

    張燦自然是不會在意,等到女侍應生走了后,又才問道:“小麗,最近上班忙?”

    上次晚上見面的事情,張燦知道是不能說的秘密,劉小麗也不會說出來,她不提自己肯定更不會提了,李勇在一邊吞云吐霧,這兩百塊錢一包,在西餐廳里更是賣到兩百五一包的黃鶴樓,他更是享受之之極。

    “還不就是那個樣!”劉小麗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又盯著張燦問道:“你說我妹……她跟爸媽真的過來了?”

    “真的,還有一個半小時就到,現在在飛機上,接不到電話,要不然我就可以給她打個電話。”張燦笑笑著回答,劉小麗肯定是會有所懷疑的,因為怕負擔父親的醫療費用,當然,更是本來就負擔不起,只能逃避,所以這几個月以來從沒有跟家里聯系過,要是她自己不聯系家里,家里的人又怎麼找得到她?

    劉小麗遲疑起來,如果父母和妹妹真到了錦城,而張燦又幫著妹妹找到了她,就算再不情願,再困難,也不能不盡人事,可她跟李勇現在的情況,就連自己吃的都難混出頭,這怎麼給父母說啊?還見面,怎麼見面?

    現在就算在面前擺再多的好吃的,劉小麗也無心下咽,畢竟是她的父母,再無情,那也不等于李勇那般,李勇是絕不會負擔,也負擔不起來。

    李勇美美的把一支煙抽完,又點了一支,又對張燦說道:“妹夫,現在你好找工作嗎?這超市的活儿太苦了,掙不到錢,我倒無所謂,可不能苦了你姐姐啊!”

    劉小麗心里哼了一聲,哪天不是苦她?這會儿倒是說不能苦了她?要不是自己貪戀他家的富貴,一心只想嫁入李家過少***日子,自己又怎麼能忍受得了他的少爺脾氣?

    張燦笑了笑,一時也沒有注意李勇的話,他在注意著劉小麗的態度。

    劉小麗輕輕喝了一小口咖啡,然后瞄著張燦,咬著唇,好一陣子才問道:“張燦,你怎麼會跟我妹妹……好上的?我記得,我妹妹都沒見過你?”

    張燦笑笑回答:“是上個月,我回老家,我二姑介紹的,我二姑是你二嬸,她介紹的,然后訂婚,前几天小琴辭了縣醫院的護士職位,然后跟我妹妹一起到了錦城,前天又回省城把你爸媽接過來到錦城動手术。”

    劉小麗臉色頓時白了起來,眼圈也有些紅了,只是不信:“你……你哪來那麼多的錢?我知道,我爸動手术的錢,最少都要五十万以上,我妹妹是不可能有那麼多錢的!”

    還有一點,劉小麗沒有明說出來,她知道妹妹劉小琴的婚事,肯定是要與這筆龐大的醫療費用掛上鉤的。

    張燦淡淡道:“我是在古玩店上班的,工資還算可以,夠給醫療費用的,費用的事,你們不用擔心,只是等一下小琴她們到了后,你們到醫院就盡個孝心,一家人嘛,感情比什麼都好。”

    李勇一邊抽煙,一邊羨慕的說道:“古玩店的工資有那麼高嗎?有多少啊?”

    “也就還過得去,夠吃夠喝,混日子而已!”張燦也不想怎麼炫耀,要換了以前沒有重見劉小麗的時候,他倒是想在劉小麗面前得意一下,可現在劉小麗再也提不起他的興趣了,所以心里很平淡,淡淡的回答著,一點也沒炫耀自己身家的意思。

    劉小麗也有些奇怪,張燦對她的暗戀,她是知道的,張燦當真收入很高嗎?如果高的話,怎麼剛剛的口氣那麼淡然呢?但若說不高,又怎麼能輕易支付得起父親的醫療費用呢?

    還有就是,按自己對他的了解,張燦是不是一直在撒謊?他的目的不過是想騙妹妹劉小琴而已?或許他也就是拿個几千塊錢來誘惑了妹妹,騙人騙色?

    不過她和李勇又沒有錢,就算騙,那也騙不到什麼!

    劉小麗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儿,忍不住抬頭又問道:“張燦,那好,你說我妹妹帶了父母過來,可我們現在……現在真的很困難……”

    “啪啪”兩聲,劉小麗還沒說完,張燦已經從隨身提來的公文包里取了五六扎鈔票扔在了桌子上,每一扎都是一万塊,銀行的紙封條都沒取的。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00 PM

第九十二章 刮目相看

    劉小麗和李勇都一下子被驚呆了!

    尤其是李勇,夾著眼盯著桌子上的錢,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張燦淡淡道:“這里是六万塊,我只帶了六万,你們拿去,等見到小琴和爸媽的時候,就隨意給,說是你們自己攢的,隨你們怎麼說都可以,只要讓小琴高興就行!”

    劉小麗眼睛一紅,以前那個覺得很了解的張燦,現在在她心里卻是模糊不清起來,現在才覺得,她其實一點都不了解張燦,不了解他是一個什麼的人!

    李勇呆了一下,趕緊把劉小麗的包搶過來,三下兩下的把桌上了鈔票裝進包里,左右又瞧了瞧,見沒有人注意,這才松了口氣,然后小聲說道:“財不可露白!”

    張燦自然無所謂他的舉動,等到女侍應生的餐送上來后,當即請劉小麗吃。

    劉小麗雖然感覺無所適從,但卻是比之前好多了,只要有錢在父母面前出現,那就好說,只是這個面子是由張燦給的,心里總是覺得不是個滋味,當年可從來沒把張燦看在眼里,即使是上次見面,也沒覺得他有什麼不同,這忽然一下子就變得高高在上,讓劉小麗心里翻滾不已。

    再瞧瞧在旁邊的李勇,劉小麗就氣不打一處來,兩個的身份,一個是富家大少,一個是鄉村窮小子,自己一向追求的也就是榮華富貴,追求的是少***奢華生活,但現在的情況卻是恰恰相反,兩個人反倒是掉轉了一個頭,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而李勇卻偏偏還那麼不爭氣的享受著張燦帶來的面子。

    再看看張燦,越看劉小麗就越覺得他像霧一般看不清楚了,淡淡然的,沉穩如山,穿的衣服雖然跟以前一般樣,也不是多麼奢華的品牌,但他的氣質,劉小麗卻是感覺得到,就是不一樣了!

    也許這都是錢的原因,或許張燦是真的有錢了,有錢就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氣質!

    雞排,沙拉,水果,味道都很美,但這會儿,劉小麗的口感已經消失了,嘴里索然無味,一切都因為張燦,也許更因為不爭氣的李勇!

    張燦看劉小麗吃完了餐點,又喝了咖啡,也就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當即向女侍應生招了招手道:“小姐,買單!”

    李勇很識趣的就不出聲了,埋頭抽著煙,不過另一只手卻是把裝錢的那個包抓得緊緊的。

    “先生,一共是一千一百三十七塊!”女侍應生拿著單子過來,一邊把單子遞給張燦,一邊說著價錢。

    張燦又從包里取出一扎錢來,數了十二張丟到單子上,說道:“不用找了!”

    李勇這時候就趕緊站起了身,又拉起了劉小麗,笑道:“小麗,走!”

    那女侍應生趕緊躬身謝著:“謝謝先生,請慢走!”

    在路邊,張燦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李勇和劉小麗上了后面,他則坐在司機旁邊,剛要說到市立醫院時,手機就響了。

    是劉小麗的手機號,張燦趕緊按了接聽鍵。

    “小琴,你們下飛機了?”

    劉小琴聲音有些激動:“我們到了,本來想直接去醫院的,不過我爸說想在你住的地方先住一晚再說,別急著去醫院,說見到醫院就煩了,就怕了,我媽也那樣說,所以我們就回了住處,你在店里嗎?我還沒給妹妹打電話說呢!”

    張燦呵呵笑道:“行啊,那就在家住一晚再去嘛,也不急在今天這一天,你們到家了沒有?……呵呵,小琴,我有件事要……呵呵,等會儿再說,我現在馬上趕回來,一會儿就到!”

    直到張燦掛了手機,劉小琴才驚喜的問道:“小琴……到了嗎?”

    雖說一直避開了家人這麼久,但說到底,還是有几分關心的,這馬上就要見到妹妹和父母,劉小麗還是激動起來,人性,最初的時候,也都是善良的,只不過是隨著生活的痕跡而被改變。

    “司機,到天心廣場!”

    張燦丟下一句話后,就沉默下來,一邊慢慢思索著等一會儿要怎麼說,對劉小麗的事情,還是多隱瞞一些,自己跟她以前的故事,還是埋藏在心底里,撈出來沒意思,一個人也是會變的,比如說,他在一夜之間,就已經變得不再喜歡這個魂牽夢縈的女人了!

    劉小麗和李勇也都靜了下來,張燦忽然的出現,怎麼說都有些忽然,神秘,出現后的表現舉動也讓他們越來越有異樣的看法,對張燦所說的比較好的工作,做古玩的,也還是有些疑惑,就算做古玩,那也不可能有那麼高的收入?高到隨手拿五十万當醫療費,隨手扔給他們六万塊遮面子!

    還有剛剛張燦對司機說的天心廣場,那可是城南市區的市中心繁華地帶,大多都是寫字樓,如有住宅房的話,不論租售,那都是天價,一套單元房,在那里買一套,在郊區能買三四套了,像張燦,就算是租的房,那也不是個便宜的價錢。

    李勇經常到天心廣場的商業街逛過,租售樓盤的公司林林立立,過路都看得到牌子上寫著單身公寓的租價都超過兩千五或者三千,也不知道張燦的住在那里呢,還是帶他們到那里買些什麼東西。

    以前李勇和劉小麗都到天心廣場去買衣服,逛街,不過去的時候都是坐公交,如果不堵車,坐公交車要一個小時左右,不過現在坐出租車,司機是按最近的路去的,只花了二十分鐘就到了。

    張燦付了車錢,然后招呼著劉小麗和李勇:“走,這邊!”

    張燦去的方向不是商業步行街,也不是超市會所,而是國際大廈,那棟天心廣場標志性的建筑。

    難道他還真是住在那上面?

    劉小麗極是疑惑,上次與張燦見面的那個晚上,他還在自己住的那個村子里面,如果說是最近賺的錢,什麼錢能來得這麼快?

    除非是彩票中了大獎,又或者是在販毒!

    劉小麗心里一緊,張燦可別真是做了什麼違法的事了,不管怎麼樣,她也不想張燦把她妹妹再害了,反正她已經是那個樣了,妹妹還是個好女孩,還是個純潔的女孩子!

    到了國際大廈的進門大廳里,李勇和劉小麗都有些呆滯起來,這里住的地方,跟他們住的地方,根本就沒法想像,不過就算到了現在,他們兩個人也還是無法相信,張燦是不是真的住在這個地方?

    在電梯里,張燦按了十七樓的按鈕,電梯里還有六七個人,男男女女都有,几個男的都瞄著劉小麗,因為她長得漂亮,不過劉小麗身上的超市工作制服卻極是顯眼。

    劉小麗自己也明白,低了頭弄著自己的手,而李勇從來都是拿劉小麗當自己的面子,因為她漂亮,也從沒有覺得她會給自己丟面子丟丑,但現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有些失面子了,摸著下巴擠開了些,擠到電梯的角落中,裝作與劉小麗不是一齊的樣子。

    只有張燦半點也不在意,住這樓上的人,就不是真正的有錢人,真有錢的人,都自己買房了哪還來租?住這里,也只不過是好面子,掙點苦薪水的小白領,除了他,或許他倒是一個例外。

    “叮”的一聲響,電梯門開后,張燦率先出了電梯,然后轉身說道:“到了!”

    劉小麗捏著雙手走出去,而李勇卻是低著頭竄出去,看到電梯門關上后,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扇了扇頸下:“好熱好熱!”

    其實電梯里,走道上,全是中央空調控制,冷氣强勁,又哪里熱了?

    張燦指了指a座的門:“到了,就住這儿!”抬步間,又見到隔壁b座的房門響了一下,門一開,漂亮的蘇雪走了出來,笑吟吟的瞧著張燦問道:“張燦,喲,有客人了?家里方便嗎,我飲水機壞了,過來倒杯水!”

    靠!

    十足十的陰險,張燦几乎可以肯定她的飲水機沒有壞,昨天晚上才給他燒過水泡過茶的,就算壞了,那桶水不燒滾,不一樣可以喝嗎?現在卻偏要來他家里找水喝,不是陰謀是什麼?

    張燦氣得牙癢癢的,這個蘇雪,他惹不起又打不過,要是對他自己一個人也還罷了,現在家里有劉小琴和她父母,晚上還會有妹妹張華,劉小麗和李勇也來了,天知道這個瘋女人會干出什麼失格的事情來?

    “喲……有水有水,肯定有水啊!”

    張燦還在苦惱著,李勇一下子就竄上前,笑容滿面的對蘇雪說著,當真是跟張燦混一陣,這美女都隨手招出來了,若說劉小麗漂亮,但現在跟面前這個美女一比較,可就比出高低來了。

    李勇本來就是一個好色之徒,找女友向來看的就是臉盤子,在老家那個圈子中,劉小麗確實也算是一個極為出色的美女了,但這几年來,生活的磨難,又沒有多少護膚保養,容顏已經差了許多,在一般的普通女孩子圈子里,自然是看不出來什麼,但在蘇雪這樣絕頂的美女面前,高下立分。

    如果說李勇有機會追到蘇雪,李勇會毫不猶豫的甩掉劉小麗而粘上蘇雪。

    蘇雪對笑臉迎上的李勇半分儿也不搭理,笑吟吟的瞄著張燦,然后跟著他走到門邊,張燦當然明白,即使他說沒有水,或者不同意,又豈能阻止得了她?

    最擔心的就是怕最后一屋子的人都給蘇雪放翻在地,怪就只怪自己一時糊涂,把那三口箱子挪走了,給自己惹下了天大的麻煩,雖然現在蘇雪還找不到自己就是偷那三口箱子的證據,也不敢肯定自己就是那個賊,但自己肯定會長期受到她的監控折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痛苦才會結束!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01 PM

第九十三章 一鍋燴

    蘇雪是成心添亂子的,劉小麗和李勇又是兩種心思,李勇更是覺得有機會脫離苦海,似乎是抓到了一條稻草一般,而且這還不是一條稻草,而是一根大木頭。

    張燦別無選擇的按了一下門鈴,來開門的毫無半點例外,就是喜悅和期待的劉小琴!

    只是一開門便見到了靚麗無比的蘇雪,表情便怔了一下,隨后又看到在張燦身后穿著工衣的劉小麗,嘴都笑得合不攏了的李勇,頓時驚訝得張著嘴發呆!

    “進來進來!”張燦趕緊牽著她的手,一邊又招呼著身后的人,又對劉小琴介紹著:“小琴,這位是我們的鄰居,蘇雪蘇小姐,家里飲水機壞了,過來用點水!”

    張燦說完隨即又對蘇雪說道:“這是我女朋友劉小琴!”

    “我女朋友”這几個字說得特別重,蘇雪明白,張燦這是讓她注意一些,別讓劉小琴誤會,當然,蘇雪並不是真正完全明白張燦的意思,因為她還不知道張燦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底細,所以有好多事,她其實並沒有想到那上面去。

    比如現在,蘇雪以為張燦是怕她做出讓劉小琴誤會的舉動,但張燦其實卻是害怕她會傷害到劉小琴,因為來的還有她父母。

    劉小琴的爸爸劉東生,張燦是第一次見到,早年間是教書的,劉小琴的媽媽姓,叫陳會玉,上次見過,今天看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穿的衣服比較新,所以看起來年輕了些,而劉東生一張臉慘白,骨瘦如柴,顯見是長期被病痛折磨著,胡碴滿面,細看起來,依稀見到劉小琴姐妹兩的秀氣模樣。

    陳會玉趕緊上前問候著這個救了她們一家人的未來女婿:“小張,你回來了?”

    劉東生還是能行動,掙扎著也要站起來,張燦几步就竄過去,按著他的肩膀說道:“劉叔,您可千万別動,坐著就好,坐著就好!”

    陳會玉和劉東生一靜下來,抬眼間又見到張燦背后露出一個人來,雙眼含淚,瞧著她們就悲悲切切的叫了一聲:“媽,爸!”

    “小……小麗?”

    老夫妻兩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劉小麗當即忍不住扑上去跟爸媽摟在了一起,號淘大哭起來。

    蘇雪沒料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局面,后續的手段也使不出來,而李勇則訕訕的站在一邊,現在的場景,他就算再那個,也不好意思當著岳父岳母的面跟蘇雪勾搭,再說了,現在他還不能得罪劉小麗,因為他跟張燦的關系只是維持在劉小麗姐妹的份上,如果跟劉小麗鬧翻了,對他可是沒好處的。

    最意外的,其實還是劉小琴,她怎麼也沒想到,也沒弄明白,張燦怎麼會把她姐姐帶來了,他到哪里找到姐姐的?

    這個場面,當真是混亂到了極點。

    好一陣子,陳會玉才想到了這不是在家里,是在張燦的地方,當即抹了抹眼淚勸道:“小麗,你怎麼來這里了?你認識小張……不不不,你認識你妹夫啊?”

    聽到老媽親口這麼說了,劉小麗當真是明白,張燦的確跟她妹妹有婚姻關系了,心里無論如何都有些異樣的感覺,當年自己雖然沒瞧得起他,但現在張燦出息了,不說別的,就憑他住的這個地方,這套房子可不是單身公寓,這是三室兩廳的大套房,在天心廣場這一帶,少說得五千以上的租金,再加上管理費,水電費等等,只怕得七八千塊一個月,不是她能想像的,還有他隨手扔給她和李勇遮面子的六万塊錢,把父親接到錦城來治病,這些都是她無法辦到的事,這樣的一個男人,曾經不瞧在眼里,卻又站到讓她都觸不到的高處,這讓她有種情何以堪的念頭。

    其實都是虛榮心在作怪,若是沒有那麼强的虛榮心,自然也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張燦趕緊解釋道:“我有個朋友,是認識小麗的,我聽他說過好像在那個村子里見到過小麗,所以就去那里找,剛好碰到小麗的男朋友李勇,結果就一起過來了!”

    劉小麗哽咽著又轉頭摟著了劉小琴,“小琴,姐姐對不起你,對不起爸媽,真的對不起……”

    “沒什麼,爸媽和我都知道你們在外頭很辛苦,今天張燦找到你們,那真是天可憐見了,姐姐,別哭了,來了這里就是自己家里,姐,還有客人呢!”

    劉小琴瞄著蘇雪,總是有些警惕的味道,蘇雪太漂亮,跟那個周楠一般儿的漂亮,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張燦身邊出現的女人,一個個都那麼漂亮,讓她都有些自卑的感覺。

    不過劉小琴也不是傻子,在話語中也自稱是女主人,把場面撐了起來。

    劉小麗又看到李勇抱著自己的包還在那里時不時的瞄著蘇雪,很是氣惱,當即說道:“李勇,把包拿過來,把錢給我爸治病!”

    李勇一呆,這才想起還有那麼一回事,呆了呆,趕緊說道:“叔叔,阿姨,我……我跟小麗打工存了……存了兩万塊,先給你們看病用!”

    劉小麗臉色有些青了,一把將包搶了過去,把里面的六扎錢都取了出來,全部遞給了陳會玉,說道:“媽,這錢你拿著……”

    本來是想說出來原因的,但張燦遞了個眼色,劉小麗最終還是把話吞了回去,給自己,也給李勇一個面子,但李勇實在太貪心了,明明是張燦剛剛給他們的,竟然就只說給兩万,這個人,實在讓她惱火,以前對他百依百順,那是在老家,心里也只想趕緊嫁入他們李家,但他父母不同意,只能選擇出門打工,到錦城后,李勇的本來面目就一一暴露了,劉小麗越過越是傷心,越過越是絕望,但又沒有辦法,只有選擇挨下去。

    只是李勇剛剛吞下四万塊的錢,讓她著實傷透了,對父母她已經為了他沒盡到孝心了,這張燦明明白白的交給她六万塊錢,為的就是讓她給父母,讓父母和妹妹高興,他居然就直接昧了四万塊,而張燦還在面前看著呢!

    李勇毫不以為恥,嘴里還在嘀咕著:“小麗……這……這我們自己也還要吃飯過日子啊……”

    劉小麗氣惱不已,但劉小琴和父母三個人卻都有些不好意思,陳會玉把那錢推回給李勇那邊,說道:“小麗,這是你們兩個人打工辛苦存下來的,還是拿著自己防身,我們有你妹夫的錢就夠了,治病只要夠用就好!”

    他們都以為這錢是李勇跟劉小麗兩個人打工存下來的,所以也真的是不想要,只有李小麗很是氣惱,拿眼瞪著李勇,這會儿,她發覺她特別恨李勇,以前覺得他挺帥氣的,這會儿也覺得他的相貌很猙獰,一點儿也不帥,不知道當初為什麼就那麼迷他!

    “爸媽,這錢你們就好好的拿著,我說拿著就拿著!”劉小麗說著就把錢又狠狠的推到母親那儿,讓劉小琴和陳會玉都嚇得一呆,劉小麗的表情太凶了一些。

    張燦在旁邊是一直都沒說話的,對李勇,他雖然才認識這麼一陣,但可以說是已經完全認清了這個人的本來面目,說實話,他很鄙夷這個家伙,一個男人被窮困擊倒並不奇怪,但無恥到這個地步就沒意思了,若不是看在劉小麗的面子上,他几乎就直接想趕走這個人了。

    劉小麗現在跟他還不是真正合法的夫妻,只不過是同居的男女朋友,要分手實屬正常,不過張燦不想干擾劉小麗的生活,怎麼選擇生活,是她自己的事,上一次與她見面,即使看清楚了李勇的面目,那又怎麼樣?被打被罵,逃出去,過不了多久,她還不是偷偷跟李勇發著短信?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的思想,控制不了別人,管好自己就好!

    張燦嘆了口氣,又見蘇雪沉著臉坐在沙發的邊角上,估計她也不好意思再用苦刑來伺候自己,還是躲到陽台上清靜一下再說。

    “小麗,你們陪叔叔阿姨聊聊天,休息一下,還有叔叔,你如果身体累了,就到我房間里躺一下,我到陽台上坐會儿,你們慢慢聊!”

    本來說,張燦在這個時候是不好閃身的,但有個蘇雪讓他惱火,再加上劉小麗跟劉小琴一家人見面,多說些話也好,看起來劉東生和陳會玉老夫妻見到劉小麗,確實高興了許多。

    張燦瞄到蘇雪眼里閃過一絲惱怒,索性加快了步子到里間主臥室的陽台上,把玻璃窗推開,看著外面的風景,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情況有點亂,但是除了蘇雪以外,其他的狀況都還在控制之中,別的事,只要有錢就能解決,唯獨蘇雪的事,是不能用錢解決的,這個女人也最麻煩,張燦實在是拿她沒辦法,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報警也沒有用,她自己就是警察,而且看起來,應該還是地位還有些份量的官職,更沒辦法治她。

    沒有煙,要是手上有煙,還真想點一支抽一口。

    嘆了一聲,里間的門上輕輕響了一聲,張燦回頭一看,見玻璃門里面是劉小麗的臉,冷冷的似乎極是不開心。

    “沒有拴!”張燦指了指陽台上的門。

    劉小麗推開了,走到陽台上,一張臉臉沉似水,半晌不吭聲。

    張燦反而給她搞得有些心里發悚,盯著她問道:“怎麼了?”

    “你得意了?”劉小麗咬了咬唇,然后哼哼著說道:“我就一個月工資兩千塊的超市女工,我男朋友比我收入更少,你今天忽然出現,擺闊吃好的,又甩六万塊來,面子掙足了,也羞辱夠了,你得意了!”

    “這……哪里跟哪里的事?”張燦愕然問道。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02 PM

第九十四章 尿毒症

    劉小麗似乎有些竭斯底里:“我知道你就是那個意思,不就是因為當年我沒理你,你現在來報復了,今天你滿意了,你高興了,你得意了!”

    張燦本來是要說什麼的,但見劉小麗說得起勁,但眼里的淚水卻是嘩啦啦的流出來了,忽然間心里一軟,也就閉了嘴,什麼也不說了。

    劉小麗淚水盈盈,實在是真的傷心不過,這反差實在是太大,當年追求自己的人,半分儿也沒將他瞧在眼里,而自己追求的人,現在卻是如此的低劣狼狽不堪,而他卻又偏偏好到離譜,一顆心難受得緊!

    而最關鍵的又是,偏偏這個男人又成了自己的親妹夫,妹妹幸福,她當然高興,但不可否認,這一顆心里,全是嫉妒,全是難受,本來就傷透的心,這會儿便如被一顆爆竹引爆了,炸裂得粉碎!

    劉小麗見張燦什麼都不說,反而是更加惱怒,想想看見妹妹那般幸福的樣子,又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更是心里像刀割一樣,難受得很,而李勇又是那麼的不給她爭氣,倘若只是沒錢,那也還好一些,但關鍵是李勇太不爭氣了,明明白白的六万塊錢,竟然都能貪下四万,當著張燦的面舍不得那個錢,真是丟人都丟到家了!

    此時的劉小麗,覺得在哪個人面前丟人都無所謂,但就是不能在張燦面前丟人,而且張燦現在的女友未婚妻不是她妹妹也還好,卻偏偏又是她的親妹妹,想想就覺得惱心,她瞧不起,不要的人,變成了她的親妹夫,而且無論哪方面的條件都遠超她現在的男友,這不是難堪是什麼?

    從今天張燦一出現開始,劉小麗就覺得鬧心,諸事不順心,再想想李勇,一直就盯著那六万塊錢不松眼。

    張燦覺得有些無奈,但說實話,他對劉小麗的確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卷念,現在想起以前的事,就覺得自己以前真是幼稚好笑,換了現在的自己,即使不認識劉小麗,哪怕是再重新認識她,也肯定自己不會就此愛上她,現在的自己,根本就不會把臉蛋作為選擇的標准。

    因為劉小麗的追進來,張燦為了不惹起李勇的懷疑,也為了不惹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裝作沒所謂的樣子說道:“嗯,我妹妹要下班了,讓她和小琴准備做飯,嗯……我先問問她們,看是在家自己做還是出去飯店吃!”

    借機就走了出去,劉小麗聽張燦說“小琴”這兩個字,說得特別親熱,心里不禁百感交集,也不知道是恨自己的親妹妹還是替妹妹感到幸福,對張燦的感覺,現在的他,自己並不了解,但以前的他,印像還是頗深的,普通,不出眾,悶聲不響,就是張燦讀書時的寫照,不過現在看起來,他似乎並不內向,當然,改變最大的還是他的氣質,對這個,劉小麗全部歸于金錢的結果。

    毫無疑問,張燦現在的身家至少超過百万,看他給父親治病就毫不吃力的掏出五十万,而且到這邊來,還會有許多其他的開支,費用只會更增,還有張燦再隨手扔給她和李勇遮面子的六万塊,這些可以說明,張燦的身家不低于百万。

    換了哪一個人,如果他只有一百万,他也絕不會像這樣大手大腳的亂撒錢!

    看著張燦借機溜出去了,劉小麗心里一酸,她到底是個什麼命啊?一時傷心之下,貼著玻璃望出去,心里空蕩蕩的,似乎沒有半點儿著落。

    張燦溜到客廳后,劉小琴的媽陳會玉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李勇這邊的情況,李勇當然是極盡面子的撒謊,雖然心里極是不爽,也極是生氣,但表面上還是皮笑肉不笑的與陳會玉瞎扯著,說他也算是不錯,存了一些錢,讓陳會玉盡管用,他還有錢,工作也不錯。

    陳會玉倒是真的放心了,只不過老頭子劉東生卻是病体勞累,很有些疲了,斜靠在沙發上半眠著。

    張燦出來一看到劉東生那個樣子,趕緊扶著他說道:“您別在沙發上躺,到床上躺一躺,小心感冒,最近流感有點厲害!”

    劉小琴一愕之下,也覺得自己大意了,紅著臉對張燦說道:“我……我忘了……”

    張燦知道她因為見到姐姐劉小麗的事而興奮,只不知道這丫頭有沒有感覺到她的姐姐對自己的不爽?

    劉小琴和張燦一起來扶著她爸到張燦的房間里休息,劉東生確實累了,連眼都睜不開,直想倒下就睡,自然就不推脫,半昏半醒之間就給扶到了臥室里。

    在床上躺下后,劉小琴又把薄被蓋上,細心的檢查了一下,覺得沒什麼意外后,這才對張燦說道:“你在家陪陪他們,我出去買菜,等會儿妹妹回來又可以給我幫手,我們在家里做飯吃!”

    張燦遲疑了一下,又說道:“要不……我們出去吃也好,免得麻煩!”

    但他的意思給劉小琴一口就拒絕了:“不,我爸媽和姐姐都不是外人,他們也過慣了老家的生活,有個好住處已經會覺得不錯了,他們也不會見外,你這里的條件已經是很好了,沒有什麼不習慣和麻煩的,再說我爸那身体,你也看到了,根本就不適宜出去走,在家里才會覺得安心。”

    張燦點點頭,劉小琴說得在理,沒必要要跟著她反著來。

    劉小琴出去后,張燦在后面,拉著門要關起來時,看到劉東生那慘白的面容,忽然間心里一動,心想自己那個靈氣對治疲勞傷痛有極强的功效,不知道對劉東生的尿毒症有沒有一絲好處?

    張燦這個念頭一動,頓時便止不住騷動,悄悄的把門反鎖了,然后坐到床邊,又輕輕的叫了叫:“劉叔,劉叔?”

    劉東生嘴里連“唔”都沒唔一聲,睡得很沉,主要還是病体勞累,再加上過虛,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張燦叫他時,是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沒有反應更好,張燦要的就是這個反應,想了想,再把手貼在劉東生的腦門上,把靈氣逼出來,從他腦門處鑽了進去,靈氣一進劉東生的身体內,腦子里便顯現出他身体里每一處的情形,靈氣把透視的情形,很清楚的顯示在腦子中。

    這個情形,張燦也沒有奇怪吃驚,在之前,靈氣透入任何物体中時,都是這樣的反應,只不過那時候的運用是用眼睛,眼睛透視時,會呈現出黑白兩色的畫面。

    這種情況似乎又略有些不同,因為眼睛透視時,張燦明顯的感覺到,他的透視能力只能透視和分析物体的年份以及細胸分子的構成,卻是不能改變它們的組成結構。

    而現在用手將靈氣觸体而入時,那靈氣分明就像一股白色的涂料一般,滾動到哪里,就會將哪里的物体細胞染成了白色。

    而且還有很明顯的感覺,靈氣在將劉東生身体里的病灶分子“哧哧”的吞食著。

    劉東生的身体實在太虛了,靈氣一進入他的身体中,還沒到尿毒症所在的腎髒處便已經進展緩慢,因為每一寸的進入都在消耗他的靈氣,這自然是因為劉東生的身体遍体是病,而靈氣在張燦的蓄意逼進時,靈氣就自然而然的改變病灶,調理身体。

    不過劉東生的身体別的病因是長期缺乏治療而引起的身体虛弱,除了尿毒症是致命的病因外,其它的病症不是很嚴重,只不過所有的病都集合在一起的時候,也就是不可忽視的大問題了。

    張燦呼呼的喘著氣,靈氣的損耗讓他感覺到很是疲累,不過還可以支撐,不像以前,眼睛透視一下就覺得想倒下睡一天的感覺。

    汗水加著疲累,張燦很軟,直想倒下就睡,但靈氣堪堪逼進了腎髒處,張燦心里又有些激動,想看看靈氣在侵入腎細胞組織中時,又會是怎麼一幅景像,靈氣能不能克制得了尿毒症?

    有了這個念頭,張燦更是鼓足了一口氣,把靈氣聚集起來,盡力把靈氣運往腎髒處。

    因為有了把蘇雪那串佛珠子中的靈氣融合在一起的原因,張燦的靈氣能量比之前已經龐大得多,所以現在還能支撐,要是換了以前的靈氣能量,只怕早暈了過去。

    張燦的靈氣猛侵入到腎髒上,頓時便如熊熊的烈火遇上了汽油,“劈劈啪啪”的就猛烈燃燒起來,而且越燒越猛,讓張燦都有些手足失措,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又因為能量損耗巨大,靈氣能量在劇烈的損耗時,張燦一雙手顫抖著,貼在劉東生腦門子上的手臂上全是汗水,一滴滴的滴落到劉東生頭臉上。

    而劉東生自己也是臉紅氣粗的,就像在發高燒一般,不過人卻仍然是昏睡著,半點知覺也沒有。

    張燦已經無法控制,也無法感覺自己的靈氣,只覺得靈氣就是與腎髒中的病灶細胞糾纏著,再努力了一十几秒鐘,終于是忍不住,頭一歪,便暈倒了過去!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03 PM

第九十五章 沒有病

    張燦醒過來的時候是几個小時之后的事情了,劉小琴和張華拍不開門,他跟劉東生兩個人都沒有響動,她們在門上使勁拍沒有回應后,張華就去找了鑰匙過來開門,把門打開后,兩個人不由得都吃了一驚!

    張燦竟然就伏在劉東生的身体邊睡著了,叫了好一陣子才叫醒,醒過來還睡眼腥松的樣子,很是疲倦,似乎做了什麼苦力活一般,腦子昏昏沉沉的問道:“什麼事啊?我還沒睡醒呢,別叫我,天還沒亮!”

    而實際上,天卻是真的黑了,但張燦這麼說是潛意識覺得是睡了覺后天還沒亮,渾然沒想到他是在給劉東生治療病症后累倒下的。

    是飯做好了,張燦到洗手間里洗了把臉,頭腦才清醒了許多,腦子里又慢慢記起了之前的情形,身子軟得很,酸酸的,提不起半點勁,看來是靈氣能量損耗太重,也不知道劉東生体內的病灶怎麼樣了,估計是沒有可能有大的好轉,因為張燦感覺到他並沒有太大的功效,也許是因為尿毒症是絕症,是重症的原因,不同于普通的小病,小病小問題,自己身体內的靈氣似乎很快就給吞食了,但大問題顯然就沒那麼容易了,這次損耗太劇烈,估計是要睡上一整天,也許更長才能恢復過來。

    張燦雖然給叫醒了,但劉東生卻是叫不醒,劉小琴和她姐姐老媽几個人都有些驚恐,因為劉東生的情形太不正常了,臉色紅潤,氣息很粗,出的氣也是火燙燙的,像是在發高燒,不過摸額頭卻又並不顯得有多燙,只是氣息很燙。

    劉東生的情況嚇到了劉小琴母女三人,吃飯的心情也沒有了,顧不得別人,其實也沒有外人,只有一個鄰居蘇雪,也因為早早的覺得沒趣,早就返回了,剩下李勇獨自一人在張燦的這几間房里看來看去,越看越是覺得張燦是他的救星是他的稻草,得牢牢的把張燦抓緊點,超市的工作還干個屁,這姨妹夫的經濟情況這麼好,自己就算天天呆在這儿吃喝,也就多了一雙筷子的事,再說以他們這種關系,張燦肯定是沒有意見的。

    一家人,几種心思,劉小琴母女一著急,張燦也著急起來,又因為身体太疲,一時也提不起足夠的靈氣能量來透視觀察,想了想便說道:“李勇,我跟你把劉叔背下去,我開車去醫院……”說著又對劉小琴和劉小麗說道:“小琴,你跟你姐姐也一起過去,好照應著,張華就在家里陪阿姨,我們到醫院檢查一下。”

    李勇一怔,聽張燦說開車,還以為他是在說坐車去,這個時候肯定是要投點表現的,反正也不用他再費心思去為錢考慮,所以欣然的點頭應允,與張燦一齊把劉東生背起來乘電梯下去。

    張燦實在是太累,沒有力氣,所以基本上都是由李勇在背,到了大廈門口,張燦讓他們等著,自己再到停車場取車。

    只有劉小琴是知道張燦有車的,但她根本就沒往那上面想,只是焦急的張望著地下車庫的入口處。

    不一會儿,張燦就開著白色的寶馬五出來,把車停在了他們面前,劉小琴趕緊把車后排門打開,對李勇說道:“把我爸背到車里面,要小心別碰到他!”

    李勇呆了呆,壓根儿就沒想到張燦開了一輛寶馬車出來,一直以為他會是到外面叫出租車,而劉小麗自然也是沒有意料到。

    這輛寶馬五,那也是要花六七十万的,看來估計張燦的底子,還是淺了些,只怕會更多!

    李勇把劉東生背進車里躺下來,自己再坐下來喘著氣,一邊又把車門關上,劉小麗則從另一邊上車,坐到她父親側邊,劉小琴就毫不猶豫的坐到了張燦的身邊,張燦也不多說,當即開車往醫院急馳。

    寶馬車很新,几乎九成新,不用說就知道這肯定是新車,再看看張燦嫻熟的動作,並不是在他們面前做作炫耀,而是真的在著急,但動作很自然。

    不為別的,就因為是寶馬車,又有錢,讓劉小麗越看張燦,就越覺得心里像刀子捅,憑什麼?憑什麼這個男人就變成了妹夫?

    張燦哪里會去想劉小麗或者李勇腦子里會有那麼多的想法念頭?只管開著車,選了最近的一間醫院,市二院,到了車場,把車一停,張燦就趕緊跳下車叫道:“快……快些!”

    李勇趕緊也下了車,蹲在車門邊,劉小麗在另一邊扶著她爸往李勇背上去,但她力氣太小,扶不動,張燦在門邊趕緊說道:“你下來,我來!”

    雖然身体虛軟,但到底是男人,張燦怎麼都比劉小麗要有力氣得多,而且劉東生長期臥病在床,身体已經瘦得只有八十多斤了,並不沉,張燦沒費太大力就將他扶弄到了李勇背上。

    几個人就急急的到了醫院大廳,由劉小麗和劉小琴姐妹掛號,張燦和李勇背劉東生到急診室,急診病人是可以先不掛號就診的,只要先預交壓金就可以。

    急診室的醫生拿著小手電扒開劉東生的眼睛皮看了看,又聽了聽他的心跳,再試了試体溫,然后皺著眉頭想了想,又問張燦:“病人以前有什麼病症沒有?”

    張燦點點頭回答道:“是尿毒症,而且是中后期,這次就是到錦城來診斷再動手术的!”

    那醫生眉頭皺得更緊了,尿毒症中后期,如果動手术,就肯定是要換腎活血,這可是大手术,手术前的觀察診斷就得花很長時間,還得專家會診,可不能輕易動手术,不過他檢查的情況又很是奇怪!

    那醫生顯然有些猶豫不定,想了想,還是說道:“我還是先檢查一下病人的情況,做個全透,彩超透析,最好還驗一下血,檢查了才敢決定。”

    若不是張燦說了病情,那醫生早就說出診斷情況了,但張燦這麼一說,倒是把他嚇到了,連想說的話也不敢說出來,還是決定做一個全面的檢查再決定。

    這時候,劉小麗和劉小琴姐妹也過來了,兩姐妹都累得氣喘吁吁的。

    抽血,驗血,再做透析,一番動作之下,劉東生居然還是沒有醒過來,這讓劉小琴姐妹和張燦也更加憂慮。

    只有李勇無所謂,他之所以極積,一是因為張燦的原因,要討好他,跟他打好關系,二是因為劉小麗,這個時候,他不把劉小麗關系搞好點,那他就沒有什麼理由來糾纏著張燦了,姨妹夫,姨姐夫,總是有一層厚關系的,若是拋開了劉小麗,那張燦跟他可就沒半毛錢的關系了。

    作完透視彩超后,透析醫生對張燦和劉小琴姐妹几個人解釋著:“你們是親屬?”

    “是是是!”劉小琴臉色蒼白,有些顫抖的回答著:“醫生,我爸的病……是提前發作了嗎?”

    “病?”那醫生哼哼道:“我有跟你們說是病了嗎?瞧你們這些當子女的,老頭子是不是吃了什麼安定或者睡眠片之類的藥物?他這是在睡覺,哪里是什麼病?”

    張燦和劉小琴姐妹都是一呆,尤其是劉小琴和劉小麗,兩個人几乎同聲問道:“睡覺?”

    停了停,劉小琴又顫聲問道:“那醫生,我爸的尿毒症沒發作嗎?”

    “都不知道你們瞎扯什麼!”那醫生頓時就有些惱怒起來,若不是看到劉小琴和劉小麗長相漂亮,几乎就要喝斥罵人了。

    “他全身上下就沒半點毛病,要說毛病,就是看起來營養不夠,身体很虛,你們還瞎扯什麼尿毒症?真是好笑,難道你們就那麼想你們的父親死啊?”

    那醫生終是沒好氣的惱了出來:“尿毒症?虧你們說得出來,他腎髒好好的,只是看起來略有些縮小,這自然是營養不夠的原因,年輕人,別當顧戀愛,別光顧自己,還是要多多照顧父母,沒有父母,哪來的你們啊!”

    劉小琴和劉小麗當即就呆了起來,劉小麗還好些,尤其是劉小琴,在家里可是服侍父親診病,治療,把家里的財產都變賣光了給父親治病,經過多少次診療,又哪里不清楚?

    但這醫生卻偏偏說她父親沒有病,腎好好的,那不是瞎說嗎?她當然不會希望父親有病了,在夢里有時候都會哭醒,希望老天爺讓她覺得這就是一場夢,醒來就好了,但這能是夢嗎?

    只有張燦在一旁獨自發呆,他心里想著,當時自己以靈氣給劉東生治病,但感覺中,靈氣能量損耗嚴重,后來就暈倒了,在暈倒的時候,他還覺得那麼難,應該沒可能把尿毒症給治好,但現在這醫生這麼說,那他就在懷疑,是不是他已經把劉東生身上的尿毒症給治好了?

    僅僅是做了個彩超透析,還不能真的說明劉東生的病就好了,不過張燦心里倒是有些激動起來,難道他的黑白透視眼經過這几次的際遇,又與蘇雪的佛珠子靈氣融合后,難道變異了?竟然連絕症都可以治療?

    如果是能治絕症,就算不能治別的病,只能治尿毒症,那也是一筆天大的財富,張燦首先想到,透視眼能給他帶來財富,但治病的能力同樣能給他帶來財富,不過有一點是值得注意的,那就是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即使要賺錢,那也得在絕對安全絕對隱秘的情況下,他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去做。

    劉小琴和劉小麗都發著呆,后來那醫生說什麼,她們已經都沒聽清楚了,因為不相信,反正說來說去,那醫生就是說她們父親劉東生沒有病。

    劉小琴甚至是相信,這個醫生根本不懂醫术,他只懂怎麼來操作透析的機器,甚至是邊起碼的透析圖片,他都解釋不明白,否則不會給她們說出那樣的話來。

    那醫生說了一通,然后又把顯示屏上的圖片打印出來,再簽了字,然后交給了劉小琴。

    無巧不巧的是,劉東生居然在這個時候打了個阿欠,醒了!

    “爸……”劉小琴和劉小麗都圍在他左右邊,顫聲喊了起來,“爸,你沒事?還好嗎?”

    劉東生又伸了個懶腰,在伸臂的時候,手臂和腰身中,“啪啪啪”的像炒豆子一般,那是氣脈走動的炸響,就跟平常人將十指捏得“”響一樣。

    “嗯,好舒服啊!”劉東生又活動了一下身体,然后坐起身子,試了試,驚詫的說道:“真奇怪,我身体怎麼這麼輕松啊?難道是……難道是……回光返照了?”

    劉東生是教師出身,對回光返照這些詞並不陌生,自己的病怎麼樣,他一向也是有心理准備的,發病臥床以來,他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麼輕松過,不用說,肯定是身体機能耗光了,在臨死前的輕松一刻了!

    “一家人都瘋了……”

    那醫生沒好氣的說道:“好好,女儿偏要說父親有病,有尿毒絕症,這老頭子呢,也巴不得自己死,說什麼回光返照,我看你們就是來錯了地方,你們應該去精神病院!”

    “你說什麼呢?”劉小麗一下子就惱了起來,醫生有這麼說話的嗎?

    張燦心里是有數了,趕緊催著她們姐妹兩:“算了算了,還是去看看化驗的結果,那個可是用儀器化驗出來的,不會說假話!”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04 PM

第九十六章 騙子醫院

    化驗血液的地方不是在同一層樓,所以張燦和李勇又准備動手把劉東生背上推車,因為之前是用車推來的,不過劉東生一推手就擋開了,說道:“我覺得身上有勁,自己能走,不坐車!”

    李勇當然希望他不坐了,正愁不想推呢。

    劉小琴和劉小麗還是有些擔心,一邊一個扶著她爸,而腦子里還在想著剛剛那醫生說的話,當真有些糊涂,怎麼到了這樣一個醫院?就算那個透析醫院不是主治醫生,那醫學常識也不可能這樣離譜?要是這樣的話,這間醫院,說實話,雖然是市二人民醫院,是間國立大醫院,但她們姐妹兩個人都覺得這里不適合,不想住在這間醫院里。

    到血液化驗處,劉小麗問了醫生,說了父親的名字后,那醫生把化驗單遞給了她。

    劉小麗接過來看了,上面盡是寫什麼英文字母的單詞,一個也不認得,劉小琴手里還拿著那張透析片,姐妹兩一人拿一張東西,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看不懂,張燦和李勇就更不用問了,他們兩肯定也是不懂的。

    到急診室的那個醫生那里,為了擔心父親,劉小琴讓李勇陪著他坐在急診室外間的巷道椅子上等候,以免醫生說得讓父親聽了心里不好受。

    主治醫生正等著呢,這几個年輕人讓他惦記著,剛剛的事疑點甚多,就想著化驗和透析的結果,人一到,就趕緊把兩張單子接了過去看著。

    只是這一看,那醫生皺著的眉頭就一下子松了開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然后盯著劉小琴几上人惱道:“你們几個,當真是瞎鬧,沒什麼事就往醫院急診送人,你們當我是閑得慌嗎?”

    几個人都奇怪了起來,劉小琴問著:“醫生,怎麼回事?我爸……我爸的病怎麼樣了?”

    那醫生把單子狠狠的揚了揚,惱道:“你爸什麼病都沒有,化驗的結果顯示,只是稍微有些貧血,腎髒功能正常,造血正常,不過就是身体略有些虛,多補些營養品就好,就這點事,你們就往我這儿送?胡鬧!”

    這一下,張燦是完全放心了,化驗血液,透析,都檢查劉東生沒有尿毒症的症狀,那看來就是病確實給他的靈氣整治掉了,雖然把自己累暈了過去,但能把病給治沒了,那就是好事,自己雖然累一點,但休息好,那靈氣又會恢復,說不定還有漲進,這個經驗也有,張燦前兩次損耗得厲害時,只要休息好,身体狀態一恢復,那靈氣也就恢復了,跟身上的力氣一樣,睡一覺后,就會覺得還更勝之前。

    但劉小琴和劉小麗姐妹兩個人就完全不能接受了,這里是醫院,是大醫院,怎麼能這樣的戲弄人?

    “醫生,您能不能把這兩張單子上的結果給我們說一下?我們自己看不懂。”劉小琴疑惑之極,趕緊問著他,看看這醫生到底是什麼說法,剛剛的氣話,一直都是他自己在說,反正她們也不懂。

    那醫生把手中的單子拍得嘩啦啦的響,惱不過,說道:“你們看看,這透析的圖片上,腎髒位置中,什麼都是正常的,一點異常都沒有,腎髒是完好的,哪有問題?虧得你們硬說是什麼尿毒症,是哪個醫院檢查的?能給出這樣的結論,至少說明這間醫院極不正常,你們可以去告他們,要求賠償……”

    那醫生惱怒的說了這几句,然后又把聲音給壓了下去,到底還是同行,再幫劉小麗她們說多了,覺得也不好,這才把聲音停了,又說道:“再說這張化驗單子,你爸的血液,一切都是正常人的指標,沒檢查出來有什麼病,腎髒產生的紅細胞生成素正常,血中尿毒症毒素沒有檢查出來,紅細胞活躍,血原料中含蛋白質,維生素等等都很正常,這些都表明,你們送過來檢查的人,是一個沒有病的人,還有什麼要問的?沒問的就到收費處辦理出院手术,哼哼,真是瞎扯……”

    劉小琴是護士,很多醫生的專業知識她不懂,但一些病症的症狀她卻是明白,再說了,父親長期治療這個尿毒症,化驗的東西,她也看得多了,所以對于尿毒症一方面的常識,她要懂得多一些,醫生說的那些話,的確是一個尿毒症的檢查條件之一,說得也很正確,但就是不相信,她心里只有一句話:這間醫院不行!

    這醫院里的醫生,無論是透析的,化驗的,包括現在這個急診室的主治醫生,統統都不行,這樣的醫生,怎麼就敢開門給人治病了?別說治病,這連一個人的病都檢查不出來,還怎麼給人看病啊?

    如果僅僅只是之前那個透析醫生的話,劉小麗還是覺得他有問題,但后面接連又是化驗的醫生,急診室的主治醫生,這全都是一個說法,從表情看,他們肯定沒有串通合伙那樣說,那也不可能,再說這急診室的主診醫生看來顯然還是一個醫术了得的醫生,但還是那樣說,說她爸沒有病,這正常嗎?

    要就是兩點,一是她爸真沒病,一就是有病,這醫院完全就是一間騙錢的醫院。

    這兩點,說實話,劉小麗怎麼都是偏向選擇她爸沒有病的那一點,想著又瞄了瞄妹妹劉小琴。

    只有劉小琴最氣惱,她是知道父親的病,在老家縣城醫院拖著治著,把家里的錢都治光了,父親還那麼痛苦,有一段時間,因為沒錢,就一直是在家里拖著,父親的痛苦,簡直就沒辦法說了,沒病會那樣嗎?后來還到省城化驗檢查,也確診了,連動手术的事都提上日程,不過后來張燦一定要接到錦城來治療,劉小琴當然要依他了,她已經把張燦當成了她完全的依賴。

    但來到錦城的第一間醫院,得到的診療結果卻是這樣,劉小琴如何能忍?她當然是想父親沒病,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但那可能嗎?

    “我們換一間醫院檢查一下!”劉小琴不再多說,轉頭對張燦悄悄說著。

    這時候的張燦已經完全定下心來,笑呵呵的點著頭,出來后,李勇又探頭低聲問著:“醫生怎麼說?”

    劉小琴對李勇還是很有禮貌,在家里的時候,李勇把六万塊錢拿出來的時候,她是很感動的,看得出來,六万塊錢是他和姐姐全部的工資積蓄了,雖然他只想拿出兩万塊錢來,但那也屬人之常情啊,給她們拿去治病,自己也同樣要生活,拿三分之一的積蓄出來,那也是難能可貴了!

    劉小琴一邊暗中感激著李勇,一邊又看著姐姐,劉小麗的反應讓她刮目相看,的確,李勇都說了,只有兩万塊,但她卻是硬要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誰反對都不行,誰說她沒有孝心的?

    心里又想著,反正現在父親有張燦的錢支撐著,應該是不會缺錢了,過几天,等病情檢查好,准備動手术后,就把錢還大部份給姐姐她們,當然,要說得好一些,免得她生氣。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姐姐和李勇的生活並不是那麼好,打工的辛苦的,劉小琴清楚得很,這可沒有几個能像張燦那般逍遙,張燦是掙錢真的多,工作自然就不累了,真正上班掙苦錢的,就沒有一個不辛苦了。

    除了像她們那樣的,她們上班肯定是不辛苦的,但那同樣還是因為張燦的原因,因為店都是自己的了,她們也算是老板了,自己的店,那當然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劉小琴對店子的事,還沒跟劉小麗和父母說一下的,主要是一直是擔心父親的病,一顆心思全在上面,沒有心情來說別的,而姐姐又見面時間短,大家都沒往這上面提及。

    劉小琴一個人最氣惱,讓張燦几個人陪著父親在醫院大門口等,她去辦理退費手續。

    張燦笑呵呵的請著几個人上了車,在他的車上坐著等,這時候心里舒緩了,也就放了一首優美的曲子,寶馬車里的音響設備很好,那音質,當真是出奇的好,李勇對這個頗懂,因為他經常聽歌,一邊聽一邊看著儀表盤,不禁羨慕的說道:“妹夫,你這車,得六七十万?”

    張燦笑著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不是我自己買的,是老板送給我的!”

    張燦的話讓李勇和劉小麗都吃了一驚!

    除了劉東生沒怎麼意外,因為他一直就知道張燦在錦城工作很好,很掙錢,老板送輛車,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哪個老板不拉攏手底下最能干的員工?

    但李勇和劉小麗覺得就很假了,一輛寶馬五,怎麼也得五六十万以上,有哪個老板隨便就扔出這麼大一筆來扔給員工了?

    如果不是看張燦那麼有錢,現在也是正正經經的不像是在說謊,李勇就會當面笑嘲他了,自己在做夢?

    “妹夫,這車……真是你老板送的?他……他當真不知道這車值多少錢啊?”李勇忍不住又追問著,這話要不問,他當真是難受得很,話直往喉嚨外冒,擋都擋不住。

    “是啊,是老板送的!”張燦再次確認了,表情淡淡的道:“老板想要換輛新車,重新買了輛奔馳,這車就空了,然后送給我了。”

    從張燦的語氣來看,連點驚喜激動都沒有,哪像給送了几十万的大禮物一樣?

    所以李勇更是難信,連劉小麗都几乎有那種想法:那就是張燦一直在說謊,他的目的只不過是想在她和李勇面前繼續逞面子而已。

    李勇自然也是無法相信了,一個老板哪有嫌自己車多了的?那就跟嫌自己錢多了一樣,車放在家里,難道就不能用了?還有更多的人也買了好几輛車,人家怎麼就不送出去?

    依李勇看來,不送出去的人才是正常的,只有張燦的老板才不正常,硬要把几十万的車送出去,看來張燦是真的在撒謊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04 PM

第九十七章 真的沒病了

    本來張燦都是說的大實話,但這些實話讓李勇和劉小麗看來都像是在說謊。

    劉東生很是興奮,因為身体渾身都是勁儿,與之前的景像就是不同,他自己都還在奇怪,這回光返照嘛,怎麼會持續這麼久?

    當然越持續得久,劉東生就越是害怕,人哪有不怕死的?長期受病痛折磨時,一心確實想著死了算了,但這會儿身上半點痛都沒有,又無比的新鮮,身体好端端的,原本以為像是書上電影中說的那樣,回光返照一會儿就死了,但坐在車上仍然是勁鼓鼓的,興奮的勁頭也是越來越足,看著車外那來來去去的過路人,忽然間就留戀起這個世界來,再也不想死了!

    劉小琴辦理好手續后出來,臉上仍然是不高不興的,這麼大一個醫院,怎麼醫生的素質都這麼低下?個個都好像是不會醫术的白丁,張燦知道她的心思,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事換了自己都差點沒想明白,她們這些毫不知情的人,當然就更不奇怪了。

    等到劉小琴氣呼呼的上了車后,張燦才點火啟步,然后又去了市一院,不管劉東生是真好還是假好,總得去檢查確定了,到底是好還是沒好。

    市一院是錦城市最好也最大的醫院,劉小琴很是惱火,二院跟一院,都同樣是大醫院,一個大醫院怎麼可能會出現那些醫术跟白丁一樣的人?

    掛號,入診,抽血化驗,最后再透析。

    當最后的檢查結果全部都出來后,醫生拿著一條一條跟他們說了,讓劉小琴和劉小麗驚訝的是,這些醫生說的居然跟之前二院醫生說的一個樣!

    劉小琴就覺得實在是太離譜了,若說二院的醫生看錯了,那現在一院的醫生也是如此,難道都是混飯吃的?

    劉小琴郁悶之極,又看了看東張西望,精神極好的老爸,又不禁奇怪起來,確實也很不對勁,老爸自從患病以來,有几個時候像現在這樣?身上不痛不癢的,精神又好,很反常,的確也不像是尿毒症重病患者。

    這時劉小琴就懷疑起來,若說一個地方錯了,沒理由第二個地方的醫院仍然一樣?

    但還是不死心,父親沒病當然是好事,但就怕又是誤診,到頭來空歡喜一場,畢竟已經被這個病折磨了那麼長的時間,家里都為了這個病耗空了,這時忽然鑒定說沒有了,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接下來,又找了兩家醫院,而且都是比較有名氣的醫院,后面的兩家,劉小琴還特地沒有說是不是有病,只說是檢查身体,全面檢查。

    結果一出來,讓劉小琴越發的迷茫,因為結果都是一樣的,她父親劉東生的身体,只是有點虛弱,但身体功能,各個部位都正常得很,尤其是透析的腎髒部位,一點問題都沒有,絕不是有尿毒症的樣子。

    再說,劉小琴自己是護士,雖然不能跟醫生相比,但普通的常識她是懂的,照顧父親那麼久,對尿毒症的症狀認識又深,現在把那些檢查和父親對照起來,確實不像是尿毒症,那之前,父親身上的尿毒症去哪里了?

    到后來,劉小琴自己都確信了父親真的沒病,劉東生也一直是覺得肚餓,就想吃東西。

    張燦心情大好,能把要死的人都能拉回來,他不禁也為自己的能力感到興奮,這恐怕是上帝才做得到的事?

    沒有回家,張燦在天心廣場把車停下來,然后打電話給朱森林:“喂,老朱,今晚我請吃飯,來不來?……不為什麼,家里小琴的爸媽過來了,就想好好吃頓飯,哈哈哈……你錢多得花不完了是?那好,依你的,你請就你請,到哪里你決定!”

    把電話掛了后,張燦笑呵呵的對劉小琴几個人說道:“我本想給你們接風洗塵,好好吃頓飯,但這個機會老朱不給我,他一定要請,在金滿堂訂了位,我們馬上過去,小琴,你再給張華打個電話,讓她帶著你媽媽直接搭車到金滿堂就好!”

    劉小麗點點頭,拿出手機就打電話,坐在后面的李勇心癢難搔,金滿堂是錦城市最出名的南系菜館,從那棟房子的外表來看就是極盡奢華,里面他可是從來都沒進去過,不過從門口擺的那些廣告牌就可以猜想得到,隨便吃一頓便宜的,最少就應該過千了,好的則不知道到底要多少,因為好的菜和酒的價錢是沒有一定的,一頓几百塊的有,一頓過万的也不奇怪。

    張燦對劉小琴說完,然后又轉頭對坐在后面的劉東生,劉小麗和李勇三個人說道:“老朱就是我的老板,還不錯的一個人,他硬要請客,就讓他請,我們去狠狠的吃他一頓!”

    說“狠狠的”,臉上卻盡是笑容,從這個表情就能猜想得到,張燦定然跟他的老板不是普通關系,李勇和劉小麗天天上班,在他們眼里見到的老板,又有哪個老板不小氣?

    金滿堂建筑占地面積有近兩千平方,高五層樓,外表就已經裝璜得金碧輝煌的,在大門口的停車場一停下車,保安就趕緊過來接引。

    進門就是前台,穿著旗袍的迎賓小姐妝化得很濃,不過看起來還是有几分漂亮。

    迎賓小姐熱情的招呼著,張燦說了朱森林訂好的房間,那迎賓小姐查了一下,隨即叫另一名服務員帶他們上樓。

    李勇走了好遠就還在偷偷的回瞄那迎賓小姐旗袍叉口里露出來的白嫩大腿,這個地方的一切,都令他無比的刺激和新鮮感,如果不是因為張燦,他只怕這一輩子都不會進來這家餐廳,因為他消費不起。

    朱森林訂的房間是在三樓,是一個大間,張燦這邊一共是五個人,房間里已經有三個人,是朱森林和張華,以及劉小麗的母親陳會玉,她們反而比張燦先到,這主要是因為她們坐的出租車,司機比張燦路徑更為熟悉,所以還先到了。

    “老弟,來來來,趕緊坐下,這几位是……”胖胖的朱森林一見張燦等人就迎起身,笑呵呵的招呼著。

    張燦指著几個人一一介紹著:“這位是小琴的姐姐小麗,小麗的男朋友李勇,岳父……”介紹到劉東生時,張燦本想說叔叔這個稱呼的,但想了想,還是稱呼了“岳父”,劉家人在這個時候更需要他的細心,這一家子現在都很脆弱,既然他已經把劉小琴當成了未來的老婆,准備要好好過一輩子,那就好好生生的對待她的家人。

    李勇見到張燦介紹了他,當即站起身對朱森林笑呵呵的伸了手:“朱老板好,我叫李勇,是張燦的姐夫,呵呵,以后還請多多關照!”

    “沒問題沒問題,這個當然沒問題了!”朱森林想也不想的就一口答應下來,他本來就想更多的去幫到張燦,讓兩人的關系達到更深的地步,沒想到這個李勇已經在他沒開口之前就自個儿說了這話,那他哪有不高興的?

    八個人圍著大大的能轉動的玻璃餐桌子坐了下來,朱森林馬上又招手叫來了服務員,拿起菜譜就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儿,索性擺擺手道:“先一人一碗鮑魚,其它的我就不點,你們店里有名的菜式,一樣一式,只管上來就是!”

    看到朱森林如此豪爽,那服務員都禁不住微笑起來,她們這里的菜式,揀最好最貴的上滿一桌,其實也就几万塊,並不是多少多少的天價,天價其實都是哄托出來的,當然,某些地方的天價,那之中還包括了別的東西,比如酒水,這個就沒底了,因為有些年份久遠的限量名酒,那就是天價,如果僅僅只是吃的,再高的天價,那菜都還是要數的,你也不能隨便就安個價錢,人家還要問,這菜從本到做出來,你倒是說說,它哪里值那麼多錢了?

    服務員也是,金滿堂這邊就是按客人消費的金額來提成,所以吃得越貴,花的錢越多的,提成就越多,而平時通常一般的客人,消費其實也就在兩三千左右。

    服務員一邊又上了茶水,這茶水是自己選擇,餐廳里已經按名稱分了類,一小袋一小袋的裝好了。

    滾水也不是那種燒好的滾水裝茶壺里,而是透明的玻璃容器,然后置于酒精燈下燒烤。

    李勇確實沒有見到這種燒水工具,有些新奇,當然更多的則是臉紅心跳,心里下了決心,以后就要過這樣的日子,這太讓他眼熱了,想想在超市里累得八個喉嚨出氣的日子,那低薄得連他抽煙的錢都不夠的薪水,不由得直嘆氣,也越發想著要抓牢張燦,等會儿也可以找機會跟張燦的這個胖老說一說,以他那麼機靈的腦子,要真有老板賞識他,他肯定不會混得比張燦差?

    几分鐘后,服務員就上了第一道菜:八個精致小碗的鮑魚,那碗僅盈盈一握,碗里的鮑魚湯滑滑亮亮的,李勇看過桌子上的菜譜,上面寫著兩百一碗的價錢,就這一點,一碗兩百,那八碗就已經是一千六百塊了!

    朱森林笑笑著伸手一擺道:“大家都趁熱喝了,這鮑魚湯熱的時候更補些,嘿嘿,你們都是張燦老弟的家人,那就是我朱森林的家人一樣,我跟張燦可是親兄弟一樣的感情,所以你們不要見外,有什麼需要以后只管跟我說就是。”

    張燦只是微笑不語,別看朱森林熱情,但說到底,其實還是朱森林仰仗他,自己對他確實也夠可以的,所以朱森林做這些,也不算過。

    李勇可是毫不客氣了,笑呵呵的說道:“不客氣不客氣,以后肯定有朱老板費心的地方的!”

    一說完,李勇就端著小碗,拿起湯匙就喝著鮑魚湯。

    入嘴滑滑的,味道很鮮,但也說不出什麼特別的味道,要再多試一試時,李勇又發現碗里空了,那麼一小碗,在他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喝完了,兩百塊錢就這麼几下沒了!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05 PM

第九十八章 我適合做店長或者經理

    朱森林又勸著劉小琴爸媽趕緊把鮑魚趁熱吃了,熱情層度几乎好像是他才是他們的女婿一般,劉小琴倒是甜甜的對朱森林笑著謝了。

    “你謝什麼?張燦的岳父岳母那還不跟我的……這個……嘿嘿……”朱森林這些話說得順溜了,想也沒想的就衝出口來,只是說到后面馬上就覺得有些不對頭,趕緊剎了車,訕訕的笑著。

    劉小琴臉一紅,心想這個胖子,我爸媽可沒有你這麼老的女婿!

    朱森林老奸巨滑的,經驗豐富得很,當即又掏出一張支票遞給張燦,說道:“老弟,這是店里的那三塊石頭賣了五千七百万,其中七百万付了稅金和一些人工開支,還余下五千万,咱們兄弟就二一添作五了,呵呵,一人二千五百万,你收好!”

    張燦接過支票看也沒看的就揣進口袋里,渾然沒當那一紙就代表著几千万的現金一般,仿佛跟揣一張廢紙在口袋里也沒什麼不同。

    朱森林這一下倒真是把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成功的轉移了,而且還令他們都驚得目瞪口呆的!

    李勇和劉小麗原以為張燦如他所說,工作收入好,但也就一年能掙百十万,可絕沒有想到,朱森林這隨便一伸手就是給了張燦兩千五百万,而且朱森林好像是說他跟張燦一人一半,那又是怎麼回事?

    哪有一個老板賺了錢,還會給員工一半的利潤的?再說朱森林剛剛又說的是“三塊石頭”,那是什麼石頭啊?三塊石頭就能賣五千七百万?

    這當真是讓李勇,劉小麗,以及劉小麗的父母都驚得發起呆來,張燦的情形,看來是遠超他們想像的。

    李勇和劉小麗一直以為張燦說的話還有些誇大的成份,現在看起來,張燦卻是根本就沒有誇大的成份,朱森林隨手就給了兩千五百万給張燦,而張燦也沒有半分儿激動受不了的樣子,從這個表情看來,張燦就肯定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事了,難道以前他的情形也是如此?以前也是几百万甚至是几千万的進帳?

    可朱森林又為什麼要給張燦這麼多錢啊?難道那錢上面有屎嗎?

    李勇最是好奇,終于是忍不住問了一聲:“妹夫,你們那儿是什麼石頭能值五千七百万啊?”

    張燦笑了笑,還沒回答,張華就先說了:“是翡翠,頂級的翡翠賣這個價錢不奇怪!”

    張華在老石齋上了几天班,耳聞目渲的也受了許多影響,對古玩玉器的基礎認識也多了許多,雖然還遠談不上入門,鑒別,但常識的話題還是明白的。

    劉東生一邊喝著鮑魚湯,一邊也是問著:“朱老板,你給員工的獎金,是不是有點高啊?”

    見朱森林這個老板給張燦的錢實在太多,劉東生都覺得不可思議,也當面問了起來,還好,張燦是他的女婿,不會見怪。

    朱森林笑呵呵的道:“你們還不知道啊?那個店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是我跟張燦兩個人的啊,他也是老板,有一半的份額,這賺的錢,自然是一人一半了!”

    朱森林這話一說,當真又把李勇,劉小麗,以及她父母又嚇了一跳!

    尤其是李勇,呆了呆后頓時就狂喜起來,既然張燦還是半個老板,那他要進那個店里工作,還能有什麼難點嗎?說不得自己進去了還得干一個領導什麼的,以他和張燦的關系,當然得干個領導,再說他的能力和手腕,自然是要比張華啊,劉小麗姐妹啊可都要强得多,他又是男人,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勇實在是太高興了,嘴都笑得合不攏了,轉眼間,一直還猶豫著的問題就覺得完全解決了!

    一直到現在,劉小琴的老媽才有空偷偷問著劉東生:“老頭子,你今天精神怎麼這麼好?在家里可是把我給嚇死了,到醫院檢查怎麼說?”

    停了停,陳會玉又叮囑道:“油膩的東西少吃點,還有那個……”

    “放心,早檢查好了,我沒病,沒病自然要吃了,醫生說了,以后要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劉東生心里當然是無比的放松,無比的興奮,就沒有一個要死的人,忽然聽說了他不用死的那種感覺后還能無動于衷的。

    聊了一陣子,餐廳的服務員一碟一碟的把菜式送上來,這些基本上都是在張燦老家沒有見到過的菜式,大多都是海鮮,每一式的菜都是相當的味道,苦了太久的劉小麗和李勇自然覺得美味了,張華,劉小琴,以及她父母自然也是一樣的,好在這一桌子的人,除了朱森林外,都不是外人,好吃就吃,再說朱森林又太熱情,嘴又會說,整個胖臉從頭到尾都在笑著,讓他們沒有覺得一丁點的拘束。

    張燦自然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朱森林也不是假心假意,有就好好的吃,就算他沒有請吃,自己要吃,即使是天天吃,那也吃得起!

    知道張燦不太愛喝酒,桌子上又大多是女性,劉東生又有病,身体不太好,所以朱森林也沒有叫酒喝,他和張燦又還要開車,這可不等于在生意桌子上跟那一幫酒徒了,這一頓主要是吃而不是喝。

    只有李勇一個人想喝酒,興奮又激動,不過見張燦和朱森林從頭到尾提都沒有提,所以也不好意思說這個話了,心想等一下回去了,在天心廣場那儿買一瓶二鍋頭到張燦家里后喝。

    李勇這個時候,已經打心里就沒打算再住回那個村子里了,張燦那儿,就應該有他的一份。

    朱森林吃了几筷,又請劉東生和陳會玉兩老夫妻多吃點,然后想了想,又停下筷子對張燦說道:“老弟,明儿我帶你到新南區的帝景園去看看,選一棟別墅,那儿是錦城最好的別墅區,買一棟,把家人都接過來,戶口的事就交給我,我全給你辦好!”

    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事,上戶口,辦身份,這些事,在普通人看來是很難很難的事,但對朱森林這種人來講,只要有錢,一切都好解決,說白了,就是花點錢的事。

    張燦一愣,朱森林提的這個話,他當真還是有點考慮的,只要能有個好收入,在哪儿都是一樣的生活,環境好的地方生活當然是更好,自己現在可能最不缺的,那就是金錢了,而在這樣的地方要過得好,最需要的也就是金錢!

    “那行,明天去看看也好!”張燦愣了一下馬上就回答了朱森林,劉小琴也在,索性明天帶了她一起去看看,選一棟別墅,再把父母接過來,賺了那麼多錢,這第一件大事就是房子,房子解決了,再接著就是自己的婚事了,看看漂亮又溫柔的劉小琴,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而今天更興奮的,對張燦來講,還是自己治好了劉東生的尿毒症,這件事情,一是讓劉小琴松了心,以后就不會有那麼重的心思了,在之前,就算有錢,那也不敢肯定就能不能把劉東生的病治好,要是治不好,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二來這能力是自己的,張燦如何不高興?

    本來透視,能精准的辨識古玩玉器,那已經是讓張燦高興激動的事,這還真沒想到,他還能把絕症治好,以后就算不給別人治病,自己家里人得了尿毒症,那肯定就不用擔心了。

    當然,張燦還想著,自己的靈氣能量既然能治好尿毒病症,也就有可能還能治別的病,不過這些都要等他以后有機會再暗中試一試,能治好別的病,那就是更好的結果了。

    吃著好吃的,說著高興的,劉小琴和父母以及張燦兄妹兩,都是談得興高采烈的,劉小琴心里也是無比的幸福感,從認識張燦后,一開始的為救父親而被逼,到后來想報恩,再到后來的追婚,到現在死心踏地的真正愛上張燦這個男人,這個過程讓她很幸運自己愛到了這麼一個值得她愛的人!

    一頓美味佳肴,人人都吃得高興,卻只有劉小麗一人吃得苦澀,跟張燦現在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一點,她就越后悔,因為張燦現在越來越讓她驚訝,比青蛙變成王子都還要讓她吃驚!

    當初她一心想要嫁入李勇那樣的家庭過上少***生活,但現在看起來,那不是很好笑嗎?以前追自己的人,現在几乎是要有過億的財產身家了,那不比李勇家庭强太多嗎?再說李勇家,他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這還要分他的家產,而且他父母還年輕,現在才五十來歲,有的是精力,要等到他們老得動不了,老得快死的時候,那還得多少年啊?再過二十年,她自己都老了,到時候才能接管那個家庭,又有什麼值得的?

    而現在的張燦,年紀輕輕的,身家如此驚人,老家那個縣城,只怕最富有的首富,都沒有張燦這般有錢?

    當真是后悔莫及,世上找不到后悔藥啊!

    劉小麗看著笑顏的妹妹,妹妹也不知道是什麼福氣,什麼事都不去爭,不去搶,但好事卻偏偏就落到了她頭上!

    而自己呢,一心就往錢字上扑,但沒想到,到頭來,自己還是扑了個一身空!

    有些悲從中來,人人都吃得高興,劉小麗卻是眼睛濕潤了,借機拿了一張紙巾低了頭擦眼。

    劉小琴還是注意到了,從台子下輕輕扯了扯姐姐的衣服,悄悄問道:“姐,你怎麼了?”

    “哦……眼好像進了顆沙子,小琴……你陪我去一下洗手間,幫我吹吹眼!”

    劉小麗得劉小琴這麼一問,聽到她關心的語氣,反而更是酸楚,淚水几乎就要止不住了,趕緊站起身到洗手間,劉小琴也立即起身跟了去。

    劉小麗離開了,李勇頓時就覺得好說話了,當即就對張燦和朱森林說道:“朱老板,我現在想換個工作,朱老板能不能……哦,我想更直接點好,讓我到你們店里上班,我念過企業管理的,到你們店里剛好合適,做店長或者經理,你們兩個老板親自做管理店面的事肯定有些不合適,而且還有一點就是,做什麼事都還是自家人比較好,也信得過放心得下!”

    朱森林一聽李勇的話,就微微有些皺眉,這個人,雖然是張燦的親戚,但太華而不實了,又好高騖遠的,啥都不會還想直接進他們店里當管理,不過這事也還得看張燦自己的意思,要是他有這個想法,自己肯定是依了他!
作者: fk2010    時間: 2017-5-7 01:06 PM

第九十九章 不歡而散

    劉小麗很是惱火的低著頭沒出聲,李勇的做法越發讓她難堪,之前跟張燦和朱森林的一陣討好那也還罷了,現在竟然還厚著臉皮說著要去他們店里當經理或者店長,讓劉小麗覺得好沒面子,也實在是忍不住了,抬頭對李勇便說道:“李勇,你給我滾!”

    眾人都不禁愕然,李勇也是有很沒面子的感覺,要是在平時,劉小麗這話一說,那還不拳腳上了身?但現在卻是不敢,一來他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劉小麗,因為與張燦的關系,那是完全維系在劉小麗身上的,如果與劉小麗都鬧翻了,那跟張燦就自然沒得混了。

    以前李勇知道,劉小麗就是想嫁入他家里,所以李勇胡吃混喝的壞脾氣,劉小麗也忍得住,他可沒想到,張燦是劉小麗以前的追求者,而且劉小麗因為張燦的金錢越多,她就越后悔,現在是后悔得腸子都青了,李勇那麼胡鬧的說話,所以也讓劉小麗不顧一切了,隨便李勇怎麼想,現在她就是不想跟李勇在一起。

    李勇還沒從他的角色中退出來,沒有想到劉小麗會在這一剎那間對他死心了,還當自己是少爺身價。

    其實說到底,李勇沒變,他還是那個他,身家也還是那個身家,變的不過是劉小麗自己!

    以前劉小麗對張燦沒放在眼里,現在后悔了,但張燦似乎半分儿也沒有再將她放在眼里,而且現在看她對妹妹是又關心又深情,那一顆心啊,就如刀割一樣!

    其實這已經不是什麼愛不愛的,純粹就是劉小麗的虛榮心在作怪,能說她對張燦有多深的愛嗎?沒有,有的只是因為張燦忽然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位置,以前她在張燦面前是高傲的,而現在張燦忽然間變得她都仰望了。

    李勇給劉小麗這麼一喝,面子肯定是失了,但不敢發脾氣,這桌邊坐著的全是劉小麗一家人,除了那個朱森林老板,他哪里敢在這個場合跟劉小麗發脾氣?

    “小麗,你……你怎麼了?嘿嘿嘿……你累了,多吃點好東西,別管上班那邊的事,回頭我去給你直接辭了,咱妹夫那店里,几千万過億的生意,還怕再缺了你一個人啊?嘿嘿嘿……嗯,你在店里收收錢啊,管管帳,其實還是可以的……”

    “滾!”

    劉小麗當真是按捺不住的火氣,一拍桌子,“霍”的一下站起身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你這是干什麼?”李勇愕在起來,筷子中還夾了一片石斑,“你……干嘛這麼反常?在妹夫這儿,你我還客氣什麼?哪家不是自家幫自家的幫啊?妹夫的生意,自然要讓我們來管啊!”

    劉小麗呼呼呼的喘了几口氣,几乎是從牙縫里迸出來聲音:“姓李的,我現在明白告訴你,以后我跟你什麼關系都沒有,你別來煩我,我妹妹家是妹妹家的事,關你屁事,你少在這儿拉關系,人家請錯了人都不會請你,你嚷嚷什麼?”

    李勇頓時臉都漲得飛紅,脖子也粗了,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惱道:“你……你……劉小麗,你可要想清楚,你剛剛說的什麼,你還想不想跟我結婚了?你還想不想跟我回家?”

    李勇以前知道得很清楚,劉小麗一直想的其實就是嫁入他們李家,現在也因為被她刺激得不行,所以一下子惱怒起來,也實在是忍不住把話頭都扯了出來。

    這話一說,劉小麗家里人都覺得不中聽,但劉小麗和她父母畢竟是沒見過多少世面的人,加上現在又是在張燦和朱森林面前,也不好說什麼。

    朱森林到底是個外人,在事情沒明了之前,還是不好開口,這可是張燦岳父家的家事,可不是朋友有麻煩讓他幫忙。

    但張燦就一下子把臉沉了下來,不管劉小麗是什麼想法,但當著劉家人的面,李勇那話也傲得不像話,這話無疑是很刺激劉家人的,好像劉小麗就賴著他李勇一般。

    “李勇,我看你現在還是先回去,回去上班,等小麗心情平復了再跟你聯系,現在你還是回去!”

    張燦忍不住沉聲說了出來,這個李勇確實不討他喜歡,說實話,他也很討厭這種自以為是,又沒本事,卻又把自己身價抬得高高的人。

    李勇一愣,對劉小麗他是敢發火,因為他覺得劉小麗是想賴著他,但對張燦,他可就不敢發火了,不過張燦是叫他現在就走,那心里和面上都不好受了,就算勸架安慰,讓他安靜下來就可以了,又何必要他走人?

    但張燦一時間,那臉色可不好看,再瞧瞧朱森林,這笑面佛臉上也變得沒有一絲笑容,也就有些猶豫了,想了想還是站起身,但又涎著臉對張燦伸出了手道:“妹夫,你把家里的鑰匙給我,我先回去睡睡,休息一下,等你們回來!”

    張燦臉色又是一沉,淡淡道:“回村里,你難道看不到我家里來了多少人?你去住哪儿?打釘子掛在牆上?”

    李勇臉一紅,伸出的手也訕訕的縮了回來,又瞄了瞄劉小麗,此時的劉小麗扭了臉不看他,但李勇很明白,只怕劉小麗會住在張燦家里而不會回村里的棺材房子了,那干嘛把他一個人丟開?感覺上就像把他當外人了似的,好好的姨姐妹夫的,就這麼一下子,那關系似乎就變味了!

    張燦當然沒有別的念頭,他明顯的看得出來,劉小麗對李勇並沒有多深的感情,真有感情,在這種場面下,尤其是有她的父母在場的時候,應該就不會對李勇這麼絕情,在這個時候,她更應該把雙方的關系拉好,但如此的當場發作,那就是有問題了,既然有問題,那他不說幫忙什麼的,也應該不插手,感情的事,由她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她跟李勇以后真正成了夫妻,他們才是姨姐姨妹夫的關系,現在還什麼都說明不了,現在的男女朋友,說分手就分手了,就算是結了婚拿了證的,那說翻臉就翻臉,說分手就分手的,一樣也不少見。

    李勇見張燦沒給面子,那比當面扇了他一巴掌更不爽,張燦的意思最為重要,因為他想進入張燦的店里,現在看來,只要張燦同意,那就万事大吉,張燦的意見,只怕比朱森林更重要。

    “這個……妹夫……”李勇還是不想走,又對張燦說道:“妹夫,我們還是……還是聊聊,我保證不跟小麗再爭吵,夫妻吵嘴是常事,床頭打架床尾和……”

    “碰”一聲大響,劉小麗站起身,一把摔了一只碟子,然后鐵青著臉對劉小琴道:“小琴,把鑰匙給我,我回去了,不想看到這個人!”

    劉小琴几乎是想也沒想的就把鑰匙掏出來給了劉小麗,劉小麗接過鑰匙扭頭就走。

    李勇頓時傻眼了,這就是差別,他問張燦要鑰匙,人家不給,但劉小麗問要鑰匙,人家想也不想的就給了。

    劉小麗氣衝衝的走了几步,到門口時忽然又回了頭,然后問著張燦:“張燦,我不舒服,你能不能開車送我回去?”

    “行行行,張燦,你送送我姐姐!”

    張燦自己還沒說話,劉小琴已經急急的回答了,然后拿眼瞧著張燦,眼光里盡是向他求的意思。

    張燦微笑著撫了撫劉小琴的臉蛋,說道:“你不用求,我們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說著就轉頭對朱森林笑了笑:“老朱,這儿……”

    “別管這儿,你就忙你的,你的岳父母,我就當成我自個儿的爸媽長輩,你放心,吃好喝好后,我會安安全全的送回到你那儿去!”

    張燦當然放心,然后走出房間,與劉小麗一齊下樓,而李勇也是不得色的趕緊了跟了出去。

    在樓下外的停車場,劉小麗咬著唇,心里亂如麻,腦子中什麼也想不到,就覺得是無比的心痛和難受。

    張燦把車開過來停下后,她都沒發覺,站在那儿直發呆。

    “上車,小麗!”

    直到張燦叫了一聲,劉小麗才醒悟,趕緊拉開車門上了車,坐在了張燦旁邊。

    張燦踩著離合換了檔,正要把車開出去,李勇就氣喘著奔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叫道:“等等,等等,妹夫等等……”

    張燦停下來瞧著那個方向,李勇跑得近了,然后說道:“妹夫,等一下,我跟你們一起走……”

    劉小麗的臉色又一下怒了起來,柳眉一豎就要發作。

    張燦哼了哼,伸手從口袋里掏了一張一百塊的鈔票從窗口扔了出去,然后說道:“拿著,自己搭車回去!”

    李勇一呆,動了動嘴,卻又沒說出什麼話來,停得一停時,張燦已經開了車出了停車場,上了公路,跟著便消失在公路中的車流中。

    李勇牙齒咬得格格響,這時候才將話狠狠說了出來:“媽的,當老子是叫花子啊?”

    這話張燦要是聽到了,也許還真會回答一句:“跟叫花子有兩樣嗎?”

    在公路上,張燦開著車一言不發。

    劉小麗臉色蒼白,眼淚只是在眼中打轉,好半天才扭了頭回來,看著開著車的張燦,只有半邊臉。

    一半張臉就像一塊雕像一般,這時候的張燦,在劉小麗心里面顯得無比的高大,有魅力,劉小麗甚至是有種感覺,就算張燦沒有金錢,像他現在這個樣子,自己肯定也會愛上他的。

    當然這只是她的一種錯覺,覺得張燦好了的時候,無論怎麼樣就好,無論怎麼看就覺得順眼,當她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怎麼看也不會順眼了,比如說現在的李勇,就算他一句話不說,什麼也不做,她也不會再覺得他順眼,就是這個道理。

    瞧著張燦發了一陣呆,劉小麗忍不住問道:“張燦,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面子?你很瞧不起我?”

    張燦開著車,頭也不轉的淡淡說道:“沒有,我沒有覺得你沒面子,也沒有瞧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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